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进
(合肥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学前教育系,安徽 合肥 230013)
流行音乐反映着人们的文化诉求,与社会发展与科技进步高度契合。流行音乐需要通过多种音乐形式参与,在百花齐放的氛围中艺术活力才能得到最大的激发。中国当代新民谣突破以往的民谣音乐,日益对主流流行音乐造成了一定的冲击,是中国流行音乐现代审美的体现。当代新民谣由于传播渠道上有了新媒体平台的介入使其受众更加广泛[1],以往的亚文化风格亦随之逐渐淡化,甚至发展成为大陆现今流行音乐的一种。当代新民谣已经从萌生初始时期听众心目中的“叛逆者”日益转变成为现今大众视域中的“流行者”,展现出独特的艺术特征,蕴含丰富的文化价值意义,这些是值得我们持续关注和深入探讨的问题。
当前,国内学者针对当代新民谣的文化价值研究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果。乔焕江在《大陆新民谣:前历史与今面向》一文对新民谣的社会关系及空间特征进行有效反思与观察,对新民谣的整体特征及全新变化进行有效分析与总结。魏嵘在《地域景观中的文化乡愁——大陆新民谣叙事性研究》一文指出新民谣音乐在文化乡愁方面表现出较强的地域特征,在新民谣歌词叙事背景下,促进歌手与听众两者之间紧密联系。新民谣是亚文化的典型代表,本文结合消费主义理论尝试分析商业文化与新民谣两者之间的相互关系,重点从文化价值层面进行分析,以更好地厘清其当前发展情况,从理论价值层面为新民谣的发展提供全新的思考与研究。
随着21世纪的到来,中国大陆地区的民谣音乐受益于世界文化的多样性以及受众人群的分化,新一代民谣歌手在新时代浮现,城市文艺复兴也呼唤着新民谣的革新运动,将它们带到了公众视野[2-3]。2015年起,在我国各类互联网平台及电视节目中出现了大量的民谣歌手,“中国好歌曲”与“中国好声音”等电视音乐节目将新民谣音乐迅速带入大众视野。以2015年“中国好声音”节目为例,张磊以一首《南山南》民谣歌曲风靡一时;“中国好歌曲”舞台上,赵雷以一首《成都》民谣歌曲席卷全国,传唱度极高,收获了大量的民谣粉丝。当前新民谣音乐歌手的身份来源逐渐多样化,他们来自社会的各个阶层,生活经历比较丰富,对于民谣歌曲的认识独特,热衷于追求个性的解放,努力在民谣歌曲的音乐性和传唱度两方面寻找着平衡。随着城市化的快速发展和消费主义理念的大力冲击,新民谣给社会大众带来全新体验,使听者可以释放身心、放松心理。
与传统民谣歌曲比较,当代新民谣音乐在表演形式、表现内容和与主流文化关系等层面均出现了较大变化,但是彼此之间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关联。新民谣歌曲可以更好展现社会大众的内心真情实感,以温暖与质朴的风格直抵人心,被当代年轻人广为传唱。
新民谣音乐与流行音乐两者之间存在着显著差别,主要体现在表演形式层面。流行音乐的表现形式相对比较固化,新民谣音乐表演形式引起社会大众的新鲜感,其在配乐层面上相对比较单一,音乐旋律自然简单,在现场演出过程中,往往只需要简单的口琴与吉他就可以完成整场演出。它在发音上比较注重自然和谐,不过分追求演唱技巧,更注重演唱的流畅、舒心。民谣歌手赵雷的表演服饰以比较生活化的牛仔和短袖搭配为主,并没有去刻意展现自身的唱功,只是简简单单地在舞台上背着一把吉他轻轻歌唱,慢慢诉说着故事,音乐直抵听众的心灵深处,自然而真实。新民谣歌手程璧在进行舞台演唱的时候,着装以比较生活化的棉布长裙服饰为主,手持一把尤克里里进行弹唱,显得自然朴实。
