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单元整合的高中语文群文阅读教学的“纵”“横”“新”三维初探

何永芳,孙中奎

(1.兰州市外国语高级中学,甘肃 兰州 730000;2.西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甘肃 兰州 730070)

随着新课程改革越来越深入,高中语文教学中的新模式——群文阅读教学应运而生并引起了广大教师、研究人员的极大关注。这种教学方式作为语文教学改革的一大趋向,以培养学生核心素养为指向与指归,通过组合式、菜单式阅读教学拓宽学生的阅读视野、激发学生的深度思维、综合提升学生的语文学科素养,锤炼学生的语文思维能力。当前高中语文教学呈现出一种“整体化”“整合化”的大趋向,如何把握语文群文阅读教学的重点和核心,在教学策略上应该有怎样的更新的要求,尤其是基于单元整合的群文阅读教学过程中,如何加强单元文篇的纵向、横向练习,充分挖掘资源力量,全面综合培养学生的语文素养及各种必备能力,是我们研究的重点和焦点。

1 纵向联系

1) 纵向开掘,锻造学科思辨能力。群文阅读教学理论针对学生语文学科素养的培养提出了四种关键能力的主张和目标,即辨识与提取、比较与整合、评价与反思、应用与创意。这些关键能力其实检验和锻炼的是语文学科的思辨能力,需要纵向开掘,深入思考,其与布鲁姆“教学目标分类金字塔”中的“分析(analysis)”和“综合(synthesis)”相契合,这是语文学科思辨能力的一种体现,这对语文学科的高阶思维,能力性要求较高,可以说是一种过渡性、承继性的认知目标。它强调在语文阅读教学中加强对学生思辨能力、深度思维的培养。在这个意义上,教师要以单元议题为起点,以群文联读为形式,以思考讨论为主线,在阅读中比较鉴赏,在阅读中深入理解。例如,在以《拿来主义》《劝学》《寡人之于国也》《师说》开展思辨性群文阅读教学,探究“古今论说类文本的逻辑结构和思维模式”这个中心话题时,教师可先让学生研读教材围绕文本内容自学梳理,围绕既定任务作思考与总结,启发学生深入思考这几篇文章虽然横跨古今,但是作为论说类文本,其气韵与文脉(即逻辑结构和思维模式)是相通相似的,以此为议题,展开讨论,议论部分古今,一以贯之的思维与方法有哪些?在深度思维、辩证思考中培养学生的合理推断的意识,从而培养学生的质疑分析能力,辩证思维品种,最终促进学生思辨能力的发展。

2) 纵向开拓,锤炼深度鉴赏能力。群文阅读教学不仅要注重形式上的“群组”,更要注重内容上的纵向联系。根据具身认知理论(Embodied cognition),要以学生为学习、认知的行为主体,并在具身实践过程中获得知识习得、语言感知及思维探究等方式;要突出学生全程参与的阅读主体地位,锤炼学生深度鉴赏能力。根据夏丐尊先生的“多方学习理念”,要“以教材选文为中心进行多元探究,以扩张知识范围”。教师要在对教材选文整体设计的基础上认真把握文本材料,在多材料之间建构共通性、互文性的阅读体系,进行群文阅读鉴赏、交互认知方式的融合性教学。要重视创设互文性深度阅读教学情境,引导学生结合时空背景、社会环境,深度体会阅读文本的意义与情感。立足单元议题和文本内涵,挖掘出价值点、创新点,寻求单元文本之间的横向联系与契合。在这个意义上,高中语文群文阅读教学应以深度学习理念为指导,创设不同类型的阅读教学情境,引导学生采用速读、精读、品读等多种阅读方法,培养学生读写共生、阅读探究、深度思考等方面的能力,根据不同单元包含的开放性、多元化文本,合理选文组群,以此提高学生的思维辩证意识,增强学生披文入情、切中肯綮的能力,促进学生思辨能力的提升。例如《烛之武退秦师》《齐桓晋文之事》《鸿门宴》《庖丁解牛》群文阅读教学,先布置任务让学生找出文本中极具结论性的一句话,启发学生找出这几篇文章的主旨;经过寻读、审读、研读等环节,探究先秦文章的不同风格与特色,探讨古人在特殊语境下的语言艺术,以此培养学生的定向思考能力与逻辑思辨意识。

