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市艾灸技术惠民工程效果评价*

张 伟 王英淑△ 张嫄媛 柳 森 孙惠芳 刘泰臻

威海市中医适宜技术惠民工程是以中医治未病理念为切入点,以群众不得病、少得病、少得大病为目标的一项中医特色惠民工程。中医适宜技术在多种慢性病和常见病中起到重要作用,加强中医适宜技术在社区的推广,可以促进医疗资源的合理利用,减轻居民疾病负担,造福居民。而艾灸相对于其他适宜技术,更是具有方便易学、安全有效、易于推广等优点。目前,威海市通过发放艾灸体验礼包、技术骨干培养、中医适宜技术推广宣传等形式,分层次、分步骤将艾灸推进家家户户。威海市艾灸技术惠民工程经过2年时间已推广至8个地区,共150余家基层中医医疗机构。本研究拟以问卷形式对威海市8个市区进行艾灸技术惠民情况调查,通过对5个一级指标和18个二级指标的评定,对艾灸技术惠民工程开展情况进行全方位的评价,对今后的进一步推广及改进提供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调研时间:2021年1月—2022年12月。调研地点:威海市8个地区(环翠、荣成、乳山、文登、经区、高区、临港、南海)基层中医医疗单位(中医院、国医堂、中医馆、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站等)共150家。调查内容:每位患者发放艾灸体验礼包,在医生指导下根据不同疾病艾灸不同的穴位,每位患者至少体验3次,如果感觉疗效好,可以继续艾灸治疗。治疗完毕后填写艾灸体验调查问卷。此外,参加中医适宜技术推广的中医医务工作者,也可以参与问卷调查;问卷数量:共发放调查问卷1500份,实际回收调查问卷1437份,合格问卷1385份。

1.2 纳入与排除标准纳入标准:年龄18～75岁者;在威海市各中医医疗机构就诊患者及参与中医适宜技术的医务人员。排除标准:严重认知障碍、语言及文字交流障碍者;重度的精神类疾病者;各种因素导致无法完成或不愿、不能参与本研究者。

1.3 方法

1.3.1 研究方案对参加过艾灸惠民项目的患者进行问卷调查研究,统计分析调查结果。

1.3.2 问卷设计查阅文献、相关书籍制定相关指标,通过专家多次讨论、论证形成调查问卷,小范围预调查后,根据结果,再次咨询、讨论,形成定稿[1]。

1.3.3 问卷内容遵循全面性、独特性、普适性、动态性原则,通过文献检索和专家会议讨论确定评价指标和各指标内涵。将从5个一级指标和18个二级指标对艾灸技术惠民情况进行评价。见表1。

表1 艾灸体验调查问卷

1.3.4 调研方法①组织并培训调研小组,指导调查问卷填写;②调研小组分地区、时间进行调研;③回收调查问卷;④筛选调查问卷。

1.4 基层中医医疗单位资质标准

1.4.1 纳入标准①手续齐全,具备营业资格者;②对艾灸适宜技术操作熟练,同时可以调取相关辅助资料者;③依从性高,积极参加本课题研究者。

1.4.2 剔除标准因其他各种原因退出本课题研究者。

1.5 统计学方法调研期间,由经过培训的研究员对数据记录进行指导。调研完成后,由专门人员进行数据核查资料的完整性和准确性,并将其录入Microsoft Office Access 2010,进行再次核查,核查无误后进行初步描述统计分析。

2 结果

2.1 技术性指标统计从一级指标“技术性”方面看,5个二级指标包括简易性、技能要求、成熟度、规范程度、设备要求5个方面。其中简易性方面,该项技术易掌握的人数最多,占到56.82%,其次是一学就会的人数占24.33%,所以艾灸技术简易性方面的众数是“易掌握”; 对技能要求,认为艾灸技术技能要求较低的人数最多,占到57.33%,认为对技能要求极低的人数占21.30%,所以艾灸技术技能要求方面的众数是“较低”;关于艾灸的成熟度,认为极其成熟的人数最多,占到50.18%,其次是认为较成熟的人数占35.16%,所以艾灸技术成熟度方面的众数是“极其成熟”;艾灸对规范程度的要求,占比最高的是规范程度一般,占47.22%,其次是规范程度“较高”,占比19.35%,所以在规范程度方面,艾灸技术的众数是“一般”;对设备要求方面,61.81%的人认为很便宜,27.00%的人认为较便宜,所以在设备要求方面的众数是“很便宜”。从以上数据分析可以看出,艾灸技术具有技术成熟度高、容易掌握、操作简单、对设备要求不高、对规范性要求一般的特点,所以在技术应用与推广方面适宜在大众中开展和使用。见表2。

