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慧琳 仇 菲
1.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教学处,上海 201203;2.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医院办公室,上海 201203
随着网络时代的来临,互联网技术在教育教学中得到广泛运用。20 世纪末,紧随电子商务后,出现电子学习(electronic learning,E-learning)。《教育技术白皮书》(2000)[1]指出,“E-learning 是一种受教育的方式,包括新的沟通机制和人与人之间的交互作用”。本文所指的是广义的E-learning,包括在线学习、数字化学习等。我国著名教育技术学专家何克抗[2]指出,E-Learning 是通过因特网或其他数字化内容进行的学习与教学活动,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所提供的、具有全新沟通机制与丰富资源的学习环境,实现一种全新的学习方式。它包括先进的数字化音频、视频技术,实现文字、图像和声音的同步传输,以便有效地实现交互式教学。近年,E-learning 教学模式已广泛应用于高等教育、终身教育、企业培训等,正向大规模的个性化远程教学发展。2015 年,第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的政府工作报告[3]首次提出“互联网+”的概念,随着雨课堂、微课、翻转课堂、慕课等基于信息化技术的学习方式不断涌现,逐步形成基于E-learning 平台的新型教学模式,对教学改革有着划时代的意义[4]。在国内医学教育中,也逐渐开始应用E-learning,对真正实现医学教育中自主学习及综合素质提升具有重要意义。
20 世纪90 年代以前,商用计算机网络刚起步,基于网络的教学模式开始萌芽,美国的一些大学开始尝试通过窄带网络传输课程。在此期间,美国计算机硬件高速发展、网络设施快速普及,进而催生网络教学的快速发展。多媒体技术的出现和发展丰富了在线学习的资源形式,各种计算机辅助教学系统逐渐出现,如WebCT 学习平台。
1999 年,JoyCross提出E-learning 概念。此后10 年,E-learning 模式迅速普及,被全球企业、教育机构和政府机构广泛认可。2010 年,E-learning 的基本学习逻辑与框架开始形成,其发展也进入新的时期,尤其是可汗学院的成功,引发E-learning 的重要变革。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迈克·穆尔[5],根据交互距离,将交互活动分为三类,即学习者与内容之间、学习者之间、学习者与教师之间。Bernard 等[6]对此进行元分析研究,探讨交互活动对学习者表现的影响,结论证明教学资源质量的重要性:增加学习者与内容的交互能最有效地促进学习效果的提高,其次是学习者之间的交互,最后才是学习者与教师的交互。这对开放教育资源及远程教育资源的发展都具有深远意义,同时也促进E-learning 的广泛应用与发展。
2018 年,教育部发布《教育信息化2.0 行动计划》[7],开启国内教育智能时代。数字技术催生教育的自我革新,E-learning 依托大数据和智能技术,实现学生的自主学习与学情全程跟踪管理。2020 年E-learning 呈现出多元化特点,其教学的相关问题也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马克布朗等[8]学者指出,目前在线学习已经呈现出融合、大众化、开放性、交互性和多样化等五大趋势。
E-learning 打破传统教学模式的时空限制,真正实现个性化学习。随时随地,从任何课程、模块开始学习,能够更加便利、针对性地获取所需资源,实现学习内容、学习手段、学习媒体、学习过程、学习模式、学习策略和学习评价方法的网络化、电子化、数字化和智能化。以此创建以学习者为主体、以学习资源为中心、以数字化技术为媒介的高效学习环境。
20 世纪90 年代,现代信息技术的普及催生教育教学的巨大变革。医学教育的目标由传统的以知识与技能的传授学习为主,转变为以医学信息素养为主。
E-learning 在国外临床医学领域内的应用早于国内,广泛程度更高。初级阶段的E-learning 1.0 版本以在线课程、课件、学习管理系统等为主要元素,主要为课程模块提供电子学习资料,如知识仓库和数字图书馆。应用模式方面,主流的E-learning 系统主要停留在学习资源的发放与推送层面,主要解决学习者快速方便获取学习资源的问题。目前,有许多网站以这种形式提供学习资源,如美国医学院校协会的MedEd-Portal。
2005 年,加拿大的Stephen Downes[9]正式提出ELearning 2.0 概念。这一版本随着Web2.0 的出现而产生,用户可以创建内容,实现更多用户间的资源共享。21 世纪以来,美国K-12 在线学习[10]发展迅猛,引起美国国家教育统计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al Statistic,NCES)、K-12 在线学习国际协会(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K-12 Online Learning,iNACOL)、常青藤教育集团、斯隆恩联盟等多方教育机构的高度重视。
E-learning 在我国的应用相对较晚,近年各大教育机构、医院、医学院逐步启用,并已具规模化,对国内医学教育模式改革与配套平台建设具有极高的理论、实践指导作用[11-15],如人民卫生出版社国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务平台、慕课平台,高等教育出版社爱课程网站、大学课程联盟,智慧树、超星学习通、雨课堂、课堂派等平台的应用,及各医学院校医学教育自主学习平台建设等。
临床医疗涉及广泛、复杂的专业知识,需要×时间的学习,在医学教育领域应用E-learning 能有效弥补传统教学模式的局限性。E-learning 国内的应用对象主要为在校大学生,但对网络教育最具代表性的人群与领域,即继续教育、终身教育者,尚未得到足够重视;学习者在线活动留下的信息,有待进一步被教育大数据与学习分析技术掌握。在线教育对城乡均衡、精准扶贫具有重要作用,如何通过在线资源共享,减少地域差异,实现教育均衡,亦值得深度探索[16]。
