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劲松 张云姝
【摘 要】 “十四五”规划指出,以数字化引领绿色化发展,实现数字技术与绿色发展的高效互动。文章以2012—2022年A股上市企业为样本,研究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影响。回归结果显示,数字化转型可以显著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在进行倾向得分匹配、安慰剂检验、替换变量等内生性及稳健性检验后,结论仍然成立。机制检验显示,数字化转型能够通过提高绿色技术创新水平和内部控制质量两条路径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异质性分析显示,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提升效应在国有企业、小规模企业及重污染行业企业中更加显著。研究结论揭示了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影响,有利于数字化、绿色化协同发展,助力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中国式现代化。
【关键词】 数字化转型; 可持续发展绩效; 绿色技术创新; 内部控制; 国有企业; 小规模企业; 重污染行业企业
【中图分类号】 X196;F27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24)13-0055-08
一、引言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将生态文明建设纳入顶层设计,追求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和中华民族永续发展。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推进发展方式绿色转型,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在此背景下,企业及其利益相关者逐渐重视企业环保行为与社会责任履行情况。可持续发展绩效兼顾企业经济发展与环境社会责任,全面衡量企业在经济、环境与社会责任等方面的综合表现,反映了企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我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应在促进企业可持续发展的研究中提供中国智慧、展现大国担当。
截至2023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已达50万亿元,相当于第二产业占国民经济的比重,发展数字经济成为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驱动力量。以“大智移云”为代表的数字技术是企业发展的动力引擎,企业通过数字化转型整合内部资源,穿透信息孤岛,重塑管理流程,探索价值创造新模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谋划发展,建设绿色智慧的数字生态文明。有关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关系研究有利于实现这一目标,达成数字技术与绿色发展的高效互动。
二、文献综述
(一)数字化转型的经济后果研究
数字化转型以数字技术为依托,开拓价值创造新路径,提升企业绩效。众多学者聚焦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经济后果研究,从企业内部经营来看,数字化转型深刻影响了企业投资、筹资、运营和分配活动。数字化转型能抑制短贷长投[1]、降低权益资本成本[2]、推动供应链配置多元化[3]、促进产品和服务创新[4]、提升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5]和会计信息可比性[6]。从企业外部表现来看,数字化转型能显著提升股票流动性[7]、提高环境信息披露质量[8]、提升企业价值[9]。
(二)可持续发展绩效的影响因素研究
众多学者参考Alexopoulos et al.[10]的研究,从企业经济、环境和社会责任方面衡量企业的可持续发展绩效。有关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影响因素研究,分为内部驱动因素和外部影响因素。从企业内部来看,已有研究运用资源基础观等理论发现高管环保认知[11]、企业绿色投入[12]、绿色技术创新[13]是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内部驱动因素。从外部环境来看,部分学者利用制度理论,发现碳排放交易政策[14]、绿色信贷政策[15]作为市场激励型环境规制政策是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外部影响因素。
(三)数字化转型与可持续发展绩效的关系研究
多位学者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能提高人力资本使用效率,扩大市场份额[16],降低成本,从而提升企业财务绩效。与此同时,数字化转型能降低融资约束[17]、推动企业实行绿色供应链[18]、提高媒体和分析师关注度[19],从而提升企业环境、社会责任绩效,且环境规制强度和金融生态环境[20]能正向调节两者关系。
综上,有关数字化转型的经济后果研究已有很多,但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影响的研究,现有文献单从财务绩效或环境绩效出发,鲜有学者研究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影响,二者之间的作用机制亟待进一步探讨。基于此,本文拟解决以下问题:(1)数字化转型能否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其作用机理是什么?(2)绿色技术创新和内部控制在二者之间是否发挥中介作用?(3)对于不同产权性质、企业规模、污染程度的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提升作用是否存在异质性?
