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高等教育教材现状分析与发展慎思
——基于首届全国教材建设奖的分析研究

2023-12-06 13:52龙海涛
关键词:出版社单位教材

龙海涛

(华南师范大学 发展规划处/学术委员会秘书处,广东 广州 510631)

一、研究缘起

教材被称为具有教师作用的“沉默教师”[1],是学校开展教育教学工作的基本依据,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要素[2]。教材建设是国家教育事业重要组成部分,是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战略工程和基础工程。进入新时代,我国高等教育实现了从精英化到大众化并迈入普及化的历史性跨越[3],发生了格局意义上的变化。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实现高质量发展已成为“十四五”期间我国高等教育战略性任务。[4]同时,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加速推进,人工智能等新一代技术的发展正不断重塑教育新形态。站在新时代历史方位,我国高等教育的需求基础、发展环境、发展模式、发展动力和使命担当等方面发生了深刻变化,教材工作也应随之进行调整与创新。

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家提出了一系列关于加强和改进教材建设的要求,教材领域改革创新的步伐越来越为坚定。2017年7月成立国家教材委员会,统筹指导和管理全国教材工作,以全面加强党对教材工作领导的制度创新[5]。2019年12月,国家教材委员会颁布《全国大中小学教材建设规划(2019-2022年)》,首次对各学段、各学科教材建设作出系统设计[6]。2020年1月,教育部印发《普通高等学校教材管理办法》等四个教材管理办法,从国家层面健全教材管理制度,推进教材的规范化管理。2020年8月,召开首届全国教材工作会议,对全面提升教材建设科学化水平进行了全方位部署。

全国教材建设奖是推动构建中国特色、世界水平教材体系的一项重要制度设计,在党中央的高度重视和关心下,于2019年12月正式设立。其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首次设立全面覆盖大中小学教材建设的专门常设性奖励项目[7],并由国家教材委员会主办、教育部承办。该奖每4年评选一次,是我国教材工作领域的最高奖项,等同于国家教学成果奖[8],反映着我国在教材建设过程中所取得的成就,代表了我国教材建设的最高水准,对于教材建设和教育改革具有重要的激励导向性作用,引领着我国教材工作未来发展方向。

本文通过研究首届全国教材建设奖高等教育类优秀教材,全面分析我国高等教育教材建设现状及存在的问题。同时,结合高等教育教材建设和改革经验,把握高等教育发展规律,为高等教育教材建设提出相应的思考,既有利于充分发挥全国教材建设奖的导向性与示范性,激发全国教材建设奖的激励保障作用,也可为我国高等教育教材未来改革和发展提供借鉴与参考。

二、研究设计

研究对象来自教育部官网公布的首届全国教材建设奖高等教育类优秀教材奖励名单。首届全国教材建设奖于2020年10月底,由国家教材委发布评选工作通知正式启动。经过全国各地和有关方面的初评推荐,1676项高等教育类教材入围全国优秀教材国家评审。经国家评审委员会组织相关领域专家进行严格的网上评审和会议评审,面向社会公示并进行异议核查处理后,于2021年10月发布奖励名单。高等教育类优秀教材共399项,其中特等奖4项、一等奖80项、二等奖315项。获奖教材覆盖了高等教育所有学科门类、76个本科专业类。

研究方法主要包括内容分析法和比较研究法。通过运用Excel、SPSS等软件,分别从首届全国教材建设奖高等教育类优秀教材所在区域、编写单位、出版单位、完成单位合作情况、适用范围、出版版次等情况进行数据统计和内容分析。获奖教材区域分布情况,根据国家统计局的西部、中部和东部三大地区进行统计。东部地区包括辽宁、北京、山东、福建、天津、上海、江苏、广东、浙江、河北和海南等11个省(市)。中部包括黑龙江、山西、江西、吉林、湖北、安徽、河南和湖南等8个省。西部包括内蒙古、贵州、西藏、广西、青海、重庆、新疆、四川、宁夏、陕西、云南和甘肃等12个省(区、市)。特等奖“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必修课教材”包括6项子教材,为统计严密,每项子教材权重分别赋值0.16。获奖教材若由2个出版社共同出版,每个出版社权重分别赋值0.50。

