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州)开放大学农民大学生培养若干问题探索——以娄底开放大学为例

曹晶晶

(娄底开放大学 纪检监察室,湖南 娄底 417000)

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重大举措,是新时代“三农”工作的总抓手。2018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明确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必须破解人才瓶颈制约”[1]。同一年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发布实施的《国家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指出要“强化乡村振兴人才支撑”[2]。打造一支思想过硬、能力过硬、素质过硬的乡村振兴人才队伍,坚持广泛依靠农民、教育引导农民、积极组织带动农民,充分调动全体农民群众的主动性和创造力,是投身乡村振兴,共同打造幸福家乡的必要条件。由此可见,乡村人才振兴是乡村振兴的关键,而发现并培养本地的农技专家、种养能手、技能型人才,引导农民学会、了解、实践新的理念,努力培养一大批扎根农村的“土专家”“田秀才”“农把式”则是乡村振兴的人才支撑之路。

娄底开放大学主动顺应时代潮流,响应国家政策,紧密结合实际,创新培养机制,扎实开展“农民大学生培养计划”,为娄底市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提供了人才支撑。本文以娄底开放大学为例,分析现阶段市(州)开放大学通过培养农民大学生助力我国乡村振兴的背景和存在的问题,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市(州)开放大学培养农民大学生的路径。

一、市(州)开放大学农民大学生培养的背景

(一)国家宏观政策

1979 年以来,我国在各地成立了广播电视大学,之后又全部发展为开放大学。近年来,各地开放大学相继实施“乡村教师学历提升计划”等一系列项目,在支持农村人才培养方面起了很大作用。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出台的《关于加快推进乡村人才振兴的意见》明确提出实施“一村一名大学生”培育计划[3]。根据国家相关要求,许多开放大学针对乡村振兴的需要设立涉农专业,重点支持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带头人、村支“两委”干部、回乡就业农民工等,通过送教下乡、弹性学制、农学交替、在校就读等途径,就近或者就地进行农业职业教育,培养一批农民大学生及基层治理人才。2021 年4 月,国家开放大学与地方政府合办组建“国家开放大学乡村振兴学院”,这是深化校地合作、促进优势互补、实现互利共赢的必然趋势,她为进一步高质量、深层次参与新时代农民大学生的培养奠定了基础,也为市(州)开放性大学培养高素质、有能力、敢作为的农民大学生提供了方向指引。

(二)当地探索实践

娄底市总面积8 117 平方公里,2020 年全市耕地总面积为265 万亩,农村户籍人口为332 万,其中乡村人口为204 万,人均耕地面积为0.79 亩,全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1 993 元,其中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4 143 元[4]。娄底作为农业大市,农业在全省有一定地位,粮食、生猪生产全国有名,是丘陵农业的典型代表。

娄底开放大学坚决贯彻落实党中央、省委、市委关于乡村振兴战略的有关文件精神,根据乡村振兴需求和全市农村群众整体素质的提高需要,实施“农民大学生培养计划”,招收户口在娄底辖区内的村干部、农村预备干部、农村党员和入党积极分子入学,通过优化培养路径,打造精品课程,举办特色活动,培养高素质农民大学生。2020 年以来又接续启动“村(社区)基层人才定向培养”项目,对标国家开放大学成立乡村振兴学院的做法,成立了基层人才培养办公室。在教学方面,以培育基层治理型人才和农业农村致富带头人为目标,科学规划教学形式,合理设置专业课程,实现知识水平和实践能力的“双倍增”。在管理服务方面,以“抓管理,树形象”为目标,优化教学模式,合理解决学员“工学矛盾”,开展民主评议,实行人性化管理。通过培训,娄底开放大学培养了一批村支两委的骨干力量,涌现出了一批获得“全国新农村致富带头人”“湖南省劳动模范”等国家级、省级荣誉的优秀学员。

