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的辩证逻辑

徐 琛

( 华南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 广州 510640)

作为中国共产党经过长期探索找到的“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1],自我革命构成的理解和把握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的核心密码,是中国共产党区别和超越于其他一切政党的显著标识。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聚焦“党为什么要自我革命、为什么能自我革命、怎样推进自我革命”[2]等一系列重大问题,对新时代新征程接续推进党的自我革命作出系统阐释和战略部署,极大地深化了对于党的自我革命的规律性认识,形成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是一个内涵丰富、结构严密、主线清晰的有机整体,以辩证思维为指引深入剖析其思想涵义、内在机理和总体架构,有利于深入领悟和更好地指导实践,推动工作。

一、坚持全面推进与重点解决的辩证统一

辩证思维强调,要精准把握事物发展过程中的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既不能因此失彼,也不能概而观之,而是要做到主次分明、统筹兼顾,坚持“两点论”和“重点论”的辩证统一。“在任何工作中,我们既要讲两点论,又要讲重点论,没有主次,不加区别,眉毛胡子一把抓,是做不好工作的。”[3]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既包含对党的自我革命各方面工作的宏观规划与总体部署,又着重聚焦于党的自我革命的 “硬骨头”展开深度剖析,体现出全面推进与重点突出的辩证逻辑。

(一)遵循 “九个以”的系统部署,全面推进党的自我革命

将党的自我革命需要把握的实践问题以 “九个以”①的形式予以概括归纳,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的核心部分。 “九个以”为新时代新征程全面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提供了宏观指引,擘画了基本蓝图,构筑了总体框架,是纵深、有效落实党的自我革命的宣言书、动员令和路线图。

一方面,“九个以”的论述在内容涵义上丰富深刻,涵盖党的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制度建设、反腐败斗争等各方面、各领域、各环节。在此基础上, “九个以”不仅对其中关乎党的自我革命成效的若干基本问题作出明确说明和科学指示,并且就其所展现出的不同功能、地位和作用进行详细界定,为进一步增强党的自我革命的系统性、整体性和协同性提供了切实可行的原则方案。

另一方面,“九个以”的论述在主体牵涉上广泛全面,强调中国共产党作为一个拥有严密组织架构和完善组织机制的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必须将自我革命的利刃指向全体党员干部,“把党员管住管好,使每名党员都成为一面鲜红的旗帜”[4]241,从而为提升党领导各项事业的能力与定力提供坚强组织保证。

(二)贯彻以点带面的中心原则,重点解决关键问题

党的自我革命是一项系统性工程,因而尽管其在总体上覆盖广泛、牵涉众多,但依然存在重点的环节、领域和要素,在整个系统结构中发挥着决定性作用。正是在这一意义上,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不仅包括总体层面上的统筹规划,也致力于通过牵住 “牛鼻子”,来对党的自我革命过程中的主要矛盾和关键问题予以精准呈现和彻底击破。

一方面,在内容涵义上,强调要以解决大党独有难题为主攻方向。“解决这些难题,是实现新时代新征程党的使命任务必须迈过的一道坎,是全面从严治党适应新形势新要求必须啃下的硬骨头。”[5]如果不能对大党独有难题加以妥善应对和有效解决,党和国家各项事业就会缺乏充足的驱动力和深厚的能量源。因此,必须将解决大党独有难题作为党的自我革命的中心枢轴,切实为其他各方面、各领域、各环节的高效推进落实提供根本保障。

另一方面,在主体牵涉上,强调 “只有管住‘关键少数’特别是高级干部和各级主要领导干部,全面从严治党才有震慑力和说服力”[4]34。在党的组织体系和干部队伍中,领导干部发挥着以上率下、以身作则的重要作用,领导干部的作风往往影响着一大片普通党员的作风。因此,必须将领导干部作为党的自我革命的重点观照主体,充分发挥“关键少数”对于带动 “绝大多数”的模范引领作用。

二、坚持整肃现象与纠治本质的辩证统一

辩证思维强调,要准确理解现象的表面性与本质的根源性的联结关系。既不能只注重解决现象,忽视本质;也不能将现象弃之不顾,盲目追求本质。要将二者共同置于一个有机统一体中,由现象逐步推及本质,进而通过对本质的解决来彻底清除不良现象,真正做到标本兼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既要求对一切不良现象重拳出击治标,又要求通过柔性教育与硬性约束相结合的方式治本,强调“标本兼治是我们党管党治党的一贯要求”[4]18,清晰体现出整肃现象与纠治本质的辩证统一。

