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青少年场馆学习的影响因素研究

2024-09-11 00:00:00黄婉桐薛海平李诗蕊汪璐瑶魏一
中国校外教育 2024年4期
关键词:校外教育课后服务青少年

摘 要:基于中国儿童中心、首都师范大学中小学生校外教育研究院及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于2023年3—6月在全国东、中、西部11省12市开展的“双减”背景下中国儿童校外生活状况调查数据,利用二元逻辑回归与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方法,探讨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影响因素。研究得出如下主要结论:场馆学习受到青少年的喜爱,然而青少年场馆学习的参与率较低;来自较高等级城市、居住地为城区、学业表现较好、参与学校课后服务的青少年拥有更高的场馆学习的参与率和更多的参与时间;场馆资源分布不均衡,导致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机会不公平。据此,研究提出应持续统筹推进不同地域层级的场馆建设,保障各地优质场馆供给;家长应更加重视场馆学习这一学习方式,满足孩子的场馆学习期待和需求等建议。

关键词:场馆学习;青少年;课后服务;校外教育

中图分类号:G5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8502(2024)04-0058-20

作者简介:黄婉桐,首都师范大学教育学院硕士研究生;薛海平,首都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教育经济研究所兼职研究员;李诗蕊,首都师范大学教育学院硕士研究生;汪璐瑶,首都师范大学教育学院硕士研究生;魏一,中国儿童中心研究实习员。

一、引言

在过去的一年中,我国各类场馆接待观众人次创历史新高,举办展览及教育活动数十万场[1]。场馆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便是博物馆,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四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江苏代表团审议时强调:“要把博物馆事业搞好。博物馆建设要更完善、更成体系,同时发挥好博物馆的教育功能。”[2]如果将展品和社会文化资源誉为场馆的内核,那么教育属性便是场馆的灵魂。2024年国际博物馆日(International Museum Day,IMD)的主题正是“博物馆致力于教育和研究”,特别强调了文化机构在教育方面的重要作用。文化和旅游部、教育部办公厅等部门曾联合发布《关于利用文化和旅游资源、文物资源提升青少年精神素养的通知》,通知指出要进一步整合文化和旅游资源、文物资源,利用学生课后服务时间及节假日开展多种形式的活动,提升其综合素养[3]。科学、艺术、历史等学科的义务教育课程方案和课程标准(2022年版)都突出了场馆学习的重要性。例如《义务教育科学课程标准(2022年版)》指出,应发挥各类科技馆、博物馆、天文馆等科普场馆的作用,把校外学习与校内学习结合起来,因地制宜设置科学教育基地,补充校内资源的不足[4]。在如今“场馆热”的背景下,我国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规模及参与时长、青少年对场馆学习的欢迎程度及其家长的重视程度、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影响因素等问题得到关注。本文基于数据分析对上述问题进行回答,并据此对青少年更广泛、更深入地参与场馆学习提出建议。

二、文献回顾与问题提出

(一)场馆学习的定义、特点及功能

1.场馆及场馆学习的定义

场馆是一种传承文化的社会性机构,它包含博物馆、科技类场馆、艺术类场馆、纪念馆、图书馆等室内场所,也包含动物园、水族馆、植物园等能够提供科学教育的室外场所。场馆学习指的是青少年在上述场馆中,以场馆展品及其蕴含的社会文化内容为对象展开的具有开放性、情境性、自主选择性等特征的学习[5]。

国际博物馆协会(International Council of Museums,ICOM)在2022年对博物馆(museum)进行了界定——博物馆是为社会服务的非营利性常设机构,它研究、收藏、保护、阐释和展示物质与非物质遗产。它面向公众开放,具有可及性、包容性、多样性和可持续性。它在符合伦理的前提下进行专业的运营和交流,并在社区的参与下,为教育、欣赏、深思和知识共享提供多种体验[6]。由此可见,国际博物馆协会将“museum”定义为一个广义的概念,除历史、自然艺术博物馆外,也包含纪念馆、遗址遗迹等。而“museum”在我国的表达习惯中通常指“博物馆”的狭义概念。考虑到中文语境中的表达习惯,加之本次问卷收集中将“图书馆”也纳入统计范畴,因此,除指代狭义的博物馆,本研究均将“museum”表述为“场馆”,将“museum learning”表述为“场馆学习”。

