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廖露琴,经力,李江,曾峥,黄贵东
肿瘤是人体正常组织细胞在各种致癌因素长期影响下,基因发生突变,失去对人体正常生长的调控,肿瘤细胞不受限制的增殖、浸润周围或转移至其他正常组织或器官,从而引发一系列临床症状。
2022年2月,《国家癌症中心杂志》发布了中国最新癌症报告,报告显示,无论是发生率还是病死率,肺癌均居第1位[1]。肺癌在男性癌症诊断率中居首位,乳腺癌在女性癌症诊断率中居首位。2016年我国新增癌症病例约400万例,新增癌症死亡病例240万例。肺癌居发病人数和病死人数的第1位。
经过多年研究,抗肿瘤药物取得了重要进展,药物治疗已成为目前临床治疗肿瘤的重要手段之一,但这类药品选择性小,治疗窗窄,毒性大,在治疗过程中药品不良反应(ADR)发生率高。本报告收集桂林医学院附属医院2018—2021年上报至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的381例抗肿瘤药物ADR的全部研究数据,回顾性分析ADR发生特点、规律及预后影响因素,为指导临床合理用药提供参考。
1.1 资料来源 收集2018—2021年桂林医学院附属医院上报至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的抗肿瘤药物ADR 381例。
1.2 方法 利用Excel表格对381例抗肿瘤药物ADR患者的性别、年龄,原发肿瘤类型,抗肿瘤药物种类,ADR累及器官或系统及临床表现,ADR报告类型、给药途径、ADR预后影响因素等信息进行统计分析。
1.3 统计学分析 使用SPSS 26.0统计软件进行分析。计数资料用频数描述,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患者基本情况 381例抗肿瘤药物ADR中,男199例(52.23%),女182例(47.77%),男女比例为1.09∶1;年龄5~86岁,主要见于40岁以上患者,共345例(90.55%),见表1。
表1 381例ADR患者性别及年龄分布
2.2 原发肿瘤类型 381例患者中,原发肿瘤以肺癌和鼻咽癌最多,胃癌和白血病占比最少,见表2。
表2 381例ADR患者原发肿瘤类型
2.3 引起ADR的抗肿瘤药物种类 381例ADR中,涉及怀疑药品634例次,按药物的化学结构和来源分为7大类,共涉及44种抗肿瘤药物。7大类中以铂类和抗肿瘤植物类发生ADR例数居多,44种抗肿瘤药物中排名前5位的药品从高到低分别为多西他赛注射液、注射用奈达铂、注射用盐酸吉西他滨、卡铂注射液、注射用洛铂,见表3。
表3 引起ADR的抗肿瘤药物种类
2.4 ADR累及器官或系统及临床表现 381例ADR中,共涉及477例次ADR,累及血液系统例数最多,临床表现以骨髓抑制为主;其次是消化系统,临床表现主要是胃肠道症状,见表4。
表4 ADR累及的器官或系统及临床表现
2.5 ADR报告类型与给药途径 ADR报告中,以已知的严重ADR和已知的一般ADR为主;涉及的怀疑药品634例次中,给药途径以静脉滴注为主,见表5、表6。
表5 381例ADR报告类型
表6 381例ADR涉及给药途径
2.6 患者临床特征与ADR预后的相关性 381例病例中有34例因未复查而预后不详、2例未测体质量,不参与分析,结果显示患者性别、年龄、体质量、原患肿瘤类型均不影响患者预后,经积极对症处理后,多数患者ADR好转,见表7。
表7 患者临床特征与ADR预后的相关性 [例(%)]
3.1 ADR与患者性别、年龄的关系分析 在上报的ADR中,男性多于女性。根据全球癌症[2]及我国癌症统计[1,3-4],除女性特有癌症外,通常男性癌症发生率高于女性,其中肺癌发生率居首位,以男性患者居多。医院上报的381例抗肿瘤药物ADR病例中,肺癌占首位,其中男性患者居多,与窦芳等[5]报道一致。
