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肥食品中非法添加西布曲明检测的研究进展

林春芳，孙音，林晓岚

福建农林大学食品科学学院（福州 350002）

随着我国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显著的提高，对于饮食的需求也不再满足于食品的色香味，更多地追求饮食健康和食品的品质方向，消费者对身材体型的要求促使一些减肥保健类食品备受青睐。西布曲明是一类治疗肥胖症的高效药物，扰乱人体内激素的调节功能，并刺激交感神经，抑制人的食欲从而达到减肥效果。由于西布曲明可以有效减轻肥胖患者的体重[1]，生产减肥保健药品的厂商往往把西布曲明当作减肥类或保健品类食品的主要添加剂成份，但在西布曲明心血管结局（SCOUT）试验表明它对人体的心血管有不良影响[2-3]，尤其是患有心脏疾病的人群。这份报告发表后，西布曲明已然成为当前社会各界关注的热点话题，美国立即市场从市场上撤出西布曲明[4]。与此同时，中国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发布停止使用西布曲明制剂和原料药的公告。近几年，许多不良商家为攫取更多的经济效益，在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西布曲明，并夸大其使用效果，导致市场上持续存在西布曲明非处方减肥配方，而大量、长期且盲目地服用含有西布曲明的药品，会给人体造成严重危害[5]。目前对保健食品中添加西布曲明的剂量没有明确的标准，且西布曲明与不同物质之间的相互作用不明确等问题，市场对西布曲明的监管力度小等因素，导致非法添加西布曲明的现象层出不穷，因此规范和标准化西布曲明的使用及检测技术具有急迫性和重要性。

1 西布曲明的理化性质及危害

西布曲明（Sibutramine），分子式为C17H26ClN，分子量为334.33 g/mol，是一种非苯丙胺类中枢神经抑制剂[6-7]，其通过扰乱人体内激素的调节功能，并刺激人体的交感神经，抑制人的食欲从而达到减肥效果[8]。动物试验观察发现西布曲明具有致突变、致畸胎等作用，在临床应用中被证实其对心脏和神经系统有极大的危害，甚至导致非致死性心脏病发作和非致死性中风等严重心血管疾病风险，严重影响人体健康[9-11]。同时对人体心血管系统、神经系统、消化系统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失眠、口干、头疼等是西布曲明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常见的症状，其还会导致烦躁、易激惹、睡眠障碍、焦虑等问题，还会影响判断、思考和运动能力。畏食、便秘等是西布曲明作用于消化系统常见的疾病，还会导致腹泻、腹痛、胃肠胀气、肝功能异常。呼吸困难、气管炎等是西布曲明作用于呼吸系统上常见的疾病。对泌尿生殖系统来讲，西布曲明会导致肾炎，月经紊乱等问题。临床试验和动物试验证实西布曲明带来的副作用远远大于其减肥效益，但是由于西布曲明的成效好，不法商家为牟取暴利将西布曲明非法掺入减肥类保健食品中的现象层出不穷，而消费者在不知情情况下使用非法掺入西布曲明的保健品后出现心肌损害、心力衰竭、严重致死亡的食品安全事故频发，严重的危害了民众的身体健康，影响了民众对食品安全的信心。

2 检测方法

2.1 检测方法

2.1.1 离子迁移谱快速检测法

离子迁移谱（Ion Mobility Spectrometry，IMS）是20世纪60年代末发展起来的一种利用仪器分析样品分子电离后的离子迁移率差异来进行检测分析的技术[12]。何欢等[13]建立离子迁移谱技术测定出保健食品中可能非法添加药物的数据库，并通过参数验证、实际样品检测和实验室方法比较等表明IMS可以用于筛查保健食品中是否含有西布曲明。Dunn等[14]表明，使用便携式IMS光谱仪可以在低水平（2 ng）检测到从膳食补充剂中提取到的西布曲明，并将类似的方法用于分析其他减肥产品的掺杂物。离子迁移色谱仪具有装置简单、灵敏度高、无需样品处理、效率高、成本低[15-16]、携带方便、能与传统检测设备联用等优点，可以快速筛查出保健食品中的化合物。

2.1.2 毛细血管电泳法

毛细血管电泳（Capillary Electrophoresis，CE）是一项以毛细管作为分离通道，高压电场作为驱动力的液相分离分析技术[17]。毛细管电泳法可对食品中的非法添加物、食品的掺假情况进行分析。徐远金等[18]使用胶束电动毛细管色谱法测定食品中的西布曲明，根据其在电泳过程中，胶束电荷运动方向的不同而分离，这种方法能够有效地检测分析出食品中是否添加西布曲明，但无法确定西布曲明在其中的添加量。Carvalho等[19]研究了一种新的分析方法，通过毛细管电泳和非接触式电导检测来测定草药制剂中西布曲明的掺杂物，所提出的方法已成功应用于功能食品中两种目标化学物质的检测，其回收率为95.3%~103.4%，测定结果良好。毛细血管电泳法简便、快速、灵敏、分离效率高、速度快、样品用量少，其为食品中的西布曲明检测奠定了基础。然而，毛细管电泳技术对蛋白质进行分离时，由于蛋白质与芯片内壁之间的吸附能力很弱，使得其分离效率降低，峰形变宽，从而影响了样品的重复性，这一问题仍需要进一步研究，以提高样品的效率。

