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健康App 使用的影响分析

郑东和

（上海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上海 200072）

2021 年6 月，习近平向“一带一路”亚太区域国际合作高级别会议发表书面致辞，为建设高质量“一带一路”发展指明了前进方向，“健康丝绸之路”正成为中国深化全球卫生合作的重要平台。此外，新冠疫情暴发以来，中国防控疫情的有力措施为维护世界公共卫生安全作出了重要贡献，同时也获得了世界卫生组织与多国政府的充分肯定，中国在推动全球公共卫生和健康世界建设中起着引领作用。

随着中国国际影响力不断增强，尤其是国际留学教育事业在世界教育领域中的地位不断提升，这对来华留学生的健康管理提出了更高要求。如教育部印发的《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质量规范（试行）》提出，高等学校应当建立健全来华留学生教育管理体制和工作机制，其中还需要加强来华留学生的健康状态、安全等方面的管理，对相关的风险等事项进行识别，通过科学地分析和预警，及时地采取防范和干预措施，因此不断完善留学生培养方案以及相关的管理制度就愈发重要。这不仅能够完善来华留学生的学业管理，而且还会促进留学生们拥有良好的健康行为等，这将会更加有效地培养高校留学生人才以及构建良好校园环境。2021 年5 月，习近平给北京科技大学全体巴基斯坦留学生回信表示，中国政府与高校始终关心在华外国留学生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继续为所有在华留学生提供各种帮助，将为各国优秀青年打造优质的来华学习平台，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力量。由此可见，继续加强完善留学生的学业管理，提高来华留学生的健康水平，促进自我健康行为管理意愿，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目前从来华高校留学生们的健康情况来看，来华留学生普遍存在一些问题，譬如缺乏科学的饮食知识、缺乏体育锻炼、睡眠时间严重不足、抽烟酗酒等问题，甚至还因为学业与就业压力，导致留学生心理不健康等，因此留学生的健康状况成为了各大高校高度重视的问题之一。要提高该群体的健康水平，就必须要广泛地开展来华留学生的健康体质与健康行为调查，并且建立起科学的健康治理模式。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空前发展和普及应用，新媒体、电子设备已成为获取个人健康信息的主要渠道。健康App 作为一个新型媒体，与旧媒体相比，它不分时间、场景，通过移动网络就能实现就医问诊、健身塑形、心理咨询等健康管理相关服务，帮助用户们对自身的健康状况进行管理。这样的发展趋势同样引起了中国专家和学者们的关注，然而以目前研究来看，绝大多数研究是针对中国本土大学生对健康App 的接受情况、健康App 的持续使用行为等方面。然而针对来华留学生群体的研究少之又少。因此，本文提出了以下两个问题：

研究问题一：来华留学生使用健康App 能否促进留学生们的健康管理？

研究问题二：来华留学生使用健康App 与其采取健康行为的意愿之间存在哪些调节和中介因素，其运作机制是怎样的？

为了更加深入、有针对性地考察来华留学生群体中的健康传播效果，本文运用社会科学研究方法，收集一手的研究资料，尝试系统地揭示留学生的健康App 使用行为与其采取健康行为的意愿之间的关系。希望本文的结果能够进一步完善来华留学生的教育工作，也为全球健康传播事业提供新的思路。

一、文献综述

（一）计划行为理论（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TPB）

计划行为理论最先由菲什拜因和艾奇森提出，随后在学界被评为人类行为研究的最基础、最具影响力的理论之一。该理论是基于人的行为由意向、态度和主观规范决定，当一个人的行为信念对行为态度有正向作用时，就会有正向的行为意向；同样，主体规范由遵从动机对主体规范有正向作用，就会有正向的行为意向。由此，它能够解释行为发生和维持的原因所在。后来两位学者认为，有些行为是一个人意志控制下产生的行为，但也有很多行为并非由人完全一直控制下产生的行为。譬如艾滋病预防行为在有些情境下就不一定会完全由个人意志来控制，同样饮酒、吸烟等都存在类似情况。因此，这个理论反复被学者们研究和检验之后，在原有基础上，再加入知觉行为控制，由此开发出了一个即够预测理解行为和态度的理论，称之为计划行为理论（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简称TPB。

