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范畴语义及其对情绪概念隐喻的解释力*

2023-12-08 01:41龚玉苗朱心芮韩梦丽
关键词:相似性范畴隐喻

龚玉苗,朱心芮,韩梦丽

(江苏海洋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连云港 222005)

一、理论背景

“犬守夜”“鸡司晨”“蚕吐丝”“蜂酿蜜”作为典型的指类句,是人们对“类”的基本特征或属性作出抽象的概念化的认识,是将“类”作为认识成果指称出来的认知成果[1]。这种“基本特征或属性”的认定机制是语义学研究的重要课题。在这一类指类句中,对个体概念“犬”“鸡”“蚕”“蜂”的基本特征或属性作出抽象的概念化依赖于与其他事物之间的关系:“守夜”“司晨”“吐丝”“酿蜜”。事实上,这类范畴在人类语言中占重要地位,对大不列颠国家语料库(BNC)词频最高的前100个名词进行了统计,发现其中一半是基于关系范畴的抽象名词。与这种重要性和普遍性不相符的是,当前语言学界少有研究探讨这类范畴中所涉及的“基本特征或属性”的特征及其认定机制,大多研究关注的是这种类指句对反例的容忍现象[2]。当前语言学界对经典范畴理论和家族相似性范畴理论的讨论集中于这两个理论对范畴边界的不同观点,以解释语义建构的动态性和模糊性[3]57。相对于对范畴边界不同的假设,这两个理论的共同点在于认为相似性是范畴的中介,相似性是相对独立的特征(lists of features),范畴化的动态过程基于将这些独立特征和心理表征中的“原型”进行比对的过程[4]。这些研究的对象往往是实体范畴,如Wittgenstein在哲学界基于人类面部特征而隐喻性地提出“家族相似性”[5]14,Berlin & Kay在人类学领域关于基本颜色词的实证研究[6]106。近年研究发现,基于独立的感官相似性的解释力具有一定局限性,如无法解释上例中“犬”“鸡”“蚕”“蜂”的范畴定义为何总是涉及与其他事物的某种关系的这一现象。

与主流范畴理论所关注的独立特征相对,关系范畴理论认为范畴的成员身份决定于其自身与其他事物之间的某种关系[7]。关系范畴研究的重要性在于,关系范畴化能力被认为是人类一切高等认知能力和行为的基础[8]。例如,包括类比、推理、图示建构、格式塔转化在内的复杂认知机制也都依赖关系结构的参与[9]192;近年逐渐受到广泛关注的认知复杂结构的形成原因也是基于关系结构。语言学层面,关系范畴对句法理解和习得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10], Goldwater则明确指出当下语言学界备受关注的构式语法的认知基础正是关系范畴[11]。例如,涉及两个或多个论元的动词或形容词如果能从论元关系的视角理解将极大地促进此类具有较抽象语义的词的语义习得和应用能力。

相对于国外学界对关系范畴重要性的认识,国内对该领域尚缺乏系统的介绍和研究,相关的研究只是零星见于心理学界对类比机制以及结构映射的研究。国内语言学界对关系范畴也只是在研究其他语言问题时对其进行的介绍和援引。例如,有研究认为语法构式之所以可以在语法网络中得到表征,在于范畴化关系之间也可以建立范畴关系,虽然并未明确称呼,这种基于范畴关系的范畴化能力正是关系范畴理论的精髓[12];也有研究基于关系范畴理论对隐喻和转喻进行研究[13-14]。鉴于国内研究的相对遗缺,本文围绕关系范畴语义理论的理论内涵及其对情绪概念隐喻的解释力展开讨论和评价,旨在抛砖引玉,为后续的系统研究探索方向。

