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贤 刘铠钰 刘亚丽 刘晓红
《关于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实施意见》指出要加强队伍建设,坚持立德树人、“五育”并举,把教师队伍作为办好教育的第一资源,提升教师整体专业素质,因此,教师成为新时代提升教育质量的重要保障。纵观教师职业发展史,审视当下幼儿教师群像,在教师职业发展的历史坐标中重构未来幼儿教师角色至为重要。本文全方位呈现教师任职资格发展变迁,有助于在新时代历史方位中重新思考未来幼儿教师角色的新形象与新定位。
不同时代背景下的教师角色具有鲜明差异,以时间为轴,教师角色发展经历了“长者为师——以吏为师——师范教育——专业化发展”的历史变迁。
在“长(能)者为师”的时代,人们对教师的角色期待处于理想的状态,主要聚焦在师德、学识以及教育方法等方面。
在师德方面,强调教师要做出表率。早在春秋末年,孔子就曾强调“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战国时期荀子提出“诵说而不陵不犯,可以为师”;西汉董仲舒提出“善为师者,既美其道,又慎其行”;唐代孔颖达提出“师者,众所法”;明清之际王夫之的“立教有本,躬行为起化之原;谨教有术,正道为渐摩之益”等,都属于师德范畴[1]。
在学识方面,教师的博和专更为被看重。孔子的“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也”;荀子的“博习”;东汉王充主张“知古今”;唐代柳宗元主张“专而通”“新而一”;清代王夫之认为教师“欲明人者先自明,博学详说之功,其可不自勉乎”等[2],都在教师的学识方面提出了要求。
在施教方法上,强调教师要循循善诱、解惑。韩愈的“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是经典的概括;明清的黄宗羲认为“道之未闻,业之未精,有惑而不能解,则非师矣”;孔子的“循循然善诱人”;孟子的“有如时雨化之”;荀子的“知微而论”,都体现出对教学方法的重视[3]。
近代以来,教师的准入逐渐规范化,任职资格的条件也反映着教师的角色期待。1902年颁布的《钦定京师大学堂章程》规定设立“师范馆”,师范教育成为培养新教师的专门途径和方式,教师任职资格更加明确和具体。1904年《奏定学堂章程》明确规定了各级各类教师任职资格。其中,幼儿园教员要求为女性,由女子师范学堂毕业生担任。民国时期的教师任职资格基本沿袭先期的框架标准不断充实和细化,对各级教师有了学历要求,但幼儿园教师还没有被足够重视,仅做了性别要求为女性,且有国民学校正教员或助教员身份,或经检定合格者均可担任。随着幼稚师范学校的兴办,幼师标准得以明确。1943年《幼稚园设置办法》规定幼稚园教员以幼稚师范学校毕业或具有小学教员资格、曾任幼稚园教员一年以上女子为合格[4]。
新中国成立以后,我国的师范教育规模空前扩大,形成了独立定向型的师范教育办学模式。经过60多年的发展,师范教育培养的师资已经基本满足我国基础教育发展的需求[5]。此时,教师角色期待基本是民间的一些描述,如以女性为主,形象以“园丁”“蜡烛”“春蚕”“人梯”等为主。优秀教师形象多是呕心沥血、舍小家为大家,是一种奉献牺牲的形象。
20世纪60年代以后,教师职业逐渐走向专业化发展道路,专业性成为教师的新的角色期待。
1966年,《关于教师地位的建议》中提出“应把教育工作视为专门的职业,这种职业要求教师经过严格地、持续地学习,获得并保持专门的知识和特别的技术”[6]。1994 年,我国开始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教师法》,明确规定“教师是履行教育教学职责的专业人员”,第一次从法律角度确认了教师的专业地位。2000年,《中国人民共和国职业分类大典》首次将我国职业归并为八大类,教师属于“专业技术人员”一类[7]。2001年 4月,我国教师资格认证工作全面实施,教师资格制度进入实际操作阶段[8];2002年,我国教师资格制度转入正常化。为促进教师专业发展,建设高素质教师队伍,教育部颁布了《幼儿园教师专业标准》,进一步强化了教师的专业性,树立了教师的专业形象。幼儿为本、师德为先、能力为重、终身学习成为专业教师的形象。2014年,习近平在北京师范大学看望教师、学生时提出,要做“四有好老师”,即有理想信念、有道德情操、有扎实学识、有仁爱之心,更是强调了教师队伍的专业性。