三、理论分析与假设提出
(一)数字化转型与可持续发展绩效
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分为财务绩效和环境、社会责任绩效。一方面,数字化转型通过降低成本、驱动管理模式创新、促进企业研发、缓解资金约束等方式提高企业的财务绩效。第一,企业数字化转型能优化成本管理。企业利用人工智能等技术实现生产过程的自动化,降本增效。数字技术的应用有利于穿透信息孤岛,减少信息不对称问题,优化资源配置,降低企业整体运营成本。第二,企业数字化转型能驱动管理模式创新。企业利用大数据等数字分析技术,有利于提高决策效率和准确度。借助自动化流程和数字分析能实时监控和分析业务数据,有利于企业进行事前控制,及时发现异常风险,进行更加全面的内部控制。第三,数字化转型能促进企业研发创新。根据资源基础观,资源具有稀缺性,企业通过研发创新能获取稀缺性资源,促进产品、服务优化升级,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第四,企业通过数字化转型能向资本市场释放良好信号,获得更多外源性融资,缓解融资约束,为企业经营提供充足资金。
另一方面,数字化转型能减少企业环境污染、促进企业承担社会责任。第一,数字技术天然具有技术含量高、环境成本低的特点,相比传统企业经营模式,企业通过数字化转型能提升资源编排能力,改进工艺流程,通过前端控制和末端治理抑制企业污染排放,降低碳排放。第二,根据信号传递理论和声誉理论,进行数字化转型的企业能向利益相关者传递良好信号,树立品牌形象,增强客户信任程度,提高企业声誉。第三,区块链等新技术具有可追溯性,有利于提高企业环境信息披露质量,助力企业制定可持续发展报告。第四,数字化转型能全流程监控企业经营,减少管理层的非理性行为,缓解委托代理问题,提高内部控制水平,加强公司治理。二者之间的关系如图1所示。基于此,提出假设1、假设1a、假设1b。
H1:数字化转型能显著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
H1a:数字化转型能显著提升企业财务绩效。
H1b:数字化转型能显著提升企业环境、社会责任绩效。
(二)绿色技术创新的中介效应
“十四五”规划明确指出,推进数字化、绿色化协同发展。绿色技术创新需要专业知识积累与充足资金支持。以“大智移云”为代表的新技术能为其提供技术支撑,加强信息共享,使研发模式趋于开放化、开源化,实现企业内部与企业之间的协同创新。政府对进行数字化转型的企业给予了大量政策支持与资金补贴,有利于企业开展绿色技术创新活动。由此可见,数字化转型能促进企业绿色技术创新。
企业绿色技术创新能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根据资源基础观理论,企业通过绿色技术创新有利于掌握稀缺性资源,提供符合绿色消费理念的产品和服务,扩大市场份额,提高企业财务绩效。与此同时,绿色技术创新能优化产品工艺流程,提高资源利用率,规避环境污染处罚,积极传递承担社会责任的绿色信号,从而提升企业环境、社会责任绩效。基于此,提出假设2。
H2:绿色技术创新在企业数字化转型与可持续发展绩效之间发挥中介作用。
(三)内部控制的中介效应
数字化转型能规范企业的运行及交易过程,实时进行监督反馈,约束管理层机会主义行为,有利于事前和事中控制,优化了企业的控制环境。数字技术的应用能提供多视角业务信息,使企业更加敏捷、准确地识别风险,及时进行风险预警,提升风险评估能力。因此,数字化转型能提高企业内控质量。
高质量的内部控制有利于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良好的内部控制能减少管理层选择性偏差,降低代理成本,提高会计信息透明度[21],推动企业各项制度的有效落实,从而提高财务绩效。内部控制是实现企业环境战略目标的合理保证,良好的内部控制能提升企业ESG绩效[22]。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作用机制见图2。基于此,提出假设3。
H3:内部控制在企业数字化转型与可持续发展绩效之间发挥中介作用。
四、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以2012—2022年A股上市企业数据为研究样本,剔除ST、*ST及金融行业企业,获得4 454家企业的31 820个观测值,对连续变量在1%和99%分位数上进行缩尾(Winsorize)处理。数据来源于国泰安数据库。
(二)变量选取及定义说明
1.被解释变量:可持续发展绩效(TDP)
借鉴Alexopoulos et al.[10]的做法,综合财务绩效(FINA)和环境、社会责任绩效(ENVI)来衡量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以总资产报酬率(ROA)衡量财务绩效,以华证ESG指数衡量环境、社会责任绩效,分别对其进行标准化处理,具体公式为:m*=(m-min)/(max-min),将两个指标数值的范围限定在0—1之间。借鉴解学梅等[13]的做法,利用标准化处理后的企业财务绩效和环境、社会责任绩效构建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TDP)。
具体公式为:TDP=[(1-FINA-ENVI)× ]/1
2.核心解释变量:数字化转型(DCG)
借鉴吴非等[7]的研究,将数字化转型分为底层技术运用维度和技术实践应用维度,从而确定数字化转型关键词。利用Python对上市公司年报进行文本分析,归集两个维度的词频并加总。为避免右偏性的影响,对数据加1并取自然对数衡量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水平。
3.中介变量
(1)绿色技术创新(GI)
借鉴申明浩等[23]的做法,以上市企业绿色专利申请量加1取自然对数衡量企业绿色技术创新水平。
