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山区旅游开发中的彝族神话景观再造研究——以贵州海坪彝族文化小镇为例

陶波

（六盘水市社科院，贵州六盘水 553001）

1 海坪彝族文化小镇

乌蒙山区是重要的民族文化走廊，是西南彝族主要聚居区。乌蒙山区的海坪彝族文化小镇位于贵州省六盘水市水城区，为野玉海国际旅游度假区的一部分。野玉海国际旅游度假区系野鸡坪、玉舍、海坪三地合称，包括野鸡坪亚高原户外运动基地、玉舍国家森林公园和海坪彝族文化小镇3部分，总面积约67.77 km2。野玉海国际旅游度假区为贵州省委、省政府重点规划打造的100个旅游景区之一，距市区30 km，水兴高速、杭瑞高速交会于此，有较强的通达性。

海坪彝族文化小镇，包括海坪彝族文化园牌坊、火把广场、森林迷宫、十月太阳历广场、彝族小镇、天下第一羊汤锅、土司庄园、彝族风情街、鞭陀博物馆、九重宫殿（彝族历史文化博物馆）、希慕遮广场、支格阿鲁广场、千户彝寨、祭火台、艺术家之村、玻璃吊桥等景观，是西南地区彝族文化集中展示与交流的民族文化“大观园”。

“海坪”彝语意思是很广阔的一片土地。在海坪彝族文化小镇修建之前，这里是玉舍镇的集体土地，主要种植茶叶。为解决钟山区、水城区等周边地区彝族群众火把节活动场所问题，有领导提议在海坪修建相关场所和设施，更好地满足区域少数民族群众节庆和文化活动需要。1994年海坪彝族文化小镇开始建设，场地占地200亩，建设有露天舞场、赛马场、摔跤场、观音秋、高索秋、集贸市场等[1]。同年，海坪村的火把节活动场所被贵州省文化厅命名为“海坪彝族风情露天博物馆”。2004年8月6—8日，中国贵州彝族民间文化艺术节在海坪举办。2015年全市第二届旅发大会的主会场和接待点、参观点之一为野玉海国际山地旅游度假区，当年建成海坪彝族小镇、十月太阳历广场、祭火台、火把节广场、海坪彝族文化园牌坊、支格阿鲁广场、土司庄园等景点。2016年海坪彝族文化小镇增建彝族风情街、九重宫殿、支格阿鲁广场、希幕遮广场、鞭陀博物馆及千户彝寨易地扶贫搬迁点等景观，至此海坪彝族文化小镇相关文化景观基本建成并投入使用，海坪也成为西南地区最大彝族文化主题公园。

2 乌蒙山区旅游开发中的彝族神话景观再造

神话是神圣的叙事，因此神话具有神圣性。刘守华、陈建宪在《民间文学教程》中阐述：神话是人类氏族社会时期人们认识与征服大自然、祭拜与祈求祖宗、展示与拓演社会的一种象征形式；它在讲述和传承的氏族中具有真实性、综合性和神圣性，是以祭祀为中心举行的整个氏族参与的社会文化活动[2]。“神话一定是‘神圣的叙事’吗？”[3]在旅游开发中，海坪按照“无中生有”“荟萃一堂”的原则，将彝族文献和民间口传中的九重宫殿神话、支格阿鲁神话、希幕遮神话、六祖分支神话与旅游景观融合，呈现出独具一格的彝族神话景观；神话由“神圣叙事”变成旅游景观，“神圣性”变成“可游性”，更多的是满足游客观赏、体验需要。通过神话景观的再造，借助彝族毕摩祭祀，在游客面前展示丰富、深厚、独特的彝族历史文化，营造独具一格的彝族文化氛围，让游客更深入地体验、感受和参与彝族文化活动。

2.1 九重宫殿神话景观再造

九重宫殿是彝族历史上宫廷建筑，其建筑取法天地而造，据《西南彝志》记载，历史上该种建筑分布于云南、贵州、四川等彝族地区。李平凡、陈世鹏在《彝族古代建筑——九重宫殿浅议》中详细梳理了关于西南彝族地区的九重宫殿建设文献和相关资料，展示了不一样的彝族古代建筑及其文化[4]。在乌蒙山区彝族民间口传神话中认为，九重宫殿气势恢宏、富丽堂皇、汇集珍宝，是彝族历史上最宏伟的建筑。