教师专业化发展时代,品行、学识仍然是教师的核心角色期待,但知识和能力强调的是专业性的知识和能力,而非经验性的,至少在专业能力上,琴棋书画、吹拉弹唱不再是幼儿教师必备技能,年轻漂亮、能歌善舞、心灵手巧也不再是幼儿教师的专属。幼儿教师的专业性主要体现在一日生活的组织与实施、游戏的组织与指导、教学活动设计、沟通与评价、反思与发展等专业性更强的素质上。
教育乃国之大计、党之大计,是民族振兴、社会进步的重要基石。新时代教师需在“传播”和“塑造”两方面有所突破,即传播知识、传播思想、传播真理,塑造灵魂、塑造生命、塑造新人。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进入新时代,教师被赋予新的责任与担当,急需迎接新的挑战。
长期以来,幼儿教师被看作是“保姆”“孩子王”“吃青春饭”的职业,与深刻的思想无缘;幼儿更是懵懵懂懂、年幼无知。幼儿教师这一形象定位逐渐成为对幼儿教师的主流认识。在幼儿教育实践工作中仍存在诸多不宜之处,如重智力开发、蹦跳玩乐,忽视德育和劳动教育,部分幼儿教师对德育的概念理解不清,片面认为幼儿的道德教育仅仅为个人学习品质的教育、一日生活习惯技能的养成,忽视习惯养成中的教育成分和教育内容中政治启蒙与思想启蒙教育等内容。较多幼儿园的德育实效性较低,多以教师说教和教材叙述为主,不注重幼儿道德行为发展的情境,虽明白道理却难以实操,甚至道理也难以理解;德育缺乏与幼儿的实际经验相结合,大多教师承认德育应与幼儿的一日生活相结合,但在实践中却脱离幼儿的生活实际,往往传达给幼儿的是“精致”的、深奥的知识,幼儿并不能很好地吸收[9][10]。现有的幼儿园思想道德教育仍较为表面化,急需突破。
近年来,课程思政在高校备受关注,学前教育职前培养也强调在专业中渗透思政内容,由此可见,幼儿的道德教育也势在必行。新《纲要》明确提出幼儿园的教育目标同样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同样要求幼儿教师要担当起立德树人的重任,必然对新时代的幼儿教师提出了更高的思想站位的新高度。
100多年前,陶行知先生就说过“中国的幼稚园得了三种病:外国病、花钱病和富贵病”。反观当下的幼教,熟悉的幼教理论多来自洋人,幼儿园起洋名,儿童穿洋衣、吃洋食、玩洋物等现象比比皆是,仿佛冠上一个“洋”的名号,就能抬高整个园所的水平和质量;再观眼下的幼儿图书市场,较为热销的儿童读物多以美国、英国等国籍作者所著,画风、文风带有浓烈的西方色彩,中国的儿童读物市场却极度缺乏具有中国本土特色的优质读物;再审视当下幼儿园课程,较为热门的“蒙氏教育”“瑞吉欧课程”“STEAM课程”等皆出自西方,教育西化的重灾区在学前教育体现得淋漓尽致。
全球化绝非依赖西方,教育现代化绝非教育西化。“坚持扎根中国大地办教育”是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全国教育大会上所提出的我国教育事业发展的科学命题,这是顺应教育发展规律、结合中国教育发展实际提出的关于教育指导思想的新观点[11]。这要求新时代的幼儿教师要坚定文化自信,树立全局观念,不仅要“向上望”,在时代的天空中看待学前教育,也要“向下寻”,抚摸中国的大地,深刻理解中国历史、讲述中国故事。在这种新形势下,如何在幼儿教育中探索一条既汲取西方文化教育的精华,又适应中国本土的学前教育模式,将是未来学前教育的发展趋势。对于长期受西方课程模式和教育观影响的幼儿教师而言,探索中国化本土化教育路径将是一个新的挑战。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国家繁荣、民族振兴、教育发展,需要我们大力培养造就一支师德高尚、业务精湛、结构合理、充满活力的高素质专业化教师队伍,需要涌现一大批好老师。”《幼儿园教师专业标准(试行)》从专业理念、专业知识、专业能力三方面对幼儿教师专业标准做出规定。但幼儿教师仅仅有专业理念、知识与能力,已无法应对瞬息万变的新时代,当今时代需要教师不仅要提升自己的专业素养,更要具有在必要的时候适时做“减法”。
