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强 吴博文
摘 要:近年来,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成为历史虚无主义研究的前沿话题,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出场,不单是历史虚无主义的简单调整,更意味着整个批判历史虚无主义领域面临着新的形势与任务。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出场对原有历史虚无主义批判策略构成诸多挑战,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原有批判的可持续性、精准性、实效性与合理性,致使原有批判失灵、式微。因此,应对其出场,不仅要完善具体的批判措施,更要从以下四个方面转变中观层面的批判策略:加强顶层设计,构建常态化和长效性批判机制;促进资源整合,开创各方协同的大批判格局;激发内生动力,开辟“外推+内生”的批判进路;明晰批判边界,形成融入日常生活的批判话语体系。
关键词: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批判策略;社会思潮;意识形态
DOI:10.15938/j.cnki.iper.2023.03.007
中图分类号:D09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9749(2023)03-0040-05
中国场域内的历史虚无主义作为一股反动的错误思潮,如同“幽灵”一般伴随于主流意识形态和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过程之中,一直是国家相关部门重点打击的对象。近年来,随着对历史虚无主义深入揭批,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在悄然间登场,受到各界的关注和警惕,“软性”也成为历史虚无主义研究前沿的关键词。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出场,不单是历史虚无主义自身手法、表征等的简单调整,更意味着批驳历史虚无主义的斗争进入“后半场”的新阶段,反对历史虚无主义由此面临着新局势。应对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出场,不单要及时完善相关的具体措施,更要对中观的批判方法论即批判策略进行动态调整、优化升级,从而掌握新形势下的批判主动权,将新时代批判历史虚无主义的斗争进行到底。
一、何谓“软性”: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生成与界定
自软性历史虚无主义作为一个有关历史虚无主义的新概念提出后,[1]逐渐得到关注和重视。学界普遍认为软性历史虚无主义与以往直白、明目的历史虚无主义相区别,更加隐晦含蓄、曲折迂回,更具迷惑性、欺骗性和危害性,对其进行辨识与批判的难度大大增加。[2]“世界不是既成事物的集合体,而是过程的集合体”[3],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是历史虚无主义在长期纵深发展过程中生成的一种进行式状态,也是历史虚无主义未来一段时间的演化趋势。用唯物辩证法的质量互变和对立统一规律来看,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是历史虚无主义的“阶段性部分质变”,其出场意味着历史虚无主义与反历史虚无主义力量的“敌弱我强”。
1.历史虚无主义的“阶段性部分质变”
唯物辩证法的质量互变规律认为,任何事物发展都是连续性量变与阶段性质变的统一,量变和质变相互渗透,在总的量变过程中有着事物根本性质未变而比较次要性质变化的情况,即“阶段性部分质变”[4]。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是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在长期量变积累的基础上发生的“阶段性部分质变”,是历史虚无主义的新变种、新样态与新阶段。
在网络社会崛起等有利条件的加持下,“管网治网”逐步加强、法律法规日益完善等外界批判的制约下,以及自身谋求更多受众等内在动力的推动下,历史虚无主义不断调整流变,用尽各种柔性的方法掩盖自身的意识形态色彩,寻租生存空间。在朝着“隐蔽化”方向的演变过程中,其内容、手法、阵地、批判应对等方面的演化突破了一定的“度”。在虚无内容方面,其素材更加“碎片化”,议题设置更加广泛,同时假借“关注时政”“解读政策”等名义来虚无国家的重要战略部署与政策,将“虚实”与“虚史”相结合;在虚无手法上,其深谙隐性传播之术,善于综合运用暗示、留白、隐喻等巧妙手法,迎合社会心理,调动个体的非认知、非理性的情感心理因素,诱导“自发虚无”;在虚无阵地上,其转战至网络听书、直播、新型问答社区等,夹杂于网络评论之中,培育新的代言人与自媒体品牌,同时向农村、境外、文艺等“免疫力”低的地区和领域渗透;在批判应对上,其不仅被动做出调整,还通过“污名化”批判代表人物,在“历史虚无主义的边界是什么”等问题上引起争议等方式,主动干扰正常批判程序的运行,同时与“泛娱乐主义”“网络民粹主义”等与日常生活贴近的思潮相融合。以上种种,意味着历史虚无主义自身的内部结构发生重大变化,明显与以往不同,进入新的发展阶段,“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概念的提出是对这种演变的追踪和指认。