表2 技术性指标统计表

2.2 有效性指标统计从一级指标“有效性”方面看,4个二级指标包括疾病种类、发病率、效力、效果4个方面。其中疾病种类方面,认为艾灸技术治疗的疾病种类非常多的,占52.93%,其次是认为治疗的疾病种类比较多的占23.61%,所以艾灸技术的涉及的疾病种类的众数是“非常多”;关于艾灸所治疗的疾病的发病率,认为这些疾病的发病率极高的人数最多,占57.47%,认为艾灸能治疗疾病的发病率较高的人数占25.20%,所以在艾灸能治疗的疾病发病率方面众数是“极高”;关于艾灸的效力,认为有效力的人数最多,占45.99%,其次是认为效力明显的人数占20.79%,所以艾灸技术的效力方面众数是“有效力”;艾灸的效果方面,占比最高的是有效果,占47.15%,其次是效果明显,占比24.54%,所以在效果方面,艾灸技术众数是“有效果”。从以上数据分析可以看出,艾灸技术治疗疾病种类非常广泛,而且所治疗疾病是发病率极高的常见疾病,艾灸治疗这些疾病的效力和效果都比较显著,所以从有效性方面考虑,艾灸技术适宜在群众中开展和使用。见表3。

表3 有效性指标统计表

2.3 安全性指标统计从一级指标“安全性”方面看,2个二级指标包括不良反应率及不良反应强度。其中不良反应率方面,艾灸技术的不良反应率极低的占72.42%,其次是不良反应率很低的占24.91%,所以艾灸技术不良反应率的众数是“极低”;关于艾灸的不良反应强度,无不良反应的占比最多,达78.99%,其次是不良反应很弱,占15.31%,所以在艾灸技术的不良反应强度的众数是“无不良反应”。从以上数据分析可以看出,艾灸技术的安全性非常高,它的不良反应率及不良反应强度都极低,所以可以安全放心地进行技术操作。见表4。

表4 安全性指标统计表

2.4 经济性指标统计从一级指标“经济性”方面看,2个二级指标包括机构成本与患者成本。其中机构成本方面,很便宜的占74.95%,其次较便宜的占19.86%,所以艾灸技术机构成本的众数是“很便宜”; 关于艾灸技术的患者成本,认为很便宜的占比最多,达68.95%,其次是认为较便宜的占22.96%,所以在艾灸技术的患者成本的众数是“很便宜”。从以上数据分析可以看出,艾灸技术无论对于机构来说还是患者来说,其经济成本较低,对医疗机构及患者负担较轻。所以从经济性方面考虑,艾灸技术值得推广和应用。见表5。

表5 经济性指标统计表

2.5 适宜性指标统计从一级指标“适应性”方面看,5个二级指标包括适宜推广、医生接受性、伦理接受性、患者接受性、机构接受性5个方面。其中在适宜推广方面,认为适合村级推广的人数最多,占到48.16%,其次是认为适合乡镇推广的人数占31.99%,所以艾灸技术的适宜推广方面的众数是“适合村级”;对医生接受性方面,完全可以接受的人数最多,占到68.95%,大部分接受的人数占22.31%,所以在医生接受性方面的众数是“完全接受”;关于伦理接受性方面,可以完全接受的人数最多,占到76.75%,其次大部分接受的人数占21.08%,所以艾灸技术的伦理接受性的众数是“完全接受”;在患者接受性方面,占比最高的是完全接受,占71.91%,其次是大部分接受,占比23.97%,所以患者接受性方面,艾灸技术的众数是“完全接受”;在机构接受性方面,完全接受的占72.99%,大部分接受的占20.94%,所以机构接受性的众数是“完全接受”。从以上数据分析可以看出,艾灸技术具有适宜在基层推广的特性,而且无论从伦理方面、机构、医生、患者的接受度方面,都是完全接受的,所以艾灸技术适宜在基层推广应用。见表6。

