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政党制度: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重要政治成果

2024-01-09 10:13王新影温林森
统一战线学研究 2023年5期
关键词:政党政治政党中国共产党

王新影 温林森

(大连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4)

一、问题的提出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坚守中华文化立场,提炼展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和文化精髓”[1],这为增强中华文明的传播力影响力、激发中华民族的文明创造能力提供了理论参照。对于中华文明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在联系,习近平总书记在多次讲话中作出重要论述,提出了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重大命题和战略任务。2023 年6 月2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时指出:“在五千多年中华文明深厚基础上开辟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必由之路”[2],并特别突出强调了“第二个结合”的重大意义,明确提出“第二个结合”是又一次的思想解放。这一讲话指明了充分运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宝贵资源对于探索面向未来的理论和制度创新的深远价值。

在中国国家制度体系中,新型政党制度是一项重大的理论和制度创新。2018 年3 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作为我国一项基本政治制度,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的伟大政治创造,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新型政党制度。”[3]客观而言,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我国社会历史发展过程和文化因素合力作用的结果,其深深植根于中国大地,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内蕴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基因。具体来说,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深深植根于中华文明的深厚基础之上,熔铸了维护家国本位、责任伦理的共同体精神,维护坚强有力、以民为本的领导核心,坚守国家统一、民族独立的政治底线,注重和而不同、求同存异的合作方式,塑造天下为公、修齐治平的士子情怀,从根本上决定了我国政党制度必然重视促进团结的协商民主,必然选择“先民本、后民治”的治理逻辑。由是观之,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不仅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政党政治发展实际相结合的结果,亦是马克思主义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产物。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这一生发逻辑,与中国共产党在推进“两个结合”特别是“第二个结合”的过程中,既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又深刻剖析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并找寻二者的契合之处,以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生发的逻辑高度契合,具有深刻的学理一致性。

文明与制度发展紧密相关,国家制度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文明形态[4]。自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 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首次提出“人类文明新形态”这一重大命题,从人类文明的视野和高度诠释与解码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便成为学界探讨的热点话题。有研究认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对人类政治文明的重大贡献,创造了人类政党政治文明新形态。持这类观点的学者认为,“中国产生、创造和发展了新型政党制度,为人类政党政治文明作出了自己的贡献”[5],“创造了人类历史上一种全新类型的政党政治文明新形态”[6]。还有研究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滋养了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及其文明形态。持这类观点的学者认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植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厚沃土并汲取了其中的优秀因子,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7]。还有研究指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及其文明形态是基于“两个结合”的伟大创造。如有的学者指出,中国共产党“将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同中国具体实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有机结合,在准确把握历史发展脉络的基础上创造了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一人类政治文明新形态”[8]。

可见,学界已从人类文明的视野和高度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进行了比较深入的研究,加深了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文明形态的认识。根据党的创新理论的最新发展,笔者认为有必要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这一最新范畴和话语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加以剖析。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新的起点上继续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我们在新时代新的文化使命”[2],深刻地揭示了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共产党的文化使命和政治责任。“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这一重大命题的提出,同样为我们诠释和解码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提供了新的视野。通过审视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及其创造的人类政党政治文明新形态,不难发现,其制度内涵和文明意蕴中内嵌着“和合共生”“兼容并蓄”“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基因,并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五个突出特性高度契合,而这正是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在新型政党制度及其文明形态上的深刻体现和表现形式。2023 年7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江苏考察时再次指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9]这些重要论述为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高度来把握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认识中国式现代化所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提供了重要遵循。

作为一项重要政治成果,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在“两个结合”的生成路径和文明内涵上都深刻彰显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丰富内涵和价值意蕴。作为从中华文明深厚土壤上创新发展而来的现代政党政治文明,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中华文明演进的政治形态体现,其深深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将中国这个文明型国家的传统政治智慧以新形式进行展现,因而成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重要政治成果;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也是不断坚持和完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文明指向。鉴于此,本文将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视野出发来探析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一现代政党政治文明,沿着“由何而来、以何而成、意义何在”的分析脉络,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进行系统考察。