二、关系范畴语义的内涵

范畴化作为人类高等认知活动和语言建构的基础,是一个非常宽泛的概念。其动态建构过程可归结为三个方面:一是在差异性中确认相似性;二是概念化所基于的心理加工过程;三是两个概念并置时的心理产出[15]64。这三个方面研究侧重点不同,实质上都围绕着一个核心问题,即相似性的动态确认机制。这衍生出两方面的研究, 一是关注相似性性质,二是关注确认相似性的动态机制。对关系范畴语义内涵的阐述必须以相似性及其确认机制为切入点。关系范畴语义的提出最早来自于心理学界对相似性的研究。为方便论述,在阐述关系范畴的内涵之前,以两项研究作为切入点。

首先,如图1所示,在一项早期基于典视觉感知范畴能力的研究中[16], 实验者发现,某一具体个体的范畴归属的决定条件并非仅仅是自身的某种具体物理条件(如a2和b2之间相同的物理尺寸),而是二者在各自行列中的比例关系(二者都处于各自行列的尺寸中位)。在对应的比较研究中,当去除作为对比的行列中的其他圆圈而独立展示时,如当a1分别和b1、b2进行比较时, a1和b2得以匹配成同一范畴,显然此时决定其范畴化的机制是表面的物理大小,并未涉及某种抽象的关系。有趣的是,实验中一旦完全呈现所有圆圈,也即形成了得以对比的关系,受试的范畴能力得以升级,从具体直观的物理感知跨越到了抽象层面,从而获得了诸如“中等”这样涉及两个论元的抽象范畴概念。这一经典实验表明关系范畴可分为两个层面:其一,在宏观层面,某种关系图式(relational schema) 得以匹配并归为一类(图1中双线所示);其二,得以匹配的关系图式中所涉及的实体(图1中的圆圈)。这也解释了人类抽象语义的来源,这种抽象能力对人类掌握事物特性、正确决策和保证生存具有重要意义。

除了上述来自观感知觉的证据之外,研究发现在语义范畴判断中,人们同样更多地依赖事物之间的关系去判断范畴关系,而非仅仅依赖物理相似性。Murphy & Medin提出在对事物进行概念化的进程中,人类更倾向超越物理相似性而通过关系相似性去判定语义[17]。如图2所示,在一项研究中,被试更倾向将“灰云”和“黑云”(相对于“白云”)归为同一范畴,因为二者都“预示降雨”;但在另一组,被试倾向将“灰发”和“白发”(相对于“黑发”)归为同一范畴,因为二者都“显示年龄”。“灰云”和“灰发”中的“灰”的语义如果依赖于物理感知(某频段的光波对视网膜上的感光细胞刺激而在大脑中产生兴奋),应归为同样范畴(图中虚线所示)。但在实际语境中,对“灰”的范畴化更多依赖和外界事物的某种抽象关系(图中实线箭头所示)。

图1 关系范畴视觉认知示意图Fig.1 Diagram of visual cognition of relational category

图2 关系范畴语义认知示意图Fig.2 Diagram of cognition of relational category semantics

综合上述两例,可以看出“关系范畴(relational category)”概念的提出是相对于“实体范畴(object category 或entity category)”,其范畴关系的确定并非通过个体具体的相似性叠加,而是个体之间的某种关系。相对于关系范畴,“实体范畴(object category 或entity category)”涉及独立的特征,并不强调特征之间的关系, 如在独立状态下图1中的“圆圈”以及图2中的“灰”,它们强调的是某种物理形态或特征, 范畴关系的建立是基于物理性的感官相似性。关系范畴分为两个层面:一个层面是个体间的关系图式(relational schema),如概念“抢劫”“中央”或“买卖”等;另一层面是关系图式中所涉及的个体,如“父亲”“姐”“礼物”“武器”“对称”等。总体来说,关系范畴语义构成中涉及两个或多个论元,以及这些论元之间的关系,如例1所示(1)限于篇幅,本文所举例子仅限名词和动词。事实上,关系范畴见诸于各类词性,如介词(e.g., in[x, y], between[x, y, z])、比较级(e.g., bigger[x, y]), 拟另撰文论述。。

例1 抢劫(人、物、受害人)

酿造(蜂、蜜)

