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勇 洪甜甜 何颖 刘梦浛
摘 要:基于知识管理和动态能力理论,通过对227家高新技术企业的大样本调查,实证分析了创业导向对新产品开发(NPD)绩效的影响机制及其边界条件。结果表明:创业导向的3个维度(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和风险承担性导向)对NPD绩效均有正向影响;知识共享在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组织敏捷性不仅正向调节知识共享与NPD绩效之间的关系,而且增强了知识共享在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的中介效应,即知识共享发挥了有调节的中介作用。研究结果不仅丰富了创业导向与产品创新关系的理论成果,也为企业在NPD过程中有效发挥创业导向与知识共享的作用、提升NPD绩效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指导与实践启示。
关键词:创业导向;知识共享;组织敏捷性;NPD绩效
中图分类号:F270.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0037(2024)4-65-13
DOI:10.19345/j.cxkj.1671-0037.2024.4.7
0 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强化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经过30多年的发展,我国高新技术产业已成为创新驱动创业的重要载体,对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作用。数字技术的迅猛发展打破了创新创业的时空限制,也给企业的新产品开发(NPD)带来了很多不确定性。同时,技术与产品生命周期的大幅缩短已成为企业在数字时代面临的新机遇和新挑战[1]。因此,在创新驱动的数字创业背景下,不断开发新产品不仅是企业生存发展的关键,也是获取持续竞争优势的重要手段[2]。如何提升NPD绩效已成为企业和学术界共同关注的热点议题。
已有研究表明,具有创业导向的企业能够通过实施产品研发创新提升NPD绩效[3]。创业导向可以推动企业开辟新市场、进入新发展领域、实现创新突破,从而对NPD绩效产生影响[4]。现有研究尽管已探讨了创业导向对NPD绩效的积极影响,但仍存在有待完善之处。首先,已有文献多将创业导向视为整体概念,忽视了细分维度对NPD绩效的直接影响[3]。其次,创业导向的各细分维度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程度和作用方向尚未形成定论。李雪灵等[5]发现,在积极型市场导向的作用下,创新性维度和先动性维度不同程度地对新企业创新绩效有正向影响,而风险承担性维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不显著;彭云峰等[6]研究指出,创业导向的3个维度均有助于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Ferreras-méndez等[7]研究证实,创业导向与新产品开发速度之间存在U形关系。最后,现有研究大多从组织学习或吸收能力视角,探讨获取、整合知识资源在创业导向与企业绩效之间的作用机制[8-9],鲜有分析知识共享在其中的作用。在数字技术的推动下,创业环境呈现出高度开放与共享的特征;企业创业实践需要大量异质性知识的碰撞与共享,从而产生新创意和新知识,以满足数字技术驱动下用户的个性化需求[10]。在数字创业背景下,知识共享变得更加便捷高效,共享、整合并利用内外部知识成为企业应对市场竞争格局新变化并获取持续竞争力、提升创新效率的重要途径[11]。因此,本研究引入知识共享作为传导路径,实证分析创业导向对NPD绩效的影响机制。此外,Morgan和Anokhin[12]认为,促进NPD绩效提升的关键在于将团队成员间共享的专有知识转化为资源优势和创新产出。数字化时代,外部环境的动荡变化远超管理者想象,企业对环境的适应性不断减弱[13];同时,用户需求的个性化与易变性加剧了产品创新的不确定性,使企业的产品研发面临严峻挑战[14]。因此,只有在创业过程中时刻保持高度的灵活性和敏捷性,才能对市场环境变化做出快速响应。在此背景下,动态能力逐渐成为企业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基础。而组织敏捷性作为一种高阶动态能力,能在复杂多变的外部环境中帮助企业快速响应市场需求与环境变化,并在知识共享过程中及时做出战略调整,从而提升NPD绩效[15]。然而,组织敏捷性如何影响知识共享与NPD绩效之间的关系尚未可知,故本研究引入组织敏捷性作为企业创业导向通过知识共享提升NPD绩效的调节变量。
综上,本研究基于知识管理和动态能力理论,将知识共享和组织敏捷性引入创业导向与NPD绩效之间关系的研究框架,构建一个有调节的中介模型。在此基础上,以高新技术企业为研究对象,实证分析创业导向对NPD绩效的具体影响机制及其边界条件。研究结论不仅能丰富创业导向与产品创新之间关系的理论成果,也能为企业管理者有效利用创业导向提升NPD绩效提供理论指导与实践启示。