三、研究发现

(一)获奖教材区域分布情况

1.所在地区分布情况

对获奖教材第一主编单位所在地区进行统计,在399项获奖教材当中,东部地区获得269项,占获奖总数的67.42%;中部地区、西部地区和编写组分别获得77项、42项和11项,相应占比为19.30%、10.53%和2.75%。从获奖层次上来看,4项特等奖其中3项来自东部地区,另外1项由编写组编写;东部地区获得80项一等奖当中的57项,占比71.25%;315项二等奖,东部地区获得其中的209项,占比66.35%。由此可见,无论从获奖总项数和获奖质量层次上,东部地区均占有绝对的优势。(见图1)

图1 获奖教材所在地区分布情况

2.所在省域分布情况

获奖教材来自编写组和23个省(区、市)。北京、上海、江苏3省(市)获奖教材数位居前三名,获奖教材数分别为108项、47项、44项,相应占比为27.07%、11.78%和11.03%。湖北获奖教材数为30项,占比7.52%。陕西、黑龙江、浙江、四川、广东、辽宁6省获奖数占比位于3%-5%之间,编写组、天津、湖南、山东、吉林获奖教材数占比位于2%-3%之间,而安徽、福建、重庆、云南、甘肃、河北、江西、河南、山西、海南10省获奖教材数占比少于2%。从获奖等级上看,4个特等奖分别来自编写组和北京、上海、天津3省(市)。一等奖分布于编写组和13个省(市),其中,编写组和北京、上海、江苏、黑龙江4省(市)获得5项以上奖项,湖北、陕西和天津3省(市)获得4项奖项,浙江和广东获得3项奖项,湖南获得2项奖项,山东、吉林和福建均获得1项奖项。二等奖获奖教材数排名前5位分别为北京、上海、江苏、浙江、广东,获奖教材数共占二等奖总项数的86.63%。以上结果表明,获奖教材主要集中分布于东部地区的京沪苏三省(市),其获奖教材数占总奖项的近一半。(见图2)

图2 获奖教材所在省域分布情况

(二)获奖教材编写单位情况

1.编写单位属性情况

对获奖教材编写单位属性情况进行分析发现,第一主编所在单位共有149个,且全部为公办本科院校。其中,“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有36所,获得229项奖项,占总奖项的57.39%;“世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有55所,获得94项奖项,占总奖项的23.56%;“双非”高校共有57所,获得66项奖项,占比16.29%。(见图3)

图3 获奖教材第一主编所在单位属性

国内主要编者所在单位共有234个,其中高等院校为222个,除1所为专科层次(鹤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1所为民办院校(吉林动画学院)外,其他220所单位均为公办本科高校。另有12所非高等院校的单位,分别为行政部门(教育部、上海市教育委员会)、医院(湖南省肿瘤医院、西部战区总医院、湖南省肿瘤医院)、科研院所(自然资源部第二海洋研究所、中国医学科学院、中国农科院)、行业协会(中国世界贸易组织研究会、中国作家协会)、杂志社(求是杂志社)和企业(北京普润资产管理有限公司)。

2.第一主编所在单位分布情况

获奖教材数达5个以上单位,共有21所。其中,15所来自东部地区,4所来自中部地区,2所来自西部地区。这21所单位获奖教材数共有198项,占总奖项的49.62%。这些单位皆为“985工程”院校和首批A类“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在具体单位分布上,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浙江大学、南京大学、武汉大学、同济大学、复旦大学8所院校获奖数达到10项以上。特别是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3所大学共获得60项,占总奖项的15.03%。在区域分布上,除武汉大学来自中部地区外,其他7所大学皆来自东部地区。(见图4)