《西南彝志》[5]的“德额宫殿的叙述”“论宏伟的九重宫殿”和《彝族源流》的“阿芋陡家九十重宫殿”等，均记载历史上彝族地区修建的九重宫殿。

以前德额家，兴修了宫殿。一殿叫举莫，

二殿叫举汝，三殿举哪得，四殿叫施恒，

五殿叫兜恒。灵房有三殿，合而为九宫。

——摘自“德额宫殿的叙述”

从前的时候，娄娄俄格家，要娶阿告女，兴建九重堂，做结婚新房。

为修九重宫，四方聘名匠，备百头牲畜，象样大的牛，招待众工匠。

房式取天样，天体有九层，宫殿修九幢；地体有八层，廷堂修八幢；天有七层天，宫门开七道；所建的房子，与天宫相似。房顶的样式，象天顶盖着，宏伟且堂皇。

宫室九十院，最美二十四，三十八个样。雕梁又画栋，有鄂莫图影，有禽鸟形象。第一类鸿雁；第二类老鹰；野鸡啄木鸟，算作第三类。有翅能飞的，全部都绘上。

——摘自“论宏伟的九重宫殿”

《西南彝志》《彝族源流》等彝文文献分别记载了云南东川阿芋陡家的九重宫殿、四川叙永扯勒部的九重宫殿。彝族的九重宫殿，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珍宝荟萃。在乌蒙山区的毕节大方县，今天还留存阿哲部的九重宫殿遗址——九层衙，关于九层衙遗址的相关介绍《毕节地区志·文物名胜志》[6]有详细记载：

九层衙遗址位于大方县城东南7公里处的珠乍山（又称五指山）下。清道光《大定府志》载：“今考城东十五里有九层衙。久圮，惟阶石九层尚存，故名”。

据有关史料载：九层衙系彝族默部始祖慕齐齐之二十一世孙莫翁于西晋由叶所建，按彝族土官制之“九扯九纵”的等级，分九层依山势逐层上升面宽度递减。衙院虽然日久年湮已圮，但所存残基亦可考证。头层台阶宽40米，高 3米，进深25米，二层进深23米，三层21米，四层19米，五层17米。六层15米，七层13米，八层11米，九层9米。总占地面积7000平方米，石基均以等块条石砌成。

在海坪彝族文化小镇九重宫殿建设之前，贵州省内有慕俄格古城——贵州宣慰府（是贵州宣慰使霭翠和奢香夫人及其后裔处理政务的官府）。2008年，大方县打响了以彝族文化为鲜明特质的奢香文化品牌，在大方县建造了仿古建筑贵州宣慰府。它为“一场八院九层”仿古建筑，工程占地137亩，总建筑面积7 969.8 m2，为贵州迄今为止建筑规模最大的彝族仿古建筑。考虑到旅游资源的唯一性和独特性，海坪彝族文化小镇另辟蹊径，直接打响九重宫殿品牌。在参考彝文文献、彝族传统建筑风格、相关出土文物和民间口传神话等基础上，借助景区建设，独创性地建设了海坪九重宫殿，再现彝文文献和口传神话中的九重宫殿景观。

海坪九重宫殿按照彝文文献和民间口传的古代彝族君王宫殿建造而成，是一组“十”字对称建筑组团，由九个单体建筑合而为一，房屋重叠，上下屋相连。九重宫殿外墙使用贴砖工艺，贴砖上雕刻着彝族先民留下的珍贵彝文典籍——《宇宙人文论》。整体来看，九重宫殿外观气势恢宏、富丽堂皇；内部布局为“彝族历史文化博物馆”，相关陈设参照《西南彝志》的相关记载，将博物馆分为历史文化、生产生活、政治军事、文化传承4个展厅。

2.2 支格阿鲁神话景观再造

滇、黔、川等彝族聚居区广泛流传着支格阿鲁的史诗和神话故事，支格阿鲁是彝族最崇敬的英雄祖先。因方言或翻译的不同，支格阿鲁名字在乌蒙山区彝族中有“支嘎阿鲁”“支格阿龙”“笃指尕阿鲁”“支戛阿鲁”“读杵杆阿鲁”“禄子嘎鲁”“赤戛洛”等多种译写。在云、贵、川等彝族地区流传着韵文体史诗支格阿鲁，史诗中记载他是一位集君王、毕摩、天文历算家为一身的创世英雄。关于支格阿鲁的英雄事迹有测天量地、扶弱抑强、射日射月，制服雷神、打造江山、降妖灭怪、战胜强敌等。

流传于今海坪一带的支格阿鲁神话为《禄子嘎鲁》，讲述禄子嘎鲁是日月精华凝聚，一离娘胎就见风长，聪明无比。因为他人善良，又爱做好事，彝家人称他为禄音秀才。在他身上还有“马桑树为什么长不高”“为什么要割漆”“禄子嘎鲁与农妇”等神话流传[8]。