1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1.1 创业导向与NPD绩效
创业导向是指企业从事创业活动、追逐市场机会以提升竞争优势的一种倾向性,属于企业的一种战略导向。自Lumpkin和Dess[4]提出这一概念以来,创业导向一直是创业管理领域的重要议题。随后,学者们从不同视角对创业导向的内涵进行了阐释。Covin和Miles[16]指出,创业导向是一种组织文化,包括形成、培育和传播等3个阶段;胡望斌和张玉利[17]认为,创业导向是指企业为实施创业活动而进行的决策过程。学者们虽然对创业导向内涵的定义不尽相同,但都认同创业导向是反映企业实施创业活动的一种意愿。因此,本研究将创业导向视为一种倾向性,并依据学界普遍认同的标准,将创业导向分为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和风险承担性导向等3个维度[3,18]。其中,创新性导向是指企业探索新创意、开发新流程的倾向性;先动性导向是指企业先于竞争对手引入新产品并预测未来需求的倾向性;风险承担性导向则是指企业在开展新产品研发活动和识别市场潜在机会时承担风险的倾向性[4]。
创业导向型企业通常积极开展新产品研发活动,主动识别市场机会,且愿意承担风险。因此,创业导向被视为企业开展NPD活动的重要驱动力[19]。首先,创新性导向使企业通过产品与技术创新、市场创新和管理创新等方式,不断实现新产品和新业务的开发,打造新的產品线以满足市场需求,进而提升NPD绩效[4]。其次,先动性导向使企业通过对市场机会与趋势的准确预测,先于竞争对手将新产品投入市场[12]。同时,通过寻找与现有业务相关的新商机,企业能及时减少处于成熟或衰退阶段的业务,并转移资源开发新产品,先于竞争对手建立NPD优势[3]。最后,风险容忍度高的企业往往会在追求新机会和开发新产品方面投入更多的精力[3]。NPD活动隐含着高风险性和高不确定性。风险承担性导向提高了企业的抗风险能力,使其将丰富的资源投向风险较高的新产品或新技术研发,从而实现NPD绩效的提升[18]。据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
H1a:创新性导向对企业NPD绩效有正向影响。
H1b:先动性导向对企业NPD绩效有正向影响。
H1c:风险承担性导向对企业NPD绩效有正向影响。
1.2 知识共享的中介作用
知识共享是员工分享知识、应用并创新知识,最终提升企业竞争优势的重要途径[20]。作为企业员工之间交流和传播知识的重要方式,知识共享能促进个人及组织创新,进而提升企业绩效[21]。在数字创业情境下,以开放共享和互联为特征的数字技术为创业活动的开展提供了充足的知识来源[22]。知识共享有利于企业在创业实践中不断增强与内外部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互动,加快信息的实时交互和反馈,以获取、整合知识,实现产品的更新迭代。
已有研究表明,企业基于创业导向实现NPD绩效提升的关键在于内部知识的交流共享[23]。创业导向型企业往往依赖团队成员的知识与技能,并将其视为知识共享过程中的关键资源[4]。首先,创新性导向鼓励企业营造支持创新的文化氛围,通过创新性活动促进员工之间的知识交流和共享,进而实现知识的吸收、整合与利用[18]。同时,创新性导向使企业对各种超越边界的信息更加开放,鼓励成员开展跨部门、跨职能的合作,促进知识在企业内部的共享与增殖[23]。其次,先动性导向通过推动企业扫描和监控外部环境来获取新机会,从而抢占市场以获取先入优势;在获取潜在市场需求信息的过程中,实现知识在团队成员之间的流动与共享[12]。最后,风险承担性导向使企业更具冒险精神,驱动团队成员进行知识分享与创造等,提升企业获取新知识和新技术的能力[18]。综上,本研究认为,数字创业环境的开放性和共享性为创业导向型企业开展知识共享活动提供了便利,创新主体之间的知识共享意愿更强烈。据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
H2a:创新性导向对知识共享有正向影响。
H2b:先动性导向对知识共享有正向影响。
H2c:风险承担性导向对知识共享有正向影响。
知识共享在增加团队知识储备、加快NPD进程方面扮演着重要角色[24]。Lumpkin和Dess[4]指出,新产品和新工艺的开发涉及广泛而密集的知识活动,有效的知识共享是NPD成功的关键。已有研究表明,知识共享与降低生产成本、快速完成NPD项目、提升企业创新绩效呈正相关[25-26]。曹勇等[27]研究发现,在开放创新的背景下,信息与知识在模糊前端阶段的共享程度越高,越有利于整合产品定义和初始规划,从而加快产品研发进程。
综上所述,本研究进一步推断,知识共享在创业导向对NPD绩效的影响机理中具有桥梁作用。首先,创新性导向在推动企业开展产品和技术创新活动的过程中,能够激发成员间交流与共享知识的意愿,促进市场和技术知识的更新与创造[4]。而知识共享又能进一步加快企业对新技术的获取,推动新产品和新工艺的创造,进而促进NPD绩效提升。其次,先动性导向推动企业积极抢占市场先机[19],主动寻求和获取知识,这又能促进企业生产方式的改进,从而提升NPD能力。最后,风险承担性导向使企业在高度不确定的环境中能够响应市场潜在需求,并在信息获取过程中分享知识;知识的挖掘与利用又能为产品与技术创新提供助力,进而提升NPD绩效[23]。据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