3) 纵向拓深,培养语文综合能力。目前教育教学改革形势下,基于单元整合的群文阅读教学,既可以在教材内容基础上展开教学,又可以做到融合创新且在一定程度上规避了以往单篇教学的不足,使传统教学与群文教学相得益彰。群文阅读教学,通过实施多文本对比阅读教学策略,可以让学生在群文联合、对比阅读中更能加强对文本的对比鉴赏,切中阅读的精要之处,从而提高对信息的整合处理、审美体悟鉴赏和语文学科思维的能力。亦可以让学生通过训练掌握群文阅读方法,进而在阅读实践当中,综合提高学生的能力素养。教师要充分发挥群文阅读的以点带面、以面促点的方式综合提高学生的语文阅读教学能力,在阅读实践过程中有效建构大语文学科思维,深入语文学科学习关键环节,综合提升语文核心素养,提高学生语文课程学习水平。如必修二第四单元教学主题为“学习欣赏中外名家演讲词”,所选篇目为《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我有一个梦想》《就任北京大学校长之演说》。这些篇目涉及了政治、教育、思想、哲学等多方面的内容,通过群文阅读,可综合训练略读、速读、默读、精读、朗读等多种阅读方法与技能,能在中西作品研究对比中使学生的视野更加宽广,思考更加深入,并养成举一反三、融合贯通、能力迁移应用的良好意识和习惯,从收集素材、整合资料、梳理总结基本知识、挖掘文本深层意义内涵、综合阅读审美鉴赏、拓掘优化思维深度等方面入手,从而不断提升学生的阅读分析鉴赏把握能力。

2 横向关联

1) 横向比较,培养比较鉴赏能力。群文教学注重阅读多文本的横向联系,注重横向比较鉴赏,在基于单元整合的群文阅读教学中,要从单元教学总体目标入手,揣摩教材编者单元编制意图,深入理解旨意,在多篇文本的互文性上培养比较鉴赏能力。“互文性”是指多文本的关联互涉,互融共存。“文本间的互文性又比较复杂,有的文本间是对比互涉,有的是补充互涉、有的是类比互涉、有的是总分式互涉、平行并列式互涉、层进式互涉等等。”[1]《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中要求“学生通过学科学习逐步形成正确的价值观、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这里,比较鉴赏能力也是语文学科关键能力之一。通过群文阅读可以促进和激发言语智慧更好地生成、阅读赏鉴能力更好地培养,阅读材料文本的横向比较注重思维的演绎与系统归纳,这就在一定程度上很好地训练演绎和归纳思维,在更高更深的方向上拓展了思维空间也能促进学生批判性思维和多向性思维的发展。《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中的“学业质量水平”质量描述中要求学生在鉴赏活动中,“能从不同的角度、不同层面鉴赏文学作品,能具体清晰的阐释自己对作品的情感、形象、主题和思想内涵、表现形式及作品风格的理解。能比较多个不同作品的异同,能对同一作品的不同阐释发表自己的观点,且内容具体,依据充分。能对作品的艺术形象及价值有独到的感悟和理解”[2]。基于群文阅读的“比较与整合”指向语文学科核心素养中“高阶思维”,是培养学生综合思辨能力的重要方式。在实践教学中,我们尝试勾勒出这样的教学路径:品读(信息获得)——思考(辩证思索)——考究(集合证据)——证伪(审视重构)。基于这样的教学路径,我们设计了“明陈情之逻辑,体叙事之情感”群文课程,聚合《陈情表》《与妻书》《项脊轩志》等文章,围绕“真情动人,情理兼备”这一议题展开探究,采用联读探究的形式,让学生在横向比较中思考探究形成个人观点,然后让学生在各自意见基础上分组讨论,整合小组意见,形成小组共识,提炼观点;在此基础上组织专题研讨,在原有基础上进行辨伪存真由表及里的认知。这样的阅读授课收获的不仅有认知共识,还有学生阅读能力的提升、思维的锻炼以及语文学科素养的不断增强。

