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聊斋志异》之前的海外传播尽管翻译语种多,但精品并不多,且目的语读者似乎更喜欢按照自己想象的模样来阅读聊斋。这不是我们讲好中国故事的目的。《聊斋志异》的对外传播,放在最重要位置的当属文本翻译。我们认为,基于对历史上中国文学对外译介的考察,《聊斋志异》的翻译者应同为中国文化通和目的语文化通;基于对《聊斋志异》中各类文化负载词的分析,可针对性采取直译、意译、释义等翻译手段;基于对《聊斋志异》各种语言表达特色的分析,可针对性地关注翻译时的语言节奏和修辞格的表达。
关键词:《聊斋志异》;海外传播;文本翻译
中图分类号:I207.419" " 文献标志码:A
《聊斋志异》之前的海外传播尽管翻译语种多,但精品并不多,且目的语读者似乎更喜欢按照自己想象的模样而不是本来的模样来阅读。这样的传播交流,似不能起到更好的文明交流借鉴的作用,也就无法实现我们借助《聊斋志异》这一具有广泛世界影响力的中国小说集,达到讲好中国故事的目的。《聊斋志异》在日本的翻译和传播有一定的借鉴意义,这与日本民族在与中华文明交流的过程中更喜欢中国文化,甚至已经融入诸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有关。
可以说在日本文学家以及普通民众的心目中,似乎均未将《聊斋志异》和蒲松龄当作“舶来品”。他们认真阅读《聊斋志异》,仔细欣赏《聊斋志异》,潜心翻译《聊斋志异》,深入研究《聊斋志异》,努力模仿和改编《聊斋志异》,他们崇尚蒲松龄的创作思路和方法,认可《聊斋志异》的文学体裁和故事趣味,常常以蒲松龄为师,以《聊斋志异》为范本,使《聊斋志异》在日本获得了新的生命力,使它的创作思想和方法得以继承和发扬光大。[1]104-113
所以,现阶段我们应深入挖掘《聊斋志异》的特色优势,借鉴日译本风靡日本的某些有益做法,抓住人们的审美心理,把中国风意蕴的介绍和描绘发挥到极致,进而借助《聊斋志异》的海外传播,顺带将中国文化介绍给世界人民。这一做法,不仅可以让世界上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民更了解中国,还可以更深入地理解《聊斋志异》的文化内涵,而不仅仅停留在源于猎奇心理的奇异性方面。
《聊斋志异》的对外传播,要解决的第一项重要问题,就是文本翻译。一直以来,中国文学走向世界之路,更多地卡在了文本翻译。我们知道,中国汉字属于表意文字范畴,相对于西方表音范畴的文字,抽象且难于理解,更不好记忆。每一个民族文字背后,承载的是这一民族流传千古的文化。因此,在提倡文明交流互鉴的今天,文字沟通难度较大的主要原因就是文化心理的沟通还有一定难度。这也就增强了《聊斋志异》文本翻译的难度。所以,我们认为能够翻译好《聊斋志异》的,不仅仅应是目的语国的文化通,更应该是中国文化通,其才能灵活出入于两种文字所承载的文化世界。
一、历史上的对外译介
搜索中国文学的对外翻译史,大约于晚清时期开始出现中外译者合译中国文学作品的形式。从中国人角度来看,属于被动翻译的范畴。因为,这些翻译是西方人出于主动理解的需要,以实现其某些政治目的为旨归。此种形式可简单概述为“传教士/汉学家+中国知识分子”,此种翻译形式中是以传教士/汉学家为主的。该类翻译形式最著名的是《中国经典》的英译,该书囊括进了《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也囊括进了诗、书、礼、易、春秋等五经。这套丛书被誉为“汉学史上的一个纪元” ①" [2]52-63,其间,中国译者黄胜、王韬在帮助西方译者理解汉语方面功不可没 [3]53-58。这一点,《中国经典》的翻译者理雅各在给其妻子的书信中也有所提及。①
民国时期,以五四运动为起点的新文化运动席卷全国,加之一些中国籍或华裔的海外华文文学作家的关注和表达,使得在海外文学家领域更加关注中国文学。这一时期,合译中国文学作品“外国文学家+中国知识分子”形式比较常见。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唐诗三百首》第一个英文全译本《群玉山头》(The Jade Mountain),由美国诗人威特·宾纳(Witter Bynner)和中国译者江亢虎(1883-1954)合译,该作品流行于海外尤其是美国地区 [4]72-73。因为威特·宾纳汉语水平有限,江亢虎基本作为主要翻译,然后交由宾纳进行英文表达润色。所以,宾纳算是美国的林纾 [5]35-41。另外,上海英文学术期刊《天下月刊(1935-1941)》(T'ien Hsia Monthly)用翻译和评论两种方式对外译介中国文学经典以传播中国文化,其刊载过项美丽(Emily Hahn)与邵洵美合译的《边城》,朱利安·贝尔(Julian Bell)与凌叔华合译凌叔华的小说,诸如《疯了的诗人》《写信》等 [6]392-396。《天下月刊》创刊后不久,英美等国好评如潮,被誉为“民国时期最具学术品味的英文杂志” [7]7。这一时期的翻译传播,从起初的被动到无意识的主动传播,《天下月刊》的创立就属于这种形式的主动,不过这一主动传播规模小,属于民间性质。
