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海,刘 倩
(黄山学院教育科学学院,安徽黄山 245041;贝拓星教育信息咨询公司,江苏南京 210001)
人际沟通方式的改变无形之中拉大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疏离感在人们的各类关系中不断增加[1]。杨东等指出:疏离感是个体与周围的人、社会、自然以及自己等各种关系网络之间由于正常的关系发生疏远,被客体支配、控制,从而使个体产生的社会孤立感等消极情感[2],疏离感与青少年的心理健康息息相关[3]。“宅文化”日渐盛行,大学生目前普遍存在社交苦恼,在人际交往中呈现出消极的心理状态与行为方式,缺少群体的归属感,表现出较高程度的人际疏离感[4]。
大多数学者认为,“自恋”是一种人格构造,自恋水平较高的个体往往会极端注重自身在他人眼中的形象,极度夸大自身的重要性,感觉自己比他人具有优势[5]。过度自恋会带来负性心理健康问题。
自我和谐是心理健康的重要标志之一,自我和谐程度较低的个体往往会在人际交往当中表现出更多的回避行为与社交苦恼[6]。国内外有不少研究证明自我和谐对大学生心理健康的重要影响,如姚海娟等发现自我经验不和谐与社交焦虑正相关,自我灵活性与社交焦虑负相关[7]。
通过测量大学生自我和谐程度来分析其对人际疏离感与自恋的作用,以期为大学生心理健康干预工作提供理论依据,帮助大学生在交往中形成积极态度与适宜行为。
向安徽某本科院校在校大学生发放问卷,共回收问卷370 份,剔除无效数据26 份,有效问卷344份,其中男生189人,女生155人。
1.人际疏离感量表
采用杨东等人编制的青少年疏离感问卷中的人际疏离感分量表进行问卷调查。该量表共15 个题项,采用七点计分法,信度良好[2]。
2.自恋量表
关于自恋的测量,结合实际情况,选择郑涌等人编制的自恋人格问卷。该问卷共有35个题项,采用五点计分法,具有良好的信效度[8]。
3.自我和谐量表
选用自我和谐量表测量自我和谐。量表采用五点计分法,包含自我经验不和谐、自我灵活性、自我刻板三个分量表,量表信效度良好。
采用SPSS26.0 对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和推断性分析,做大学生人际疏离感、自恋与自我和谐之间的中介效应检验。
1.大学生人际疏离感现状及差异情况
经过统计,样本大学生人际疏离感得分为48.95±10.68(X±S)。使用独立样本t 检验与单因素方差分析的方法进行比较,发现大学生人际疏离感程度只在地区上产生了显著差异,来自农村的大学生人际疏离感程度低于来自城镇的大学生。
2.大学生自恋水平现状及差异情况
对被试的显性自恋与隐性自恋做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见表1。结果显示,被试大学生的显性自恋水平显著高于隐性自恋水平。
表1 大学生显性自恋与隐性自恋差异比较
通过单因素方差分析、事后多重检验的方法对所得数据进行分析,了解自恋水平在年级、性别、专业、地区等方面的差异情况。结果如表2所示,大学生自恋水平存在显著的年级、地区差异。
进一步统计发现,独生子女的隐性自恋水平高于非独生子女的隐性自恋水平,大四学生的显性自恋水平与隐性自恋水平均显著高于其他年级的大学生。
3.大学生自我和谐程度现状及差异
将自我和谐的三个维度,即自我经验不和谐、自我灵活性与自我刻板在年级上做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发现,大学生的自我刻板在年级上表现出显著差异(P<0.05),大一年级学生的自我刻板水平显著低于其他年级。
将三个维度分别在独生情况下做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如表3。
表3 大学生自我和谐三个维度在独生情况上的差异
大学生在独生情况下自我和谐水平的差异主要表现在自我灵活性维度,独生子女的自我灵活性显著高于非独生子女。
1.大学生人际疏离感、自恋与自我和谐三者的相关分析
为了明确大学生人际疏离感、自恋与自我和谐三者之间的关系,首先使用SPSS 软件进行Pearson相关分析,结果如表4 所示,大学生人际疏离感、自恋与自我和谐三者均在0.01水平上显著相关。
表4 人际疏离感、自恋与自我和谐相关性
2.大学生人际疏离感、自恋与自我和谐的中介效应
为进一步了解大学生人际疏离感、自恋与自我和谐三者间的关系,以大学生人际疏离感为自变量,自恋为因变量,自我和谐为调节变量,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模型摘要
由上表可知,加入XM 后R2变化量为0.017,F值>0.01,变化量不显著,即自我和谐的调节效应不显著。
使用process插件对数据进行中介效应分析,以自恋为因变量、大学生人际疏离感为自变量、自我和谐为中介变量,分析三者之间的中介效应,通过95%的置信区间是否显著检验自我和谐的中介作用是否存在及其效用结果,显示总效应、自变量的直接效应与间接效应均在95%的置信区间内显著,因此自我和谐在大学生人际疏离感与自恋的关系中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如表6和图1所示。
图1 自我和谐的中介作用
表6 自我和谐的中介效应检验
研究结果显示,来自城镇的大学生人际疏离感程度高于来自农村的大学生。来自农村的大学生与除亲人之外的人仍然会有较为亲密的关系,街坊邻居时常串门、互相帮忙,相对而言会减少个体的疏离感。来自城镇的大学生相比而言则少了一份“热闹”,除亲人、同学外,与其他人来往得不多,人际疏离感水平相对较高。
大学生隐性自恋水平显著低于显性自恋水平,大四学生的自恋水平最高。相比其他年级的学生,大四学生已经有了足够的知识存储和校园生活经验,人际交往的技巧也有一定的掌握,学弟学妹的尊重、朋友间熟稔的相处,都有可能提高他们的自恋水平。
结果显示,独生子女与大一学生的自我和谐程度更高。在非独生子女的家庭中,出生顺序会带来刻板印象和自我束缚,家庭成员不自觉地被引导向约定俗成的习惯发展,传统单一的性格模板影响着个体的自我灵活性。大一年级的学生自我刻板程度显著低于其他年级的学生,自我刻板程度越低,自我和谐程度越高。大一年级的学生刚刚开始接触大学生活,环境的改变使他们拥有充分的好奇心,于他们而言,很多事物都是新鲜的、可尝试的,大一学生学习能力强、改变度高,而高年级大学生在兴奋劲过去之后,会有一部分选择呆在自己的舒适圈里,很少改变。
大学生的自我经验和谐与显性自恋优越感存在正相关,而自我经验和谐水平又受到人际疏离感水平的影响。也就是说,人际疏离感能够通过自我和谐影响到自恋水平,自我和谐起到了中介作用。
大学生的自我灵活性越高,自我和谐程度也就越高,进而影响学生的隐性和显性自恋人格,提升自我钦羡。大学生自我刻板程度越高,自我和谐程度越低,自恋水平也会受到影响。教师与辅导员可多鼓励大学生开拓与创新,找寻自己的价值,让大学生达到自我的身心平衡,对身边的人、事有更高的接纳水平,进而提高大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