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对外直接投资(OFDI)在推动我国产业结构升级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为了考察OFDI对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本文运用调整后的钱纳里标准结构模型,测算了我国2010—2019年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产业结构指数,实证分析了OFDI对地区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研究发现,技术进步放大了OFDI对我国产业结构提升的影响,OFDI的影响具有明显的区域差异性,OFDI通过技术进步这一途径推动我国西部区域产业结构提升的作用更大。同时,OFDI通过技术进步这一途径显著地带动了第二产业占比提升,影响了产业结构。研究结论表明,为了更好地实现OFDI的积极影响,各地区应加大科技转换力度,助力技术进步,同时结合现有产业结构特征合理发挥OFDI的作用。
关键词:对外直接投资;产业结构升级;技术进步;地区差异;标准结构模型
中图分类号:F12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4)08(a)--06
1 引言
我国的经济已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产业结构也面临着转型升级的需要。“十四五”规划强调加快发展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协同发展的现代产业体系的进程,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仍然是我国当前亟须解决的问题。与此同时,我国的对外直接投资(OFDI)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随着“一带一路”的推进和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加快,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影响力不断上升。坚持“引进来”与“走出去”相结合,以高水平的双向投资来高效率地利用世界资源要素和国际市场空间健全产业链、供应链保障机制,促进产业增加竞争优势是“十四五”规划明确指出的我国坚持国内国际双循环的重要方式。OFDI对我国产业结构升级具有重要影响,因此研究这一课题具有现实意义。
产业结构升级是指整个产业结构的形态由低级向高级转变的过程。在此过程中,各个产业自身不断发展引起其在产业结构中地位的变化,产业之间的关系也会更加协调,因此产业结构实现了升级。关于OFDI对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研究大多表明,OFDI对我国的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正向影响(卜伟和易倩,2015;赵家章和郭龙飞,2018)。但也有研究指出,OFDI对我国的产业结构升级存在负向影响(杨英和刘彩霞,2015;毛海欧和刘海云,2018)。在学术研究中,OFDI对我国产业结构升级影响的研究目前尚无统一答案,可能与对OFDI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机制研究不充分有关。因此,本文将从技术进步这一渠道出发,关注影响机制,深入分析OFDI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
基于以上理论与现实需求,本文采用涵盖我国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2010—2019年的面板数据,用固定效应法开展基准分析和拓展研究,根据回归结果分析OFDI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并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以推动我国的产业结构升级。本文余下部分结构安排如下:首先,对关于影响产业结构升级和OFDI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相关研究进行综述。其次,以钱纳里的经典标准结构模型为基准,进行模型构建和阐述数据来源。再次,根据构建的模型分别开展基准分析和异质性分析。最后,对基准分析和异质性分析的结果进行结论总结,并提出相应建议。
2 文献综述
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因素一直都是众多学者的研究热点。已有研究从贸易开放、金融开放、数字经济发展等视角考察产业结构升级的原因(裴桂芬和刘岩,2024)。大量研究已证实资本形成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李冉冉和崔蕊,2023)。作为资本跨国流动的重要形式,国际直接投资(FDI)和对外直接投资(OFDI)对产业结构同样具有重要影响。近年来,我国已成为对外直接投资大国,更多研究关注OFDI的产业结构升级效应。
Kojima(1979)将雁型模式和产品生命周期理论进行结合,提出了“比较优势理论”,认为在选择OFDI的行业时,应选择母国具有比较劣势的产业,可以实现资源利用最大化,有助于母国的产业结构升级,这一研究为OFDI推动产业升级提供了理论基础。此后大量研究关注OFDI 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可能渠道,通常认为资源补充效应(陈菡彬等,2023)、边际产业转移效应(陈灿龙和刘宏楠,2024)、技术进步效应(汪琦,2004;杨秀云等,2024)、产业关联效应(郭云等,2019)和新兴产业成长效应(赵云鹏和叶娇,2018)是OFDI影响产业升级的主要渠道。
