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场域下图书馆古籍推广应用平台架构研究*

2023-10-23 07:03
图书馆研究 2023年5期
关键词:古籍宇宙数字化

周 婕

(辽宁师范大学图书馆,辽宁 大连 116029)

1 引言

古籍是我国文化遗产的珍品,深厚文化的根源,集中展现着优秀传统文化中的民族智慧。2022年4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推进新时代古籍工作的意见》[1],同年10月,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印发实施《2021—2035 年国家古籍工作规划》[2],明确今后十五年全国古籍工作重点方向及工程,涵盖古籍数字化建设、古籍资源普及推广、推动经典古籍对外传播等十大工程项目内容。中央电视台大型精品节目《典籍里的中国》聚焦古籍经典名篇[3],运用沉浸式戏剧和古今对话的方式,让我们走进历史的同时也让先贤走进现代图书馆,让书写在古籍中的文字“活”起来。这些运用沉浸式场景化推广的方式,也恰恰是未来图书馆虚拟仿真体验和如何拓宽服务边界正在思考的问题。作为人类历史文化瑰宝的图书馆古籍,一直存在着“藏”与“用”的矛盾,虽然古籍数字化完成了一部分对纸质文献的数字化转换及存储加工,但文献检索只能达到基于字符匹配的层次[4],对于古籍知识发现及智慧化服务还无法实现,导致古籍利用率仍然处于较低的水平。元宇宙的虚拟化沉浸式阅读体验让读者识读古籍,将典籍中晦涩深奥的古文通过人物、语音、环境、故事情节等场景化逼真演绎,让读者在虚拟空间中得以与故事人物及其他读者在线实时交互,深入挖掘古籍文化价值,让华夏文明的精粹绵延不绝。

2 图书馆古籍推广面临的瓶颈与困境

2.1 获取不便

由于古籍珍贵且对于周围环境要求较高,需要保存在恒温恒湿的环境中防潮防风化,因此图书馆对古籍的收藏尤为珍视,一般不提供外借服务。在馆内查阅古籍之前,需要提前预约阅览时间,经过特藏部门、主管领导乃至馆长层层审批后,方可阅览古籍文献。有些图书馆要求二级以上古籍不允许出库,文献不提供复印,只提供部分拍照服务,一般不得超过全书的三分之一内容。为了避免污损古籍,图书馆要求读者不得使用自来水笔等液体书写工具,只能使用铅笔进行抄录。对于珍本、孤本等古籍,则禁止借阅。这些原本用以保护古籍的规定,却为推广带来极大的不便。

2.2 古汉语知识欠缺

古籍文献主要服务对象多为古籍相关专业或领域的专家及学者,普通读者因为缺乏古汉语知识,在阅读繁体字、生僻字及从右往左的阅读形式等方面存在困难。古籍中许多原文无标点符号,导致读者无法识文断句,为理解及深入学习造成一定的障碍。古籍往往包罗万象:天文地理、历史政治、习俗修养、诗词音律、书画技艺、医卜星象,无所不及。如果缺乏全面的知识体系,现代读者往往会对深奥的古籍理解起来力不从心。《北堂書鈔一百六十卷》《淮南鴻烈解二十一卷》以及国家图书馆镇馆之宝《永乐大典》二百二十四册等,集百家之书,合古今之大成[5],这些或留存或部分遗失的珍藏,让每位读者都为中华古典璀璨的文化而自豪,同时又为坎坷的古籍命运之百年沧桑而遗憾。试问有谁不想一睹这旷世鸿篇、盛世瑰宝之容颜?然而,专业储备知识不够,古汉语能力不足,往往让读者对厚重而晦涩的古籍望而却步。

2.3 阅读动力不足

现代的读者学习工作压力大,生活节奏快,且外界诱惑太多,手机、平板、电脑等移动设备的普及已大大改变了人们的阅读习惯,碎片化阅读代替了传统阅读,短视频的快节奏让人无法安静地思考,若非专业需要,读者很难生成系统阅读古籍的动力。古籍阅读内容复杂、文本过长,使读者易于出现阅读倦怠心理,也影响阅读的动力[6]。此外,本领域专家数量少,在遇到问题时,也无法找到相关的专家进行解答或者面对面的沟通。实际上,有效的阅读需要调动读者自主加工知识及交互控制的能力,在读者不完全具备古籍知识的同时,又苦于找不到共同爱好者一起探讨,必然造成古籍阅读的动力不足,逐渐失去学习及研究的兴趣,导致最终放弃研读行为。