需要指出的是,关系范畴和实体范畴并非两分的非此即彼的关系。在图1中,在未呈现其他圆圈时,被试会基于物理尺寸将a2和b3归为同一范畴。在图2中,在没有其他语境时,“灰云”和“灰发”中的“灰”被认为是同义词,基于物理感官刺激而被归为同一范畴。但当有其他个体形成某种格式塔关系时,被试会超越物理的具体的相似性而形成基于某种抽象关系的范畴联系。图1中的“圆圈”以及图2中的“灰色”在单独呈现的是实体范畴,但当和其他实体置于一起时,一方面构成了某种关系图式(relational schema),形成了关系范畴,另一方面自身成为了这种关系范畴中的论元或主体。关系范畴化只是范畴化动态进程中的一种认知倾向性,关系范畴和实体范畴总体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基于这种动态关系,人类得以从外界事物获得更有效、更理性的认知。

三、关系范畴语义的理论渊源

如上所述,人们倾向于用“守夜”“司晨”“吐丝”“酿蜜”分别来定义“犬”“鸡”“蚕”“蜂”,这体现了关系范畴化的倾向性,对这种倾向性的研究有其深远的理论渊源。在语言哲学领域,对外界事物进行概念化并通过语义表征的机制历来是语言哲学研究的重要课题。就语言形式和语义的关系来说,主要形成两种观点。一种观点是对应真值论(correspondence theory of truth),概念化是一个将语言形式和外在事物直接对应的过程。与此相对的是真值的联合论(coherence theory of truth),该理论认为“语言是由众多相互依赖的概念组成的一个系统,其中每个概念的真值依赖于它和其它与之共存的概念之间的关系”[18]94。当前普遍接受的观点是,这两种理论对人类语言中的概念建构过程各具独特的解释力。本文所提出的实体范畴化基于对应真值论,如图1中a2和b3之间以及图2中“灰云”和“灰发”的范畴关系的建立,这种范畴关系的建立基于人们对外界事物具体直接的体验。与此相对,和关系范畴化相呼应的是真值的联合论(coherence theory of truth),强调的是概念和概念之间的抽象关系,这种范畴化进程对人类语言的社会性和文化性具有较强的解释力。

语义分析领域也有类似两个不同的观点。经典语义分析理论关注感知特征(perceptual features)和功能特征(functional features)、具体特征(concrete features)和抽象特征(abstract features)[19]147、内在特征(intrinsic features) 和外在特征(extrinsic features)[20]。在这些两两对比中,前者指的是能够独立存在的语义成分,如以“犬”“蜂”为例:

例2 犬——[+动物][+利齿][-翅膀][+长尾]……

例3 蜂——[+昆虫][+绒毛][+翅膀][+触角][+螯针]……

后者指的是必须和其他个体共存的某种抽象关系。

例4 犬——[+咬人][+看家][+守夜]……

例5 蜂——[+传播花粉][+蜇人][+酿蜜]……

在实际语言应用中,在表述“犬”“蜂”的语义属性时,依赖例2、例3中所述的具体物理感知语义成分远远不能达到明确高效地进行范畴指称的目的。相比之下,人们需要依赖例4、例5中所述的抽象关系语义来高效地进行范畴描述(如“犬守夜”“蜂酿蜜”)。问题是,在人类的认知系统中,抽象的关系范畴属性如何得以超越具体的物理范畴属性呢?

针对这一问题,范畴化的认知心理学实证研究领域涌现了大量研究。较早关注关系范畴认知优势的是Barsalou的相关研究。Barsalou指出人类在处理外界林林总总的信息以获取生存资源和条件时,会依靠一种“基于目标的范畴化机制”,例如在发生火灾时,人们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急需抢救的东西”这一临时范畴(ad hoc category)。这一范畴可能包括婴儿、小猫小狗、照片、笔记本、电脑、甚至是旧衣服,等等。这些东西物理形态各异,基于具体的物理特征来解释范畴关系是完全解释不通的,那么这种范畴化的基础又是什么呢?研究者指出,这种范畴化现象代表了人类很普遍但很重要的抽象认知能力,对这类东西的范畴归类必须依赖考察和其他事物的关系,即基于抽象的关系特征“主人重视的东西”[21]。