聚焦OFDI的实际影响,大量研究从实证研究角度给出了产业结构升级效应的事实经验。运用跨国数据,Amighini等(2014)发现新兴经济体的OFDI主要通过逆向技术溢出和技术开发等路径来改善本国的产业结构。李逢春(2012)通过修改钱纳里的“经典标准结构”模型,基于2003—2010年我国的省级面板数据,发现OFDI的水平越高,其促进母国产业结构得到提升的效果越好,但OFDI的节奏和不规则度对产业结构的提升存在负向影响。蓝庆新等(2022)的研究也得到了类似的结论,即我国的对外直接投资具有显著的产业结构升级效应。在影响机制方面,研究发现我国OFDI通过技术进步和产业转移等渠道促进了产业结构升级。赵家章和郭龙飞(2018)利用省级面板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得出无论是从短期还是长期来看,OFDI对产业结构升级都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其中技术型OFDI将通过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来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杨栋旭和周菲(2020)基于产能转移与技术进步双重视角,运用省级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发现OFDI通过技术进步和产业转移两种机制对产业结构升级产生影响。杨秀云等(2024)的研究证实,制度质量、经济规模和地区技术创新水平对OFDI通过逆向技术创新促进产业升级具有影响,这些地区发展因素影响所具有的门槛效应也得到了证实。
综上所述,在实证研究中,众多学者借鉴钱纳里的“经典标准结构”模型,除了研究OFDI对整体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外,也有学者更为深入地探讨了OFDI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具体影响渠道。无论是理论和作用机制研究还是实证研究,技术进步相关因素都受到了普遍关注。因此,本文借鉴钱纳里的“经典标准结构”模型,实证分析OFDI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并研究OFDI通过促进技术进步这一渠道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效果。
3 模型构建与数据来源
3.1 模型构建
在产业结构升级的研究中,钱纳里的“经典标准结构”模型被学者广泛应用,本文借鉴此模型设计实证回归方程。考虑到我国OFDI时间较短,因此对时间趋势不再考察,最终整理得到回归方程如下:
其中,i为省份;t为时间;μ为随机扰动项。本文关注各省非金融类对外直接投资(OFDIit)对以产业结构升级指数(ind_cha)考察的各省产业结构影响,研究同时控制了其他可能影响产业结构的因素(control),包括以人均GDP水平考察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pre_gdp)、地区人口总量(pop_pro)和以非国有企业就业占比考察的地区非国有企业规模(non_soe)。技术进步效应是我国OFDI激励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因素,因此本文在回归中进一步引入地区科技发展水平,并与OFDI存量构筑交互项(tec_ind_OFDI),以考察OFDI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途径。研究使用对数模型,对被解释变量、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均进行了对数化处理,同时控制了个体(θi)和时间(θt)固定效应。
3.2 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
3.2.1 变量选取
本文的被解释变量为产业结构升级指数(ind_cha),这一指数可以全面考察产业结构的整体优化程度。本文主要借鉴李逢春(2012)及宋雯彦和韩卫辉(2021)等的做法,以各产业部门的产出占比与劳动生产率的乘积来衡量产业结构升级。构造的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如下:
其中,Lijt表示t年i地区第j产业的劳动生产率,采用各产业的产业增加值除以各产业的就业人数计算得出,为了防止各产业内生产率中差异大的变化干扰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对其进行开方处理;Pijt表示t年i地区各产业的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产业结构升级指数越大,表明该地区产业结构优化水平越高。
本文对我国2011—2020年各省(自治区)产业结构升级指数的测算结果表明,整体来看,我国产业结构升级指数都呈逐年增长的趋势,2018—2019年的产业结构加速升级。分地区来看,东部地区一直领先于全国水平,中部地区始终低于全国水平,西部地区接近全国水平。通过分析产业结构升级指数的变化趋势可以看出产业结构升级的速度和各地区的产业结构升级水平。
对外直接投资(OFDI)是影响地区产业结构水平的重要因素。研究中,本文选用对外直接投资存量来衡量对外直接投资水平。对外直接投资具有多重属性,是实体经济运行的投资行为,也是国际金融市场上的资金流动。为了更好地聚焦研究主题,本文借鉴卜伟和易倩(2015)的做法,由于存量随时间变化波动小于流量,OFDI调整产业结构具有滞后性,采用非金融对外直接投资存量作为被解释变量来考察我国对外直接投资水平。
考虑到OFDI对地区产业结构调整的可能影响渠道,认为技术进步在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根据经典对外直接投资理论,对外直接投资按照目的不同可以分为技术获取型、市场获取型和资源获取型等类型。其中,技术获取型OFDI推进了母国的产业转移,从而对母国的产业结构调整带来促进作用,这一类型的对外直接投资往往受母国经济发展和技术进步的推动。因此,本文认为技术进步是OFDI影响我国产业结构调整的可能原因。首先,用技术市场成交额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衡量当地的技术市场发达程度,该比值越高,当地技术市场交易越频繁,越有利于提升当地技术水平,技术活动对当地经济意义重大。其次,为了进行相应的渠道分析,本文构造了OFDI存量与当地技术条件的交互项(tec_ind_OFDI)。实证分析中,重点关注该交互项符号,本文预期其符号应显著为正,说明地区技术进步促进了技术获取型的OFDI,逆向技术溢出效应使母国的技术水平提升,最终表现为OFDI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积极影响。