2.4 数字化古籍的局限性

古籍数字化的本质是对实体古籍进行数字转换,包括影像扫描及古籍文本识别等[7]。数字化工作可以使古籍减少纸质流通,更好地对珍稀古籍进行保存,然而目前数字化的标准还未统一,各机构存在重复建设、质量参差不齐等问题,而且专业人才的缺乏及经费不足导致数字化工作进展缓慢。另外,由于不法商追求利益,还存在盗版问题,影响古籍数字化的发展。虽然数字版的古籍保留了标点、校勘、专名、注释等全部整理成果,但在数据内容的选取和编撰等方面仍存在一些问题,个别数字化资源随意节选,断章取义,容易对读者产生误导。此外,古籍数字化进程缓慢,全国累计发布古籍影像资源超过7.4万部(件)[8],但与近300 万部(件)的中华古籍庞大的存藏量相比,古籍数字化工作还要持续很长的时间。当前数字化的古籍也只能提供基于关键词匹配的简单检索功能,读者还无法进行知识的发现及挖掘,进而找到相关联的古文献进行深度研究[9]。虽然我国在古籍数字化项目中投入了巨大的成本,但当前数据库的利用效率仍然较低。

3 元宇宙+图书馆——沉浸式虚拟现实体验的文化盛宴

3.1 元宇宙发展脉络及界定

元宇宙(Metaverse)一词,最早出自美国作家尼尔·斯蒂芬森1992 年创作的科幻小说《雪崩》,小说中将元宇宙描述为“平行于现实世界的虚拟数字世界,现实中的人在元宇宙中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数字身份,通过这个数字虚拟身份进行生活和交往”[10]。但直到2021 年,美国Roblox 公司将“元宇宙”写进招股说明书,同时Facebook 更名为Meta 转型为元宇宙公司,“元宇宙”才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2021 年也被称为“元宇宙”元年。同年,《元宇宙:以及它将如何彻底改变一切》的作者Matthew Ball 给出了全球最早且最全面的介绍:“元宇宙是一个大规模的、可互操作的实时渲染的三维虚拟世界网络,可由无限的有效用户同步和持续地体验,具有个人的存在感,并具有数据的连续性,如身份、历史、权利、物品、通信和支付。”[11]随后,Meta 携手国际经济咨询公司Analysis Group推出了首份元宇宙白皮书[12]。塞浦路斯尼科西亚大学(UNIC)在2022 年10 月开设了全球第一门完全上链的元宇宙课程--《META-511:NFTs and the Metaverse》,吸引到22 500 名学生参加,学员必须在官网mint NFT 进行报名并持有此枚NFT 才能进入元宇宙(oncyber.io)听取课程[13]。马来西亚理科大学高级医学和牙科研究所(IPPT)元宇宙图书馆,在没有电脑的情况下与虚拟世界相连,其核心是一个在线内部的三维数据管理系统,包含图像资料、解剖模型、电子书籍、文件等信息材料,均为三维格式[14]。在国内,清华大学元宇宙文化实验室于2021年12月发布了《元宇宙研究报告1.0版》,2022年1月发布《元宇宙研究报告2.0 版》,并于11 月更新为《元宇宙发展研究报告3.0版》,以“当下到未来、虚拟到现实、中国到世界”为主线,对元宇宙产业发展动态与学术研究进展等进行深度分析[15]。此外,我国著名经济学家朱嘉明在新著《元宇宙与数字经济》中将元宇宙描述为“一个平行于现实世界又独立于现实世界的虚拟空间,是映射现实世界的在线虚拟世界,是越来越真实的数字虚拟世界”[16]。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统一标准的结论,但从元宇宙的产生、发展到最新定义中,不难看出,元宇宙不等于纯虚拟世界,是融合现实与虚拟的创造性、开放性并含经济系统、社交系统、化身系统及现实元素的超宇宙世界。