二、由何而来:中国现代政党政治文明的出场逻辑

作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重要政治成果,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在推进“两个结合”的过程中,不断找寻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契合之处,持续推动中国特色政党政治创新发展而结成的文明硕果。“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创造了一种新的政党政治模式,也为人类政治文明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10]客观而言,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一现代政党政治文明并非突兀出场,而是以科学运用马克思主义文明观和政党理论的理论逻辑、创造性转化中华优秀政治文化传统的文化逻辑、内生于中国特色政党政治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相统一发展进程的现实逻辑为依托而生成出来的。

(一)理论逻辑:马克思主义文明观与政党理论的当代运用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马克思主义就是我们党和人民事业不断发展的参天大树之根本,就是我们党和人民不断奋进的万里长河之泉源。”[11]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一现代政党政治文明的伟大创造,实质在于中国共产党的伟大创造,在于中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文明观和政党理论的坚定依循以及中国化时代化的不懈努力。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一现代政党政治文明的创造,建立在马克思主义对人类文明的历史性把握和规律性认识的基础上。这其中蕴含着辩证性地批判资本主义文明和前瞻性地把握文明发展趋势两层意蕴。首先,作为马克思主义的奠基者和创立者,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文明的理论审视既包含着历史性肯定,又包含着历史性否定。一方面,他们肯定了资本主义文明推进生产力发展的成就与优势,指出“资产阶级在它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12];另一方面,马克思恩格斯又深刻地揭示了资本主义文明狭隘的价值旨向与理想追求,以及由此带来的内在缺陷和自我否定趋势,指出“资产阶级用来推翻封建制度的武器,现在却对准了资产阶级自己了”[12]406。其次,基于对资本主义文明的理论审视,马克思恩格斯依据社会基本矛盾运动规律,前瞻性地把握了人类文明未来的发展趋势,理性地建构了一种扬弃与超越资本主义文明的未来文明形态,即共产主义新文明。中国共产党正是基于对马克思主义关于文明发展规律认识的理论依循,才在坚定通往马克思恩格斯所论及的文明新征途中,创造了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一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重要政治成果。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一现代政党政治文明的创造,还得益于中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的当代运用。马克思恩格斯曾指出:“在法国,共产党人同社会主义民主党联合起来反对保守的和激进的资产阶级,但是并不因此放弃对那些从革命的传统中承袭下来的空谈和幻想采取批判态度的权利。”[12]434马克思恩格斯等思想先贤所阐明的关于无产阶级政党的性质、宗旨、地位和使命任务等理论原则,以及无产阶级政党在实现对革命领导权的基础上,可以依据革命发展实际,尽可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政党,以便在联合斗争中达成革命目的的思想等,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创立和发展新型政党制度,进而在政党政治领域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理论依据。

(二)文化逻辑:中华优秀政治文化传统的创造性转化运用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明确强调:“在五千多年中华文明深厚基础上开辟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必由之路。”[2]这一论断揭示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宝贵资源对于当代中国道路、理论和制度创新发展的重要价值。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创立发展及其文明形态的涵养而生是近代中国政治发展内生演绎的必然结果,这其中离不开中华优秀政治文化传统对其制度设计的浸染、熏陶与涵养。可以说,新型政党制度及其长期发展涵养而成的现代政党政治文明,是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与文化因素合力作用的产物。

新型政党制度在政党与政权、政党与政党、政党与民众等多重关系上呈现的特点与优势,都能够在中华优秀政治文化传统中寻得文化传承的基因与密码。从政党与政权的关系来看,我国政党制度以中国共产党为唯一执政党,实行权力的集中统一,这根源于千余年大一统中央集权统治之下形成的“大一统”“一元论”“整体观”等传统政治理念。在千余年的文化涵养中,这些政治理念早已作为文化基因融入了民族的血脉之中。我国维系一元领导核心、追求统一的政治认同且关切国家整体利益的政党政治文明范式正是在这种文化力量的建构中形成的。从政党与政党的关系来看,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既是团结合作的亲密友党,又是并肩同行的亲密战友。前者根源于中华民族历来所崇尚的“和合共生”“兼容并蓄”等政治文化传统,使得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能够亲密无间、精诚合作。后者则根源于“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传统文化底色,使得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能够在秉持公心的合作中,结成共同致力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目标的荣辱与共的政治共同体。从政党与民众的关系来看,中国共产党执政为民的理念和新型政党制度最大限度地代表和实现民心民意的制度旨趣,与中国古代“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等民本思想密切相关,这种“重民”思想所体现的国家治理规律及价值取向,在创造性激活中为中国共产党所传承与发扬,而这也正是中国共产党不断取得成功的密钥所在。

