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婷婷 张 欢 杨 清 葛万里 杨宁琍
1.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江苏省人民医院胰腺三减重代谢病区,江苏南京 210000;2.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江苏省人民医院胰腺中心,江苏南京 210000
胰腺癌是以持续中上腹疼痛、腰背剧痛为临床症状的消化系统恶性程度最高肿瘤[1-2]。胰腺癌患者在面对疾病预期、经济压力及家庭关系时,会产生自我感受负担感[3]。自我感受负担感是一种重要心理体验,是指个体在疾病照顾需求影响到他人而产生移情担忧,导致患者的负担感及自我感觉降低。而Neoptolemos等[4]研究中显示,自我感受负担感会影响患者的心理危机感。其中配偶支持是根据社会支持及配偶支持基础上提出的,认为在婚姻关系中使对方获得帮助、感受被关爱、被肯定及被重视的支持性行为[5]。心理危机脆弱是一种与个体人格密切相关的反应模式,由于个体缺乏自我疾病认知,其期望和现实存在一定的差距,可对个体的健康行为及社会交往产生影响。为此本研究就配偶支持感知对胰腺癌患者心理危机脆弱性及自我感受负担感中介效应进行分析。
选取2021 年5 月至2022 年6 月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胰腺中心治疗的120 例胰腺癌患者作为研究对象。患者及家属对本研究知情同意。(1)诊断标准:①符合中华医学会外科学分会胰腺外科学组制订的《中国胰腺癌诊治指南(2021 版)》中胰腺癌相关诊断标准[6];②经实验室、影像学及组织病理学诊断确诊。(2)纳入标准:①符合胰腺癌诊断标准;②年龄>18岁;③主要表现为上腹部不适、恶心、呕吐及腹泻等消化道症状。(3)排除标准:①其他精神疾病障碍史;②严重躯体疾病;③沟通障碍;④合并其他系统肿瘤;⑤听视力功能障碍。本研究经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医学伦理会审核通过(2021-SRFA-223)。
1.2.1 调查工具
1.2.1.1 一般资料问卷 包括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家庭人均月收入、医疗费用支付方式。
1.2.2.2 配偶支持感知量表 采用王晶晶等[7]于2021 年编制的配偶支持感知量表评价。该量表共计3 个维度共25 个条目,总分25~125 分。分数越高患者对配偶支持感知能力越强。量表Cronbach’s α 值为0.961,分半信度为0.939,量表内部一致性较高。
1.2.2.3 心理危机脆弱性量表 护士采用丹麦军事心理服务机构开发心理危机脆弱量表原版基础上修正版心理脆弱量表(mental vulnerability questionnaire,MVQ)评价。该量表共计3 个维度共22 个条目,总分22~110 分。分数越高患者心理脆弱程度越严重。量表整体Cronbach’s α 值为0.920,分半信度为0.744,内容效度0.830~1.000,表明量表内部一致性较高[8]。
1.2.2.4 自我感受负担感量表 护士采用自我感受负担感量表(self-perceived burden scale,SPBS)评价。该量表共计3 个维度10 个条目,各条目采用Likert 5 级评分法(1~5)评价,总分10~50 分,分为无负担(10~20 分),轻度负担(21~30 分),中度负担(31~40 分),重度负担(41~50分)。量表整体Cronbach’s α 值为0.874,内容效度0.842~0.990,表明量表内部一致性较高[9]。
