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保险助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研究

高永琪

(中南民族大学 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

0 引言

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强化农业科技和装备支撑,大力推进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2016年中央一号文件就已经提出推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中华人民共和国气候变化第二次两年更新报告》显示,2018年农业活动产生的温室气体占全国温室气体排放总量的6.7%,仅次于能源活动和工业活动。中国作为农业大国,自古以来受限于人多地少的农情,主要以资源消耗的粗放经营方式为主,造成农业面源污染和农业生态环境退化。温室气体的大量排放严重威胁人类生存,农业碳排放问题越来越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因此,要坚持把转变农业生产方式摆在推动形成绿色低碳农业的突出位置。2018年,农业农村部印发的《农业绿色发展技术导则》明确提出,要形成农业绿色发展模式,通过构建农业绿色发展技术体系、绿色生产方式、绿色投入品创制等路径推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

农业碳排放主要来自农业生产过程中农药、化肥、农膜等投入品的使用,农业机械的燃油碳排放、农耕过程中有机碳的遗失等方面。因此,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要加快科技创新,转变生产方式。而小农户多属于风险厌恶者,采用新的农业科技和生产方式势必会带来新的风险。为了分散新风险,绿色保险应运而生。绿色保险是绿色金融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实现可持续发展为目标。现阶段,不少保险公司为助力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开始探索“绿色+农险”的绿色保险模式,不断创新绿色农险产品、提升保障力度、扩大覆盖范围。

当前,张智等[1]认为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需依靠各部门协调合作,但各部门间存在职能分散、协调难度大、工作落实不到位、信息技术服务滞后等问题。蒋蓉[2]指出大多数小农户并没有充分领悟到绿色发展理念的重要内涵,加之自身文化水平有限,依然借助传统经验进行农业生产。李明贤等[3]提出,为了提高生产效率,在农产品生产过程中大量施用化肥、农药等有毒有害物质,使得农产品品质变差,造成农业大范围面源污染,严重影响了我国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农业保险的环境保护效应可以有效缓解这些问题。马九杰等[4]利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和中介效应模型对农业保险碳减排进行实证分析,发现农业保险显著减少了农业碳排放总量,但目前绿色农业保险产品稀缺、保险赔付流程复杂等问题阻碍了农业保险高质量发展。李燕等[5]通过构建2001-2015年全国31个省份的农业投入产出与污染排放面板数据,利用GML指数方法对农业绿色生产率进行测算,得出农业保险对农业绿色生产率呈现显著的促进作用。

然而,在农业保险促进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进程中还存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配套体系不完善、绿色农业保险产品创新不足、小农户绿色农业生产意识缺乏、绿色食品认证制度落后等问题。基于此,罗向明等[6]提出政府应该调整优化现行农业保险补贴政策,实施差异化保险费率,以此建立适合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的农业保险补贴机制。李强等[7]指出当前的农业保险发展可以考虑从保险费率、绿色农业技术支持、绿色生产理念宣传等方面进行引导,从而实现农业保险绿色发展。田云[8]建议可以加大对绿色农业发展理念的宣传力度,增强小农户的环保意识;同时,加大对绿色农业技术的推广应用,让更多的小农户参与其中。李胜文等[9]提出,要充分考虑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中面临的新风险,真正满足小农户的现实需求。虽然学术界已关注到农业保险的环境保护效应,但是对农业保险发展助力农业碳减排仍缺乏研究。因此,本文将从农业保险绿色发展这一角度出发,结合其对农业碳减排的重大意义,在理论层面对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进行探讨。

1 农业保险助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的意义及成效

1.1 农业保险助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的意义

据北京市消费者协会的调查报告显示,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消费者对有毒有害物质残留、违规使用添加剂等食品安全因素的重视程度不断加深。消费者对绿肥稻米平均溢价支付水平为61.69%,绿色农产品消费呈现出上升趋势[10]。中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底,全国绿色食品行业有效用标单位数量达23 493家,同比增长21.59%;全国绿色食品行业有效用标产品数量达51 071个,同比增长19.50%;从产品结构来看,2021年中国绿色农林及加工产品41 248个,占全国绿色食品产品总数的80.77%,占比最大。由此可见,近年来人们对绿色农产品的市场需求量逐渐上升。

