德国中文教育现状、问题与对策研究

2024-09-25 00:00:00吴博文侯斌英
丝绸之路 2024年3期

[摘要]近年来,中德两国在存在地缘政治风险的背景下,德国在经济上又高度依赖中国,使得其对华政策呈现出两面性和复杂性。整体来看,对话交流依旧是德国对华交流的底色与根基,德国的中文教育也抓住战略推广黄金期,发展迅速。教学单位“从高发展、由高到低”逐步辐射,教学机构“从公到私、由私到公”逐步拓宽,教学方式“从线下到线上”日渐灵活。德国中文教育的蓬勃发展得益于中文百年汉学的历史积淀,两国稳定的政治关系和频繁的商贸联系,辅以两国语言政策的助力。但德国中文教育同时面临着师资力量薄弱、在线教育吸引力不足、推广路径窄、国际政治风险较高等挑战。为推动德国中文教育的持续发展,应强化德国师资的补充与支持,提升德国中文教育师资的支撑能力;依托科技赋能,增强在线中文课堂吸引力;构建当地化传播模式,探索特色化、娱乐化传播方式,增加中文受众;加快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的构建,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与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

[关键词] 德国; 中文教育; 汉语传播; 文化交流

[中图分类号] G513.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5-3115(2024)03-0147-12

[作者简介] 吴博文(1995-),男,汉族,河南商丘人,硕士,助教。研究方向:汉语国际教育。

侯斌英(1977-)为通讯作者,女,汉族,新疆阿克苏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国际中文教育、文艺美学、当代西方文化理论。

党和国家高度重视中国语言文化传播,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深化文明交流互鉴,推动中华文化更好走向世界”[1]。这是时代赋予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也是国际汉语教育应承担的时代责任。中文作为中华文化的重要载体,其开放性和包容性,为不同国家相互交流、互相成就提供借鉴。当前,中美贸易摩擦加速,局部战争频发,新旧秩序交替,世界经济格局深刻演变。世界舞台上需要有更多的中国声音,贡献中国智慧,展现中国方案。推动中文教育在世界各地的蓬勃发展不仅可以深化文明互鉴,取长补短,也能助力于中国话语权和话语体系的构建,为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做出中国贡献。

德国作为中国在欧最重要的经贸伙伴,务实合作既是中德关系的根基,同时也是中欧乃至中国与西方合作的样板[2]。现阶段,文化对经济发展的支撑作用日益凸显,提升语言互通能力是各国推进文化交流、促进文明互鉴的重要手段。后疫情时代,加强与德国语言领域的交流与合作,不仅有益于两国在经贸、政治和文化领域合作的进一步延伸,也有利于在欧盟境内乃至世界范围内形成一定的示范作用。但同经贸领域的高频交流不同,两国因在意识形态、社会制度、民风民俗、语言习惯上存在差异,中文在德国传播并未呈现出与经济蓬勃交流相匹配的理想态势,出现了“国之交缘民不亲”的现象[3]。中文是中国文化的载体,也是提升德国民众“民之亲”的关键。通过梳理德国中文教育相关的研究成果,发现其主要集中在汉语教师文化适应、教学现状、汉语教材、中外教法和习得偏误方面,为单一要素现状的呈现。本文系统梳理中文在德国的传播历史、教育现状和影响因素,结合德国民族特色,分析存在的问题与挑战,以期为从事德国中文教育的教师和学者做一点参考与贡献。

一、中文在德国的传播历史

基督教传教需要是中文在德国传播初始阶段重要的驱动力。中文在德国的传播历史最早可追溯到1534年天主教耶稣会成立后,有欧洲非德籍的传教士来华传教期间,所撰写的关于中国的报道陆续传入德国[4]。后来有德国本土传教士入华传教,根据自己经历用德语撰写并发表,例如德国著名传教士汤若望在1617年出版的《基督教信仰输入大中华帝国史》[5]。随着中文影响力的增加,撰写的群体不局限传教士,例如1697年德国思想家莱布尼茨出版的《中国近事》,其素材来源并非自己亲身经历,而是对所了解的信息进行整合①。但此时汉语的传播范围尚局限在传教士、研究中文的学者及同中国有贸易往来的商人。随着两国商贸的进一步发展,德国对中文的零散研究及商人的自发学习已不能满足两国经济发展的需要,促使了中国学的产生[6]。1833年,德国慕尼黑大学首次开设汉语课程,但其影响范围有限②。1871年,德意志帝国成立,对中国专业知识的需求也在增加促使德国高校中文课程的建立[7]。1878年,莱比锡大学设立了德语区内第一个专门研究汉学的副教授职位。1887年,东方语言研讨会在柏林成立,德国大力推进对东方学的研究③。20世纪初,在一些大学里建立了“汉学所”等研究机构[8]。1909年,汉学在德国高校中取得了与哲学、法学平等的地位。同年,受到经贸关系的影响,汉堡殖民研究所设立了德国第一个汉学教授席位[9]。之后,便形成了汉堡(1909)、柏林(1912)、莱比锡(1922)和法兰克福(1925)四大汉学中心[10],德国汉学研究发展一片欣欣向荣。但是在“二战”期间,德国汉学遭受较大打击,汉学书籍被烧,多名汉学家流亡海外。“二战”后随着德国经济的复苏,汉学也迎来较快发展。随着中德两国建交以及中国改革开放,德国对汉学的研究从“研究经典”朝着“外语教学”的方向转变。1979年,第一届现代汉语教学会议在柏林自由大学举行,多所高校开设了现代汉语的课程,将汉语定位为外语进行“教”与“学”④。1963年,德国巴伐利亚一所中学将中文设为学校的辅修课程,是中文进入德国中小学课程体系的开端⑤。2006年,德国第一所孔子学院德国柏林自由大学孔子学院成立,开启中德两国语言和文化交流的新阶段的里程碑⑥。进入21世纪后,中德两国经贸、文化交流日益频繁,10余家孔子学院在德国相继成立,中文在德国的传播进入了蓬勃发展阶段。