2.历史虚无主义与反历史虚无主义力量的“敌弱我强”
事物量变和质变根本上是由矛盾双方力量对比的变化引起的,把握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生成,还应从历史虚无主义和反历史虚无主义力量的“此消彼長”入手。唯物辩证法的对立统一规律认为,矛盾是事物发展的源泉和动力,要善于从矛盾双方关系探析事物的变化。[5]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出场,意味着历史虚无主义与反历史虚无主义力量的“敌弱我强”,反对历史虚无主义斗争进入到“常态化”阶段。
历史虚无主义作为一股否定党的领导、中国特色社会制度和道路的反动思潮,人民的、社会主义的力量一直与其相斗争。改革开放初期,历史虚无主义通过书籍等传统媒介开始崭露头角,宣扬“非毛化”等特定错误观点,影响限于一定的范围,其力量此时处于“萌发”阶段。进入新世纪后,由于互联网的发展、有效监管的缺乏等因素的影响,历史虚无主义一度全面泛起,历史虚无主义观点和热点事件层出不穷,俘获了大批受众,其力量在此时期进入“疯长”阶段,严重影响人们思想和社会舆论环境。党的十八大以来,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下,社会各界“立破并举”地对较为泛滥的历史虚无主义展开了“决战攻坚”。此时期历史虚无主义整体上作为一个负面词汇被频繁曝光并进入到大众视野和认知,一些长期以来对重要历史的模糊认识和错误评价得到了纠正,批判历史虚无主义的人员队伍逐渐扩增,历史虚无主义力量得到极大的打击和削弱,反历史虚无主义力量日益强大并占据压倒性优势。但“历史虚无主义的本质和诉求决定了其不可能也不会主动退出历史舞台”[6],其通过自我调整、钻营批判薄弱环节等方式寻找新的“滋生点”,等待新的时机。“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概念的提出是对近年来批判历史虚无主义取得重大阶段性成果,迎来“敌弱我强”优势的确认,同时也是对历史虚无主义并未全然退场,批判形势依然复杂的澄明和提醒。
因此,“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是上述基于对批判历史虚无主义全局和整体形势研判而提出的概念,需要从更宏观的层面对其内涵进行把握。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概念的深层指向和意蕴是,历史虚无主义已出现“阶段性部分质变”,与反历史虚无力量对比发生重大变化,反历史虚无主义进入“后半场”的常态化批判阶段,面临着新的批判目标任务、重难点,需要及时调整批判策略。需要注意的是,唯物辩证法的“阶段性部分质变”并不是事物根本性质的根本变化,软性历史虚无主义依然植根于历史虚无主义的“母体”之中,依然是一种危害极深的错误思潮。同时,矛盾的同一性是有条件的、相对的,斗争性是无条件的、绝对的,虽然软性意味着历史虚无主义日趋衰落,但其将是一个长期而动态的存在,必须持续反复地对其进行批判,在坚定批判信心的同时不可掉以轻心。
二、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出场对以往批判策略的挑战
软性历史虚无主义之所以能够垂死挣扎,甚至更加“难治”,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其针对我们采取的批判策略的特点而变,形成了逆以往批判策略而存在的样态,试图挑战以往整个批判策略的效度,使对其的批判“失灵”,进而获得较大生存空间。这一更加深层、更加重要的原因较少得到学界的关注和省思。
1.掣肘以往“应急式”批判策略的可持续性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十年前,我们面对的形势是……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等错误思潮不时出现,网络舆论乱象丛生,严重影响人们思想和社会舆论环境。”[7]在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出场前,历史虚无主义呈现出明目、嚣张的蔓延态势,渗透到教育、舆论、社会生活等多个领域,历史虚无主义和反历史虚无主义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处于“敌强我弱”的明显对比。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这个重大政治问题处理不好,就会产生严重政治后果,”[8]此时期的历史虚无主义问题具有突出性与急迫性。因此,党的十八大以来,在党的领导下,充分发挥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和政治优势,通过自上而下的强大社会动员方式,集中各条战线力量,大规模地采取超常规措施,对汹涌的历史虚无主义迅速出击。在一系列应急措施的作用下,历史虚无主义得到极大遏制,进而转向“软性”的发展样态。
