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庚
1952年1月20日,几架美军飞机飞到朝鲜北部伊州一带,悄悄地转了几圈后又飞向别处。自朝鲜战争开战以来,饱受美机轰炸之苦的当地居民觉得很奇怪,美国的飞机今天怎么没有投放炸弹?然而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发现,在他们脚旁的地上多了几种从未见过的小虫子。这些叫不出名字的小虫子,有的成团绞在一起,有的四处乱爬,甚至还出现许多跳蚤以及这个季节不常见的苍蝇。紧接着,在中国人民志愿军驻扎的村庄和阵地上也出现类似的情况。
一
1952年1月27日夜间,美国飞机多批次在中国人民志愿军阵地上空低飞盘旋。出人意料的是,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俯冲投弹,只是转了几圈就飞走。次日早晨,中国人民志愿军第四十二军第三七五团战士李广福首先在驻地金谷里的雪地上发现了大量的苍蝇、跳蚤和蜘蛛等昆虫,散布面积约200米长、100米宽。随后,该团在外远地、龙沼洞、龙水洞等地也发现了大批昆虫,形似虱子、黑蝇或蜘蛛,但又不完全相似,散布面积约6平方公里,当地居民都不认识这些虫子。志愿军第四十二军领导认为,此虫的出现非常可疑,又数地同时发生,集中数量大,可能是敌人撒下的细菌虫,但该军卫生防疫部门的技术、设备和水平有限,无法确认昆虫是否带有细菌,于是他们赶紧向上级汇报。
中国人民志愿军总部接到报告后,彭德怀司令员当天立即打电话给志愿军第四十二军军长吴瑞林,详细询问情况,指示采取坚决措施,消灭昆虫。志愿军后勤司令部要求第四十二军除了采取紧急消毒预防措施,还要写出详细的书面报告,上送昆虫标本,等待专家鉴别。
自1952年1月28日之后,中国人民志愿军前线阵地和许多北朝鲜居民居住的村庄,纷纷出现大批用纸包、纸筒装着的跳蚤、蜘蛛、蚂蚁、苍蝇、蟋蟀、虱子、老鼠等生物。当时正值朝鲜一年中气温最低的季节,大量昆虫的反季节出现,并且都出现在美国飞机经过并低空盘旋的地区,这不能不引起志愿军官兵的怀疑和高度警惕。1952年2月17日,在平康郡下甲里,4架美军飞机出现在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二十六军第二三四团阵地上空。飞机投下一些物品,爆声沉闷,异味弥漫,周围雪地立时布满苍蝇,阵地上的官兵目击了全部过程,这就证实了雪地昆虫确系美军飞机所投掷撒下。此后数日,志愿军第十二军、第三十九军和第十九兵团部队驻地也发现类似情况8起,且昆虫数量巨大。
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接到志愿军的报告后非常重视,除指示志愿军采取有力措施进行防疫工作,并派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卫生部防疫处副处长马克辛率细菌专家魏曦、寄生虫专家何琦于1952年2月12日前往朝鲜实地了解情况,对相关昆虫标本进行培养化验,指导志愿军部队的防疫工作。
防疫专家经过化验后,大吃一惊:美军飞机撒下的这些小虫子带有鼠疫、霍乱、伤寒、回归热等4种病菌的可能性很大。至此,经过20多天的观察、检验,中国人民志愿军总部和中央军委总参谋部初步得出结论,美军可能正在朝鲜北方投放细菌武器,对中朝部队实施细菌战。
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断然决策:全面展开反细菌战斗争。
二
1952年2月17日,中朝軍队联合司令部下达防止敌人投放细菌的指示,要求全军必须高度警惕敌人投掷细菌昆虫的阴险行为,一旦发现敌人投放的细菌性昆虫或其他可疑物品,除收集上送标本,还要立即采取严格的防疫措施进行消毒杀灭,同时详细报告。
中国人民志愿军总部于1952年2月18日通报全军,指出此前在其他各部队驻地发现的各类昆虫,“为敌机投掷而后散布者已无疑”,要求各部队必须加强对空警戒,发现敌机投下菌虫后,立即扑灭,以免蔓延。
随着这些细菌弹的落地,朝鲜历史上绝迹多年的鼠疫、霍乱等传染病又死灰复燃,回归热、天花、伤寒等疾病也开始流行,一些朝鲜民众和志愿军战士都有不同程度的感染。2月19日,中国人民志愿军第十五军报吿:该军部队发现霍乱、斑疹、大脑炎等病症,已死亡两人。3月,志愿军官兵患鼠疫的有13人,脑炎、脑膜炎患者44人,患其他急性病43人,死亡36人。其中有曾被聂荣臻将军称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优秀青年将领的志愿军第六十七军军长李湘。李湘军长在前线指挥作战时,大腿上长了个疖子,后来疖子化浓时适逢美军飞机投掷细菌弹,患处因受到细菌感染而导致败血症和脑膜炎并发,李湘受伤前后仅7天时间便壮烈牺牲。
此时,美军撒布病菌的范围已经逐步扩大到朝鲜北部的7个道44个郡。中朝医学科学部门终于确切查明,美军撒下的昆虫中带有鼠疫杆菌、霍乱杆菌、伤害杆菌、痢疾杆菌、脑膜炎双球菌、脑炎滤过性病毒等10多种。这些毒菌经过培植,被制成细菌弹后,通过大炮、飞机发射撒下,并以水源、交通要道和居民集中点为目标,其作战对象除中朝军队和居民,还包括家禽及农作物。
原来,越战越强的中朝军队在战场上节节胜利,使得美军在谈判桌上得不到他们所要的东西,黔驴技穷的美国人便开始进行一场异常肮脏的战争——细菌战!