另外，乌蒙山区流传的彝文文献中有关于“阿鲁射日月”的记载[9]，民间口传神话也有阿鲁“射日月”的神话[10]。

取六枝银箭，取六枝金箭，取六枝铜箭，取六枝铁箭，张弓在手中，搭箭射过去。

纪野和纪鸠，纪正和纪散，纪采和纪几，被同时射中，被同时射死，剩下纪汝尼，

转身射月亮，射中六轮月，射下六轮月，剩下洪咪诺。

射作恶的日，同作恶的月，阿鲁一查看，太阳和月亮，各剩下一轮。

——摘自《支嘎阿鲁·阿鲁射日月》

英雄史诗《支嘎阿鲁》记载：日月各六轮，阿鲁分别用银箭、金箭、铜箭、铁箭各六枝，射了六轮太阳，又射了六轮月亮，最后太阳、月亮各剩下一轮。

很古很古那时，天上挂着七轮太阳，五轮月亮。……

首先，高等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三个主要方向和目标是提升教师的教学能力、科研能力和服务能力。在这个知识日新月异、信息瞬息万变的时代，教师终身学习，经常“充电”显得尤为重要[15]。学校方面应加强外部支持力度，鼓励年轻教师在职攻读学位、外出甚至到国外高校访问、进修，经常参加学术会议及研讨会，加强对新知识的吸收和对本学科领域研究前沿的掌握[16]。此外，教师应该不断地探索和分析的课程教学特点，探索新的教学手段和教学方法，切实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和学习兴趣。

输支氏里有个叫搭透的人，自告奋勇地上前领了策举祖射日月的差事。用银弓，射出六枝金箭，射落六轮太阳；再射出四支金箭，射落四轮月亮。

——摘自“射日月”神话

民间口传“射日月”神话流传于威宁牛棚区（今威宁牛棚镇）一带，讲述天上有7个太阳和5个月亮，射日月的英雄叫做搭透。

海坪彝族文化小镇关于支格阿鲁神话景观的再造，避开了流传海坪一带的《禄子嘎鲁》的神话内容，主要再现乌蒙山区彝文文献记载的“阿鲁巡游四方”“丈天量地”“射日月”的神话情节。

支格阿鲁神话景观一：在“海坪彝族文化园”牌坊和“火把节广场”之间的雕塑群，有一尊支格阿鲁的仿青铜雕塑，主要再现的是神话和英雄史诗中“阿鲁巡游四方、丈天量地”的神话景观。景观为支格阿鲁骑着坐骑“仙马”，旁边站着一个随从，随从手执策天量地的神杖。该雕塑景观没有任何文字标注，不加以解说，一般人不知道为何景观。

支格阿鲁神话景观二：2016年建造一尊支格阿鲁射日雕塑，并进一步增建支格阿鲁广场，再现“阿鲁射日月”的神话景观。景观为支格阿鲁、带翅膀的仙马、弓箭、太阳、月亮等元素，支格阿鲁骑在长翅膀的“仙马”背上，搭弓射箭，准备射日月，基座有彝文、汉文“支格阿鲁”四个字。

2.3 希幕遮神话景观再造

希慕遮，也有记作“希米遮”“希弭遮”“孟哲”等，据《西南彝志》载：彝人始祖希慕遮自大渡河以西地区，从岷江上游沿江而下，迁入成都平原。彝经《爨丛文刻·古史通鉴》《笃慕流源》等记载了古彝族祖先笃慕在昭通“洛尼山”六祖分支前后的历史，从希慕遮到笃慕有31代彝人居于蜀，建立了“古蜀国”，在那里就兴祭祀、立典章、设科律，建立起国家，彝族人民将希慕遮视为始祖。

彝族古籍文献《彝族创世志·谱牒志（一）》[11]中记载：

哎出希弭遮，哺生希堵佐。尼出哎妥蒙，能生哺体额。

天旋地运转，在宇宙之间，有生命会动，有血又有气，始有希弭遮。

一世希弭遮，二世遮道古，三世古竹舒，四世舒阿默，五世默阿恒；

六世恒乍耿，恒乍耿世代，始创君基业。

西南彝族地区建成的祭祖圣地有峨山阿普笃慕文化园、昭通六祖文化园，相关祭祖节庆有大理巍山中华彝族祭祖节、大方吱嘎阿鲁湖祭水节等。六盘水市围绕彝族始祖希慕遮及其神话，结合彝文文献、出土文物和民间口传神话，将彝族始祖希慕遮显像于海坪，建成希幕遮神话景观，并拟将海坪彝族文化小镇打造为彝族祭祖圣地，重点培育九月初九为“祭祖节”。

