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文化助力乡村文化振兴

2024-04-22 11:24焦逗逗
三角洲 2024年3期
关键词:红色建设文化

焦逗逗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对乡村振兴战略的总要求: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乡村文化振兴理应是乡村振兴的重要精神场域,带领乡村人民走向物质精神双富裕。红色文化生发于乡村地区,继承了革命先辈的精神品质,凝聚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的精神力量,是乡村文化建设新的内生动力,为乡村文化振兴提供精神指引,对乡村振兴战略的长远发展起着强有力的促进作用。

红色文化与乡村文化建设

关于“文化”一词学界的定义多达上百种,英国人类学之父爱德华·泰勒第一次在《原始文化》一书中将文化作为一个核心研究概念提出,并认为:文化在广泛的人种史意义上来说是人类群体生活的总体方式,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与动力。而《辞海》中文化是:“广义的文化是指人类在社会实践过程中所获得的物质、精神生产能力和创造出的物质精神财富的总和。狭义地说,文化是指社会的意识形态机器与之相适应的制度和组织机构。”

近现代西方文化因为地缘的关系被称为“蓝色文化”,西方文化发源于古希腊爱琴海海滨,岛屿三面临海,地少人稀,在这种特殊的地理条件下,诞生了独特的文化体系,尤其以理性化、逻辑化的哲学思维方式为主。以中国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东亚文化,因人种肤色和中华文明发源地为黄河的原因,被称为“黄色文化”。中华文化发源于黄土高原,在这种独特的地域条件和特定的农耕生产方式下,中国文化中特有的感性特征、“象”式思维与道法哲学等与黄色的中庸、入世等的心理色相特征一致。而“红色文化”不是简单地以地域为特征来划分,是以意识形态上的特征来界定。广义的红色文化是指世界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运动整个历史进程中形成发展的人类进步文明的总和;狭义的红色文化是指中国共产党人带领全国人民进行革命与建设中形成、发展的,深刻体现了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目标和方向。是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下,充分吸收借鉴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从中国实际出发,与中国现实国情相结合的无产阶级先进文化。

乡村文化具有很强的趋同性,文化认知相对封闭、统一;乡村文化样态呈分散、多样的态势,逐渐发展出了如巴蜀文化、岭南文化等多种区域性文化;乡村文化视野相对狭窄,农本位思想较重,文化价值观层次较低,这些都是在中国乡村独特社会地理历史条件下形成的。乡村文化是乡村发展、延续和振兴的基础,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有其独立的价值体系和独特的社会意义、精神价值,在民族心理、文化认同和文化赓续中承担着重要作用。我们党作为一个具有高度文化自觉的执政党,更契合中华文明中的乡村属性,乡村文化建设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意义更加重大。而红色文化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形态,从地域分布来看,由多个独立的革命老区连接而成,积极探寻红色文化与乡村文化建设的契合点,依托红色文化来挖掘乡村文化中的隐形效用,以红色文化拓展乡村文化的主体功能,使红色文化渗透乡村文化的精神基底,不断更新其内涵精神,推进乡村文化建设并进一步助力乡村振兴,实现传统与现代的融合。

红色文化促进乡村文化振兴的三维逻辑

乡村文化建设作为中国共产党文化建设的重要基点,承载着中国优秀传统农耕文化的精华,以红色文化资源为引导,传承红色基因,努力实现“改善农民精神风貌,提高乡村社会文明程度,焕发乡村文明新气象”,积极推进乡村文化建设,促进乡村文化振兴。

一、重塑乡村文化价值观——增强文化自觉

在传统的乡土社会中,儒家伦理规范下的农耕文明主导了社会文化结构,造就了“君臣”“长幼”“顺民”等与伦理道德紧密结合的普遍“差序”价值观,相对完整的文化价值体系虽然抵御了外来文化的入侵,但没能形成多元化的价值标准。日渐成熟的市场经济使农民越来越向往民主和自由,关注个体的实用性,文化选择趋于现实主义。在现代化不断发展的今天,文化转型不仅是思想观念的革新,还是社会生活整体的振荡,随着国家基层民主建设发展,农民的主体意识和参与意识不断增强,传统乡土社会中的文化价值目标由等级性逐渐转变为寻求平等。伴随价值目标一同转向的还有文化价值主体,有限的地域格局使得人与人的关系更加相熟,而熟人社会也形成了家庭本位的价值体系。但现代性经济和异质文化强势地进入乡村社会,使农耕文化、礼俗秩序瓦解,个人主义、功利主义等思想逐渐抢占农民的内心世界,强化了农民的自我意識,淡化了家庭观念和集体意识,加剧了文化价值主体由群体本位向个体本位的转变。

重塑乡土社会中农民的文化价值观,重振乡村文化建设,要将文化自觉作为落脚点,以红色文化为火种,点燃乡村文化精神,照亮乡村振兴的前路。费孝通先生将文化自觉的概念界定为:“生活在一定文化中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来历、形成过程、所具有的特色和它的发展趋向。”红色文化作为一种精神力量,根植于中国共产党百年建设的征程中,我们要深刻认知红色文化中蕴含的精神力量,红色文化的发展趋向及传播规律,才能实现自主的文化转向,适应新时代的文化选择。红色文化中的核心价值观是我们党领导人民在革命实践活动和价值评价中形成的,其核心是革命文化的历史发展,是红船精神、井冈山精神和延安精神等众多革命理想精神的内核延伸。在中国共产党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上,以乡村地区为主的革命老区孕育出了丰富的红色文化资源,但因为宣传不到位、建设困难、产业发展缓慢等,红色文化无法发挥应有的教育意义。在重塑乡村文化价值观的过程中,对红色文化资源做到统筹管理、深度开发,创新文化宣传方式,通过教育引导、文化熏陶、实践培养等多方结合的方式,实现红色基因薪火相传。作为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红色文化理应焕发出强大的精神感召力,渗透进乡村文化建设,重塑乡村文化价值观,以推进文化认同,增强文化自觉。