H3a:知识共享在创新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
H3b:知识共享在先动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
H3c:知识共享在风险承担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
1.3 组织敏捷性的调节效应
在数字创业背景下,产品与技术更新换代不断加速,企业面临的外部环境复杂多变,同时市场环境的动态性对企业自身的灵活性和可变性提出了更高要求,如何在创业过程中提升组织适应环境变化的能力成为企业亟待解决的问题[22]。根据动态能力理论,组织敏捷性是指企业在动态变化的环境中快速获取、整合资源以创造价值的能力[28],也是企业快速适应环境变化的一种动态能力[15]。在数字技术的推动下,敏捷性高的企业能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在创业过程中及时洞察市场变化并灵活调整战略决策,不断开发新产品以适应市场需求的变化[29]。
首先,敏捷性较高的组织能够对突发变化、新机会和市场需求变化等进行快速响应,能快速识别外界环境中的机遇与威胁[13]。当组织敏捷性较高时,营造开放、灵活和共享的组织环境,有利于企业内部团队成员在开展知识共享活动时有效弥补个体知识漏洞,促进知识在企业内部整合与增殖,进而促使企业管理者快速响应市场需求变化,推动新产品研发,提升NPD绩效。其次,敏捷性较高的组织能更灵活地应用在知识共享过程中产生的新知识和新想法,推动企业开发高质量的产品和服务以提升NPD绩效[29]。相反地,敏捷性较低的组织在应对外部不确定性与风险时通常表现较为迟钝,无法及时捕捉知识共享过程中潜在的新机会,从而阻碍产品研发和创新[29]。据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
H4:组织敏捷性对知识共享与NPD绩效之间的关系具有正向调节作用。
基于H3a—H3c和H4,本研究进一步推断,知识共享中介作用的强度会因组织敏捷性的高低而改变,即存在一个被调节的中介模型。资源基础观指出,稀缺的、难以被模仿的资源与能力是企业获取持续竞争优势的重要保证[30]。在数字创业情境下,如果没有足够的资源和能力来应对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那么创业导向可能会导致技术创新与变革失败,从而影响NPD的速度和质量[3]。首先,当企业具备创新性导向时,创新性导向能够激发企业内部的创新活力,驱动创新主体敏锐地提出新想法,并积极参与知识共享活动。随着组织敏捷性的提高,企業能更加有效地吸收和利用新知识,从而实现NPD绩效的提升。其次,当企业具备先动性导向时,为在市场竞争中抢占先机,企业通常会迅速采取行动,通过激发成员之间共享知识的意愿,为企业带来更多异质性、多样化的知识资源。组织敏捷性越高,企业对知识的获取和应用速度越快,越能提升NPD效率。最后,具备风险承担性导向的企业在高度不确定的市场环境中仍能积极寻求机会,推动成员参与知识交流与分享活动。随着组织敏捷性的提高,企业对知识的整合和利用能够帮助其更好地评估与管理风险,进而降低NPD失败的概率。据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设:
H5a:组织敏捷性正向调节知识共享在创新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的中介作用。
H5b:组织敏捷性正向调节知识共享在先动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的中介作用。
H5c:组织敏捷性正向调节知识共享在风险承担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的中介作用。
基于上述分析,构建如图1所示的理论框架图。
2 研究设计
2.1 样本选择和数据搜集
在数字技术的驱动下,高新技术企业呈现出技术更新快、产品创新能力强的特点,且对采取先发制人的创新策略、形成核心自主知识产权的需求更高[31]。因此,如何更好地发挥创业导向在提升NPD绩效中的作用成为高新技术企业亟待解决的问题。鉴于此,本研究选取武汉东湖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的高新技术企业为对象。为确保样本数据真实可靠,对问卷发放对象进行严格控制,选择企业中高层管理者来填写问卷,以确保受访者对NPD全过程较为熟悉;问卷设计则借鉴国内外的成熟量表,并结合我国高新技术企业的特点适当进行本土化调整。首先,通过预调研就问卷题项的表述征求企业管理者和学界专家的意见,然后进行小样本测试,再根据反馈意见进行修改完善,并确定最终问卷。问卷调查期限为2022年6月至2022年10月。本研究共发放问卷505份,回收368份,剔除回答缺失、有明显错误的问卷后,最终获有效问卷277份,有效回收率为54.9%。样本特征的描述性统计分析表明,调研对象主要为电子信息、生物医药和医疗器械及新材料等高新技术行业的中高层管理者,其中,41岁以上的占比67.9%、本科及以上学历的占比79.1%,所在企业为中小型企业的占比78.7%,所在企业为民营私营或外资企业的占比76.5%。据此判断,样本分布广泛,代表性较强,样本特征能满足本研究要求。