为了更好地理解有意识的决策的运行机制，TPB 现已应用于许多跨学科研究中，如环境问题和疫情情况下的健康行为等。由此可见，该理论契合本文的目的，针对本研究议题具备较强的适用性，同时为本文内容提供了良好的理论框架基础。

（二）健康App 和健康行为的概念界定

在健康App 的定义上，学者克雷布斯指出，健康App 以新兴的渠道模式为民众提供健康类信息，帮助民众加强自身健康管理［1］。健康App 可以随时随地记录用户的运动与身体数据，并提供文字、图片、语音、视频等多种形式的教程，同时，也能为用户制订出具有针对性的健康管理计划。本文所指的健康App 是指利用移动互联网渠道模式，以智能手机为主要平台的应用类软件，非严格意义上只为医生与患者们所采用，而是面向广大用户使用的，在使用过程中，使用者获取健康类知识信息，同时也获取相关记录与分析、健康教学等资源，通过这些功能加强自身的健康管理，养成健康生活方式，以此提高健康水平的App。

学者们根据现有健康App 类别和应用功能进行了归类，例如赵冬杰针对现有共性的健康传播App 进行了分类和总结，将健康App 分为5 大类型［2］。学者提供的分类标准，本文选择了最符合来华留学生们日常使用的健康App 的类型，相关的分类标准为：（1）增强体质类。主要包含每日运动以及营养摄取相关软件，如运动类App（跑步、健身等）与定制健康作息等；（2）营养摄取类。针对用户的不同身形需求，主要是帮助记录每日卡路里摄入量，定期监测饮食等；（3）健康数据监测类。依靠手机的传感技术或配合可穿戴设备，对个体的健康状态提供日常检测（如脉搏、心理、记录每天的生活规律等）；（4）日常健康管理类。如App 根据用户的特定需求，专门制订科学的睡眠计划，提供睡眠练习课程等；针对妇女开发的受孕、经期管理相关的App；（5）医药电商类。主要通过职业药剂师的用药指导，再由药店专业配送人员进行上门配送的平台，满足了用户药物咨询以及及时用药的需求。

有关健康行为的内涵，学术界尚未统一，但是学者们提出的定义大致相同。健康行为定义为“预防个体患上疾病，通常指那些为了保持个体健康采取的积极活动。其中包括了减少或改变造成身体危害的行为，譬如吸烟、酗酒、不良饮食、无保护性行为等。本文将来华留学生的健康行为定义为：留学生为保持或者促进个体的健康而采取预防或保护行为的积极活动。具体行为包括积极参与锻炼、保持良好的生活作息、遵医服药、注重饮食、戒酒禁烟和保持心理平衡共6 项行为。

（三）健康App 使用对认知和文化因素的影响

健康行为态度是个体对采取健康行为进行积极或消极评价的一种表达方式。路易萨发现，德国用户使用健康App对其健康行为态度的保持有显著正向影响，饮食管理、减控体重以及心率检测等方面表现出积极的态度［3］。霍夫斯塔德在荷兰考察了支气管炎患者的健康App 使用行为，结果表明，患者们使用健康App 的意向与其健康行为态度呈正相关［4］。

本文的健康行为主观规范是指个体在是否采取健康行为方面感受到的社会压力（家人、亲朋好友等）。考察以往主观规范对人们行为意向的影响研究，艾玛的研究结果表明，青少年群体的主观规范对其使用社交网站的意愿有显著且积极的作用［5］。张明新证实，作为主要影响因素，健康App用户的主观规范能够用于预测其跑步意向的提升，因此对其行为意向具有积极的作用［6］。宋和朴的研究也发现，韩国青年群体的主观规范对在其健身馆进行锻炼的意愿有显著正向影响［7］。