在历史虚无主义力量比较集中、突出的形势下,采取上述批判策略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且在短期内具有极大优势。然而,随着绝对的“硬性”历史虚无主义问题的基本解决,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出场意味着其将会是长期的、动态的存在,反对历史虚无主义斗争将由应急的“攻坚战”转向常态化的“持久战”。如若仍采取“运动式”“应急式”的批判策略,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产生路径依赖,耗费社会资源,产生批判倦怠,使批判“空转”,难以发挥长期的、稳定的批判效果。因此,应对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出场,亟需构建常态化、长效性的批判机制,推动批判的可持续。
2.削弱以往“单一式”批判策略的精准性
在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出场的上一阶段,历史虚无主义虽呈现出高发的态势,但其具有一维性、同质性,其总体上是作为一种反动的错误思潮而存在。对其进行识别的标准、批判的目标等也较为明确、单一,即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史学学科的主导下,较为统一地采取揭露、反驳等批判手段进行遏制。然而,随着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出场,其成为了一种综合而复杂的社会现象,具有明显的多维性、异质性、个体差异性。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既是一种社会思潮,与意识形态与史学领域的主流相悖;其同时也是一种心理与认知现象,与个体求新、求异、猎奇的心理特点和偏好,以及焦灼、压力大、不信任的社会心态密切相关;其还是一种传播学现象,巧妙借助新型议题设置、人工智能等实现躲避监管与隐性传播。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具有多重的面向、表现与成因,背后有着不同学科的议题,对于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可以有着不同的定位和解读。
面对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出场,原有的以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史学学科为主导,以揭露和驳斥为主的单一批判手段,可能无法“对症下药”“包治百病”,略显得捉襟见肘。例如,应对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应以法治网,但“马克思主义理论学者和历史学者往往只能一般性提出法治思维,对于具体法律的制定以及技术层面的支撑,难免空泛”[9]。因此,亟需树立复杂性、开放性思维,改变以往“单一式”“碎片式”的批判策略,加强跨学科深入合作,提高精准化的批判能力。
3.降低以往“外源式”批判策略的实效性
毛泽东指出:“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10]因此要高度重视内因对事物发展的作用。历史虚无主义无论如何演进,都需要通过扰乱“人心”而产生危害,对历史虚无主义的批判无论推进到何时,同样也需要通过“人”这一因素而产生良好效果。群众不仅是历史虚无主义可能侵袭的客体,被“武装”了的群众亦是批判历史虚无主义的主体,是反历史虚无主义的关键内因。在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出场前,批判历史虚无主义主要遵循的是一种依靠外部力量推动的逻辑,即推行自上而下的政策布局,发挥其在目标规划、社会动员等方面的主导作用,以外部密集的推力来拉动批判,进而帮助个体防范历史虚无主义。“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种批判策略可以迅速起到效果,但未能真正激发个体参与批判的内生动力,切实提高个体自我批判的能力和本领。正因如此,以“软性”面目出场的历史虚无主义仍可以俘获不少受众,通过“人”这一中介实现自身的生产与再生产。
应对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出场,如若仍采取原有的“外援式”“纯粹帮扶式”的批判策略,可能弱化批判的内生动力,造成软性历史虚无主义防不胜防的批判窘境,还可能产生已有批判成效反弹的“钟摆效应”,为“硬性”历史虚无主义的卷土重来埋下隐患。因此,要高度重视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批判中“人”这一主体性、能动性因素,增强批判的内生动力。