2) 横向延展,拓宽阅读视野范围。群文阅读着眼于多篇联读,在阅读与思考中逐渐培养全面认知、批判思维的辩证思考能力。基于单元整合的群文阅读在文本内容整合组织方面提出了深刻要求[3]。笔者在教学实践过程中进行初步尝试性探索。横向拓展材料,基于课文篇目,围绕某位作家或选其某个阶段、单元议题主题、某类文体或文学流派,组织群文教学,最大限度地实现材料的多样性,旨在鼓励学生以全面立体多元的思辨视角看待问题,避免套板反应和扁平理解。教师以群文阅读为方式,以语文综合培养为指归,既扩充了学生的知识储备,又延展了他们的阅读视野,促进了学生阅读兴趣的提高,丰富了学生的心灵成长,使学生的文化底蕴更深厚,视角更宽广。例如,在讲解选择性必修下册第四单元“外国作家作品研习”——《玩偶之家》《迷娘(之一)》《致大海》《自己之歌》《树和天空》时,本单元选取外国喜剧和诗歌经典作品,教师可组织学生利用导学案充分自学理解单元作品内容,完成导学案的思考探究任务,横向比较,深化认识这些不同体裁、风格流派的作品的感性经验和相关人士,并以此为基础,发展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能力。在教学探索过程中,笔者还利用4节课时间延伸阅读了普希金的《自由颂》《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惠特曼的《哦,船长,我的船长》《黑夜里在海滩上》、鲁迅的《娜拉走后怎样》,进行横向延展,多角度、多思维探究这些文学作品的横向联系和主旨聚焦,帮助学生深入了解东西方不同时代多种多样的社会生活和多姿多彩的精神文明,深入发掘作品与社会历史、民族文化之间的深刻关联,不断拓宽学生的阅读视野。

3 创新方式

1) 形式上的创新。群文阅读教学作为新的教学理念与方式,可以在教学组织形式、文本选择形式等多方面进行创新求异[4]。笔者结合所在学校教研组的具体实践做了初步探索,比如“互文现义”,即针对某篇文章,可联系此类相关的文章来参考和印证,从而让学生产生更深刻的理解与感悟;比如“比较阅读”,即选取内容形式同或异的不同渠道、不同出处的文段篇章集中阅读,通过比较阅读,达到启迪心智思维、增强感悟认知、扩宽阅读视野和提高解读能力的目的;比如“聚向阅读”,即围绕单元议题指向选择相关的文本,聚合学生的思维,在群文联读和聚合讨论中生成对材料的不同认知,提升学生的聚合思维能力与思辨能力;再如“联读连写”,即在群文联读的基础上,连缀出写作训练,使读写共生,互相促进。再如“多切面阅读”,基于单元整合,将本单元的课文深透把握,全面理解,纵观全局,在整体性理解的同时,注重多切面、多视角、多样态的阅读与思考解读。

2) 内容上的创新。在内容组选上,群文阅读有很多创新和拓展的空间。比如“纯课内篇目”,新版教材编写理念在不同单元编写聚合了同一议题的课内篇目,以主题为经,以体裁、风格为纬,围绕纯课内篇目开展教学,教师、学生就有了现成的文本,便于统一教学内容、有效组织教学,在研读分析中深入阅读、有效阅读[5];比如“课内外联读”,以课内篇目为主体,适当拓展到课外篇目,在课内外篇目的联读思考中探究彼此之间的纵横联系,找到阅读思维的生发点,提升学生的系统思维意识;再如“多媒介阅读”,利用一些学校数字化改革、智慧教学赋能的优势,在纸质阅读材料的基础上拓展到更广泛的阅读形式,线上线下相结合,在多媒介阅读中提升学生多渠道获取、探索信息的能力。

3) 策略上的创新。开发校本课程或班本课程,以读写结合方式立体化训练,以读思融合方式魔方化教学。基于单元整合,将群文连缀一起,由浅入深、循序渐进构建多层次读写结合、读写共生群文教学体系,在群文阅读中深透把握单元要旨,科学探讨单元议题[6]。如选择性必修中册第二单元《记念刘和珍君》《为了忘却的纪念》《包身工》《荷花淀》《小二黑结婚(节选)》《党费》,笔者尝试设计“走进恢弘革命画卷,赓续先辈优秀传统”单元群文教学,让学生在阅读感知的基础上带着若干问题研究,思考民主革命时期革命者的可贵精神与不同体裁的文学作品在表现这种精神的特色之处,由浅入深地走进群文文本情境、初步分析结构技巧,根据主次深浅架构单元主题教学的层次脉络;在把握关键的基础上安排读写共生的写作任务:“新时代的我们怎样承继和发扬优良的革命传统”,从而体现群文阅读的渐进性和多层次性。

综上,基于单元整合的群文阅读以其独特的方式和理念呈现了综合性、思辨性的阅读教学特点,指向的是语文综合素养、核心素养,训练的是学生高阶思维,可在一定程度上提高语文综合教学效率、促进学生语文素养的培养和综合发展。围绕基于单元整合的群文阅读,我们可在“纵向联系”“横向关联”“创新方式”等方面做出探索。但这种教学方式更要求教师充分挖掘教材,精心设置问题与任务,反复品析文章,深透把握要旨,思考探究内涵,立体把握单元篇目的诸多联系,并引导学生在群文阅读中形成跨文本、多材料的阅读思考能力与习惯,为进一步提升语文综合素养和社会人文情感奠定良好而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