3.2 元宇宙在图情学科的研究现状

近几年元宇宙与图情方向的研究也不断涌现,截至2022年底,中国知网以“元宇宙+图书馆”为主题的论文已有近百篇。Peter Fernandez 在《Facebook,meta,the metaverse and libraries》中率先提出了元宇宙对图书馆及知识产权的影响,通过改变工作参数,帮助信息技术人员创造图书馆的元宇宙经济[17]。复旦大学赵星教授[18]作为国内最早一批的实践探索者,阐述了图书馆数字藏品和文化专网中的元宇宙应用,实现文化数据的解析、重构及可量化可交易。重庆大学图书馆杨新涯馆长[19]认为元宇宙能为图书情报提供新的研究方向,应大力培养虚拟场景服务的人才,开辟图书馆信息技术发展及服务的新赛道。武汉大学马费成教授[20]将图书馆与元宇宙对比结合,总结出了两者在数据认知、智慧探索和知识服务等方面所存在的共识,并给出了未来设计的几个重点方向。澳门大学图书馆吴建中馆长[21]认为,3D虚拟平台“第二生命”的不足之处在于将现实空间照搬入虚拟空间,类似于图书馆资料仅数字化,而元宇宙的思维,是线上线下一体化场域相结合的方式,让我们的数字虚拟人与古人、今人和未来的人对话,打造连接全球的共享知识库,让参与的读者不断生产、学习、分享内容及增加创新价值。范并思教授[22]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之前“空间再造”仅注重打造舒适的图书馆休闲空间,可能反而脱离了图书馆最本质的服务阅读的核心使命,元宇宙的虚拟现实技术拥有其他技术无法实现的创新解决方案,可以应用在阅读空间中促进并激励用户进行阅读。

然而,针对图书馆中古籍推广的元宇宙研究却少之又少,知网检索结果仅为3 篇。国家图书馆古籍馆的张彦希[23]提出元宇宙创造虚拟古籍阅读情境的“创生性保护”理念,通过利用虚拟空间技术从而减少纸质流通实现对古籍的保护。上海图书馆副馆长刘炜研究员[24]对图书馆元宇宙进行了较深入的研究,他提出不仅要使图书馆元宇宙化,也需要使元宇宙图书馆化,这其中也包括“古籍区块链”元宇宙,让读者在其中穿梭、体验及学习。南京农业大学信息管理学院黄水清等[25]共同研究数智赋能古籍管理及文创产品开发,积极探索如何建设“国家古籍数字资源平台”。以上研究均未对元宇宙下的古籍推广平台做功能对比及模块细化,因此在古籍推广的框架方向和具体应用方面还有待深入研究。

3.3 基于元宇宙核心技术支撑的图书馆古籍推广

元宇宙是基于新一代ICT(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技术群的产物,包括区块链、人机交互、电子游戏、人工智能、边缘计算、5G 泛在网、物联网、数字孪生、量子计算及智能终端等[26],而许多核心技术都能部署于图书馆古籍推广应用中。

以往的古籍资源辐射范围小,由于文化资源分布不均,部分图书馆还未设置古籍收藏保护部门,无法获得古籍资源并开展古籍推广活动。拥有古籍资源的图书馆之间也极易存在数字资源重复建设,形成信息孤岛,无法互联互通。区块链的分布式链式存储,可以使每个节点的用户都能拥有完整的数据链,经过确权的古籍资料一旦上链,同一资料无须重复建设。此外,区块链的数字签名加密技术可以保障用户的隐私安全。基于区块链构建的NFT(Non-Fungible Token,非同质化通证)可以确保元宇宙古籍中虚拟数字经济体系的有效运行,帮助创作者持续享受创作收益。同时,上链的古籍还能保证其版权和唯一性,能有效解决古籍数字版权问题。区块链技术支持使得不再害怕因断电或者黑客攻击、服务器损毁等造成的古籍资源意外丢失。

交互技术为古籍用户提供感知最深的沉浸式虚拟现实体验,通过佩戴VR 眼镜、触感手套等感应设备,图书馆空间加载全息影像、脑机交互及传感技术,充分调动读者的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等,让读者作为信息参与主体,在古代文学、绘画和戏曲中感受绘声绘色的视听造梦、如临其境。湖北经济学院图书馆举办盛世长卷“清明上河图”VR 体验展,让读者全程参与古画场景[27],犹如生活其中,亲身体验过便难以忘怀。交互技术是古籍推广的核心部分,打开从物理世界到虚拟世界的一扇传送门,是通往古籍元宇宙化的实现路径。

游戏一直是元宇宙的最佳载体,古籍推广也不例外。通过参与知识闯关游戏等方式,读者在不断互动升级中感受到更广的自由度,加深趣味性以获得用户体验更高的满意度。如数字密室逃脱曾作为创新的教育教学工具,利用AR技术设计虚拟化学逃生室,增强安全防范意识的同时还能提高学生的积极性和沟通能力[28]。在元宇宙古籍中,和同伴一起进入答题比拼闯关游戏,甚至能得到现实世界的经济嘉奖,将对用户集群有更强烈的吸引力,通过游戏方式呈现的古籍推广平台交互更加频繁、信息量更加丰富,用户在古籍游戏中创建更多角色和内容,能为元宇宙带来更多的流量聚合。