知觉行为控制是指个体预估自己能够胜任一项行为的程度，它是个人对一项行为难易程度的感知［8］。本研究中的健康知觉行为控制是指个人使用健康App 后预估自身采取健康行为的程度，也包括衡量自身采取健康行为的难易程度。近年来，一些学者验证了知觉行为控制与使用健康App行为之间的相关性。聂静虹提出，患者中健康App 使用率的提高对健康知觉行为控制产生了积极的作用［9］。伊赫内坎对相关文献通过元分析发现，个人的知觉行为控制对健康行为意向具有正向影响［10］。赫尔曼和金考察了使用健身App 满5 个月的用户群体的使用效果，发现用户们的知觉行为控制指标越高，他们的锻炼意向也越高［11］。

文化适应（acculturation）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因为当适应非原有文化时，将会改变身份认同、关系、意识形态等诸多因素。关于文化适应的定义，它是由个体组成，具有不同文化的两个或以上群体直接地、持续地发生文化接触，导致一方或双方原有文化模式发生变化的现象。目前，在国外的相关研究发现，针对拉丁裔移民的文化适应和健康的关系进行了研究，采用了许多概念化和评估的新方法了解文化适应相关过程是如何影响健康的增长。这一评估方法也为来华留学生们的文化适应和健康关系提供了新思路，有着一定借鉴意义。

本文中国文化适应的概念为：当留学生来到中国后，适应中国语言和文化的能力，并且获得一定程度的效能感。就有关来华留学生的文化适应程度对健康行为意向的研究而言，桑德尔通过文化适应的视角，一项以23 名在华留学生为样本的研究，考察了留学生在华期间的社交媒体使用情况。结果表明，社交媒体的使用，不仅为他们提供了适应中国社会文化的知识，同时也缓解了留学生们在留学适应期间的心理压力［12］，可见社交媒体的使用对留学生的文化适应起到了积极作用。里安的一项研究发现，在美高校留学生社交媒体的使用与其跨文化适应能力呈显著正相关［13］。类似的研究还有熊等针对在美亚洲籍学生所作的研究，这些学生对心理咨询App 的使用与其适应当地文化的意向相关联［14］。此外，一些实证研究探索了知觉行为控制与行为之间的关系。例如马丁等人发现，控制体重的知觉行为控制为减肥行为带来了促进作用［15］。艾特肯等人则指出，检查食物标签的知觉行为控制是保持健康饮食行为的预测因素［16］。

综上所述，我们提出相关假设：

假设1：来华留学生的健康App 使用行为对其（a）健康行为态度、（b）健康行为主观规范、（c）健康知觉行为控制、（d）中国文化适应有显著正向影响。

假设2：健康知觉行为控制对采取健康行为的意向有显著正向影响。

（四）认知和文化因素作为中介与调节作用

过去学者们如霍夫斯培德、路易萨均发现，使用健康App 对行为态度（霍夫斯塔德，2014；路易萨，2019）、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以及文化适应有着积极的影响。学者们还分别指出，这些认知（态度、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和文化因素（文化适应）进而对用户采取健康行为产生了积极作用［17］。由此提出假设：

假设3：（a）健康行为的态度、（b）健康行为主观规范、（c）健康知觉行为控制以及（d）中国文化适应在来华留学生的健康App使用行为和其采取健康行为的意向之间发挥中介作用。

假设4：健康知觉行为控制在来华留学生的健康App使用行为和其采取健康行为的意向之间发挥中介作用。

从现有的国内外研究情况来看，有关大学生使用健康App 对健康行为影响研究中，引入调节因素的研究相对较少，这也是计划行为理论的局限性之一，建议增加调节、中介变量完善其模型，以此提高其解释作用。现有研究证实，国别、来华时间以及汉语水平于在美留学生使用健康App对健康行为影响研究中起到调节作用［18］。由此，我们提出了以下研究问题。

