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展阶段我国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的影响

2023-10-14 08:29王文荣郭梦梦
科技和产业 2023年18期
关键词:普惠共同富裕金融

王文荣, 郭梦梦

(沈阳化工大学, 沈阳 110142)

2022年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再次强调“要扎实推进共同富裕”,随后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十四次会议提出,要促进普惠金融和绿色金融、科创金融等融合发展。在这一背景下, 国内外学者开展了对绿色普惠金融与共同富裕的研究。提及绿色普惠金融,不得不提到绿色金融和普惠金融,绿色金融是指将更多资金转向环保、清洁能源等绿色产业,能够改善环境,降低碳排放[1];普惠金融则是为所有家庭和企业家,尤其是最边缘化的家庭和企业家提供负担得起和公平的金融产品[2],具有缓解企业融资约束、提高农民收入的功能;由于绿色金融和普惠金融在发展中存在绿而不惠、惠而不绿的问题,有学者研究提出融合发展绿色金融和普惠金融,绿色普惠金融应运而生[3]。绿色普惠金融能够促进产业转型升级、推动区域经济可持续发展,促进经济增长;积极支持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为农民增收致富,缩小收入差距[3];缩小城乡差距,支持乡村振兴[4]。

目前我国学者对共同富裕的研究比较深入,研究成果丰硕。学者们对于共同富裕的研究可分为3个方面:一是共同富裕的基本内涵分析,二是共同富裕的实现路径探究,三是共同富裕水平的测度。关于共同富裕的内涵分析,刘培林等[5]紧紧围绕新发展阶段后共同富裕内涵的变化,率先从政治内涵、经济内涵和社会内涵3个方面对共同富裕做出了全面剖析;周文和施炫伶[6]从共同富裕的独特性出发,总结出共同富裕具有全民性与全面性、共创性与共享性、渐进性、差异性,以及对福利国家模式的超越性;袁媛[7]认为新时代共同富裕是“全体”与“全面”、 “脑袋”与“口袋”、 “共享”与“共建”、 “尽力”与“量力”4个方面的统一;燕连福等[8]认为,共同富裕的核心内涵是全民富裕、全面富裕、共建富裕、渐进富裕。关于共同富裕的路径探究,李实[9]认为,城乡差距、区域差距和收入差距是阻碍我们实现共同富裕的 “三座大山”,扎实推动共同富裕要从初次分配、再分配和三次分配方面着手,移除“三座大山”;贾磊[10]认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是实现共同富裕的主要路径。关于共同富裕水平测度,国内较早对共同富裕发展测度进行研究的是田雅娟和甄力[11],鉴于当时共同富裕的内涵还不够深刻,在展开研究时是单一地从收入视角出发对共同富裕进行测度。随着共同富裕的内涵不断加深,学者们发现单一地从收入视角测度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已经不再契合新发展阶段下共同富裕的内涵,于是开始寻求新的测度视角。例如,杨启明等[12]从“共享富裕”和“总体富裕”2个维度出发,选取城乡共享程度、区域共享程度、总体富裕程度指标构建共同富裕评价体系;韩亮亮等[13]从共同富裕的发展性、共享性和可持续性3个方面构建共同富裕评价指标体系。

关于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的研究,叶燕斐等[14]从生态环境的角度分析,认为具有普惠性质的绿色金融有利于有效应对气候变化、缓释环境风险,优化居民生存环境,打造和谐、稳定的社会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除了从理论层面分析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的影响,部分学者还从实证角度验证了绿色普惠金融是否对共同富裕有影响。例如,蒲甘霖[15]采用空间矩阵、空间自相关与空间杜宾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发现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存在显著正向影响。无论是从理论层面分析还是从实证角度进行验证,均得到绿色普惠金融能够促进共同富裕的实现的结论。

关于绿色普惠金融、共同富裕以及绿色普惠金融与共同富裕的关系等问题的研究为本文提供了参考,但同时也发现学者们对绿色普惠金融的研究还不够深入,尤其是对绿色普惠金融体系的研究仍处于初期阶段。另外,虽然我国很早就提出共同富裕的目标,但是由于现实经济基础等因素的制约,使得国内学者对共同富裕的研究只停留在内涵分析和路径探讨层面,2020年我国实现全面脱贫开始迈入小康社会,学术界开始对共同富裕指标体系展开研究,目前学术界还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共同富裕指标体系。从绿色普惠金融与共同富裕的关系的研究现状来看,大多仅从经济增长的视角或生态环境保护的视角研究普惠金融与共同富裕的关系,并没有形成全面系统的分析。我国已经进入新发展阶段,在这一阶段,要扎实推进共同富裕,深入研究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的影响显得尤为迫切。本文通过系统阐述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的作用机理,构建一套符合时代发展的绿色普惠金融指标体系、测量我国各省份绿色普惠金融的发展水平及共同富裕水平,并利用Stata.17进行实证分析探究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的影响,为实现共同富裕提供理论和数据支持。

