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米尔诺夫院士论俄罗斯的文化逻辑

2023-12-19 09:55:39杜宇鹏马啸
创意中国 2023年2期
关键词:欧亚阿拉伯理性

杜宇鹏 马啸

引言

东欧剧变后,俄罗斯深陷“认同危机”,难于确立自己的文化身份,仍处在“向东”还是“向西”的摇摆不定之中。需要追问的是,俄罗斯文化究竟是不是一种特殊类型的文化?与其他文化相比,俄罗斯文化能否确立自身特定的文化逻辑?可以这样认为,西方文化、阿拉伯文化与俄罗斯文化间的差异实质上在于文化逻辑的差异,真正应当寻求的文化逻辑是“人类全体的”而非“人类普遍的”。文明是有形的物化文化,不同文明间有其起作用的特殊理性类型,没有所谓普遍的文明样板。俄罗斯应当拒绝西方文明模式,寻找自己独特的文明规划。俄罗斯的“身份”认同根本在于文化认同,丹尼列夫斯基以及欧亚主义丰富了这一理论探索。当代俄罗斯著名哲学家、俄罗斯科学院院士斯米尔诺夫的文化逻辑理论对当前俄罗斯与西方因文化冲突而深陷“文明危机”的解决之道有切实可行的借鉴意义。

一、实体逻辑与过程逻辑

“文化与合理性”是斯米尔诺夫重点关注的问题域,这里的关键问题在于这个“合理性”所指为何,是文化本身固有的台理性,还是合理性为文化自身赋予存在的合法地位?更为关键的问题在于这里“合理性”的“理性”所指为何。当我们提到理性一词时,稍有哲学背景的人一般不会怀疑其源自西方哲学,具体来说源自古希腊哲学。在古希腊哲学里,理性不单指人所独有的思维方式,更指人的根本存在方式,以此为基础,古希腊哲学家们通过理性思辨展开了一幅极为壮阔的思想画卷—一本原、存在、理念、实体、本质、属性、主体、德性、至善、绝对……这些哲学范畴无不在理性的名义下展开。我们是否追问过,难道哲学史上只有一种理性,即西方文化中的理性?斯米尔诺夫同样质疑到:“理性主义,以理性为基础,我们在欧洲历史上,欧洲哲学里遇到的那个关于理性的观念,是唯一可能的吗?或者,理性类型,合理性的类型可以有几个,也许是有很多个,可能还有其他的合理性类型,其他的理性,而不仅是我们根据欧洲历史所了解的那个类型?”

需要跳出欧洲文化圈去考查其他文化类型,看是否能寻找到不同于西方世界的理性。

作为知名的阿拉伯哲学研究专家,斯米尔诺夫很自然将目光投向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中,并且从阿拉伯世界的宗教与哲学中发现另外一种理性,他在摩洛哥著名哲学家扎比里那里寻找到了类似的答案,并对这一答案的寻找方式给以肯定。作为阿拉伯世界知名哲学家,扎比里对自己所属的阿拉伯文化圈有着很深刻且特殊的理解。他著有四卷本的《阿拉伯理性批判》,他认为在人类历史上存在两种理性类型:“希腊西方的”和“阿拉伯的”,这两种理性类型的差异是实质性的,源于两个世界具有不同的语言及文化逻辑。文化与理性处于相互决定的关系中,“文化与理性直接相互联系,文化决定合理性,反之亦然,合理性也决定文化。”现在的任务似乎更加清晰了,斯米尔诺夫只需考查这两种文化类型的语言表达形式及其所指的差异即可,当然,更为根本的是要寻找造成这两种文化差异的基础何在。