2.场馆学习的特点及功能

场馆学习具有自发性、探究性及社会性的特点。首先,作为非正式学习(Informal Learning)的重要形式之一[7],场馆学习是在学校教育之外的新型学习形式,具有辅助教育功能。因此,除学校组织的综合实践活动和课后服务外,场馆学习大多是由青少年自主选择参与的,青少年可以根据其喜好和学习需求开展学习。其次,场馆学习具有实践探究性,能够培养青少年的发散思维、成果思维等多种思维[8]。约翰·杜威(John Dewey)曾经在作品中指出应该带孩子去看真实的东西,并由此让孩子习得基于经验的知识[9]。各类场馆提供了“以青少年为中心”的探究环境,并为青少年营造轻松的氛围,创造能够让其进行观察、操作的机会[7]。这样的环境不仅可以帮助青少年通过实践习得知识,也有利于其职业规划的树立和身份认同的形成[10]。最后,场馆学习具有社会性。它为青少年提供了一个有意义的对话平台,青少年得以在与同行的家人、朋友的交流中汲取力量。

(二)青少年场馆学习的理论研究

1.建构主义学习理论

建构主义(Constructivism)产生于20世纪80年代,该理论是基于苏联心理学家列夫·维果茨基(Lev Vygotsky)、美国心理学家让·皮亚杰(Jean Piaget)等人思想的发展。维果茨基强调社交互动和文化背景对学习的关键作用,并主张人的智力和思维来自和他人的社会交往[11]。维果茨基认为,青少年在日常经验中学到的“自下而上的知识”与学校中学到的“自上而下的知识”相结合,才能够形成系统的知识并促进学习者的成长。皮亚杰从认识的发生与发展两个角度论述了儿童认知发展的四个阶段,在他的观点中,儿童建构起对外界环境的认知是通过与外界的互动积累经验而实现的,即儿童通过对新知识的同化或顺应并建立新的平衡,将新知识纳入其原有的认知结构中,促进其认知的发展[12]。在此基础上,建构主义认为学习是主动的、个体化、建构意义的过程,该理论的主要观点包含学习是学习者主动地建构内心表征的过程,建构的目标和基础是结构性的知识与非结构性的经验;学习的过程包括新知识的建构与原有经验的重组和改造;合作学习(cooperative learning)可以使得学习者对事物的理解更加全面[13]。基于建构主义的观点,场馆学习应包含利于青少年开展合作并将新旧知识建立联系的学习情境,便于青少年开展基于客观对象的学习(object-based learning)[14]。同时也应避免一味地将知识传递给青少年,而是要给予他们发挥主动性、在社会交往中学习的空间。

2.情境学习理论

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的让·莱夫教授(Jean Lave)和爱丁纳·温格(Etienne Wenger)在20世纪末提出了情境学习(situated learning),该理论认为个体学习知识是在个体自身、物理情境和社会环境三种因素共同影响下进行的。理论的核心在于实践共同体(community of practice)及合法的边缘性参与(legitimate peripheral participation)。在实践共同体中,学习者的身份随着再生产的过程,由合法的边缘性参与者成为共同体的核心成员,成员身份的再生产循环也使得共同体自身得到了维持与发展[15]。由此可见,学习者的身份与共同体的实践意义是密切相关的,情境学习理论强调学习是知识与情境之间的动态交互过程[16]。许多研究者将情境学习理论作为研究的分析框架,如约翰·福克(John Falk)认为,人作为社会和文化的产物,在场馆学习中通过与其他个体的互动,能够将先前知识经验和新经验建立联系,先前知识和参观动机是最重要的影响因素,对参观的效果有着重要的影响[17]。詹·帕克(Jan Packer)等人认为,参观者的知识与参观目标、参观过程中的情感联结都是影响场馆学习的重要因素[18]。

