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安 李慧韬 刘勇亮 韩昊鹏
【内容提要】基于特定社会建构和意识形态立场的风险话语为各国开展国家安全实践提供了重要依据,也成为少数西方国家遏制中国发展的工具。2023年4月以来,“去风险,而非脱钩”新战略的提出标志着美西方对华风险话语不仅在表述上完成了从“中国威胁论”“中美脱钩”到“去风险”的更新迭代,更实现了从“安全化”到“去风险化”的话语内核转向。它看似放弃了“以中国为威胁”的进攻姿态和“脱钩”的逆全球化立场,实则意在扩大遏制空间、占据道德高地,实现“以中国为风险”的精确“脱钩”。借助强调“风险”而非诉诸“安全”的话语重心变化,美西方也意图进一步转移盟友间和国家内部矛盾,掩盖自身国家安全能力衰退的事实,这最终可能带来“去风险化”风险话语的全球散逸。
【关键词】去风险化 安全化 政治传播 舆论战 国际传播
一、引言
一个国家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社会不稳定、意识形态危机、地缘冲突、经济衰退、环境污染等矛盾挑战构成其在国际政治中的风险。但在具体实践中,风险并非中立客观的存在,而是社会建构和意识形态“装载”①的产物,既指向“真正的风险”被政治化和协商的动态实践②,又会被信息过程、制度结构、社会团体行为、个体反应等社会因素放大③。这一客观风险来源被“外化、客观化、内化”④的过程实现了风险话语的建构。它支撑着特定政治行为,建构着“国家安全威胁”和“危机时刻”,并可能成为对他者施加暴力的工具。⑤
在国际传播中,风险话语的使用由来已久。随着国际舆论战的兴起,传统的风险(战争、环境污染、粮食危机等客观存在)开始成为一种被建构的话语,服务于话语权和舆论场争夺。从客观风险到话语风险,风险概念在国际传播中的演进和使用折射出全球舆论场中日益激烈的话语权之争。
2023年5月20日,七国集团(G7)广岛领导人峰会公报(G7 Hiroshima Leaders’Communiqué)正式提出对华“去风险”(De-risk)概念。公报指出,G7国家无意与中国脱钩(de-couple),而是希望基于多元化、合作深化与去风险化(de-risk),实现经济韧性与经济安全。“去风险,而非脱钩”(de-risking, not de-coupling)的表述随即成为全球媒体焦点。《外交学者》杂志指出,“去风险”完全不同以往的概念,其目的更具温和化和防御性;《经济学人》文章则提到,这是在尽可能减少对贸易和投资损害的情况下降低经济脆弱性的尝试。
近年来,传统西方阵营和新兴亚太竞争者始终致力于通过鼓吹“中国威胁论”和制造“中美脱钩”冲突,在國际话语场中构建“作为威胁的中国”形象。因此,面对从“威胁”到“风险”的话语转换,我们有必要探究“风险”的实际意指,关注其战略温和化外表之下的话语实质,进而重解国际政治中的风险话语命题。
二、“去风险”的概念内涵与意识形态本质
作为社会建构的风险有赖于“谁对谁说”(who talks to whom),但“谁说”(who talks)常由政治化的过程来决定⑥,其关键则在于对“风险定义(definition of risk)”⑦的论述过程。
“去风险”原指采取措施以降低风险,常见于商业语境。美西方最新炮制的“去风险”则指向以美国为首、以七国集团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处理对华关系时的战略选择。从其英文词构来看,作为前缀的“de”(离开、相反)是语义的指向,作为词根的“risk”(风险)是概念的主体。这说明,定位“风险”才是理解“去风险”的核心。具体而言,在从商业到国际政治语境、从中立表述到意识形态文本的语义转向中,“去风险”以“风险”为眼,通过三个阶段变化实现了语境的脱嵌和再接合:
(一)第一阶段:作为欧洲的对华经贸战略
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是最早用“去风险”定义对华战略的西方政要之一。2023年4月18日,她在欧洲议会全体会议演讲中首次提到,“欧洲有必要努力对中欧关系中重要和敏感的部分去风险化”。因为脱钩对欧洲来说“不可行、不可取,甚至不实际”,且欧洲有必要形成独特的对华路径,也为与其他国家的合作留出空间。这一时期,欧洲首先认识和强调的是中欧关系的密切性,对“风险”的表述则主要限定在经济领域和中欧双边关系,并未形成系统全面的西方对华战略。
(二)第二阶段:作为美国的对华经贸战略