和关系范畴相符的另外两个概念是“因果关系结构”和“功能关系结构”。Ahn及其同事发现概念的特征和其他特征之间的因果关系的表述在范畴成员判断中往往占更大的比重[22]。这一理论同样能解释为什么在对“蚕”和“蜂”进行概念化过程中特征之间的因果关系“吐丝”“酿蜜”能够占据显要地位。另一方面,Sloman & Malt认为“功能关系结构”的确认是人类范畴化的基本特征[23]。从进化论的角度出发,人类作为当今地球的统治者,其基本定义是对工具的制造和使用。参考中外各大词典,人们不难发现“人类”的核心语义成分可表达如下。

例6 人——[+制造工具][+使用工具]……

人类对工具的发现和使用是进化的动力和结果,这种趋势也深深刻印在人类对外界事物范畴化的基本能力中。因此,人类更倾向于通过发现工具的角度对外界事物进行分类。例如在生活中,相对于植物学分类,我们往往更多依赖工具性形成范畴“装饰性植物”。这一观点能够较好地解释为什么在对“犬”和“鸡”进行概念化过程中,特征之间的工具性关系“守夜”“司晨”能够占据显要地位。

除了指类句的理论渊源,动词和名词区别也是关系范畴语义理论的重要佐证。名词和动词作为人类语言系统中最主要的成分,历来是理论语言学的研究重点之一。语言学理论早期研究就关注到动词、关系名词以及实体名词在应用和习得的过程中存在非常系统的差异。例如,动词(如“调查”“强调”等)或关系名词(“礼物”“调查”“抢劫”等)较实体名词(如“书”“地球”等)具有以下特征:其一,更具跨语言多样性;其二,更难在某种外语中找到对应的表达[24]26;其三,无论在母语还是外语或二语习得中都较晚较慢[25]237;其四,具有更多的同义词或近义词,词义更多地依赖语境而变化。对于这些较系统的差异一直缺失一个全面的理论解释框架,近年有学者提出一个类比结构对该问题进行解释。

例7 Verb categories: Noun categories: Relational categories: Object categories

在例7这一类比结构中,动词被看成关系范畴,名词被看成实体范畴。根据这一观点,动词表述的是一种关系图式,而名词是这种关系图式中的论元。在该框架下,上述动词名词之间的系统差异可以得到解释。其核心解释力在于:将动词看作是关系范畴使得通过运动事件框架考察动词和名词的区别成为可能。根据运动事件框架理论[26],世界上所有语言中的命题都可分为动词框架和动词附加框架。一个运动事件图式由物像、场景、运动和路径等四个基本概念成分构成, 基本的运动事件包括一个物体(即物像) 相对于另一参照物体( 即场景) 的动态移动或静止存在。

四、关系范畴语义的情绪概念隐喻解释力

关系范畴对隐喻能力,特别是情绪隐喻能力具有独到的解释力。这一问题可以置于“意义为什么可能”的尺度下解答。我们认为生命自创生理论下的关系范畴理论为意义的发生提供了一个非历史的、终极的解释方案,这一方案从生命出发,与康德的“认识如何可能”问题相呼应。其出发点是,“关系意义”的产生是地球生命的定义特征,自然界演化出现象类的意义是因为它赋予了有机体选择性的优势,即只有意义以某种方式得以改变有机体与外界的某种“关系”的情况下才会发生。至此,“关系范畴”成为意义产生的基础,也即“关系效价”产生即“意义生成(sense-making)”。万千世界并非一个预设表征,而是一个由认知者的自治行动性(agency)与环境耦合(structural coupling)的模式生成的关系域(relational domain)。

