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构建探究

苏 平,李信刚

(重庆理工大学 a.科技创新知识产权研究中心; b.经济金融学院,重庆 400054)

一、引言

随着20世纪90年代末互联网的诞生与发展,网络文学逐渐兴起。网络小说是狭义的网络文学,其基于数字技术等资源进行创作并在互联网上首发,用户以付费或其他有偿方式获得阅读体验[1],是一种极具中国本土特色的新型文学形式。

2023年3月2日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在京发布的第5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1)资料来源:第5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https://www.cnnic.net.cn/n4/2023/0302/c199-10755.html。显示,截至2022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已达10.67亿,互联网普及率达75.6%,其中网络文学的用户规模已达5亿余人;全国累计约2 000万人次在各类文学网站注册;超百万人与网站签约,成为签约作者;在网络上持续写作的活跃作者超过10万人;省级以上作协、网络作协会员上万人;网络文学作品累计约 3 000万部(2)数据来源:努力实现网络文学高质量发展,http://ent.people.com.cn/n1/2022/1026/c1012-32551784.html。。2020年,中国网络文学整体市场规模为288亿元(3)数据来源:《2021中国网络文学发展研究报告》发布:“95后”已成为创作主力,http://ent.people.com.cn/n1/2022/0407/c1012-32393766.html。。我国网络小说市场正处于蓬勃发展的阶段,一批经典的网络小说陆续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动漫等衍生产品,又吸引了一大批愿意为之付费的新粉丝,成为网络小说市场更加繁荣的新动力。然而,繁荣市场的背后同时存在着商业化创作内容肤浅、网络小说版权开发价格虚高、版权保护不力以及交易混乱等问题。对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进行合理评估将有助于改善市场混乱现状,同时,版权保护能够激发社会创新活力[2]。立足新发展阶段,健全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是知识产权保护的需要[3]。

二、文献综述

(一)国外研究综述

国外学者对于知识产权资产评估有着较深的理解,但对网络小说的版权价值用一般版权的评估方法进行评估,不能体现中国网络小说版权价值的独特性。Lagrost等[4]对知识产权评估中常用的定量和定性方法的区别进行描述,并对评估模型的适应性进行深入分析,并提出在评估中可将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相结合,根据实施评估的背景和情况选择合适的知识产权评估方法。Sam等[5]认为影响知识产权评估的因素除了综合市场因素、文化因素、法律因素外,还包括资产规模、使用寿命和开发方式。Sam提出知识产权评估方法的选择应同科学技术的成熟度联系起来,以科学技术市场的发展阶段为依据选择评估方法。技术市场的发展阶段不同,其选择的评估方法也不同:当技术市场不成熟时选择成本法,相对成熟时选择收益法,非常成熟时选择市场法。

(二)国内研究综述

鲍晓慧等[6]从政策价值、科学价值、技术价值、经济价值、社会价值、环境因素6个方面构建著作权作品估价的理论模型。曾丽霞等[7]采用DELPHI法、AHP方法、模糊评价法对传统著作权评估理论与模型进行修改,构建数字图书馆环境下包含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和数字化效益3个一级指标、15个二级指标、45个三级指标的著作权评估指标体系。袁煌等[8]围绕版权价值的形成根源分析版权价值的影响因素,提出从著作财产权、作品类型、价值影响因素3个维度构建版权价值评估影响因素模型。陈伟斌等[9]认为影响网络信息资源著作权资产价值的因素包括法律因素、技术因素、市场因素、交易因素、寿命因素、风险因素、传播因素等,并据此构建包括社会价值、内容价值、经济价值和传播价值的评价指标体系;通过指标体系的效度系数和稳定性系数进行相关检验,进一步论证指标体系的有效性与稳定性。陈洁[10]认为网络文学版权价值的核心是文化价值,基础是经济价值,外层是社会价值。张丽君[11]认为在互联网著作权市场系统平台上对IP资源进行科学、全面、充分的开发,可以把IP作品的经济价值、社会价值发挥到极致;建立科学、合理的IP全产业链价值评估体系有助于正确处理创新与保护的关系。刘燕南等[12]从受众市场、创意内容、社会效益3个维度出发,采用层次分析法构建包括市场价值、内容价值、社会价值为一级指标、8个二级指标、25个三级指标的具有综合性、多指标性、可操作性的影视版网络文学IP价值评估体系。任锦鸾等[13]在跨媒介视角下,从网络文学的内容价值、平台价值、衍生价值3个维度出发,以电视剧改编为例构建包括3个一级指标、7个二级指标、17个三级指标的将网络文学改编为电视剧的价值评估指标体系。