(三)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影响因素研究

在个人因素方面,青少年的年级、性别及所处城市对其参与场馆学习有显著影响[19]。杨玉倩等人基于中国家庭追踪调查数据发现,低年级青少年、居住于城镇的青少年拥有更高的场馆学习参与率[20]。研究表明,学习者的年龄和博物馆的类型会影响科技手段在博物馆学习中的有效性[21]。

在家庭因素方面,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意愿和行为有着重要的影响[22]。研究表明,在个体的受教育程度方面,个体受教育程度越高,越注重自己的文化追求[23];在个体的收入方面,部分研究显示收入高的个体在参观中的收获显著更多[24]。而也有研究认为收入水平的影响并不明显[25]。除此之外,父母对参观展品的感兴趣程度也对场馆学习的参与和效果有着重要的影响,如盖娅·莱因哈特(Gaea Leinhardt)等人基于访谈研究发现,如果学习者对展品的背景知识有丰富的储备,并有与参观内容相关的个人经历,那么学习者在参观过程中的扩展更多[26]。张伊丽基于建构主义学习理论分析认为,家长在引导孩子时提出高阶问题,能够帮助其更加深入地理解学习内容,扩宽思考的范围,而具有不同智力优势的家长能够从多个角度启发孩子进行思考和表达[27]。然而,研究发现,多数父母无法较好地胜任孩子场馆学习的支持者这一角色,在提问应对、展品讲解、启发引导等方面的能力较为薄弱[28]。

通过以上文献回顾发现,已有研究对场馆学习的概念和特点进行了大量梳理,但是鲜有关注场馆学习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基于全国范围的大样本调查数据开展的场馆学习影响因素研究几乎没有。基于此,本研究力图解决以下问题:(1)当前青少年场馆学习的参与规模有多大?平均参与时间有多长?(2)场馆学习是否受到青少年的喜欢与家长的重视?(3)哪些因素对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和场馆学习时长具有显著的影响作用?

三、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本研究基于中国儿童中心、首都师范大学中小学生校外教育研究院及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于2023年3—6月在全国东、中、西部11省12市开展的“双减”背景下中国儿童校外生活状况调查数据。调查对象涵盖62所公办小学(二年级、四年级、六年级)和61所公办中学(初中八年级和九年级)学生及其家长,删减未签订知情同意书、重复填答等情况的无效问卷,最终得到儿童样本规模为35809[29]。

(二)变量说明

(三)分析方法

本文采用SPSS 25软件,在对场馆学习与青少年特征进行描述统计的基础上,构建二元逻辑回归模型与多元线性模型,分析不同层面的青少年特征对其参与场馆学习的影响效应。

四、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现状分析

(一)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现状

1.参与率及参与时间

如表2所示,在开展调查的前一周时间内,参与场馆学习的青少年有2415人,占全部调查青少年的6.74%。在周末开展场馆学习的青少年平均学习用时为108.99分钟,而周中开展场馆学习的青少年平均参与时长低于周末的平均参与时长,约为69.51分钟。

2.青少年对场馆学习的喜爱程度和家长的重视程度

图1展示了青少年对于场馆学习的喜爱程度及家长的重视程度,外圈表示的是青少年的喜爱程度,内圈表示的是家长的重视程度。如图1所示,从青少年的喜爱程度来看,63%的青少年表示对场馆学习“非常喜欢”,17%的青少年表示“比较喜欢”,仅20%的青少年表示“一般”或“不喜欢”。从家长的重视程度来看,54%的家长对场馆学习“非常重视”,19%的家长“比较重视”,而有27%的家长对场馆学习不太重视。

3.青少年进行场馆学习的主要陪伴人

图2呈现了青少年进行场馆学习的主要陪伴人。由图可知,父母陪伴青少年进行场馆学习是最为普遍的,其次是青少年独自一人或与同学相伴。以上三种方式达到90%左右。

(二)不同特征青少年场馆学习参与率差异的分析

表3展示了不同特征青少年场馆学习的参与率差异。在个体层面,女生的参与率显著高于男生,小学学段青少年的参与率显著高于初中学段青少年,学业表现越好的青少年场馆学习参与率越高,参与校外培训的青少年也更倾向于参与场馆学习。在家庭层面,父母受教育水平越高、职业社会经济地位层级越高、对子女教育期待越高的青少年,其场馆学习的参与率越高。在学校层面,参与学校课后服务的青少年,其参与场馆学习的比例显著高于未参与学校课后服务的青少年。