随着新民谣歌曲的快速发展,其表现内容逐渐走出了个体的伤感与迷思,更加贴近当前的社会现实,以经济、民族等话题为主要内容。民谣歌曲的表达角度更加直观,在歌曲中直接表现出喜怒哀乐;新民谣歌曲的歌词比较富有诗意与文化色彩,往往将一些诗歌中的好词好句运用于歌词,用以表达自身对生活的思考,特别是对自身所处的境遇感受。周云蓬作为新民谣歌手,同时也是一位盲人诗人,代表作品《不会说话的爱情》还曾获得了国家级奖项,借用民谣歌曲来描绘了一对恋人从相遇到恋爱到分离的全过程。新民谣音乐的表现内容相对多样化,借用歌词的形式来有效记录自己对生活的感悟,引导不同听众从歌曲来回忆自己的人生故事,这样可以与听者更好实现情感共鸣。
当代新民谣歌手与社会主流文化关系相对比较复杂,具有较强的主导性与反讽意味,通过自身的不懈努力来与社会的发展形成良好共鸣。新民谣音乐往往展现出神秘化、戏谑化的特点,来表达对底层劳动人民的同情,特别是对当下所经历的生活磨难进行有效描述,在日常演变过程中深化对生活的全面认识与理解。绝大部分新民谣歌手来源于社会底层,他们经历了生活的各种困难,对社会底层人们的生活状况更加了解。他们借助音乐的形式来进行表达,坚守生活的阵地,不随世俗而改变。在赞美与批判的过程中,新民谣歌手保持着对底层民众生活的同情,自发开展各类公益活动。例如周云蓬发起资助贫困儿童的工作计划,邀请其他新民谣歌手一起组织开展帮助贫困儿童的主题民谣演唱会,将民谣音乐演唱会中所获取的各类收益全部捐助给了贫困地区儿童,为他们采购了一些乐器等必需品。
当代新民谣音乐对传统文化和民族文化的现代化普及具有很好的促进作用,它可以调和传统和现代的矛盾、表层和深层结构的矛盾、俗和雅的矛盾等[4]。在这过程中新民谣音乐找到一个平衡点,构建出属于中国人的审美情趣和内涵,与时代同步,现代感强烈。
新民谣音乐与一般流行音乐相比,近几年迎来了全新复苏及快速发展,最主要原因就是不断坚定文化立场,从而更好展现出独特的风貌,受到社会大众的追捧与欢迎。
第一是主观立场。新民谣歌手与流行音乐歌手比较,最显著区别就是很少注重自身的宣传及包装,而且整体形象看起来比较随意大方,更好表现出自己生活的一面,与社会大众保持着密切联系,全身心投入到民谣创作及歌唱中。而且,新民谣歌手创作与演唱的歌曲具有鲜明的主观性。以周云蓬《买房子》歌曲为例,整首歌曲的歌词字数很少,不到200个字,而且前前后后重复出现了30余次“我”,主要借助歌曲的方式来讲述自己买房前后面临着的巨大还款压力,展现了社会大众面临购房难的现实情况。在该首歌曲中存在的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地方就是,整个歌曲所提到的“我”,有很强的代入感,让广大听众觉得这个“我”与自己很相似,具有较强的关联性与普遍性,歌曲主要表达了当代社会大众面临巨大生活压力的无奈。对于绝大多数听众来说,如果他们对流行音乐产生了审美疲劳以后,就会逐渐将自身的注意力转向到新民谣音乐,品味新民谣音乐的情感,从而实现主观层面的新变。
第二是平民立场。绝大多数民谣歌手构成主要还是以草根民众为主,他们身上具有底层民众的生活气息,而且在社会层面上受关注度不强,因此在新民谣音乐歌唱中,更多表现出来的是底层民众的情感。新民谣歌手往往会借助平铺直叙的方式来讲述自身的情感及态度。以李志的《热河》为例,该首新民谣音乐中描绘了“梧桐垃圾灰尘和各式各样的杂货店,人们总是早早地离开拉上卷帘门。热河路有一家开了好多年的理发店,不管剪什么样的发型你只要付五块钱。”借助平铺直叙的方式展开描述,整首歌曲并未采用任何的修辞方式,更多将故事及情感融合其中,引导听众去不断感悟与畅想。从表面来看,这只是一种平白对话的形式,却是对当下社会的整体现状的有效描述,展现出社会底层民众的自身情感,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可以更好地引发广大听众的情感共鸣。莫言曾经提出,真正的民间文学往往是来源于基层劳动人民,这也是新民谣音乐坚持以平民立场为主要出发点的原因。