2.2 变量测度与控制变量
本研究采用李克特7级量表测度主要变量,1—7表示“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关于创业导向的维度划分,学界尚未形成定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划分方法为“三维度”和“五维度”划分法。胡望斌和张玉利[17]探讨了中国情境下创业导向的具体构成维度,并结合实际调查,得出我国新企业创业导向的3个维度,分别为创新性、先动性和风险承担性。因此,本研究关于创业导向的维度划分遵循这一主流划分标准。创业导向的测量主要借鉴胡望斌和张玉利[17]及Ferreras-méndez等[3]的研究,同时结合本研究特点,对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和风险承担性导向各设计3个题项;参考Deng等[32]的研究,设计4个题项测度知识共享;借鉴Darvishmotevali等[33]及甄杰等[34]的观点,用4个题项测度组织敏捷性;借鉴曹勇等[35]的研究,设计5个题项测度NPD绩效。
借鉴葛宝山和赵丽仪[18]的观点,并结合本研究特点,选取行业类别、企业规模和企业性质为控制变量。借鉴曹勇等[35]的观点,同时考虑到我国高新技术企业的现状,将行业划分为电子信息、生物医药和医疗器械、新材料及其他等4类,分别赋值1—4;按员工数量将企业规模分为4个等级,即100人以内、101~300人、301~500人、501人以上,分别赋值1—4;参考王剑文[36]的观点,将企业性质分为国有企业、民营或私营企业、外资企业及其他等4类,依次赋值1—4。
3 实证分析
3.1 信度与效度检验
首先,采用SPSS 26.0对所有潜变量进行信效度分析;其次,借助AMOS 24.0对模型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CFA),结果如表1所示。由表1可知,Cronbach's α值均大于0.8、CR值均大于0.8,表明样本信度较好。变量整体测度模型指标显示:[χ2/df=1.336],IFI=0.977,CFI=0.977,TLI=0.973,RMSEA=0.035,且各题项因子载荷均大于0.6,AVE值均大于0.5,表明量表结构效度良好。
3.2 相关性分析
本研究各变量的相关系数、均值和标准差如表2所示。由表2可知:创新性导向与知识共享和NPD绩效均显著正相关(r=0.391;r=0.530);先动性导向与知识共享和NPD绩效均显著正相关(r=0.490;r=0.450);风险承担性导向与NPD绩效显著正相关(r=0.302),与知识共享不具有显著关系;知识共享与NPD绩效显著正相关(r=0.375)。本研究的相关假设得到初步验证,为后续研究提供了支撑。
3.3 共同方法偏差与共线性检验
为避免同源偏差和多重共线性影响,进一步采用Harman单因子法检验共同方法偏差。结果表明,存在5个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且第一个因子的方差解释变异为33%,低于40%的临界值,说明本研究不存在共同方法偏差问题。此外,利用SPSS 26.0对样本数据进行共线性检验,发现自变量和控制变量的VIF值均小于3,说明变量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
3.4 主效应与中介效应检验
采用SPSS 26.0进行层级回归分析,检验创业导向对NPD绩效的影响及知识共享的中介作用,模型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由表3可知,M2、M3和M4在M1的基础上,分别加入創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和风险承担性导向,结果表明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对知识共享均存在显著正向影响(β=0.394,P<0.001;β=0.488,P<0.001),而风险承担性导向对知识共享的影响不显著(β=0.105,P>0.05),即H2a、H2b成立,H2c不成立。M6、M7和M8在M5的基础上,分别加入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和风险承担性导向,结果表明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和风险承担性导向对NPD绩效均存在显著正向影响(β=0.530,P<0.001;β=0.448,P<0.001;β=0.302,P<0.001),即H1a、H1b和H1c得到证实。M9在M5的基础上加入知识共享,结果表明知识共享对NPD绩效存在显著正向影响(β=0.383,P<0.001)。