(一)以治标为切入点,严厉惩处不良现象

“由于党内外、国内外种种因素的影响,党的健康肌体也感染了不少病菌,一些党员、干部在理想信念、思想政治素质、工作能力、作风状况上都处于亚健康状态,人民群众还有不少意见。”[6]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旗帜鲜明将整治惩处各种不良现象置于极为重要的位置。

一方面,强调 “反腐败是最彻底的自我革命”[7]590。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惩治腐败这一手必须紧抓不放、利剑高悬”[8]166,要求以猛药去疴、重典治乱的决心对腐败现象彻底追责、严厉问责。同时,针对不同职级、岗位的腐败分子和不同程度、范围的腐败现象,要一视同仁,有则必查。既要“打虎”,又要 “拍蝇”,更要 “猎狐”,不让一个腐败分子逃出法网。

另一方面,强调“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内存在的各种问题”[9]。除了腐败这个最大的问题以外,党内还存在其他一些消极现象。例如,有的党员干部不作为,在其位不谋其职,懒政怠政,推诿塞责,能躲则躲,甘当 “太平官”;有的党员干部乱作为,外行指导内行,盲目插手,不懂装懂,以权压人,甘当 “糊涂官”;有的党员干部热衷搞帮派,组建小圈子,将党的组织视作 “自留地” “后花园”,造成党内关系江湖化的不良倾向,严重损害政治生态,等等。由于这些现象在形式上的隐蔽性、范围上的广泛性、影响上的长期性,更容易造成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负面效应。因此,必须下大力气加以整治,发现一个查处一个,不讲情分不留余地,“坚持零容忍的态度不变、猛药去疴的决心不减、刮骨疗毒的勇气不泄、严厉惩处的尺度不松”[10]152-153,将党的自我革命落深落细落实。

(二)以治本为落脚点,深挖本质根源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要真正造就良好的党内生态,有力巩固党的自我革命成效,就要深入挖掘背后的本质根源,针对要害,聚焦痛点,精准施策,标本兼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对不良现象的本质根源进行深入剖析,呈现出以柔性教育与刚性约束相结合的方式实现治本的逻辑路向。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讲政治,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根本要求,关系党的前途命运。讲政治,是我们党补钙壮骨、强身健体的根本保证,是我们党培养自我革命勇气、增强自我净化能力、提高排毒杀菌政治免疫力的根本途径。”[10]107鲜明凸显讲政治对于党的自我革命极为重要,由此才能从根源上消除苗头,彰显党的自我革命成效。一方面,要运用思想教育手段, “在全党开展集中性学习教育,是我们党推进自我革命的重要途径”[11],增强全党讲政治、勇于自我革命的内在自觉性。另一方面,要完善刚性约束机制,“建立健全以党的政治建设为统领,全面推进党的各方面建设的体制机制”[12],增强全党讲政治、勇于自我革命的约束力和助推力。

三、坚持依靠内因与运用外因的辩证统一

辩证思维强调,要科学认识事物发展过程中内因的根据性与外因的条件性的统一关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围绕跳出历史周期率这一战略目标,系统总结党的执政经验和执政理念,强调“依靠强化党的自我监督和人民监督推进党的自我革命”[7]594,呈现出依靠内因与运用外因的辩证统一。

(一)以自我监督为根本,锻造风华正茂的坚强政党

恩格斯指出:“无产阶级要在决定关头强大到足以取得胜利,就必须组成一个不同于其他所有政党并与它们对立的特殊政党,一个自觉的阶级政党。”[13]这里的 “自觉”实际上就蕴含着善于自我监督、勇于自我革命的意味,表明马克思主义政党与其他政党的显著区别就在于这种自觉性的发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对此予以深刻继承,指出“对我们党来说,外部监督是必要的,但从根本上讲,还在于强化自身监督”[4]399,进而形成一系列关于自我监督的制度设计与方案构想,为党的自我革命提供了有力保障。