医院381例抗肿瘤药物ADR病例主要集中在40岁以上人群,共345例(90.55%),与汪宝军[6]、韦灵玉等[7]报道相符,其原因可能包括:(1)中老年是肿瘤发生的高风险因素,随着年龄的增加,肿瘤发生率及病死率不断提高,抗肿瘤药物为主要治疗手段,但其毒性大、选择性低,ADR发生率高。(2)随着年龄增加,中老年人免疫代谢功能降低,肿瘤发生和转移部位的腺体功能进一步受损,免疫代谢功能的严重下降使得抗肿瘤药物发生ADR概率升高。因此,应高度关注中老年人抗肿瘤药物的使用[8-9]。
3.2 ADR与抗肿瘤药物类别的关系分析 ADR涉及的抗肿瘤药品种类共44种,其中铂类发生ADR例数最多,与赵建国[10]报道一致,其中以注射用奈达铂最多,其次是卡铂注射液、注射用洛铂、注射用顺铂,这与铂类药物独特的抗癌机制和广泛的抗癌谱而被频繁用于临床有关,铂类以DNA为主要作用靶点,通过与DNA交联,抑制复制与转录过程,导致DNA链断裂或误码,使细胞不能进行正常的分裂增殖,从而使得肿瘤细胞凋亡,通常用于呼吸系统、消化系统、生殖系统常见的恶性肿瘤的治疗,本院上报的铂类所致ADR以骨髓抑制和胃肠道反应为主。
植物类是除铂类外发生ADR最多的抗肿瘤药物,以多西他赛注射液为主,此类药物属广谱抗肿瘤药,同样广泛应用于临床,通过参与细胞繁殖过程,干扰遗传物质的复制,使得癌细胞凋亡,且细胞分裂越旺盛,受到药物的影响就越大。本院上报的植物类所致ADR主要是白细胞减少,还有脱发、胃肠道反应等。
抗肿瘤药物最常见ADR为血液系统受损[11],以骨髓抑制为主,可能会导致患者发生严重感染,使病情变得更为复杂,需要高度关注。为减少抗肿瘤药物ADR的发生,应根据患者病情制定个体化用药方案,密切监测血常规、肝肾功能等相关指标及临床表现,一旦发生ADR,综合考虑疾病进展和继续用药可能加重ADR的风险后,可停药或调整用药方案。
3.3 ADR与给药途径的关系 静脉给药是当前抗肿瘤治疗的主要途径,由于静脉给药无首过作用,药物可直接进入血液循环,生物利用度完全,可迅速到达靶点发挥药效,但因短时间内血药浓度即可达到较高水平,易产生药物相关ADR。医院上报的381例ADR病例共涉及怀疑药品634例次,其给药途径以静脉滴注为主,与叶茜等[12-14]报道一致。因此,在通过静脉滴注给药时,为减少相关ADR事件,应严格控制滴注速度,防止血药浓度因滴速过快而短时间内上升至过高水平,引起ADR的发生,同时注射用药物由于其特殊性,须严格保证质量,且由专业人员操作,执行无菌相关规定。
3.4 ADR预后分析 通过表7可知患者性别、年龄、体质量、原患肿瘤类型与ADR预后情况无相关性,分析可能原因:(1)上报的ADR病例中大多数患者(343例)经过积极治疗后好转,仅4例患者未好转(34例患者未复查相关指标,预后不详),通过卡方检验分析患者临床特征与预后的相关性时,其组内好转与未好转人数差距过大,对检验结果造成影响。(2)影响患者疾病的预后可能还包括其他因素,如用药依从性、体质差异、营养水平、护理等,单因素分析结果并不一定准确。
随着社会科技水平的提高,人口增长和人口老龄化成为趋势,同时也导致癌症发病率和病死率的增加。药物治疗作为抗肿瘤治疗的主要方式,传统抗肿瘤药物在治疗某些肿瘤时疗效较好,但其选择性小、毒性大,对人体正常细胞也有损伤,易发生ADR,靶向药物的开发极大推动了抗肿瘤治疗的进展,但耐药性及广泛性仍是一大挑战,长时间内还不能取代传统抗肿瘤药物。因此,临床药师应加强对抗肿瘤药物作用机理、体内代谢、药物相互作用、ADR等知识的学习,加强对用药方案的审核,协助临床医师制定个体化用药方案,且在药物使用过程中,对相关ADR进行预防,密切监测患者的各项指标及临床表现,发生ADR时及时对症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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