1952年2月18日,中国人民解放军代总参谋长聂荣臻向毛泽东等中共中央和军委领导人呈送报告称:美军在朝鲜投放的昆虫标本,“据专家估计以霍乱、伤寒、鼠疫、回归热4种病菌之可能性较大。防疫与灭疫工作,即须火速以大力进行”,并需要苏联予以人力、物力援助。毛泽东阅后,于2月19日批示“请周总理注意此事,并予处理”。
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周恩来于2月19日晚确定了6项要急办的事情:一是加紧对前方送回的昆虫标本进行检验,作出结论;二是立即向朝鲜派出防疫队和运送各种疫苗及各类防疫器材;三是商请朝鲜政府先发表声明,中国政府随后也发表声明,向全世界控诉美国的罪行;四是向世界保卫和平大会理事会提出建议,发动世界人民谴责美国进行细菌战罪行的运动;五是指示志愿军进行防疫动员;六是向苏联方面通报情况,请求予以帮助。
周恩来确定的事项得到毛泽东批准后,立即付诸实施。聂荣臻代总参谋长和粟裕副总参谋长连夜(2月19日夜)与外交部副部长章汉夫、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卫生部部长贺诚等人开会,讨论具体落实措施,确定将现存的340万份鼠疫疫苗、9000磅消毒粉剂和其他防疫用具连夜装运,3天内全部空运至安东,然后转送朝鲜前线,并立即再赶制1000万份鼠疫疫苗,准备分批送到朝鲜;贺诚负责拟定防疫计划;章汉夫负责草拟新闻稿、社论及与朝鲜政府协调。第二天(2月20日)上午,聂荣臻、粟裕及贺诚等人又与苏联驻华军事总顾问克拉索夫斯基、卫生顾问阿萨杜良举行紧急会议。在听取中方情况介绍后,苏联顾问表示完全同意中方的判断和处置。聂荣臻、粟裕当场决定,解放军总后勤部卫生部应集中力量领导此次防疫任务,与苏联顾问在一起办公,形成指挥所性质的机关。
三
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确定的反细菌战任务是:反对美帝细菌战,进行杀虫灭毒的防疫运动;号召部队和人民,既不恐慌也不麻痹,要坚信群众的防疫力量,是可以战胜敌人细菌战的。
1952年2月21日,抗美援朝战场反细菌战正式开始。同一天,中央军委向志愿军下达进行反细菌战斗争的指示,中共中央向各中央局、分局发出《反对美帝细菌战的宣传工作》指示。指示强调:对于美国这一新的罪行,必须加以揭露和打击。要求各地党委在新华社发布新闻后,应发动控告和反对美帝罪行的宣传运动,动员全国人民加强抗美援朝工作,支援中国人民志愿军。
也在1952年2月21日这一天,毛泽东致电金日成首相,通报中国方面掌握的美军飞机撒放毒虫细菌的情况和中国方面已经决定采取的防疫措施,并建议,除了采取防疫措施,“我们应在世界人民面前进行控诉,并动员舆论进行反对”。
彭德怀司令员也在同日致电金日成首相,通报了有关情况。在此之前,志愿军总部从发现美军飞机投掷带菌昆虫后,即向朝鲜党和政府详细通报有关情况。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军事委员会已于2月20日决定,将怀疑遭受美军投放细菌武器污染的江原郡、铁原郡、平康郡、伊川郡、金化郡等地,划定为危险地区,实施严格的疫情监视和消毒杀虫对策,并规定,在这些地区内,一旦发现特殊传染性病例,立即实施隔离措施。
接到毛泽东和彭德怀的电报后,金日成首相当即指示朝鲜有关部门采取具体对策,并将朝鲜军事委员会的决定转达给彭德怀,希望通知志愿军部队,以便在防疫工作中互相配合。这样,以揭露美国实施细菌战罪行和大规模杀虫灭毒防疫工作为重点的反细菌战斗争便在朝鲜和中国国内迅速展开。中国人民志愿军坚决落实中央军委的指示,成立以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一副司令员邓华将军为主任的防疫委员会,统一领导防疫工作。中央军委连续两次指示志愿军总部:“各级领导干部和机关,必须把防疫当作目前部队和居民工作中的首要任务”“不管有无病员发生,都必须迅速而坚决地进行防疫工作,不容有任何的犹豫和动摇。”