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需要大力培育新型农民,引入绿色农业技术,辅以高产优质农种、有机肥料、生物农药等。上述生产资料目前处于研究阶段,其收益存在未知性与风险性。小农户是零散且缺乏组织性的,抗风险能力相对较弱,其在没有获得预期收益前往往不会轻易尝试低毒农药、化肥等。加之常规性农业保险,对绿色农业领域的支持存在空缺,制约了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农业保险作为现代金融工具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农业风险保障和环境保护的双重功能,是改善农业生态环境、推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的手段之一。农业保险发展通过影响小农户的生产决策、改变区域内种植结构、形成农业规模经营,进而减少单位面积内农药、化肥等有毒有害生产资料的投入量,促进农业生产结构合理化,推动农业技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实现降低农业碳排放强度的目标。

因此,为分散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中引致的新风险,加快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需要不断拓展创新农业保险绿色发展的新空间,引导农业保险向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领域倾斜,给农业保险增“绿”。

1.2 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成效与现实成果

1.2.1 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成效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实现了良好开局,绿色低碳转型成效显著(表1)。

一是绿色农产品供给能力不断增强。2020年,全国农业绿色发展指数76.91,比2015年提高了2.29%;全国绿色食品、有机农产品、农产品地理标志获证单位总数23 639家,获证产品总数50 295个;全国农产品质量安全例行监测合格率达到97.8%。

二是农业生产资料利用率提高。2021年,全国耕地质量平均等级达到4.76,比2014年提高0.35个等级;农田灌溉水有效利用系数达到0.568,比2011年前提高了0.052个等级;化肥、农药利用率均超过40%,使用量连续多年负增长;全国畜禽粪污综合利用率达到76%以上,比2015年提高了16个百分点;秸秆综合利用率超过87%,比2012年提高了13个百分点;农膜回收利用率稳定在80%以上;低毒微毒农药占比达85%;全国主要农作物病虫害绿色防控覆盖率达46%;受污染耕地安全利用率超过90%。

三是农业生态环境保护效果明显。2021年,农业生态系统得到有效修复,全国森林覆盖率为23.04%;草原综合植被盖度达到58%;建成全球单体量最大、保存能力最强的国家农作物种质资源库;国家级畜禽遗传资源保护品种保护率达92.4%。

1.2.2 农业保险助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的现实成果

现有的绿色农业保险产品主要包括:绿色有机农产品收益(收入)保险、病死畜禽无害化处理成本保险、农业碳汇指数保险等(表2)。

绿色有机农产品收益(收入)保险。绿色有机农产品收益(收入)保险按照政府引导、市场运作、自愿参与的基本原则试点开展,采取参保农户、农企自缴20%,省级财政补贴80%的标准执行。通过资金支持激励小农户主动调整农业生产模式,引导农产品品质由“不良”“低劣”向“绿色”“有机”方向提升。小农户通过投保绿色有机农产品收益(收入)保险,转移自然风险及市场价格波动风险造成的收入损失,保障基本收入。

病死畜禽无害化处理成本保险。2013年,人保财险积极探索构建病死畜禽与无害化处理相结合模式,形成“政府监督+财政支持+保险联动”三方合力的运行机制。该保险以病死畜禽无害化处理为保险理赔的前置条件,在病死畜禽无害化处理结束后,将养殖保险赔款与无害化处理成本保险赔款同步赔付给养殖场(户)。该保险通过商业保险机制,引导养殖场(户)将病死猪集中碳化处理,积极解决“病死畜禽乱扔”引致的环境污染问题,促进传统养殖业绿色转型发展。

农业碳汇指数保险。该保险首先根据品种、生长特性等属性对承保区域内的农作物进行划分,进而对其固碳能力进行详细分析与测量,以其碳汇损失作为保险理赔依据,保险责任包括自然灾害(火灾、冻灾、洪灾等),区域内土壤肥力不足,监管不力等造成的碳汇损失。当碳汇损失达到保险合同约定的标准时,保险公司按照约定标准进行赔偿。

表2 新型农业保险产品比较

2 农业保险助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的机制

农业保险促进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的三条正向影响机制:激励小农户选择绿色生产、促进农业技术进步、调整农业生产模式(图1)。

2.1 农业保险激励小农户倾向绿色生产

农业保险作为激励农业绿色生产的重要手段之一,主要从以下三方面激励小农户进行绿色农业生产。第一,农业保险可借助其风险保障功能,对投保人实施动态保费机制。譬如当投保人自发进行绿色生产时,保险公司可酌情降低保费、给予相应的投保优惠,以增强小农户绿色生产的积极性。第二,农业保险发展能够推动小农户进行土地流转,扩大生产规模,实现土地规模经营。以小农户为生产主体的分散经营方式,间接增加机械燃油碳排放。土地规模经营有助于机械化生产,提高农业生产效率,降低机械燃油碳排放。同时,土地规模经营有助于实时监测土地生产力情况、开展耕地保护,防止耕地有机碳流失。第三,农业规模化生产能提高化肥等农用生产资料的利用率,减少单位面积肥料的流失,进而降低农业碳排放。例如:内蒙古自治区内,太平洋产险在经营商业性葵花产量保险时,为鼓励小农户积极响应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战略,设置绿色认证调整系数,对获得“绿色食品”或“有机食品”认证的农业生产经营主体提供九折费率优惠。