新型政党制度的特征优势与我国优秀政治文化传统密切相关。这得益于中华优秀政治文化传统的包容性及其与时俱进的创造性转化,使得这种宝贵的历史文化资源能够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创新发展产生积极、内在的影响,因而也塑造了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参照不断进行现实演进的内生范式。由是观之,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对中华优秀政治文化传统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为新型政党制度的创新发展及其文明形态的涵养而生贡献了文化伟力。

(三)现实逻辑:中国特色政党政治发展进程的必然产物

一般来说,文明形态是文明发展、文明积累的结果,也是文明高度成熟的表现[13]。特别而言,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作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政治成果和重要方面,是特定民族、特定国家政党政治文明长期积累、发展直至成熟的产物。“文明是实践的事情”[14],文明形态是人类实践活动的产物。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一现代政党政治文明,是由中国特色政党政治在不断创新发展的实践中涵养塑造的,亦即中国特色政党政治的创新发展实践,是这一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政治成果涵养而生的具体发生场域。

兼顾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并实现二者的内在统一,是中国特色政党政治内生演绎的理论缩影和发展逻辑,同时也是政党政治文明长期积累和发展的不竭源泉。可以说,新型政党制度作为一项重要政治成果,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在政党制度设计与运行实践过程中,兼顾合规律性和合目的性并将二者相统一的必然产物。其内在缘由在于,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相统一的发展逻辑,不仅在持续推动中国政党政治实现创新发展的过程中,为涵养一种现代政党政治文明铸就了愈加扎实的基础,而且也是中国现代政党政治文明“科学性”与“价值性”两种文明特质的直接来源[15]。从合规律性来看,中国特色政党政治的运行实践与制度设计,始终关涉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这种关涉不仅在于对“三大规律”既有科学认识的理论依循,更在于对这“三大规律”不断地“再认识、再依循”而循环往复的过程。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一现代政党政治文明的出场也与“三大规律”紧密耦合,其价值旨趣和实践方式等文明内涵均全面表征着“三大规律”。中国特色政党政治始终坚持人民性的价值立场、最大限度地代表民心民意的价值取向、奋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价值旨归,这些鲜明的目的旨趣塑造了中国现代政党政治文明的价值内核,并对其文明形态的丰富与发展起到了重要的导向作用。

以新型政党制度为载体的现代政党政治文明正是经由这样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相统一的文明发展过程,才在长期的文明积累、发展中走向成熟,最终塑造了坚持社会主义文明路向、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内核和始终诠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文明追求等内容丰富的文明理念与文明内涵。可见,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一现代政党政治文明的出场渊源有自,主要是从中国特色政党政治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相统一的发展过程中内生出来。

三、以何而成:中国现代政党政治文明的内在意涵

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在奋发有为的历史主动与行动自觉中,创造了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一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重要政治成果。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视野来看,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作为从传统文明基础上创新发展而来的现代政党政治文明,具有涵摄价值旨趣、制度架构、政党关系、运行机制等多方面独特的文明理念与文明意蕴。

(一)价值旨趣:人民至上的政治立场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立场,制度设计旨向即为最大限度地代表和维护民心民意,由此造就了既能够最大限度地代表和维护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又能够合理兼顾人民内部具体利益的政党政治范式,从而以最大限度代表全体人民利益的制度观照,实现了对囿于代表部分人利益的西方政党制度视野的超越。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个国家民主不民主,关键在于是不是真正做到了人民当家作主。”[16]国家权力来自于人民,是现代民主国家政权合法性的基础。但是人民在面对国家权力时,并非是以整体而总是以个体为基础的,这就使得人民的利益诉求并不能直接有效地上升至国家层面[17]。政党作为特定阶级、阶层或社会集团利益的集中代表者,是现代民主政治中社会力量凝聚、整合的重要载体和工具。在面对国家时以个体而存在的人民,可以通过政党来凝聚成为整体的力量,从而以整体面对国家。因而,政党成为维系人民与国家间良性互动的关键;而政党也只有有效维系了人民与国家间的良性互动,才能获得居于领导和执政地位的合法性基础。