M10在M6的基础上加入知识共享,结果表明创新性导向和知识共享对NPD绩效均存在显著正向影响(β=0.449,P<0.001;β=0.205,P<0.001),且创新性导向对NPD绩效的影响系数由0.530降低到0.449,说明知识共享在创新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H3a得到验证。M11在M7的基础上加入知识共享,结果显示先动性导向和知识共享对NPD绩效均存在显著正向影响(β=0.344,P<0.001;β=0.212,P<0.01),且先动性导向对NPD绩效的影响系数由0.448降至0.344,说明知识共享在先动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H3b成立。M12在M8的基础上加入知识共享,结果显示风险承担性导向和知识共享对NPD绩效均存在显著正向影响(β=0.265,P<0.001;β=0.355,P<0.001),但由于H2c未得到验证,根据温忠麟和叶宝娟[37]提出的中介效应分析方法判断,知识共享在风险承担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的中介作用不显著,H3c不成立。
3.5 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
首先,验证组织敏捷性对知识共享与NPD绩效之间的关系是否存在调节作用。M19在表3中M9的基础上加入调节变量与交互项,结果显示,组织敏捷性与知识共享的交互项系数为0.117,且统计检验显著(P<0.05)(见表4),即H4成立。这说明组织敏捷性对知识共享与NPD绩效之间的关系起到正向调节作用。
其次,检验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是否存在。由于H3c未得到验证,组织敏捷性无法对风险承担性导向通过知识共享影响NPD绩效起到调节作用,H5c不成立。故本研究主要验证H5a和H5b的有效性。根据温忠麟和叶宝娟[38]提出的检验有调节的中介效应的方法,建立如下回归方程。
[NPDP=c0+c1INO+c2OA+c3OA*INO+e1 ](1)
[NPDP=c0+c1PRO+c2OA+c3OA*PRO+e1](2)
[ KS=a0+a1INO+a2OA+a3OA*INO+e2](3)
[ KS=a0+a1PRO+a2OA+a3OA*PRO+e2](4)
[NPDP=c'0+c'1INO+c'2OA+b1KS+b2OA*KS+e3] (5)
[NPDP=c'0+c'1PRO+c'2OA+b1KS+b2OA*KS+e3] (6)
第一步,建立NPD绩效与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之间关系的调节模型,检验直接效应是否受到调节。结果表明,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与组织敏捷性的交互项对NPD绩效的影响不显著(β=0.072,P>0.05;β=-0.024,P>0.05);第二步,建立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检验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通过知识共享影响NPD绩效的中介效应是否受到组织敏捷性的调节。结果表明,创新性导向对知识共享的影响效应显著(β=0.398,P<0.001),先动性导向对知识共享的影响效应也显著(β=0.493,P<0.001)。在加入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后,知识共享与组织敏捷性的交互项对NPD绩效的影响效应仍然显著(β=0.128,P<0.05;β=0.133,P<0.05)。因而可以确定,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通过知识共享影响NPD绩效的中介效应受到组织敏捷性的正向调节,即H5a、H5b得到验证。
3.6 稳健性检验
为进一步验证上述结论的可靠性与稳健性,借鉴Hayes[39]的做法,运用Bootstrap法检验创业导向与NPD绩效之间的关系及知识共享的中介作用。在Process程序中,将置信区间设置为95%,样本量设置为5 000,模型序列号选择Model 4,结果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创新性导向正向影响NPD绩效(β=0.506,P<0.001),先动性导向正向影响NPD绩效(β=0.400,P<0.001),风险承担性导向正向影响NPD绩效(β=0.298,P<0.001),即再次验证H1a、H1b和H1c成立;知识共享在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具有部分中介效应(β=0.086,P<0.001;β=0.113,P<0.001),即再次验证H3a和H3b成立;由于风险承担性导向对知识共享的影响不显著(β=0.126,P>0.05),因此H2c和H3c不成立。
此外,为进一步验证调节效应的有效性,在Process程序中选择Model 1并运行,结果如表6和图2所示。由表6和图2可知,在组织敏捷程度不同的情况下,知识共享均显著正向影响NPD绩效,且随着组织敏捷性的提高,知识共享对NPD绩效的正向影响效应不断增强。这表明组织敏捷性对知识共享与NPD绩效之间的关系具有正向调节效应,H4再次得到验证。
