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的伦理风险及防范对策

摘 要：区块链技术逐渐融入我们的生活，高等教育的发展也潜移默化地受到区块链的影响。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强化了学习管理平台的建设，实现了教学资源的共享，推动了高等教学评价体系的建设，也使得教学档案的归档更加便捷；同时，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还促进了线上教育的常态化，推动了线上教育资源共享机制的建设，为即时学习、全民学习提供了机会。但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也带来了伦理风险，收费在线教育的出现加剧了教育不公的现象；区块链赋能产生的数据泄露风险带来了新的安全隐患；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淡化了教育管理机构的职责，加剧就业危机；对传统教育理念和教育模式造成冲击。在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的背景下，我国高等教育的发展应当强化政府干预以保障教育资源的公平分配；强化数据安全责任以减少个人数据泄露；调整教育职能部门，拓展高校职能领域；推动教育理念的转变升级，推广新的教育模式。

关键词：区块链；高等教育；教育不公；全民学习

中图分类号：G64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９ — ２２３４（２０24）04 — ０１５０ — ０６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教育是国之大计、党之大计”，高等教育作为国家教育体系的重要内容，在国家教育发展中举足轻重。高等教育的发展与科技创新体系密切相关，区块链技术是现代科学技术在社会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体现，根据现有学者观点，区块链本质上是具有去中心化特征的分布式账本数据库 ［1］；同时，区块链技术可以解决经济发展中“信任不足”的问题，并且逐渐开始在其他领域发挥作用。高等教育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逐渐引入区块链技术。高等教育管理体系的建设、学习管理平台的建设与推广，以及在线教学方式的出现与发展，都与区块链技术有着密切关联。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为现代化教育的发展提供了便捷，但是，不可避免地增加了教育不公平、个人信息保护不足等伦理风险。

一、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的具体表现

教育事业的发展在国家经济社会发展中占据重要地位，获得优质教育是整个社会共同期待的结果。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已成为高等教育发展的方向。目前，我国高等教育制度的发展借助区块链技术不断进步，网络教学平台的出现、线上教育的发展等都表明区块链在高等教育发展中的重要地位。

（一）区块链赋能学习管理平台建设

学习管理平台的建设与区块链技术的发展密切相关，区块链技术不仅推动了高校学习管理平台的建设，而且对提升高校教学管理能力与水平也产生了积极效应。区块链赋能学习管理平台的建设涉及资源共享、学生学习考评、教学档案的归纳与收集等方面，能够在教学管理平台建设中发挥重要作用。

1.区块链赋能教学资源共享。教学资源的共享是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的重要内容，并且在赋能高等教育的过程中也体现出区块链的技术优势，增强了教学资源共享的可能性。区块链技术借助去中心化的特征，分享教育教学资源，促进教育教学资源的优化升级［2］。学习资源的共享是高等教育发展的必然结果，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在线教育逐渐成为高校教育的伴随方式，无论是进行课堂教学还是学生的课下学习，基本都离不开在线教育。在线教育面临着教学资源共享的问题，区块链技术利用去中心化的特征，能够很好地解决该问题。区块链赋能教学资源的共享具有双向作用的特征，既包括教师通过网络平台向授课对象分享教学资源，也包括学习对象通过教学平台提交考核作业的情形。前者的目的在于传授知识，后者的目的在于检验学习效果。

2.区块链赋能教学评价体系。教学评价体系建设是提升教学质量的重要途径，对于监督教学活动的有序进行起到了促进作用。有学者认为，区块链赋能教学评价体系建设具有显著优势，区块链的去中心化特征促进了信息共享机制建设；区块链的不可篡改性提升了不同用户之间的信任度，能够确保数据的安全、可靠；区块链借助可信时间戳能够增强数据的真实性，实现数据的可追溯性［3］。教学评价作为高等教育教学的重要环节，能够及时反馈教学情况，对于改进教学产生了重要的作用。传统教学评价体系以纸质问卷或者线上单向网络的方式进行建设，其中以后者进行评价的方式居多。虽然传统教学评价体系能够实现教学评价的匿名进行，但是教学评价的效果并不理想，无法确定是否可以获得具有实质价值的评价意见。区块链赋能教学评价能够实现评价问题与评价人员的透明化，确保教学评价过程中解决现实问题、提升教学质量。