(三)文献评述

随着中国网络小说及其衍生市场的繁荣,亟需建立一个客观科学、公平公正的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国内外相关研究仍有深入发展的空间:首先,目前的评估指标体系多以专家评分进行权重分析,缺乏社会大众参与;其次,部分指标受受众效应影响,评估标准尚不统一;最后,目前的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多从影视角度出发进行构建,鲜有从网络小说行业发展环境视角对版权价值进行分析,构建视角缺乏全面性。

三、网络小说版权价值及其影响因素

版权是知识产权中的一个重要分支,指文学、艺术等领域的作者对其作品享有的权利,包括人身权和财产权。随着网络小说产业链的发展与完善,以前单一的“付费阅读加广告收益”的盈利模式已转变为版权运营模式,网络小说版权的价值受到多种因素影响。

经过梳理文献可知,目前学术界对网络小说版权价值及其影响因素已有充分论证,故本文在借鉴已有研究的基础上,将网络小说版权价值归纳为4个维度:里层内容与文化价值相结合的读者付费价值,中层开发利用方投融资等带来的经济衍生价值,外层通过作品口碑、营销等方式传播获得的社会价值以及网络小说行业的发展环境所带来的外在环境价值。

(一)读者付费价值及其影响因素

1.读者付费价值

读者付费价值即读者愿意为网络小说支付的阅读费用,包含文化价值与内容价值。网络小说与传统文学相比,更能满足读者的阅读体验,读者通过小说平台与作者进行平等的交流与互动,直接表达自己对于作品的喜爱[14]。网络小说内容即整部小说的核心,通过文字触动读者的文化感官,内容的优劣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其版权价值,内容越好的网络小说越受读者喜爱,读者付费意愿越强烈,其内容价值也就越高。文化价值是一种抽象的、满足读者精神需求的特别价值,很难从数字层面反映其高低,网络小说的文化价值越高,读者精神需求得到满足的程度就越高,读者的付费意愿也就越强烈。

2.读者付费价值影响因素

内容价值的影响因素有作者因素、作品因素和平台因素。作者因素是基于网文作者已发布过作品并取得相应成绩,已聚集了一部分忠实粉丝,会随着创作者的作品积累与网络小说价值呈现正相关关系。作者自身的文笔实力、知名度、粉丝数量以及号召力等对内容价值有着直接影响。作品因素是指作品本身的优劣直接关系到粉丝和读者的喜爱程度与付费意愿,如作品题材类型、语言优美程度、作品字数与质量等。平台因素是除小说本身质量之外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平台的浏览量与用户的留存度直接影响着网络小说的获益能力,相关因素包括平台浏览量、平台知名度、平台推广力度、平台已改编作品数等。

文化价值的影响因素包括网络小说的精神价值和需求价值,即网络小说的内涵能否引起读者的共鸣,如读者是否在阅读小说时感到共情,并从中获得精神享受;以及作品内容是否满足读者的需求和心理预期等。

(二)经济衍生价值及其影响因素

1.经济衍生价值

经济衍生价值可看作是融资流通价值和衍生开发价值的集合。版权本身就带有垄断性质,垄断即能带来经济收益。网络小说的版权运营模式从最初单一的“付费阅读及广告收益”盈利模式发展为集小说、动漫、影视、游戏及其他衍生品的全产业链开发模式[15]。网络小说的融资流通价值和衍生开发价值形成的4个阶段包括融资阶段、流通阶段、开发阶段、运营阶段,其中融资阶段即网络小说版权可作为投融资活动的一种标的物,将版权本身价值及其附加价值进行金融化;流通阶段能够将版权融资获得的价值进行扩张增长;开发阶段是指网络小说在进行电视、动漫、游戏等多方面、多角度开发时形成其衍生价值,衍生开发价值主要由网络小说本身的开发改编能力和创作团队的能力决定;运营阶段存在于网络小说版权全产业链布局中的具体操作层面,包含流量、营销等。