希慕遮雕像总高31.8 m，其中雕像高度25.8 m，基座高度6 m，为紫铜板手工锻造而成，属全国最大彝族人物塑像。雕像中的希慕遮身着彝族服饰和披风，手持权杖（金钢宝剑），侧伴卧虎，面容慈祥，两眼放着光芒，深情地俯瞰山下海坪彝族文化小镇。巨大的希幕遮像矗立群山之巅，从彝族文化小镇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到。2016年7月25日（农历六月二十二）希幕遮塑像在海坪彝族文化小镇落成，同年7月31日（农历六月二十八）举行祭祖大典，随后的几年里，希幕遮祭祀的情况为：2017年12月22日 （冬至）举行祭祖大典；2018年8月5日（农历六月二十四）举行祭祖大典；2019年7月26日（农历六月二十四）、10月7日 （农历九月初九）举行祭祖大典；2020年、2021年因为疫情，相关活动暂停；2022年10月4日（农历九月初九）举行祭祖大典。

2022年的祭祀是疫情以来较为隆重的祭祀活动，由彝族毕摩主持相关的祭祀仪式，民族学会领导还公开宣读了《祭祖文》。2022年贵州海坪彝族祭祖大典《祭祖文》全文如下：

伏维：二〇二二年壬寅九月初九重阳日，中彝集团，六盘水市彝学会，谨具花篮三牲，敬祭彝族始祖希慕遮：

吾赫始祖、光泽后人，绵绵瓜瓞、恭思祖公。肇创维艰：牦牛缴外、涉水爬山，徙邛之卤、建城立都，开山掘矿、青铜之光，艺种抚民、劝民农桑，部族咸服、繁衍生息。

至笃慕祖：秉承懿德、光大吾族，六祖分支、开疆拓土，建邦立国、福泽一方。

吾族先民、重文化人，彝文万字、源远流长，与汉文字、同出一源。仰观天象、俯查万物，十月历法、光耀世界。

近代以来：吾族同胞，融入伟业，生死相依、命运与共，驱逐倭寇、血洒疆场：张冲、陇耀，一代英豪;龙云、卢汉，名载史册;果基约达、彝海结盟。

进新时代：石榴抱团、中华一家，心手相牵、脱贫奔康。

如今华夏：繁荣昌盛，万民乐业，共享改革成果，同为复兴尽力。

壮哉，八千年彝族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卓越辉煌。千万彝胞，同心同德，砥砺前行。赖我始祖，功德辉煌，亘千秋而愈烈，佑我族裔，历万代而愈昌。泱泱彝族，英贤辈出，世代荣昌。

伟哉，希慕遮祖，永垂不朽。追念始祖，世代不忘，祭祖大成。伏维尚飨。

六盘水市彝学会、六盘水野玉海国际山地旅游度假区管委会等，拟将祭祀希幕遮的活动打造成西南地区最重要的“祭祖节”，将海坪彝族文化小镇建成西南彝族朝圣地。但是关于祭祖节时间的确定，存在争议，考虑到节庆活动、彝族文化（十月太阳历）等问题，海坪彝族文化小镇祭祖节时间有两种争论：一是选择“冬至”祭祖，认为合乎十月太阳历，为十月年节点；二是选择九月初九重阳节祭祖，认为“九”为阳之极，九九又为重阳节，敬老节，也符合彝族传统文化九为大的观点。从2016年以来的“祭祖大典”活动来看，既有火把节期间（农历六月二十四），也有冬至日，还有重阳节（九月初九），为了统一规范和打造旅游节庆，最终六盘水市彝族学会和六盘水野玉海国际山地旅游度假区管委会拟将“祭祖节”时间定为重阳节（九月初九）。

2.4 六祖分支神话景观再造

乌蒙山区流传的六祖分支神话，也称为笃慕神话。笃慕，也叫笃米、祝明、阿普笃慕等，是西南彝族地区普遍认同并共同尊奉的人文祖先。彝文文献《洪水纪》《西南彝志》等均有相关神话记载。朝天洪水后，世上仅留下笃慕一个人，后经神仙指点，笃慕娶三妻，生下六子，是为彝族六祖。流传在乌蒙山区威宁、水城、赫章、纳雍等地的“笃米”神话故事，讲述了洪水遗民和六祖分支相关内容[12]。详细内容如下：