中国人民志愿军在防疫委员会领导下,全军上下一齐动员,展开规模庞大的反细菌战宣传教育和防疫工作,其组织工作之周密与所投入力量之巨大,丝毫不亚于实施一场战役行动。志愿军战士们在很短的时间内,普遍接受了现代卫生防疫知识教育。至同年6月底,志愿军部队鼠疫疫苗接种两次,霍乱、五联疫苗接种一次,注射率达到100%,志愿军驻地附近的130万朝鲜居民也注射了疫苗。
1952年2月22日,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外务相朴宪永发表声明,控诉美国军队在朝鲜战场“使用了大量屠杀人民的细菌武器,制造了人类史上最严重的罪恶行为,凶暴地违反了有关战争的一切国际法规”,号召全世界人民制止美军的暴行,追究使用细菌武器组织者的国际责任。新华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人民日报》等新闻媒体也从22日起连续发表消息、社论与评论,揭露美军在朝鲜战场撒播细菌毒虫的情况。2月2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长周恩来,代表中国政府发表声明,支持朝鮮政府的主张,表示“中国人民将和全世界人民一道,为制止美国政府这一疯狂罪行而坚决斗争到底”。同日,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反对美国侵略委员会主席、中国人民抗美援朝总会主席郭沫若也发表声明,号召全国人民动员起来,坚决声讨并制止美军撒播细菌的罪行。郭沫若还于2月25日致电居里夫人的女婿、诺贝尔奖获得者、世界和平理事会主席约里奥·居里,向他控诉侵朝美军进行细菌战的罪行。
四
1952年2月底和3月初,情况发生了新的变化。从2月29日起,中国东北的抚顺、安东、凤城、临江等地区在美军飞机入侵后,也发现了各种带菌昆虫。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由此判断,美军很可能已经将细菌战的范围扩大到中国东北,因而反细菌战斗争的形势变得更加严峻。
3月4日晚上,周恩来召集聂荣臻、粟裕和有关部门负责人开会,紧急商议对策,讨论在东北和沿海地区全面进行防疫工作的措施,确定:在报刊上公开揭露美军新的罪行,并在外交上进行正式抗议;组织力量进行调查;扩大和加强防疫队伍;加强东北和国内的防空力量。周恩来指示聂荣臻,会后向苏联顾问通报情况,商议聘请苏联防疫专家、订购疫苗和加强东北防空力量等问题。
3月5日,聂荣臻、粟裕与苏联驻华军事总顾问克拉索夫斯基、卫生顾问阿萨杜良分别谈话。阿萨杜良完全同意中方的应变措施,他从医学的角度认为“目前的情况非常严重”,敌人撒播的细菌是经过特别培植的,不是一般的细菌,这就“增加了我们防疫工作的困难,是最担心的现象”。他表示将尽快提出聘请苏联防疫专家、订购疫苗的具体方案。克拉索夫斯基除同意中方准备采取的措施,还表示他会将会谈情况马上报告苏联政府,要求除目前在东北的苏联志愿空军部队,再增加1个空军师,而且这个师应该是具有各种气象条件下作战能力的师。聂荣臻表示同意,请他先向苏联政府请示,然后由毛泽东主席正式向斯大林提出。
毛泽东审阅周恩来主持确定的各项应变措施和聂荣臻、粟裕与苏联顾问克拉索夫斯基、阿萨杜良谈话的报告后,批准所议定的各项措施,并于3月5日批示:“应严重注意这个问题,应用一切有效办法,进行防疫工作。”
3月8日,周恩来在《人民日报》发表声明,抗议美国政府侵犯中国领空并在中国东北使用细菌武器,呼吁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站起来,制止美国政府这种疯狂的罪恶行为。3月14日,周恩来主持召开政务院第128次会议,正式成立中央防疫委员会,周恩来任主任委员,郭沫若、聂荣臻任副主任委员,委员会下设办公室,贺诚为主任,统一领导组织和协调各地具体防疫工作;同时决定,各地应该立即以春季防疫为口号,展开广泛的卫生清洁运动。3月19日,中央防疫委员会向各大行政区、各大军区和志愿军发出《反细菌战指示》,宣布志愿军部队所在的朝鲜为疫区,东北为紧急防疫区,华北、华东、中南内地及西北、西南为防疫准备区,对各区域内的防疫任务和措施均作出了详细规定。