1 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的影响机制

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和研究的不断深入,共同富裕的内涵越来越丰富。通过对文献梳理发现,在新发展阶段共同富裕的内涵主要包括经济增长、公共服务、身体健康、生态环境、精神文明等5个维度。因此论述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的影响机制分析也从这5个维度入手。第一,绿色普惠金融能够缩小三大差距促进经济增长[16]。绿色普惠金融通过支持绿色有机农业、农村绿色第二产业、乡村文化旅游业等农村绿色产业的发展推进乡村振兴缩小城乡差距[17];通过安排专项信贷、加大信贷供给,缓解小微企业个体工商户融资约束[18],保障其正常生产经营,为社会发展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增加居民收入,缩小收入差距;通过保持相邻地区资金、技术、人才等生产要素自由流动传导缩小区域差距[15]。进而实现经济增长,做大蛋糕。第二,实现共同富裕不仅要做大蛋糕,还要分好蛋糕,绿色普惠金融可以加强公共服务推动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实现共同富裕。具体体现在绿色普惠金融可以提供个性化绿色普惠金融产品,为医院购买价格高昂的医疗设备提供资金支持,提升医疗服务水平;为贫困家庭学生提供国家助学贷款帮助其继续完成学业,提升教育水平;通过开发丰富多样的绿色普惠保险产品完善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提高社会保障水平。第三,绿色还在保障居民身体健康推动共同富裕发挥重要作用。具体体现在绿色普惠金融尤其是绿色普惠保险一方面减轻居民看病的经济负担,实现能够看得起病,避免因无力负担高额医疗费用而放弃治疗;另一方面减轻居民看病的心理负担,保证能够及时看病,从而有助于身体恢复健康。第四,绿色普惠金融所具有的“绿色”属性能够保护生态环境[14],实现人与自然的可持续发展,为共同富裕的实现提供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第五,在上述各方的综合作用下,有助于居民精神文明的提高。首先,良好的生态环境、满意的公共服务为人民群众提供了一个舒适的生活空间,提升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其次,绿色普惠金融促进乡村文化旅游业的发展,而乡村旅游迎合了城市居民的需求,对游客而言,吃农家饭、住农家屋、做农家事、看农家景是一种难得的精神享受,并且在参与过程中能够增长见识,提高审美情趣和文化素养,使游客的精神需求得到满足、精神世界得到丰富,进而提升精神文明。综上所述,绿色普惠金融通过促进经济增长,加强公共服务、保持身体健康、保护生态环境以及提升精神文明以此来推进共同富裕的实现。

2 研究设计

2.1 指标体系构建

2.1.1 绿色普惠金融指标体系构建

在参考郭峰等[19]、曾学文等[20]、蒲甘霖[15]研究的基础上,遵循指标体系构建的6大原则,并依据绿色普惠金融的概念和内涵,从“覆盖广度”“使用深度”“绿色程度”3个维度出发,细化19个二级指标以此构建绿色普惠金融指标体系(表1)。

表1 中国31个省份绿色普惠金融指标体系

2.1.2 共同富裕指标体系构建

通过梳理大量相关共同富裕的文献,将共同富裕指标体系的构建划分为经济增长、共同富裕、身体健康、精神文明及生态环境5大维度,细化19个二级指标构建共同富裕指标体系(表2)。

表2 中国31个省份共同富裕指标体系

2.2 模型设定

选取2015—2021年全国省际层面31个(因数据缺失,未包括港澳台地区)的面板数据模型,实证探究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的影响,所选基准模型为混合回归模型,设定如下回归模型:

(1)

式中:CP(common prosperity)为共同富裕发展水平;GIF(green financial inclusion)为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水平;CV(control variable)为影响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控制变量;下标i、t分别为省份、年份;εi,t为随机扰动项。