我们从更加细小的问题考查,在西方哲学中,存在与生成一直是两个相互对立、相互纠缠又难以厘清的哲学范畴。当然,我们看到的是,存在的形而上学也就是本体论的理性形而上学一直在西方哲学中占上风。生成抑或过程象征变动不居,无法把提哲学实质性领域,于是“表象的”“易逝的”“流变的”“偶然的”等充满变幻无常的范畴被赋予生成哲学或过程哲学。我们所看到的西方哲学更多的是存在的交织而不是过程的流动。突出存在的恒常范式显示了西方哲学从亚里士多德就开始的“本质-属性”的形而上学。在阿拉伯哲学家眼中,这是一种实体的形而上学,遵循的是作为西方文化基础的实体逻辑,而阿拉伯文化基础正是被西方哲学一直忽视的过程性,即过程逻辑。

需要跳出西方哲学框架内固有的思维模式,考查阿拉伯哲学是如何界定实体与过程的。著名阿拉伯经验学派学者拉齐的观点很具代表性。他认为,我们对时间与空间的现实体验源自人的原初直觉。以时间为例,拉齐认为,我们不是从明确的开端与终结来直觉时间的,所谓永恒不过是无开端与无终结的联结与流逝,最根本的对时间的直觉是作为过程性“流逝”而不是作为“存在”的恒常范式,“时间是想象的持续性,从无开端的世界黑暗内部出来,走向无终结的世界黑暗。就像一条河,它从山的无开端里流出,一直流到山的无终结的深处:我们不清楚,这条河从哪里开始,在哪里找到栖身之地。”这种直觉思维与西方的理性思维不同。我们还是回到亚里士多德那里,斯米尔诺夫注意到,“在亚里士多德的十个范畴体系里,有‘动作和‘承受,但没有‘行为:它被排除在这个实体属性的世界图景之外。我们需要理解,相反,它是如何处在世界图景的中心,这个图景当然是另外一个,是过程的图景。”在阿拉伯文化中,这一过程图景得到清晰而独特的呈现,比如,一个完整的行为得以呈现需要三个方面的内容:行为者、行为过程、承受者。在西方哲学话语体系中,人们往往只关注行为的两端,即行为者与承受者,而忽视行为过程。在西方文化中,对世界的认知便形成单一的主客二分模式,人们往往处于对主体与客体分离还是统一的无休止争执中。只承认实体的真實性而忽视过程的真实性便会造成上述争执,而我们在思维过程中更加习惯西方哲学中存在的逻辑,即在“流变”的世界背后寻找不变的本质一属性,在表象的偶然的世界背后寻找所谓本真的必然的实在性。

通过上面的论述,斯米尔诺夫认为,理性不只是西方文化的专利,不同文化圈有不同的理性,甚至这些理性是对立的。理性源自人内在的本真直觉,这种直觉在阿拉伯文化中体现为“流逝的直觉,或行为直觉,过程直觉。”区分出西方文化与阿拉伯文化具有不同的理性,由此寻找到决定二者不同的文化逻辑在于:西方文化的实体逻辑和阿拉伯文化的过程逻辑。

二、全主体性逻辑

当代俄罗斯著名文化哲学家佩罗夫说过:“文化以过程的形式存在,本质上是过程性的,(由于其不可逆性)是历史的。没有和‘其历史分开的‘文化,‘成为历史是文化固有的存在方式。”需要将文化放入特定历史境遇中考查,发掘文化本身的历史之维,从这一视角看,希腊一西方文化是历史的,阿拉伯—伊斯兰文化是历史的,中华文化、印度文化等都是历史的,同样,作为斯拉夫文化圈的俄罗斯文化也同样是历史的。文化在其所属的特定历史境遇中以自身内在逻辑演绎着,文化是流动的,有生命的。