2.经济衍生价值影响因素

影响融资流通价值的因素包括时间因素、投融资情况、合作方式等。时间因素是指网络小说版权价值一般存在一个作品热度期,热度期内的版权价值较高,且不同的网络小说热度期也不相同。投融资因素包括版权质押贷款和版权证券化。当前的网络小说版权还未形成完整普世性的价值评估指标体系,投融资风险较大。合作方式是指网络小说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外界或者平台有意进一步与版权拥有者进行合作,包括合作成本、交易成本、版权许可使用价格等。

影响衍生开发价值的因素包括衍生类型、改编潜力、主创团队开发能力等。衍生类型是指网络小说版权开发运营的文本转换类型或产业范围,跨产业布局是网络小说版权开发衍生重要的获利渠道。改编潜力包含改编市场潜力和改编题材潜力,改编潜力的大小决定了网络小说是否有改编价值,同时也决定了版权产业链是否完整。主创团队开发能力指网络小说确定开发内容后能否达到粉丝的期望,以及能够带来预期收益的能力。

(三)社会价值及其影响因素

1.社会价值

社会价值包含社会影响价值与社会传播价值。网络小说初创门槛较低,因此市场异常庞大。虽然网络小说也称为快餐文化,但其社会影响价值不容忽视。一部优秀的网络小说如果能够得到很高的社会评价,将有助于增强其社会影响力。尤其是网络小说的受众群体多为青少年,其内容和思想很容易对青少年群体产生引导作用,进而产生品牌效应,有效增加其版权价值。同时,作者与粉丝、作者与平台、粉丝与文化企业、作者与文化企业4层传播路径体现了网络小说的社会传播价值,利用好这4层传播路径,能够更好地拓展网络小说版权开发市场。

2.社会价值影响因素

社会价值影响因素包括作品导向、作品影响力以及教育价值。作品导向是指网络小说所蕴含的思想、能够带来的正能量价值。作品影响力是指网络小说版权全产业链所具有的影响力,包括作品被引用次数、转载次数、出版次数等。教育价值是指网络小说能给读者带来教育意义。

社会传播价值影响因素包括营销流量因素、品牌因素。营销流量因素是指由于粉丝效应而进行的免费且主动营销行为所产生的价值。营销流量因素能够吸引广告商和投资商,从而增加网络小说版权的整体价值。营销流量通常以作品的网络影响力体现,如社交媒体、互动平台的点击量、浏览阅读量、评分及评论、转发次数等。品牌因素是指网络小说版权全产业链的开发形成一定规模后,网络小说形成特有品牌,进而在社会传播,增加其版权价值。

(四)外在环境价值及其影响因素

1.外在环境价值

外在环境价值即网络小说行业所处的外在环境为其版权带来的增值。网络小说行业受到政策支持时,其发展趋势必定是向好的,网络小说版权将更具投融资等经济价值。同时,市场的规范、盗版的减少能有效提升网络小说版权价值。

2.外在环境价值影响因素

外在环境价值影响因素包括政府因素和市场因素。政府因素即国家对网络小说以及网络文学的推广扶持程度。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2035年建成文化强国”,网络文学用户规模大、社会影响力广泛,是最具活力的大众文化形式之一。在文化强国建设的新征程上,网络文学担负着新的重要使命,需要展现其社会责任与文化担当精神[16]。市场因素与政府因素相互配合,规范整个行业发展。如相关部门与平台应加强对网络小说作者版权意识的培养力度,树立精品观念,坚决打击盗版行为,引导社会大众支持正版[17]。

四、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构建

网络小说作为一种经济资源,其版权价值能够使版权拥有者获得经济利益。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不但能为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提供充分依据,也能给网络小说版权侵权案件中的赔偿标准提供参考方案,让大众充分认识到网络小说版权的真实价值,提高版权保护意识。

(一)构建原则

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是评估目标的具体化,每个评估指标都应是网络小说版权价值的某一具体反映,构建一个科学的评估指标体系应具备多个构建原则。

一是整体性原则。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是一个整体,需要综合分析其影响因素,既要考虑指标间的内在联系,又要考虑指标间的相对独立性,应尽可能全面反映网络小说版权的内部特性与价值表现。

二是多指标原则。评估指标体系的多层次性能够更全面、更细致地反映各个维度的网络小说版权价值影响因素。本文拟以读者付费价值、购买衍生价值、社会价值、外在环境价值4个一级指标构建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