图4 获奖教材第一主编所在单位分布情况

3.国内主要编者所在单位分布情况

在234个国内主要编者所在单位当中,共有24个单位获奖教材数量达到5项以上,其中来自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单位的数量分别为18个、4个和2个。在具体单位上,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清华大学和复旦大学获奖教材数超过20项,分别为33、29、22和22项。浙江大学、武汉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四川大学、南京大学、同济大学、中山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和哈尔滨工业大学获奖教材数位于10-18项之间。吉林大学、山东大学、东南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北京理工大学、天津大学、北京交通大学、大连理工大学和上海外国语大学获奖教材数位于5-10之间。以上24个单位作为国内主编所在单位共获奖316项,占总奖项的79.20%。(见图5)

图5 获奖教材国内主要编者所在单位分布情况

(三)获奖教材合作情况

1.完成单位合作情况

对获奖教材完成单位情况进行分析,1个完成单位的获奖教材共有258项,占总奖项的64.66%;2个完成单位的获奖教材共有42项,占总奖项的10.53%。总体上来看,获奖教材绝大多数由1个单位完成,完成单位超过3个的获奖教材较少。(见图6)

图6 获奖教材完成单位合作情况

2.主要编者合作情况

由1-3个主要编者完成的获奖教材共有271项,占比67.92%。其中1个主要编者获奖教材数为118项,占比29.57%;2个主要编者和3个主要编者获奖数差别不大,分别为78项和75项,占比相应为19.55%和18.55%。由此可见,独著(占比近3成)和2-3个主要编者的教材获奖率更高。(见图7)

(四)获奖教材适用范围和版次情况

1.适用范围情况

399项获奖教材当中的350.67项适用于本科生,占比87.89%;48.33项适应于研究生,占比12.11%。适用于本科生的获奖教材占比高于研究生,可能与当前我国本科生整体规模大于研究生,以及本科生和研究生人才培养模式对于教材的需求存在差异相关。

2.出版版次情况

版次为第2版和第3版的获奖教材数位居前2位,分别为87项和79项,占比相应为21.80%和19.80%。版次为第5版、第1版和第4版的获奖教材数居第二梯位,占比位于13%-15%之间;其他版次的获奖教材数均少于20项,占比低于5%。(见图8)

图8 获奖教材出版版次情况

(五)获奖教材出版单位情况

1.区域分布情况

在地区分布上,东部地区共出版获奖教材386项,占比96.75%,且4个特等奖均由东部地区出版。所有获奖教材由69个出版社出版,其中的59家出版社来自东部地区。在省域分布上,北京共有44家出版社,出版了363.50项获奖教材,占总奖项的91.10%。(见表1)

表1 获奖教材出版社区域分布情况

续表1

获奖教材主要是中央部委或高等院校主办的出版社为主。在69家出版社当中,中央部委主办的出版社共有34家,出版了292.50项获奖教材。高等院校主办的出版社共有28家,出版获奖教材99.50项。其他地方类出版社共有7家,共出版了获奖教材7项。

3.具体分布情况

399项获奖教材当中的386项,由单家出版社出版,13项由2个出版社共同出版(包括6个一等奖教材,7个二等奖教材)。出版超过5项获奖教材的出版社共有14家,共出版了315项获奖教材,占总奖项的78.96%。在具体的出版单位上,高等教育出版社遥遥领先,共出版了148.50项获奖教材,占总奖项的37.33%,显示了其在我国高等教育类教材出版中的领先地位。(见图9)