五、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影响因素分析

(一)青少年是否参与场馆学习的影响因素

由于计量模型中的因变量是0—1变量,若使用基于OLS估计的线性概率模型,会导致误差项分布的异质性,并可能致使预测值超出概率的合理取值范围。因此,本文构建二元逻辑回归模型,将单因素分析中具有显著差异的指标作为控制变量,场馆学习的参与情况作为因变量。各个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VIF)介于1.011~3.577之间,说明自变量之间不存在共线性问题。

记参与场馆学习发生的条件概率为 p,把 p 的某个函数 f ( p) 假设为变量的函数形式,进行逻辑变换:

(1)

x1, x2, …, xn,表示性别等单因素分析中具有显著差异的自变量, n 表示自变量的个数。β0是常数, β1, β2, …, βn表示自变量的回归系数,ε为随机误差。自变量(xn)为单因子信息量值。求解公式(1) 中的p,即可得到场馆学习发生的概率:

(2)

在模型1~3中依次放入个体层面、家庭层面和学校层面的控制变量,表4呈现了回归分析的结果。

模型1的结果显示,青少年的年级、所处的城市等级、居住地、学业表现、校外培训参与情况能够显著预测其场馆学习的参与情况。随着青少年年级的升高,其参与场馆学习的概率显著降低;相较于特大城市而言,地级市、省会城市、县级市的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概率显著更低;相较于城市青少年,农村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概率显著更低;相较于学业表现优秀的青少年,其他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概率较低;相较于参加学科类或非学科类校外培训的青少年来看,未参与培训的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概率更低。

模型2加入家庭层面的控制变量,父母学历层级、收入水平、职业层级及教育期待均无法显著预测场馆学习的参与情况。

模型3进一步加入学校层面的控制变量,相较于未参与学校课后服务的青少年,参与学校课后服务能够显著增加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概率。

表5展示了回归模型的解释度,回归模型1~3对因变量的解释程度分别为93.1%、93.1%、92.9%。解释程度均在92%以上,说明回归模型具有较高的准确度和可靠度。

表6展示了霍斯默-莱梅肖(Hosmer-Lemeshow)的检验结果。结果显示,模型3的卡方为15.102,显著性为0.057,大于0.05,表示数据中的信息已被充分提取,即模型3中的理论值与实际情况有较好的拟合度。

(二)青少年场馆学习参与时长的影响因素分析

本研究使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分析青少年场馆学习时长的影响因素。使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前,需确保各控制变量之间不存在共线性。而本研究发现若与上文保持一致,将学段作为控制变量,则模型具有较严重的共线性问题。因此,学段变量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中不予保留。此时模型4中VIF值介于1.038~4.560之间,模型5中VIF值介于1.061~5.609之间,说明调整后的模型中自变量之间不存在共线性问题。

记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时长为因变量,作为可观测变量,它受到青少年个体、家庭和学校层面的影响。因变量与自变量之间存在如下线性关系:

(3)

公式(3)中,y指的是青少年周末或周中参与场馆学习的时长,x1, x2, …, xn表示表1中除学段外的个体、家庭和学校层面的控制变量。β0是常数,β1, β2, …, βn表示自变量的回归系数,ε为随机误差。表7中模型4和模型5分别展示了青少年周末和周中场馆学习参与时长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回归结果。模型4和模型5的模型系数检验显著,德宾-沃森统计量分别是1.971和1.986,表明模型不存在自相关性。