作为文化符号表达的语言同样是历史形成的,斯米尔诺夫对俄罗斯文化逻辑的确证过程是从俄语语言表达本身这一细节开始的。与西方世界语言主要强调主语、主体的实在性不同,茌俄语很多句子的表达中,主体并非人本身,甚至并非作为人称代词的“我”本身,而是我们茌西方语言中习惯称之为“物…客体”“非我”的东西。举个例子,俄语中说“我感冒了”这样表达:y MeHn rpvinn,这里的“我”并非主体,“我”(月)的前面加上一个限定性的前置词(y)变成了第二格,而“感冒”为第一格,成了主体。往西方语言中,“我”是绝对的、唯一的、独立的主体,以“我”为中心,以“我的意识”投射整个世界以形成对世界本身的认知。茌俄罗斯语言中,“我”并非作为绝对的、唯一的、独立的主体而存在,主体被分散开来,消融在与主体交织的世界之中,可以说主体真正成为“在世”之中的在者。斯米尔诺夫借用两位美国著名语言学家萨皮尔和沃尔夫“语言的世界图景”概念来对上述现象进行论证,这一概念“表明人在看世界的时候会受到一定语言体系的影响。人要通过某个语言体系来看世界,语言的范畴会影响人对世界的看法……语言的世界图景理论的主要含义就是语言的相对性,人对世界的看法取决于语言。”也就意味着,西方语言与俄罗斯语言在表达方式及句法结构上的差异导致了两种文化在看待世界方面的差异,这一差异基于不同的文化逻辑或范畴。

斯米尔诺夫很自然认为,俄罗斯文化应当有自己独特的逻辑。19世纪俄罗斯文化中已经具有两个范畴,“一个范畴是‘人类全体的范畴,一个是‘人类普遍的范畴。‘人类普遍的相当于普遍的意思。但是,还有一个范畴,我正在使用它,我不清楚其他人是否也在用它,这就是‘全主体性的范畴。”很显然,“人类全体的”与“人类普遍的”两个范畴是截然对立的,哪一个范畴更符合俄罗斯文化的特质呢?斯米尔诺夫认为是“人类全体的”范畴。“人类普遍的”更适于描述西方世界追求普遍性的文化逻辑——实体逻辑。当我们一想到“普遍”一词,其后面往往会与“存在”“本质”“标准”等词汇相连接。“人类全体的”范畴将放弃对普遍性文化逻辑的寻求,不是将某个民族或者某种类型的文化上升为整个人类普遍的文化样板,使其成为所有文化类型的主体和中心,从而排斥甚至消解其他文化主体。这就意味着,没有绝对普遍的文化范畴,欧洲文化一直力图将自己打造成这种范畴并向其他文化圈“殖民”式输出,尤其启蒙时代之后,这种输出愈来愈甚。斯米尔诺夫意识到,必需承认不同文化类型的合理性,承认不同文化类型遵循各自的理性形式,“人类全体的——就是各种不同文化类型的集合,它们体现不同类型的合理性。不能把它们归结到某个公分母上去,即无法找到它们的不变量(常项)。它们是没有不变量的各类方案。这一点很重要。”

显然,斯米尔诺夫反对欧洲文化呈现的“人类普遍的”逻辑,支持“人类全体的”逻辑,即全主体性逻辑。与欧洲文化呈现的“人类普遍的”逻辑相比,“只有人类全体的逻辑才可能成为与之对立的逻辑;只有人类全体的观点才有助于阻止全人类立场所固有的偏执的放纵。”“全主体性”文化逻辑承认作为“人类全体的”诸种各自独立的文化类型存在的合理性,每一独立存在的文化类型都是独特的,平等的,非孤立的,能够作为独立的文化主体共同“聚合”于“人类全体的”文化共同体之中。一切以普遍的文化类型自居而压制其他文化类型的尝试都是非法的,所谓普遍的文化类型是虚幻的,根本不存在。

“全主体性”是从俄罗斯传统哲学核心概念延续而来,用以上升到对俄罗斯文化特殊性的界定,它意指作为独立类型的俄罗斯文化与其他文化同样具有主体性地位,不同文化类型在其各自逻辑与理性的作用下独立发展,所有文化主体共同构成了“人类全体的”这一统一的文化共同体。需要明确的是,这一统一不是普遍性、普适性的绝对同一,而是不同文化类型作为各自独立主体共同“聚合”的统一,其各自作为独立的文化主体本身叉是自由的,具有个性的,和谐的,是统一中的自由与自由中的统一。当然,这一全主体性文化逻辑不单单适用于俄罗斯文化本身,同样适用于作为总体的“人类全体的”文化,需要从新的视角而不是纯粹西方文化视角来理解这一文化逻辑。