2.3 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

2.3.1 被解释变量

被解释变量为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关于共同富裕,参考上述学者对共同富裕的研究,将共同富裕划分为5个维度,并运用熵值法确定二级指标和三级指标权重,最终计算出31个省份共同富裕发展总指数,即共同富裕发展水平。

2.3.2 解释变量

解释变量为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水平。目前国内学者对绿色普惠金融指标体系的研究较少,参考郭峰等[19]测度数字普惠金融的做法,结合绿色普惠金融的内涵将绿色普惠金融指标体系的构建划分为覆盖广度、使用深度、绿色程度3个维度,最终构建了包含1个一级指标、3个二级指标和19个三级指标的绿色普惠金融评价指标体系。基于该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确定二级指标和三级指标权重,计算出31个省份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总指数,即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水平。

2.3.3 控制变量

除了上述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借鉴黄倩等[21]、杜家乐[22]、王平和徐肇仪[23]、姜松和周鑫悦[24]、邹克和倪青山[25]的研究,选取以下6个控制变量,以控制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的影响。①财政支出:拟采用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支出与地方GDP比值来衡量;②产业结构:拟采用第三产业产值与第二产业产值比值来衡量;③城镇化率:拟采用城镇常住人口与地区常住人口比值来衡量;④教育水平:拟采用地区教育支出与一般公共预算支出比值来衡量;⑤城镇登记失业率:拟采用期末实有城镇登记失业人数与期末从业人员数和期末实有城镇登记失业人数和的比值来衡量;⑥开放水平:拟采用进出口总额与地方GDP比值来衡量(表3)。

表3 主要变量

2.3.4 数据来源

以31个省份在2015—2021年的面板数据集为样本,考虑绿色普惠金融数据可得性和共同富裕数据的可得性,样本数据没有包含港澳台地区。在这8个数据变量中,共同富裕与控制变量的数据来源于中国国家统计局,绿色普惠金融数据来源于各地区统计局、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区域金融运行报告,以及生态环境部及各地区银行保险监督委员会官网。

3 绿色普惠金融与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评价

3.1 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评价

运用熵值法对31个省份的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进行测算(表4)。由表4可知,绿色普惠金融水平由2015年的0.059 9提升到2021年的1.059 9,总体处于逐年递增趋势。但2020年的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总指数比2019年略低,为0.095 7。主要原因在于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突然爆发,生产经营活动受到疫情冲击,绿色普惠金融发展也因此受到影响,但是并没有影响绿色普惠金融的后续发展。另外,就2021年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总指数来看,排名最高的是江苏,为0.436 8;排名最低的是西藏,为0.045 0。这表明绿色普惠金融发展可能存在区域差距。为了进一步探究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是否存在区域差异,将31个省份划分为东、中、西三大区域,并根据表4绘制图1,发现东部地区的绿色普惠金发展水平最高,西部地区的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赶上中部。主要得益于国家政策的利好,具体在于国务院在2016年通过《成渝城市群发展规划》,推动成渝地区经济发展,有利于西部地区经济崛起。同年央行等五部委印发五省区建设绿色金融改革创新试验区总体方案,其中就包括贵州和新疆两个省份,这极大地促进了西部地区绿色普惠金融的发展。

图1 2015—2021年中国三大地区与全国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水平

表4 2015—2021年各省份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总指数

3.2 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评价

运用熵值法对31个省份的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进行测算,结果如表5所示。从2017—2020年共同富裕发展指数来看,中国整体共同富裕水平由2015年的0.236 1提升到2021年的0.342 1,处于逐年递增态势,即使在三年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下,也没能阻止我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的上升,体现我国经济韧性足,潜力大。另外,根据2021年共同富裕发展指数,共同富裕发展指数最高的是江苏,为0.604 1,最低的是新疆,为0.213 0,仅为江苏和的三分之一左右。这表明,虽然我国经济发展韧性足,潜力大,但同时各地区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仍有不小的差距,同样将31个省份划分为东、中、西三大区域,进一步分析区域共同富裕发展状况,并根据表5绘制出图2,由图2可知,共同富裕发展水平呈现由东到西逐渐下降的态势,说明我国共同富裕发展不均衡现象突出,东部地区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最高,中部地区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较为平稳,西部地区共同富裕发展水平最低,且与东部地区存在较大差距。