幼儿教师工作繁杂劳累,不仅要完成日常教学任务,还要时刻关注幼儿的生活,甚至还要接受家长的询问、配合各类检查。幼儿教师的工作强度远比想象中更大,幼儿教师常常被“困”在“疲累”之中[12],很难将注意力全身心地投入幼儿教育,急需幼儿教师做到“适时加减”。所谓做“加法”的幼儿教育,不是随意给幼儿教师增加工作量,而是要求幼儿教师做专业的研究者,摆脱形式主义的研究,在日常实践中反思工作,在反思中求得专业进步,提升专业素养。这正是新时代幼儿教师专业素养的新诠释与新要求。所谓做“减法”的幼儿教育,就是要删繁就简,去伪存真,“注重运用减的方法”“淡化技术性操作手段”以及“减少知识的传授等”[13],去除与教育无关的活动和工作。“做减法”更需要有其他“做加法”的支持,才可以更好地减掉不必要的事务,如幼儿教师应思考如何激发幼儿自主参与学习、如何引导幼儿自主安排生活、如何高效与家长互动等,更好地将自身从繁杂工作中解放出来。这种“加”和“减”都是一种新的教育智慧。
随着科学技术的逐步提高,以及新冠疫情的冲击,教育形式逐渐多元化。教育部于2018年印发的《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强调在这一新时代,教育信息化应“支撑引领教育现代化发展,推动教育理念更新、模式变革、体系重构,使我国教育信息化发展水平走在世界前列,发挥全球引领作用,为国际教育信息化发展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14]。现代信息技术已逐渐渗透进学前教育,传统的教学模式随着局势已经悄然发生改变,教育信息化时代给广大教师提供了专业成长的新平台,同时也对教师的素质能力提出了新的挑战。掌握现代信息技术,灵活运用信息技术提升幼儿园教学质量,是学前教育现代化进程中的必由之路,也是幼儿教师专业化成长的必然选择。
目前,幼儿教育信息化存在诸多问题:部分幼儿教师将教育信息化片面理解为运用许多高级的设备完成教学活动,片面认为媒体工具仅仅是帮助教师攻克教学难点的工具;部分幼儿教师在运用信息技术时存在障碍,例如动画制作能力欠佳、需在他人帮助下完成流媒体视频的下载、播放和处理工作等[15];部分教龄较高的幼儿教师对自身专业能力较为自信,不愿接受新技术、不愿跳出传统的教学模式的舒适区等[16]。在信息技术新时代的背景下,幼儿教师应思考如何更新教师的教学思想与观念、如何在包罗万象的“信息海”中准确把握所需教育素材、如何掌握基础的信息技术,并采用合理方式将其运用到幼儿教育中,摆脱为用技术而用技术的“虚假”教育信息,开展线上线下融合教育,将成为未来幼儿教师的必备“新”技能。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指出:“要在学生中弘扬劳动精神,教育引导学生崇尚劳动、尊重劳动,懂得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的道理,长大后能够辛勤劳动、诚实劳动、创造性劳动。”劳动教育从娃娃抓起也成了教育的共识。现实中,幼儿园劳动教育实践存在诸多误区。例如,幼儿教师未能准确理解“幼儿劳动教育”的概念,片面将“幼儿的自我服务”与“幼儿的劳动”相等同,劳动概念过于“泛化”;幼儿园劳动教育以说教为主,形式大于过程,是一种非参与性的“坐而论道”[17],劳动教育形式被严重“窄化”;幼儿教师常常将劳动与任务、奖励挂钩,使得幼儿认为劳动是为了完成任务,或是为了获取某些奖励,劳动教育被“功利化”[18]。在新时代背景下,幼儿教师要重审劳动教育的魅力与价值,准确界定劳动教育定义、丰富劳动教育形式、优化劳动教育评价,让劳动教育在实践中重现生机。
随着特殊教育行动计划的开展,学前特殊儿童教育越来越被重视,如何让特殊需要儿童享有充分优质的教育,学前融合教育将成为未来学前教育的一种常态。未来的每位幼儿教师都将成为具有融合教育理念的教师,包含专业的融合教育知识和能力。从目前来看,学前融合教育的师资比较缺乏,很多教师没有接受过学前特殊儿童的教育,在面对特殊需要儿童时候常常不知道如何进行科学有效的教育指导。因此,未来幼儿园教师将面临着劳动教育和融合教育的新挑战。