研究问题1：国别、来华时间和汉语流利程度是否在来华留学生健康App使用和其采取健康行为的意向之间起调节作用。

二、数据收集

本次调查的目标人群为来华留学境内、境外的韩国和马来西亚留学生，采用随机抽样的整群抽样方法，与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8所高校的韩国、马来西亚留学生学生会、校友会等分别取得联系，并通过相关的微信群发放了电子问卷。问卷共涵盖24 道题，利用“问卷星”进行问卷回收。问卷于2020 年12 月1 日开始发放，到2021年2 月1 日结束，最终发放问卷总数为520 份，回收有效问卷501 份，回收率为96.3%。本文对数据进行了如下统计分析：采用SPSS20.0 软件进行描述性统计，针对通径模型检验利用了AMOS22 软件处理。本文中的所有变量是在现有研究使用的量表基础上对措辞进行了修改，并且对一些量表维度进行了重新编排。所有量表均采用5 级李克特量表来测量（表1）。

表1 测量题项的汇总

三、结果分析

（一）调查对象基本特征

本次参与者的基本人口学特征包括了国别、性别、教育程度、年龄段和来华学习时间。首先在国别占比上，马来西亚有322 名（64.3%），韩国有179名（35.7%）；在性别占比上，女性有311 名（62.1%），男性有190 名（37.9%）；在教育程度上，汉语进修生有5 名（1.0%），大学生有462 名（92.2%），硕士生有26 名（5.2%），博士有8 名（1.6%）；在受访者的年龄段上，18-24 岁有441 名（88.0%），25-34岁有50 名（10.0%）；在来华学习时间上，半年以下的有85名（17.0%），半年至1年的有36名（7.2%），1-2 年的有96 名（19.2%），3-4 年的有62 名（16.2%），4 年以上的有141 名（28.1%）。

（二）模型结果

健康App 使用对采取健康行为模型（图1）。模型拟合度的结果显示，卡方检验拟合为X2=333.209，自由度为df=65。此外，从其他指数来看，GFI=0.936、AFGI=0.810，NFI=0.959、NNFI（TLI）=0.912、RMR=0.062、RMSEA=0.091。以上数据都达到了比较满意的拟合指数，只有RMSEA 指数略微偏高，其比值为0.091。从整体情况来看，其他数据都达到了比较满意的拟合指数（表2）。

图1 健康App 使用对采取健康行为模型

表2 结构模型的直接效应检验

如表2 所示，从直接效应的结果来看，健康App使用对来华留学生的健康行为态度（β=0.48，p＜0.001）、健康行为主观规范（β=0.25，p＜0.001）以及健康知觉行为控制（β=0.39，p＜0.001）均有显著正向影响；此外，健康知觉行为控制对来华留学生采取健康行为的影响显著，且呈正向影响（β=0.19，p＜0.001）；最后，来华留学生的采取健康行为意向对采取健康行为的影响显著，且呈正向影响（β=0.42，p＜0.001）。因此，假设1（a，b，c）得到了支持，假设2 也得到了支持。

关于中介作用的检验，本文采用了学界最常用的方法：由弗里茨兹和麦金农提出的bootstrap 中介效应检验方法。样本量为5 000，置信区间以95%。结果表明，健康行为态度在健康App 使用和采取健康行为意向之间有间接效应（β=0.05，置信区间不等于0，CI=0.03-0.09）；健康行为主观规范在健康App 使用对采取健康行为意向之间有间接效应（β=0.01，置信区间不等于0，CI=0.01-0.03）；健康知觉行为控制在健康App使用对采取健康行为意向之间有间接效应（β=0.02，置信区间不等于0，CI=0.01-0.04）；健康知觉行为控制在健康App 使用对采取健康行为有间接效果（β=0.08，置信区间不等于0，CI=0.04-0.13，p＜0.01）。因此，假设3（a，b，c）和假设4 得到了支持（表3）。

表3 结构模型的调节效应的检验

下面回答本文的研究问题1。如表3 所示，从调节效应的结果来看，国别对健康App 使用和健康行为态度的关系上（β=0.188，p ＜0.001），以及健康App 使用和健康行为主观规范调节作用显著（β=0.107，p＜0.01）；来华时间对中国文化适应和采取健康行为意向调节作用显著（β=0.236，p＜0.05）。整体来看，国别（越是熟知中国）可以提高使用健康App 对健康行为主观规范的作用，这意味着健康行为意向受到的社会影响较多，来华时间越长，文化适应对采取健康行为意向的调节效应越强，这意味着提高中国文化的适应的同时，也会产生健康行为意向。

