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老年人观展需求的博物馆导向设计研究

叶怡琳 王娟

摘要：从导向设计的角度助力构建老年人友好型博物馆空间。从老年人生理、心理、观展行为特征出发，分析老年人观展需求，得出博物馆导向系统适老化设计的关键，构建设计策略。构建涵盖“显著度、识别度、记忆度、安全度、智能化”5个维度的博物馆导向系统适老化设计策略。博物馆导向设计应充分考虑老年人群的具体需求，该策略为博物馆导向系统适老化提供了新的思路，以进一步提高博物馆的包容性。

关键词：导向系统；博物馆；老年人；适老化；观展

中图分类号：G265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0069（2024）05-0097-04

Abstract：To help build a senior-friendly museum spa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orientation design.From the phys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psyc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exhibit-viewing behavior characteristics of the elderly，analyze the exhibit-viewing needs of the elderly，derive the key to the elderlyoriented design of the museum orientation system，and construct the design strategy.To build an elderly-oriented design strategy for museum orientation system covering five dimensions：prominence，recognition，memory，safety and intelligence.Museum orientation design should fully consider the specific needs of the elderly population，and this strategy provides a new way of thinking for museum orientation systems to adapt to aging in order to further improve the inclusiveness of museums.

Keywords：Guidance system；Museum；Geriatric groups；Elderly-oriented；Exhibition visiting

引言

人口老齡化是全球性人口发展的重要趋势，也是国家科技、文化、经济进步的体现。2021年人口统计数据显示，我国已经进入了中度老龄化社会[1]。基于这一国情，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国家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长期规划》，《规划》中指出，建设老年人群友好型社会，需打造高质量的为老服务体系，保障老年人基本权益[2]。博物馆作为老年人群日常休闲、获取精神文化服务的公共场所，其适老化建设更能体现出社会关爱程度与文化平等权问题[3]。在博物馆的参观过程中，导向系统将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观众的参观体验，特别是对于更钟情于“自助式”参观的老年人群来说，清晰、易用、完备的导向系统可向老年人群提供舒适的观展体验。目前，“加强博物馆适老化”已成为学界共识，但现阶段博物馆适老化研究大多以博物馆的活动开展[4]、职能拓展[5]、服务内容[6]为落脚点，针对博物馆导向系统的研究则较为欠缺，大多停留在视觉层面，缺乏系统性的讨论。

一、博物馆导向系统设计现状

在传统的博物馆导向系统中，信息载体通常为墙面、地面、指示牌等固定载体，信息以文字、标识以及图片等形式呈现。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博物馆数字化建设的不断深入，博物馆导向系统也逐步进行了技术革新，在传统形式上加入了智慧型导览App、小程序导览系统、触控导向屏等软件设施，传统导向与数字导向系统共存，是目前博物馆导向系统的现状或建设方向。另外，一些博物馆正在探索AR、VR以及体感交互等前沿技术在导向系统中的应用，博物馆导向系统的形式在未来或将新增更多的维度。

与此同时，一些博物馆导向系统设计仍存在明晰性、系统性、包容性不足等问题，尤其是缺乏针对老年人群的考量。一方面，传统导向系统设计的包容性存在遗留问题，较少充分考虑老年群体的实际诉求，从老年人群的情感需求和行为交互差异化入手进行包容性设计更是少之又少[7]。另一方面，新兴技术的引入对老年人群来说，更是形成了一道技术壁垒，过高的学习门槛与碰壁体验将打击老年人群融入数字时代的积极性与信心，从而失去探索的意愿[8]。通过适老化设计使老年人群也能充分享受智能化时代的便捷，是设计师面对不断更新迭代的科技时，需要从伦理的角度考虑的重要问题。因此，需要系统地考量各导向设施的功能配置、与环境的相互关系，提升导向系统的整体流畅度、交互自然度，以及系统包容度。

二、老年人群观展活动特征及需求分析

导向系统与“人”的因素密不可分，而在空间设计中，人的行为、心理与时间、空间四者总是彼此渗透，共同形成一个密不可分的动态系统。因此，在探究导向系统适老化前，需要对老年人群的生理及心理特征结合环境因素综合分析，找寻老年人观展活动的特异性需求。

（一）老年人群生理特征分析

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体的各个生理机能出现下降，从观展行为相关的机能出发，老年人群的知觉机能（包括视觉与听觉等）、中枢神经系统机能以及运动系统机能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退行性变化，这使得老年人群对空间环境具有特异性需求，具体表现与需求如表1。

