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澳青少年内地研学与国家认同研究

摘要：研学旅行是提升港澳青少年国家认同的有效方式。本文基于当下港澳青少年的国家认同仍有待增强的背景，探讨内地研学增强港澳青少年国家认同的内在机理，并从研学产品内容设计、研学形式、组织合作三个层面提出对策建议，以进一步发挥内地研学作用，增强港澳青少年的国家认同。

关键词：港澳青少年；研学旅行；国家认同

国家高度重视港澳地区的发展，促进港澳融入国家发展大局。“十五”规划中首次将香港 “保持长期繁荣稳定”的问题纳入国家整体发展战略；[1]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支持港澳融入国家发展大局”的表述在官方文件中被首次提出。[2]自港澳回归以来，越来越多的港澳青年前往内地学习、就业、创业、生活，获得个人成长和发展的机会。为促进港澳青少年与内地交往交流交融，国家鼓励港澳青少年赴内地研学，2016年，教育部等11部门联合发布的 《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提出，将研学旅行纳入中国中小学教育教学计划；[3]2019年 《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指出，要加强粤港澳三地青少年交往交流，建设粤港澳大湾区旅游教育培训基地，为港澳青年赴内地研学提出了纲领性指引；[4]2021年，“十四五”规划纲要指出，粤港澳三地之间除了需要强化经济交流，还需要 “打造粤港澳青少年交流精品品牌”，增强文化交流。[5]

当前，港澳青少年尤其是香港青少年的国家认同仍然存在一定危机。2016年，涂敏霞等采用问卷调查法比较分析穗港澳三地青年价值观，发现 “三地青年的国家认同呈现明显差异，广州青年国家认同感最高……香港青年在身份认同中的 “去中国化”程度更严重”；[6]2019年香港 “修例风波”事件当中参与人员主要为青年人 （特别是20—30岁的群体），并且其中40％的参与人员为学生。[7]

为提升港澳青少年的国家认同，除学校教育这类刚性手段外，还需关注研学这种柔性方法，发挥研学知行合一的实践育人功能、培育家国情怀的思政育人功能、和谐发展的全面育人功能，[8]加强港澳青少年的素质教育、历史教育、传统文化教育、理想信念教育、爱国主义教育、革命精神教育和乡土情怀教育，从而增强港澳青少年的品德素养、家国情怀和社会责任。[9]在广泛查阅文献后发现，学界对于研学旅行促进港澳青少年国家认同的研究还较少。

一、内地研学提升港澳青少年国家认同的内在机理

（一）内地研学提升港澳青少年的国情认识

国家认同的建构过程是动态的，而港澳青少年对于国情的正确认识是这一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教育部港澳台办常务副主任认为，国情教育是港澳青少年学生认识了解国情、提升文化认同、增强国家意识的重要途径，是高校人才培养的重要环节，是贯彻党的教育方针、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必然要求。加强国情教育课程建设是培养更多爱国爱港爱澳人才的重要一步。[10]由于港澳地区的地理、历史、社会等具有一定的特殊性，港澳地区的青少年所获取的关于国家的信息可能有限或者失真。让港澳青少年通过研学活动探访内地的历史古迹，感知各类风土民情，观赏祖国自然风光，了解国家的社会发展状况，真正施教于 “旅”。同时，内地研学赋予港澳青少年接触真实国情的机会，发挥了国情教育的作用，从而增强港澳青少年的国家认同。对于青少年而言，参加研学旅行的教育环境并非是单一的学校，与实践紧密相连的教育在社会大环境中实现了立体化。[11]研学通过丰富鲜活的社会实践活动促进港澳青少年在国家认同方面知行合一，内化于心、外显于行。例如，深圳市的 “国情深睇验”港澳青少年国情研学精品路线包括 “同根同源”“时尚圳品”以及 “科技创新”等主题，港澳青少年在研学中了解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更能感受到祖国在改革开放进程中取得的伟大成就，从而有效地培养出爱国意识和爱国情怀。

