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的文献计量可视化分析

2023-12-19 09:54:08拉毛才让多坚次仁
传播与版权 2023年23期
关键词:藏文古籍发文

拉毛才让 多坚次仁

[基金项目]西藏大学尼泊尔和不丹研究中心、西藏大学尼泊尔研究中心、2022年中央财政支持地方高校改革发展专项资金项目“西藏大学‘一带一路建设与南亚国别和区域研究中心”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00060875 )。

[作者简介]拉毛才让(1986—),女,青海共和人,西藏人民出版社编辑,西藏大学中华民族共同体研究院20级博士生;多坚次仁(1986—),男,甘肃甘南人,西藏人民出版社藏文编辑部编辑。

[摘要]出版史是编辑出版学与历史学的交叉学科,也是中国文化史的重要组成部分。文章基于中国知网、维普中文期刊服务平台,采用文献计量分析方法,从发文量、发文机构、发文期刊等方面,对2013—2022年国内关于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的学术成果进行分析。同时,文章还应用Citespace软件构建关键词网络共现聚类图和关键词共现时间线图,探究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的热点和趋势,从而更好地厘清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

[关键词]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动态;文献计量学;可视化分析

公元7世纪吐蕃赞普松赞干布时期,吞弥·桑布扎创制藏文字,历经多年的发展,我国所积累的藏文文献浩如烟海,在数量上仅次于汉文古籍文献[1]。研究藏文古籍的出版历史,需要了解早期藏文出版活动的起源、出版事业的发展、出版物的形式、藏文书籍与纸张的关系、藏文书籍与印刷的关系等,涉及出版史研究领域的各个方面。早期藏文出版活动主要以手抄本的形式开展,故而现存藏文文献中手抄本较为丰富,直到后来雕版印刷、數字出版等新技术的出现,才奠定了藏文书籍出版事业发展的技术基础。文章基于中国知网、维普中文期刊服务平台,检索2013—2022年有关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的学术论文,并进行分类整理和简要论述,从而较为全面地分析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的研究成果。

一、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笔者选择中国知网和维普中文期刊服务平台为数据来源平台,将检索时间范围定为2013年1月1日至2022年9月1日。为了保证数据检索更全面,笔者在中国知网高级检索页面,以“少数民族出版史”“藏文书籍史”“藏文印刷史”“藏文编辑史”“藏文典籍装帧史”“藏文古籍出版史”“藏文雕版印刷”“藏文木刻版”“藏区寺院出版”“印经院”“藏纸起源研究”“藏文手抄本”“藏文数字出版”为关键词进行检索。经过检索,笔者获得相关论文、会议报告等248篇。笔者用同样的方式在维普中文期刊服务平台的高级检索页面进行检索,获得相关论文、会议报告等355篇,并通过人工清洗数据的方式从两个平台收集到的文章中剔除与本研究主题不切合的通知、新闻报道、会议召开动态等文章,再将剩余的文章导入NoteExpress软件中进行查重,最后共筛选出122篇学术论文,作为文章的样本数据,并进行文献计量可视化分析。

笔者采用文献计量分析方法,从发文量、发文机构、发文期刊等方面,对2013—2022年国内关于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的学术成果进行分析。同时,笔者通过Citespace软件对所收集的122篇论文进行关键词共现聚类分析。

二、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现状

(一)年发文量统计分析

年发文量是文献计量分析中的重要指标之一,其可以直观地反映某领域近年来的学术研究趋势。2013—2022年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年发文量及篇均被引次数变化趋势如图1所示。由图1可知,2013年至2014年相关研究发文量呈现短暂下降趋势,2015年至2017年相关研究发文量相对平稳,2018年至2020年相关研究发文量虽有浮动,但总体呈现逐年增长的趋势。篇均被引次数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当前研究的热点和趋势。从图1可以看出2014年相关研究的篇均被引次数达到最高,2022年相关研究的被引次数为0,说明论文发表的时间是影响篇均被引次数的重要因素之一,同时2015—2021年相关研究的平均被引次数超过10次,说明近年来这一研究主题在学术界仍然有一定的热度。

(二)核心研究力量分布

1.作者分析

从表1可以看出,发文量排名第一的作者黄惠烽在2013—2022年发表相关论文12篇,德庆央珍发文量达8篇,其余作者的发文量为2篇至6篇。从作者的研究主题来看,发文量排名前10位的作者的研究主题较为零散。这说明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领域没有形成核心的研究团队,缺乏权威的学术带头人。笔者在分析发文量排名前10位的作者的研究主题时发现,黄惠烽主要研究藏文文献的开发与数字化建设;德庆央珍主要研究藏文数字出版与藏文出版数字转型对策。由此可见,“数字出版”在该研究领域受到一定的关注和重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纲要》提出,“发展现代出版发行业,积极发展数字出版,重视网络媒体建设”。2010年,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印发的《关于加快我国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指出数字出版转型的重要性,引起出版界的高度重视。受相关政策及文件影响,在整个藏文出版历史研究领域,数字出版相关研究占比较大,相比之下,关于藏文古籍的出版历史研究相对薄弱。