第一,强调集中统一与发扬民主相结合,以民主集中制为自我监督的核心原则。“坚持民主集中制是强化党内监督的核心。”[4]399自我监督不能单纯地依靠上级对下级的监督、下级对上级的监督或者同级之间的相互监督,否则就容易导致独断专行的“一言堂”和家长制作风,或者造成随意散漫、无组织无纪律的自由主义、好人主义和分散主义。要坚持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相结合,将各种监督方式予以系统整合和综合施效,“强化自上而下的组织监督,改进自下而上的民主监督,发挥同级相互监督作用”[14],充分运用各种监督方式的治理优势,形成自我监督的强大合力。

第二,强调全面覆盖与重点关注相协调,在监督内容和监督对象上实现主次兼顾。一方面,在监督内容上,自我监督不能留下任何缺口,避免小问题演变为大塌方。要密切关注党员干部思想、政治、作风、工作等各方面情况,确保自我监督落深落细落实。同时,在具体的监督过程中,也要牵住“牛鼻子”,找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主要矛盾,将其作为监督重点。这就体现在政治监督上。之所以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归根到底是政治意识薄弱,要“坚持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强化政治监督”[7]589。另一方面,在监督对象上,要重点抓好对“关键少数”的严格监督,“把这部分人抓好了,能够在全党作出表率,很多事情就好办了”[15],充分发挥警示和震慑效应,切实深化自我监督实效。

第三,强调责任明晰与追责问责相衔接,确保自我监督的责任主体履责负责尽责。自我监督面临的难点之一在于,实际监督过程中责任归属存在模糊不清和推诿扯皮的现象。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党内监督是全党的任务,党委 (党组)负主体责任,书记是第一责任人,党委常委会委员 (党组成员)和党委委员在职责范围内履行监督职责。”[8]186这就将自我监督的主体责任和监督责任的归属予以清晰呈现,促使各级组织和主体之间形成权责明晰、分工负责、责任到人的党建工作责任制。在此基础上,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强调, “不明确责任,不落实责任,不追究责任,从严治党是做不到的”[4]460。要求在厘清责任归属后,进一步形成覆盖履职尽责和追责问责的完整责任链条,依靠监督执纪 “四种形态”、纪检监察派驻监督、巡视巡察联动机制等党和国家监督体系相关安排,健全修订《中国共产党廉洁自律准则》 《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等规章律令,切实确保各责任主体做到负责尽责。

第四,强调严格管理与关心信任相统一,有效落实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一贯方针。自我监督的目的是培养真正忠诚干净担当、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过硬的合格党员,这就要求秉持严管与厚爱相结合的原则。一方面,要坚持严格管理,“完善从严管理监督干部制度体系,解决 ‘重选轻管’问题”[4]271,依靠管党治党的高压态势,帮助党员干部筑牢思想防线,巩固政治底线,确保党员干部在面对风险诱惑时既不敢,也不能出现问题。另一方面,要坚持关心信任,“健全容错纠错机制,加大正向激励力度”[4]271。对一些犯了错误的党员干部,要及时进行思想教育,深入考察事情原委,帮助他们深刻反思错误,重新鼓起干事创业的精气神。对一些工作积极、成效显著的党员干部,要给予合理的激励奖励,特别是要完善干部选拔任用机制,让那些做实事的党员干部能够“冒尖”“出头”。对一些在工作和生活上存在冲突关系的党员干部,要健全职业保障配套制度,确保党员干部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当中。