选择Process程序中的Model 14,在控制行业类别、企业规模和企业性质的情况下对有调节的中介模型进行检验,结果如表7所示。由表7可知,当组织敏捷性较低时,创新性导向通过知识共享影响NPD绩效的间接效应不显著(β=0.030,P>0.05);而当组织敏捷性较高时,创新性导向通过知识共享影响NPD绩效的间接效应显著(β=0.137,P<0.001)。同样地,当组织敏捷性较低时,先动性导向通过知识共享影响NPD绩效的間接效应不显著(β=-0.003,P>0.05);而当组织敏捷性较高时,先动性导向通过知识共享影响NPD绩效的间接效应显著(β=0.220,P<0.001)。因此,组织敏捷性正向调节知识共享在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的中介效应,即再次验证H5a、H5b成立。
4 结论与讨论
4.1 研究结论
本研究基于知识管理和动态能力理论,构建了数字创业情境下创业导向、知识共享、组织敏捷性与NPD绩效之间关系的理论模型,并以高新技术企业的大样本调查数据进行实证检验,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创业导向的3个维度(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和风险承担性导向)均正向影响NPD绩效。在开展NPD的过程中,企业需要借助数字技术保持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和预见力,不断推出创新产品和技术方案,同时持续增强自身的风险抵抗能力,从而提升NPD成功率。
第二,知识共享在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在数字创业情境下,数字技术的开放性使资源获取和信息反馈变得更加高效。企业既要注重对创新先机的把握,不断丰富已有的市场知识和技术知识,也应加强成员之间的知识互动与共享,强化知识重组与创造,进而促进NPD绩效提升。但知识共享在风险承担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的中介作用不明显,这可能是由于风险承担性导向强调对风险的偏好,而风险容忍度高的企业将主要精力集中于提升投资回报率,以便在短时间内实现NPD绩效提升,因而对营造内部知识共享氛围的重视不够。
第三,组织敏捷性正向调节知识共享与NPD绩效之间的关系。在数字创业情境下,外部环境呈现出高度的不确定性特征。当组织敏捷性较高时,企业管理者能及时适应动态变化的外部环境,进一步提升响应市场需求的速度。在协调与整合内外部资源的过程中,管理者倾向于鼓励知识交互与碰撞,推动知识共享活动的开展,进而提高新产品研发能力,最终促进NPD绩效提升。
第四,组织敏捷性增强了知识共享在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与NPD绩效之间的中介作用。这进一步证实了在数字创业时代,高水平的组织敏捷性有助于企业及时掌握创新先機,充分发挥创业导向的优势,不断提升知识内化和整合能力,从而提升NPD绩效。
4.2 理论贡献
第一,本研究进一步丰富了创业导向对企业NPD绩效影响的理论研究。从创新性、先动性和风险承担性等3个维度分析创业导向对NPD绩效的影响,通过阐释创业导向、知识共享与NPD绩效之间的辩证关系,拓展了创业导向对NPD绩效影响机制的研究内容,为企业提升NPD绩效提供了启发和借鉴。
第二,本研究引入了知识共享,并将其作为创业导向与NPD绩效关系中的传导要素,证实了知识共享在创新性导向、先动性导向与NPD绩效关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明晰了创业导向影响NPD绩效过程中的一条传导路径,弥补了现有研究大多从组织学习或吸收能力视角探讨知识资源在创业导向与企业绩效之间作用机制的不足,为打开创业导向影响NPD绩效的“黑箱”做了有益探索。
第三,本研究基于动态能力理论,将组织敏捷性作为知识共享影响NPD绩效过程中的调节变量,进一步加深了学界对知识共享如何影响NPD绩效这一问题的理解,证实了不同程度的组织敏捷性在知识共享对企业NPD绩效的作用机制中的差异化影响,明晰了知识共享与NPD绩效关系中的重要边界条件,为企业运用创业导向和知识共享策略提升NPD绩效提供了新思路。
4.3 实践启示
第一,动态复杂的市场环境要求企业必须不断开发新产品以维持竞争优势。因此,高新技术企业管理者应充分重视创业导向在产品研发创新中的积极作用。首先,管理者应在NPD过程中加大创新研发力度,不能仅局限于现有产品的改造升级,而应专注于数字产品和数字服务的迭代更新;其次,管理者应敏锐地捕捉市场机会,并及时采取行动抢占创新先机,积极推动NPD活动的开展;最后,在数字创业过程中,管理者应不断提升风险识别和风险管理能力,从而降低NPD成本。
第二,数字创业环境呈现出高度的开放、共享、互联特征,数字技术的嵌入为知识共享活动的开展提供了基础保障。一方面,管理者应利用创新性导向积极推进创新创业主体之间的知识共享,加快异质性知识的获取和利用,不断提升NPD成功率;另一方面,管理者还应利用先动性导向抢占先机,开展创业活动,并通过开展知识共享活动实现NPD绩效的提升。