4.质疑以往“高压式”批判策略的合理性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注意区分政治原则问题、思想认识问题、学术观点问题,旗帜鲜明反对和抵制各种错误观点。”[11]在批判历史虚无主义的过程中,如何处理好三者的辩证关系,是一个难点问题。基于此,有学者区分了认知型、价值型、政治型三种类型的历史虚无主义,这三种历史虚无主义虽然客观上都會造成严重的政治危害,但由于初始立场与动机不同,应区别对待、针对施策。[12]在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出场前,历史虚无主义有其特定的代言人,善于“抹黑”,主要是以“否定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为目的的政治型。其动机险恶,对其批判必须运用严厉的政治话语,敢于亮剑,保持高压态势,避免将其等同于一般的学术与认识问题。然而,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虚无动机更加多样复杂,三种类型纠缠与杂糅在一起。软性历史虚无主义除仍有政治型外,其还善于利用普通大众“唯物史观和唯物辩证法不扎实”与“娱乐至死”的短板,诱导一般民众的认知型和价值型的历史虚无主义。
面对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出场,如不仔细考虑虚无动因,仍囫囵地采取“高压式”的批判策略,可能会流于泛泛批判,“打不到痛处”,或产生“误伤”,引起受众的逆反,为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妖魔化”正常批判留下可乘之机。例如,对价值型历史虚无主义的批判,不能一味地打压,流于强行灌输,而应遵循规律,注重春风化雨的历史认同教育。因此,批判软性历史虚无主义要科学区分政治原则、思想认识、学术观点问题,更新批判话语,增强批判的民众理解性与支持性。
三、未来批判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应有的策略转变
毛泽东曾深刻指出:“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各级领导同志务必充分注意,万万不可粗心大意。”[13]应对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出场,不仅要因势而动,在具体应对举措上作出调整,更应顺势而为,坚持马克思主义系统观,以历史主动精神对批判方向、原则、重点等进行新的谋划,推动批判策略转型升级,夺取批判的制高点和主动权。
1.加强顶层设计,构建常态化和长效性批判机制
要转变批判理念,久久为功,构建相关常态化和长效性批判机制,发挥顶层设计和宏观规划的“指挥棒”作用,推动批判的可持续。具体而言,应着重做好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
第一,总结上一阶段批判经验,全面巩固已有批判成果。上一阶段批判历史虚无主义取得的成就来之不易,积累了诸多宝贵的批判经验,例如坚持党的领导、持续追踪等。要将这些经验过渡和衔接到目前批判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新阶段,提升到机制体制的高度。要树立“全生命周期”管理意识,工作重心从“治”向“防”转变,实现各项措施前移,在早期防止历史虚无主义的“冒头”。第二,将批判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工作有机融入到其他常规性工作。根据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性质、特点等,把批驳软性历史虚无主义与国家已有相关战略部署统筹推进,将其深度渗透到意识形态建设、大中小思想政治教育一体化建设、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等日常工作中,推进批判工作的常规化。第三,健全相关制度,加强制度执行。要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的前提下,科学合理、精心巧妙地设计相关程序性、约束性、激励性和规范性制度,使其贯穿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批判的识别、处置、效果评估等的全过程。同时注重打通制度执行的“最后一公里”,增强对制度的自觉遵循,使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批判按理办事、有据可循、有路可行和有法可依。
2.促进资源整合,开创各方协同的大批判格局