新中国成立之后,中外合译增多,涉及民间,也涉及官方。其中,影响最大的莫过于中共中央委派俄文翻译师哲与苏联译者费德林合译《矛盾论》《实践论》等毛泽东著作,我国官方翻译机构对此进行了较为广泛的对外宣传 [8]。民间合译中国文学作品,以《红楼梦》(杨宪益、戴乃迭夫妇合译)、《尘埃落定》(葛浩文、林丽君夫妇合译)、《青衣》(葛浩文、林丽君夫妇合译)为代表。该时段的翻译传播呈现出主动性特点,且主动传播规模变大,从官方到民间均有涉及。
综观我国文学作品的对外翻译历史,我们发现,一直以来采用的这种合译模式是有诸多弊端的,那时的中西方交流很少,根本不可能真正懂得对方的民族文化。参与翻译的合译者在翻译交流时要达到真正的文化理解和文化认同,均有巨大难度。无论是中国人先翻译,西方人再润色,还是中国人给西方人解释说明相关文学作品,西方翻译者再根据理解对作品进行翻译,这一过程中出现信息递减或改变等现象都在所难免。况且,参与合译的无论哪一方都可能有先前的定势思维不容易被打破的情况。
时代发展至今天,随着全球交流范围的不断扩展,居民打破国界的居住和了解另外一种先前比较陌生的文化,已经不再是特别困难的事。笔者认为之前合译方式的弊端在目前的时代背景下可以完美避开。换句话说,翻译文本不再需要合译,只需单一某个翻译家来完成即可。这个翻译家应既是目的语国家文化通,同时还是中国文化通。笔者认为,具备如此文化背景的翻译家不在少数,此翻译家国籍可以是中国的,也可以是目的语国家的,还可以是中国特别行政区香港或澳门的。
鉴于以上分析,要想实现《聊斋志异》良好的对外传播,翻译者无论来自哪一国家或地区,只要他们通晓两国文化,具备文学语言表达优势即可。只有这样,翻译者翻译《聊斋志异》才能充分考虑到目的语读者的审美文化心理,又能够深切把握《聊斋志异》的本质内涵及中国文化特色元素,做到较为完美的文本的翻译传播。
二、《聊斋志异》文本翻译中的文化负载词
基于前一部分的阐述,我们可以断定,就《聊斋志异》的文本翻译,翻译家定是熟悉并能够融入两国文化的文化通,且具有一定的文学语言的表达优势。只有这样,在翻译《聊斋志异》时才可以游刃有余地出入于两种文化之间,用目的语文化中最能接受的一种语言表达方式,又不失原作文化及语言特色,以实现对《聊斋志异》恰如其分的翻译,而不仅仅局限于原先的猎奇心态。
我们知道,语言作为文化的主要载体,由句法、语义和语用三部分构成。其中,语义就是词汇意义,其所展示的是一个民族的文化传统,包括该民族的生产习惯、生活习惯、价值理念、文学艺术、行为规范、各类成就等。民族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得益于该民族语言的词汇系统。生活经验告诉我们,民族文化的发展变化,最先在词汇方面展示出来。词汇中,文化负载词则是这一民族语言中最关键的内容,这是词汇之所以表现民族文化的最重要的内容。因此,在文本翻译中,对文化负载词的翻译最为重要。所谓文化负载词(culture-loaded words),是某种文化现象标记其特有事物的词汇,这些词汇直接反应该民族在历史积累中形成的,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独特生活方式。文化负载词展示的是特属于该民族的地域和时代印迹,其不仅承载了该民族丰富的文化内涵,还表现了该民族文化中最具特色的那一部分。因此,文化负载词往往是跨文化交流和翻译的最大障碍,需要对其进行恰如其分的翻译,进而达成两者文化交流的信息最大化。
(一)专有名词类的文化负载词尽量直译
所谓直译,指按照原文的字面意思直接进行翻译,使译文内容和形式都忠实于原文,将原文作者的思想及意图通过直译直接传递给目标语读者,实现译文与目的语文化和社会环境的最佳适应。这种直译,可以保留原作的民族特色和风格,进而使目的语读者逐步熟悉并接纳原作的写作风格。