现代意义上的政党起源于西方,然而在政党诞生之初,西方社会对其的评价是负面的。1796 年,美国国父华盛顿在其总统离任时表示:“党派终将成为狡猾奸诈、野心勃勃、毫无原则的人颠覆人民权力的政治工具。”[18]之所以如此评价,是因为资产阶级政党仅能够代表部分而非全体人民的利益。在西方政党制度下,各资产阶级政党视其党派利益、阶级利益、区域和集团利益高于一切。同时,由于西方资产阶级政党均以掌握资本的利益集团为服务对象,再加之各党派、阶层、区域和集团差异化的利益之间存在着的对立性,就使得无论哪个资产阶级政党上台执政,均无法代表全体人民的根本利益。此外,“轮流执政”的政党政治运行机制还会加深各利益集团间零和博弈的对立色彩,由此必然导向政党间相互拆台、掣肘和倾轧。可见,西方政党制度根本无法实现利益聚合、共识凝聚等社会整合功能,反而流变为社会分化的工具,因而也就无法真实、全面、有效地将人民事务上升为国家事务,反而带来了政党极化、社会撕裂等恶果。

西方政党政治的运行实际表明,能够使维系人民与国家间良性互动具有实际意义的关键力量,必须是以全体人民根本利益为使命的政党,必须是能够保障国家权力真正为人民所掌握的政党。换言之,人民只有依靠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政党才能够实现由个体向整体的整合,真实、全面、有效地将其利益诉求上升至国家层面。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没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16]9中国共产党作为新型政党制度的塑造者与引领者,将自身以全体人民根本利益为使命的价值取向赋予了新型政党制度,塑造了既能够最大限度地代表和维护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又能够合理兼顾人民内部特殊利益倾向的政党格局与制度机制,从而为人民通过新型政党制度而凝聚成为整体的力量提供了保障。

在新型政党制度框架下,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间并非是简单化、割裂化的利益代表分工格局,而是基于双方在利益代表上相互协调、相互配合的关系,构筑了彼此间既广泛代表又各有侧重,以致在利益代表的广度和深度上皆实现最大化的合作格局。中国共产党不仅代表着工人、农民等群体的利益,而且也能够反映其他阶层群体的利益;各民主党派虽然在代表特定阶层群体的特殊利益上有所优势,但是在与中国共产党长期的合作实践中,早已发展成为具有广泛联系性的政治联盟,通过广泛联系和参政机制反映了相关阶层、群体的利益和意见。这就使得人民能够通过这种最大限度代表其利益的政党制度,凝聚成为面对国家时整体的力量,既使得人民利益能够直接有效地上升至国家层面,同时也塑造了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牢固合法性。

(二)制度架构:复合型“执政-参政”模式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构建了“执政-参政”的复合型、立体式政党制度架构,实现了领导核心一元性与组织结构多元性的统一[19],实现了集中高效而又不乏监督、拥有集中领导而又平等合作的制度安排。这一非竞争而又非垄断的执政参政模式,从根本上解决了政党政治运行的结构性稳定问题,实现了对一党缺乏监督或多党轮流坐庄、恶性竞争的超越。

由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宗旨所决定,坚持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是我国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和人民当家作主的政体在政党政治领域的体现和要求。为中国共产党所独自掌握的国家执政权,在现实的政党政治运行实践中,不会受到其他任何政党和势力的掣肘和倾轧,从而能够为集中力量办大事提供集中高效的政党政治运行保障。作为领导党的中国共产党,也没有独断专行、垄断国家政治,而是乐于同其他民主党派共同治理好国家。毛泽东同志曾经说过:“国事是国家的公事,不是一党一派的私事。因此,共产党员只有对党外人士实行民主合作的义务,而无排斥别人、垄断一切的权利。”[20]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享有宪法赋予的国家参政权。中国共产党执政权力的运行,要置于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民主监督之下,从而有效避免了国家执政权力的腐化和滥用。