(二)以人民监督为保障,确保党始终走在时代前列

如果说,自我监督作为一种内在的自觉因素,支撑着中国共产党保持风华正茂,那么人民监督就是一种外在的激励因素,砥砺着中国共产党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高度重视人民监督对自我监督的补充和完善作用,强调“我们不能关起门来搞自我革命,而要多听听人民群众意见,自觉接受人民群众监督”[16]。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科学总结党的历史上发挥人民监督的优良传统和宝贵经验的基础上,创造性地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大理念,标志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进入新的境界。全过程人民民主在三个维度上推动人民监督得到极大深化,为不断推动党的自我革命取得更大成效提供有力保障。一是深化人民监督的全民性。全过程人民民主将人民监督的行为主体界定为全体公民,不受任何性别、年龄、财产、民族、地域等主客观因素的限制,确保能够最大程度地接受来自各方群体的监督,将“一切有益的建议和善意的批评”[17]都纳进党的自我革命的步骤规划之中,以群智群策促推党的自我革命。二是深化人民监督的全程性。全过程人民民主赋予人民监督以时间维度的全天候特征,使其不仅仅只体现为投票选举,而是真正贯穿于人民民主政治的全部流程环节中,“具体地、生动地体现在人民当家作主的全过程各环节”[18]281,成为一种 “全面有效的民主监督,保证人民的民主权利不因选举结束而中断,保证权力运用得到有效制约”[18]33,为党的自我革命提供全覆盖的监督保障。三是深化人民监督的全域性。全过程人民民主推动人民监督的范围跃出单纯的政治领域,拓宽人民监督的空间边界,广泛布及关涉权力运行的各个领域,极大丰富了党的自我革命多方面、多领域的案例资源,为党的自我革命奠定了重要保证。

四、坚持守正固本与创新发展的辩证统一

辩证思维强调,要理性审察事物发展过程中的动态与静态、变与不变。既不能墨守成规,也不能盲目超越。要整体观照变与不变的内在耦合关系,准确掌握不变的原则底线,科学洞察变的合理契机,推动事物发展向更高阶段跃迁。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立足于 “两个大局”下世情国情党情的严峻形势,以变与不变的辩证法对党的自我革命展开深切思忖,强调“坚持守正和创新相统一……不断提高自我革命实效”[19]535,体现出守正固本与创新发展的辩证统一。

(一)在守正固本中把牢自我革命的“基本法”

“我们从事的是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守正才能不迷失方向、不犯颠覆性错误。”[1]自我革命作为攸关党的生死存亡之举,其中蕴含着必须一以贯之和始终坚持的原则红线,构成在任何时候都要严格遵循的“基本法”。

第一,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是自我革命的根本思想方针。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为根本指导思想,坚持将其中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贯彻运用于自我革命的全部过程,这根源于马克思主义内在具有的科学性和革命性的高度统一。一方面,马克思主义科学揭示了事物发展否定之否定的普遍规律,强调自我否定、自我超越、自我批评、自我扬弃对于事物发展所具有的关键意义。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具有彻底的批判精神,不崇尚任何绝对的、形而上学的完满境界,强调必须永葆自我怀疑的态度和积极进取的状态。因此,只有持之以恒地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才能确保党的自我革命沿着正确的方向行稳致远。

第二,始终坚持党的领导是自我革命的关键力量保证。党的自我革命的目的是清除党的肌体所存在的细菌和病毒。在这一过程中,诚然需要各种“药物”的催动和滋养,但归根结底还是需要增强自身的“免疫力”,真正实现消灭病根和清除病症。“自我革命就是补钙壮骨、排毒杀菌、壮士断腕、去腐生肌,不断清除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病毒,不断提高自身免疫力。”[7]588党的自我革命是由中国共产党自觉自主推进的,只有在党的领导下,依靠党严密的组织架构、先进的思想理论、高超的行为能力、完善的制度体系等一系列显著优势,才能确保党的自我革命拥有扎实而深厚的条件保障,切实成为强健党的体魄和鼓舞党的力量的有效之举。

第三,始终坚持初心使命是自我革命的强大目标引领。从中国共产党成立之日起,其灵魂中就已经深深镌刻着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使命,党的自我革命正是基于对初心使命的深切体认而展开的。一方面,中国共产党秉持鲜明的人民立场,始终将人民之所求所需、所愿所想、所感所盼作为自身的终极目标,追求实现全体人民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诞生于中国本土,见证了近代以来中华民族的兴衰历程。作为唯一能够承担民族复兴使命的先进政党,中国共产党矢志不渝为重铸中华民族荣光而不懈奋斗。因此,崇高的初心使命作为一种内在因素发挥着目标引领的作用,砥砺着中国共产党不断通过自我革命来切实提升自身履职尽责的能力与定力。

(二)在创新发展中激发自我革命的“动力源”