要整合各方面力量和资源,对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实施全方位的多元批判,提高批判的针对性和专业性,以避免批判的“单一化”和“碎片化”。具体而言,应重点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第一,调动社会力量参与,形成“多位一体”的批判力量。面对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防不胜防,对其批判离不开党和政府的领导,但又不能单纯依赖党和政府。未来要充分调动相关团体协会、公益组织、先进个人等力量的参与,发挥基层智慧,形成“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相结合的“上下互动”治理结构。第二,加强跨学科合作,丰富批判的“工具箱”。未来除继续发挥马克思主义学科在揭露本质、理论引领等方面的突出优势外,要真正与其他学科联动,“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推出多元的措施统合体。例如,充分发挥心理学在社会心态塑造、心理偏好与行为矫正方面的专业作用,发挥传播学在议题设置、舆论引导方面的独特作用等。第三,加强社会调查和实证研究,提供相关循证依据。批判软性历史虚无主义不仅是一个理论问题,需要用唯物史观加以廓清,同时也是一个实践问题,需要“田野调查”[14],遵循客观规律。要大兴调查研究之风,通过大规模量化研究、访谈等质性研究、个案研究等方式,掌握不同群体受不同软性历史虚无主义观点影响的情况,检验不同批判措施的实际效果,探索具有推广意义的批判经验与模式。
3.激发内生动力,开辟“外推+内生”的批判进路
未来批判软性历史虚无主义要标本兼治,不仅需要政策、措施等外部“推动之手”,更需要树立内部视角,提升大众参与批判之“志”与“智”,提高自我批判能力,筑牢真正的“防火墙”。具体而言,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第一,通过“赋权”,提升民众积极参与批判之“志”。要坚持群众观点,践行群众路线,唤醒民众的责任和忧患意识,强化民众对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厌恶态度。要充分保障民众的话语权、建议权等权利,优化批判环节设置,设立激励机制,激发民众参与批判的积极性与主动性,使软性历史虚无主义陷入民众反对的“汪洋大海”之中。第二,通过“增能”,提升民众进行自我批判之“智”。面对软性历史虚无主义诱导的“自我虚无”,要通过各种途径不断增强民众的历史素养、网络素养、传媒素养等,夯实相关知识基础,提高对软性历史虚无主义进行自我识别、揭露、批判等的技能、技巧,最终形成对其的强大“免疫力”。第三,切实解决社会现实问题,增强民众获得感。对于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只有通过实际地推翻这一切唯心主义谬论所由产生的现实的社会关系,才能把它们消灭”[15]。要善于解决软性历史虚无主义背后折射的社会热点、难点、痛点问题,着力改善民生,加强公共服务供给,促进社会公平正义。要善于将改革发展成果和社会实际问题解决最终转化为民众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的提升,从源头上纾解相对剥夺感,铲除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滋生的主客观土壤。
4.明晰批判边界,形成融入日常生活的批判话语体系
未来批判软性历史虚无主义要明晰批判边界,甄别不同的虚无动机,采取相适宜的批判措施和话语,提升批判质量,使批判“站得住、立得稳”,以增强民众对批判的理解和支持。具体而言,应处理好以下几点问题。
第一,形成区分不同虚无动因的判断标准、辨识方法。回顾和总结建党百年来党区分政治原则、思想认识与学术观点问题的做法和经验,以此为借鉴,归纳总结出政治型、认知型、价值型软性历史虚无主义的目的、主要手法等特征,提出具有一定可操作性的区分方案,以避免批判的政治泛化和政治虚无化。第二,针对不同虚无动因,采取针对性批判措施。在正确处理“一元引领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敌我矛盾与人民内部矛盾”原则的指引下,对政治型仍需严厉打击,善于运用纪律和法律手段。对于认知型和价值型,要善于以理服人、以情感人,以“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方式进行唯物辩证法与历史认同教育和感化,避免一味打压。第三,注重生活话语的运用。“思想政治教育要回应质疑、反驳责难,最根本的做法就是从马克思主义实践论出发,在日常生活中关照言说对象的精神需求,激发其思想兴趣,实现政治话语和学术话语向生活话语的延展与转换”[16]。未来批判软性历史虚无主义,既要运用经典作家著作、领导人讲话、政策文件、理论等政治与学术话语,维护批判的权威性,更要善于运用融合社会成员共同利益、日用而不知的生活话语进行引导与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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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学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