（二）内地研学促进港澳青少年与内地青年的心理融合

心理融合是个人内心是否真正愿意融入国家、社会生活，并乐意为社会做出贡献的真实情感。[12]港澳青少年与内地青少年之间的情感培养经验较为缺乏，而 “人心回归”是 “一国两制”实践进程中的重心，是提升港澳青少年国家认同的关键。

港澳青少年在参加研学旅行的活动中，与内陆学生、老师、组织者等群体接触481b8b30fed0419cb638f6182e85383e更加积极，研学旅行作为重要的中介，为其提供了有利的接触和交流空间。在港澳青少年与内地青少年交往交流的过程当中，发现彼此的共同性的机会不断增大，通过了解、学习彼此的思维和想法，有助于在活动中消解 “我者”和 “他者”的隔离感，提高港澳青少年的感知相似性，[13]群体中感知相似性越高，个体越容易理解、推断别人的想法，换位思考能力越强，进而达到心理融合，产生共同感。心理融合是港澳青年国家认同的关键，作为民族交融的本质，能够进一步加强对于中华民族共同体概念的认知，使其国家认同被不断强化。

（三）内地研学加强港澳青少年的文化认同

文化认同的本质是价值认同，是民族认同和国家认同的基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必须促进各民族广泛交往交流交融，促进各民族在理想、信念、情感、文化上的团结统一，守望相助、手足情深。”[14]由于港澳在回归前长期受到殖民政府的统治，以西方文化为主的多元文化在港澳地区汇集，港澳青少年缺乏对于中华文化的正确认识，因此，港澳青少年的文化认同教育意义重大。

近年来，研学旅行作为 “行走的课堂”在港澳地区蓬勃发展，从文化的维度来看，旅游活动本身即是一种文化交流和文化共享过程，[15]研学旅行的教育属性与旅游属性使文旅深度融合，是本质上带有教育目的和知识传递功能的一种旅游实践。[15]港澳青少年通过研学旅行，走进活态文化。[16]通过研学过程设计，将民族精神核心和价值观等活态文化贯穿整个研学旅行，使港澳青少年在特定情境中获得体验，进而潜移默化地让其在了解和认同中实现传承。例如，通过 “寻根研学旅行”，组织港澳青少年探访祖籍地，从而增强对家乡文化的认同，在故乡真实生活中的 “一物、一人、一事”史料引领过程中，[17]港澳青少年进行理性和辩证的自我思考，形成更加稳固和恒久的文化认同。

二、提升研学旅行增强港澳青少年国家认同的实施路径

（一）做好研学产品内容设计

为了使港澳青少年增强对中国的认同，可以先从强化共性入手。在研学旅行产品的设计上，可设计岭南文化主题的产品。粤港澳三地地理位置近，有共同的文化渊源，设计岭南文化主题研学旅行产品可让港澳青少年更好地认识和了解自身的文化根源，增强文化认同感和归属感。研学产品的设计还需要帮助港澳青少年辨识特性。港澳地区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历史而受到多元文化思潮冲击，[18]因此，在研学旅行产品设计上可以统筹考虑中华民族悠久历史的教育、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教育、党的基本路线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成就的教育、中国国情的教育、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教育、国防教育和国家安全教育、民族团结教育、“和平统一、一国两制”方针的教育，港澳青少年学习体验这些体现国家特色的内容，[19]并与其他文化和国情进行比较，让港澳青少年增强国家自豪感，认识到中国的独特性，从而增强国家认同。

课程内容方面，由于港澳两地的教育模式和课程内容与内地存在差异，且港澳两地青少年对内地存在一定的心理隔阂，需要结合港澳两地青少年所接受的教育设计课程，避免使用过于生硬的说教式爱国研学课程或思政研学课程，以免引起港澳青少年的抵触排斥心理。此外，需要结合不同学龄段学生的特点进行课程设计，并在这些课程中融入爱国教育内容，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潜移默化地增强港澳青少年的国家认同。