图2 2015—2021年中国三大地区与全国共同富裕发展水平

表5 2015—2021年中国各省份共同富裕发展总指数

4 实证分析

4.1 基准回归结果分析

依据构建的混合回归模型,采用逐一加入控制变量的方法进行参数估计,结果如表6所示,列(1)显示为不加控制变量的回归,核心解释变量绿色普惠金融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回归系数为正值。列(2)~列(7)是逐步加入控制变量c1~c6的回归结果,在控制变量全部加入后,发现核心解释变量绿色普惠金融的回归系数减小,说明不加入控制变量进行回归时会存在解释变量被遗漏的情况,加入控制变量使绿色普惠金融的回归系数更加合理。并且此时绿色普惠金融的回归系数依旧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这说明绿色普惠金融确实能够促进共同富裕,主要原因在于,绿色普惠金融作为现代金融的发展方向,本身能够促进融通资金,使资源得到有效利用,为地区经济发展提供动力;而绿色普惠金融具有的绿色属性能够实现人与自然的可持续发展;普惠属性能够维护社会公平,有效推动解决发展中存在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在三者的共同作用下,有力地支持共同富裕发展。

表6 基准回归结果

从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分析,发现教育水平、城镇化率和开放水平的提高均促进共同富裕,提高共同富裕发展水平。这说明,我国共同富裕水平的提升,不仅得益于绿色普惠金融的发展,还得益于我国教育水平、城镇化率和开放水平的发展。就教育而言,教育水平的提升一方面有助于丰富教育资源,提高人力资本,拓宽就业渠道,促进经济发展;另一方面使居民接受更高的教育,获取更多的知识,更容易成为绿色普惠金融的受益者。除此之外,教育水平的提升能够丰富人民的精神世界,促进精神文明,从而推动共同富裕。

城镇化率的提升能够促进共同富裕。从微观层面分析,城镇化率水平的提高会增加居民收入,实现居民个人价值,从宏观层面分析,城镇化率水平的提高有助于缓解城乡收入差距,而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有助于实现共同富裕。因此城镇化率上升有助于共同富裕的实现。

关于开放水平能促进共同富裕,是因为投资、消费、进出口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而开放水平就是用进出口总额与该地区GDP的比值来衡量的。开放水平越高,表明该地区进出口贸易越活跃,越能促进该地区的经济增长,从而提升共同富裕水平。

产业结构对共同富裕具有负向影响作用。究其原因,可能是第一产业主要分布在农村,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主要分布在城镇,这也就意味着产业结构发展水平越高,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发展相较于第一产业的发展就越好,这会进一步加大城乡之间的发展差距,不利于共同富裕的实现。

财政支出对共同富裕的影响机制较为复杂。一方面,民生性财政支出保障教育、医疗、基础设施等公共服务活动正常开展,提升群众在日常生活中的幸福感和满意度[26]。另一方面,财政支出占比过大会降低财政支农在财政支出中所占的比例,以至于农村经济发展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进而加重城乡收入差距[27]。在各种影响机制的综合作用下,可能会出现促进作用与抑制作用相互抵消的情况,从而出现财政支出对共同富裕影响不显著的结果。

一般来说,城镇登记失业率的上升不利于共同富裕的实现。但是由回归结果发现,城镇登记失业率对共同富裕的影响不显著,主要原因可能是随着经济发展,人们的思想观念发生转变,不再仅仅为了工资薪酬而选择工作,相反会大胆追求人生理想,将自己所热爱的事业作为自己的工作,通过工作实现个人价值。另外,我国社会保障制度基本完善,2021年我国失业保险覆盖率达到95%以上,即使面临短暂失业也不会降低生活水平,陷入生活无法维持的窘境。因此,城镇登记失业率并不会对共同富裕产生负面影响。

4.2 共同富裕分维度回归

表7是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的不同子维度分别进行回归后得到的结果,由表7可知,绿色普惠金融对经济增长、公共服务、精神文明、生态环境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且其回归系数分别为0.113、0.239、0.098、0.166、0.605。这表明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的经济增长、公共服务、精神文明和生态环境4个子维度有正向影响,但影响程度略有不同。值得注意的是,绿色普惠金融对身体健康的影响不显著,探究其中原因,发现影响居民身体健康的因素很多,如不规律的生活方式、不良的嗜好、缺乏体育锻炼以及生物遗传等都有可能影响居民身体健康,并且随着经济发展,生活节奏加快,经济压力、工作压力越来越大,再加上平时健康意识不足,这些都使得居民身体健康状况日益下降。在各种因素的综合作用下,表现出绿色普惠金融对身体健康的影响不显著。