从个体层面的控制变量看,男生与女生在场馆学习的时长方面不存在显著差异;相较于九年级青少年,二年级和四年级青少年周末参与时长显著更少;与学业表现优秀的青少年相比,学业表现处于中下水平的青少年周末参与时长显著更少;与未参加非学科类校外培训的青少年相比,参与非学科类校外培训的青少年周末参与时长显著更少;相较于特大城市青少年,居住于省会城市、地级市和县级市的青少年周末和周中的参与时长均显著更低。从家庭层面的控制变量看,父母的职业层级、受教育程度和教育期待对青少年的场馆学习参与具有显著影响。相较于父母职业层级为上层的青少年,父母职业层级为中层的青少年周中的场馆学习时长显著更少;父母受教育程度为研究生的青少年拥有最多的场馆学习平均参与时长,而父母受教育水平较低的青少年用于场馆学习的平均时长显著低于父母受教育程度为研究生的青少年。学校层面的控制变量对青少年的场馆学习时长没有显著影响。

六、结论、讨论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与讨论

1.场馆学习受到青少年的喜爱,然而青少年场馆学习的参与率较低

数据显示,场馆学习受到多数青少年的喜爱,八成青少年对场馆学习表示“非常喜欢”或“喜欢”。然而青少年场馆学习的参与率较低,本研究中的青少年群体在调查前一周参与场馆学习的比例为6.74%,即仅有少数青少年在近一周内参与了场馆学习。在参与时间方面,青少年周末用于场馆学习的平均时长为108.99分钟,周中用于场馆学习的平均时长为69.51分钟。周中的场馆学习时长略低于周末的场馆学习时长,但无论是周中还是周末,参与场馆学习的青少年都拥有较长的场馆学习时间。

2.较低年级青少年的场馆学习参与率更高,较高年级青少年的场馆学习时间更长

青少年所处的年级会显著影响其场馆学习的参与率和学习时长。数据显示,与九年级的青少年相比,四年级和八年级的青少年拥有更高的场馆学习参与率,这可能是由于九年级的学生面临着初中学业水平测试,可以用于场馆学习的时间有限。然而,较低年级的学生虽然拥有更充分的时间用于场馆学习,但参与时间显著低于高年级青少年。这是因为小学二年级和四年级的青少年,其认知发展处于具体运算阶段,而八年级和九年级青少年的认知发展已经达到了形式运算阶段,他们不仅可以了解场馆中展品的具体信息,还能够做出假设并进行推理[12],因此高年级青少年的学习时间会更长。

3.以家庭为单位开展的场馆学习最为普遍,父母受教育水平、职业层级和对孩子的教育期待对青少年的场馆学习时长存在显著正向影响

结果显示,63%的青少年在父母的陪伴下进行场馆学习,这一比例远高于与同学一起参观(13%)。由此可见,以家庭为单位开展的场馆学习最为普遍,父母是青少年场馆学习中最主要的陪伴人。而这也反映出即便在如今倡导馆校合作的背景下,非上课时间里,学校组织开展的场馆学习仍少于以家庭为单位开展的场馆学习,学校这一主体在开展场馆学习中的作用有待加强。

父母的特征也对青少年场馆学习的时长具有显著影响,父母的职业层级、受教育程度和教育期待较高的青少年,其场馆学习的平均用时显著更长。受过良好教育的父母愿意并且能够对子女的教育投入更多的金钱、时间和精力[30],且普遍拥有更加科学的育儿观念,能够陪伴孩子开展场馆学习。反之,根据家庭缺失理论(family deficiency theory),受教育水平较低的父母缺乏对孩子教育的重视,没有足够的动机追求子女长远的教育成就[31]。

4.学业表现是影响青少年开展场馆学习的重要因素

本研究发现,在语文、数学等科目表现优秀的青少年拥有更高的场馆学习参与率,学业表现也能够正向预测青少年场馆学习的参与率和参与时间。场馆学习是青少年自发参与的非正式学习活动,需要青少年具备较高的学习能力与较强的学习动机。校内学业表现较好的青少年能够在学有余力的前提下开展场馆学习。此外,学业表现较好的青少年普遍拥有更强的学习动机[32],这种较强的学习动机也体现在他们参与场馆学习的过程中。