(2)内部控制(IC)
借鉴周泽将等[24]的做法,采用迪博内控指数除以100衡量企业内控质量。
4.控制变量
本文选取了一系列影响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变量,分别为企业规模(Size)、财务杠杆(Lev)、现金流量(CashFlow)、企业年限(FirmAge)、成长能力(Growth)、研发投入(R&D)、产权性质(SOE)、股权集中度(Top1)以及企业价值(TobinQ)。
变量定义详见表1。
(三)模型构建
为研究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影响,构建固定效应模型1:
Yi,t=a0+a1Xi,t+ΣControl+ΣFirm+ΣYear+ΣInd+εi,t
(1)
其中,i为企业,t为年份,Yi,t表示第i个企业在第t年的可持续发展绩效,Xi,t表示数字化转型水平,Controls为控制变量,εi,t为误差项。为减少内生性影响,对个体(Firm)、时间(Year)和行业(Ind)效应进行固定。
五、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分析
表2列出了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其中,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TDP)的均值为0.571,最大值为0.644,最小值为0.358,由于该指标是标准化后的结果,可见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水平差异较大;数字化转型(DCG)的均值为4.215,标准差为1.458,最大值为7.363,最小值为0,说明企业数字化转型水平不断提高,但仍有企业尚未开展数字化转型,企业间数字化转型水平差异较大;绿色技术创新(GI)最大值为3.807,均值为0.422,可见,企业绿色技术创新的水平较低;内部控制(IC)最大值为8.160,最小值为0,可见不同企业的内部控制质量差异较大;控制变量均处在合理的区间内。
采用Pearson相关系数进行相关性分析,发现主要变量间呈现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初步验证了假设的合理性。为避免变量间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采用方差膨胀因子(VIF)对样本进行检验。其中,相关系数均小于0.6,VIF值均小于阈值5,说明不存在严重多重共线性问题(限于篇幅,相关性分析表略,有需要的可向笔者索取)。
(二)基准回归分析
表3列出了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数字化转型(DCG)系数a1在加入控制变量前后,均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数字化转型能显著提升企业的财务绩效(FINA)和环境、社会责任绩效(ENVI),从而显著提升企业的可持续发展绩效(TDP)。H1、H1a、H1b得到验证。
(三)稳健性检验
1.内生性检验
(1)倾向得分匹配(PSM)法
本文采用PSM法进行内生性检验。根据企业是否进行数字化转型分为两组,生成虚拟变量(DCG_dum),其中实验组赋值为1,否则为0。采用近邻匹配、半径匹配和核匹配三种方法,对匹配得到的样本进行回归。由表4列(1)至列(3)可知,数字化转型(DCG_dum)回归系数分别为0.0407、0.0218和0.0208,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基准回归未受样本选择性偏差的影响。H1再次得到验证。
(2)安慰剂检验
为检验是数字化转型而非其他可能因素提升了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将数字化转型和可持续发展绩效的数据进行随机匹配,构建虚假数字化转型变量(DCG_fake),代入模型1中。若DCG_fake系数不显著,说明模型不存在重要变量的缺失。由表4中列(4)可知,DCG_fake的系数为0.0001,并不显著,说明没有遗漏重要变量。
2.替换主要变量
(1)经行业均值调整的因变量
为避免因不同行业企业财务绩效或者环境、社会责任绩效差异对实证结果造成的影响,借鉴姜燕等[15]的研究,使用经行业均值调整后的企业财务绩效(Adjfina)和环境、社会责任绩效(Adjenvi)作为被解释变量,重新对模型1结果进行估计。由表5列(1)和列(2)可知,数字化转型(DCG)系数分别在10%和1%水平上显著为正,具有稳健性。
(2)分解核心解释变量
借鉴吴非等[7]的研究,将数字化转型分解为底层技术应用(DCG_1)和技术实践应用(DCG_2)两个维度,分别代入模型1进行回归。由表5列(3)和列(4)可知,DCG_1和DCG_2的系数均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具有高度稳健性。
3.延长观察窗口期
由于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影响可能存在滞后性,采用滞后一期核心解释变量(L.DCG)的方式验证稳健性,由表5列(5)可知,L.DCG的系数在10%水平上显著为正,具有稳健性。
六、进一步分析
(一)中介机制检验
由基准回归结果可知,数字化转型能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在经过内生性和稳健性检验后,实证结果保持一致。此处构建模型2和模型3进行中介机制检验:
Mi,t=β0+β1Xi,t+ΣControl+ΣFirm+ΣYear+ΣInd+εi,t