二、德国中文教育发展现状

21世纪以来,中德两国在合作的道路上保持着强劲的发展势头,政治、经贸和文化上的互动变得更多元、更密集,普通民众也开始频繁参与到两国之间的人文交流中,最典型的事例就是随着学习人数的增加,2004年德国将中文纳入国民教育体系,部分联邦州将中文设置为中学会考科目⑦。中文教育在德国呈现出学习人群覆盖面广、学习目的种类多、学科体系结构全和办学模式形式丰富的特点。龚漫对德国教学现状,从基础教育阶段现状—高等教育阶段现状—其他机构教育现状的数据有了详细的叙述[11]。本文将以时间发展为脉络,以教学现状为依托,将德国中文教育发展呈现出的特征归结如下:

(一)教学单位“从高发展,由高到低”逐步辐射,形成了完整的教学体系

德国的中文教育是从高等教育发展萌芽,在高等教育阶段得到进一步发展后逐渐向低教育阶段辐射。德国的汉语教学是从1832年德国柏林自由大学开设汉语课开始,在此后几十年的时间里,有一些中国专家或者是传教士熟练掌握了中文,但此时并未开展中国语言或者中国文化的研究。此后,汉语教育在德国高等教育单位逐渐发展壮大,德国高校先后设置了汉学教职的岗位或者开设汉学研究所。改革开放后,德国高校将汉语作为外语进行教与学,结束了只是将汉语作为亚洲文化或是中国代表进行研究的历程。目前学界认为20世纪是德国汉学研究的起点,进入21世纪后,高等阶段的教学单位以较快数量增加,多所大学语言中心开设中文辅修课,开设中文及相关课程的学校以较快速度增加,截至2024年1月,德国有30所大学开设74个中文及相关课程。大学根据类型可分为研究性大学和应用性大学,开设中文课程的大学以研究性大学为主,其专业主要为汉语、汉学、中国文化研究、中西法律对比等基础性专业,为后续的研究性人才培养新生力量。应用性大学开设与汉语相关的专业,主要为汉语翻译、中德媒体技术、中亚市场等,以就业为导向,更具市场竞争力。自2010年以来,德国陆续有7所大学开设了结合第二专业的汉语教育师范专业,为中学汉语教学培训教师。此外,有14所大学设置了18个与汉学相关的博士专业,培养较高水平的汉语人才⑧。

与此同时,汉语教学在高等教育阶段蓬勃发展的同时,逐步向低年龄段的义务教育阶段辐射。自从20世纪60年代,德国高级文理中学开设汉语辅修课,拉开了中文在德国基础阶段教学的序幕。到了上世纪80年代,德国已经有37所中学将汉语课设置为兴趣小组的形式让学生学习。到21世纪初,开设中文课的中学数量有了较大幅度增加,2005年,已经有70多所中学开设中文课⑨。伴随着高等教育的快速发展,中文在中小学发展也很迅速。截至2014年底,全德开设汉语教学的中小学有304所⑩。也有越来越多的中学提供汉语选修课程或者将汉语课作为高考科目的选择之一,这些学校会至少连续三年,每周至少提供3个课时的汉语课程。截至2021年3月,提供选修课程或者作为高考选择科目的学校的数量增加到了104所④。历经百年发展,德国中文教育从大学阶段研究中国文化起步,在高等教育阶段逐步发展,向上延伸至博士,向下拓展到中小学,形成了小学—中学—大学—硕士—博士完整的教育体系,人才培养呈现可持续化、规模化、本土化态势发展。

(二)教学机构“从公到私、由私到公”逐步壮大,提供多样的课程资源

德国中文教学机构最初是由国家教育部门承担,服务于国家经济、商贸和文化交流的需要。后续随着中文本身语言价值的增加,中文教育在德国蓬勃发展,中文教学机构呈现以下发展趋势:

1.部分公立语言机构由公转私,顺应市场变化

语言的推广不会是一帆风顺,国际中文教育作为社会敏感性事件更容易受到冲击。孔子学院在国际政治的多边较量中首当其冲,德国先后有杜塞尔多夫大学(2020年)、汉堡大学(2020年)、特里尔大学(2022年)、法兰克福大学(2023年)解除了与孔子学院的合作{11}。孔子学院顺势而为,转型为公益性语言学习机构,例如杜塞尔多夫孔子学院是由北京外国语大学与中国国际中文教育基金会、中德友谊协会杜塞尔多夫(Gesellschaft für Deutsch-Chinesische Freundschaft Düsseldorf e.V.)、杜塞尔多夫天赋基金会(Stiftung Haus der Talente Düsseldorf)、杜塞尔多夫北京(Medienbüro Düsseldorf Beijing)、德国慕尼黑东方基金会(Stiftung ex oriente)合作成立{12}。孔子学院由德国高校的公立高校背景转型为独立语言注册协会,更具市场韧性,也可为其他国家孔子学院面临政治不确定时转型提供借鉴。

2.公立教学机构承办数量增加,辐射范围变大

最开始开设汉语课程的只是德国高校中的语言学习中心,高校数量增加后又逐渐拓展到德国中小学和成人业余大学。21世纪以来,中德两国教育部分部门合作承办的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迅速发展,孔子学院的数量由2007年的1家增加到2024年的19家,中文教学的公立、公益机构数量增多,辐射范围更广。

3.部分语言机构由私到公,国家支持力度增加

以北德地区首个华裔儿童学校——德国汉华中文学校为例,最开始的时候只有5名学生,教学场地为地下室{13}。后来随着华裔儿童的增多,华校招生规模逐渐扩大,中国政府加大对海外华校支持力度,在驻德大使馆、驻汉堡总领事馆,当地侨界、广大学生家长和各方有识之士的支持帮助下,德国汉华中文学校逐步发展成为欧洲最大的中文学校之一,并成为德国孔子课堂的承办机构{14}。

4.私立语言机构出现,满足时长需求

随着中文的经济价值与文化价值的提升,汉语教学机构逐渐向私立拓展,私立语言教学机构是中文市场化的产物,自带灵活性与强大的适应性。为满足部分德国民众商业交流、人文旅游和中德家庭生活的需要,开设极具针对性的汉语课程,并根据学习者的学习诉求灵活调整教学方式,在语言培训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

(三)教学方式“从线下到线上”迅速发展,提供灵活的学习方式

中文课是外语课,受到传统外语教学法的影响,生生互动、师生互动、实时互动的线下课堂教学一直是主流的汉语教学方式。YouTube、Facebook等国外媒体上也会有一些自发、零散的汉语课程,部分讲课方式轻松,内容诙谐,有一定受众,但是局限在愿意线上学习的中文爱好者。2020年,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作为“国际敏感型”的中文教育受到了较大的冲击与影响。客观环境的改变及政策的支持,德国很多地区的高校的课堂都从线下转移到了线上,中文课程也顺势而为,中外语言合作交流中心线上推出一系列精品课程、线上举办HSK的考试,德国的孔子学院也将主要的教学阵地迁移到线上,中文课打破时空限制,短时获得较大发展。疫情后,德国的线下汉语课程得到较大程度的恢复,但是部分线上课程因其效果好、受众面广泛受到汉语学习者的欢迎得到保留。目前,仍有部分孔子学院在线上举办一些中国特色活动或者进行日常课程的讲授,例如德国法兰克福大学孔子学院每周四、周五都分别举办线上太极拳工作坊和线上语伴活动{15}。很多地方都保留了线上线下两种教学方式,以及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尽可能地为德国的中文学习者提供优质的教学资源,学习方式日渐多元{16}。

三、德国中文教育发展的诱因

(一)相对稳定的政治关系

德国的中文教育发展非一日之功,自1972年建交以来,中德两国已经发展成为多样且紧密的关系,1979年签订文化交流协定,客观上推动了中文在德国的传播{17}。进入21世纪,中德两国的商贸往来更加频繁,中德关系稳健发展。2014年,中德两国建立了全方位战略伙伴关系{18}。除了经贸领域的交流,中德也十分重视两国的人文交流,为增进两国未来一代的理解互鉴,尤其是青少年特别是大中小学生的交流,中德发表了《中德关于共同举办2016中德青少年交流年的联合意向性》声明,建立中德青少年交流的长效机制。2023年,习近平主席与德国总理朔尔茨举行视频会晤时又再次强调,中德双方要为加强青年、地方、友城交往,为人员往来创造更多便利{19}。相对稳定的政治关系,为两国在人文领域建立了富有成效的合作提供政策上的保障,以歌德学院和孔子学院两国的语言推广机构为例,早在1988年,在北京就成立了歌德学院北京分院,截至2024年,德国在中国建立了2所歌德学院和9所歌德语言学习中心{20}。德国同样欢迎中国在德国推广汉语课程,以孔子学院为例,2006年,中国在德国首都柏林建立了孔子学院,目前,中国在德国建立了19所孔子学院和3所孔子课堂,孔子学院数量为欧洲第二位,中德两国相对稳定的政治关系为中文教育在德国的推广在政策上提供了可能。