笃米就在洛尼山上弹月琴，唱歌，用弹琴和唱歌来排遣孤独和烦恼。掌管宇宙的大神策举祖听到笃米那悠扬又凄惨的歌声，就在拜谷肯呷设歌场，邀请笃米去唱歌，还请来东方天神沽色尼的女儿尼友咪补，南方天神洛色娄的女儿娄友咪多，北方天神布色偷的女儿偷友武仕。三个女子见了笃米都非常惊奇，也非常爱慕，她们就与他对歌，请他跳舞。从那以后，她们还常约他到拜谷肯呷唱歌跳舞。策举祖见他们情投意合，就成全他们，把三女许配给笃米做妻子，让他们传彝族后代。后来每个仙女各生了两个儿子，发展成彝族的六大家支。

海坪彝族文化小镇的千户彝寨易地扶贫搬迁点建设，将彝族六祖分支神话融入易地扶贫搬迁点建设中，按照彝族武、乍、糯、恒、布、默六支，将易地扶贫搬迁点建设成六个组团，每个组团代表一个分支，再现六祖分支神话景观。

海坪彝族文化小镇俨然一个再造的神话王国，彝族文献神话、民间口传神话再现海坪这一片土地，通过火把节、祭祖节、祭山节等节庆活动，彝族毕摩再现相关祭祀仪式，导游讲解相关神话，游客体验相关神话景观和项目，使游客在彝族文化园中深入体验和感受彝族文化，获得更多文化体验和民族知识，享受不一样的民族文化之旅。

3 神话景观再造的现实意义

海坪彝族文化小镇，一个新建的彝族文化景区，通过系列神话景观再造，不断丰富旅游业态，赋予景区民族文化内容，建成西南彝族文化展示的大观园，成为世界旅游联盟减贫经典案例，其神话景观再造的现实意义主要体现在4个方面。

第一，民族文化传承的现实性。海坪彝族文化小镇建设的现实意义是解决钟山区、水城区等周边地区的少数民族群众民族节庆活动场所问题。随着系列工程的建设和文化景观的建设，单一的民族节庆活动场所变为“国家级旅游度假区”，成为区域内知名的旅游景区，也成为六盘水乃至贵州对外民族文化展示的窗口之一。时至今日，海坪彝族文化小镇依旧是区域内少数民族群众节庆活动的重要场地，每年火把节期间，数万少数民族群众聚会此地，开展民族活动。

第二，民族文化的多元传承性。海坪彝族文化小镇的建设，体现出民族文化的多元传承性，尤其是九重宫殿、支格阿鲁、希幕遮、六祖分支等神话景观的再造，借助景观实体再现神话故事内容，通过旅游体验让游客感知神话内容，呈现多元的文化传承模式，让文化活起来，让文化更好地传承下去。

第三，文化与旅游的深度融合。文化是旅游的灵魂，当代游客对于旅游项目体验性和文化内涵体验性的要求越来越高，作为一个民族文化小镇，通过神话景观的再造、节庆活动的体验、民族文化元素的展现，真正做到民族文化与旅游深入融合。每一个到海坪彝族文化小镇旅游的游客，都能感受到不一样的彝族文化景观，看到不一样的彝族文化内容，真正感知到彝族文化的博大精深。

第四，交往交流交融的时代性。2016年海坪千户彝寨易地扶贫搬迁点建成投入使用，共计安置了来自玉舍镇、勺米镇、杨梅乡、坪寨乡、发耳镇、都格镇等乡镇的1 687户7 591人，搬迁来的各民族群众积极参与海坪彝族文化小镇旅游开发，各民族之间团结和睦、互帮互助、共同奋进、同步小康。海坪获得了“贵州省文化产业示范基地”“贵州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基地”系列称号和殊荣，其工作经验被总结为“三交互嵌”的海坪模式，充分展示了居住互嵌：深化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内外互嵌：共同走向社会主义现代化；文化互嵌：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

4 结束语

海坪彝族文化小镇从开发前的集体茶园，到初建的海坪彝族风情露天博物馆、海坪彝族文化园，再到如今的海坪彝族文化小镇，民族文化景观不断完善，民族文化不断融入文化景观，尤其是彝族神话不断融入景观建设，丰富了旅游业态，营造了浓郁的民族文化氛围，让游客能够更好地体验和感知民族文化。千户彝寨的易地扶贫搬迁群众，借助海坪彝族文化小镇旅游开发，积极参与景区建设，实现脱贫致富，实现民族文化的传承，增强民族文化自信，更好地融入易地扶贫搬迁点的生活，真正做到搬得出、稳得住、能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