第三是人性立场。当前,随着新民谣音乐的快速发展,其所展现出来的文化态度也逐渐多元化,不仅实现了社会主流价值理念的输出,而且从人性情感角度引起共鸣。绝大多数的新民谣音乐自身并没有多少宏大的政治立场,更多的是对底层人物生活境遇的描绘,对过去生活的回忆及当前生活的记录。以野孩子乐队《流浪汉》为例,歌曲中描绘道“北京的马路宽,半小时我到对面;北京的楼房高,我只能住那地下面”,这是对北漂青年生活的生动展现,也是对在城市快速发展阶段外来打工人群生活的真实反映。这种关注及描写,并没有华丽的词藻,也没有居高临下的审视,更多展现出平和的态度。从听众角度来看,可以更加有效感受到新民谣音乐所传递出来的共情。本首歌曲中所唱到的人和事,让听众感觉起来既陌生又熟悉,虽然知道指的是别人,但是又感觉与自己境遇相同,较好地展现出人性层面的关怀。
为了有效区分不同类型的音乐文化作品,最关键是要对其传情达意的方式进行理解,这也是全面展现质朴自由的文化属性的重要标志。从传统民谣音乐形式来看,叙事方式上主要还是以弹唱为主,而新民谣音乐在此基础上增加一些诗意化的表达。
第一,从意象言说角度来看。特别是近期以来,大部分新民谣音乐歌手,在作品创作过程中喜欢借助意象的方式进行情感表达,不仅可以深化歌曲的诗意程度,而且可以实现文本意义的有效延伸,从而赋予民谣歌曲更加深刻的文化内涵。对于部分创作者来说喜欢运用“南方”这一个意象,在他们眼中看来,南方就是向着远方流浪,表达着民谣歌手对自由的向往之情。在许多民谣作品的创作过程中,都选择以城市作为歌曲名称,这主要寄托着歌手对家乡的思念。这些以城市为主意象不单单只有表层的意义,也被歌手赋予了更多的文化内涵及文化价值。
第二,从诗情画意角度来看。当前,我国在音乐领域逐渐兴起了“中国风”,从中可以看出古代诗词具有深刻的文化价值与艺术魅力。特别是近年来,随着传统文化的走向复兴,这对新民谣音乐歌手来说也是提高自身艺术修养的重要阶段,在促进新民谣音乐的艺术性及文化性等方面更加显著。以周云蓬《长相思》、陈粒《性空山》等新民谣音乐为例,这些音乐中不仅融入了古诗词的韵味,而且也符合现代化的审美需求。此外,新民谣歌手不仅仅倾向于对中国古诗词的推崇,而且还对北岛、海子等现代诗歌加大了推广传播,逐渐将其融入到民谣歌词创作中去,现出作品的诗情画意,体现出了歌手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
第三,从时代情怀角度来看。当前,新民谣音乐的发展比较关注所处的时代,通过新民谣音乐可以实现对一个时代的还原与回忆,从而获取独特的时代体验感。以宋冬野《安河桥》为例,这首歌曲中描绘了北京的水泥桥,结合这个具体意象进行展开,给人以多少有点模糊的体验。受众在感知这个意象以后可能就会产生共鸣,其中最主要原因在于听众勾起对过去美好生活的回忆,想到过去每次走过的桥、路过的田野、或者玩耍过的小溪,会产生一定的伤感,对岁月流逝产生感叹。难能可贵的是,新民谣歌手在面对社会各类矛盾的时候,并不是盲目进行批评或者躲避,而是主动去表达,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来对日常生活进行展示与描绘,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有效缓解社会矛盾,与此同时也体现出他们始终坚持自己心中的理想。
