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露
摘 要:作为真正出生在网络时代的“00后”大学生,已成长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受众群体。由于深受互联网影响,“00后”大学生具有鲜明的独立个性以及对社会权威及主流价值观的解构意识,由此引发了针对“00后”大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难或者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难的实践窘境。把握时代变迁下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与时俱进和守正创新,实施集教育队伍精准培育、教育内容精准供给、教育话语精准输出于一体的“精准思政”,并借助信息网络打造技术赋能的“智慧思政”,也就成为新时代“00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纾困解难与创新发展的迫切需要。
关键词:“00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互联网思维;精准思政
DOI:10.15938/j.cnki.iper.2023.03.029
中图分类号:G6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9749(2023)03-0162-07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全党要把青年工作作为战略性工作来抓,用党的科学理论武装青年,用党的初心使命感召青年,做青年朋友的知心人、青年工作的热心人、青年群众的引路人。”[1]当围绕“90后”大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讨论方兴未艾之时,出生于2000年之后的所谓“00后”青年已经悄然步入大学校园,“00后”大学生成为青年大学生的主要群体。历经改革开放40多年的社会变革与财富积累过程,以及因计划生育政策普遍成为“独二代”(即独生子女的独生子女)的家庭结构,“00后”大学生群体表现为一股具有强烈个性与鲜明特色的新生力量,尤其是作为互联网络时代(即网络时代)下成长起来的一代,“00后”大学生受到互联网的影响广泛而深刻。网络时代高等教育的受众群体从“90后”逐步向“00后”群体转向,对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提出了新的机遇与挑战。大学生群体特征差异化背景下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需要更加具有针对性,更加强调实效性,尤其要充分认识互联网对“00后”大学生思想观念正面与负面的双重影响,化被动适应为主动变革,制定主旨清晰、执行有力、受众响应的思想政治教育策略。
一、网络弄潮“00后”大学生的群像特征
相关研究显示,时代特征尤其是市场经济和信息社会的发展,对大学生的人格塑造影响缓慢却显著[2]。自1994年我国全功能接入国际互联网以来,互联网已逐渐覆盖社会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也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社会群体的生产、生活方式,乃至思维方式与价值取向。“00后”大学生是在互联网浪潮席卷之下成长起来的年轻一代,带有网络时代的深刻印记,呈现出不同以往“80后”“90后”的群像特征。包括网络阅读、网络购物、网络信息发布、网络在线交往、网络学术交流、网络思潮传播、网络信息查询、网络游戏、网络影视观看等网络行为,使“00后”大学生普遍成为网络弄潮儿,并形成一种互联网思维,不再是以前“90后”大学生主要是网络游戏为主的网络行为与网络思维。这是一个重要变化,也预示着“00后”大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方式需要适应网络时代的新变化与新要求。
1.具备更强的独立能力
尽管社会上仍然存在“00后”是“垮掉的一代”以及“00后”“躺平”“摆烂”等类似论调,但毋庸置疑的是,“00后”青年确实是行为更加独立、个性更加张扬的一代,在互联网等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的今天,“00后”大学生能够借助科学技术实现更高程度的独立、张扬更大限度的个性。
一是具有更强的独立思考能力。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不仅是市场经济被肯定、社会物质财富快速累积的起点,也是长期集体主义价值观引领下个人价值被肯定、个体个性得到张扬的开端。尤其是互联网所塑造的虚拟空间中,现實社会中的规则约束被极大弱化,人们可以借助互联网“隐形的翅膀”跳脱既有的社会观念,进行更为深刻抑或不甚严谨的思考,且在这个空间中无须为现实“买单”(尽管网络虚拟世界亦非法外之地)。正是基于家庭物质条件的充盈以及互联网提供的“思想试验场”,“00后”大学生能够不拘泥于课本学习的知识,保持对真理的敬畏以及对既有“权威”的敬而远之,可以基于事实与逻辑作出自身的思考判断。
二是具有更强的独立行为能力。“00后”大学生更强的独立行为能力,是建立在互联网等现代科技所提供的强大生产力基础之上的。人类文明几千年间都是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来观世界、扩眼界,而互联网的出现,让“00后”大学生可以做到“秀才不出门,尽知天下事”,个体能够获取的信息数量与质量不可同日而语,与此同时,网络购物、在线影音、快递物流等事物的出现,甚至可以让人足不出户即可满足日常所需。“00后”大学生学习新事物的主动性,较强的知识获取能力,以及对网络工具的驾驭与使用更加突出,并较少出现对网络游戏等的“沉迷”现象,使“00后”大学生具备网络时代下更强的独立行为能力。