采用EpiData 3.1 录入数据,应用SPSS 26.0 统计学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计量资料用均数±标准差()表示,计量资料经检验均符合正态分布。两变量之间的相关性采用Pearson 相关性分析。采用AMOS 22.0 构建结构方程,利用偏差矫正非参数百分比Bootstrap 法实施中介效应验证,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在120 例胰腺癌患者中,男69 例,女51 例;年龄35~68 岁,平均(58.32±7.21)岁;受教育程度高中及以下45 例、大专36 例、本科及以上39 例;家庭人均月收入0~1 000 元15 例、1 001~<3 000 元69 例、3 001<~5 000 元14 例、≥5 001 元22 例;医疗费用支付方式自费31 例、新农合35 例、职工医疗保险54例。
患者配偶支持感知评均分为(87.50±6.59)分、心理危机脆弱性评均分为(81.40±5.93)分、自我感受负担感评均分为(30.72±3.90)分,处于中等水平。见表1。
表1 胰腺癌患者配偶支持感知、心理危机脆弱性、自我感受负担感各维度得分情况(n=120)
Pearson 相关分析结果显示,配偶支持感知分别与理危机脆弱性及自我感受负担感呈负相关(P<0.05),理危机脆弱性与自我感受负担感呈正相关(P<0.05)。见表2。
表2 胰腺癌患者配偶支持感知、心理危机脆弱性及自我感受负担感之间的相关性分析(n=120,r 值)
建立以心理危机脆弱性为自变量(X),自我感受负担感为因变量(Y),配偶支持感知作为中介变量(M)的结构方程模型,采用Bootstrap 置信区间(CI)估计。结果显示,Bootstrap 95%CI 不包括0,配偶支持感知在胰腺癌患者心理危机脆弱性及自我感受负担感之间起到部分中介调节作用,效应占比为50.46%。见图1、表3。
图1 配偶支持感知在胰腺癌患者心理危机脆弱性与社自我感受负担感中介效应模型
表3 中介效应分析显著性验证的Bootstrap 分析及各效应量比较(n=120)
本研究结果显示,患者配偶支持感知平均分为(87.50±6.59)分、心理危机脆弱性平均分为(81.40±5.93)分、自我感受负担感平均分为(30.72±3.90)分,处于中等水平。自我感受负担感这一概念是由Cousineau 等首次提出,并认为患者自我感受负担感存在多层次,首先是被照顾者的个体依赖感而引起的挫败感和依赖感,其次是被照顾者由于照顾需求影响照顾者躯体、心理情感及经济等方面而产生的困扰[10]。提示除了胰腺癌患者常规治疗外,有必要消除心理危机脆弱性和自我感受负担感[11-12]。胰腺癌是涉及个体、家庭及社会的严重负性事件,不仅为个体带来心理困苦,同时也为家庭带来了压力。恶性肿瘤患者配偶支持感知水平高的患者,能够积极面对癌症这一负面事件,从而直接降低负担感[13-14]。
经Pearson 相关分析结果显示,配偶支持感知分别与心理危机脆弱性及自我感受负担感呈负相关,即配偶支持感知越强,心理危机脆弱性越低,自我感受负担感越轻。这一结果显示配偶支持感知是胰腺癌患者与心理危机脆弱性及自我感受负担感的重要影响因素[15-16]。原因分析为配偶支持是胰腺癌患者重要社会支持来源,良好的配偶支持能够改善胰腺癌患者个体心理功能,从而调整心理危机,降低自我感受负担[17-18]。心理危机脆弱性与自我感受负担感呈正相关。原因分析为心理危机脆弱性越严重患者其承受能力也比较弱,当患者面对或承受挫折时,产生极端行为心理,继而导致其自我感受负担感加重。
本研究Bootstrap 中介效应验证结果显示,心理危机脆弱性对自我感受负担感直接效应为49.54%,同时配偶支持感知在心理危机脆弱性对自我感受负担感之间发挥部分中介效应为50.46%。进一步提示配偶支持感知在胰腺癌患者心理危机脆弱性及自我感受负担感的调节效应。配偶支持感知对自我感受负担感存在负向预测作用,心理危机脆弱性对自我感受负担感有正向预测作用,凸显配偶支持感知的重要性。配偶支持是社会支持的主要来源之一,配偶支持能够缓解压力带来的消极影响[19-21]。自我感受负担心理体验是肿瘤患者感受到的重要心理应激源,不仅引起患者负性情绪产生,还对自我实现、压力缓解等产生影响。因此自我感受负担感既是患者心理危机脆弱性的关键结果变量,也是配偶支持感知关键性结果变量[22-25]。
心理危机脆弱性可直接影响胰腺癌患者的自我感受负担感,也可以通过调节配偶支持感知间接影响患者自我感受负担感。护理人员应以积极心理学角度降低患者自我感受负担感水平,并以配偶支持感知作为切入点,消除患者自我感受负担感。
利益冲突声明:本文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