二、重建乡村文化主体——坚定文化自信

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农民流动越来越成为乡村社会的常态,而大量的农村人口流动不仅带来了生存方式和活动空间的改变,也使得文化情感和文化选择受到影响。农村大量留守群体的出现正是因为青壮年劳动力人口从乡村流向城市,而人口结构的变化,使得大量老人、妇女和儿童成为乡村人口的主要组成部分,他们大多自身文化程度不高,受教育时间不足,很难承担乡村建设的文化使命。大量留守儿童因家庭文化教育的缺失,易受异质文化侵害,加之乡村学校的文化教育匮乏,娱乐空间缩小,造成娱乐方式的单一化,从而被迫接受大量不良信息,一再改变他们的文化心理与认知,产生错误的文化价值判断,难以辨别主流文化价值。其次,在市场经济的刺激下,一些传统手工艺品逐渐衰落,许多优秀传统技艺的传承者由于生活压力、经济条件等原因,涌入城市生活,传统技艺难以传承,甚至一些富有地方特色的风俗习惯也逐渐消失。而一些生发于传统乡土社会中的建筑物如祠堂、古院落等由于外来文化入侵、过度商业化而失去原本的文化生态。此外,随着现代城市的地理扩张,乡间村落的数量越来越少,村庄作为乡村文化的活态载体也随之改变,乡村文化的区域性、多元性正逐渐被边缘化,取而代之是大量现代性文化、消费文化等。

重建乡村文化建设的主体意识,施行文化教育是最直接的方式。加大对乡村地区教育资源与资金的开发投入,利用现代化的教育技术和手段,以身边的红色文化资源为引导,提高农村地区的文化水平,从而增强他们的主体意识与文化意识,坚定文化自信。面对大量的留守群体与孤寡老人,在家庭教育缺位与受教育水平有限的情况下,利用身边现有的红色文化资源,通过乡村公共文化教育,开设红色教育课堂,重点突出乡村文化与红色文化的价值特色。此外,还要将主体性文化建设扩展到实践教育之中,深入周边红色文化资源地区,探索生活中的红色精神载体,切身体会乡村文化中的红色血脉,使他们从日常生活中感受到乡村文化和红色文化的魅力和价值,提升文化自信。其次,在城市化建设的大背景下,城乡二元结构的对立影响了乡村地区的结构平衡,造成了村庄数量的急剧减少,城乡间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也是农村人口外流的主要原因之一。要充分利用乡村的地域优势,拓展红色文化资源与乡村文化资源的建设领域,走乡村文化产业化发展的新道路,开发红色旅游,以乡村特有的古建筑群落、红色文化遗产、绿色生态等为新的经济增长点,解决农民就业和增收问题。发展乡村经济,缩小城乡间差距,吸引外流人口回乡建设,减少因城乡间经济发展不平衡、区域人口流动等带来的村落减少、乡村文化建设主体流失等问题,筑牢乡村文化建设的地基,以红色文化精髓唤醒乡村文化新活力,彰显文化自信。

三、重整乡村文化治理——实现文化自强

为发展和繁荣乡村文化,党和国家在乡村文化建设上所做的努力颇多,而乡村文化建设中的一个重要单位就是乡村文化治理,其中政府、基层组织和农民是乡村文化治理中的三个重要行动者。政府作为乡村文化建设的主导者,却长期实行“行政主导”的管理模式,过度强调文化建设,强制推进国家文化治理的政策,盲目追求先进的治理理念,刻板地引进城市化的文化形态,格式化地推进公共文化建设项目,将乡村文化建设当成追求绩效的工具,而忽视农民实际接受、使用的情况,使乡村文化的生存环境更加脆弱,对农民及乡村文化建设产生消极影响,而且刺激了乡村文化主体性意识的消散。乡村基层组织是国家文化治理路上的施行者,保障着乡村文化建设的有效性,但在实践中,一些基层干部机械地完成文化建设的各项任务,追求经济效益,将公益性的文化服务当作经济发展的纽带,使得基础公共文化服务没能落地生根,农民对送文下乡、农家书屋等公共文化建设项目体验浅尝辄止,忽视了文化本身的人文精神,不仅动摇着农民的文化认知,也使文化治理的效果微乎其微。

探索现代化乡村文化治理的新方向,以红色文化为道路指引,建立新时代的乡村文化治理模式,促进红色文化和乡村文化的双向发展。一是政府作为文化治理的领导核心,发挥着支撑性作用,应明确政府在乡村文化治理中的角色,既不能越位,也不能缺位,做好乡村文化治理的顶层设计工作,做到科学治理。依托红色文化,深耕红色文化的价值内核,凝聚制度共识,达成政党共识,推進思想共识,夯实新时代乡村文化治理根基。二是乡村基层组织作为文化治理的执行者,切实深入农民的文化生活中,扩大乡村的公共文化空间,提高农民参与乡村文化建设的主动性,强调红色文化的道德教化功能,推动基层法治,唤醒基层德治,最终实现乡村善治的美好图景。三是农民作为乡村文化建设的主体,必须要提高农民对乡村文化的认知能力以及在文化治理中的参与意识。将红色文化融入乡村文化中,发掘身边的红色内涵,激活农民在文化传承中的主体意识,以红色文化引领乡村声音,讲好乡村故事,用好乡村资源,积极表达乡村文化,传递乡村文化的深厚情感,担起乡村文化建设的重任。

作者简介:

焦逗逗,1998年生,女,新疆哈密人,硕士,新疆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021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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