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之声

叶申仕

英国的小鸟说英语吗

为什么我听不懂英国小孩说什么

却听得懂英国小鸟唱的歌——

跟中国小鸟唱的一模一样。

朝鲜的小溪说朝鲜话吗

为什么我听不懂朝鲜小孩说什么

却听得懂朝鲜小溪说的话——

跟中国小溪说的一模一样。

非洲的风儿说土著方言吗

为什么我听不懂非洲小孩说什么

却听得懂非洲风儿说的话——

跟中国风儿说的一模一样。

蒙古的骏马说蒙古语吗

意大利的雷电说意大利语吗

埃及的蝈蝈说埃及话吗

俄罗斯的泉水说俄罗斯语吗

日本的雪说日本话吗

澳大利亚的雨说澳大利亚话吗

我听不懂外国小孩说的话

就像外国小孩听不懂我说的话

可是我们都听懂了

小鸟、小溪、风儿、駿马、雷电、蝈蝈、

泉水、雪还有雨说的话：

自然之声

是地球上唯一通用的语言

当它唤醒耳朵

就像听见婴儿在世界上发出的

第一串笑声

或者第一声啼哭

这时候我们就是同一个小孩。

（摘自《十月少年文学》2023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