3.区块链赋能教学档案归纳与收集。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档案的管理与存档涉及学籍与档案信息的保管与变动、学生课堂签到与成绩、出入学校信息记录以及教学楼、图书馆等处公共场所的进出入记录等领域［4］。在教学档案的归纳与收集中，区块链技术赋能带来的变化有：首先，区块链赋能提升了档案管理的便捷程度。区块链分布式记账的功能确保不同主体能够在同一时间进行归档，确保档案及时整理归档。区块链技术的应用能够确保档案材料形成之后，在短时间内进行归档，并且确保档案材料的长期保存。通过增强上链数据“永生”性能实现档案及时整理［5］。其次，区块链赋能提高了教学过程信息收集的效率。教学材料的归档具有常态性的特征，并且教学材料也具有海量性的特征，这对传统教学档案的归档提出了挑战。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教学资料的归档赋予任课教师提交档案材料的权利，由专门教务员进行审查，大大提升了教学资源的归档与收集。最后，区块链赋能提升了教学档案信息管理的准确程度。教学材料归档的目的在于方便后期查找，如何确保归档材料的准确性始终是困扰高校教务部门的问题。传统纸质归档因档案材料的海量性，既给查找档案带来困扰，也导致实践中经常出现查找资料错误的情形。借助区块链进行归档，能够在查找档案时从系统调取，既便捷又准确。

（二）区块链赋能线上教育的常态化

区块链技术赋能学习平台建设还推动了线上教育的发展，催生了一批以在线教育为主导的现代教育教学模式。区块链赋能线上教育的发展成为当前高等教育的重要方向，能够借助现代科学技术手段实现教育资源的实时共享。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已经实现线上教学的常态化，这既推动了线上教育资源共享机制的建设，也为即时学习、全民学习提供了重要机遇。

1.区块链赋能推动线上教育资源共享机制建设。线上教育资源极大地带动了高等教育的发展，推动了高等教育课程的跨地域、随时共享机制的建设。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是线上教育资源共享机制建设的技术前提，也是线上教育资源共享机制建设的技术支撑。区块链推动了数字教育资源智能化流通，使教育接收者能够随时随地实现课程学习，实现学习环境的再造［6］。教育教学资源库的建设是当前高等教育发展中因科技发展而必然面对的问题，也是高等教学过程中面临的问题。目前，在高等教育教学过程中已基本形成线上教育资源的共享机制，《教育部等十一部门关于促进在线教育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等文件对在线教育的发展提出了要求，即“加快科技与教育深度融合，推动线上教育与线下教育良性互动、校内教育与校外教育有机衔接，培育教育服务新业态，全面提升教育服务经济社会发展能力”，顺应了在线教育发展的大趋势。现有的在线教学平台发展非常广泛，主流的在线学习平台包括尔雅课程、学银在线、智慧树课程等，辅之以腾讯会议、微信群会议等形式，形成了较为庞杂的在线学习机制。区块链在专门性在线学习平台的建设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通过教师授课、布置任务，学生自主学习、上传作业等方式，增加了教学资源共享的机会。