除了上述核心因素外,根据“经典标准结构”模型,本文控制了可能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控制变量。人均国内生产总值(pre_gdp)考察了一个地区的消费水平,随着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提高,消费需求增加,消费结构优化,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产业结构升级,本文预期其影响为正。地区人口总量(pop_pro)考察了一个地区的劳动力数量,地区人口总量的增加在一定程度上能为该地区提供充足的劳动力,更高劳动力储备可能有助于地区的产业结构优化。非国有企业规模(non_soe)考察了一个地区经济发展受我国产业政策的影响程度,产业政策是我国实现产业结构转型的重要力量,国有企业是产业政策的主要作用对象,也是受其影响助推产业结构升级的主力。非国有企业在经济中所占比重越大,产业政策影响力越有限,产业转型升级可能存在时滞。本文借鉴卜伟和易倩(2015)的做法,用各省份城镇私营企业和个体就业人员(万人)除以各省份城镇单位就业人员(万人)考察可能的产业政策对地区产业结构的影响。
3.2.2 数据来源
本文剔除了数据缺失较多的西藏自治区,共选取我国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作为样本统计单位,数据的统计区间是2010—2019年。实证分析中,本文采用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2010—2019年的面板数据,从全国层面和东部、中部、西部地区层面分别进行实证分析。非国有企业规模数据的标准差是0.4096,本身比较平滑,不需要进行对数处理,因此实证过程中对除了非国有经济规模外的变量进行取对数处理。其中,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对外直接投资数据来源于2010—2019年度的《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并通过当年的平均汇率将美元进行转换,用人民币来表示。其他数据均来源于2011—2020年的《中国统计年鉴》和《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统计年鉴》,本文研究所涉及变量含义来源如表1所示。
4 实证研究结果分析
4.1 基准研究结果
本文运用式(1)设定的回归模型,采取逐步回归法进行回归研究,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
表2列(1)~列(4)为逐步回归法研究结果,本文逐渐增加控制变量,并关注对外直接投资(OFDI)对地区产业结构的影响。研究发现,OFDI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主要呈相关,但其回归系数不显著,这与模型中缺少对OFDI影响产业结构渠道的考察有关。本文参考李跇(2020)的研究,地区技术创新活动活跃度对OFDI产业结构升级效应存在影响,因此在表2列(5)中,本文加入交互项以考察这一可能渠道的影响。
表2列(5)的回归结果证实本文假设,地区技术创新活跃度表征的科技推动力的增强放大了OFDI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表2模型(5)回归中,交互项(tec_ind_OFDI)的估计系数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技术获取型OFDI在进行对外直接投资的过程中通过并购海外的企业和在海外设立研发机构等方式,对外国的领先技术进行学习。在此过程中产生的逆向技术外溢使国外的领先技术流回母国,推动了母国的科技进步,进而促进母国产业结构升级,这是这一渠道产生影响的可能原因。
模型中,各控制变量的结果基本符合预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pre_gdp)对地区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正向影响,该变量的估计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增加意味着该地区消费水平提升和消费需求增加,这对产业的转型和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推动作用。非公企业就业人口比重(non_soe)越高,越不利于地区产业结构转型,这可能与我国产业升级与产业政策间密切相关有关。国有企业作为产业政策的主要影响对象,受产业政策影响,转型升级更为迅速,而非国有企业则不容易受产业政策作用实现升级。因此,在非国有企业就业人数更高的地区,产业转型升级存在时滞。
省份人口总量(pop_pro)对地区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呈正相关,但不显著。人口对经济发展的影响包含许多变量,例如人口规模和人口素质等。我国人口数量多,劳动力充足,产业发展主要依靠人口红利,但劳动力的平均素质不高,目前高素质人才仍然比较缺乏,所以省份人口总量对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升级作用不大。
4.2 拓展研究
4.2.1 分地区的异质性分析
为了进一步考察各地区OFDI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本文将选取的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分别按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划分进行实证研究。其中,东部地区包括北京、福建、广东、海南、河北、江苏、辽宁、山东、上海、天津和浙江;中部地区包括安徽、河南、黑龙江、湖北、湖南、吉林、江西和山西;西部地区包括甘肃、广西、贵州、内蒙古、宁夏、青海、陕西、四川、新疆、云南和重庆,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
从表3列(1)可以得出,交互项(tec_ind_OFDI)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呈负相关且不显著,其他变量结果基本与此前研究一致。东部地区OFDI通过技术进步对产业结构升级影响不明显,与该地区产业结构特征有关。东部地区本身产业结构水平较高,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占比较高,地方高校和研究机构较多,自身的技术水平和研发能力较高,因此东部地区OFDI通过技术进步这一渠道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效果不大。
