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鹏
中国古代以农立国,上至庙堂下至村野,大小事务都要围绕农时进行。学校教育亦不例外,需要避开繁重的农忙时节,在农闲时方可入学。据西汉崔寔《四民月令》,秦汉时的学校根据学生年龄的不同,一年分别有两次和三次开学时间。
“成童”即15岁以上、20岁以下的青少年学生,一年有两个学期,分两次开学。
第一次开学是在春天,在“农事未起”的春耕大忙之前,要送“成童已上入大学”。
第二次开学是在十月“农事毕”,秋收结束,“五谷既登,家备储蓄”,家家户户都有余粮,“命成童入大学,如正月焉”。
“幼童”即9岁以上、14岁以下的儿童,每年有三个学期,分三次开学。
第一次开学是在正月“砚冰释”,用来研磨墨汁写字的砚台上的冰片消融时,送“幼童入小学”。
第二次开学在夏末秋初,“八月暑退”,热气散去,天气转凉,“命幼童入小学,如正月焉”。
第三次开学在十一月“砚冰冻”,砚台结上冰片时,时令已到冬天,农闲无事,幼童再次进入小学。幼童冬季入学也有在十月的,《春秋公羊传》中即言“十月事迄,父老教于校室”。南宋陆游《冬日郊居》诗亦云,“儿童冬学闹比鄰,据案愚儒却自珍”。陆游自注其诗言,“农家十月,乃遣子弟入学,谓之冬学”。
古代入学年龄没有一定之规,但通常比现在晚。西周时期,王太子一般是8岁入小学,15岁入大学。后世入学年龄一般都在8至15岁。有个别神童入学比较早,如唐朝开元名相张九龄7岁就能写出一手好文章,13岁出文集。也有人开蒙较晚,迟至而立之年才入学。比如刘兰,虽入学较晚,但进步神速。三年便学成出师,开门立派,“学徒前后数千”,成为一代儒宗。
进入学校后,从古到今,考试是永远躲不开的保留节目。西汉太学生每年考试一次,称为岁试,东汉改为两年一考。
唐朝号称盛世,考试制度同样繁盛,有每十天一次的旬试、每月一次的月试、每季度一次的季试、每年一次的岁试、毕业考试五种考试类型。学生如果岁试连续三年不及格,或九年仍不能毕业,会被开除学籍。北宋王安石变法时,在考试成绩之外,又加入对学生平时操守、品行的考察,操行、学业俱优才能毕业。
唐朝太学生假期较为规范,有旬假、田假、授衣假三种。
据《新唐书·选举志》记载,旬假是“每旬给假一日”,每月只有三天休假时间,上中下旬各休一天,比今天的学生辛苦得多。田假是在每年五月农忙时放假一个月,让家住乡村的学生回家帮助父兄料理农活。授衣假是在每年九月天气转凉之时,给太学生放假一个月,让其回家取过冬衣物。
国子监是朝廷最高教育管理机构,为照顾家远的学生,距离长安超过两百里的学生,假期可以扣除赶路所需时间。假期结束后要及时返回销假,如无故逾期三十日、因故逾期百日不回国子监继续学业,“皆罢归”,开除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