2.对社会权威与主流价值的解构意识
作为主体的人,其主体性的最直观体现,是在创造自身历史过程中所体现出的自觉性、主动性、创造性,并最终导向主体的情感认同与价值观照。“00后”大学生在社会群体中“特立独行”的形象展现,正是其有别于主流价值观的呈现。
一是对权威意识的淡化与重塑。传统社会中的师者、长辈、专家等主体,因其在学识、经验、地位等方面的优势,成为相较普通个体而言的“权威”,并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个体的遵从。而网络技术的兴起给予了“00后”大学生超越经验的技术赋能以及在现实世界与网络“思想试验场”虚实穿梭的历史条件,在便捷畅通的信息获取渠道之下,普通个体也拥有了快速弥补学识、经验缺失,验证“权威”的能力,故而“权威”不证自明的优势地位也面临挑战。加上家庭教育逐渐由“棍棒式教育”转向更加强调平等和互动的教育方式,不再刻意强调子女的遵从,因而“00后”大学生显现出认知层面不迷信权威,行为层面敢于验证权威、挑战权威等淡化权威的特征。但是,“00后”大学生并非不再具有权威意识,相反,以网络算法、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工具理性”正在成为“00后”大学生所信仰的新的权威,有事问“度妈”、吃喝推荐看“点评”等即为体现。此外,偶像明星虽然被部分“00后”大学生所推崇,但其喜欢而不狂热、推崇人格特质胜过外貌优势等理性追星态度已表明,“00后”大学生的“追星”行为已经显著区别于传统社会中对“权威”的遵从。
二是对主流价值的解构与重组。不同于西方文化更加强调“英雄主义”的个人本位价值观,我国传统社会历来张扬“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的社会本位价值观,通过“克己”实现群体利益最大化,谋求后于集体利益实现的自我价值实现。而互联网媒介化、虚拟化的交流特征以及相对弱化的主体间联系,正在削弱集体主义价值观的感染力与集体优先性的群己观念,社会本位的主流价值观逐渐被解构。“00后”大学生呈现出“向己性”的价值观念:即“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如果集体对个体价值的实现无益,那集体的价值也将遭受质疑。“向己性”对集体主义价值观的重构,使得“00后”大学生具有更加务实的思维与行为导向,相比宏观远大的理想追求,“00后”大学生更加关心现实与可预见的未来,这在一定程度上揭示出社会生活“事实性”的存在,但“利己”为前提的思想观念极易滑向“精致的利己主义”,使“00后”大学生缺失人性中集体主义与社会主义“应然性”的价值追求,从而不能理性看待个体在集体及社会历史发展中能够发挥的作用,对群己关系的认知失之偏颇。
二、网络时代“00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面临的窘境
在面对“00后”大学生的新受众群体时,部分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似乎再次遭遇了面对“90后”大学生时的教育窘境:尽管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搭建机制、策划活动,也努力尝试与“00后”大学生互动交流、沟通协调,但总是收效甚微、成果不顯。恩格斯指出:“在社会历史领域内进行活动的,是具有意识的、经过思虑或凭激情行动的、追求某种目的的人;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没有自觉的意图,没有预期的目的的。”[3]若要破除在“00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之中的窘境,便需要基于前述“00后”大学生的群像特征,深入了解“00后”大学生的教育需求,并在此基础上检视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群体匹配性与供给弱项,在供给侧教育者与需求侧教育对象的“双向奔赴”中拨云见日。
1.为何“00后”大学生思想政治“难教育”
思想政治教育是一种双边交流活动,从思想政治教育需求侧一方来看,由于社会发展、家庭结构、成长环境等的影响,网络时代成长起来的“00后”大学生群体具有不同于以往“80后”“90后”大学生的独特群体特点,具体表现为以下三点:一是强烈的个人色彩。“00后”大学生出生于更加开放、包容的社会环境,不仅独立能力更强,个体性格及价值也得到充分张扬,并且历经改革开放多年来的社会变革与财富积累,中国家庭已较少受到物质条件的制约,个体具备追求情感表达与实现自我价值的物质基础。在互联网挑战现实社会秩序的“破坏性”影响下,“00后”大学生已经不满足于被动式地接受社会文化的传承,而是主动寻求更高位阶视野下的审视与判断,力求参与式地加入社会文化的创造性活动之中。二是网络化的生活方式。不同于当年针对“90后”上网玩游戏的“堵”“疏”之争,“00后”大学生的成长历程与互联网对大众生活的全面渗透、由虚向实相伴随,互联网不仅是信息传播工具、休闲娱乐工具,更是成为人与人之间的社交工具,在物联网加持下更演变为维系人们日常生活的必备工具,乃至演变出网络影视、网络文学等精神层面的文化创造,因而“00后”大学生的思维方式、表达方式、娱乐方式等,都无法单纯用传统的现实世界逻辑与观念去认知。三是不迷信权威的理性态度。互联网已赋予“00后”大学生挑战权威、验证权威的历史条件,赋予其批判、重构、创造新思想的试验环境,社会和家庭也为“00后”大学生提供了更为优质的教育资源,“00后”大学生已经具备了相当的个人能力与知识储备,在他们看来,权威的公信力并非不容置疑,只有经过检验的权威才能真正为他们所认可。