此后,反细菌战斗争在中央防疫委员会的统一领导下,不但在朝鲜的志愿军部队中深入进行,而且在全国范围内全面展开,形成了全民动员、全民防疫的运动。防疫措施不断完善,宣传动员普及深入,揭露美国实施细菌战罪行的外交等各种斗争也全面展开。反细菌战斗争在几个领域同时展开,达到高潮。
1952年三四月间,全国共组织129个防疫大队,在东北地区国境线、海港、交通要道设立了66个检疫站,在山海关设立防疫总指挥部,负责对过往人员、车辆和物品的检疫、消毒。全国各地动员群众清理垃圾、保护水源、疏通渠道、打扫卫生,灭蝇、灭蚊、灭蚤、灭虱、清秽,形成了载入新中国史册的爱国卫生运动。
据不完全统计,美军在短短两个月内,在朝鲜北部和中国东北地区先后投放804枚细菌弹,造成志愿军384人感染,其中258人治愈。由于中央军委和志愿军总部及时高效的防疫措施,疫情很快得到控制。
五
直到现在,美国所有公开的历史文献从不提及这肮脏的一页,但在当时,如此无耻的行为就已被包括一些美国人在内的国际正义人士所揭露。
美国最有影响的《生活》杂志载文说,美军细菌作战部门很早已开始研究细菌武器,已经发明了16种利用空气和水传播的足以杀害大批人命的细菌武器。美军还公然违反《日内瓦公约》,丧心病狂地利用战俘进行细菌战试验:一位有正义感的美联社记者5月18日从朝鲜巨济岛发回报道:“(“1091”号)船上的实验室从伸展在巨济岛上的战俘营,取得口与肠胃的病菌培养物,每天进行3000次试验……岛上关着的12.5万多北朝鲜俘虏中,有1400多人病得很厉害,其余的人约10%染有各种疾病。”美国其他报刊也纷纷披露了这艘编号为“1091”的美军细菌战登陆艇所干的勾当。
中东社之前于1951年12月5日发表的一则报道称,两位未透露姓名的美国官员透露:3个日本“细菌战专家”奉朝鲜战场上的“联合国军”总部之命,携带进行细菌战的一切必要装备,离开东京到达朝鲜,准备以朝中人民部队的被俘人员作为细菌试验对象,并提出了在冬天进行细菌战计划的报告。
美国官员所披露的这3名日本“细菌战专家”,为首的是臭名昭著的战犯、前日本陆军中将石井四郎,另两人是若松次郎和北野正藏。这3人都是在中国进行了无数次细菌战的大战犯,他们是中国人民乃至全人类的公敌。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国包庇石井四郎和北野正藏等一批罪大恶极的细菌战战犯,利用他们为美国研究细菌武器。朝鲜战场上,美国对中朝人民发动细菌战,违背了人类一切良知和所有的战争法则。
1952年3月,世界和平理事会主席约里奥·居里愤然声明:“在1月28日至2月17日中旬,美国军用飞机在朝鲜前线和后方散布鼠疫、霍乱、伤寒以及其他可怕传染病的细菌。这种骇人听闻的行动——头脑清醒的人从来不会想到的行动居然发生了。这是继用原子弹在几秒钟之内消灭广岛和长崎的几十万人的那种穷兇极恶的罪行之后的又一罪行。”“使用细菌武器显然是违反国际法的,这种罪恶行为,直接违反世界和平大会华沙会议所通过的表示了全人类愿望的要求禁止细菌武器、化学武器以及其他大量毁灭人类的武器的决议。”约里奥·居里愤怒疾呼:“五亿男女拥护《斯德哥尔摩宣言》,要求禁止这种武器,这清楚地表明他们希望这种屠杀不会重现。今天,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面临的危险以及有人为了强迫他们俯首帖耳而采取的残暴的恐怖办法。舆论必须起来斥责这种罪行。”
1952年2月至4月,先后有13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发表声明,反对美军进行细菌战。
1952年4月1日,19位全人类公认的文化科学界大师向全世界发表了《反对美国细菌战告世界男女书》:“我们仔细地研讨了有关目前在中国和朝鲜进行细菌战的文件后,深感焦虑和震惊……我们的第二个义务就是保卫所有人民,使之免于细菌战的浩劫。我们认为:只有美国,也就是大国中惟一的国家,才没有批准1925年6月17日禁止使用毒气和细菌战武器的国际公约……我们同时要求采取强有力的行动,把那些使用最卑鄙、最骇人听闻武器的战争罪犯们作为战犯归案法办。”
这份引起世界震动的声明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们号召人类起来自卫!”