2.2 农业保险带动绿色农业技术进步

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需要借助生物技术如植物杂交、生产技术如水肥一体节水减肥增效、机械技术如机械化轻简化省工生产等提升农业生产效率。借助绿色农业技术降低农业碳排放的同时可能也会带来新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农村现代化基础设施建设不完善、现代农业技术推广范围不够、农民的接受程度不高,导致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内生动力不足。农业保险的发展可以有效化解这一难题,保险公司针对绿色农业技术应用等造成的风险,不断创新农业保险险种,为采用绿色农业技术的小农户提供风险保障,促使小农户选择绿色农业技术,充分调动小农户绿色生产的积极性。同时,农业保险的发展可以带动农业技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能源节约型农业技术的进步,加快农业技术实现绿色转型,助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例如:自2019年起青海省大力推进农药化肥减量增效行动,主要通过有机肥和病虫害绿色防控技术开展化肥、农药减量增效行动。在此行动推进过程中,中国人保为应对因采用新技术造成的产量减少、成本增加等使得小农户收入下降,专门设立农作物化肥农药减量增效产量损失保险,确保小农户减产不减收。

2.3 农业保险促进农业生产模式调整

自农业保险保费补贴政策实施以来,我国农业保险市场上99%为政府引导的政策性农业保险,商业性农业保险仅占1%。政策性农业保险的任务主要是确保粮食安全,保障范围逐渐向三大主要粮食作物倾斜。因此,广大小农户种植三大主要粮食作物的意愿更强烈。一方面,从碳排放量看,粮食作物的碳排放量相比于其他农作物更低;从减排效应来看,与其他产业部门相比,种植业吸纳二氧化碳的能力出众,碳汇功能较强,减排效应更加明显。另一方面,大多数小农户为了规避经营风险易采用多样化种植的生产模式。农业保险的发展让小农户可以根据生产资料的实际情况放心大胆调整农业生产模式,不必为调整后的农业生产收入担忧。合理的农业生产模式利于降低农业碳排放,提高化肥、农药等生产资料的利用率,实现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例如通海县加快绿色蔬菜转型基地建设,大力推广绿色有机农产品收益(收入)保险,改变过去大水大肥的种植模式,使用喷管技术进行种植。目前,已发展绿色蔬菜种植基地130多亩,并通过统购统销的模式带动周边100多户农户发展绿色蔬菜种植。

图1 农业保险助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机制

3 农业保险助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

3.1 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缺乏配套体系

首先,有关部门已针对企业突发环境事件、城市轨道交通工程、建设工程项目复工安全等不同行业制定了风险评估指南,但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领域尚未建立,且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的损失量化标准不明确,导致保险机构经营绿色农业保险业务困难重重。其次,经营绿色农业保险除了需要调查绿色农产品基本信息,还需要评估绿色农产品生产过程中所采用的种子、化肥等投入品合格与否、生产技术是否绿色环保等,以上环节均需对绿色农产品生长周期实施全过程监督。但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监督体系不完善,有关绿色农产品生长环境、生产技术、生产风险的监督体制尚未健全,缺乏对各生产资料的监督管理,不利于绿色农业保险开展。最后,绿色农业保险管理体系存在固有欠缺,有关环境信息披露制度和赔偿责任机制不完善,极易造成小农户与保险机构间产生信息不对称,使得保险机构难以评估小农户绿色农业生产中真实的生产状况、生产风险,容易滋生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

3.2 绿色农业保险工作体系不够健全

近年来,保险业在绿色保险方面积极进行探索与尝试,不断丰富完善绿色保险内涵、业务、服务领域。绿色保险,是指保险业在环境资源保护与社会治理、绿色产业运行和绿色生活消费等方面提供风险保障和资金支持等经济行为的统称。绿色保险业务统计表的制定将进一步促进绿色保险的发展,但绿色保险业务统计表仅统计非寿险业务(与投保人或被保险人自身绿色产业经营相关的保险业务),统计内容单一、不全面,与之相关的绿色保险业务界定模糊。