中国历史文化传统中的专有名词可谓汗牛充栋、不可胜数。基于笔者其他论文的分析,《聊斋志异》的所有故事从思想内容,到艺术表现形式,再到故事所表达出来的哲学思考,无一不深深地烙上了中国独有的印记。在这些印记中,有许多词汇便属于专有名词。我们认为,对专有名词中的文化负载词进行翻译时采取直译最好。因为这类词语属于中国文化标识,直译才能让其原汁原味地展现给目的语国家,让读者真正感受到中国文化中最本色的东西。只有这样,目的语国家的读者阅读聊斋故事才能真正感受到中国的民族风,这也是更吸引他们的地方。所以,此类词汇不能用目的语国家的其他词汇代替。
《聊斋志异》中的故事,绝大多数都是有关书生的故事。自隋朝以后,我国采取的从底层社会选取社会栋梁的方式,一般认为就是科举。科举考试的内容则是自汉代以来的文化正统的中心——儒家思想。儒家思想影响下的读书人,也就是小说中的书生,不可避免地要参与科举考试,科举取士是他们跃身仕途的重要途径。正是基于这样的文化氛围和文化背景,在聊斋故事中有关科举考试的专有名词随处可见。比如,表示科举过程的童子试、乡试、会试、殿试,表示考生身份的秀才、举人、进士,表示科举最高等级最好名次的状元、榜眼、探花,表达科举考试内容的八股文,等等。
在《聊斋志异》中,大多数的故事里都会涉及到各色不一的科举专有名词,这些专有名词属于我国传统文化的特色,属于聊斋小说的专有名词类的文化负载词,需要直译。
可以直译的文化负载词,还有小说中的地点名词、人物名称、宗教词汇等。通过这样的直译,可以使目的语读者慢慢走进我们的文化世界。在这里,需要特别阐述的是宗教词汇。在蒲松龄创作《聊斋志异》的清初时代,儒释道三教已经毫无痕迹地融入到了每一个中国人的生活之中,聊斋故事中许多有关宗教的专有名词。就我国来说,儒教是基本信仰,前文已经单独介绍其专有名词类的文化负载词,此处专门介绍佛教和道教的专有名词类文化负载词。佛教专有名词类的文化负载词,如:寺、庙、香、善男信女、佛、如来、菩萨、观世音、僧人、和尚、长老、罗汉、轮回、涅槃、圆寂、皈依、因果、姻缘等;道教专有名词类的文化负载词,如:道观、道士、仙人,以及各种方术如行气、导引、吐纳、内观、守静、存思、辟谷、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蹻、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神仙术、辟谷、风水堪舆、占卜等等。
在聊斋小说中,类似的词汇有许多,翻译时宜采用直译的方式,以向目的语国家传达我们极富中国特色的文化。
(二)成语、人际称谓、官职等文化负载词尽量意译
所谓意译,即只保留原文内容,不保留原文形式,追求语言意义对等的翻译。意译时,翻译者可以不考虑原文语言的语言结构和语法意义,只关注两者的语义对等。所以,翻译时可以脱掉原文语言的各种限制,尽可能适应目的语语境即可。这样的翻译在完整表达原文含义的基础上,又紧密贴合了目的语读者的阅读和思维习惯,使他们的阅读体验代入感强烈。成语、人际称谓、官职等文化负载词尽管在各个不同的国家基于历史文化的原因拥有不同的称谓和总结,但都属于普遍性文化心理,因此此类文化负载词比较适合采用意译方式。
关于成语,在聊斋故事中多有体现,也是中国文化的一个独特现象。成语是我国语汇中已经定型的词,因为长期使用进而锤炼成的固定短语。此类短语简短精辟,且思想情感含蕴丰富,有的还带有一定的感情色彩,包括贬义、褒义,或中性。成语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大特色,不仅结构固定,说法和意思也是固定的。成语的中国特色浓郁,且内涵深厚,翻译时除了用最简洁的语言意译,还可以采用注释的方式对成语典故来源的故事或事件进行一定的解释说明。在聊斋小说中,成语有一定的存在量,这些成语在故事的内涵表达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因此,翻译成语应采用意译的方式,使得读者能够明白这一成语的真正内涵,也便更容易理解小说本身。
关于人际称谓,不可否认,我国的人际称谓带有极强的中国风特色,也有比较丰富的内涵。但由于在目的语国家,也有比较对等的词汇表达相应的称谓含义,为了能够使聊斋小说融入到目的语读者的文化视野中,便于读者理解故事的内涵,需要将这些称谓语意译成目的语国家文化中相应的称谓语,使得读者容易代入小说的故事情境,对其理解小说内涵有巨大帮助。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每一个人除姓名外有多种不同的指代方式,其作为社会人的职业、官职等也作为这一人物很重要的标识之一。就我国官职名称的体系而言,确实有非常强烈的中国特色,也属于文化负载词的范畴。笔者认为,此类词语若直译会导致读者如坠云里雾中,对理解故事内涵不利,因此不宜直译。官员职位是某一社会或组织的管理者、当权者、统治者的名称,在目的语国家文化中,一般会找到类似的相应职位名称。在进行此类词语的翻译时,可以用相关类似语词代替。