表7 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二级指标回归结果

4.3 稳健性检验

为了保证上述回归结果的可靠性,选择多种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

一是改变样本容量法。改变样本容量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可以选择子样本进行回归、扩充样本容量、进行缩尾处理。为了避免数据中存在极端值影响回归结果,首先选择对数据进行双边缩尾1%,再进行回归,以此来检验基准回归结果的稳健性,结果如表8列(1)所示,结果显著,表明通过稳健性检验。

表8 稳健性检验回归结果

二是调整样本期。在基准回归中,将研究时间界定为2015—2021年,但是2021年我国进入进发展阶段,在新发展阶段,我国的发展理念和发展格局已经发生转变,在这一转变下,绿色普惠金融能否继续促进共同富裕尚未可知。因此,将单独对2021年的样本数据进行回归,探究在新发展阶段,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的影响。通过表8列(2)回归结果可知,回归结果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在新发展阶段,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仍有促进作用,通过稳健性检验。

三是剔除不显著控制变量的影响。由表6的基准回归结果可知,控制变量C2、C4不显著,将不显著变量全部剔出后重新回归,由表8列(3)回归结果可知,结果显著,表明通过稳健性检验。

4.4 区域异质性分析

基于全国31个省份数据的回归结果可知,绿色普惠金融能够促进共同富裕水平的提升,然而,不同地区之间的自然环境、产业结构、经济发展状况以及基础设施等方面发展不均衡。一般来说,东部地区多为沿海城市,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自然资源丰富,再加上较早进行改革开放,其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基础设施完善,教育医疗水平先进,金融市场发达,人力资源丰富,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水平高,相应的,其共同富裕发展水平也会越高。中部地区虽然不具备上述优势,但发展潜力大,而西部地区产业相对落后,近些年在国家的政策扶持下,其经济增长正在持续发力。为探究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的影响是否存在地区异质性,将全国划分为东部、中部、西部分别进行回归分析,考察绿色普惠金融在不同区域对共同富裕的影响,回归参数估计如表9所示。

表9 东、中、西部地区绿色普惠金融与共同富裕的关系

就对核心解释变量绿色普惠金融而言,其发展水平在东部、中部、西部三大区域内都表现为显著地促进共同富裕,但是在不同的区域内,回归系数存在差异,西部地区的促进效应最大,东部次之,中部的促进作用最小,这表明绿色普惠金融对于欠发达地区共同富裕的正向作用更显著。产生这种异质性的原因可能是由于共同富裕的起点低导致绿色普惠金融的边际效用较大,使得较少的投入就能带来较高的回报。

5 结论与建议

5.1 结论

通过分析绿色普惠金融及共同富裕在我国发展的时空演变过程采用2015—2021年31个省份的面板数据开展实证研究。

从基准回归结果及稳健性检验结果分析,发现无论是逐一加入控制变量进行回归,还是采用各种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其实证结果均表明绿色普惠金融对共同富裕具有正向促进作用。

从共同富裕分维度回归结果分析,绿色普惠金融对经济增长、公共服务、精神文明、生态环境4个子维度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但对身体健康的影响不显著。

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水平逐年递增但区域之间存在差距,东部最高,西部地区与中部地区持平。从地区异质性分析发现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对共同富裕的影响在三大区域都表现为显著地促进作用,但是在不同的区域内,促进作用存在差异,西部地区的促进效应最大,东部次之,中部的促进作用最小,这表明绿色普惠金融对于欠发达地区共同富裕的正向作用更显著。

5.2 建议

加快绿色金融和普惠金融融合,科学设计绿色普惠金融规划,促进绿色普惠金融发展。

加快金融产品和金融服务的创新,丰富产品类型,拓宽金融融资渠道,加大力度鼓励小微三农等弱势群体使用绿色普惠金融产品,发挥绿色普惠金融在经济增长、公共服务、精神文明以及生态环境中的作用,充分释放绿色普惠金融促进共同富裕发展的潜力。

坚持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因地制宜地制定绿色普惠金融发展战略,优化配置金融市场资源,让更多绿色金融资源流向偏远乡村和广大普惠群体,加强区域内外部交流合作,实现资源的整合与共享,共同助力绿色普惠金融区域协调发展,提升周边地区共同富裕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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