(二)频繁往来的商贸关系

经贸关系是中德两国语言交流发展的重要驱动力,并持续发挥着其影响力。截至2022年,中国连续七年成为德国最重要贸易伙伴,稳定的商贸关系助力语言政策的推广。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提升,德国将提升中国能力纳入德国政府教育国际化战略,中国能力包括语言能力、跨文化能力和基本了解中国政治、经济、历史、社会各领域情况的能力。提升中国能力首要能力是语言能力,为此,德国应在不同教育阶段和不同层面提供获得中国能力的机会。即德国应该在不同教育阶段和不同层面提供中文课程,以获得中国能力[12]。除了商贸上的频繁往来,两国的旅游业亦十分发达,中国人口众多,对于德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源地。两国的商贸关系有力促进了中文在德国的推广和传播。除此之外,德国还有大量的华裔人口和中国留学生,德国学术交流中心DAAD发布了年度报告《2022年德国高等教育与科学研究中心》,研究称2020-2021冬季学期有4万多名中国留学生在此学习,中国留学生在德国留学生的比例中占比最高,这些民间因素都有力促进了中文在德国的传播与交流{21}。

(三)悠久的汉学积淀

德国的中文教育发展非一日之功,汉学在德国有着百年的历史积淀。德国真正的科学意义上的汉学研究从20世纪初开始,但是在汉学研究之前,就已经几百年中国文化的传播历史。最早在15世纪,1477年《马可·波罗游记》就已经以德文的译本出版,是中国文化在德国传播的先驱。16世纪,天主教耶稣会成立后,欧洲传教士致力于在东亚传播基督教教义和文化,所撰写的一些记录陆续传入德国。17世纪,德国传教士汤若望出版德文著作《基督教信仰输入大中华帝国史》;传教士阿塔纳修斯·基歇尔出版《中国图说》,系统介绍中国书写文字;德国思想家莱布尼茨出版《中国近事》,主张欧洲人学习中国的实用哲学、开展欧洲文化与东方文化的交流[13]。19世纪末,德意志帝国成立,为开拓在东亚的利益,德国高校也顺应形势,开设中文课。20世纪初,德国高校成立汉学所。20世纪80年代,中国改革开放后,德国开始将汉语作为一门真正的外语进行教与学。从中国文化最初传播到汉学的形成与蓬勃发展,百年汉学的历史积淀给德国中文蓬勃发展提供了优渥的历史土壤。

(四)两国语言政策的助力

德国倡导个人多元语言能力,在国家层面实施积极的语言政策和多语种外语政策,中小学生毕业时必须掌握两门外语,甚至可以选修第三外语,德国的外语政策为中文可持续传播提供政策上的保障与便利。德国是由16个联邦组成的,各联邦州对教育制度、教学制度、教学方式和教师选聘都有独立管理权和自主决定权,学生在高中毕业考试时可选择的外语也有多种,有14个联邦州都支持学生将汉语作为会考外语考试科目之一。德国政府在提供宽松语言政策的同时,为了将多语种的外语课课程标准一致、课程体系规范、课程考核手段相同,通过立法的形式将各联邦州的外语教育政策统一,避免外语课因各州立法不同产生混乱,德国的外语政策在制度上保障了汉语课的顺利推广与稳健发展[11]。

除了外语政策,德国十分重视与中国人文的传播交流。德国政府先后在2015年出台《中国战略2015-2020》,2018年出台《认识中国,了解中国:在德国拓展中国能力的出发点》,旨在加强两国在人文领域的交流与合作。与此同时,中国实施语言强国战略,加大对中文走出去的支持力度{22}。德国作为欧盟的领头羊和西方国家代表之一,是中文和中国文化推广重镇。以欧洲国家孔子学院数量为例,德国有19所,为欧洲孔子学院数量最多的国家之一。中外语言合作交流中心每年都派出相当数量的汉语教师志愿者,并在2019年设置德语区汉语教师志愿者教学管理岗职位,大力支持德国的中文教育[14]。