图9 获奖教材出版社具体分布情况

四、结论及建议

(一)研究结论

1.区域分布:区域及区域内部差异显著

无论从获奖教材的数量上,而是从获奖教材的奖项层次上来看,均呈现出东部最强、中部居中、西部最弱的趋势,东部地区在本次评奖中占有绝对的优势。3个特等奖均来自东部地区,东部地区获奖教材占到总奖项的近七成。全国共24个省(市)有教材获奖,但其中13个省(市)的获奖教材数均少于10项,总占比不到14%。北京、上海、江苏三省(市)获奖教材数占总奖项的近一半,特别是北京市获奖教材数占比达到27.07%。不仅在获奖教材的完成单位上,在出版单位方面也呈现相同的格局。在区域分布上,东部地区出版的获奖教材占比96.75%。在省域分布上,北京市“一家独大”,出版的获奖教材数占总奖项的91.10%。一方面表明本届高等教育教材奖的评选遵循公平公正、质量为先的原则,不做平均主义,不搞地域倾斜。另一方面,揭示在东部地区特别是在北京、上海、江苏等省(市)形成了高等教育教材建设的优势区域。受历史发展条件、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地理条件、办学基础、教育资源以及对高等教育的重视程度等多方面的影响,我国高等教育资源的空间分布十分不均衡,高等教育发展水平呈现出“东强西弱”的非均衡发展态势,高等教育优秀教材的分布与当地高等教育的发展水平以及经济实力呈正相关。

2.编写单位:“双一流”建设高校为主体

从获奖教材编写单位属性上来看,获奖教材第一主编单位均为公办本科院校,第一主编单位为“双一流”建设高校的获奖教材数占总奖项的近八成。从国内主要编者单位上来看,234个主要编者单位,其中222个来自高等院校。另外,获奖教材编写单位相对集中。获奖教材数达5个以上的第一主编单位共有21所,均为“双一流”建设高校,获奖教材数共198项占总奖项的近一半。其中,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3校获奖教材共占比15.03%。教材数量达到5项以上的主要编者单位共有24个,均为“双一流”建设高校,共获奖316项,占总奖项的79.20%。高等教育教材主要是面向高等院校在校学生,高等院校对于高等教育教材的编制工作责无旁贷。教材作为教育理念、教育内容、教育规律的集中体现,“双一流”建设高校在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和文化传承创方面整体优势明显,高水平大学的教材建设能力更为突出,更有助于支撑高质量优秀教材的产出。

3.编写模式:以合著和高校单一完成为主

获奖教材以合著为主,占比超七成。其中,2-3个主要编者占比最高,共计38.10%。获奖教材以高校独立完成为主,呈现完成单位单一性特点,1个完成单位的获奖教材占比为64.66%,3个以上完成单位的获奖教材共占比仅为15.04%。同时,完成单位之间的合作更倾向为同行业、同类别高校之间的合作。例如,特等奖之一《中医内科学》(新世纪第四版),由天津中医药大学、南京中医药大学等8所中医药大学合作完成。通过多个编者和不同属性、不同类别单位之间的合作,可以整合多方资源力量,发挥不同知识背景专家和不同单位优势特长,促进不同主体间的创新单元和创新要素高效集成和动态组合,有助于优秀教材的产生。另外,深入推进产教融合和协同育人,推进新时代人才培养机制和模式创新,已成为近年来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探索的重要方向,教材作为教学主要依据和人才培养重要保障更需要高校以外其他编写主体的参与。如何突破高等院校内部以及与外部的体制机制壁垒,加强不同高等院校之间、高等院校与科研院所、行业协会、知名企业以及政府机构之间的合作,促进高等教育教材的编写主体多元化,是高等教育教材编写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

4.出版机构:主要为中央部委或高校主办出版社

获奖教材所在出版机构在地域分布上主要集中在北京(超过九成),在单位属性分布上主要由中央部委或高等院校主办的出版社完成(地方出版社仅出版7部获奖教材)。高等教育出版社作为历史悠久教育部所属出版全国高等教育、职业技术教育和成人教育教材的综合性的大型出版社,独家出版了近四成获奖教材,显示其在高等教育教材出版工作的突出作用。优秀教材的编写与出版需要一流的专家队伍、一流的编审队伍和一流的研究资源形成合力,中央部委或高等院校主办的出版社具有深厚的基础和独特的优势。为此,需进一步加强中央部委或高校主办出版社的教材编写能力建设,发挥其在高等教育教材建设中的引领作用,这对提高我国高等教育教材质量具有重要作用。同时,作为地方类的出版社需加强与中央部委或高校主办出版社以及高等院校的合作,提升自身的教材建设能力,在高等教育教材的地方化、多样化、特色化方面作出应有的贡献。