这种基于“效价”的关系范畴语义也是情绪概念隐喻形成的理据。在自然界漫长的进化历史中,情绪(如“快乐”)和主体所处的适宜的生存条件密切相关,在“效价”的层面,正面的情绪获得了美感。这种基于“效价”的“快乐”和环境形成某种耦合的关系,互为因果,对“快乐”的追求增加找到食物和交配对象的机会,从而促进了基因延续的机会,而这种行动上的追求则赋予了正面情绪的意义。至此,“幸福”和“快乐”在与认知主体关系的“效价”层面获得了相似性,被赋予了相似的现象类意义。事实上,诸如“爱情是玫瑰”这样概念隐喻的喻底也往往是“美好”“甜蜜”等具有“效价”标准的现象类的情绪释义。

关系范畴的情绪隐喻义解释力也得到了近年实证研究的佐证。隐喻作为“以不同类为类”,其实质是范畴关系的重组,而这种范畴重组的基础是隐喻的本体和喻体分别和其他实体所构成的关系范畴的建构。如图3所示:在隐喻“工人是蜜蜂”中,“工人”和“蜜蜂”并不存在物理相似性,二者之间的范畴联系取决于二者分别与其他事物(“产品”和“蜂蜜”)之间关系图式的建立。这一思路得到一系列的实证支持。其一,通过“句法形式倾向性(grammatical form preference)”判断任务,有研究发现具有关系相似性的本体和喻体(如“历史”和“镜子”)倾向于隐喻句式(如“历史是镜子”),而具有表面物理相似性的对应组(如“湖面”和“镜子”)隐喻较倾向于明喻句式(如“湖面像镜子”)[27-28]。其二,大量心理学研究表明隐喻能力有其明显的发展性。儿童习得隐喻较明喻更晚,而这种时间上的延迟反映在对关系范畴的理解程度。例如,四五岁的儿童在理解“云彩是海绵”的隐喻时,报告的语义大多是关注其具体的表面物理信息,如“都是圆的”“都是软的”;与之相对,成年人和较大的儿童则更多地关注关系相似性,如报告“都能吸水、放水”[29]。另一有趣的例子是隐喻“友谊是桥梁”。在对“桥梁”的语义加工中,构成“桥梁”的要素并不关乎具体的材质、尺寸或地理位置等物理知识,而是重要的涉及抽象关系的“连接”的抽象语义,据此“桥梁”获得了抽象的隐喻义。

图3 关系范畴语义对概念隐喻的解释力(以“工人是蜜蜂”为例)Fig.3 Diagram of relational category semantics and its exlanatory power on conceptual metaphors (Taking “workers are bees” as an example)

五、结语

本文介绍认知心理学界中的关系范畴理论并论述其对情绪概念隐喻现象的解释力。相对于实体范畴,关系范畴的成员确定基于个体之间的抽象关系的匹配。关系范畴在语言哲学、语义学和传统范畴理论研究领域有其深厚的理论渊源, 对经典指类句、动词名词差异以及隐喻现象具有独特的解释力。关系范畴是范畴化研究领域近年出现的研究课题,相关研究仍相对匮乏。关系范畴化以范畴的中介属性为研究主线,所形成的理论体系成为主流范畴理论的重要补充,有助于促进在概念识解、语言和知识创新等方面的研究。

本文只探讨了关系范畴语义理论的理论内涵、哲学意蕴以及概念隐喻解释力,有待进一步探讨的理论和应用领域还非常广阔。首先,在理论层面,关系范畴理论本身亟待深化和实验支持。特别是关系范畴化与实体范畴化之间的本质差异以及两者间的切换机制、关系范畴化与语法构式形成的关系、关系范畴化与功能多义性的关系等都是可探索的课题。其次,应用层面的研究空间也非常广泛。例如,关系范畴理论为构式的形式—意义匹配关系的理论探索提供了一个新的切入点和理论框架。除此之外,关系范畴理论体系中的角色支配范畴论对特定词类和特殊词项的配价及其相关构式的习得研究也会提供一个可能的操作性论证切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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