四、结论与讨论

本文通过梳理文献，以计划行为理论为基础，拓展了相关的研究理论模型。建构的理论模型内部因素将文化适应作为中介变量，将国别、来华时间以及汉语水平作为调节变量，并提出了相关假设。通过对模型的适配度、中介以及调节作用的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从来华留学生的健康App使用对健康行为改变内部因素的影响来看，首先，就直接效应而言，来华留学生的健康App 使用对其健康行为态度、健康行为主观规范、健康知觉行为控制影响有显著正向影响。这一结果与过去学者们如霍夫斯培德、路易萨、艾玛、张明新、艾奇森和聂静虹发现的结果一致。在这些实证结果中，健康知觉行为控制具有较强的预测能力，与健康行为主观规范和中国文化适应相比具有更高的平均值和标准差。这一结果和赫尔曼和金的研究结果类似。在涉及个人参与自我健康管理行为的相关因素中，知觉行为控制是最显著、影响程度最高的因素之一。其次，就中介作用而言，健康行为态度、健康行为主观规范以及健康知觉行为控制在健康App使用对采取健康行为的影响中介，然而中国文化适应并没有起到中介作用。由此可见，针对类似现象的研究中，来华留学生的实际情况与在美海外留学生的情况之间有所差异。再次，从调节作用来看，国别（越是熟知中国的国家）对提高使用健康App的行为态度起到积极作用。最后，来华留学生通过使用健康App 对其采取健康行为的影响中，不同国别会使其受到的社会影响不同，并最终影响其行为意向。

本文对理论的贡献主要表现在以下两点。首先，相较于别的议题，本文采用的计划行为理论框架更具有前沿性。由于来华留学生群体与本国人相比具有不同的认知特点和语言文化背景，因此无法武断认为他们的行为表现会与本国人一致。在计划行为理论指导下，本文深入地揭示了这一特殊群体使用健康App 的行为对其采取健康行为意愿的影响，以及他们的心理、认知和文化因素如何在其中扮演中介角色。其次，计划行为理论的预测力已在西方国家的一些研究中得到了充分验证，学界普遍认为该理论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19］。近年来，学者们批评理论日趋“西方化”，这些理论在其他国家议题中的适用性却不甚明确。拥有跨文化背景的群体得到的关注更少，仅有极少数研究关注拥有不同文化背景的群体，对涉及跨语言文化的影响因素也关注有限。基于此，本文重点检验了西方理论的本土适用性。同时，为了探索来华留学生的媒体使用效果对其行为产生的影响，在原始理论模型基础上增加了跨文化适应的中介因素，不仅使理论更具有本土特质，更提高了该理论对本土化议题的解释力。

未来的研究还需要考察来华留学生不同人口特征分析对健康行为改变的影响。首先，过去研究结果显示，留学生在不同国别组别在健康App 呈现出显著性，这意味着来华留学生的国别差异会影响其使用健康App。其次，不同性别组在健康App 使用对健康行为改变关系中，性别差异也会影响到健康行为态度与采取健康行为。此外，来华留学生家庭收入情况一定程度会影响到采取健康行为的态度。例如爱尔贝尔发现，不同家庭收入的青少年群体采取健康行为的程度显示不同，当青少年群体家庭收入越高，健康态度越高，进而更愿意保持健康的作息、采取预防措施等［20］。

本文也存在一些不足。在定量研究方面，研究样本仅选取了8 所高校作为调查单位，问卷量仅有501 份。因此，未来的研究将会收集来自更多地区的样本量，以此来验证变量之间的影响关系。同时，来华留学生的国别仅限于韩国和马来西亚两国，未来将对比多个国别的来华留学生的情况，从而有助于丰富和完善来华留学生健康App使用与采取健康行为的研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