5.再版次数: 新教材占主体,但新形态教材偏少

在获奖教材的出版版次上,结果显示,本轮获奖教材以新教材为主。3版以内的教材共223项,占比达到55.89%,其中第1版的获奖教材共有57项,占比14.29%,具有较高的获奖率。但从教材的表现形式上来看,传统的纸质版教材占有绝对优势,新形态教材获奖数量严重偏少。统计发现,仅有3篇数字化的新形态教材获奖,分别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主编《财务报表分析(第5版·立体化 数字教材版)》,中国人民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主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第5版·数字教材版)》,天津财经大学编写的《税务会计学(第14版 数字教材版)》,且以上3篇数字化新形态教材皆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显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在高等教育新形态教材出版方面走在全国的前列。新形态教材打破了传统印刷文字的纸质教材局限,可以根据不同学生的个性化发展需求拓展内容,教与学的方式更加灵活及时,教材的表现力和吸引力更加凸显,强化了教材的育人功能。2020年,国家教材委员会印发的《全国大中小学教材建设规划(2019-2022年)》明确提出,要加强推出互联网、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的深度融合、多种介质综合运用、表现力丰富的高等教育新形态教材。新形态教材是未来高等教育教材创新发展一个重要趋势。

(二)有关建议

1.严要求:把好“三关”,严格落实教材建设要求

一是要把好政治关。教材要树立正确的政治方向和价值导向,要体现党和国家意志,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传承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用中国理论讲好中国故事。《普通高等学校教材管理办法》明确提出“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重点教材必须做到国家统一编写、统一审核、统一使用”。在本轮评选中由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必修课教材》获评为特等奖,表明新时代高校思政课教材建设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二是要把好育人关。教材要全面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遵循高等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律,体现时代先进教育理念,增强育人导向和育人功能,做到以人为本,切实服务于人才培养和高等教育教学改革实践。三是要把好内容关。教材要紧跟学术前沿和时代发展步伐,切实服务于经济社会发展需求,及时反映教育改革的创新成果、学术前沿的最新动态、科学技术的最新突破。要适时打造产生一批高质量的新教材,及时对经典教材进行修订完善以适应时代发展新需要。

2.健机制:健全机制,制度创新激发内生动力

第一,创新教材管理机制。一直以来我国高校教材管理比较弱、比较散,《普通高等学校教材管理办法》的出台切实解决了“谁来管”“管哪些”“管什么”“怎么管”的问题,各级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和高校应切实履行相关职责,进一步探索影响教材体制机制创新的因素,因地制宜,创新教材管理机制,规范教材规划、编写、审查、出版、选用、评价等各环节,释放制度活力。第二,完善激励保障机制。全国教材建设奖的设置就是一项重要的激励机制。同时,应进一步将高校教材工作作为评价高校人才培养质量、学科专业水平、教育教学成效的重要内容。将教材工作纳入人才项目、成果评选、薪酬待遇、职称评审的重要参考,提升教材建设工作者主观能动性,释放发展活力。第三,完善教材评价机制。教材要接受社会评价和监督,要充分考虑教材使用第一线师生的使用体验,定期编制教材质量状况白皮书,形成教材评价结果与资源分配挂钩的动态调整机制,健全常态化的淘汰退出机制。

3.提能力:加强合作,提升教材建设创新能力

一是开展理论研究。围绕我国高等教育教材建设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聚焦困扰教材建设的主要问题,突出问题导向,开展高等教育教材基本理论的研究,为教材建设提供基础性的理论支撑。探寻新时代高等教育教材建设的一般规律,提升教材建设的绩效,做到事半功倍。二是组织联合攻关。本轮评选中,由编写组(或编写团队)编写的教材共由19项,占总奖项的4.76%,具有较高的获奖率。接下来,需进一步突出目标导向,发挥“双一流”建设高校在高等教育教材建设当中的突出作用,在国家层面组织高水平、多学科的专家团队,联合编写打造精品教材。同时,加强区域之间、高校之间的协同合作,提升中西部地区和“双非”高校教材建设能力和水平,推进区域化、特色化发展。三是筑就人才高地。一方面吸引更多优秀特别是中青年人才投入教材工作之中,另一方面加强对现有教材编写者、编审者、出版者和管理者能力和素质的培养,建设高水平的教材建设专业化人才队伍。