2.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提供了即时学习的机会。即时学习是高等教育发展的重要方向，也是高校大学生及时获得课堂外知识的渠道，还是教师及时了解学生学习情况接受学生反馈的途径。即时学习理念具有多重性的内容，既体现在学生端的随时随地学习，也体现在教师端及时分享学习资料、布置讨论材料，同时还体现在学生端和教师端的即时互动。首先，学生端能够实现实时学习的目的。知识的接受是不断推进的过程，传统课堂知识的传授不能满足当前高等教育中专业知识的传授，寻找课堂外的教学资源成为高校学生面临的选择。各种学习平台借助区块链技术，能够确保有知识需求的同学随时通过学习平台学习。其次，教师端能够实现即时共享资料的教学目的。教师分享教学资源与学生端的学习具有相似性，并且二者具有对向性的特征，教师端分享资源后，学生端就可以进行学习。教师端借助区块链技术分享教学资源也具有便捷性的特征，教师能够随时将收集到的教学资源在教学平台上分享，以满足学生实时学习的需求。最后，师生双方能够借助客户端随时进行互动。教师端和学生端的互动与学生端的实时学习及教师端的实时分享具有同质性。教师分享资源后，在学生学习的过程中，师生双方针对教学过程中的难题能够即时互动，确保教师能够及时了解学生的学习情况，也能够及时解决学生学习过程中遇到的疑难问题。

二、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的伦理风险

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在推动现代教育手段与教育模式改革的同时，也带来严峻挑战。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的伦理风险在高等教育教学实践中体现得非常明显，高等教育教学数据的泄露、收费教育造成教育不公平的出现、教育管理机构地位的淡化，以及对教育理念和教育模式的冲击等问题开始浮出水面。

1.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产生的收费教育加剧教育不公。教育公平问题的解决始终是我国教育发展中的重要任务，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应当“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教育，加快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发展素质教育，促进教育公平”。区块链作为新兴科技手段赋能高等教育，推动了国家教育手段的现代化，也推动了国家教育体系建设的步伐。但是，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催生了线上收费教育，该种方式的教育对教育公平的实现造成了阻碍。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在给更多的人提供接受教育机会的同时，因课程运营需要和教学平台的维护与盈利，教育资源的开放性受到了限制，有机会获得教育资源的范围相对较小。因此，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带来的收费教育造成了实质上的教育不公平，不利于全民教育和终身教育的实现；同时，即便存在部分学习平台学期阶段不收费的情况，但平台学习者接受教育之后，如果要取得学习证明，除了需要接受考试和过程性考核外，还需要缴纳相应的学习费用。虽然有的学者也提出，区块链技术去中心化的特征有利于打破教育垄断，形成全民参与［7］，但由此产生的收费教育加剧了教育不公的事实不能忽略。

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为何会出现收费教育？为何会加剧教育不公平现象？笔者认为：一是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的高成本决定了收费教育的存在。科学技术的发展与科学研发工作密不可分，科学研发工作则需要雄厚的科研资金的投入。区块链技术作为现代科学技术的重要种类，在研发与运行过程中投入了大量的人力与财力，其运用于高等教育教学过程中必然具有营利性。二是企业的营利导向给收费教育提供了生存的土壤。区块链技术运用于高等教育教学需要借助教学平台，网络平台的运用由网络科技公司专门运营。作为营利性企业，网络运营公司以追求利润作为公司运行的目标，正如有的学者指出，当前区块链产业联盟的发展呈现出分散化、区域化和行业化的布局方式［8］，实现了区块链的产业化与规模化。行业化与规模化的区块链产业的发展，离不开利润的加持，也会将盈利作为其发展目标。三是收费教育在新兴领域的出现缺少专门性法律规制。收费教育是高等教育领域的传统方式，但是伴随着科学技术发展的收费教育无法通过传统规范进行规制，这就使得区块链赋能产生的收费教育规范化处于相对空白的区域。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产生的收费教育既需要对教育进行规制，同时也要考虑技术参与的问题，如何对技术进行规制是立法者需要考虑的问题。

