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立德树人;记忆育德;学科育人
【中图分类号】G420 【文献标志码】C 【文章编号】1005-6009(2024)15-0026-02
【作者简介】周洪宇,华中师范大学(武汉,430073)国家教育治理研究院院长,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教育学会副会长。
记忆育德的提出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它从一个角度回答了立德树人作为教育的根本任务应该如何落实到中小学课程与教学环节中去的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立德树人的重要性,指出“要把立德树人的成效作为检验学校一切工作的根本标准”。为贯彻落实总书记的这一重要教育精神,南京市在市域范围内启动记忆育德的实践行动,这是一件很有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的事情。它不仅是重要的、必要的,也是可行的。
说记忆育德重要,是因为它找寻到了一条将“立德树人”转化为学科育人的操作路径。对于中小学校来说,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更多的是借助学科教学环节来落实的,那么如何在一门学科的教学过程中促进儿童道德发展,引导他们形成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呢?从本质上来说,也就是我们的学科教学不仅仅要让孩子记住学科知识,还要让孩子记住学科知识背后隐藏的认知、态度与情感。如北京第二实验小学华应龙老师的数学课《陈景润教我们学数学》《阅兵之美》《半条被子》《中国人的十二生肖》,这些课不仅提升了学生的数学素养,还让学生在学习过程中接受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熏陶。在当前及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需要各学科教师积极开动脑筋,思考在学科教学的过程中如何建构学生对家、对国、对社会、对德行的集体记忆,让学生在课堂学习中形成身份认同、国家认同和民族认同,让这些成为他们最深的记忆。这也呼应并实现了“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的目标。
说记忆育德必要,是因为它在保障教育安全和国家安全上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近年来,西方国家在意识形态渗透方面的手段越来越高明,越来越隐蔽,他们利用电影、电视、游戏等传统媒介及推特、You Tube等新媒体平台,从线上到线下,无时无刻不在试图潜移默化地影响我们的青少年,企图改塑青少年的价值观。当代英国著名历史学家、剑桥大学教授彼得·伯克(Peter Burke)的研究中有个典型的案例,他发现西方殖民者巧妙地擦除了印第安人的传统宗教记忆,“让他们(印第安人)从房屋呈环状排列的传统村庄里迁走,搬入新的村庄。在新的村庄里,房屋呈行状排列,从而擦除了记忆,让印第安人乐意接受基督的讯息”[1]。如果我们今天不关注青少年的集体记忆,不注重对这一群体的道德认知、爱国情感等方面的记忆建构,彼得·伯克提及的案例很可能会再次重演。
说记忆育德可行,因为它是在基层实践智慧中生成的。学者向玉乔提出了“集体道德记忆”的概念,认为这是集体道德生活经历的记忆,也是人类道德记忆发展的必然结果,它作为一种能力已经被人类所记住。我们在当下的教育生活中,已经做了很多这样的工作。以雷锋为例,“真实的雷锋形象及其事迹,与灌输、教育给我们的那个英雄形象之间也许存在着一定的差距,但后者被创造出来用以教化民众,我们不仅要对这个被创造的形象予以精神自律,还要对之进行道德宣传、政策制约,它甚至成为一种社会习俗(雷锋纪念日)”[2]。可见,雷锋也许仅仅是存在于学生的集体记忆当中,但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符号,而是代表着一种道德信仰和道德约束。当然,类似的案例,基层学校结合各地情况已经作了很多的尝试,也形成了丰富的经验,因此,记忆育德是完全可行的。
在教育记忆不断深入推进的过程中,我们开始思考如何将其落实到课程、课堂、教学、评价环节。此前,我们已经在红色德育方面作了一些探索,但还不够全面、深入。近期,南京开始探索“记忆育德”的区域实践模式,并希望能够推向全国。区域实践迅速填补了教育记忆研究的空白,让这一研究更具生命力和长久性,也更符合党的教育方针和教育内在规律。
德育是一个长久不衰的话题,生活德育、制度德育、情感德育等流派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扎实的理论基础,希望南京教育人扎扎实实地做好实践研究,通过“以道德的记忆培育道德的人”这一路径,为我们的德育研究、教育记忆研究提供值得学习借鉴的样本,也为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添砖加瓦。
【参考文献】
[1]彼得·伯克.文化史的风景[M].丰华琴,刘艳,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54.
[2]赵静蓉.记忆的德性及其与中国记忆伦理化的现实路径[J].文学与文化,2015(1):50-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