从思想政治教育供给侧一方来看,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呈现结构性弱化现象。从整体性角度来看,我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已经具备较为完备的体制机制、较为成熟的工作者队伍以及较为丰富的内容供给。但由于教育受众、环境、场域等因素变化,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仍然存在结构性的弱化现象,具体表现为以下三点:一是教育话语表达效果弱化。思想政治教育是运用话语表达以实现育人效应的实践活动,相较网络时代海量、多元、富有冲击力的信息传达,传统思想政治教育者“正襟危坐”式的单一表达,显然无法发挥以往时代背景下的教育感召力。二是教育内容供给的结构性失衡。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作为教育者开展教育活动、向教育对象输送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具体要素,体现着教育者的教育目的与设计,有层次的教育计划与安排。当下的思想政治教育未充分考虑教育对象的思想实际,内容供给与“00后”大学生的精神世界发展和个性发展水平并不完全匹配,世界观、政治观、道德观等教育内容的输出与教育阶段、教育环境的协调性不足,“00后”大学生在学习、生活等现实方面的重大关切未能得到有效供给。三是教育载体的结构性短缺。在长期的思想政治教育实践中,教育者已经创造并运用了包括开会、谈心谈话、理论教育、党团活动、主题教育等传统载体,并曾在相应的历史阶段得到了广泛应用且成效显著。但在当下,由于“00后”大学生独立个性的人格特征、网络信息海量迅捷的传播特性以及多媒体图文并茂、动静结合的媒介特点,单向传播的传统载体已经无法满足教育对象的需求,其反馈也往往滞后。
2.大学思想政治教育为何难搭网络“顺风车”
思想政治教育载体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系统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必须牢牢把握并追求创新,网络载体作为扩大教育覆盖面、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重要抓手,更需要受到高度重视。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互联网是当前宣传思想工作的主阵地。这个阵地我们不去占领,人家就会去占领;这部分人我们不去团结,人家就会去拉拢。”[4]然而,现实生活中思想政治教育往往难以充分发挥互联网技术的功能,搭上网络载体的“顺风车”。
一是网络空间“场景边界消融”,价值引导与伦理约束弱化。网络空间虚拟开放的技术架构,消弭了现实世界中存在于不同场景间的明确边界,教育者用以价值引导的场域工具弱化。对于传统思想政治教育者而言,思想政治教育往往需要借助于一定的场景、场域,通过在特定场景、场域中的内容输出来实现价值传导。例如,在大学生集体团建的观影活动中,大学生群体共同观看影视作品《战狼2》较之个体观看,更易产生强烈的爱国情怀与集体荣誉感,从而激发出爱国的集体价值感召力。在“以邻为壑”的网络空间中,来源于社会群体的伦理约束同样存在弱化的情况。
二是网络空间“身份搁置”,育人主客体关系弱化。虽然网络空间无法实现完全的“匿名化”,但实实在在地让互联网用户暂时脱离了现实世界中教师、父母、学生等职业或社会角色,达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身份搁置”。与此同时,身份的暂时“搁置”可能就意味着社会加于主体身份之上规则约束的“搁置”,剥离社会身份后、在网络空间重新建构的人际关系,本身就存在着极大的不稳定性。此外,网络环境的虚拟特征,使得现实世界中教育者与教育对象直接感知的互动关系,变为虚拟化符号之间的交互,即所谓的互联网媒介化与更弱的主体间性。教育对象只能靠有限的信息来感知信息背后的教育者,教育者也只能通过虚拟的通道输出教育内容,教育媒介虚化的同时也在弱化着教育者“言传身教”的教育渠道。
三是网络空间“算法依赖”,育人实效弱化。网络时代的生活便利,离不开底层算法技术的支持,依托强大的算力,互联网可以依据用户显示出的兴趣爱好,提供更为深度、集中、吸引力更强的网络内容。根据相关统计数据显示,算法内容推荐已经超过整个互联网内容分发的70%占比[5]。然而,为实现高效便利的算法依赖,以及沉浸在“私人订制”“投其所好”的算法推荐之中,互联网用户越来越陷于封闭、局限的认知领域之中,信息来源逐渐单一、知识结构逐步固化、价值导向也越来越偏激,容易被技术背后的资本、权力所裹挟,近些年在包括“00后”大学生在内的各类人群中出现了大量小众文化圈层,并且其中不乏正在逐渐与主流价值导向、大众文化疏离,充满着排外性、对抗性和反叛意识的小众文化,弥散在“饭圈”中的粉丝乱象即为其中的典型体现。算法依賴与算法推荐令互联网用户逐渐陷于信息“茧房”,偏听偏信下的部分互联网用户对宣扬主流价值观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充满着反感与叛逆,在此情况下,育人效果自然不佳。
三、运用网络技术做好“00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策略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强调:“要运用新媒体新技术使工作活起来,推动思想政治工作传统优势同信息技术高度融合,增强时代感和吸引力。”[6]“00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一方面需要继承重视思想政治教育的优良传统,坚定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另一方面也需要因应时代之变,借助网络新媒体创新求变,形成思想政治教育的互联网思维,精准对接“00后”大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需求,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供给能力,实现供需平衡,从而努力培养能够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