三是目的性原则。指标体系的构建以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为中心,不必罗列所有相关因素,在多指标原则下尽量避免各指标间的重叠性,重点选取典型指标要素。

四是可操作性原则。应尽量选取可操作性较强的指标以保证评估指标体系的顺利构建,各指标的概念及定义应明确清晰,且具备可测性和可比性。

五是定性与定量原则。定性指标与定量指标相结合能够提高评估指标体系的科学性与实用性。影响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的因素较多,且存在部分指标难以直接获取或者缺乏数据采集途径,需要对这类指标进行定性分析,通过专家打分法等方法进行量化分析。

(二)具体构建内容

根据网络小说版权价值特征与相关影响因素,考虑层次分析法对评估指标以及结构层次的设计原则与约束性,本文首先对相关文献进行整理分类,凝练总结相关影响因素,形成读者付费价值、经济衍生价值、社会价值以及外在环境价值4个一级指标;其次通过层次分析法与归纳演绎法,设定4个层次的评估指标体系模型,构建包括4个一级指标、8个二级指标、19个三级指标、42个四级指标的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各指标的具体描述说明见表1。

表1 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

五、评价与检验

在评估指标体系构建过程中,为更好地提高评估指标体系的严谨性、科学性与可信度,本文选取了10位专家对指标体系的有效性与稳定性进行评价与检验,专家人员包括该研究领域的教授及研究生、网络小说作者和网络小说资深读者(学历最低为本科)。

根据各个指标对网络小说版权价值影响力的差异,将各个指标的重要程度划分为不同等级,赋予不同分值,由低到高分为5个等级,对应分值为1～5分,由各专家对各级指标的重要性进行匿名评分,分数高低代表专家对该指标影响力水平的认可程度。对个别评分分歧较大的指标单独与专家进行沟通,并重新整理相关数据,尽量减少因指标含义不明造成的误差。汇总各位专家对各个指标重要程度的不同评分,得到专家对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的评价总表(见表2)。

表2 指标体系专家评价分值汇总表

(一)有效性检验

由于各专家的专业背景、主观判断与经验等的差异,某一指标的评价结果可能存在差异。若评价结果差异较大,则表示该指标无法准确反映评价对象。对不同专家给出的每个指标评价值进行计算,得出每个具体指标和整个指标体系的效度系数,再根据效度系数的大小对指标体系进行有效性检验。

定义1：设指标体系F={f1,f2,…,fn},参与指标评价的专家人数为S,专家k对指标的评分集为Xk=(x1k,x2k,…,xnk),则指标体系F的效度系数为[18]:

(1)

指标fi的效度系数为:

(2)

效度系数指标的统计学含义代表各个专家用同一指标体系评价相同目标时认识的偏离程度,效度系数的绝对数越小,表明各个专家运用该指标体系评价目标时的认识越趋于一致,该指标体系的有效性也就越高。一般而言,当效度系数小于等于0.1时,则认为该指标体系有效性较高。

根据上述步骤,求得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的效度系数为0.084 5(见表3)。因0.084 5<0.1,故认为该指标体系有效性较高,可以用于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

表3 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效度系数

(二)稳定性检验

假设存在一组数据能够完全真实地反映指标本质,所设计的指标体系专家评分与这组假设数据越相似,则可以认为该指标体系得出的数据越能反映指标本质,表明该指标体系的稳定性越高。本文将专家组的平均评分数据作为假设的理想数据组,通过计算求取指标体系的稳定性系数,根据稳定性系数的大小判断该指标体系的稳定性。

设专家组平均评分数据组为Y={y1,y2,…,yn},且i={1,2,…,n}

(3)

定义2：设专家人数为S,专家k对指标的评分集为Xk=(x1k,x2k,…,xnk),则每组数据与理想数据组的差异程度βk为[19]:

(4)

指标体系F的稳定性系数β为:

(5)

稳定性系数β越大,表明差异性越小,指标体系稳定性越高;反之,则稳定性越低。一般而言,当β∈(0.90,1),表明该指标体系稳定性非常高;当β∈(0.80,0.90),表明该指标体系稳定性较高;当β<0.80,表明该指标体系稳定性较差。