（二）老年人群心理特征分析

老年人群的身体机能逐渐退化，这不仅是生理上的变化，也会引发焦虑、疑病等消极情绪，情绪强度较高，持久度较强。并且，老年人群由于生活方式、社会角色的改变，子女搬离，自己从社会生产力的主力军转变为生理弱势群体，老年人群更容易出现孤独感与自卑感。大多数老人具有倔强心理，自尊心强，体现在参展活动中即迷路时较不愿求助他人，也容易受挫导致意志消沉。因此，老年人群观展时更需要一个具有人文关怀和情感温度的环境，可流畅地自助式观展，避免因不合理的设计加重老年人群的心理负担，导致紧张和不安情绪。

（三）老年人群观展行为特征分析

行为是指人体受思想支配所表现出来的外表活动，生理状态是行为发生的基础与限制条件，心理状态则是行为的一大影响因素，又根据具身认知理论，人的生理体验与心理状态之间有着强烈的联系，生理、心理与行为互相影响，此呼彼应。为了进一步分析老年人群参观博物馆时的寻路难点和关键问题，通过对广东省博物馆、南越王墓博物馆两个博物馆中的老年观众进行行为观察，结合对应博物馆导向系统分布，发现老年人在博物馆的观展行为特征以及其对应的生理支持、可能出现的负面情绪如表2。

基于以上的分析可以发现，老年人群在博物馆进行寻路行为时容易出现的共性问题在于难以找寻到标注有目标方位的导向标识；难以辨认出导向系统中的信息，或者辨认信息的过程出现不适；在脑海中构建认知地图对于老年群体来说较为困难，导致老年群体重复性参观和迷路的概率较大；部分导向系统硬件设施对老年人群来说存在安全隐患。而导致这些问题的主要因素在于博物馆导向系统的信息架构设置、分布规划、视觉设计以及材质选择。结合老年人群的生理特征、心理特征和行为观察分析，可以得出老年人群在参观博物馆时的主要需求在于流畅的路线指引、清晰的空间分区以及安全的物理空间，这些也正是博物馆导向系统适老化设计的关键之处。

三、博物馆导向系统适老化设计的关键

（一）流畅的路线指引

博物馆是个复杂的空间，从室外环境不同建筑的切换，到室内环境中不同楼层、不同展厅，展厅中又涉及同一主题下不同章节的展品陈列，老年人群面对如此复杂的空间环境，更容易导致空间迷失，因此，为老年人群提供流畅易懂的引导标识尤为重要。其中，博物馆以及展厅的出入口处、空间变化处、路径转角处、交通核处以及服务设施处为导向系统设计的重点区域，此外，座椅和卫生间是老年人群在公共场所需求量最大的两类设施[9]，因此，针对休息区和卫生间的导向设计同等重要。导向设施疏密度偏失、路径指引不连贯、导向信息难以辨别和理解、导向系统视觉风格不统一等都是寻路环节中的障碍，对老年群体的影响尤为显著。

（二）清晰的空间分区

认知地图理论是指在大脑中将空间环境的信息归纳生成的心理表征模型，反映了空间中各个信息的方位关系[10]。在寻路过程中，人们可以根据脑中生成的认知地图对所处方位具有一定的判断，并寻找和到达目的地[11]。对于老年人群来说，由于其中枢神经系统机能的退化，在脑中形成认知地图较为困难，因此，需要通过导向系统清晰明确地划分区域，增强空间的指向性，协助老年人群明晰自身所处方位。然而在实际调研中发现，部分博物馆存在导向设计缺乏系统性；空间视觉表达混乱，视觉上过于相似的空间容易导致行走路线的无意义重复等问题，容易使老年人群产生负面情绪，影响观展体验。

（三）安全的物理空间

老年人群由于肌肉力量、韧带柔韧度、骨骼强度都具有一定程度的下降，更容易发生跌倒、碰撞等安全事故，加上老年人群新陈代谢较为缓慢，愈合能力减弱，安全的物理环境成为老年人群出行的重点问题。一方面，博物馆空间中存在对于老年群体较易跌倒受伤的区域，需要设置标识进行提醒；另一方面，过于尖锐或放置不当的导向设施本身对于老年群体来说就是安全隐患。因此，导向系统的设计还应考虑到对博物馆空间安全系数的影响。

四、博物馆导向系统适老化设计策略

博物馆导向系统设计总体上应满足实用、经济、美观原则，以实用性为首要原则。从老年人群观展需求与博物馆导向系统适老化关键问题出发，可从显著度、识别度、记忆度、安全度4个维度，结合智能型导向建立起博物馆导向系统适老化设计策略体系，如图1。其中，显著度与识别度的提高有助于向老年群体提供流畅的路线指引；导向系统记忆度的提升可减缓重复绕路的问题，使空间分区变得更加明晰；导向系统的安全问题是整个博物馆空间安全保障的一部分，也是出于对老年群体生理特性的考量；智能化既是整个导向系统的革新趋势，更为导向系统适老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一）提高导向系统显著度