表3列(2)结果表明,中部地区产业结构升级受交互项(tec_ind_OFDI)影响与全国层面的回归基本一致。中部地区经济发展程度和开放度低于东部地区,OFDI的逆向技术溢出效应较不明显,第一、二产业占主导地位,新兴产业发展较慢,技术创新成果在第二产业的应用程度较低。因此,OFDI通过技术进步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效果未得到全面发挥。
从表3列(3)可以得出,西部地区产业结构升级受交互项(tec_ind_OFDI)影响与全国层面的回归结果一致,OFDI经由技术进步渠道显著促进了西部地区产业结构升级。这是因为西部地区正处于产业结构转型的关键阶段,国家的政策支持,如西部大开发和“一带一路”等,使西部地区新型工业化进程加快,研发投入增速较快,OFDI得到一定发展。因此,OFDI通过技术进步对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
4.2.2 每个产业在总体中变化的异质性分析
为了具体考察第一、二、三产业分别在总体产业结构升级中的变化,明确OFDI对不同产业部门的影响,本文将因变量产业结构升级指数换成各个产业部门在总体指数中的占比,并分别进行实证研究,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
从表4列(2)可以得出,交互项(tec_ind_OFDI)对总体产业结构升级指数中的第二产业占比具有正向影响,其估计系数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第二产业的占比与总体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受交互项tec_ind_OFDI的影响一致。这是因为我国正处于“制造大国”向“制造强国”的转变时期,我国在工业的重点领域中R&D经费投入稳步提高,为第二产业尤其是制造业的产业基础能力提高和关键技术攻关提供了良好的物质条件,且我国进行OFDI的行业中制造业排名靠前。因此,OFDI通过技术进步这一渠道对总体产业结构升级指数中的第二产业占比具有显著的积极影响。
从表4列(1)和列(3)可以得出,交互项tec_ind_OFDI对总体产业结构升级指数中的第一产业占比和第三产业占比具有负向影响,其中对第一产业结构影响的估计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负。第一产业的占比提高受到对外直接投资水平提升和技术交易活跃度增加显著的负面影响,这是因为我国第一产业技术水平较低,大多数地区仍是小农生产模式,现代化机械大生产模式应用较少,技术创新影响有限。同时,对外直接投资的主体属于农林牧渔业等第一产业的占比较低,通过OFDI从国外学习的先进技术在第一产业上的应用较少。OFDI对第三产业的负面影响则与我国第三产业组成有关。第三产业除了高新技术产业外,还有很多传统的服务业,例如交通运输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批发和零售业等。交通运输业是我国第三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来自该行业的OFDI占比更大。这些行业所涉及的技术更新有限,行业自身技术吸收能力较弱,最终表现为经由技术交易的OFDI产业结构升级效应不显著。因此,OFDI通过技术进步这一途径对总体产业结构升级指数中的第一产业占比和第三产业占比具有消极影响。
5 结语
本文基于我国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2010—2019年的面板数据,采用固定效应回归方法,实证分析OFDI对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得出以下结论:科技推动力的增强放大了OFDI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与我国东部地区和中部地区相比,OFDI对西部地区产业结构升级的促进作用更大。相较第一产业占比和第三产业占比,第二产业占比受OFDI通过技术进步这一渠道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更大。基于以上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扩大技术获取型对外直接投资,优化对外直接投资结构。技术获取型OFDI通过选取发达国家和地区作为投资国,在此过程中产生逆向技术溢出效应,将外国的领先技术和管理经验带回母国,提升母国技术水平,进而促进母国产业结构升级。因此,对于政府而言,首先,应出台关于OFDI的相应政策和法律制度,给予企业相应扶持,例如税收减免和财政补贴等,为企业开展技术获取型OFDI提供法律保障。其次,应加强金融体制改革,解决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为开展技术获取型OFDI的企业提供融资便利。最后,应通过“走出去”公共服务平台加强宣传,为企业提供相关信息服务,引导我国企业增加技术获取型OFDI。
第二,协调各区域产业发展,重视人力资本培养。为了减少各区域产业结构失衡情况出现,东部地区产业向中西部地区转移时,应着重将技术水平较高的产业进行转移,中西部地区也应根据自身情况有选择地进行承接,从而带动整体产业结构升级。此外,各区域也应重视人力资本培养,加大教育投入和职业培训力度,通过高素质人才提高对国外先进技术的吸收能力,提升国内技术水平,进而促进我国产业结构升级。
第三,提高自主创新能力,促进我国技术进步。当前,我国经济正处于高质量发展阶段,技术创新是产业结构升级和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由“制造大国”转向“制造强国”,技术创新是必不可少的。除了通过进行OFDI学习外国先进技术,还应加大自主研发投入力度,力求拥有自己的核心技术,提升国内技术水平,促进制造业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进而优化我国产业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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