基于以上的分析,我们认为,聊斋小说中涉及成语、人际称谓、官职等文化负载词时,在翻译的过程中可以在目的语国家文化中寻找类似的词组或句子来表达,以实现意译的目标。诸如此类的情况,在翻译过程中均为读者理解故事内涵服务,这也是促进目的语读者的理解、吸收中国文学及中国文化的最有效途径之一。
(三)典故、传统文化理论类文化负载词尽量释译
所谓释译,即解释性翻译,是指翻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为了使读者更好理解译文,在保持与原文观点一致的情况下,对一些语词进行补充或解释。通过释译,可以使目的语读者阅读体验感更流畅,甚至达到了与原作一样的阅读效果,使得译文在传达了原文文化内涵的同时,并帮助目的语读者顺利地接收这类词语所带来的文化冲击。
所谓典故,一般来源于典制和掌故、诗文中引用的古代故事或有来历的词语、有教育意义且大众耳熟能详的人物或事件,包括成语典故、文学典故、历史典故、文化典故等。也就是说,成语有时与典故有所重合。再者,就典故的来源看,其充满着中国特色,带有浓浓的中国味。聊斋故事中,就熟知中国历史文化的中国读者来说不存在阅读障碍,但就国外读者来说会有阅读障碍,此时就需要阅读相关的注释以实现对小说内涵的理解。因此,就聊斋小说中出现的典故类文化负载词,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宜采用释译的方式,以促进目的语读者对小说内涵的阅读和理解。
在《聊斋志异》中,需要释译的文化负载词除了典故类词语,还应该包括一些中国特色的传统文化理论词汇。这些词汇在中国特有的文化历史中诞生,包含着中国人特有的思想和情感,这在目的语国家根本找不到对应的词汇和词组。但如果采取直译的方式,必然会造成读者的阅读隔阂,进而无法理解故事的内涵。这些文化理论词汇,并不是一句话半句话就能表达清楚的,其比对成语的理解要费劲得多。在此种状况下,释译是一种比较好的翻译方式,有利于目的语读者的理解,其营造的语境效果与原文也较相似。所以,对典故类和文化理论类文化负载词语的释译,便于目的语读者更好地理解这些词语在故事中的真正内涵,进而更好、更顺利地读懂故事。
三、《聊斋志异》文本翻译中的语言格式
《聊斋志异》的语言表达极富美感,甚至灵活运用了中国历史上最为优美的语言表达艺术——骈文。这种骈文化的表达方式,不仅体现在一些小说语句的字数限制上,还表现在一些特殊的描述性句子采用了对仗、对偶等中国独有的艺术形式。因此,在文本翻译中,这样高超的原作语言技巧,势必要求译者能尽力复原其艺术魅力。这一点,就真正的文学家兼翻译家来说是可以做到的。这也是我们提倡译者还需要具备文学家素养的真正用意,主要源于其对文学语言的敏锐感受力。还原原作本身的魅力,在翻译语言的表达上就不得不需要特别关注。
(一)语言节奏的把握
骈文倾向的语言表达,是极具中国风的语言表达模式。译者翻译时,要把原文这种语言魅力表达出来,就要特别关注翻译语言的节奏把握。所谓节奏,最先应用于音乐领域,是用反复、对应、强弱等形式把各种因素进行有序变化的表达,这就构成前后连贯且变化有序的整体。节奏是抒情性作品的重要表现手段。后来,随着使用的迁移和发展,节奏的表达不仅限于声音层面,其他的,诸如景物、情感以及语言的运动都会形成节奏。我们说,世间万事万物的发展,归根结底体现的就是节奏变化。同时,节奏也是艺术之所以呈现美感的灵魂之所在。因此,语言表达节奏的运用和把握确实非常必要,是展现语言美的必要手段。《礼记·乐记》有云:“乐者,心之动也;声者,乐之象也;文采节奏,声之饰也。”曹丕在其《典论·论文》中说:“譬诸音乐,曲度虽均,节奏同检,至于引气不齐,巧拙有素,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笔者以为,《聊斋志异》原作在语言表达上的美感,灵活的骈文倾向,四六文兼以杂言句式表达,行云流水般地展现在读者面前,显示了作者高超的语言艺术表达的功底。所以,译文关注语言节奏的把握,其实是为了与原作交相呼应。另外,音调的抑扬顿挫上也需要在译文中有所体现,这也是表现语言节奏的一种方式。
(二)修辞格语言的使用