虽然中国各民主党派在政治生活中要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但是这种领导并非是组织领导,而是政治领导,即对政治方向、政治原则和方针政策的领导。各民主党派享有宪法赋予的政治自由、组织独立和党际间平等地位的权利。此外,中国共产党对各民主党派的政治领导亦非是强加的,而是基于双方高度和谐且又充满共识的共同利益和共同愿望,由各民主党派自愿接受的。基于共识的政治领导和自愿接受领导、组织上和法律上的党际间平等地位,使得各民主党派能够自觉、自主地同中国共产党合作共事,在参政议政、民主监督、参加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政治协商中形成彼此支持、相互配合的党际间正向发展的良性互动。

可见,既不同于西方国家实行的两党或多党竞争式政党政治,也有别于有些国家实行的一党制,在新型政党制度框架中,中国共产党始终居于领导和执政地位,是执政党;各民主党派则始终居于参政地位,是参政党,而无在野党、反对党的存在。而且,作为领导核心的中国共产党并没有垄断国家政治,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也并非平分秋色、轮流执政的在朝党和在野党、执政党和反对党关系,而是一种相互支持、相互配合的合作关系。一方面,从政党制度的结构功能来看,中国共产党塑造的这种集中高效而又不乏监督、领导而又平等合作的执政模式,既充分发扬了民主,又实现了集中;既能够使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发挥好中国共产党的好参谋、好帮手、好同事作用,又能够有效巩固中国共产党在复兴实践中的领导核心地位,从而保障了执政党作为国家治理核心力量的稳定性。另一方面,从政党制度结构对政党责任与担当的影响来看,这种复合型执政参政模式实行一党长期执政而非轮流执政,突破了以争夺执政权为核心关切的传统政党政治模式。基于执政地位的稳定性,肩负历史使命的中国共产党能够在治国理政中担负起国家、民族发展的重任,既可以着眼于当前,又可以怀抱建树中华民族千秋伟业的宏图大志,制定实施长期的战略规划;各民主党派也可作为参政党长期参政,但是其参政旨趣并非为了争夺国家执政权,而是为了与中国共产党通力合作,共谋国家和民族复兴大业。由是观之,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塑造的非竞争而又非垄断的政党政治范式,既能够避免各政党竞相争夺执政权所导致的政党短视、相互攻讦、倾轧的局面,又能够避免一党独裁所造成的万马齐喑、扼杀社会健康政治力量的弊端,因而具有显著的政党政治运行优势。

(三)政党关系:团结合作的亲密友党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塑造了执政党与参政党间团结合作的亲密友党关系,形成了利益相连、命运与共的政治共同体,彼此支持与配合是其亲密关系的生动写照,从而在政党政治文明形态上以合作与监督实现了对竞争与对立、消除与同化的代替和超越。

在新型政党制度框架下,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与各民主党派长期共存并长期保持互利合作的亲密友党关系,缘于双方利益代表和政治愿景上的契合性。各民主党派也均成立于中华民族身陷囹圄的时期,实现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国家富强、人民幸福同样是其追求的政治愿景;在利益代表格局中,各民主党派联系和反映一部分科学教育、医疗卫生和经济界等人士的特殊利益。这些阶层群体同样是我国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拥护社会主义的爱国者,这些群体的利益与中国共产党所代表和维护的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是相一致的,并且中国共产党对这些阶层群体的特殊利益同样具有深度代表的政治诉求。由此,基于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这样高度和谐且充满共识的利益代表和政治愿景,新型政党制度突破了西方竞争性政党关系的局限性,形成了执政党与参政党利益相连、命运与共的政治共同体。这使得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在彼此支持与配合中形成了党际间正向发展的良性互动关系,有力彰显了我国政党制度的制度优越性。

与西方多党竞争相互倾轧的政党政治截然不同,中国共产党作为国家执政党、各民主党派作为参政党,双方均能够以各自不同的政治角色进入国家政权,并且这种“执政-参政”模式不仅在时间上自始至终,而且在结构上也是上下一致的。由此,新型政党制度实现了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在政党治理上的有机结合,塑造了多元共治的政党治理格局。在这种开放包容的多元共治格局中,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彼此相互支持与配合,形成了相辅相成、协调促进、良性互动的党际间合作关系,从而有效避免了西方政党间党争纷沓而致使政党治理失效的境况。