5.学校课后服务和校外培训参与能够正向预测青少年场馆学习的参与情况

本研究发现,参与学校课后服务的青少年,其参与场馆学习的比例显著高于未参与学校课后服务的青少年,并且课后服务参与可以正向预测青少年场馆学习的参与情况。早在2020年,教育部与国家文物局发布的《关于利用博物馆资源开展中小学教育教学的意见》就指出,各地教育部门和中小学要将博物馆青少年教育纳入课后服务内容,鼓励小学在下午3点半课后时间开设校内场馆系列课程,利用场馆资源开展专题教育活动[33]。从本研究的结果可以推测该意见得到了较好的落实,课后服务为场馆教育进入青少年的课程体系提供了机会[34]。此外,参加校外培训的青少年,其参与场馆学习的概率更大。这可能是因为选择让孩子参与校外培训的家长更关注孩子的校外教育,也有条件带领孩子参与场馆学习。因此这部分青少年即便参与了校外培训班,仍然拥有较高的场馆学习参与率。

6.场馆资源分布不均衡,导致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机会不公平

数据显示,青少年所处的城市等级和居住地会显著影响其场馆学习的参与情况。来自特大城市、居住在城市的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概率显著更高,平均参与时间也更长。这反映出我国教育场馆在建设经费的投入、体系化等方面存在不可忽视的问题[35]。马会丽等人利用核密度分析方法,发现我国博物馆的空间分布和数量分布不够均衡,一级博物馆在北京、上海等城市的分布数量最多,大城市场馆分布的密度也更大、类型更丰富[36]。场馆资源分布的不均衡对居住于较低等级城市和农村地区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不利。由于所处地区场馆的数量和种类较少,这部分青少年无法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场馆进行参观,场馆学习的质量也无法得到保障,进而导致了青少年参与场馆学习的机会不公平。

(二)对策建议

在如今国家大力倡导场馆学习的背景下,基于以上结论提出四点建议。

1.应持续统筹推进不同地域层级的场馆建设,保障各地的优质场馆供给

本研究结果显示,相较于特大城市,生活在省会城市、地级市和县级市的青少年进行场馆学习的发生比率显著更低,周末和周中的平均参与时长也显著更短。这是因为特大城市拥有更加丰富的场馆资源,这些场馆应充分利用数字技术建立虚拟参观形式,通过网站、新闻、公众号、小红书等多种媒介进行宣传,便于不同地区的青少年知悉并开展线上参观。而场馆资源相对薄弱的中小城市也应挖掘当地藏品的教育价值,发挥其独特的优势,因地制宜建立特色新场馆的同时对已有场馆进行升级,承担起县域内社会教育等文化管理和服务功能。湖北省文物事业发展中心副主任张晓云认为“文物保护,基础在县”,县级场馆作为中国场馆的重要代表,是中国场馆最重要的基础,是连接城乡老百姓的纽带[37]。我国许多县级场馆坚持“请进来走出去”相结合的方式,收获了显著的教育成效。例如,坐落于山东省潍坊市的临朐县场馆,它不仅是我国唯一一个新近纪古生物与历史文物藏品并存的县级综合性地志场馆,还通过情景化布展、交互设计丰富参观者的体验,获得“全国科普教育基地”“山东省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等称号;云南省昆明市嵩明县兰茂纪念馆将展品带入校园,便于青少年通过观看展品、拓印文字实践等方式了解本地历史文化。

2.各级各类场馆应适当延长开放时间,担起更多育人职责

场馆应适当延长开放时间,为有参与意愿的青少年创造学习条件。场馆的主要任务是准确、清晰地呈现馆内教育资源,并将其与观众建立联系[38],而家庭和学生团体是场馆的重要服务对象,占到约2/3的比例[39]。本研究发现,无论青少年处于哪一年级、学业表现如何、是否参与非学科类校外培训班,他们在周中的场馆学习时长均不存在显著差异,可能的原因是青少年放学后即便有参观场馆的意愿,但是受限于场馆的闭馆时间较早,也无法在周中实现场馆参观。对此,各地场馆应根据工作人员配备情况及青少年切实需求适当延长开放时间。

此外,场馆应进一步支持学校课程教学及以家庭为单位的参观。根据《教育部等十八部门关于加强新时代中小学科学教育工作的意见》,科技馆、青少年宫、儿童活动中心、博物馆、文化馆、图书馆等单位应向青少年开放所属的场馆、基地、园区,同时建立专家团队开发适合青少年的科学教育和项目,利用家长学校、儿童之家等服务模式面向家庭和广大青少年进行科学教育[40]。各类场馆可以将展品内容制作成参观“菜单”供学校选择,也可以细化与场馆资源相适应的年龄段活动目标和内容,为广大青少年提供高质量的场馆教育。