1.坚持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与时俱进和守正创新
回望过去百年,中国共产党始终高度重视青年学生等知识分子群体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无论是革命战争年代改造落后思想的发轫探索,还是新中国成立后服务国家建设的革新前行,抑或是改革开放后致力于培养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全面发展,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在探索中前进,在实践中完善,呈现出鲜明的时代性与旺盛的生命力[7]。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在百年发展中已不复当初的样貌,但发展之中亦有传承: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始终以不变的初心和使命担当,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坚定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价值立场,在初心使命的坚守中凝聚继续向前的强大力量。与此同时,在不断地直面问题过程中,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着力创新以求解题良方:更加遵循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规律,注意“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更加重视受教育者的内在动力,注意激发受教育者的主体性意识觉醒以及功能释放;更加凸显思想政治教育治理的体系化发展,不断推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治理水平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在不断的创新方法运用中增进育人效果和质量。中国共产党过去百年间一系列富有成效的思想政治教育实践,以及逐渐形成的系统全面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已通过“守正创新”的传承发展,实现了育人效果和质量的内涵式提升。
网络时代成长起来的“00后”大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同样应当明确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培养什么人、为谁培养人”的根本问题,将立德树人作为立身之本。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互联网在我国兴起之初,由于当时思想政治教育者对互联网缺乏认识,主要对青少年上网采取“防、堵、管”的防御性措施。随着互联网的日渐普及,思想政治教育者开始由被动管理转为主动出击,逐渐认识到互联网作为思想政治教育优良载体的工具性意义与功能性价值,衍生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概念与理念,即“通过现代传媒——计算机网络对其受众施加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影响,使他们形成符合一定社会、一定阶级所需要的思想品德的社会实践活动。”[8]该认识一定程度上体现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在信息网络时代的反思与延伸。时至今日,我们对互联网的技术特点与载体性质有了更深的认识,同时也认识到,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已经是与现实思想政治教育并驾齐驱的目的性、实践性和超越性的教育活动,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产生与发展,成为新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守正创新的发展方向,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研究,也要更加谨慎[9]。例如,为引导广大青年深入学习宣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十九大精神,共青团中央依托“青年大学习”网上主题团课、“百生讲坛”优秀微团课等教育载体,采用青年中流行的“互联网+短视频”传播形式以及网络流行传播元素,实现了网络平台之上实施、大规模普遍开展的青年思想政治教育,成为一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生动实践活动。
2.提高思政供给能力实施“精准思政”
实施“精准思政”,是适应新时代发展变化、提升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必然要求。更加包容多样的社会环境,更加特立独行的“00后”大学生,以及更加频繁迭代的教育科技,都对思想政治教育的针对性、精准性提出了更高要求,队伍强、供给准、输出稳的“精准思政”出现已成必然。