(2)
Yi,t=γ0+γ1Xi,t+γ2Mi,t+ΣControl+ΣFirm+ΣYear+ΣInd+
εi,t (3)
其中,M为中介变量,包括绿色技术创新和内部控制,其他变量同模型1。
1.绿色技术创新的中介作用
表6列(1)至列(3)显示了绿色技术创新的机制检验结果,由列(2)可知,数字化转型(DCG)系数β1为0.0209,在1%水平上显著,表示数字化转型显著提升企业绿色技术创新水平。由列(3)可知,绿色技术创新(GI)系数γ2为0.0013,在1%水平上显著,表明绿色技术创新在二者之间发挥中介作用,验证了H2。
2.内部控制的中介作用
表6列(4)至列(6)显示了内部控制的机制检验结果,由列(5)可知,数字化转型(DCG)系数β1为0.0403,在1%水平上显著,表示数字化转型显著提高企业内部控制质量。由列(6)可知,内部控制(IC)系数γ2为0.0062,在1%水平上显著,表明内部控制在二者之间起到中介作用,验证了H3。
为确保机制检验结果的准确性,采用bootstrap抽样方法,进行1 000次抽样检验。其中,绿色技术创新和内部控制的间接效应在95%的偏差纠正区间分别为[0.0000618,0.0001372]和[0.0002901,
0.0010397],均不包含0,H2、H3再次得到验证。(限于篇幅,bootstrap抽样检验表略,有需要的可向笔者索取。)
(二)异质性分析
1.不同产权性质企业
相比非国有企业,国有企业在政策支持、组织架构上更具优势。一方面,政府多次下达政策文件推进国有企业数字化转型,国有企业在数字化转型中拥有更多政策、资金支持。另一方面,国有企业拥有更为完善的组织结构,有利于各部门之间相互配合,协同数字化。表7列出了异质性分析结果。在列(1)中,数字化转型与产权性质的交互项(DCG×SOE)系数为0.0008,在10%水平上显著,表示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提升作用存在差异,产权性质具有显著正向调节效应。国有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提升作用更明显。
2.不同规模企业
相对于大规模企业,小规模企业具备小型化、快速化、轻量化、精准化等特点,有利于选择适合其规模和需求的低成本数字化解决方案,更加敏捷地在组织内部实施数字化转型。国家为扶持小规模企业数字化转型推出了一系列政策措施,通过专项资金、补贴政策等方式降低小规模企业数字化转型门槛,助力小规模企业数字化转型。在表7列(2)中,数字化转型与企业规模的交互项(DCG×SIZE)的系数为-0.0008,在5%水平上显著,说明当企业规模较小时,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提升作用更明显。
3.不同污染程度企业
重污染行业企业是污染物排放的主要制造者,面临着更多融资约束和环境责任压力。根据信号传递理论,企业通过数字化转型向资本市场传递良好信号,从而获取更多的外源性融资,缓解重污染行业企业融资约束,为企业经营获得更多资金。另一方面,数字化转型提高了企业信息透明度,相对于非重污染行业企业,重污染行业企业会面临更多公众关注和环境责任压力,从而倒逼其履行环境、社会责任。根据表7中列(3)可知,数字化转型与污染程度交互项(DCG×PLU)的系数为0.0010,在5%水平上显著,说明企业污染程度在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之间产生显著的正向调节效应,企业污染程度较高时,提升作用更明显。
七、研究结论及建议
本文以2012—2022年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研究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结果表明,企业的数字化转型能直接或通过提高绿色技术创新水平和内部控制质量实现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提升,且这种提升效果对国有企业、小规模企业、重污染行业企业更为显著。根据以上结论,提出如下建议:
从政府层面来看,应加大政策与资金力度支持企业数字化转型,从而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根据实证结果可知,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水平存在较大差异,且不同性质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对可持续发展绩效的提升作用具有异质性。一方面,应利用这一差异发挥国有企业、小规模企业、重污染行业企业在数字化转型中的优势,如对小规模企业深入推进“专精特新”等政策、更多运用市场激励性环境规制倒逼重污染行业企业绿色转型。另一方面,应扶持在数字化转型中不占优势的企业,如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等。
从企业层面来看,企业应深入推进数字化转型,制定数字化转型战略,结合自身需求引进数字技术和创新型人才,培育数字文化,将数字技术、人才和文化嵌入到企业经营管理的全流程,从而提高企业的可持续发展绩效。企业应以数字化引领绿色化发展,大力开展绿色技术创新,减少环境污染,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和企业形象。与此同时,企业应以数字技术为依托、以数字文化为引领,提高内部控制质量,加强公司治理,从而提升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
【参考文献】
[1] 韦琳,侯聪聪.数字化转型能抑制企业短贷长投吗[J].会计之友,2023(19):14-21.