二、市(州)开放大学农民大学生培养的困境及成因分析

(一)农村劳动力资源大量流入城镇,农村“空心化”趋势日益明显,难以破除乡村振兴人才制约壁垒

现代化、工业化、城镇化的加速推进,农村的低学历青年更愿意进入相对发达的城市发展,进城务工成为他们的首选。2021 年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21 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指出,“2021 年全国农民工总量29 251 万人,比上年增加691 万人,增长2.4%”[5]。2021 年农民工规模达到了自2011年以来的顶峰,凸显出我国大量农村劳动力资源进城务工的趋势不仅没有改变,反而愈加明显(见图1)。研究显示,农民工月均收入一直处于持续上升态势,较高的人均收入进一步推动了劳动人口从农村流向都市,但他们“走出去”就“回不来”,农村人口资源的红利逐渐消失,长时间处在“失血、贫血”的状态,造成了农村劳动力资源的“空心化”,进而引发乡村振兴背景下“农业空心化”“资源空心化”“人才空心化”[6]。娄底市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同样选择外出务工的居多,回村务农的意愿不强。有数据显示,2021 年,娄底市脱贫人口外出务工人员高达16.99 万人。[7]这是一支庞大的外出务工队伍,也是市(州)开放大学农民大学生的潜在生源,现实造成了农民大学生的培养缺乏生源,也使得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面临人才制约。

(二)现有农民大学生培养规模偏小,难以建设一支具备专业技术的乡土人才队伍

从人才的角度看,培育农村管理型人才是实现管理高效的保证;培育农业产业带头人则是实现生活富裕的保证;培育科技创新型人才则是实现农村环境舒适宜居的保证[9]。当前,中国农村职业教育的发展仍较为落后,难以适应乡村振兴的需要。据国家统计局《2021 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统计,全部农民工大中专及以上学历占12.6%。从娄底市来说,全市农业人口平均受教育的年限为9年左右,农村劳动力接受过正规职业培训的只有10%左右[4]。从培育规模看,娄底开放大学2018年培养农民大学生人数1 087 人①,2019 年培养1 056人,2020 年培养473 人,加上2020 年全日制基层定向人才培养776 人,共计3 392 人①。娄底市内一共1 900 个行政村(社区)[10],但平均每个行政村的农民大学生不足2 人,占比不到农村人口的0.5%。现有的农民大学生培养力度不大,规模较小,生源定向较严,也导致建设一支具备专业技术的乡土人才队伍存在较大困难。

(三)市(州)开放大学师资结构不合理,难以满足乡村振兴人才培养的需要

地(州)开放大学作为高等教育向基层延伸的前沿阵地,一直面临着教师资源匮乏,教师团队结构不合理,教学方法与实际效果有差距的问题。娄底开放大学现有教职员工仅50 人,副教授以上职称12 人②。目前娄底开放大学农民大学生的培养主要采取教学实践活动、专题讲座、案例讲解、优秀毕业生经验介绍等方式。但是,一些与娄底市特色生产实际密切结合的课程,比如电子陶瓷的成型锻造,在编教师大都不能满足教学需要。同时,对于娄底市农村产业经济开发所必需的有关专业课程,娄底开放大学现有在编教师也需经过进一步的培训才能胜任。

三、市(州)开放大学培养农民大学生的路径探索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关键在人,关键在培养乡土特色人才。市(州)开放大学培养农民大学生是解决这一关键问题的有效途径。娄底开放大学应围绕“打造三个高地”,建立健全农民大学生培育体系,构建服务农民大学生“产学研”一体化教育机制,充分发挥开放大学的优势与特点,为进一步聚焦乡村振兴所需要的有生力量做有益探索,增强开放大学自身实力与社会服务能力。

(一)聚力产教融合,打造人才回流聚集高地,实现“外出务工”到“回乡发展”的转变

中国经济从高速发展转向高质量发展,以劳动密集型企业为代表的沿海产业转移到内地的趋势愈发明显,从珠三角、长三角涌出的资本洪流不断充盈着内地的资本市场,产能的转移为带动内地发展、留住本土人才提供了经济支撑。早在2013 年,国家开放大学就与13 个部委行业合作成立了10所行业学院,探索出了和行业知名企业联合办学的校企合作新模式,解决了一大批本地人才的就业问题。2018 年,娄底开放大学对本土乡村龙头企业进行了充分的摸底调研,与本地投资建厂的新型市场主体进行洽谈合作,相继与娄底市春秋高科农业发展公司、娄底市珍香绿色农业发展有限公司、双峰县丫头山开发有限公司等建立起校企互惠共赢的长远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此外还邀请企业直接参与人才定制方案、人才实践平台搭建等环节,建立健全了高质量、高标准、高水平、高效率的“四高”校企联动产教结合的人才培育机制,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农民大学生,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上述做法为地市级开放大学提供了可复制、可借鉴的成功经验。市(州)开放大学应紧紧围绕政府部门的战略计划,形成农村种养产业、乡镇特色产业、县市区主导产业所需的人才培养中心,以政策为指导、以需求为方向,持续拓展人才培育供应链,促进产教融合发展。要开发一批个性化、多元化的职业技能培训实践项目,建设学生技能培训实践平台,让农民大学生能够学好技术就地就业,实现在外打工的农民由“外出务工”到“回乡发展”的转变,让他们主动回归家乡,建设家乡,服务家乡。