一是思想政治教育队伍的“精准”培育。思想政治教育者与教育对象之间的良性互动,既是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顺利推动的基础,也是实现思想政治教育成效的有效保证,而基于教育者在互动中的主导地位,培养优秀的教育者,建设优质的思想政治教育队伍显得尤为重要。这可从如下四个方面入手来“精准”培育教育队伍。首先是教师加强修养,提升作为教育者的人格魅力。“00后”大学生正处于人格及三观(即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时期,人格高尚、堪当楷模的教育者形象,更易引发教育对象的亲近感与信任感,增强教育者的教育影响力。其次是注意师生平等对话,树立平等的教育理念。“00后”大学生的成长环境塑造了该群体相对早熟,并且不会轻信权威的特征,单方面的“说教”“师道尊严”等传统方式或观念,极易引发教育对象的反感。再次是教师寓情于教,强化与教育对象的情感交流。教育者与教育对象之间真诚、积极的情感交流也是思想政治教育不可或缺的重要手段。最后是教师思想政治教育技能打磨,加强教育者运用教育载体的能力。在现今复杂多变的教育环境下,已不存在“放诸四海而皆准”的教育载体,思想政治教育者必须适应网络时代,熟悉互联网思维,学会综合运用多种教育载体,因时而异、因材施教,充分发挥多种载体的集合优势。
二是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精准”供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要“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因此针对“00后”大学生的教育内容也需要“精准”供给。在“因事而化”方面,突出教育内容的针对性。“00后”大学生的人格特征、思想实际、知识水平、接受能力等方面都与“80后”“90后”大学生存在明显差异,思想政治教育者应从“00后”大学生在谋求自我实现、社会认同等内在需求出发,针对教育对象当前的可接受能力,提供匹配其实际水平的教育内容。在“因时而进”方面,突出教育内容的时代性。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会随时代和社会发展不断变化发展,新时代更要自觉把握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变化方向和程度,以新时代的发展要求为教育对象提供内容供给。在“因势而新”方面,突出教育内容的先进性。思想政治教育目标应当立足于现在而面向教育对象的未来发展,因此必须充分考虑“00后”大学生精神世界的发展,并使之结合国家和社会发展的长远需求,供给具有先进性,甚至具备一定前瞻性的教育内容。
三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精准”输出。思想政治教育是社会主导意识的灌输与教化,在此过程中教育话语是至关重要的教育媒介,没有包含世界观、政治观、人生观、道德观等内容在内的话语体系的输出便没有育人实践的推进与育人效果的实现。具有独立个性的“00后”经常表现出有别于传统媒介的个性话语,以及由网络世界延伸而来的碎片话语与虚拟话语,呈现出复杂的交叉话语体系。由此可见,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精准”输出确为必要。建构输出“精准”的话语体系,首先应建构基于丰富教育实践的话语体系“以行化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百年历程积累了丰富的教育实践经验,可以之作媒,因势利导输出实践话语。其次,建构基于情感交流的话语体系“以情动人”。“三全育人”理念指导下的教育者与教育对象之间,情感的浸染与心灵的感召必不可少。再次,建构基于教育对象内心认同的话语体系“以理服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思想政治教育思想的重要理论来源,也是增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说服力的重要保障。
3.借助网络技术加持开展“智慧思政”
信息化建设是教育变革的关键领域。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办好网络教育”,《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提出“加快信息化时代教育变革”的战略任务,强调建设智能化校园,利用现代技术加快推动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创新教育服务业态,推进教育治理方式变革[10]。 “00后”大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也需要科学技术的加持,要充分运用互联网思维,依托思想政治理论研究与网络信息技术迭代更新的双轮驱动,打造“智慧思政”。
一是技术赋能与观念赋权互补。技术具有中立性,本身亦无好坏之分,“一念天堂”还是“一念成魔”全在使用者的观念选择之中。这提示我们,因为害怕互联网技术在思想政治教育方面的负面作用而全盘否定它,甚至不惜无视乃至抹杀技术的可用性与先进性,该做法并不可取。技术赋能思想政治教育不但可行而且必要,但前提和关键是要通过观念赋权,在赋能和赋权的互补配合下发挥效用:通过强化技术的合理运用为思想政治教育赋能,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的向善预期;并且,通过建立制度对技术运用形成约束,用制度理念为技术合理运用赋权。