从传统民谣音乐形式来看,新民谣音乐在表演及创作中相对比较固定,而且在创作过程中往往使用简单的调式与和弦方式,在演出过程中主要借助吉他进行弹唱,很少使用华丽的高音,只是倾注了自身的情感进行歌唱,努力创设出一种平和的氛围。新民谣音乐在传统民谣音乐的基础上实现了变革与创新,但是与主流音乐文化相比还是存在显著差异,使得新民谣音乐的文化价值及歌唱方式更加多元化,逐渐受到听众的认可与追捧。
一是从创作方面来看,绝大多数新民谣歌手转变了传统的创作形式,逐渐将更多地方音乐元素融入作品中,这也是在以前创作环节所没有尝试的内容。以民谣歌手张尕怂为例,他常年致力于搜集与整理西北“花儿”,并以此为基础开展创作与研究,借用最为朴素的歌曲来向听众描绘家乡故事。他的代表作《张老汉》等歌曲中可以展现出西北的特色,歌曲以直白朴实的歌词和直抵入心的旋律引起广大听众的情感共鸣。同时还有,黑撒乐队运用陕西方言的形式来进行民谣歌唱,冯翔使用武汉方言来进行《汉阳门花园》的歌唱。除此以外,很多新民谣歌手直接用“说”的方式进行创作,有效描绘家乡的风貌与情怀。以何大海《猪老三》歌曲为例,他借用独白说唱的方式来表达自身的情感。当前,在新民谣音乐的伴奏方面,除了以吉他作为主要表演工具,部分歌手还借用一些比较小众的音乐乐器进行演奏。以新疆马木尔为例,近年来他经常使用一些新疆民族音乐乐器进行演奏,让听众从中感受到新疆的风土人情。
二是从演出方面来看,传统民谣音乐主要在学校或酒吧等地方表演。随着信息化技术的快速发展,演出逐渐打破了传统空间与时间方面的局限性,各类音乐APP和音乐网站逐渐成为流行音乐的主要传播平台。新民谣音乐借助独特的文化价值及审美追求实现了与听众的有效互动。特别是近年来,随着以QQ音乐、酷狗等音乐平台为主新媒体形式进行不断推广及传播,实现音乐作品的在线下载及互动交流,这也搭建起歌手与听众之间沟通互动的桥梁。从新民谣音乐本质属性来看,歌手可以直接讲述自己的创作感悟,听众可以主动分享自己的欣赏体验,通过双方加强交流与互动,不断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使听者不断深化对新民谣音乐作品的认识与理解,也为更有效的传播提供了新形式新途径。以当前比较热门的网络直播为例,这种模式不仅可以观看新民谣音乐现场演出,而且还可以实现歌手与听众的双方互动,整体的演出效果更显著。可以看出,新民谣音乐与传统民谣音乐相比,在演出方式更加多元化,彰显着新民谣音乐的亚文化属性,也培养了更多听众,值得肯定与大力推广。
新民谣音乐激活了流行音乐的文化创作活力。从新民谣音乐成功出圈的2013年算起到现在已经十年过去了。在这十年中,华语乐坛更加多元,文化属性也成为判断音乐优劣的一个重要标准。中国当代新民谣音乐的发展和创作越来越有人文关怀和人性温度,并成为一种新风潮,这得益于新民谣音乐中精英性作品的加持[5]。流行音乐创作的活力受新民谣音乐的影响被激活:其一,新民谣音乐的人文属性对思想的启迪作用。网络歌手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如王以太、毛不易、高进等。随着雷鬼乐在《乐队的夏天》的强势出圈,迪斯科也重新回到了流行音乐的潮流前沿,同时很多不同音乐形式的乐队也轮番登场,把各种音乐呈现给大家,从而提升大众的音乐素养。其二,民歌借助新民谣音乐进行了现代化的转型。全球化的今天,民歌的生存空间进一步受到挤压而变得更加缺乏实用性,唱作者纷纷重回田间地头、街头巷尾寻找许久不见的生命气息。新民谣音乐对其进行了继承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造,使其更加符合大众的审美趣味,增加了传唱度,让民谣歌曲得以完成现代化的转型。新民谣承担起民歌的薪火传承的重任,扎根民间,将继续不断前行。新民谣对流行音乐形式进行了激活,打破了商业音乐制作的枷锁。在多元音乐的背景下,民俗文化因其深厚的底蕴和烟火气,为新民谣音乐提供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加之新民谣的文化属性,使得它更加厚重,在这种厚重感中,洗礼人们的精神,让大众得到自我认同并反哺到音乐创作中,使得受众在其中得到精神滋养。