所谓修辞格,是作者为提高表达效果,在文章写作中通过各种修饰,甚至是调整语句顺序,进而提高了其语言表达作用的方式方法,诸如比喻、夸张、排比、反复、对偶、设问、反问、借代、反语、联想、通感、双关、顶真、互文、对比,等等。这些修辞手法有许多是中国独有的,是源于汉语表达魅力的必然产物。《聊斋志异》中修辞格的运用非常频繁,译者在翻译不同的修辞手法时,最好固定出不同的翻译格式,使得目的语读者能对不同的中国式修辞格有一个清晰的理解和感受。关于翻译各类修辞格,其有无存在对理解故事内容无任何妨碍,但对增强小说的艺术性和可读性具有重要作用。译者在翻译文本时要特别注意,这是增强文章吸引力的一个关键点,翻译者不能草率地省译。
作为《聊斋志异》的国际传播,我们的目标是为讲好中国故事服务。因此,就翻译《聊斋志异》的文本来说,我们的目标不只是希望目的语读者能够了解聊斋故事本身,还有最重要的,是通过翻译《聊斋志异》让目的语读者更懂中国文化,能慢慢理解中国文化深邃的魅力,进而愿意接纳并融入中国文化,就像日本民族吸纳中国文化一样。《聊斋志异》应该做好其文化交流窗口的身份,并成为目的语读者学习阅读理解中国文化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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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Translation from Liaozhai Zhiyi Based on a Good Chinese Story
Ding Yu" Li Zhihong
(Zibo Normal College,Zibo 255130,China)
Abstract: Although there are many translated languages,there are not many excellent works,but there are not many excellent works,and the target language readers seem to prefer to read Liaozhai according to their own imagination,which is not our purpose of telling Chinese stories well. The most important part for the external dissemination of Strange Tales from Make-do Studio is the text translation. We believe that based on the investigation of historical Chinese literature,the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ulture and the translation of destination language is literal translation,Italian translation and interpretation;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different languages,the language rhythm and rhetoric can be targeted.
Key words: Liaozhai Zhiyi;overseas communication;text translation
(责任编辑:李汉举)
文章编号:1002⁃3712(2024)04⁃0139⁃10
收稿日期:2023-12-10
作者简介:丁玉(1970- ),女,山东淄博人。淄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教授,图书馆馆长,主要从事古代文学及淄博地方文化研究;李志红(1972- ),女,山东淄博人。淄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教授,淄博市蒲松龄研究会理事,主要从事以聊斋学为主的淄博地域文化研究。
①该文字转引自段怀清先生的文章《理雅各与儒家经典》,原出处在该文中有介绍,是发表于《中国评论》的评论理雅各翻译《礼记》的赞扬语。段怀清先生认为依然适合对理雅各整部《中国经典》的翻译评价。
①相关信息出现在段怀清先生的文章《理雅各与儒家经典》,其中摘录了数段理雅各与苏格兰妻子的通信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