绿色农业保险产品种类覆盖面窄、险种创新有待加强。由于保险公司对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进程中的新需求、新风险不甚了解,导致不同绿色农业生产模式、绿色农业技术等场景下的绿色农业保险产品存在稀缺性。加之,绿色农业保险运营时间短,承保案例少,导致保险公司在绿色农业保险产品的定价费率、风险评估指标和理赔标准等方面难以把握。

绿色农业保险人才紧缺。绿色农业保险属于新型产品,在产品设计、风险评估、定损理赔环节要求保险人员具备相关专业知识和技能素养。保险公司缺乏对保险人员绿色农业保险知识的培训,造成绿色农业保险人才储备滞后于绿色农业的发展需求。

3.3 小农户绿色农业生产行为动力不足

一方面,小农户绿色农业生产意识薄弱。绿色农业生产意识与绿色农业保险购买力之间是相辅相成的,小农户对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战略的认可度越高,则参与绿色农业生产的主动性越强,购买绿色农险产品的积极性越高。同样地,市场上绿色农险产品种类丰富、功能齐全也会深化小农户绿色农业生产意识。未来预期与小农户进行绿色农业生产的意愿呈正相关关系,即绿色农业生产利润率越高,小农户进行绿色农业生产的积极性越强。然而目前绿色农业生产理念在小农户中并未得到广泛普及,绿色农业生产模式也未大面积推广,其收益还存在未知性,使得小农户不敢进行绿色农业生产。

另一方面,小农户绿色农业生产行为动力不足。《2019年全国高素质农民发展报告》显示,2018年我国小农户整体受教育程度以初中学历为主,占比55.51%;老龄化严重,其中35岁及以下占16.8%,35～54岁占72.11%。而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需要注入绿色农业技术、优质良种、机械等现代生产要素。小农户受限于经济实力,无法通过自身负担先进技术、现代化农机的购买、维护、维修等费用。且单个小农户难以承担先进技术、现代化机械使用过程中产生的新风险。在农业生产中缺乏对农药、化肥等生产资料科学用法、用量的掌握,主动参与回收有毒有害农业废弃物的积极性不高,严重忽视对农业生态环境的保护。

3.4 绿色食品认证门槛低

中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数据显示,2021年我国绿色食品行业获证产品数量达21 638个,较2020年增加了4 775个,同比增长28.32%。其中,2021年绿色蔬菜获证产品数量达13 081个,同比增长15.45%。尽管绿色产品数量增长势头迅猛,但当前我国绿色食品产业的发展现状与其应有的产业地位不匹配。首先,绿色食品产业认证标准不全。目前,我国已对绿色食品认证中绿色食品标准做出明确规定,包括产地环境质量、生产技术标准、最终产品标准、包装与标签标准、贮藏运输标准以及其他相关标准。然而在农产品质量安全标准方面还存在空白,且缺乏保障农产品质量安全的生产技术要求和操作规程。其次,普通农产品与绿色农产品之间价格差距小,难以体现二者之间的品质区别。以裕道府五常大米原粮稻花香2号大米为例,在阿里巴巴购物平台上,普通五常大米98元/10 kg,生态五常大米116元/10 kg,五常有机大米151元/10 kg,黑土五常大米169元/10 kg。通过对比看出,绿色农产品与普通农产品在品质与价格上并无显著区别,难以激发消费者购买欲望。

另外,农产品购买市场监管不够。在阿里巴巴购物平台,部分商家无视法律法规,自主宣传没有经过严格认证的生态种植、有机、绿色等非正规宣传标语,严重扰乱市场秩序,损害绿色食品在消费者心中的形象,造成消费者对绿色食品标识的认可度低。

综上所诉,农业保险本着“保险姓保”的本质,要不断加大对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进程中新风险的保障。通过建立健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配套体系,探索“绿色”+农业保险发展模式,强化小农户绿色生产意识,并完善绿色食品认证制度,进而促使我国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快速进入健康发展轨道。

4 农业保险助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对策建议

在我国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历程中,农业保险作为聚焦农业碳减排的有效工具,对于分散农业生产风险、保障小农户收入、赋能农业碳减排、促进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方面具有重要作用。结合上述研究结论,基于农业保险的环境保护效应,本文认为可以从以下几点为切入口,充分发挥农业保险助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的积极作用。

4.1 完善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配套体系

一是落实立法体系。完善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立法体系,通过规范措施保证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体系更好协调运作。根据实际需要制定加快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的法律法规、运作流程和实施细则。重点关注法律法规的可行性,使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的实施有法可依、有法可循。