党的二十大指出要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强化现代化建设人才支持,要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完善科技创新体系、加强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深入实施人才强国战略。党的二十大为教育事业提出了更高要求,为顺应时代的发展与要求,幼儿教师角色急需更新与重构。
“立德树人”强调立德与树人的结合。《幼儿园教师专业标准(试行)》中提出,师德与专业态度是教师职业的基准线,要求幼儿园教师以师德为先。幼儿园教师应先自身树立德行,才能更好地培养幼儿的道德素质。“德”不仅仅是指道德品质和道德能力,还包括理想信念、人生价值追求和法律素养等,是一个人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法制观的集中反映[19]。新时代幼儿教师要全面理解与把握德育的内涵与外延,清晰学前阶段的德育不仅要规范幼儿的思想与行为,也要培养其对真善美的信仰以及通过体验来表达他们的道德认知和道德信念[20]。在教学内容上,不仅仅要注重对幼儿个人品德与信念的培育,也要注重幼儿与社会接轨的观念及法律素养的塑造,对于较为宏大的主题,不宜一味追求“精致”,而应以幼儿能够理解的形式呈现,可以将教学内容逐步细化成多个子主题逐步解决,最终连点成线;在教学方式上,因幼儿年龄的特殊性,幼儿教师要注意将德育和幼儿的现实生活相联系,避免“教育”与“实操”两张皮,造成幼儿思想道德上的知行不统一。例如,“诚实守信”主题教育中,要包括不说谎、借他人物品及时归还、勇于承认错误等。除了以绘本、故事等形式向幼儿讲解道理外,教师还可以在一日生活中的实际情景中有机渗透,也可以通过值日生等系列活动,帮助幼儿与自己日常生活经验相联系,逐渐养成良好的行为习惯与品质。总之,幼儿教师德育的目标应该聚焦于初步引导幼儿懂得如何生活、如何做人、如何做事,为幼儿以后理解和接受更深层次的课程思政内容做准备[21],幼儿德育的重点应在于如何引导幼儿去做,而非仅仅道德概念的机械记忆。
扎根中国大地办教育,是历史的选择,也是人民的选择,要求新时代幼儿教师有高度的政治敏锐性,坚定文化自信与自觉,将中国历史、中国文化和中国国情落实到教学实践中,并做到坚定传承和守正创新。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幼儿教师应善于从历史中抓取教育素材。同时,根据幼儿的年龄特点,以合理的方式呈现给幼儿,例如将著名的历史人物或历史故事绘制成生动的图片、绘本故事或童谣,既有助于幼儿了解不同历史时期人们的生活状况,又可以在历史素材中感悟道理、愉悦身心。幼儿教师也应主动挖掘优秀传统文化中的教育成分,积极将优秀文化和民族精神融入幼儿园一日生活中。例如,“丢沙包”“滚铁环”“剪纸”等传统游戏可作为健康、艺术等领域活动的教学内容,也可以在幼儿园环境创设中得到体现[22];“勤劳勇敢”等民族精神也应作为幼儿园教育内容,不仅要在课堂中渗透,教师在日常生活中也要注重幼儿此类良好品质的养成。幼儿教师应关注中国国情,要以开放的心态,立足中国,放眼世界,对传统文化和外来文化作深刻理解,在审视和反思中国自身的历史和文化,分辨、吸收、借鉴西方文明精华的基础上,正确地进行文化的选择与创造,建构适应中国历史文化的学前教育体系,在文化变迁和创新中获得自主地位[23]。
日常的幼儿教师工作似乎成了无底洞,专家不断有新的观点提出,园长不断对教师提出越来越多的要求,导致幼儿教师工作不断加码,忙得不亦乐乎,身心疲惫,做了很多无用功。新时代是一个讲究高效、创造的时代,新时代幼儿教师的专业素养不是靠体力可以提升的,更多的是做专业的事情,减掉不必要的“体力”,增加必要的“脑力”。让教师做该做的事情,适时“加减”是新时代幼儿教师的呼吁。