第三,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要求企业具备高度的敏捷性以适应复杂多变的市场环境。因此,在数字创业情境下,管理者应加强对组织敏捷性的关注,不断提升企业对外部环境及市场需求变化的反应能力,从而在知识共享过程中及时捕捉新创意和新机会,不断增强知识共享驱动NPD绩效提升的实践效果,最终实现新产品开发和更新迭代。
4.4 研究局限与展望
首先,本研究主要采用了横截面数据,尽管已证实不存在共同方法偏差问题,但为确保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更严谨、更稳健,未来可结合纵向数据或面板数据进一步验证。其次,尚未充分考虑创业导向对NPD绩效影响机制可能存在的滞后性,未来研究可进一步细化说明。最后,本研究仅考虑了知识共享的中介作用,而不同知识类型(市场知识和技术知识等)、不同知识来源(个体层面和外部利益相关者层面等)的知识共享是否适用于本结论,仍有待在后续研究中进一步验证。此外,虽然本研究分析了组织敏捷性的调节效应,但创业导向影响NPD绩效的过程可能还会受到其他变量的影响,如创业团队异质性、企业文化等。未来研究可深入探讨这些变量的调节作用,以得出更具针对性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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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act of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and Knowledge Sharing on New Product Development Performance: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Organizational Agility
Cao Yong1,2, Hong Tiantian1, He Ying1, Liu Menghan1
(1.School of Management,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Wuhan 430200, China; 2.Enterprise Decision Support Research Center of Hubei Province, Wuhan 430200, China)
Abstract: How to effectively utilize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EO) to improve the new product development (NPD) performance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issue faced by enterprises in the digital entrepreneurship era. This study firstly explores the relationships among EO, knowledge sharing (KS), organizational agility (OA) and NPD performance based on knowledge management and dynamic competence theory, and puts forward theoretical hypotheses, constructing a research model. Secondly, a questionnaire survey was conducted among the middle and senior managers of 277 high-tech enterprises in Wuhan East Lake High-tech Zone, Which possess strong product innovation ability and a fast technology update speed, The collected data were analyzed using SPSS 26.0 and Amos 24.0 software to perform reliability-validity tests. Thirdly, an empirical study was conducted to investigate the impact mechanism of different dimensions of EO on NPD performance, utilizing a hierarchical regression method to test all research hypotheses, including mediation and moderation effects. Finally, this study used Bootstrap method to further analyzes the reliability and robustness of the above results.