四、德国中文教育存在的问题

(一)德国汉语师资力量有待加强

德国从事汉语教学的教师主要由外派汉语教师、外派汉语教师志愿者、德国本土教师三部分组成。本土教师为正式聘任的中学汉学教师和非正式聘任的汉语教师,正式聘任的汉语教师待遇好,稳定性强,但是想要成为正式聘任的汉语教师难度较大。从任职要求来看,如果想要成为正式聘任的中学汉语教师,必须具备可以教授两门中学课程的资格,师范类方向专业组合较为丰富。2010年,德国有高校开设汉语师范专业,但是涉及汉语的专业不是很多,想要毕业也非易事。对于汉语师范专业毕业生来说,想要取得最终的教师资格证书需要通过两次师资考核。毕业考试是第一次师资考核(1.Staatsexamen),目前在可以进行汉语教师的师资培训考核的联邦州有巴符州、柏林州、下萨克森州和北威州。通过两年的专业培训和教学实践,需要经过汉语及另一专业课程的第二次师资考核(2.Staatsexamen),考核方式为专题论文和教学展示。两次考试都通过后取得正式教师资格证书,之后才可以在联邦州申请教师岗位。从培养时间看,汉学硕士所需要的时间为15.8个学期,接近八年,为最长的硕士专业④。加强德国本土教师的培养是提升德国汉语教师师资的必然要求,也是汉语国别化教学的重要举措。

本土教师无法满足德国汉语教学的需求,外派教师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德国本土高水平汉语教师不足的困境。但是外派教师流动性高,德语水平不足,成为外派教师的限制条件与固有缺陷。汉语教师志愿者成为外派汉语教师的有力补充,但大部分志愿者教师都是德语专业学生,存在汉语教学技能欠缺的问题。德国本土中文教师的另一重要组成部分为在德国旅居的中国人,德语和汉语口语兼优,但是在教学方法上存在短板。部分孔子学院承办汉语教师师资培训,试图解决这一难题,但整体来看,师资培训的发展远远不及学习汉语的需求,汉语课程标准化、正规化、专业化建设面临挑战[15]。

(二) 在线中文教育亟待完善

汉语课仍是中文教育的主渠道。除线下课堂的持续推进外,因不受时空限制,具有广泛的受众面,发展势头强劲,在线教育已成为语言教育的重要趋势。德国政府也将线上教育作为推进德国教育现代化的重要举措,2021年,启动了国家教育数字化平台建设,旨在为不同用户提供个性化、差异化服务[16]。然而,目前专门为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服务的网络平台较少,现有线上汉语教育平台的教学资源建设存在明显的滞后性和局限性[17]。德国中文课本质上是外语课,受外语教学法影响,更讲究生生互动、师生互动、时时互动,注重开口的鼓励和反馈。在智慧教育环境中,要寓教于乐,让学习者获得沉浸式的学习体验,潜移默化地提升中文水平[18]。通过检索“国际中文智慧教育云平台”发现,学生端口支持的语言尚不包括德语,这对德国的汉语学习者缺乏针对性,也缺乏对普通德国人的吸引力。对于高校汉学系的学习者,线上中文课程师生的反馈仍不够乐观。一项针对来自19所德语区高校42名汉语教师的问卷调查结果显示,高校中的汉语线上教学面临备课难度增加、教师的数字化能力不足以及课堂教学和管理困难的问题[19]。而另一项针对德国某大学汉学系39名本科生的调查结果显示,不同层次的学习者对各种教学模式的偏好存在显著差异。学习基础较薄弱的学习者对线上中文课程的接受度较低,而学习层次较高的学习者则对混合式教学模式的支持程度较高[20]。

(三)中文推广路径有待拓宽

当下,主流的中文推广方式主要集中在传统的汉语课堂上。这种方式便捷高效,通过经验丰富的汉语教师进行知识讲解,有效地传播中国文化。然而,这种方式的受众局限于对中文感兴趣的德国人,他们可能出于商业往来的需要、个人兴趣的满足或日常生活便利而选择学习中文。尽管这些类别繁多,但参与人数相对较少。在全球化时代,每个个体都成为信息传播的潜在传播者[21]。例如“德国人Leo乐柏说”在抖音平台上分享德国和中国的文化差异和有趣的话题,吸引了350万粉丝的关注;Fabian Dittmann通过YouTube和社交媒体分享他在中国的日常生活、文化见解和语言学习经验,拥有约60万订阅者;另外,德国籍华裔博主Zeo Yang专注于通过社交媒体和视频平台分享关于中国文化、美食以及中文学习经验,也有了一定的影响力。因此,我们需要重视多元化的媒介传播力量,鼓励网民共同制作和分享关于中国文化和风景的视频内容,以扩大中文的影响力,缩小汉语与普通德国人之间的距离[22]。除了汉语课,还有一种推广方式是通过强化中国文化元素来推广中文。通过收集19所孔子学院和部分汉学系和中文学校在德国的推广实例,可将其推广模式总结为“汉语课程”“汉语+学术交流”和“汉语+传统节目”。尽管有些德国人对这些项目乐此不疲,但它们对广大德国民众的吸引力仍有限。总体来看,中文在德国的传播受到一定的局限,主要表现在缺乏娱乐性和大众吸引力。除了传统的汉语课程和中国传统文化活动,中文还需要更多能够融入普通德国人生活的传播途径。