六
世界的和平力量空前地团结一致,鉴于美国反人类战争罪行的严重性以及对全体地球居民可能带来的致命伤害,各国科学家组成了“国际民主法律工作者协会调查团”“调查在朝鲜和中国的细菌战事实国际科学委员会”。这两个国际性组织先后来到朝鲜和中国东北地区进行实地调查、考察。不久,这两个国际性组织公布的调查报告,再次令全世界震怒了:“朝鲜及中国东北的人民,确已成为细菌武器的攻击目标,美国军队以许多不同的办法使用了这些细菌武器,其中有一些办法,看起来是把日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进行细菌战使用的方法加以发展而成的。”
与此同时,美军被俘人员也为揭露美国在朝鲜进行细菌战提供了有力的证据。美军这一罪恶的行为严重违反了人道主义原则,因此均为秘密实施,尽管对执行此项任务的人员严格保密,仅称细菌弹为“不爆炸的炸弹”,但那些秘密执行任务的飞行员个个心知肚明。美军在实施这项任务过程中至少有25名飞行员被中朝军队击落,据被俘虏的美军飞行员供称:在1950年12月,美军向“三八线”败退时,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就希望用细菌武器挽救朝鲜战场的败局,并于1951年冬决定在朝鲜实施细菌战。
1952年4月8日,被志愿军俘获的美国空军领航员伊纳克发表名为《给中国人民志愿军的一封公开信》的广播讲话,揭露了美军高层企图隐瞒细菌战的事实。接着,25名美军被俘飞行员在中朝军队宽待战俘政策的感召下,供認了参与进行细菌战的详细经过,美3师一名叫马汉?勃朗的士兵也自动作证:“我证明美军使用细菌炮弹射击共军……”
1952年5月17日,被俘人员的交代材料和录音,在北京和平壤公之于众。一石激起千重浪,全世界舆论纷纷谴责美国的罪行。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彭德怀发表谈话:“敌人这一罪行并不是偶然的……去年1月,日本细菌战犯石井四郎来到汉城,就是为了准备在朝鲜实现这一灭绝人性的可耻阴谋……但是,敌人为什么恰恰在这个时刻使用细菌武器呢?事实摆得如此明显,敌人原来夸耀飞机、大炮是万能的,想以军事力量征服朝鲜北部,进而向中国东北进攻;经过1年多的战争,敌人的计划遭到彻底粉碎,被迫进行朝鲜停战谈判。在谈判期间,敌人进行了所谓‘秋季攻势’,结果又失败了。敌人的一切可耻行为,遭到中朝人民部队的深重打击后,于是就在朝鲜进行了大规模的细菌战,企图以此来威胁朝鲜人民和朝中部队。”彭德怀司令员发出最后警告:“我要正告敌人,你们企图以你们认为‘意义重大’的细菌战来吓倒中朝人民军队的坚强意志,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你们的如意算盘在全世界人民的正义声讨下,一定会得到不如意的结果。”
慑于强大的国际压力,美国人终于悄悄停止了细菌战计划……
1952年12月8日,第二届全国卫生会议在北京召开,在朝的志愿军部队以及国内开展的大规模反细菌战防疫工作、全国爱国卫生运动告一段落,经过近一年的努力,美军的细菌战终于被彻底粉碎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