The main conclusions are as follows: ①The three dimensions of EO (innovative orientation, proactive orientation, and risk-taking orientation) have a positive impact on NPD performance; ②KS plays a partial mediating role between innovative orientation and proactive orientation on the one hand, and NPD performance, on the other;③OA not only plays a moderating role between KS and NPD performance, but also enhances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KS on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the innovative orientation and proactive orientation, and NPD performance. That is, KS plays a moderated mediation role.
The theoretical contributions of this study are threefold. Firstly, it focuses on the impact of various dimensions of EO on NPD performance from three perspectives: innovation, pro-activeness and risk-taking, thereby broadening research ideas in the field of EO and NPD performance. Secondly, this study identifies the mediating role of KS between EO and NPD performance, confirming its differential impact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O and NPD performance, which is helpful to further clarify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EO on NPD performance. Thirdly, by introducing OA into the research framework, this study defines the important boundary conditions influenc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KS and NPD performance.
The practical implications of this study are as follows. Firstly, high-tech enterprises should pay full attention to the positive role of EO in NPD process, and maintain their competitive advantage by constantly developing new products. Secondly, the NPD process entails intensive knowledge activities, and enterprises should actively promote KS activities to expedite the internalization of new technologies and further improve NPD performance. Thirdly, enterprises should also pay more attention to OA, constantly improving their resilience in order to seize new opportunities in the process of knowledge sharing in a timely manner, thus enhancing the practical effect of KS driving NPD performance improvement.
Key words: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knowledge sharing; organizational agility; NPD perform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