显著度是指能否在必要时刻搜寻到所需的导向标识，和搜寻过程的难易程度，在所需时刻快速建立环境信息与参观者之间的连接，是导向系统发挥功能的首要步骤。

1.明晰老年人群视觉范围。了解人的视野范围，将导视信息放置在最佳视野范围中，是提升导向系统显著性的基础。成年人平均视野范围在水平面角度124°，垂直面角度120°，结合成年人平均身高与视野范围进行计算，得出室内地面导向信息的最佳安置离地高度为80至220厘米，悬挂式导向牌的最佳安置高度为天花板往下4至6米，与观看者距离1至2米时最为显著[12]。而老年人群由于驼背、眼睑下垂、眼部病变等原因，其实际视野范围应缩小10%至20%，不宜过高。并且，老年人群也是轮椅的使用群体之一，由于其视平线较低，导视信息的分布也应覆盖到中、下两个方位，可使用地面投影导向、墙面导向、導向牌等多种形式，实现导向信息横纵方位全覆盖。如德国慕尼黑新绘画陈列馆，其中一个入口为无障碍专用入口，该通道的导向牌安装于坡道墙面齐膝的位置，充分考虑了该通道使用群体的特性，增加了信息的显著度。

2.统一导向系统视觉形式。统一的视觉表现形式是指同一博物馆内导向设计的配色方案、字体排版、造型风格等遵循相同的执行标准，统一的视觉表达将有助于老年人群更快捷地将导向系统从周围环境中提取出来。又由于老年人群对色彩的认知程度逐渐减退，而字体和排版又难以迅速辨别，因此，在诸多视觉表现形式中，导向系统造型的统一性更易被老年群体感知。在设计导向系统造型的基础形时，可融入博物馆独特的文化因素，使导向系统成为博物馆与观众对话的桥梁，不仅有利于提高导向系统的视觉统一性、显著性，更是对导向系统内涵度、美观度的考量。

（二）增强导向信息识别度

识别度是指能否清晰辨认出信息的内容，并轻松地进行理解，是对导向系统的效用导向分析。

1.优化信息阅读光照环境。博物馆导向信息的传递主要通过视觉感官，光环境的明亮度、均匀度、色温、眩光值等都会影响人的视觉信息接收。我国标准《博物馆照明设计规范》对博物馆各区域照度提出了建议性标准值，尤其是陈列区部分，考虑到过强的光照可能会对部分展品造成伤害，门厅和序厅的照度标准值为地面参考平面200lx和100lx，观众服务设施如售票处、存物处的照度标准值为300lx和150lx[13]。然而在实际场景中，以地面为参考平面，照度需达到400lx以上才能使老年人获得良好的视觉认知效果，这与国标中的参考值是存在矛盾的[14]。因此，在实际应用中，需结合老年人群视觉生理特征，在不影响展品的前提下，提高博物馆导向系统周围照度，适当选用发光导视，合理利用自然光源，同时在光源直射处谨慎使用金属、玻璃等材质，防止眩光，以保证导向系统阅读的光环境良好。

2. 避免信息色彩杂糅融合。由于老年人色彩识别能力下降，使用一些容易混淆的色彩展示信息时，将造成阅读困难。导向系统的色彩搭配尽量遵循“前景亮色，背景暗色”的原则，文字、标识与背景的明度差应高于5，明度差为7最佳。由于老年人群对于短波色彩的感知能力较低，因此将深绿、深紫、深蓝这类颜色作为背景色更能衬托出前景的信息，对老年群体而言，阅读性最佳的色彩搭配是蓝底白字与黑底白字，其次为深蓝、深绿、深红与白色，再次为绿、蓝、黄色与白色等。阅读性较差的色彩搭配为黄与白、红与紫、淡紫与黑、红与绿、蓝与紫等，应尽量避免使用光谱两极的红蓝搭配。

3. 标识匹配老年人群期待。标识的理解性将影响导向系统的作用效率与效果，为了提高老年人群标识理解的正确率，可采取以下几项措施：首先，图形标识应与文字相结合，文字标语清晰明确无歧义，并且符合国内的标识设计规范。其次，标识设计应充分考虑老年人群的图像思维方式，从而有效地调动老年人群的情景程序图式，保证寻路体验的流畅度。抽象的标识固然具有一定的符号美感，但任由符号美感掩盖标识内容，造成语义失焦，便背离了标识设计的初衷。最后，标识若有色彩，可迎合人群的直觉期待辅助理解，人们对色彩象征具有一定的思维定势，结合色彩可进一步提高标识的理解度。