(二)聚力多元服务,打造农民科教创新高地,实现开放教育与实践锻炼的有机结合

1.科学制定农民大学生培养计划,壮大乡村振兴队伍

农民大学生培养的目的是积极培育本土人才,建立健全本土人才库。在政策上,2022 年1 月7日,中共湖南省委组织部等六部门联合下发《关于在乡村振兴战略中持续实施“农民大学生培养计划”的通知》,“农民大学生培养计划”先实施6 年,每年招生10 000 人左右。其中,开放教育招生7 000人左右,纳入国家高考统招计划的弹性学制高职学生3 000 人左右。其中,各市县开放大学的招生人数,按照学生报考情况以及学校办学质量等状况,作出具体分配③。从一个方面看,农民大学生,出生于农村,长期工作在农村,他们熟悉村情民意,解决农民问题的经验丰富,做事正确、果敢、有毅力,有扎根乡村农业、奉献乡村的勇气与信念[11],是乡村振兴的可塑之才。所以,市(州)开放大学在制定农村大学生培养计划时,不能仅仅局限在村支两委干部、农村后备干部、农村党员及入党积极分子等人员上,还要充分发挥湖南省的政策红利,把有上进心、有能力、有抱负的农技人员、种粮大户、行业领军人等各类型人才都纳入培养对象中。市(州)开放大学一方面要向地方政府部门建言献策,探索与地方政府联合办学的模式,建立健全农民大学生培育机制,扩大招生规模,简化入学流程,降低入学门槛,让一大批对乡村振兴充满信心,身怀才干的人成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顶梁柱”;另一方面要加大资金投入,推行免费的职业培训。以娄底开放大学为例,现有的收费标准是开放教育专科总学费5 320 元,本科总学费6 390 元,省级、各市(州)及县市区财政单列预算,分别按照学生总学费的20%、30%、20%对学生给予学费补助,原则上学生个人承担学费不超过30%,并用学费的25%设立助学金、奖学金,支助完成学业④。教育是一种投资,农民大学生教育培养同样需要资金支持,政府部门应加大资金投入,提供配套的办学经费,对家庭有困难、防返贫监测户、残疾人群提供适当的学费减免或免费入学,以激发农民大学生参与农业职业培训的热情,提升农民大学生的科学文化素质。

2.着力完善农民大学生培养体系,提高专业技术水平

农民大学生参加培训的目的有差异、要求有区别,农村基层工作者主要是提高政策水平和化解纠纷的能力;农村产业带头人主要是提升经营管理水平,拓宽视野,增长才干。据此,可以参考发达国家灵活的办学方式,形成以需求和目标为导向的农业教育全覆盖体系。在实现产业兴旺方面,要以实现农业规模化生产和引领市场需求为目标,着力培训农民大学生在农业生产经营管理、市场营销等方面的专门技能人员;在实现治理有效方面,要以提高农民法律政策知识和矛盾纠纷化解能力为目标,着力培养善于利用法律政策化解突出矛盾、解决棘手问题的人才。因此,市(州)开放大学要因材施教、因地制宜,根据本地区经济情况和地方特色产业开设课程。以娄底市开放大学为例,涟源柑橘、新化电陶、冷水江钢铁、双峰辣酱等特色产业都是地域性很强的特色产业,可以探索在涟源开办柑橘种植实践农场,开展现场教学;可以探索与政府有关职能部门合作,在新化合办电子陶瓷产业学校,建设高素质实用型人才培养平台、新时代科技工人培养平台、技术创新开发平台,打造“产学研”一体化样板。

