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影响研究

2024-03-14 12:55李文
中国商论 2024年5期
关键词:熵值法消费水平数字经济

摘 要:数字经济作为新型生产要素,是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重要驱动力量。本文基于中国2005—2020年300个城市形成的面板数据,采用熵值法构建数字经济发展指标,从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度化、产业转型速度、服务业内部结构高级化四个维度探究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构建中介效应和门槛效应模型,实证检验和探索数字经济发展对现代产业体系建设的影响和机制。研究发现,数字经济的发展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具有显著的正向效应,这种作用机制通过消费水平和科技创新水平实现,数字经济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影响是非线性的,为进一步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更好地推进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提供了依据。

关键词:数字经济;产业体系;熵值法;消费水平;科技创新;现代化产业

本文索引:李文.<变量 2>[J].中国商论,2024(05):-041.

中图分类号:F27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4)03(a)--04

1 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加快发展数字经济”。当前,中国经济发展进入结构性减速的新常态,现代产业体系作为现代化经济体现建设的重要内容,对缓解经济增长结构性减速、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有着重大作用。近年来,数字经济与传统产业融合发展的过程面临诸多制约,传统产业的数字化改造相对落后,不能对产业投资和增加值增速起到较大的拉动作用,不能有效抵制工业增速的持续下滑,同时数字经济促进产业结构升级面临许多困难。因此,本文通过实证分析数字经济对现代产业体系建设的影响效应,试图为推动现代产业体系建设寻求政策依据,具有理论和实践意义。

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2.1 数字经济能推动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

王珏、吕德胜(2022)认为,数字经济作为一种新的经济形态,是产业转型和经济发展提质增效的新动力和新引擎,对缩小区域发展差距、支持经济稳定增长、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具有重要作用。迟明园、石雅楠(2022)认为,现阶段是产业结构调整的关键时期,如何做到经济转型升级,调整产业结构尤为重要。数字经济是一种新兴的经济形态,可以作为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新动力。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设:

假设1:数字经济能够推动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

2.2 数字经济推动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作用机制

戚聿东、褚席(2022)认为,数字经济主要通过消费需求的作用,间接促进产业结构的升级和合理化。数字经济的发展会增加消费者的线上消费倾向。一方面,数字信息的可复制性、快速传递性提高了线上产品价格的透明度,降低了消费者信息搜寻的成本;另一方面,数字智能对消费者消费足迹的跟踪与记忆,可精准消费者的偏好,为其提供差异化的产品,更好地匹配了供需。随着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电子商务迎来了数字红利时代的发展机遇。淘宝、京东、阿里巴巴、抖音、拼多多各大互联网平台日趋增多,各大平台之间的竞争加剧,提供更低成本、更高质量的差异化产品。移动互联网普及率逐渐提高,互联网技术便民、利民,深入联通乡村等偏远地区,我国网民数量也迅速增长,增加进一步消费的需求与数量,并增加居民发展享受型消费支出。基于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

假设2:数字经济通过促进消费升级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产生影响。

卫平、古燚(2022)认为,数字经济通过提升创新产出水平来推动产业结构升级。数字经济时代,科技创新的所有生产要素首先转化为数字资源,大数据、区块链、深度学习等数字技术延展了科技创新空间。同时,数字信息的广泛传递更容易产生知识、技术外溢,数字技术提高了人们沟通交流的便利性,频繁的思想碰撞与区域合作更容易促进技术创新。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设:

假设3:数字经济通过提升技术创新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产生影响。

2.3 数字经济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推动效应

汪晓文等(2023)通过门槛检验结果显示: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是非线性的,并呈现出地域的异质性。秦建群等(2022)实证检验了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影响的“倒U”型非线性特征,表明数字经济对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正向的促进效应。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研究假设:

假设4:数字经济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影响是非线性的。

3 模型设定及数据说明

3.1 模型设定

为检验假设1与假设2,验证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直接与间接的作用机制,本文构建中介效应模型:

其中,i是地区;t是年份;Ind為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指标;dige为数字经济;med为中介变量;Cit为控制变量;ui表示个体固定效应;vt表示年份固定效应;为随机扰动项。

为检验假设3,本文采用Hansen的面板门槛效应模型进行实证研究,如下:

Indit=δ+β1digit×I(adgit≤γ1)+β2digit×I(γ1

其中,adg为门槛变量;γ为门槛值;I(·)为指示函数。

3.2 变量测度与说明

3.2.1 被解释变量:现代化产业体系指标(ind)

本文分别从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产业转型速度、服务业结构高级化四个方面构造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指标。用泰尔指数表示产业结构合理化:theil=,分别表示各产业产值占总产业产值的比重与theil从业人数占总产业从业theil的比重,theil指数越低,表明产业结构越合理。产业结构高级化upg用第三产业产值与第二产业产值的比重测量;产业转型速度用产业结构层次系数衡量:ias=*m;服务业结构高级化sup用科教文卫、金融等知识密集型服务业从业人数占年末服务业从业总人数的比重来度量。

3.2.2 核心解释变量:数字经济发展水平(digetal)

根据赵涛等(2020)的研究,本文从四个方面构建数字经济指标体系,分别为互联网普及率、相关从业人员情况、相关产出情况和移动电话普及率。采用熵值法,将以上四个指标的数据标准化后降维处理,得到数字经济综合发展指数digetal。

3.2.3 中介变量

科技创新水平(tec)用专利申请数取对数测量。

3.2.4 控制变量(C)

为较为精准地评估数字经济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全面影响,减少遗漏变量造成的估计偏差,本文尽可能控制了会影响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相关变量,具体设置如下:(1)经济发展水平(cgdp),用人均GDP取对数表示;(2)金融发展水平(fin),用年末金融机构各项贷款余額占比GDP来表示;(3)人力资本水平(human),用高等学校在校生人数取对数表示;(4)对外开放程度(open),用实际使用外资额取对数表示;(5)政府干预(gov),用政府财政支出与GDP之比表示;(6)城镇化水平(ubrn),用年末非农业人口数与年末总人口数的比重表示;(7)城市规模(size),用年末总人口取对数表示。

3.3 数据来源与描述性统计

本文选取2005—2020年300个地级市的面板数据作为样本,相关数据来源于各地历年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特征如表1所示。

根据表1的数据,产业结构高度化和服务业结构高级化指标的标准差都较小,且最小值和最大值差距不大;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转型速度标准差较大。结合中位数来看,极可能受极端值的影响,故采用winsorize对所有连续变量进行上下1%水平的缩尾处理。整体来看,数据波动幅度不大,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的整体水平较低,各地区差距较大,为异质性检验提供了依据。

4 实证结果与分析

4.1 基准模型回归

本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并采用异方差稳健标准误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随后进行了多重共线检验,结果表明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表2列(1)~(4)显示同时双固定效应下,采用异方差稳健标准误,加入控制变量后,数字经济系数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四个指标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具体而言,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的系数为-1.739,其能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转型速度的系数分别为0.075和1.196,表明数字经济水平能促进产业机构高级化、加快产业转型速度;对服务业结构高级化的系数为-0.019,表明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对服务业内部结构高级化的促进作用不明显,甚至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可能的原因是数字经济普及与应用会带动服务业整体大面积发展,而对高精尖服务业的带动效果只有小部分,因此对服务业内部结构高级化的促进作用不明显。

4.2 稳健性检验

4.2.1 内生性处理

考虑到数字经济水平与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指标可能存在的双向因果关系和内生性问题,本文采用滞后一期重新进行回归,数字经济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指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且方向与上述一致,表明结果是可靠的。

4.2.2 异质性检验

本文将300个城市划分为东、中、西部地区进行分组回归,发现数字经济对东、中、西部地区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指标影响在5%的水平上显著,方向一致,但大小不同。具体而言,东部地区的作用效果大于中部地区,西部地区的作用最小,可能的原因是西部地区数字经济水平发展滞后,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发展红利还未显示出来。