(四)受国际形势变化的影响

语言在国际舞台的传播不仅是国家实力的外现,也是国家利益的拓展。语言在国际上的传播不可避免会随着国际形势变化受到较大影响。后疫情时代,中美摩擦加剧,全球化进程放缓,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霸权主义国家打着文化侵略的幌子对其他国家的语言和文化推广进行打击,以孔子学院为代表的中文教学和语言推广的孔子学院首当其冲,多个国家的孔子学院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德国孔子学院也受到了部分影响,先后有四家大学解除了与孔子学院的合作。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国际话语权失衡会制约国际中文教育未来发展,部分掌握传播力的媒体和国家对孔子学院的不实报道与攻击会损害中国形象,影响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的构建,以孔子学院为代表的、承载着传播真实客观中国形象任务的语言机构面临着成为来自西方政党争权夺利的政治工具的挑战。

五、 德国中文教育提升路径研究

(一)提升国际中文教师信息素养能力,增强中文师资力量的补充与支持,强化中文教育支撑能力

国际中文教师是海外中文教育和中文推广的先锋队,融媒体时代,国际汉语教师的信息技术应用能力的高低关系影响到海外汉语课的受众群体的年龄和规模,也能对汉语课的生活化、当地化产生影响。德国是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信息化应用进入到生活的各个领域。经合组织《数字教育展望》、欧盟《教育工作者数字胜任力框架》、德国《教师教育里程碑》等众多文件无一不是强调数字素养对于教师的要求[23]。在此背景下,提升德国中文教师的信息素养能力对于中国语言推广具有重要竞争优势,能够增强汉语教学的趣味性,扩大受众规模,尤其是对年轻受众,具有吸引力。

除此之外,还需增强中文师资力量的补充与支持。德国汉语师资缺乏已成为中文在德国传播与推广的限制条件,也成为抑制汉语国际传播与可持续发展的客观现实[24]。究其原因,可发现和德国师范教育息息相关,德国的教师教育由研究型大学承担,只有成绩优异的中学毕业生才有机会选择教师教育专业[25],入学要求高,毕业难度大。在这一背景下,不少联邦州面临师资短缺,甚至出现“教师荒”现象[26]。德国从事汉语教师多为旅居在德的中国人和中方外派教师,同欧洲其他国家相比,因德国税收政策,外派教师的流动性较高,稳定性较差,德语水平不足[27][28]。针对德国选派的德国汉语教师志愿者成为德国汉语教师的有益补充,德语水平高,但汉语教学技能存在不足[14]。目前汉语教师师资薄弱已成为德国汉语推广的一大掣肘,急需更多掌握德语又熟悉德国教育理念和教学模式的德国中文教师,需要加大针对德国本土教师的培养力度,提升中文教育的“造血”能力。在中小学阶段,增强汉语的趣味性与价值性,加其对德国学生的吸引力;在高等教育阶段,鼓励更多德国中文系学生通过国际中文教师奖学金来中国深造学习,增加其专业性。在本土教师层面,通过公益性质的教师培训,提升信息素养能力和语言教学技能。在外派教师层面,选派会德语汉语教师和税收补偿等方式增强其稳定性。

(二)丰富线上中文课堂授课内容,增强汉语教学的趣味性与公益性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新媒体时代,文化传播途径的多样化也推动着语言交流和语言学习平台的多样化、内容的丰富化与生活化、知识的普及化与趣味化。在线教育作为线下中文课堂的有力补充更需要因事而化、因时而新,调整教学方法,更新教学内容,使其符合学生的兴趣和需要,激发学生交流的欲望,延长学生注意时间,争取最佳教学效果[29][30]。此外,还需充分考虑德国当地的教育背景、文化特点,使中文教育更符合实际情况,推动汉语课的当地化,让汉语课更接地气,更有受众[31]。与此同时,扩充网络汉语课堂的类型,提升网络汉语课堂的吸引力,增强学生与汉语课堂的用户粘性,推动学习者学习时间由短到长、学习内容由浅到深的转变。此外,借融媒之力提升汉语教师专业性,搭建网络教师的社交教研平台,注重培育和筛选具备发展潜力的网络名师,做在线精品汉语课程,维持文化传播的公益性质,促进在线中文课从“小众”到“大众”的迈进。

(三)构建当地化传播模式,探索特色化、娱乐化传播方式

以汉语课或者汉语+中国特色文化节目受众始终为对中文或者中国文化感兴趣的德国人,对于范围更广、数量更多的普通德国人,中文需要“破圈”,也需要“入世”。媒介传播方式的转变、数字化和智慧化的突飞猛进、大数据的应用、传播娱乐化的倾向,中文传播也需要探索具有中文特色兼又娱乐效果的传播方式,助力中文国际传播取得最大效能,触达更多海外受众[32]。例如中国田园生活代表李子柒,通过更新手工劳作的视频,唤醒了受众的积极情感,在国外YouTube频道拥有1780万海量关注,对我国官方媒体的海外传播形成支撑和补充,成为了打破西方对中国报道一言堂局面的力量之一,其带着中国文化出圈,成为海外传播中华文化的优秀代表之一[33]。中文国际传播能力是一个复杂的、动态的、多变量的开放性体系[34],需要多渠道发力,以灵活的方式和诙谐的内容,搭建德国年轻人喜闻乐见的浅讲解深娱乐、浅传授深内涵的内容输出平台;利用大数据为中文传播赋能,实现精准传播;联合多元传播主体,加强同当地媒体的合作,搭建以我为主、多方共建的传播平台[35];线上线下联动,政府与民间齐力,逐步使汉语融入当地人的日常生活,从单向输出朝着双向互动交流的方式转变,构建具有德国特色的当地化传播模式。