2.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教学产生的数据泄露。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在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风险，其中数据泄露是现行最严重的风险。因为区块链自身透明化的特性明显，上联的个人数据信息泄露的风险增加，带来的隐私保护问题需要受到关注［9］164。数据泄露的范围非常广泛，既包括教育教学数据的泄露，也包括教师、学生个人信息的泄露，其中后者带来的后果最为严重。由于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属于严重依赖数据开展教育与教学的方式，区块链等人工智能监管制度在当前社会发展环境下存在不完善的弊端，也由此产生的结果是数据安全危险，从而发生泄漏个人隐私数据的情形［10］。高等教育教学中的个人信息保护应当更加重视，一方面，高等学校师生基数大，根据教育部统计的最新数据可知，2020年全国共有高等院校2738所，教职工数量2668708人①；2020年，全国高等教育在校学生人数共52229952人，其中研究生3139598人，普通本专科生32852948人，成人本专科生7772942人，网络本专科生8464464人①。该数据背后则是巨量的个人信息数据，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的过程中如果不加强数据安全保护，将带来数据安全隐患；另一方面，高等教育教学中的个人信息带来的商业利益驱动不法主体违法收集个人数据。违法收集信息是现代科学技术发展带来的副产品，在提高高等教育教学科技化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信息泄露等棘手问题，正如学者提出，区块链服务平台把大量的个人数据公开到链上，这为黑客攻击、违法犯罪提供了机会［11］，对高等教育教学和社会治理提出了挑战。

3.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淡化教育管理机构的职责。高等教育机构的管理职责在于为高等教育教学提供良好的教育教学环境，确保各项教学活动能够有序进行。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体现了现代科学技术在高等教育教学管理中的作用，与传统的高校教学管理部门的工作不同，现代科学技术也给高校传统教学管理工作提出了挑战。目前，区块链技术已经开始应用于高等教育教学中，节省了人力资源，替代了原有的大部分体力劳动。传统高等教育管理模式基本成熟，教育管理工作已经形成相对稳定的体系，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面临的仍然是自动化技术和现代科学技术对人工的替代问题，这对传统高等教育管理机制造成了强烈的冲击。区块链是运行效果良好的自动化平台，其由计算机代码而不再是由人类活动执行工作 ［12］，高等教育教学中的教务管理与事务性工作为高校提供了就业岗位，区块链赋能高校教育教学管理工作则直接减少了工作岗位需求，有可能引发高校就业危机。以高校教学档案管理为例，教学档案管理作为高校工作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高校传统档案管理存在人工管理费用高、信息不完整、信息流通性不强和信息易被篡改等问题［9］164-165，区块链技术运用到高校教学档案管理中，是2019年以来区块链技术应用落地快速增长的体现，也是区块链技术应用场景不多扩充的后果。在教学档案管理过程中，区块链以对等的方式将参与各方链接，在职责明确的前提下，无需通过第三方就能够让渡权利，以低成本、高效率的方式实现了更大范围和更低成本的协同机制［13］，减少了期间人员的投入。

4.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对传统教育理念和教育模式造成冲击。高等教育的发展经过长期的发展，基本已经形成相对固定的模式，但是区块链技术的发展对传统高等教育理念和教育模式形成了冲击，现代高等教育的发展转型成为必然。传统教育以学术教育、专业教育为主要理念，在传统教育理念下，高校教师通过课堂面授的形式传授专业知识。但是，区块链技术在高等教育中的发展不再专注于学术教育和专业教育，并且将传统的线下教育模式发展为线上教育。传统教育理念更注重教师的言传身教，这种言传身教体现在面对面的交流，并通过及时反馈学习结果实现对教学效果的监督；同时，传统教育模式注重线下教学，目的在于实现教师和学生之间的实时沟通，保障教学效果。区块链技术赋能高等教育改变了传统教学理念，区块链赋能之后的高等教育虽然也注重教师的言传身教，但是，这种言传身教不再局限于传统的面对面教学。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教学更加注重灵活性，并且注重借助现代科学技术手段实现随时随地的学习，教师传授知识点与学生学习不再局限于同一物理空间，实现了学习效率的最大化。在教学模式上，区块链赋能后的高等教育结合学习灵活性的特点，倾向于通过线上教学的方式，保障世界范围内的所有人均能够获得同等学习的机会，打破传统高等教育教学模式下教育相对不公平的现象。

三、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伦理风险的防范对策

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是高等教育信息化发展的重要内容，也是现代科学技术手段服务与推动高等教育发展的体现。区块链技术在提升高等教育教学发展的情况下，也产生了不少问题，针对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产生的问题，应当通过政府调节以减少收费教育的弊端，强化数据安全保护体系以保障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带来的数据风险，优化高等教育机构职能部门调整以应对教育职能淡化问题；转变教育理念以适应新的教育发展模式。