4.3 中介效应检验

4.3.1 消费升级的传导机制

综上基准回归结果说明,数字经济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总体具有正向效应,并通过了结构性检验与异质性检验。数字经济能显著促进产业结构合理化、整体产业结构高级化、加快产业转型速度,但对服务业结构高级化有轻微的抑制作用,验证了假设1,进一步验证数字经济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影响中消费升级的传导机制。如表3所示,数字经济对消费升级在1%的水平上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将数字经济与消费升级变量加入回归模型中,结果表明数字经济能让产业结构更加合理,但影响不显著列(2);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列(3)、产业转型速度列(4)均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但对降低服务业内部结构高级化水平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可能的原因是数字经济增加第二产业的消费,而第三产业的消费促进作用不明显。因此,假设2得到验证。

4.3.2 科技创新的传导机制

科技创新的传导渠道如表4所示,digital系数对科技创新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将数字经济与中介变量科技创新加入回归模型中,结果显示,数字经济能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加快产业转型速度、降低服务业内部结构高级化水平,对产业结构合理化的中介效应不显著,说明科技创新存在中介效应,假设3得到验证。

4.4 门槛效应检验

为验证假设数字经济促进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影响是否存在非线性的溢出效应,面板门槛回归模型实证检验如表5所示。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合理化不存在门槛效应,对整体产业结构高级化和服务业内部结构高级化存在单门槛效应,对产业转型速度通过了双门槛检验,说明数字经济对现代产业体系的动态影响不仅受到自身水平的作用,还存在着经济发展水平产生的正向调节影响,假设4得到了验证。

5 结语

本文从四个维度探究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从地区结构差异、地区差异进行稳健性检验,将经济发展水平作为门槛变量,检验数字经济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影响是否为非线性的。本文得出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从整体来看,数字经济的发展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具有显著的正向效应,不仅促进了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度化,还加快了产业转型速度,但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服务业内部结构高级化,这种抑制效应很微小。

第二,從中介效应来看,数字经济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作用机制是通过消费水平和科技创新水平实现的,即数字经济可以通过刺激消费和激励科技创新,促进产业结构的高度化和合理化,加快产业转型速度。

第三,从门槛效应来看,数字经济对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影响是非线性的,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数字经济现代产业体系的推动作用呈现出显著的倒U型特征。

以上研究结论对中国快速发展数字经济和推动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建设提供了以下启示:

首先,应继续推进实施国家数字经济战略,培育新一代数字技术,进一步推进数字产业发展,同时深入推进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的融合,扩大产业数字化的辐射范围,巩固数字技术应用为现代产业体系建设的红利优势。其次,抓住产业数字化的发展时代机遇,通过网络平台、数字支付等数字媒介刺激消费,提升消费水平、促进消费升级。同时,引导数字经济与高端服务业的融合,尽可能最大化释放数字经济对现代产业体系的红利,构建优势互补格局,提高区域内产业的竞争力,推动经济高速发展。最后,持续加大实行创新驱动的发展战略,不断促进科技创新。政府为创新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城市要紧紧围绕数字经济发展带来的红利,搭建多样化平台,搭乘新一波技术革命,为数字经济通过技术创新构建现代产业体系提供畅通通道。

参考文献

王珏,吕德胜.数字经济能否促进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 基于产业结构升级视角[J].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52 (6):120-136.

迟明园,石雅楠.数字经济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机制及对策[J].经济纵横,2022(4):122-128.

戚聿东,褚席.数字经济发展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机理的实证研究[J].学习与探索,2022(4):111-120.

卫平,古燚.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研究: 基于创新产出角度的分析[J].工业技术经济,2022,41(6):3-9.

汪晓文,陈明月,陈南旭.数字经济、绿色技术创新与产业结构升级[J].经济问题,2023(1):19-28.

秦建群,赵晶晶,王薇.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影响的中介效应与经验证据[J].统计与决策,2022,38(11):99-103.

赵涛,张智,梁上坤.数字经济、创业活跃度与高质量发展: 来自中国城市的经验证据[J].管理世界,2020,36(10):65-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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