古籍推广离不开人工智能,一方面,可以通过读者的阅读足迹、专业兴趣、发布及转发等数据让AI 自动生成相关的古籍书目进行个性化智能推荐,另一方面,AIGC(AI Generated Content 人工智能产生内容)还能利用算法训练AI,让AI 对读者的阅读、注释、分享等行为进行二次创作,元宇宙古籍的内容将向更加通俗易懂、被大众更加喜爱的方向做出实时调整,向AI 推测出对古籍感兴趣及兴趣相近的读者进行有效推广,在节省开发成本的同时实现无穷地展开推广分支。

网络及运算设备也是元宇宙古籍推广必不可少的基础设施建设之一。由古籍用户及人工智能产生的数据洪流对计算的存储硬件带来巨大的挑战。互联网将数十亿的web页面和App关联起来,物联网则把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连接起来,多点连线,利用数字孪生技术在智能终端上生成和物理世界孪生仿真的虚拟世界,包括自然和人造环境的仿真及读者主体和行为的仿真等。

4 元宇宙赋能下的图书馆古籍推广

图书情报界长期关注的问题之一,便是保护古籍的同时,如何有效利用并形成最广泛的推广,既能够满足所有读者借阅的权利,又能够使得古籍本身不会受到影响和破坏。数字化元宇宙空间为图书馆带来了一系列改革创新的新路径。同时,政府机构制定的相关政策给予元宇宙古籍场景化推广重要的支持保障。

4.1 政策支持可行性

2017 年,我国首个古籍保护五年规划[29]中就提到“组织开展古籍宣传推广活动”,古籍保护中同样需要注重古籍价值的多元化利用。元宇宙可以使古籍活化,通过沉浸式体验书籍中的场景,包括当时的作者身处的环境及故事,通过声音、画面甚至气味、触感等不同的形式,普及古籍中的知识、演绎其中的内容,让古籍鲜活起来。2022 年11月17日,深圳举办了2022中国互联网大会工业元宇宙论坛,会上公布工业元宇宙协同发展组织已于11月9日正式成立,并发布了《工业元宇宙创新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22~2025 年)》,工信部提出将加快工业元宇宙创新应用和数字化生态构建,推动工业元宇宙应用实践[30]。目前元宇宙已进入各行各业的视野及研究领域,高校图书馆界也以实际行动开展了理论与实践探索。香港理工大学开设了区块链技术理学硕士和元宇宙科技理学硕士学位,西北大学打造了元宇宙虚拟校园和数字文创平台,全球首家“元宇宙”图书馆于2022年底在上海临港开馆[31-33]。图书馆利用元宇宙实现具象与幻想交融,虚拟与现实联结。技术的空前发展为图书馆在元宇宙领域激发出无尽的想象和创新发展的动力。2022 年5 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联合印发的《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34]首次提出,要建设国家文化专网,在图书馆等文化机构汇集古籍、戏曲等数据资源,部署数据中心底层关联服务。这为图书情报机构古籍场景化切入到元宇宙的研究与应用提供了权威的指引[35],基于区块链等数字科技,依托元宇宙的新场景,能有效助推图书馆古籍信息的阅读及推广。

4.2 载体升级必然趋势

从传统的图书馆物理空间到如今的线上数字图书馆,读者享受的服务越来越广泛且越来越精准,然而拥有海量馆藏的数字图书馆,总让读者缺乏线下空间的真实感、氛围感和交互感。元宇宙的虚拟仿真沉浸式体验,可以打破以往现实虚拟无法互通的壁垒。表1从图书馆的古籍借阅到推广的一系列流程中展示了从纸本到数字化再到元宇宙形态变化升级的比较。

表1 古籍从纸本到数字化再到元宇宙形态升级变化比较

由表1中各项指标对比可见,从纸本古籍的传统保存方式,到数字化存储的方便快捷,再到元宇宙形态下的多媒体融合,读者从难以借阅到个人搜索便捷再升级到群体的互融共通,元宇宙赋能下的古籍阅读推广平台为用户带来智能化、人文化、个性化、精准化的服务。数字化古籍能让原本以作者思想为中心的被动接受改为以读者为中心的主动检索,但内容的深奥及古人所处社会背景环境的不同,也许并不能让读者深切体会和理解作者的思想和创作内容。而在元宇宙中,读者与作者进行直接面对面的交流,在沉浸式阅读的同时,深刻领悟古籍中的故事与智慧,并加入自己的注释与解读,进行数字内容的再创作,丰富元宇宙阅读平台的内容。