二是优化补贴政策。一是积极探索绿色农业保险的保险公司,可按实际情况给予适当的财政支持;二是对主动进行绿色农业生产的小农户,采取差异化保费制度。对于小农户来说,倘若中央财政可以根据不同类型的农业技术、农业生产方式等制定差异化的补贴方案,在现实红利的刺激下,极有可能促使小农户自主进行绿色农业生产。

三是加强监管。建立部门间协调机制和合作机制,鼓励保险公司与其他部门跨部门合作。充分利用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高科技,建立统一的绿色农业保险数据信息共享平台,形成整体合力,制定专属的、全面的绿色农业保险统计年鉴,力求绿色农业保险实施的每一个过程都是公开、公正、公平、透明,切实维护保险消费者的合法权益。

4.2 创新绿色保险产品和服务

加快农业保险绿色产品和服务创新步伐。保险公司要严格根据农业绿色生产的特殊性以及各地农业保险发展的实际状况,不断拓展优化服务领域,识别和量化特定风险,开发更加细化的绿色农业保险产品,形成多元化绿色农业保险产品体系,满足农业绿色发展中的各种新需求。首先可以积极探索农业碳汇保险,构建“碳汇+保险”模式,探索和丰富碳汇保险的应用场景。其次可以按照绿色农业技术的要求有针对性地开发绿色农业保险产品,妥善化解绿色农业技术有效运用中的新风险。再次,各地可以针对地方特色农产品的生产特性,制定具有地方特色的绿色农业保险,着力构建绿色生产技术风险指数和绿色优质农产品价格指数。最后,大力探索天气指数保险等新型业务,持续不断完善农业保险信息系统建设,以贴合新型农民的实际需求,满足绿色农业生产的多元化需求。

4.3 强化小农户绿色农业生产意识

加强对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理念和绿色农业保险产品的宣传,深化小农户对农业绿色低碳发展理念的认知。支持保险机构以村为单位发展绿色农险中介,鼓励绿色农险员向乡村下沉,不断更新宣传内容,创新宣传载体,提高广大小农户对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和绿色农业保险政策、产品、经营方式的知晓度。同时,加大对各类绿色农业技术的推广应用,并组织绿色农业技能培训,让更多的小农户了解、认可直至采用。宣传内容可结合近些年绿色农业保险产品真实案例,让小农户真真切切地看见绿色保险的亮点,自发想要投保。

保险公司要以保障小农户合法权益为出发点,培育一支办事效率高的保险工作小组,定期开展培训学习,深入贯彻落实中央政策,分析绿色农险典型案例,注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促进绿色农险从业人员职业技能提升。同时,各大高校需要重视相关综合素质人才培养,立足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战略,建立健全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复合型人才培养机制。强化绿色农业技术创新,组织系列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专题讲座,举办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研讨会等活动。

4.4 建立健全绿色食品认证制度

设置专门的监管机构,加强对绿色农产品市场运营的监管。监管机构不仅要对绿色农产品生产过程中农药、化肥等投入品和产地环境按照绿色食品标准实施严格的全流程监管,同时对参与到农产品市场经营中的企业进行监管,严厉打击未经认证,滥用绿色食品标识的行为,坚决落实绿色食品标准,以确保绿色农产品质量,保障消费者权益。

有关部门要进一步健全绿色农产品质量安全标准并规范认证管理流程,提高绿色农产品在农产品市场以及消费者心中的认可度,进而提高绿色农产品消费力度。同时,强化农产品品牌建设,加大对“三品一标”产品认证管理流程的监管力度,提高市场准入门槛。

规范和完善绿色农产品市场,建立绿色农产品市场价格机制,推进绿色农产品优质优价。拓宽绿色食品认证目录及范围,针对当前消费者需求和技术发展方向,扩大绿色农产品范围,以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消费需求且环境矛盾突出的农产品领域为关注点,研究绿色产品标准。

5 结语

绿色发展是未来农业发展的战略方向,农业保险在农业绿色转型发展中处于支撑性地位。中国作为农业大国,中央一号文件多次重点提及农业绿色发展。本文通过探究提出:第一,必须落实立法体系,优化补贴政策,加强监管。通过规范措施以保证农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体系更好地协调运作。第二,创新绿色保险产品和服务,以贴合新型农民的实际需求,满足绿色农业生产的多元化需求。第三,对农业绿色发展的相关理念及绿色保险产品进行广泛且深入的宣传、讲授,确保广大农户对农业绿色发展理念能够深入了解。大力培养具有现代农业知识且吃苦耐劳的农业专业人才。第四,设置专门的监管机构,加强对绿色农产品市场运营的监管。伴随一系列相关政策的出台和落地,农业绿色发展必将实现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成为中国农业产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驱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