以中国知网为文献来源,综合运用“E-learning、在线学习”等关键词进行主题搜索,经过筛选,共搜索出关于在医学教育领域内应用E-learning 模式的国外研究文献441 篇,其中与临床教学相关的87 篇;国内研究文献65 篇,其中与医学教育相关的23 篇。2010 年之前的相关研究较少,2010 年至今的研究逐渐增加。
3.1.1 E -learning 模式与医学教育的融合E-learning 模式的应用需与医学教育的行业性质有机融合。2004 年,Fieschi 等[17]通过整合医院信息管理系统的临床病例资源,创建自主在线学习环境。以虚拟群体、教室、图书馆等模块建立虚拟医学院(virtual medical school,VMS),作为E-learning 中心平台,供所有的医学学习者自主在线学习。
3.1.2 学习者的E-learning 学习行为与特点研究E-learning 模式具有时间和空间的灵活性,但如何提高教学质量,仍值得探讨。Sönnichsen 等[18]就E-learning中资源获取、接受能力、评估等方面的性别差异进行了实证调查。研究表明,在网络访问上,男性与女性学习者之间存在差异。在线学习平台使用相关的电子设备、在线访问、网络知识等方面,男性比女性更具优势。但对E-learning 模式的接受度,学习者都表现出较高的接受度。加拿大皇家学院的Gormley 等[19]也从计算机技术、资源获取、态度3 个方面,比较Elearning 模式与其他教学工具的差异。结论显示,学习者非常赞同E-learning 模式的价值及效果,但在学习环境方面存在差异,课程开发者必须确保学习环境的便利性。
3.1.3 E-learning 在医学教育领域应用模式的效果评估 国外学者针对E-learning 模式的效果开展大量研究。华盛顿大学医学院的Sara 等[20]认为,在21 世纪,E-learning 能给予医生更多训练,且与之相关的模拟技术、同步学习、患者导向的规范化培训网络资源等模式,会对创新学习产生积极影响。俄罗斯阿尔泰国立医科大学的Trukhacheva 等[21]以俄罗斯为例进行专题研究,认为将E-learning 融入医学教育能够推进成人学习的实践,促进教师角色向学习的推动者和评估者转变。美国阿拉巴马大学医学院的Casebeer 等[22]针对学习效果展开实证研究,显示E-learning 对于学习者的知识、态度与行为能够起到正向作用,教学质量最受学习者关注。
3.2.1 E-learning 或在线学习平台的设计与实现国内关于E-learning 在医学教育领域内的应用研究相对较少,主要依托网络自主学习平台的设计与开发,重点在于学习资料的上传及获取。通过对学习者的学习进度进行系统和全面的记录分析,找到最优解决方案,使数据为审慎决策、过程优化提供依据。
3.2.2 学习者自主在线学习能力的培养 翟佳莉[23]对于医生或医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进行研究,发现其与年级、学历、学习动机、教育环境等因素呈正相关,应从个体、人际关系、社会参与等3 个层面提升。
3.2.3 E-learning 学习效果评估与影响因素 吴静等[24]以护理学为例,就E-learning 学习效果进行实证研究,结论表明在线学习有助于护理人员临床知识的掌握,提升临床技能水平。周冉等[25]结合医院临床药师带教经验探索基于E-learning 平台的BOPPPS 教学模式,强化以“学生为主体”,提升临床药师的主观能动性,对培养创新型和复合型临床药学人才发挥重要作用。周艳芳等[26]研究显示,在医学院校构建科学合理的在线教学体系,优化资源,增强心理健康咨询,可提升在线学习活动成效。
目前E-learning 模式在我国医学教育领域内的应用与研究尚处于初级阶段,未来的医学教育Elearning 发展应该着重应对以下几个关键问题。
在应用上,数字化学习模式的应用集中于一些三甲医院,范围仍较小。同时,应用的深度不应流于形式,可考虑以优秀的案例为指导,既要推广应用,也要发挥“数字化与信息化”的最大优势和价值。在研究上,目前国内的相关研究还较少,既与实践应用不足有关,同时说明其优势并未引起足够重视。需以实践为本,反哺实践。因此,已取得一定成果的单位可起带动与指导作用,以点带面、以区域带动区域,进而实现整个临床教育领域内的自主学习模式改革。
4.2.1 加强E-learning 模式的学习资源建设E-learning 的优势除技术的便利性外,也与学习资源息息相关。赵一婷等[27]指出,学习资源的多元化和质量是网络学习的关键因素,应随着学习主体的变化而改变,不再限于权威机构,而是呈网状散开。
建构主义学习理论指出[28],新知识意义的建构,需基于已有的学习过程。E-learning 学习资源的建设应该以课程内容的动态性、课程设置的针对性、课程资源的丰富性及课程结构的层次性为目标,先注重课程结构,继而丰富课程内容,建设适合临床学习者在线学习的资源库,解决医学教育复杂问题。
4.2.2 探索更多的融合性学习模式 随着科技的发展,E-learning 相关的在线学习工具呈多样化,如近年兴起的慕课。将新技术与现行的临床医学教学模式进行融合,通过信息技术突破地域限制,为临床学习者提供更大的学习空间、更便利的学习途径,是医学教育改革中应该持续探索的问题。
4.2.3 实现医学教育资源的线上共享 教育部《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指出:“建立开放灵活的教育资源公共服务平台,促进优质教育资源普及共享”。E-learning 的发展,既能弥补实际教学的不足,又能实现协同创新的目的。
我国学校教育信息资源整体的发展,以阶段式发展推进,大致经历3 个阶段,即单机版教育资源库、基于校园网资源管理阶段和区域资源共建共享阶段。E-learning 的应用目前已建立在资源共享的基础上,但仍是低水平的,临床教学资源大多来自且局限于单位个体,如何实现“个体”间的共享,值得进一步的探讨[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