二是网络载体与传统载体并用。教育者的思想政治教育过程,总是需要依托于载体开展活动,并在活动中与教育对象进行互动交流,以达成教育目的。思想政治教育载体承载着思想政治教育目的、内容、原则、方法,教育者与教育对象可借此相互作用。网络载体所承载的海量化、专门性信息,以及其在信息传播速率与传播方式方面的独特优势,需要被看到并加以充分利用。将网络作为思想政治教育载体,不仅是信息网络时代下扩大思想政治教育覆盖面、增强其吸引力的需要,更是用先进文化占领新的思想阵地、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必然要求[11]。教育者应当利用网络新载体的优势,推动思想政治教育传播更加智能、更富有成效,大力传播与我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匹配的思想观点、价值观念、道德规范等先进文化。“感动中国2022年度人物”设置了一个特殊的获奖群体——“银发知播”,而以独特的古诗词授课风格在网络上迅速走红的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退休教授戴建业名列其中,借助互联网这一“没有墙壁的教室”和“不设门槛的大学”,戴老师以深入浅出、幽默风趣的授课方式重新燃起了年轻人对古诗词和传统文化的兴趣爱好,借助网络载体实现了教育功用。与此同时,我们也应当认识到,尽管网络载体在前述方面具有比较优势,但仍无法完全取代传统载体的效用发挥,各类载体不同的特点、功用及适用范围,均有其发挥作用的空间。网络载体在提升教育者与教育对象之间的交互作用、提高二者间的情感联系方面,仍无法替代谈心谈话、党团活动等直接接触类型的载体效能。如前所述,戴老师在网络上的“突然爆红”,离不开其长久以来,依靠扎实的学术功底和机智迷人的表达方式,在传统教育课堂上便深受广大学子的喜爱,在其学生的记录与传播之下,结合网络载体的传播效应,从而爆红网络,这其实正是传统载体和网络载体相互融合、联合推动的结果。在思想政治教育系统中,需要不同类型的教育载体对系统各要素进行联结,将各种载体合理组合以发挥综合作用。
三是算法推荐与主体能动交互。以算法为底层技术的互联网智能技术已经嵌入普罗大众的日常生活,并通过强大而隐蔽的用户控制力,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思想政治教育的主流价值引导力与大众文化传播力,成为思想政治教育中一支不可忽视的风险变量[12]。但同时应当认识到,硬币亦有正反两面,算法推荐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包括思想政治教育环境在內的网络环境,对用户的观念认知与价值选择具有不可忽视的影响,进而对网络用户群体乃至社会大众的思想政治素质产生影响,这一现象同样可以为我所用,以教育主体对算法工具客体的能动安排,塑造能够发挥思想政治教育效能的算法工具。互联网语境下,应当充分发挥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以我为主”、算法工具“为我所用”的互联网思维,其中,算法治理是体现主体能动性且行之有效的制度安排。近年来我国对算法治理领域的理论研究与制度安排充分体现了对其的重视程度,如2021年《关于加强互联网信息服务算法综合治理的指导意见》与《互联网信息服务算法推荐管理规定》等相关专门性治理文件的出台,正是主体能动性对算法技术中立性的引导,愈加清晰的政策引导和更加规范的制度安排,有利于算法为我所用,成为“00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有力支持。
结 论
“00后”大学生是深受互联网影响的青年一代,也是當前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重点关注的目标群体。当前“00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面临的窘境,曾经也同样困扰过“80后”“90后”大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走出这种窘境的关键在于把握“00后”大学生的人格特征与网络时代的互动特征,运用“精准思政”与“智慧思政”思维,满足受教育者个性化、多样化的思想政治教育需求,并充分利用网络技术,实现更为精准的思想政治教育供给,做出卓有成效的思想政治教育适应性调整。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既非停留纸面的摆设,也非流于形式的口号,其面向的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通向的是整个民族和国家的未来。从本质观照,“00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纾困解难的过程,也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站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这一新的历史方位,立足“为谁培养人、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的根本问题,思索如何提升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时代性与有效性,努力培养时代新人和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教育实践,值得我们不断探索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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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学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