研究数据显示,122篇论文来自53种期刊。文章统计了2013—2022年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相关研究发文量排名前10的发文期刊(如图2所示),包括《西藏大学学报》(藏文版)、《青海民族大学学报》(藏文版)、《中国藏学》、《四川图书馆学报》等期刊。从图2可以看出刊发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的期刊不仅有中文期刊,还有藏文期刊。这53种期刊中发文量排名前十的期刊的总发文量为55篇,占样本总数的45.1%。

3.发文机构分析

2013—2022年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发文量排名前10的机构如表2所示。从表2可知,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发文机构主要为各大院校,其中民族院校占比较高。根据统计数据,发文量排名前10的机构中西藏大学排名第一,其在2013—2022年共发表19篇相关论文,平均每年约发表2篇论文。排名第九位和第十位的北京印刷学院和青海民族出版社2013—2022年的发文量为3篇,平均每三年约发表1篇论文。这一数据说明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相关研究目前相对处于学术“冷门”期。需要说明的是,文章此次研究主题为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有些由藏文撰写的文献可能未被统计。因此,表2所列发文机构的发文量与实际发文量可能存在一些偏差,但总体上能够代表该研究领域内的核心发文机构。

三、研究热点与趋势分析

文献中的关键词是论文主题的概括,其反映了论文的核心内容。笔者通过应用Citespace软件构建关键词网络共现聚类图和关键词共线时间线图,以分析近十年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的热点与趋势。

(一)高频关键词共现分析

笔者以关键词为网络节点,选取“TopN”为临界值,应用切片网络剪枝法(Pruning sliced networks)生成图谱并进行分析。2013—2022年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高频关键词共现聚类有251个网络节点中心,420条连线,如图3所示。其中,每个节点表示一个关键词,每个分类中最大的值的名称为聚类名称,每个聚类由多个紧密相关的关键词组成。共现聚类图谱中显示的研究热点共有60个聚类,文章选择中心度排名前7的聚类进行分析,分别为#0藏纸、#1印经院、#2版本、#3转型、#4白芷叶、#5大藏经、#6目录。

结合相关文献的具体内容,笔者对目前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的热点进行分析和总结。从图3中节点的大小与连线聚焦程度可以看出,聚类#0藏纸中所包含的关键词最多,包含这些关键词的研究主要以藏纸的生产工艺为研究基础,包括造纸技术、传统手工艺、藏纸现状等,体现了国家对民族手工艺传承和发展的重视。“印经院”“雕版印刷”“大藏经”是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的重要领域,自雕版印刷术传入藏区后并形成了以“大藏经”为主的藏文典籍文献,出现了各大印经院刊刻的不同版本藏文典籍。“转型”指加强藏文文献数字化平台的建设,随着信息技术不断发展,藏文传统出版的数字化转型成为藏文出版的关键点。近年来,藏文古籍的整理与编目深受学术界重视,诸多相关出版社出版了数量可观的藏文典籍目录,为学术界提供了实用资料指南。

(二)关键词时间线图分析

笔者通过应用Citespace软件绘制2013—2022年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高频关键词共现时间线图(图4),并基于关键词出现的时间频率分析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的趋势。如图4所示,笔者将时间段设置为2013—2022年,每个聚类下的关键词按照首次出现的年份排列,以分析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演进趋势。从图4可以看出,“藏纸”这一关键词的首次出现时间为2013年,2016年至2019年相关研究逐渐呈趋冷现象。2015年首次出现“数字出版”这一关键词,2019年出现“融合出版”这一关键词,2020—2021年“数字出版”成为大量学者的关注点,其相关研究从单一出版领域扩散到藏文化传播领域。

四、结论与展望

笔者通过应用Citespace软件对研究样本进行分析后发现,近十年来,尚未出现专门研究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的学术成果。