做“减法”的教育是要解放幼儿教师的体力,给幼儿适当留白。幼儿教师在日常工作中做了太多包办代替幼儿的“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以及一些非教育行为,如教师要面对各种检查评比的档案工作。这既增加了教师的负担,也剥夺了幼儿成长的机会。即使在教育行为中,部分教师在开展课程时显得十分“慌乱”,为完成课程目标,将课堂流程安排得满满当当。这种做法看似合理,实则挤压了教师的时间,剥夺了幼儿创造性发展的机会。教师在教育上可以适当做“减法”,在设置课程时,可以适当精简内容,适当留白,将自主权还给幼儿,在某些环节中给予幼儿自由发挥的机会[24];在日常生活中,教师也应留心观察,学会教师做“减法”,幼儿做“加法”。
做“加法”的教育是在降低无效的教育行为后,教师应该增加自己的专业性。新时代幼儿教师不应仅仅是“教书匠”,更应是“研究者”,在专业研究领域应做“加法”,增加职业认同和理想信念,增加专业知识和专业能力。增加幼儿教师的专业研究不仅仅是写学术论文,做好深刻的反思也是一种专业研究。教师可以在每日生活中为自己预留反思的时间,在实践中反思,在反思中进步,用深度学习的态度、用研究的态度做好日常工作。教师每天遇到的都将是挑战和新奇,每天充满激情和创造,自然也就不会被体力困扰而感到疲惫不堪。
学前教育是一项动态发展的教育活动,现代信息技术更新速度快、数据庞大、功能多样,二者在时代要求上不谋而合。运用现代信息技术,能为学前教育提供灵活、便捷、丰富、自主的学习与教学方式,在教学手段、家园互动、思维拓展等多方面均有裨益,是学前教育实现现代化的优质选择。
为更好地利用信息技术辅助教学,幼儿教师需要及时转变信息技术观念,由信息技术是“高深莫测”的逐步转变为信息技术是“只要用心,尽能掌握”的,由“教学媒体只是辅助教师突破重点难点的形象化教学工具”逐步转变为“既是辅助教师教的工具,又是促进学生自主学的认知工具、协作交流工具与情感体验及内化的工具”[25],突破年龄界限,跳出舒适区。幼儿教师应敏锐感知并主动学习必要的信息技术手段,依据学前教育的学段特征,提高自身的信息技术知识教学迁移能力、信息技术与学科整合能力等。在选取教育素材以及运用信息技术展开教育实践时,幼儿教师要遵循简单化、游戏化、适切化的原则[26]。例如,信息技术运用时长不宜过长、元素尽可能简洁,避免媒体堆砌;要充满趣味,为幼儿预留可操作的空间,通过媒体的视觉效果、听觉效果等提升幼儿的游戏效果;计算机对早期儿童发展的利或弊仍是备受人们关注的热点,在选择教育内容时应尽量规避信息技术可能给幼儿带来的负面影响[27],选择符合幼儿审美特点及理解能力且拥有教育价值的内容。
新时代的劳动教育具有培育品格、增进智慧、强身健体、提高审美感受力等综合的育人价值,是一种依靠体力、智力、知识和工具等进行的实践性的教育活动。新时代幼儿教师要帮助幼儿塑造初步的劳动观念,掌握初步的劳动知识与技能,培养良好的劳动情感。
在实施劳动教育之前,幼儿教师首先要明确劳动与自我服务的区别,避免概念的“泛化”。幼儿劳动教育蕴含在幼儿的生活中,根据幼儿的生活范围,幼儿劳动教育的内容分为照料自己的自我服务性劳动、为他人和社会服务的公益性劳动和与家长共享的亲子性劳动三大类[28]。幼儿的劳动与自我服务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不可简单视为等同。在学前教育阶段,幼儿教师不仅要培养幼儿的自我服务能力,帮助幼儿学会简单地照料自己的日常生活,如自己穿脱衣物、自己整理物品等,也要拓展劳动的内容,创造机会引导幼儿为班级、为家庭做出劳动行为,帮助幼儿学习简单的劳动技能。在实施劳动教育时,幼儿教师要避免形式的“窄化”。劳动教育不应仅局限于课堂说教,教师还应为幼儿提供直接经验的机会。例如,让幼儿亲身参与幼儿园的大扫除、在“自然角”亲手种一株小豆苗,甚至带领幼儿在农田中亲身体验摘玉米、拔萝卜等,给予幼儿良好的劳动体验,在劳动中收获简单的劳动知识。劳动教育的评价应避免“功利化”,对幼儿劳动的评价归根结底是为了鼓励幼儿积极参与劳动,劳动奖励的设置要综合考量,不能偏离教育的轨道,物质奖励与精神奖励应合理配置[29],从而培养幼儿的劳动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