3.不断推进农村大学生创新创业,努力做到学用合一

创新创业是乡村产业振兴的主要动力,而人才是创新的主要要素。娄底开放大学要借鉴发达国家在农民职业培养上“实践为王”的理论,努力改革当前农民职业教育“以学科为中心”模式,坚持实践实用实效原则,建立诸如娄底市新东方农业种植园、娄底市文正湖度假村、杉山镇伍妹子农庄、新化县油溪桥村等实践教学实习基地,为创新创业的农民大学生搭建职业技能训练的新舞台。要聘请行业专家、劳动模范作为基层学员的实习指导教师,通过多种形式加强实践学习。要推进农民大学生创新创业,其一方面要在大中型农产品公司、知名乡镇、经济开发区等打造一批科技创业孵化实习基地,建立农民大学生创新创业实践基地,为广大农民大学生提供专业的实践场所和实践材料,并提供专业技术指导;另一方面要充分运用学校门户网站、远程电视、微课堂等线上教育网络平台进行快捷方便的网络教学,通过结合实地调研、现场课堂的线下教学,加强农民大学生实践能力的锻炼。

(三)聚力为农而教,打造优质师资智力高地,实现教师队伍的专业化、规范化

建设一支专业化、高素质教学队伍是市(州)开放大学培养农民大学生的基础,唯有师资力量足够强,专业水平足够高,方可有效开展教育培养工作。市(州)开放大学要坚持以学科建设和学科发展为根本,以培育学术、专业带头人为目标,优化师资结构,全面深化教育改革、创新管理机制,努力打造一支高素质、专业化的农民大学生培养教师队伍。

1.加强在编教师的培养

新时期对开放大学教师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挑战,尤其是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数字化、智能化大行其道,开放大学在编教师需要稳步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以便在农民大学生的培养过程中发挥主导作用。以娄底开放大学为例,学校要从体制和资金上为教师培养提供保障,加强对教师的培训,重点培养农民大学生关注的种植业、畜牧业、养殖业、电商物流等方面的知识;注重教师实践能力的培养,引导鼓励负责农民大学生培养的有关教师深入田间地头、车间工厂学习交流,要引导有关教师在职攻读农业管理、农技专业等方面硕士、博士学位,进一步提升学历层次。

2.适度引进外聘教师

外聘教师主要是指各大农业院校教授、农业科学技术研究部门中具有代表性的研究员、当地涉农企业中专业技术能力较强的技术人员,他们是师资队伍里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娄底开放大学应适当吸纳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学术、专业带头人,在提高重点学科和专门领域影响力的同时,更好地发挥这些人才的作用,确保“引得进、留得住、用得上”,并建立年度教师讲评机制,确保“能者上、庸者下”。对于农民大学生培养有关学科或专业建设急需的人才,要加大引进力度。

3.鼓励多学科交叉研究

农民大学生培养涉及农业学、教育学、管理学、经济学、社会学等多个学科,有关学科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市(州)开放大学要从多学科视角探讨农民大学生培养问题,鼓励教师在学习本专业知识的同时,学习掌握其他学科的理论、观念、方法论等,并整合不同学科研究资源,引导教育学、经济学、社会学、管理学等其他学科学者,运用多学科工具、理论以及技巧开展多学科交叉研究,提升教师队伍的专业化水平。

在全国上下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大背景下,市(州)开放大学农民大学生的培养要以习近平总书记对乡村振兴作出的重要指示作为根本遵循,创新人才培养机制,破除人才制约壁垒,加强师资团队建设,为乡村振兴的实施注入强大动能。

注释:

①数据来源于娄底开放大学基层人才培养办公室的2018年、2019 年、2020 年年度总结。

②数据来源于娄底开放大学人事资料。

③中共湖南省委组织部,省教育厅,省财政厅,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省农业农村厅,省乡村振兴局.关于在乡村振兴战略中持续实施“农民大学生培养计划”的通知[Z].湘组〔2022〕8 号。

④中共娄底市委组织部,娄底市教育局,娄底市财政局,娄底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娄底市农业农村局,娄底市乡村振兴局.关于在乡村振兴战略中持续开展“农民大学生培养计划”工作的实施方案的通知[Z].娄组〔2022〕33 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