表6 适宜性指标统计表

3 讨论

艾灸技术是传统的中医外治特色疗法,属于中医适宜技术推广范畴,具有费用低、投入少、方便易学、安全有效、易于推广等特点。中医适宜技术的推广符合中国当今社会的医疗需求。目前,威海市艾灸技术惠民工程通过发放艾灸体验礼包、技术骨干培养、中医适宜技术推广宣传等形式,分层次、分步骤推进艾灸技术的使用。但是,艾灸推广过程中,也存在评价制度和考核制度不足的情况。所以制定中医适宜技术相关质量考核评价体系非常有意义。

中医适宜技术目前没有客观的评价体系,很难被高效推广[2]。因此,中医适宜技术非常需要一套符合自身规律的筛选评价方法。在近些年关于中医卫生适宜技术筛选评价的文献中,存在评价研究方法较少,已有的研究方法大多存在部分偏倚[3-5],适用性差,难以体现中医适宜技术的特色和优势等问题。所以如何选取评价指标,对评价系统的发展方向具有导向性的作用[6]。笔者团队在选取评价指标时主要遵循原则如下:①全面性原则:指标体系必须能全面反映待评估的中医适宜技术的本质特征,所选指标均需符合研究目的,剔除与中医适宜技术共性特点无关的指标[7];②独特性原则:同级指标应尽量从多方位、多角度反映中医适宜技术的实际情况,内容尽量不重叠,不从属;③普适性原则:即所选指标能反映中医各领域技术的共性和特点,且评价指标体系能在绝大多数地区适用;④动态性原则:指标体系必须能根据不同时期外部条件的变化(如社会进步、经济水平提高) 而做出适当的调整,可以灵活应用[8]。

本评价体系在选取评价指标的过程中,依据评价指标选取的原则,结合专家意见与已有的中医卫生适宜技术评价指标,选取明确、具体、可行、可靠,且符合中医适宜技术的一级、二级指标,指标数量既不会太多导致重复率过高,也不会太少出现片面性。本研究采用层次分析法,从5个一级指标和18个二级指标对艾灸技术惠民情况进行评价。通过对上述指标系统评价,评定艾灸技术的可推广性及其意义。

通过本调查研究发现,首先,艾灸技术惠民工程从技术性指标看,此技术对技能要求比较低,属于简单易掌握型,而且此项技术经过几千年的传承已经非常成熟,对设备的依赖性低、成本低,具有简、便、廉的特性,这些特性决定了此技术适宜在基层中开展使用;其次从有效性方面看,不仅艾灸治疗的疾病覆盖面非常广,而且这些疾病发病率非常高,是生活中的常见病、多发病,艾灸治疗临床疾病的效力强,效果明显,所以无论是治疗疾病的广度还是治疗的效果方面,艾灸都是身边常选的治疗方法;再次,从艾灸技术的安全性方面看,艾灸的不良反应率和不良反应强度都极低,是非常安全的一项医疗推广技术,适合在普通人群中普及;还有,从经济性方面考虑,无论是机构成本还是患者成本,艾灸都是很便宜的治疗技术,这也是艾灸技术易于推广的一大优势所在;最后,从适应性方面看,艾灸技术适合在村级及乡镇推广,而且从伦理、机构、医生、患者的接受度看都非常高,说明艾灸技术的推广是全方位被接受的,毫无阻力的。综上所述,从5个层面看,艾灸技术惠民工程经过2年的开展,反馈良好,这项惠民工程对百姓健康有重大意义,值得大力开展和推广。

但是笔者团队在开展艾灸惠民工程的时候,也遇到许多问题:①笔者团队缺乏相关专业人员、经济扶持力度不够;②患者参与意愿有待于提高:医务人员在推广艾灸技术时的主动性较高,而患者意愿参与社区艾灸技术推广活动的积极性相对不高,或者对艾灸技术的疗效认可度还不够高;③科普宣传力度不够,患者对艾灸技术的了解主要通过熟人介绍的方式了解,从其他的渠道获知甚少,导致患者对这项技术的认知度及信赖度不够。希望通过今后的不断改进,克服困难,把艾灸技术更好地推广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