(四)加快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的构建,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与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

国际话语权以国家硬实力为依托,是大国博弈的结果,也是国家软实力的体现[36]。德国作为欧洲的重要经济体和文化中心,两国加强合作,对于欧盟乃至世界都有一定的示范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2024年是中德建立全方位战略伙伴关系十周年。尽管国际形势动荡不安,但中德关系始终保持稳定发展,各领域合作持续巩固深化,为两国各自发展注入了新动力{23}。中国不断增强的综合国力与德国愈发紧密的经济交流为我国在德国政治舞台上话语权的提升奠定物质基础,用中文讲好中国故事则为中国叙事体系的构建提供精神内涵。汉语推广与中国话语体系的构建相辅相成、互相促进。一方面,需要重视汉语在国际舞台上的推广,持续输出高质量的中国文化,用中国文化和异文化互动进行情感交流,在多维互动中获得情感认同;另一方面,也需要进一步发展经济提升综合国力,加强双边高级政治对话和深化经济合作,促进中德关系的战略性提升,为语言赋值,为中文赋能,为中国在德国政治舞台上的话语权提供更为坚实的支持,削弱中文推广时因国际形势变化受到的影响。

六、结语

汉语国别化推广研究作为重要国际中文教育领域里的重要议题不断被提出,既是基于自身发展的需要,也是服务于国家语言战略与文化强国战略的要求。中文推广来自中国的繁荣昌盛,以及中文作为沟通的重要价值。在国际舞台上,如果更多普通民众能够理解用中文讲述中国的故事,就会明白中国力量创造的中国奇迹、中国共产党肩负的历史使命。这不仅是时代赋予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努力为中文传播做出贡献的重要方向。我们应当积极参与,为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贡献力量。

[注 释]

①信息来自信息网:https://new.qq.com/rain/a。

②信息来自德国新闻网:https://www.chinahirn.de/2022/05/30/wer-macht-was-deutschland-deine-sinologen-14-heute-freie-universitaet-berlin/。

③信息来自德国新闻网:https://www.chinahirn.de/2021/11/01/chinahirnlexikon-sinologie-in-deutschland/-CHINAHIRN.de。

④信息来源于德语区汉语教学协会:https://www.fachverband-chinesisch.de/cn。

⑤信息来自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6-12/14/c_129403395.htm。

⑥信息来自新华社:https://www.gov.cn/zwjw/2006-04/28/content_268470.htm。

⑦信息来自德语区汉语教学协会:http://www.moe.gov.cn/jyb_xwfb/xw_zt/moe_357/s3579/moe_1017/tnull_10584.html。

⑧数据来源于德国高校指南人工检索后所得:www.hochschulkompass.d/home.Html。

⑨数据来源于中国人民共和国教育部:http://www.moe.gov.cn/jyb_xwfb/xw_zt/moe_357/s3579/moe_1017/tnull_105 84.html。

⑩数据来源于同济大学中德语言合作交流中心官网:https://sino-german-dialogue.tongji.edu.cn/a9/29/c7539a1088 41/page.htm。

{11}信息通过查阅四所孔子学院官方网站所得。

{12}信息来源于杜塞尔多夫孔子学院官网:Home-Konfuzius-Institut Düsseldorf(konfuzius-duesseldorf.de)。

{13}信息来自新民网:https://paper.xinmin.cn/html/xmwb/2021-05-04/14/103786.html。

{14}信息来自德国汉华中文学校官网:http://hanhua.de/。

{15}信息来自德国法兰克福大学孔子学院官网:https://www.konfuzius-institut-frankfurt.de/。

{16}信息来自柏林自由大学孔子学院官网和慕尼黑孔子学院官网:https://www.konfuziusinstitut-berlin.de/chine sische-sprachkurse/、https://www.konfuzius-muenchen.de/kimdigital/e-learning/。

{17}信息来自德意志联邦共和国驻华领事馆:https://china.diplo.de/cn-zh。

{18}信息来自人民网:http://politics.people.com.cn/n/2014/0329/c1001-24769486.html。

{19}信息来自人民政协网:https://www.rmzxb.com.cn/c/2023-11-03/3437913.shtml。

{20}数据来源于歌德学院官网:https://www.goethe.de/ins/cn/zh/index.html。

{21}信息来源于德国学术交流中心官网:https://www.daad.org.cn/zh/。

{22}信息来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https://www.gov.cn/xinwen/2018-05/08/content_5289110.htm。

{23}信息来自求实网:http://www.qstheory.cn/yaowen/2024-04/16/c_1130110671.htm。

[参考文献]

[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J].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22(30):4-27.