[2] 徐展,盛思思.企业数字化转型能降低权益资本成本吗——基于效率和风险视角的机制识别[J].金融经济学研究,2023(6):82-96.
[3] 巫强,姚雨秀.企业数字化转型与供应链配置:集中化还是多元化[J].中国工业经济,2023(8):99-117.
[4] BLICHFELDT H,FAULLANT R.Performance effects of digital technology adoption and product & service innovation-a process-industry perspective[J].Techinovation,2021,105.
[5] 巫景飞,王泽昊,倪中新.企业数字化与全要素生产率提升——来自中国上市公司的证据[J].贵州财经大学学报,2023(5):41-51.
[6] 聂兴凯,王稳华,裴璇.企业数字化转型会影响会计信息可比性吗[J].会计研究,2022(5):17-39.
[7] 吴非,胡慧芷,林慧妍,等.企业数字化转型与资本市场表现——来自股票流动性的经验证据[J].管理世界,2021,37(7):130-144,10.
[8] 刘敏,赵汉晖,吴懋.企业数字化、环境信息披露质量和绿色技术创新[J].学术研究,2023(8):92-99.
[9] 李志红.数字化转型对提升企业价值的影响与传导路径研究[J].经济问题,2023(11):25-32.
[10] ALEXOPOULOS I,KOUNETAS K,TZELEPIS D.Environmental and financial performance.Is there a win-win or a win-loss situation? Evidence from the Greek manufacturing[J].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2018,197(1):1275-1283.
[11] 席龙胜,赵辉.高管双元环保认知、绿色创新与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J].经济管理,2022,44(3):139-158.
[12] 张晨,吕永辰.绿色投入能提高企业环境与财务绩效吗?——来自我国重污染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生态经济,2023,39(7):178-186.
[13] 解学梅,朱琪玮.企业绿色创新实践如何破解“和谐共生”难题?[J].管理世界,2021,37(1):128-149,9.
[14] 王欢,王之扬,夏凡,等.碳排放权交易机制是否能够提高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基于碳排放试点政策的准自然实验[J].金融理论与实践,2023(8):22-38.
[15] 姜燕,秦淑悦.绿色信贷政策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的促进机制[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22,32(12):78-91.
[16] 尹夏楠,詹细明,唐少清.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对财务绩效的影响机理[J].中国流通经济,2022,36(7):96-106.
[17] 高厚宾,王蔷瑞.“绿色的馈赠”: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环境绩效的影响——来自中国制造业A股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3,50(5):88-94.
[18] 热比亚·吐尔逊,巴文浩,王岚.数字化转型、绿色供应链与企业环境绩效——媒体关注的调节作用[J].中国流通经济,2023(10):14-25.
[19] 刘洪铎,陈钊泳,陈晓珊.数字化转型的环境绩效研究——来自中国制造业上市公司的微观证据[J].社会科学,2023(5):126-137,14.
[20] 于连超,王雷.数字化转型有助于提升企业环境绩效吗?[J].财贸研究,2023,34(7):84-96.
[21] WEN H,LEE C C,SONG Z.Digitalization and environment:how does ICT affect enterprise environment performance?[J].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2021,28(39):54826-54841.
[22] 邢洋.内部控制、互联网沟通与ESG绩效[J].中国注册会计师,2023(9):49-55.
[23] 申明浩,谭伟杰.数字化与企业绿色创新表现——基于增量与提质的双重效应识别[J].南方经济,2022(9):118-138.
[24] 周泽将,胡帮国,庄涛.审计委员会海归背景与内部控制质量[J].审计研究,2020(6):114-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