2.1.3 质谱联用法

质谱具有高特异性、高灵敏度、快速单次分析、检测限低等的特点，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以及液相色谱-质谱联用是目前食品检测中应用最广泛的质谱联用技术，该法对复杂混合物的分离能力差，但对化合物质的结构信息检测结果准确、灵敏度高、重复性好，可用于减肥类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药物的定量分析[20-23]。Lee等[24]建立了利用液相色谱和高分辨质谱识别多种化合物减肥的碎片离子的方法，高分辨率质谱的高选择性与这些碎片途径和串联质谱方法相结合，成功地应用于筛选和鉴定减肥化合物，对非法销售的保健功能食品、食品和非法药物进行连续阻断和监管。Jignesh等[25]开发并验证了一种新的、快速、灵敏的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方法，用于常规生物等效性研究，该方法从血浆中快速固相萃取，省去了干燥和重组步骤，以伊米帕明为内标，定量测定人血浆样品中西布曲明活性代谢物一去甲基西布曲明（M1）和二去甲基西布曲明（M2）。Song等[26]利用流动注射串联质谱法开发了一种新方法，用于半定量筛查膳食补充剂中的减肥药物，包括膳食补充剂中的西布曲明，通过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进一步确认和量化样品中西布曲明的阳性鉴定。何燕等[27]应用通道型纸芯片结合敞开式质谱，建立亲水性通道确定溶液的流路，减少了喷雾溶剂的挥发，减少检测样品的损失，提高电压的有效利用率，通过产生的稳定喷雾流提高目标物的响应信号，以此来检测出样品，这种方法满足了食品中违法添加物的检测快速筛查的需求，但其检测的精度不高，只能对西布曲明进行半定量的分析。

2.1.4 荧光免疫层析法

免疫层析技术（Immuno Chromatographic Assay，ICA）是一种结合免疫技术和色谱层析技术的分析检测方法[28-29]，其在传统胶体金试纸条检测基础上，加入了荧光检测技术。谭贵良等[30]在结合免疫技术和色谱层析技术的基础上，通过设计梯度抗体的反应浓度，建立封装抗原的检测线，在一张试纸上构建多层次的敏感免疫分析反应，在普通荧光手电照射后肉眼可以直接读取出检测结果。Steven等[31]制备胶体金纳米粒子（CG），然后使之与单克隆抗体共轭形成CGmAb，将CG-mAb与抗原分别喷涂到基质上形成结合垫和检测条，可以应用于同时检测不同样品中非法添加物质。荧光免疫层析法测定样品具有简单快速、重现性好、取样量少等优点，但其灵敏度较差，无法准确定量，可以作为样品的初筛。

2.1.5 薄层色谱法

薄层色谱法（Thin layer chromatography，TLC），是一种操作简单、便捷的检测方法，其显色剂专属性强、灵敏度高。国内外的食品检测工作者通过TLC图像技术对天然中药中的西布曲明进行了定量检测，Phattanawasin等[32]建立了一种简单的薄层色谱（TLC）-图像分析方法，采用硅胶60 F254 TLC板，以甲苯-己烷-二乙胺为流动相，用Dragendorff试剂进行斑点检测，实现西布曲明的色谱分离，用于快速检测掺杂在减肥产品中的西布曲明的快速测定和定量。石保龙[33]采用薄层色谱法对样品进行快速检测，并且通过液质联用的方法验证了该方法的准确性，结果显示相吻合。TLC用于测定产品中的西布曲明具有令人满意的特异性、精确性、准确性和稳健性，是目前主要的非法添加物的初步筛选法。

3 结语

离子迁移谱是一种装置简单、灵敏度高、效率高、成本低的检测方法，但其检出限高，不适用于含量较低目标物的检测；毛细管电泳法分离效率高、速度快、样品用量少，但必须用标准品作对比进行定性，适用窄；质谱联用技术是目前保健食品中最广泛的一种方法，但由于仪器费用昂贵，且需要专门的技术人员进行操作，难以满足市场快速筛查需求；免疫层析技术的重现性好、取样量少，但其灵敏度较差，无法准确定量；薄层色谱法专属性强是准确可靠的方法，但保健食品中的成分复杂，干扰较大，容易出现假阳性结果。

通过对领域内已有的西布曲明检测主要文献的整理分析，对比发现在西布曲明的定性定量检测方面取得有效成效，但这些方法所需检测的时间长、分析基础设施昂贵、成本高、样品制备复杂以及需要专业的操作人员等方面阻碍了对西布曲明进行具有成本效益的测试。因此，建立一种快速、简单低成本的比色筛选方法，开发出具有卓越的选择性和敏感性的试剂盒，用于现场快速分析筛查西布曲明，还需要国内外学者进一步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