笔者通过绘制关键词网络共现聚类图谱,分析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的热点和趋势。所分析文献多数是在广义上与藏文古籍出版历史有关联的个案研究,包括藏文编辑、大藏经、雕版印刷、印经院、藏文木刻板、版本目录、藏文手抄文献的相关研究。诸多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相关研究以大藏经的刊刻、版本研究为方向,研究藏文雕版印刷的历史。苏发祥在《论木刻雕版印刷术在西藏的发展及其影响》[2]一文中提出木刻雕版印刷术传入西藏后迅速普及,木刻雕版印刷在西藏的应用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丁蕊在《藏纸制造与雕版印刷在藏文化出版过程中的作用》[3]和邓德多杰在《西夏时期藏文雕版印刷述略》[4]中,研究藏文雕版印刷的出现、发展过程。邓德多杰在《吐蕃分裂时期之藏文印刷史渊源》[5]一文中,以吐蕃分裂时期为时间节点,考证了藏文印刷史的渊源。梁成秀在《德格印经院出版文化的特点》[6]和任雅姣等在《德格印经院对我国出版文化的贡献》[7]中,从典籍翻译、宗教文献、雕版印刷三个方面的成就来论述德格印经院对中国出版文化发展的贡献。卓玛吉在《试论手抄本藏文大藏经<甘珠尔>的价值与开发研究》[8]中阐述了手抄本藏文大藏经《甘珠尔》的装帧形式、编排体例、特色与价值,并提出了网络环境下手抄本藏文大藏经《甘珠尔》的开发利用与研究策略。李毛吉在《藏区著名印经院概述》[9]一文中对藏区七大印经院做了介绍,这对藏族传统文化的发展、传播有重要借鉴。从以上研究成果可以看出,“大藏经”“雕版印刷”“印经院”仍然是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的热点。

通过对关键词共现时间线图的分析,笔者发现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的关键词出现时间离现今最近的是“金东藏纸”“数字传播”“古藏文”“出版过程”等关键词,这些关键词代表了最新学术研究热点。藏文古籍文献作为藏文化的重要内容和独特载体,是藏族祖先的智慧结晶,也是中华文化的一部分。传统出版与数字出版的融合是我国出版行业发展的必然趋势,近年来多地建立了藏文古籍的整理与保护机构,藏文古籍的保护、整理、翻译、数字出版成为学术热点。德庆央珍在《藏文图书出版数字化概况及挑战》[10]一文中着力分析了目前藏文图书出版业数字化转型的特点及面临的困境。

总之,近年来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研究成果蔚然可观,为我国藏文古籍出版提供了宝贵的材料,推进了我国藏文出版事业的发展,但这一研究领域依旧有待深入探讨。第一,目前,全面系统地研究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的专著或者学术成果寥寥无几。第二,研究方法单一,大部分学者仍然聚焦在出版产业上,没有多学科、多维度地切入藏文古籍出版历史的研究方向。第三,笔者在现有学术成果中发现,部分学者忽略了藏文古籍出版作为藏文化发展历史中的重要因素,没有把藏文出版融入整个藏文化发展历程中来研究。因此,在后续研究中,我们需要提升研究质量,“以史为鉴,以史为镜”,借鉴我国古代、近代出版史研究方法,分析西方书籍出版史的研究方法,采取多种研究方法,进一步促进我国藏文古籍出版事业稳步发展,为我国新时代出版事业贡献力量。

[参考文献]

[1]曹之.中国出版通史·隋唐五代卷[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08.

[2]苏发祥.论木刻雕版印刷术在西藏的发展及其影响[J].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04):115-122.

[3]丁蕊.藏纸制造与雕版印刷在藏文化出版过程中的作用[J].中国集体经济,2021(28):128-129.

[4]邓德多杰.西夏时期藏文雕版印刷述略[J].青海民族大学学报:藏文版,2020(03):54-67.

[5]邓德多杰.吐蕃分裂時期之藏文印刷史渊源[J].青海民族大学学报:藏文版,2018(04):54-67.

[6]梁成秀.德格印经院出版文化的特点[J].西藏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01):43-47.

[7]任雅姣,李娟.德格印经院对我国出版文化的贡献[J].新闻世界,2015(02):152-153.

[8]卓玛吉.试论手抄本藏文大藏经《甘珠尔》的价值与开发研究[J].丝绸之路,2015(18):39-40.

[9]李毛吉.藏区著名印经院概述[J].中国西藏,2013(06):44-47.

[10]德庆央珍.藏文图书出版数字化概况及挑战[J].中国藏学,2021(02):204-209.

猜你喜欢
藏文古籍发文
中医古籍“疒”部俗字考辨举隅
关于版本学的问答——《古籍善本》修订重版说明
天一阁文丛(2020年0期)2020-11-05 08:28:06
10条具体举措! 山东发文做好返乡留乡农民工就地就近就业
今日农业(2020年14期)2020-08-14 01:10:16
西藏大批珍贵藏文古籍实现“云阅读”
布达拉(2020年3期)2020-04-13 10:00:07
黑水城和额济纳出土藏文文献简介
西夏学(2019年1期)2019-02-10 06:22:34
关于古籍保护人才培养的若干思考
天一阁文丛(2018年0期)2018-11-29 07:48:08
校园拾趣
爷孙趣事
以牙还牙
我是古籍修复师
金桥(2017年5期)2017-07-05 08:14: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