[2]王朔.中欧合作的历程、成果与展望[J].人民论坛,2022(21):94-97.

[3]王义桅,李燕燕.国之交缘何民不亲?——中德经济依存与民众好感度的非对称性分析[J].德国研究,2015,30(03):16-30+125.

[4]刘志敏.中国文化在德国的传播:历史、现状与思考[J].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21(09):31-35.

[5]赵薇薇.德国对中国文学作品的译介与研究[J].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15):98-100.

[6]曹景文.德国中国学研究的历史和现状[J],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2003(01):20-23.

[7]关山.德国汉学的历史与现状[J].国外社会科学,2005(02):57-65.

[8]梁怡.德国部分大学的中国研究机构[J].北京联合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4(03):38-43.

[9]王维江.20世纪德国的汉学研究[J].史林,2004,(05):7-13+123.

[10]关山.德国汉学的历史与现状[J].国外社会科学,2005,(05):57-65.

[11]龚漫,唐玉婷,吴应辉.德国中文教育发展现状及展望[J].民族教育研究,2023,(03):168-174.

[12]刘奕涛.德国提升“中国能力”的教育策略:动因、举措与启示[J].比较教育研究,2019,(09):11-17.

[13]李秀芳.莱布尼茨《中国近事》研究[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16.

[14]吴博文.2017年至2019年赴德汉语教师志愿者跨文化适应调查研究[D].成都:西南交通大学,2021.

[15]杜荣.德国孔子学院本土中文师资培训的回顾与思考——以莱比锡孔子学院为例[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23,(05):78-85.

[16]陈正,杨静.建设新型数字教育空间:德国国家教育数字化平台探析[J].世界教育信息,2022,35(06):33-36.

[17]惠天罡.国际中文教育供给侧优化的理论依据与发展路径[J].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01):86-95.

[18]李宝贵,刘家宁.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的转型向度、现实挑战及因应对策[J].世界汉语教学,2021,35(01):3-13.

[19]LIN C. Emergency online Chinese language teaching at the tertiary level:Results of a survey of teachers in Austria,Germany,and Switzerland[J]. CHUN–Chinesischunterricht,2021,36:40-63.

[20]Lin C. Emergency remote Chinese language learning at a German university:student perceptions[M]//Teaching the Chinese Language Remotely:Global Cases and Perspectives. Cham:Springer International Publishing,2022:57-83.

[21]王沛楠.短视频平台:拓展对外传播的蓝海[J].国际传播,2018(03):19-25.

[22]吕冬婷.德国国际中文教育发展的媒体路径研究[J].东南传播,2022(06):56-58.

[23]李云晓,李红,李成龙.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困境阐释与路径探析——基于社会系统研究方法的视角[J].教育科学探索,2024,42(01):63-69.

[24]GUDER A, BURCKHARDT V. Chinesisch sprechen,schreiben, forschen?Ergebnisse einer. Erhebung zum Chinesischunterricht in chinawissenschaftlichen Bachelor-und Masterstudieng?ngen[J].CHUN,2021,(36):7-39.

[25]钱梦婷,方建锋.世界教育强国的发展经验:经济社会学视角下的四维分析[J].复旦教育论坛,2024,22(02):10-19.

[26]刘云华.德国中小学教师负担过重的治理经验与启示[J].比较教育学报,2023(06):119-132.

[27]翟宜疆.德国海德堡大学孔子学院汉语教学现状[J].国际汉语教学研究,2019(03):19-24+48.

[28]何一薇,曲唱.德国哥廷根大学汉语教师合作教学研究[J].国际中文教育(中英文),2022,7(02):84-91.

[29]闻亭,刘晓海.国际中文智慧教育视域下的教学设计[J].语言教学与研究,2023(04):24-33.

[30]原鑫.后方法视角下学生及教师对汉语课堂活动感知的对比研究[J].华文教学与研究,2017(01):75-86.

[31]王甬,丁安琪,彭志红,等.“国际中文教育”多人谈[J].语言战略研究,2023,8(06):57-62.

[32]孙琳,韩霓.中文国际传播的区域国别研究[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24,22(01):85-92.

[33]杨位擎,罗秋菊.自媒体语境下海外受众对中国的地理想象建构——以YouTube李子柒短视频受众为例[J].人文地理,2024,39(01):8-16+67.

[34]王辉.中文国际传播能力的主要论域、基本特性和体系建构[J].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4,64(02):107-112+155.

[35]孙琳,韩霓.中文国际传播的区域国别研究[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24,22(01):85-92.

[36]程曼丽,宋继华,孙吉胜,等.“中文国际化与国际中文教育”笔谈[J].语言文字应用,2023(04):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