4.促变革:技术赋能,促进开发新形态教材

一是技术赋能教材建设。人类社会正在迈入智能时能,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正在深入融于教育领域,教育正在发生系统性变革,教材建设需要新思维、新理念和新视角。需加强互联网、大数据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在教材建设过程中的应用,为教材建设提供更为客观、更为及时的数据和信息,提升教材建设的水平。二是开发新形态教材。在本轮评审中,新形态教材占比偏少,说明新形态教材的开发还任重道远。在后疫情时代,信息技术所带来新的学习革命,教与学的方式发生变化,学习不再固定于某个场所和某个时段,教材得到重新定义,需大力开发一批优质的新形态教材,促进形成教材新生态。三是增加教材的“美感”。本届教材评选更加强调内容结构设计的科学性、编排版式的合理性、语言文字的准确性,以及插图质量、图文配合、装帧印刷的美观性等,为此需进一步增强教材学习的趣味性,引导学生的求知欲,提升教材的耐读性,让学习更有效、更有趣。

5.强保障:强化投入,完善教材建设配套资源

一是加强资金投入力度。形成常态化长效投入机制,加强从国家、地方、高校和出版社等多渠道全方位资金投入,增强对教材的理论研究、编写创作、出版发行、编审督查、评价反馈以及管理运行等投入。在国家和省级层面设立教材工作专项资金,专款专用,组织专家团队开展教材领域重大问题研究,以及做好国家级教材、地方特色教材和意识形态强的教材的编制工作。二是完善配套资源建设。在国家、省级和校级等建立高等教育教材数据资源库,打造一体化教材管理服务体系,构建教材的编写、编审、出版、选用、检测和评价平台,提升教材建设科学化水平。三是充分利用新技术和新手段,进一步开发和丰富动态化的教育教学数字化资源和平台,推进教材信息资源的开放和共享,释放数字红利。

五、 结语

近年来,“问题教材”也为我国的教材工作敲响了警钟。党的二十大报告首次明确提出了“加强教材建设和管理”的要求,更加彰显了教材工作在党和国家以及教育事业发展全局中的重要地位,也为新时代教材建设提供了根本遵循,指明了前进方向。质量是教材的生命线,建设高质量教材体系是“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和“加快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的重要基础和保障。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正在加速演进,教育以及社会各领域正发生着深刻变革,高等教育的综合改革和创新发展也迈入了“攻坚期”和“深水区”,同时又迎来了全球化、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的时代浪潮,高等教育教材建设工作努力做到“四个全面”,增强教材工作的政治性、规范性、科学性和时代性,加快构建形成中国特色高质量高等教育教材体系,推动高等教育教材高质量发展。一是全面加强党的领导。要始终把握教材工作的正确方向,坚守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初心使命,充分发挥铸魂育人的功能,强化思想引领,筑牢意识形态工作防火墙,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为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奠定基础。二是全面提高教材质量。要增强教材工作的责任使命感,树立精品意识,把教材的质量意识贯穿于教材的编写、审核、出版、选用和修订的全过程,建立健全教材质量的保障和监控体系。同时,应加强教材工作的专业队伍建设,增强教材编写、编审和出版者的能力和水平,提升教材建设的内涵性。三是全面完善教材支撑体系。要建设国家一体化和地方特色协调发展的高质量教材资源配套体系,打造一流的国家课程教材编审专家库、教育理论研究和应用分析的文献资源数据库、教材质量监测评价以及教材信息化管理和服务平台,提升教材建设的基础支撑力。四是全面推进体制机制创新。一方面大力促进教材工作的科学化、规范化水平不断提升。另一方面,建立科学合理的评价与激励机制,将教材建设成效作为教育绩效评价体系的重要内容,汇聚更多高水平的高等教育专家学者踊跃参与教材工作,释放高质量发展活力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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