Y={4.3,4.4,3.1,3.9,4.1,4.1,4.3,4.4,2.9,4.8,3.9,4.3,4.3,3.3,2.5,2.4,4.2,3.5,3.5,4.5,4.3,4.0,4.0,3.6,3.6,3.6,3.5,3.7,3.9,4.2,3.1,2.9,2.8,3.1,4.0,4.2,4.1,3.8,4.1,2.8,3.0,2.4}

表4 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稳定性系数

由表4可知,该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的稳定性系数为0.82,属于β∈(0.80,0.90),说明该指标体系稳定性较高,根据该指标体系得出的数据能够较好地反映网络小说版权价值的本质以及评估目标。

六、研究结论与对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

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的构建有助于版权保护与整个行业的可持续发展,是合理评估网络小说版权价值的基础与关键。本文首先梳理相关文献,整理归纳得出网络小说版权价值分为读者付费价值、经济衍生价值、社会价值、外在环境价值4个维度;并对影响网络小说版权价值的相关因素进行分析。其次,根据整理归纳的内容,提出包括4个一级指标、8个二级指标、19个三级指标、42个四级指标的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同时,采用效度系数与稳定性系数对该指标体系的有效性与稳定性进行检验,验证求得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的效度系数为0.084 5,因0.084 5<0.1,表明该指标体系有效性较高;稳定性系数为0.82,属于β∈(0.80,0.90),表明该指标体系稳定性较高。

本文总结了网络小说版权价值及其影响因素并构建评估指标体系,为网络小说版权价值的评估研究提供了新思路。但本文仍存在以下不足之处:首先,本文的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的有效性和稳定性检验是以专家评分为依据,缺乏社会层面的评价,且稳定性检验的理想数据组是以专家打分的平均值为参考,不一定符合真实情况;其次,本文构建的指标体系中存在较多定性指标,这些指标的收集相对比较困难,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使后续对网络小说版权价值的评定估算存在难以计量的问题;最后,由于四级指标数量较多,使稳定性系数仅为“较高”,而非“非常高”,因此,该指标体系仍有改进空间。

(二)对策建议

网络小说经过多年发展,现已进入主流文化视野,成为“中国创造”的一张独特名片[20]。由本文建立的网络小说版权价值评估指标体系可知,想要实现网络小说版权价值最大化以及行业的健康发展、市场的有序化管理,需要政府、市场、企业、作者以及消费者多方共同努力。

1.政府方面

政策法规的支持为网络小说行业的发展提供了具有发展前景的大环境。在数字经济时代,网络文学作为数字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已被纳入中华文化发展大战略[21]。在此基础上,政府还应重视立法,加强顶层设计,完善版权侵权惩罚赔偿制度以及“避风港”原则的建构。应加强打击盗版力度,避免衍生开发等二次创作保护不足等风险,做到常态化打击侵权行为,加强行政监管及相关协会治理[22]。

2.市场方面

可以联合网络小说行业上下游企业尝试进行资源整合,建立网络小说版权交易市场系统。权利人在该系统中登记相关网络小说版权数据以及所希望的交易许可条件,利用方则通过信息检索、线上沟通等方式与权利人直接沟通交涉。该系统将储存版权交易所需的各种法律与合同条款,通过电子合同等形式,为网络小说版权价值的实现提供有效快捷渠道。

3.企业方面

企业需大力开发原创作品,适当提高网络小说作者待遇,适时提供写作培训及版权意识宣传,为作者提供良好的创作环境。同时,网络小说的国际市场具有广阔的空间和潜力,企业应将视野放至全球。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发布的中国版权产业经济贡献调研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版权产业的行业增加值为7.51万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2.58%,占GDP的比重为7.39%;我国对外版权贸易稳中向好,2020年我国版权产业的商品出口额已达3 887.25亿美元,占全国商品出口总额的比重为15.01%[23]。企业应注重平衡发展国内及国际市场,促进网络小说版权价值增值。

4.作者方面

当前仍有部分网络小说作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合法权益受到侵犯,因此,作者群体应通过学习相关法律增强版权保护和维权意识,主动通过法律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更好地实现网络小说版权价值的最大化。

5.消费者方面

部分消费者仍存在一些“无意识”违法,或知道行为不当却不认为自己会受到处罚。消费者也需要不断增强版权意识,逐步养成支持正版、为正版付费、主动保护版权的习惯,从而避免网络小说版权侵权及贬值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