1.强化政府干预，保障教育资源公平分配。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提升了高等教育的效率与可接受性，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也推动了在线收费教育的出现。在线教育的产生给高等教育发展带来新的机遇，实现了高等教育教学的跨地域同步进行。但是，在线教育的发展也面临收费提供证明材料的问题，推动强化政府调节，落实线上教育资源的审查，提升线上教育质量，缩小线上教育与线下教育收费的差距。教育资源合理配置是教育正义的第一维度，政府是高等教育的举办者，也是高等教育的发展者，应当承担起保障高等教育资源分配正义的责任［14］。教育资源的公平分配在线上教育发达的时代更应当受到重视，不应当仅仅着眼于提供平等的机会，还应当注重实质公正的实现。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为无法进入校园的多数群体提供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从形式上保障了每一个社会主体都有接受教育的机会。但是，收费教育作为分配高等教育资源的调节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教育平等的实现。政府机关应当关注线上收费教育中如何在保障机会平等的基础上推动实质平等的问题。政府应当通过政策引导的方式改革当前在线教育的收费方式，为学习者提供更多的机会进行选择。虽然目前多数在线教育资源属于免费学习的阶段，但是，免费学习之后取得证书需要支付费用，并且在学习的过程中不能实现碎片化取得证书。参加在线学习的成员多数为在职工作人员，不可能花费更多的时间进行学习，只能有选择性地学习部分内容，在现有体制下，只要不能学习所有知识点，就无法获得线上学习证书；同时，向学习部分内容的学习者收取全部的费用，也降低了个人学习的热情。政府部门在鼓励全民学习的过程中，应当制定政策鼓励在线学习机构提供碎片化的学习证明，增加学习者获得学习证明的机会。

2.强化数据安全责任，减少个人数据泄露。数据安全保护是信息技术社会面临的难题，数据安全问题是国家全面推进大数据在社会治理等方面的重要行动［15］，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带来的数据安全风险也值得关注。2021年通过的《数据安全法》对保障数据安全，促进数据开发利用，保护个人、组织的合法权益，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提供了法律依据。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带来了数据安全保护风险，为应对这种风险，应当从国家层面优化教育治理体系，避免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带来的数据泄露的科技伦理风险［16］。为应对此问题，应当从教育政策和教育法规的制定两个方面着手，以政策和法规为抓手，结合科学技术的使用，实现个人数据的保护。首先，应当颁布具有引导性的教育政策，引导高校和数据管理平台，合理使用与管理数据。政府部门应当制定引导性政策，对高校和数据管理平台进行激励和惩戒的引导，鼓励上述部门制定数据保护性措施，建立完善的数据保护体系，对在数据保护中作出重要贡献的给予鼓励，对数据保护中的不作为或者破坏行为作出否定性评价，并在年度考核中作为考核的内容。其次，制定科技赋能教育的数据保护法规，落实责任泄露的责任。除政策性引导之外，规范性制约是减少数据泄露的重要手段。在现有规范中，《数据安全法》等法律规范对个人数据保护作出了规定，但规定内容较为原则。随着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的日益推进，应当在高等教育法律法规中专门就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的数据安全保护作出规定，明确学校作为数据收集者的责任，明确第三方数据管理平台作为数据管理者和数据保存者的责任。最后，及时更新技术，修正数据保护的补丁与漏洞。政策和规则的引导与规制对数据使用者产生的是威慑作用，在不能有效保障数据安全的情况下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技术的支持与规则不同，技术能够最大程度上解决非人为原因导致的数据泄露风险。为防止数据泄露，高校可以借助学校专业优势进行研发，减少非人为原因导致的数据泄露的风险；同时，高校也可以通过购买服务的方式，对数据安全进行保护，防止数据泄露。第三方管理平台在管理与保存数据的过程中，也应当及时更新技术，降低数据泄露的风险。