3.学校应积极组织青少年开展场馆学习,发挥学校在场馆教育中的引导作用

本研究发现仅有少数学生在学校的组织下参与场馆学习,学校在青少年场馆学习中的作用不够突出。以科学教育为例,基础教育阶段的科学教育肩负培养青少年科学兴趣、树立科学志向的重要使命,对人才成长具有重要的基础性作用[41]。作为教书育人的主阵地,学校一方面应创新课堂的教学方式,另一方面应积极寻找课标课程、课后服务、综合实践活动与场馆之间的连接点,推进馆校合作走深走实。科技馆、艺术馆、纪念馆等场馆为STEAM、项目式学习、翻转课堂等教学活动方式提供了学习场景和学习场所,学校应进一步加强对“STEAM+场馆”“核心素养+场馆”“品德培养+场馆”“美育+场馆”的探索。近年来,一线教学实践中涌现出许多优秀的馆校合作案例,例如“马头琴——蒙古民族音乐之魂”场馆学习活动[42]、小学课堂搬进博物馆[43]、星火少年馆校合作课[44],这些高质量的馆校合作活动在丰富活动趣味性,弥补课内知识不足[45-47]的同时,也有利于青少年创造性思维、分析问题等专项能力的提高。

4.家长应更加重视场馆学习,满足孩子的场馆学习期待和需求

研究结果显示,63%的青少年在父母的陪伴下开展场馆学习,即多数青少年开展场馆学习的前提是得到父母的支持和陪伴。八成的青少年对场馆学习表示喜欢,相较之下,父母对场馆学习的重视程度有待提高。研究显示,陪孩子逛博物馆这种时间投资方式会潜移默化且深入持久地影响子女的心理健康和成长[48],父母的参与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弱化家庭背景的劣势对孩子发展的消极影响[49],因此,父母应更加重视场馆学习这一学习方式。父母除陪伴者的角色外,也是青少年在场馆学习过程中主要的请教和交流对象,交流的质量对青少年场馆学习的效果具有重要影响[50]。作为被请教者,家长可以通过查阅官方参观指南、网络攻略等,充实自身的知识储备,以便在参观前明确主要的参观目标,并为孩子预先做好相关的知识准备,确保在参观过程中高质量地回答孩子提出的问题。在陪伴青少年参观场馆时,家长应避免将校内学业成绩与场馆学习相提并论,而是要根据孩子对参观展品的认知水平调整自己的教养方式[51],用恰当的方式引导孩子。用自身行动促成从“带孩子逛场馆”到“场馆教育”的转变,推进“家校馆”协同育人的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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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Influential Factors of Chinese Youth’s Venue Learning

HUANG Wan-tong1, XUE Hai-ping1, LI Shi-rui1, WANG Lu-yao1, WEI Yi2

(1.Capital Normal University; 2.China National Children’s Center)

Abstract: From March to June 2023, a survey was conducted in 11 provinces and 12 cities in eastern, central, and western China, investigating on Chinese students' extracurricular life against the backdrop of \"double reduction\" policy. The research, conducted by China National Children's Center, in collaboration with the School of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Students' Extracurricular Education at Capital Normal University, and Institute of Social Science Survey at Peking University, has used the methods of 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and 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to explore the influential factors of adolescent participation in youth's venue learning. Here are the main findings: Venue learning is favored by teenagers, but their participation rate is relatively low; teenagers from higher-level cities, in urban areas, with good academic performance and participation in after-school services have shown a higher participation rate and more participation time in venue learning; and the uneven distribution of venue resources has resulted in unequal opportunities for young people's participation. Based on this, the study suggests that the construction of venues at different regional levels should be continuously coordinated to ensure the supply of high-quality venues in various regions; and parents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venue learning as a method to meet their children's expectation and needs.

Keywords: Venue Learning; Teenagers; Influential Fact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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