三、探索俄罗斯的文明规划

斯米尔诺夫得出两个结论:第一,不同文化有其特定的理性类型,不同文化类型差异的基础在于文化逻辑的差异。第二,实体逻辑、过程逻辑、全主体性逻辑分别表征了西方-希腊文化、阿拉伯-穆斯林文化与俄罗斯文化之间差异的实质所在。很自然,我们会继续追问,俄罗斯能否像欧洲文明与阿拉伯文明那样有自己独特的文明规划?这里需要澄清一下斯米尔诺夫理解的文化与文明概念,他曾做过这样的表述:“我所理解的‘文化是一种意义设定的方法,或者是把卷曲展开的方式,从根源开始——从原初直觉开始,到展开的建构结束。至于术语‘文明,我的理解是一种‘在质料里获得实现的,在人工制品里固定下来的文化。”由此,可以这样界定文化与文明的关系:文明是有形的物化的文化,文化的差异必然带来文明的差异。以往的理论家们试图寻找到一种文明的绝对理想样板,使全世界所有文明类型都趋向于它,这也是西方文明一直孜孜以求的。在斯米尔诺夫这里,并无绝对的唯一的作为中心的文明,文明的主体是多元的、多中心的,俄罗斯必须从醉心于西方文明模式中解脱出来。斯米尔诺夫从俄罗斯传统哲学中寻找答案,有两种思想引起他极大的关注,一是丹尼列夫斯基的文化历史类型论,二是欧亚主义关于文化与文明的阐述。斯米尔诺夫茌多种场合均做以这样的表述,他不是一个欧亚主义者,从丹尼列夫斯基的文化历史类型论亦不必然推出欧亚主义的结论。但无论是丹尼列夫斯基,还是欧亚主义,都为构建俄罗斯独特的文明规划做出了重要的理论贡献。

自从1869年丹尼列夫斯基的著作《俄国与欧洲》问世以来,俄罗斯思想界对其的争论一直持续到今天。丹尼列夫斯基最著名的思想就是“文化历史类型论”,他也被称之为“斯宾格勒和汤因比的真正先驱”。这一理论旨在打破西方文化中心论的束缚,主张多种文明并存且平等发展的非线性历史觀。他以民族为文明的基本单元,认为每一种文明如生物有机体一样有其独立生长及衰亡的过程,简而言之:“人类历史的发展并非遵循一条单向前进、直线上升的路径;所有的民族都要经历产生、发展、繁荣和衰落的过程;历史不仅仅是各国家和民族从产生到消亡的发展过程,更宽泛地说,它还是许多区域文明出现、形成、发展、灭亡的过程;五彩缤纷的世界历史是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多种文明和文化类型共同发展的结果。”在丹尼列夫斯基看来,不同文明有其各自独立发展的权利,不论其作为成熟的文明、衰落的文明还是支撑其他文明的“民族材料”。作为不同文化历史类型的文明(在丹尼列夫斯基那里,文化与文明这两个概念更多时候是可以互相代替的)形态相对封闭,有其内在的文化运行机理和模式。他指出文化历史类型的一个重要规律就是“一种文化历史类型的文明基础不能传播给另一种类型的民族。”所以,全世界都追求同一的文明模式是非常危险的,这是不言自明的,直到今天丹尼列夫斯基的下述观点都不会过时:“一种文化历史类型对全世界的统治,对于历史的进步是非常有害和非常危险的……应该反对一种文明或一种文化来统治世界,否则,人类社会就会丧失走向成功和完善的最重要的一个条件—一多样化”。斯米尔诺夫在丹尼列夫斯基这里找到了关于俄罗斯文明规划的部分答案,那就是:拒绝西方文明模式的现成道路,文明与文化都是多元的、多样性的;在全球化发展进程的今天,俄罗斯拒绝一味追随西方,应当有自己独特的文明规划。