“只有努力在革故鼎新、守正出新中实现自身跨越,才能不断给党和人民事业注入生机活力。”[20]随着发展进程的不断推进和客观条件的复杂变动,党的自我革命面临的形势愈发严峻,各种新风险、新挑战、新问题层出不穷。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从理论和实践相统一的高度对党的自我革命作出创新发展,呈现出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新气象和新图景。

第一,围绕 “为什么要自我革命”的重大问题,系统阐述自我革命的必然之义。一是强调自我革命是问题导向与目标导向的共同要求。问题导向意指,“四大考验”“四种危险”“四个不纯”“七个有之”等问题仍然存在,必须以自我革命为途径,“同一切弱化先进性、损害纯洁性的问题作斗争”[8]43。目标导向意指,中国共产党致力于实现初心使命和创造千秋伟业,因而必须造就过硬的本领和体魄,“怎样才算过硬,就是要敢于进行自我革命”[21]。二是强调自我革命是巩固党的全面领导和强化党的执政能力的必然要求。中国共产党领导着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已经书写并正在接续谱写“中国之治”的伟大奇迹,使命无上光荣,职责无比重大,但这也对党的领导及其执政能力提出了艰巨要求。因此,“全党要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8]43三是强调党的自我革命是引领伟大社会革命的必然要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把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场伟大社会革命进行好,我们党必须勇于进行自我革命,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19]71这一论述蕴含改造主观世界与改造客观世界的辩证统一原理,亦即“打铁还须自身硬”。中国共产党要担当起改造客观世界和推动社会革命的目的,必须首先诉诸改造主观世界实行自我革命,为打好社会革命这块“铁”铸就前提条件。

第二,围绕 “为什么能自我革命”的重大问题,准确揭示自我革命的科学内涵。一是强调自我革命表征为动态发展的实践活动。自我革命针对的是随着事业推进而不断涌现的新情况和新问题。事业发展永无止境,风险挑战也不会一了百了。“党的自我革命任重而道远,决不能有停一停、歇一歇的想法。”[19]532因此,必须始终保持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的清醒认知,秉持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的坚定决心,把党的伟大自我革命进行到底。二是强调自我革命彰示出中国共产党独特的勇气胆识。在世界政党之林中,能够像中国共产党这样毫不避讳自己的缺点和过失,并力求从中汲取智慧提炼经验反哺实践的政党,可谓凤毛麟角。“真正像中国共产党这样能够始终如一正视自身问题,能够形成一整套自我约束的制度规范体系,能够严肃惩处党内一大批腐化变质分子的,可以说少之又少。”[22]三是强调自我革命体现出中国共产党高超的执政智慧。在微观的内容构成上,党的自我革命可以概括为“四个自我”。其中,自我净化是基础,自我完善是关键,自我革新是重点,自我提高是目的,构成一套系统完备、攻防兼具、相得益彰的自我革命运行体系。“这‘四个自我’,既有破又有立,既有施药动刀的治病之法又有固本培元的强身之举”[19]534,深刻显示出中国共产党的独特智慧。

第三,围绕 “怎样推进自我革命”的重大问题,总体擘画自我革命的实践图景。一方面,强调坚持系统观念。“系统观念是具有基础性的思想和工作方法”[23],是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科学遵循。不论是 “四个统一”②的基本原则,还是 “九个以”的总体思路,抑或 “四个自我”的具体趋指,都深刻体现出系统观念在党的自我革命中的重要实践指导意义。另一方面,强调完善制度保障。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就构建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展开深入思考,推动形成以党的全面领导制度、全面从严治党主体责任制度、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体制机制、落实中央八项规定精神常态化机制、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党和国家监督体系等为核心的一系列制度设计,为党的自我革命纵深推进建构起科学而完备的制度保障。

注释:

①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上指出,在深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实践中需要把握好九个问题,即以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为根本保证,以引领伟大社会革命为根本目的,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根本遵循,以跳出历史周期率为战略目标,以解决大党独有难题为主攻方向,以健全全面从严治党体系为有效途径,以锻造坚强组织、建设过硬队伍为重要着力点,以正风肃纪反腐为重要抓手,以自我监督和人民监督相结合为强大动力。

②2019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五次集体学习时强调,牢记初心和使命,推进党的自我革命,要坚持加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和解决党内问题相统一,要坚持守正和创新相统一,要坚持严管和厚爱相统一,要坚持组织推动和个人主动相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