此外,不同于在党际监督中带有严重政治偏见的西方竞争式政党制度,也有别于消除与同化其他政党却因监督缺失而最终走向垄断的苏东政党模式,新型政党制度塑造了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间互相监督的关系。其中,新型政党制度中的民主监督关键在于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对中国共产党的监督。这种监督是基于相互尊重且又互相平等的党际关系,通过提出意见、批评和建议的方式进行的协商式监督,并且这种监督是以改善中国共产党对国家执政权的行使运用为出发点和落脚点的。而中国共产党对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监督,也主要是为了其始终在正确的政治方向上履行职责。通过这样的制度安排避免使监督沦为政党竞争的工具,使民主监督的效能在党际监督中真正地得以释放,从而塑造了党际间良性的监督生态。

(四)运行机制: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协商互动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塑造了广泛多层次制度化协商的政党政治运行机制,并将之与选举民主相结合、相融通,使二者贯穿于政党制度运行的全领域、全链条、全程序之中。这既能够使中国政党政治运行实践在兼顾多方关系中实现决策优化与政治整合,又能够在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践机制中最大限度地保障人民民主权利。这就在政党政治运行机制上,以沟通协商达成多方共赢实现了对零和博弈致使社会撕裂、协调不足致使矛盾积聚的超越,并以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对断点式的单过程民主困境的克服与超越。

西方政党政治运行机制的核心就在于其竞争性的单过程选举环节。特定的阶层群体及其所属的政党,唯有在选举中获胜或占据优势,才能使其利益得以充分保障。但西方单过程选举民主是一种“输者全输、赢者通吃”的零和博弈,必然导向双方在选举中的任性化和极端化。然而无论何方在激烈的博弈中获胜,总会有另一部分群体的利益无法得到充分保障,从而在政党竞争、倾轧中造成了社会撕裂。原苏东政党制度虽然避免了竞争式政党政治运行机制,但是最终演化成一党垄断权力的政党制度,其内在运行缺乏平衡与协调社会多方关系的机制甚至意识。这就使得人民内部存在着的某些失调与冲突,在漠视中被长期积聚,从而为这些国家与社会的失序动荡埋下了隐患。

协商是新型政党制度中最为核心、最为关键的运行机制,这一制度机制设计既避免了零和博弈式的党际竞争,又实现了对国家和社会多方关系的有效平衡、协调与整合。协商机制的显著优势首先体现在凝聚共识以优化决策的功能之上。当前我国国家治理的决策过程,是政党与政权在多层次协商机制中综合比较、反复调适,以不断纠偏纠错、减少失误[21]而达成科学决策的过程。在中国政党制度框架下,中国共产党作为国家执政党,其政党意志向国家意志的转化必须经过政治协商的过程,这就为我国政党制度与国家政权之间塑造了合理的政治“距离”。中国共产党亦将协商机制纳入了其自身及国家公权力机关的决策程序之中,使得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能够围绕国家与社会公共事务,在充分的利益诉求表达中反复沟通交流,从而在尽可能兼顾各方的意见与诉求中达成最优化的决策。这种决策优化不仅在于各方各尽其长、集思广益而尽量避免决策失误,而且在于通过协商机制凝聚各方共识,在寻求达成各方面都能接受的决策中实现公共利益最大化。

协商机制的显著优势还体现在实现利益聚合以致达成政治整合的功能之上。毛泽东同志曾经说过:“国家各方面的关系都要协商。”[22]新型政党制度中的协商,是一种能够广泛吸纳多元利益群体及其政治代表参与的民主形式。协商的全过程皆十分尊重人民内部形形色色的各种利益倾向。新型政党制度中的协商机制天然具有平衡与协调多元利益关系的实践价值。这是因为通过协商能够促使不同利益主体之间实现充分有效的交流、对话与沟通,从而为多元主体间的协调互动提供了适当平台和有利条件。在中国政党政治运行实际中,协商机制总能够促成最大限度的多方共赢,从而在缓解甚至消除多元利益冲突之中达成政治整合,进而促进了社会和谐,为实现国家长治久安提供了重要保障。