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元宇宙古籍平台能有效解决原有的盗版印刷和盗版数据复制等版权问题,与古籍首次数字化出版的同时,经过区块链中的版权系统验证并签订版权协议等网络公正程序后正式上链,图书馆等文化机构通过采购或联盟链成员通过加入会员等付费操作,获得正版古籍的使用权,图书馆的读者通过注册账号和密码登录元宇宙古籍推广平台进行沉浸式阅读体验并分享推广。由于数字资产在区块链中均有唯一的Hash值编码,无法篡改且能追踪溯源,古籍无法错印盗版及重复上链,并且能根据链上传播推广的踪迹及宣传效果,给予推广者经济收益。随着后疫情时代及数字融合技术的发展,人们更期待足不出户即可阅读,期待居家时通过元宇宙走进古籍世界,也让古籍世界走向大众。

5 场景化交互设计——搭建图书馆元宇宙古籍推广应用平台系统

5.1 元宇宙古籍数实融合系统架构

在5G、云计算、数字孪生、区块链等元宇宙关键技术支持下,元宇宙古籍从图文并茂迈入虚实融生的场景化应用。从藏书的物理空间,到数字化的信息空间,再到用户群智感的社会空间,元宇宙可以构建技术与用户汇聚的数实融合空间。以用户为中心,有助于用户认知世界和改造世界,元宇宙并不是完全取代原有的物理和数字化空间,而是更好地促进前两者的发展。读者通过元宇宙多元化沉浸式体验后会加深对古籍的理解,产生一探到底的兴趣,促进其对数字化及纸质版古籍的原文阅读及推广。

以用户需求为中心的图书馆元宇宙古籍推广应用平台架构如图1,主要分为三个模块:人机交互、核心技术和基础设施。用户在多模态感知和多模态交互的同时也产生新的思想和观点,成为元宇宙的内容创建者,通过智能眼镜、触感手套等移动感知设备,加之手势、踏步、骑行等运动追踪设备,以虚拟化身进入古籍中的场景,利用脑机接口与其中的数字虚拟人进行对话交流,全方位立体化沉浸式体验书中的历史故事,加深对古籍原文理解的同时通过情感共振和人际交互推广给周围的读者。

图1 图书馆元宇宙古籍推广应用平台系统架构图

5.2 智慧阅读兼顾特殊人群

元宇宙的虚拟现实、数字孪生技术突破了线性叙事的框架,使得虚拟图书馆中的古籍排列顺序不再单一。区块链构建读者在元宇宙中独有的数字身份,按读者的专业、爱好、阅读足迹等形成个性化的书房,智慧空间里的虚拟导览使得古籍智慧排列,对每一位读者都实行个性化精准推送。通过动态实景阅读和想象世界呈现,利用数字社交身份帮助特殊人群进行智慧阅读,残障人士在元宇宙构建的无障碍阅览空间里也能自由行走,通过“天使眼”、电子助视器、助听器、盲文点显器和读屏软件等辅助设备能在元宇宙中自主上网阅读古籍,并与周围人进行正常的沟通和交流,和所有人一样成为元宇宙的内容生产者和推广者。借助元宇宙,图书馆能更好地为视障、听障、残障等特殊群体提供关怀暖心的古籍个性化服务。

5.3 数字藏品(NFT)发行

古籍数字藏品最早源自2021 年12 月国家图书馆发行的“甲骨文渊”系列,之后以中国中医科学院图书馆馆藏《本草纲目》为原型的同名数字藏品及人民文学出版社《三国志》数字藏品陆续发行,由此崛起的古籍数字藏品带来了古籍产业链的重塑。目前古籍数字藏品主要有三种形式:NFT平台上的古籍衍生品、将珍贵古籍制作成NFT 以及古籍及其他行业融合的跨界NFT。元宇宙的数字藏品具有消费低、方便存储及携带、拥有唯一版权等诸多优势,通过收藏的乐趣,激发读者们打开古籍的兴趣,让古籍从“小众”走向“大众”。未来开发元宇宙古籍数字藏品,仍要注重其故事性、社交性及体验性,让更多的读者通过数字藏品了解古籍的存在及价值,加入古籍的阅读及推广队伍当中。