3.调整教育职能部门，拓展高校职能领域。高校职能部门是开展高校工作的基地与平台，高校职能部门的有效配置也是保障高校教学科研活动有序进行的前提条件。区块链技术赋能高等教育，对传统教育职能部门的发展提出了挑战。正是由于“区块链是一个极佳的自动化平台，它由计算机代码而不是人类活动去执行工作、管理资产和人”［17］，使得大量的就业岗位被区块链技术替代。因此，高等院校应当顺应时代发展，积极对教育职能部门进行改革，设置新型部门，取消或合并冗杂部门。高等院校教育职能部门的改革在很多高校已经开始，改革的原因具有多元性，职能部门的协同缺失、创新创业资源整合不足等问题促进了高校职能部门调整［18］，但笔者认为更为重要的原因应当是现代科学技术在高等教育教学中的广泛应用。传统教育职能部门既包括承担教学科研任务的专业院系，也包括教务处、研究生院、科研处等行政职能部门。在现有的教育职能部门中，应当适当扩大专业院系的职能，并通过强化科学技术的普及，加强任课教师操作教学平台的能力；同时，及时撤销或合并部分职能部门，合并教务处与研究生院，设立新的教务处，并将信息中心的部分工作与之合并，提升专业技术人员的比例，减少承担传统工作的人员数量。撤销档案馆和图书馆，将二者合并为图书资料信息中心，专门负责图书资料和档案资料的管理，保留适当数量的传统业务工作人员，并增加部分专业技术人员。除裁撤部分部门外，还应当增设新的部门以应对现代科学技术给高等教育带来的就业风险，虽然部分高校已经设置了信息技术中心，但该中心存在人员数量不足、专业性不强等问题，因此，增设新的部门并非从形式上设置新的部门，还要从实质上服务于区块链等现代技术赋能高等教育的实践。

4.教育理念转变升级，推广新的教育模式。教育理念和教育模式的发展是高等教育教学和科研无法绕开的领域，在科学技术不断发展的现代社会，高等教育理念与教育模式应当及时更新。传统学历教育的理念将逐渐向通识教育发展，个人参加学习的目的不再是获得学历，而应当是获得特定领域的知识。这是因为，当前随着高等教育发展的日渐成熟，高等教育的普及率已经有了很大幅度的升高，通过参加其他课程的学习目标主要是知识的获取；同时，学历教育要求进行系统化、专业化的教育，网络教育下的在线学习不能实现系统化、专业化的目标，学习者通常选择特定专业的某一课程进行学习，而不能对该专业的所有课程进行系统化学习。另外，在线教育更多体现为普及基础知识的通识教育，也无法完全实现教育的专业化。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需要坚持全民学习。全民学习理念是国家推动教育发展的重要工作，也是提升公民自身业务能力的重要途径，全民学习、终身学习是《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明确的重要理念，推动教育现代化应当“更加注重全面发展，更加注重面向人人，更重终身学习”，构建服务全民的终身学习体系，实现教育现代化的目标，推动教育教学的高质量发展。区块链赋能高等教育为非学历教育人群提供了终身学习的机会，为非学历人群个人综合素质的提升提供重要途径。当前，教育教学正处于由传统模式向现代模式转变的阵痛期，新兴技术的出现推动了社会各界终身教育理念的形成，也推动了全民教育规模化的发展，强化了社会各界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意识［19］。区块赋能高等教育以高校与学习平台进行合作的方式展开，同时将高校教育教学资源公开发布，以便社会各界人员都有学习知识的机会；高等教育的模式也在发生着变化，并且将会根据科学技术的发展而不断推广新的教育模式。自2019年新冠疫情发生之后，带来了教育模式的历史性变革，传统的线下教育逐渐被线上教育替代。虽然后疫情时代的在线教育模式呈现萎缩的变化，但是，在线教育的发展已成为不可阻挡的趋势，在线课程、在线会议等教学科研活动正逐渐成为常态化。在这样的背景下，推广在线教育模式将成为高等教育发展的新方向。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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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丁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