此外,追求断点式的单过程民主还是全过程人民民主,亦是中西方政党制度的显著差异。在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这一人民民主新实践机制的过程中,新型政党制度创设了选举民主与协商民主互促共进的运行机制,实现了两种民主形式在政党制度运行全领域、全链条、全程序中的互动共存。就这两种民主形式的功能价值而言,选举民主的优势在于公平竞争,而协商民主的优势则在于广泛参与[23]。在中国政党政治运行实践中,选举民主能够以“公平竞争”来确保多数人、多数群体的权益得到保障,进而彰显了民主的核心要义;协商民主则能够以“沟通表达”“凝聚共识”来促使少数人、少数群体的权益也尽可能地得到保障,进而拓展了民主的参与内涵。两种民主形式相互交融、相互补充而相得益彰、互促互进,从而在政党政治运行实践中最大限度地保障与实现了人民的民主权利,进而克服了西方政党制度断点式的单过程民主困境。

四、意义何在:中国现代政党政治文明的价值意蕴

作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重要政治成果,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以其独特的制度内涵和文明意蕴实现了对世界政党政治理论与实践的重大创新。它不仅开辟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和政党文明发展新境界,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实践提供了良政善治的政党政治文明保障,而且其深刻影响将超越一国的空间范畴,为世界政党政治文明的发展提供参照。

(一)开辟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和政党文明新境界

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我们党的事业之所以能够不断取得重大成就,“根本在于掌握了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并不断结合新的实际推进理论创新”[24]。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人类文明史上政党制度的重大创新成果,在其日臻完善基础上涵养而生的中国现代政党政治文明,更是对人类政治文明的重大贡献。这一特色政党制度及其创造的现代政党政治文明,是既遵循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原则又结合中国政党政治实际的制度产物和文明成果。在新时代坐标下,日臻完善的新型政党制度及其创造的现代政党政治文明,通过其独特的政党关系格局与制度机制设计,最大限度地释放出了现代政党政治利益统合、国策推进等功能价值;并且通过将协商民主与选举民主的有效衔接,在制度安排上将政党制度与民主制度有效结合,实现了党的领导和人民当家作主的有机统一,从而展现了一幅政党政治的全新图景。新时代新型政党制度的日臻完善以及中国现代政党政治文明的创造,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提供了中国版本的成熟实现样态[25],充分体现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中国化时代化的新境界与新高度。

“政党文明的程度和趋向取决于政党建设与政党运作的质效与方向。”[26]新型政党制度不仅作为一种政党政治新范式,具有利益统合、国策推进等政党政治运行的外向效能,而且作为一种政党价值与政党运作的制度保障,还能够对制度框架内各个政党的建设与运作施加内在、深刻的影响。于中国共产党而言,新型政党制度是其独具智慧的执政模式。一方面,这种政党制度机制本身即是中国共产党自身价值的外在体现,而这种政党制度机制又能够反过来保障与促进中国共产党自身价值的实现。另一方面,新型政党制度独特的政党关系格局与制度机制,能够极大地提升中国共产党执政权力运行的质效,从而持续地保障和助力提升中国共产党的执政水平与执政能力。可见,新型政党制度的日臻成熟以及中国现代政党政治文明的创造,能够切实有效地保障和提升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和政党运作的方向与质效,进而有利于提升中国共产党的政党形象和民众认同程度,推动中国共产党政党文明发展进入新境界。

(二)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实践提供政党政治文明保障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深深植根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实践沃土的文明成果。正如鲁迅所言:“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其文明贡献不仅在于世界,而且首先在于民族。外国政要曾高度评价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中国发展奇迹的制度密钥所在[27]。我们也可以认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一现代政党政治文明,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之所以能够创造和成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关键所在。这一认识的理论底气在于,作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现代政党政治文明为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提供了良政善治的政党政治文明保障。