（二）丰富研学形式

在研学形式方面，可以打破传统的研学导师讲解、学生参观、做研学任务的形式，设置模拟剧场、知识问答课堂、手工作坊、开发互动游戏等给予学生沉浸式体验的研学课程，让学生在亲身体验的过程中增强对国家的了解和国家认同。此外，还可积极推动港澳青少年与内地青少年交流互动，如参与内地学生的课堂，共同学习、交流等，青少年在交流的过程中达到心理层次的融合，增强国家认同。

（三）强化政府间协作并搭建研学平台

港澳政府与内地政府之间可加强沟通，搭建港澳青少年内地研学政策体系，加快推动研学产品及服务标准的建立，构建政府跨部门统筹和协调保障体系，促进各项资源的有效对接，确保政府对研学的保障。此外，还可在研学领域搭建研学平台，配置具备高职业素质的研学导师，并提供专业、规范的研学服务，提升港澳青少年的国家认同。

三、结束语

提升港澳青少年的国家认同，除了依靠校内教育这类较硬性的方式，还需多借用具备寓教于乐的研学这类软性手段。港澳青少年在内地研学的过程中，通过实地走访和亲身体验，感受内地的发展变化，了解国家的现状，从而改变过往的认知，与中华文化产生共鸣，并在与内地同龄人交往交流的过程中获得心理层面的交融，这些都是构成影响港澳青少年国家认同的内在机理。积极推动、推广港澳青少年赴内地研学，并加强对相应研学产品的改进与升级，使其既能起到增强港澳青少年的爱国意识、国家认同的作用，又适合港澳青少年个体背景的差异性与独特性，这对促进港澳融入国家发展大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有着重大意义。

参考文献：

[1] 朱镕基.关于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个五年计划纲要的报告[N].新华每日电讯，2001-03-17（001）.

[2] 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N].人民日报，2017-10-28（001）.

[3] 教育部.教育部等11部门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EB/OL].[2016-12-19].https：//www.gov.cn/xinwen/2016-12/19/ content_5149947.htm.

[4] 中共中央、国务院.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N].人民日报， 2019-02-19（001）.

[5]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J].中国水利，2021（06）：1-38.

[6] 涂敏霞，李超海，孙慧.趋同或分离：穗港澳三地青年价值观的比较分析[J].青年探索，2016（02）：88-100.

[7] 吴巧凌，汤宁滔，李咪咪.香港青少年国家认同与研学旅行（3）[J].旅游学刊，2022，37（11）：9-11.

[8] 相博文，李嘉超.生活教育理论视角下研学旅行教育功能：内涵、现实问题与优化[J].中学地理教学参考，2023（29）：68-72.

[9] 沈和江，高海生，李志勇.研学旅行：本质属性、构成要素与效果考评[J].旅游学刊，2020，35（09）：10-11.

[10] 华侨大学.华侨大学港澳台学生国情教育的探索与实践：努力培养更多坚定的爱国者[EB/OL].[2021-05-04].https：//whjd.hqu.edu.cn/info/1006/5552.htm.

[11] 李冬娜，关锋.粤港澳大湾区青少年中华文化认同机制初探[J].海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2，40（01）：128-134.

[12] 温士贤.旅游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价值内涵、内在动力与践行路径[J].贵州民族研究，2023，44（05）：103-109.

[13] 李静，强健.共同内群体认同视角下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1，42（10）：1-8.

[14] 习近平在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强调：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 推动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高质量发展[N].人民日报，2021-08-29（001）.

[15] 袁振杰，谢宇琳，何兆聪.主体、知识和地方：一个研学旅行研究的探索性理论框架[J].旅游学刊，2022，37（11）：14-26.

[16] 殷世东.活态文化视角下中小学研学旅行课程的价值考察[J].教育研究，2019，40（03）：154-159.

[17] 金丽君.依托研学实践活动，打造家国情怀底色[J].历史教学问题，2020（02）：124-127+155-156.

[18] 李娜.港澳青年的国家认同：现实困境、影响因素与路径构建[J].北方论丛，2022（03）：45-52.

[19] 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 《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实施纲要》[J].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9（33）：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