新民谣音乐调和了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的差异。相较于大众文化的繁荣景象,精英文化的受众就少很多,对于这种对立的此消彼长的博弈,新民谣音乐对其进行了调和,弥补了其中的裂缝,消除了之间的部分对立。新民谣音乐本身就是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的结合体,歌词方面的批判和对人性的启迪代表了精英文化,简单质朴的音乐旋律,朗朗上口又能直击普通大众的心,深受大众喜欢。在全球化渗入社会方方面面的时代下,新民谣音乐由于其自身特有的批判和对审美的价值规范,被精英阶层选择作为宣扬自己文化身份的手段[6]。精英文化利用并改造新民谣音乐,以一批70后为代表的新民谣音乐的创作者对一些中外诗人的佳作进行编写谱曲,期望通过歌曲的传唱来传播名篇诗作,如北岛、海子、金子美玲、顾城、叶芝等人的诗作名篇。新民谣的创作群体心怀大众,关心民众的疾苦,对社会中存在的问题进行批判,呼唤大众自我意识的觉醒,引领大众思想的发展。经过多年的破圈和发展,新民谣音乐以其快速流行的势头,影响着大众文化的发展方向,已经建立起自己的审美标准,对一些社会问题进行批判,守护人文精神领地。
新民谣音乐拉近了歌手与听众之间的距离,流行音乐不再围绕着生产转,其中最重要的代表是“网易云音乐”的粉丝社群对唱片的生产模式进行了瓦解[7]。在这过程中,音乐的版权得到了保护,面对数字平台,无论是明星还是草根都有相同的上传作品的权力,同时分散了大众的关注力,同一歌手不再能够像以前那样肆意收割大众的关注度。得益于中国互联网技术的突飞猛进的发展,网易云音乐和豆瓣等音乐社群拉近了歌手和听众的距离,听众的评论在网上就能看到,歌手和唱片公司可以很快地收集到反馈,并快速地把其作为灵感运用到音乐的制作中或是用它来制作热点事件。音乐社群这一虚拟空间对音乐受众进行了圈层划分,不同的人在各自的圈层中能很好地找到文化的归宿感。其中新民谣音乐的受众热衷于用音乐介入生活和社会,注重于文化的再生成[8]。由于消费中心论的影响,新民谣音乐创作灵感源源不断。新民谣音乐的唱作人具有一定的文化素养,他们的创作的作品更能引起人们的共鸣,促发受众在歌词中进行文化再生成。和古典音乐等高雅音乐相比,新民谣音乐一点都不落下风,很多歌曲受众需要在做足功课后方能对其进行消费,某种意义上说,很多传唱度很高的作品都是受众参与到作品的再创造而形成的艺术作品。新民谣音乐以其超凡脱俗的实力影响着当代中国乐坛中的其他音乐形式的歌词创作。以文化属性为旗帜,新民谣音乐人把诗性和对社会问题的批判融入其音乐创作中,例如李健和毛不易,他们都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新民谣唱作人,他们的作品处处都洋溢着人文的光辉,深受听众喜爱。
总而言之,中国当代新民谣音乐通过庞大的创作群体激活了边缘创作的活力,在与审美趣味单一、商业化泛滥的流行音乐市场对抗中完成了民谣复兴的历史任务,在文化的撞击中获取了自我认同,参与构筑起文化的审美标准。在一首首受追捧歌曲的人文关怀浸染中,“诗和远方的田野”恰好宣示着新民谣音乐的理想,精英文化与民间文化的自然融合,用诗意的隐喻为公众造梦,用生命的诉说抚慰疲惫的心灵,以精英文化匡正大众文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