作为从中国特色政党政治运行实践中塑造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政治成果,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能够以其独特的文明理念与文明内涵,为推进国家治理提供共识达成、决策优化、高效执行、维护稳定等多重效能优势。首先,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塑造了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元主体共同参与的国家治理结构,既保障了不同政治力量主体能够通过规范、畅通的制度化渠道充分表达意见建议、反映利益诉求,又使得作为领导党的中国共产党能够最大限度地引领各种政治力量主体差异化的治理理念,从而促进了多元政治力量主体求同存异、正确认识与化解分歧,进而达成广泛的政治共识。其次,基于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内在独有的结构形式与运行机制,它能够有效地将复杂性、结构性的民众需求转化为导向性、针对性的回应,从而实现了民心民意向国家意志的高效、切合与科学转化,由此保障了国家治理的决策最优化。再者,在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中,一切政治力量主体皆凝聚于中国共产党这一领导核心周围,不断与中国共产党进行良性的正向互动,而非如西方政党格局中的负向博弈。这就保障了中国共产党作为领导核心,既可以不受任何其他政治力量的掣肘,又可以尽可能地团结进步力量,由此充分地发挥出了高效执行及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政治优势。最后,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能够妥善地平衡与协调政党与政党之间、政党与政权之间、政党与人民之间以及人民内部之间的相互关系,从而尽可能地避免与消除了分化与失调,有力地保障了国家和社会的长治久安。可见,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能够有效地以其政党政治文明推进与保障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实践。

(三)为世界政党政治文明的发展提供参照与引领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作为一种民族性的政党政治文明形态,之所以能够成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重要组成部分,缘于这种政党政治文明形态虽然是地域性的政党政治文明成果,但蕴含着丰富的世界意义。这种世界意义在于,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一现代政党政治文明科学地把握与顺应了人类政党政治文明的演进规律,为破解政党政治发展的世界难题提供了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这进而为促进世界政党政治文明范式的转型、优化世界政党政治文明发展路径作出了重要贡献,对人类政党政治文明形态的发展具有引领价值。

以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为载体的中国现代政党政治文明,之所以是一种人类政党政治文明“新”形态,在于其蕴含着历史演进与空间对比两重意义向度。从历史演进来看,新型政党制度以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为本质特征,是一种社会主义性质的政党政治文明形态。不论是从民族历史还是从人类历史审视,新型政党制度作为一种政党文明范式,均是遵循与顺应人类社会发展规律而不断演进发展的产物。其蕴含着人民至上、团结包容等为全人类所向往的全人类共同价值取向与道德风貌;不仅明确了中国政党政治文明的发展方向,也进一步标注和引领了世界政党政治文明的发展方向。从空间对比来看,新型政党制度这一中国现代政党政治文明的出场,不仅基于人民性的坚定立场,以“执政-参政”模式从根本上解决了长期困扰人类的政党政治运行的结构性稳定问题。这一关乎长远、涵摄全局的重大创新,带动中国政党政治文明在长期演进中实现了对政党旨趣、运行机制等方面的纠正、创新与超越,而且避免与弥补了原苏东政党制度忽视协调、整合人民内部多方关系的缺憾与不足,以富有包容性的伟大创造孕育了政党政治新范式。从空间维度来看,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一现代政党政治文明在创新中成功破解政党政治文明发展难题的同时,实现了对既有政党政治文明形态的发展超越,因而在世界比较中彰显出了显著的优越性。这就使得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在世界范围内形成了示范与引领,对促进世界政党政治文明范式的转型产生了重大裨益。中国政党政治文明范式所体现出的人类走向未来社会的美好追求,塑造了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文明形态引领世界政党政治文明发展的价值意蕴。

五、结语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从中华文明深厚基础上创新发展而来的现代政党政治文明,是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获得深入发展而取得的重大政治成果。作为一种新型的政党政治实践,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既遵循人类文明发展的普遍规律,又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和时代特征,深刻展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显著优越性和世界社会主义的光明前景。2023 年3 月15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的主旨讲话中首次提出了全球文明倡议,倡议国际社会“重视文明传承和创新,充分挖掘各国历史文化的时代价值,推动各国优秀传统文化在现代化进程中实现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28]。以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及其创新实践为抓手来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不仅能够为民族复兴注入强大的精神力量,也是对繁荣世界文明百花园的有效探索,对推动人类文明进步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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