4. 增强特定信息的识别度。除了展厅的导向信息需要增强识别度，对老年群体而言，一些特定区域标识的识别度也尤为重要。老年群体生理性需求较年轻群体高，因此，休息区和厕所的导向信息应做到全覆盖，在博物馆内任意一处都可以顺利找到最近的休息区和厕所，这需要在导向系统设计之初，对相应的导向设施进行全局性考量。此外，当观展过程中遇到问题时，老年群体更倾向于询问工作人员，而不是单纯依靠导向系统，因此，人工服务台的位置信息识别度也是适老化的重点，可从导向标识本身下手，或将人工服务台打造成标志物等形式进行优化。

（三）提升导向系统记忆度

记忆度是指在大脑中构建认知地图的难易程度。老年人群记忆认知系统衰退，记忆度高的空间环境将有利于提高老年人群自由回忆成绩和再认正确率，形成心理图式上的“认知沉浸”。

认知地图理论中包含了5个意象要素，即通道、边界、区域、节点和标志物[15]。导向系统的记忆度提升可从边界、区域和标志物入手。有效的导向系统设计可对不同区域进行显著区分，避免认知上的空间混亂。从“边界”入手，可在博物馆内部通过立体或平面绘制型导向系统强调各个展区的边界，并设置相应的区域功能说明。从“区域”入手，可通过色彩对不同区域进行划分，设定单一区域的主题色，并将其色彩对应表现在平面导览图上，又或者通过对某一区域进行趣味性名称设计，简化区域记忆信息。如德国柏林科技博物馆的导向系统设计，通过色块的设计区分不同的空间，并将这一彩色分区的平面总览图放置在多个导视牌上，对博物馆内部空间的结构进行重复强调，保证了博物馆空间结构在参观者认知系统内的清晰度，如图2。从“标志物”入手，可设置辨识度较高的蕴含博物馆文化精神属性的导向构筑物，作为寻路过程的标志物等。

（四）注意导向系统安全度

安全度是指导向系统本身或导致的安全问题。安全问题是老年人群参观博物馆时的基础问题，是一切活动的前提。

首先，应避免导向设施本身的安全隐患，如导向牌尖锐的硬角导致老年人群路过时产生磕碰而受伤，或因放置位置不当使老年人被绊倒。其次，导向系统也可能成为导致安全事故的原因。导向牌的位置需要与电梯口、出入口等人群速度变化点保持一定的距离，特别是信息密度较高的导向设施，老年人群需要更长的时间识别并理解信息，避免因查看信息而停留的老年人群受到通行人群的冲撞。并且，在地势变化之处，应避免使用悬挂式导视牌，防止老年人群因抬头查看导向信息，未注意到地势变化从而导致安全事故。

（五）合理利用智能型导向

智能化的应用令导向系统设计进入了更加人性化的时代，尤其是为建构无障碍环境提供了高度的技术支持。如上海世博会博物馆于2019年推出了智慧导览小程序，内设“视觉辅助”导览模式，可以通过定位导航、语音讲解、服务设施导航等手段使老年人群自行探索博物馆变得更加容易。不久的将来，导向系统或将实现AI带路，随时随地获取全方位信息。智能型导航的出现，将全面提升老年人群出行的安全性和便捷性，为老年人群的自立生活提供保障。近期，日本高桥站实验性引入了一批智能服务型机器人，提供包括问询、导航、载人等多种服务。其中，导航机器人除了视觉导航外，还可通过语音导航解决视障人群的移动障碍，如图3。引入的智能轮椅中加入了自动等距离跟随其他连线设备、目的地导航等智能化功能，使腿脚不便的老年人群出行更加便捷，如图4。虽然上述相关设备仍处于试验阶段，但相信伴随着技术的发展，智能型导向系统将逐渐普及，提供给老年人群更加完善的服务。与此同时，数字化导览系统仍存在学习门槛过高、操作过于复杂、交互方式不明晰等问题，交互流程单一、按钮标志明显、界面简洁清晰的适老化导览系统界面亟待开发。

结语

改善公共场所的老年人群友好度是构建高质量适老性社会环境的基础。通过创造和配置公共物品，设计在推动社会公平方面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基于老年人群在博物馆的观展活动特征，探索博物馆导向系统设计适老化的优化策略，使其得以提供老年人群更加优质的服务，以适应人口老龄化的社会趋势。当设计得以满足弱势群体的需求，其功能性、普适性必然得到了提升。社会正义在博物馆中的体现在于所有观众都能从博物馆的藏品和理念中获益，平衡公共空间的综合权益，既是今天我们对于他人的帮助与责任，也是未来我们能够收获的尊重与服务。

基金项目：粤港澳大湾区发展广州智库重点课题“粤港澳大湾区设计文化创新与文化产业建设研究”（2019GZWTZD08）；广东省本科高校教学质量与教学改革工程建设项目“设计类专业实验教学示范中心”（粤教高函〔2020〕19号）；视觉传达设计教学团队（广工大教字〔2021〕71号）；“面向协同创新的设计艺术专业学位硕士研究生实践能力培养”（2016JGXM-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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