欧亚主义的某些主张的确符合斯米尔诺夫的“全主体性”逻辑。最重要的是,欧亚主义在俄罗斯的影响并来因其学派解体而消亡,反倒在今天的俄罗斯越来越成为学者们争论的焦点。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欧亚主义对俄罗斯文明与文化独到的理论探索,并且与今天的俄罗斯思想界乃至国家层面探寻俄罗斯特有的“身份认同”相契合。诞生于20世纪20年代初在欧洲流亡的俄侨群体中间的欧亚主义学派致力于寻找一条既非欧洲叉非亚洲的文明道路,从而确立俄罗斯特殊的“身份认同”。正如其创始人之一的萨维茨基所表达的那样,“俄罗斯文化不只是欧洲类型的文化,也不只是亚洲类型的文化,亦不是这种或那种元素的总和或机械组合……它是将两种因素加以结合,并形成了某种统一的文化类型,说俄罗斯文化类型是‘欧亚文化更能表达这一现象的实质。”欧亚主义为俄罗斯确立了“欧亚文化”类型的身份认同,彰显了这一派思想家们力图跳出西方与东方文化模式的影响,独立探索作为特殊文化类型的俄罗斯文化。作为独特而统一的文化类型—一欧亚文化哪些特质为斯米尔诺夫所欣赏呢?第一,欧亚主义彻底反对欧洲文化中心论,反对将欧洲文化普遍化,把欧洲文化看作一种民族(罗曼-日尔曼)文化,其他文化类型没有必要盲目追随欧洲文化。正如另外一位欧亚主义创始人特鲁别茨科伊所说的那样,“欧洲化对任何一个非罗曼-日耳曼民族而言都是绝对的恶。”第二,欧亚主义主张文化个性的存在,这一文化個性体现为统一的、和谐的个性,与俄罗斯文化的另一特质——聚合性,并不冲突。斯米尔诺夫认为,欧亚主义思想在今天的俄罗斯仍然非常重要,正是欧亚主义使俄罗斯形成了清晰的自我认同,这种认同是介于所谓普遍的虚幻的“世界认同”与狭隘的保守的“民族认同”的中间层次的认同——欧亚认同。根据欧亚主义所呈现的这一文化逻辑,斯米尔诺夫确信:“这是一套逻辑,俄国文化在自己的历史上应该呈现它,将其呈现为自己世界观的基础,生活方式的基础,社会关系建立的基础,伦理和经济的基础,等等。”

斯米尔诺夫坚信,俄罗斯自身的文化逻辑能够在本民族的语言与历史之中寻找到。但他也认清了一种现实,俄罗斯一直未能寻找到自身明确的身份认同,茌欧洲那里更是无从寻找,在这种情形下,下面这一危害无可避免:俄罗斯没有办法依据自身的发展逻辑来确立自己未来的文明规划。即便这样,俄罗斯哲学界也不应当失去探索这一文明规划的信心,这也是俄罗斯哲学的当前任务之根本所在。斯米尔诺夫提出建构俄罗斯文明规划的设想意在为俄罗斯知识界重抬这一理论信心,也力图为全球文明规划提供有力的理论支撑。

四、结束语

当前,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冲突愈演愈烈,抛开地缘政治与军事层面存丽不论,其背后显露出俄罗斯与西方的文化冲突层面愈益明显。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企图在全世界范围内建立起绝对的文化霸权,并通过文化嫁接与殖民的方式向非西方世界推行这一霸权,这时,反西方文化中心主义与坚守各个文化共同体的特殊性主体地位就显得尤为重要,而“全主体性”文化逻辑无疑为这一进程提供了切实可行的理论借鉴。

(作者杜字鹏系哈尔滨工程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副教授,马啸系哈尔滨工程大学人文社会辩学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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