5.4 创作者经济

元宇宙古籍推广平台中的创作者经济同样通过NFT 机制实现。NFT 构建了图书馆、古籍出版商及读者之间的经济体系,资源方提供元数据和主数据,资源方资产证明作为股权,同时支付资源托存费用;资源方委托运营方提供设施节点,资源方付出资源,获得收益;节点方提供存储和计算设施,获得收益;使用方(读者)付出劳动(推广)获得收益。在推广阅读时能够追踪溯源,拥有者和链上传播者都可以通过智能合约获取约定的收益。古籍资源只有使用时才开始确认价值,使用需要付出积分通证,节点运营方采用权益证明方式记账。图书馆或者数据商等联盟成员具有原始通证,用户需要购买通证。读者在虚拟世界中阅读、使用古籍时产生资产的支出,其中图书馆已购部分可由图书馆支出,而读者的撰写、加工、整理读书笔记、推广宣传等原创或再创性行为可以获得资产的收入。

5.5 古籍数字资源确权与保护

古籍是文化遗产的载体,在以web3.0 和区块链为技术保障的元宇宙中,各种珍贵古籍乃至孤本都可以放心地公开和协作,去中心化的架构,能够让内容的生产者真正拥有内容,而发布和内容是分离的,上链后有唯一的数字资产标识,以保证古籍数字资源的确权。随着古籍衍生出的音频、视频、舞台戏剧、话剧等数据量的急剧增长,未来还需探索战略性的规划,进一步开发图书馆技术基础设施,以支持完整的古籍数字内容生命周期,并制定适用于不同类别数字内容的各种存取政策和确权程序,以实现元宇宙中高效数据访问,实时数据分析,通过容量无缝扩展,实现图书馆古籍数字化业务敏捷。

5.6 培养专业创新人才

目前古籍专业人才仍比较稀缺,需要培养图书馆工作人员管理未来元宇宙古籍推广平台所需的技能和才能。专注于古籍文档故事化、通俗化、便民化地开发和培训,以支持推荐、选择、获取、保存和服务古籍推广所必需的员工专业发展,促进和加强现实与虚拟古籍馆藏的融合。此外,利用虚拟培训机会,邀请全国各地古籍专家开展远程会议,通过强化训练使图书馆员工具备通过元宇宙对读者进行画像,有针对性地提供荐读及开展古籍知识发现等服务的能力,根据读者需求重新调整资源以适应图书馆可升级扩展的技术治理框架。面对持续快速增长的数字内容,图书馆应培养古籍专业馆员从原生数据到端对端的策略管理能力,包含为图书馆古籍馆藏推荐、识别、选择、描述、处理、保存和访问原生数字内容的工作流程、政策和实践技能。

6 结论与展望

国际《尚书》学会会长钱宗武曾说“经典古籍应走入寻常百姓家,而不仅仅是研究者案头上的书”。浩如烟海的典籍资源,不应只是陈列于博物馆、图书馆的展品,或是被束之高阁的“书单”,它应与现代生活联结,向大众普及。古籍中的深邃思想展现着中国智慧,其中宝贵的文化密码需要我们一一解读。“汲古慧今”,这应是古籍推广在当下的意义,也是力破20 世纪末“图书馆消亡论”的重要证明之一。元宇宙融入图书馆视野,利用虚拟体验带来学习能力的提升和学习潜力的开发,借助元宇宙大幅度提高学习研究效率和图书馆虚拟服务的仿真体验,拓展图书馆服务边界,将面对全新的挑战。要将美好愿景化为现实,还有很多艰巨的工作要做。现有的数字交互以激发读者的视、听、触觉为主,而嗅觉和味觉的调动目前还未涉及,因此通过新兴技术增强五感的体验会是未来的元宇宙阅读交互发展方向[36]。

元宇宙作为古籍推广搭载的新平台,将重新定义古籍善本再造、设计和出版,沉浸式阅读可以提升用户与古籍的交互体验,培育古籍新用户群,比如年轻读者,甚至是青少年的古籍阅读素养。通过与现实世界关联的虚拟世界数字身份,将碎片化的阅读知识融入古诗、古画、古文场景化学习及体验,与先贤对话,与古籍专家探讨,与志同道合的参与者互动,逐渐深入领悟其思想与内涵。图书馆的古籍不应该只用于保存和收藏,作为人类知识文明的起源与传承,更应该让更多的读者来阅读和欣赏,传承并不断发扬推广。为了构建古老文明的知识体系,图书馆需要打造更加人文化、人性化、舒适化的元宇宙图书馆,让读者享受到高科技与图书馆结合所带来的身临其境的学习新体验,在历史中汲取智慧、走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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