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杰克·苏利文(Jake Sullivan)2023年4月27日在布鲁金斯学院演讲中引用了冯德莱恩的“去风险”概念,提出美国对华经济关系要“致力于去风险和多元化,而非脱钩”。此时,对“风险”的定义依然以经济层面为主。但从苏利文本人的政治身份及其在美国对华政策中的影响力来看,此时的“风险”已经隐含对经济、政治和战略空间的综合归纳。尤其是基于地理的战略空间维度扩张,使“去风险”实现了首次概念边界泛化,为美西方炮制对华遏制新话语埋下了伏笔。
(三)第三阶段:作为美西方的全面对华战略
七国集团公报的发布标志着“去风险”正式成为美西方共同的对华战略和政治话语。在七国集团新闻发布会中,美国总统拜登多次提到“去风险”与供应链、经济依赖、就业机会、国家安全、技术保护等中美关系核心议题的关系。这意味着,“去风险”向“中国威胁”的核心争议蔓延,“风险”的内涵边界完全模糊化。
两对概念接合了三个阶段的转向:一方面,“去风险,而非脱钩”的表述贯穿西方政要对“去风险”的界定,也成为西方媒体报道的重点,制造出“去风险”与“脱钩”的虚假对立;另一方面,“实现对华关系去风险和多元化”(de-risk and diversify our relationship with China)的表述则着力于“去风险”和“多元化”的并置共现,凭借“多元化”的丰富解释空间,与“去风险”形成互文。
特定的指称策略⑧和述谓策略⑨通过对主客体关系的修饰与限定支撑着上述概念关系。在论述“去风险”目的时,西方国家及媒体有意提及对中国发展的认可和对发展对华经贸关系的支持。在论述具体“去风险”策略时,苏利文的原文“立论”强调美国对华出口限制将“仅聚集于”有关军事均衡的科技领域,且美国“只是想”保证美国及其盟友的科技不会被用于危害自身。由此,美西方在“最低限度限制”“最大程度合作”的论述限定与“反脱钩”、放弃“中国威胁论”的表面立场声明之下,悄然完成了“风险”的内涵建构与边界扩张,为遏制中国的实质目的搭建了三层语境:(1)以认可中国发展意义、发展对华经贸关系的表态为前提;(2)以本国科技、经贸、军事乃至国家安全领域可能面临的风险为依据;(3)强调对风险相关特定领域采取必要措施,以达到降低或避免风险的目的。
三、“去风险”的话语建构与传播实践
值得注意的是,在认可中国和限定意图的表述之下,作为“去风险”话语核心的“风险”依然缺乏清晰指涉,作为前缀的“去”也没有指明实践路径,这为西方的话语强权和国际政治实践留下了充分的感知、解释和操作空间。因此,我们有必要进一步考察这一政治性文本被“感知、理解和使用”的过程⑩,解析“去风险”的话语实践如何塑造国际政治博弈的特定实践。
(一)作为政治定义的“去风险”
在话语层面,通过定义的模糊化,美西方实质垄断了对“风险”的解释权。所谓“风险”看似指向相关国家对华交往中的军事、产业、技术等领域具体议题,强调其中危害国家安全和正当利益的特定部分;实则以本国既得利益和强势地位受损的可能为出发点,通过“特殊情形的普遍出现”实现全面延展,指向中国的一切发展、安全和国际交往举措。
其结果是,“去风险”不仅为当前所有对华措施冠以合理名义,还为未来一切可能打压制裁预留了解释余地,使美西方得以随意扭曲延展对华遏制的操作空间。面对西方阵营内部差异化的利益诉求和对华战略要求,过于赤裸地谈遏制和威胁可能导致关系分化,将一切归因于“风险”则能实现表面上的一致对外与战略团结,巩固对华遏制的结盟基础。对于其他亲西方或带有反华情绪的国家,并无明确限制的“去风险”也提供了“话语捷径”,有被进一步挪用、以国家安全之名制定短视短利政策的风险。
(二)作为传播实践的“去风险”
对风险的社会建构很大程度上是对风险的“传播建构”11,媒体议程的复刻与放大让作为政治话语与认知框架的“去风险”进一步在全球范围内扩大化和固化。在“风险来自中国”和“美西方积极寻求对华关系”的双重识解逻辑下,无论媒体报道是褒贬亦或解构,本质都难逃“国家利益-外部威脅”的二元框架。如《日本时代杂志》就以“G7国家采取共同经济安全措施对中国和俄罗斯关系实施去风险”展开报道,路透社则将其称为“G7就对华去风险而不脱钩达成共识”。此时,对具体风险的讨论最终都落于“美西方-中国”的整体对立语境,“风险”并不指向任何特定的经济贸易议题,而是一个与“温和理性、崇尚建设性对话”的西方处在对立面的“泛化的”中国。
这隐含两层意味。从制度历史来看,“以中国为威胁”的话语一直是美西方转移内部矛盾、解释自身社会问题的“万灵药”,但俄乌冲突爆发、疫后经济复苏乏力等新困局让旧的威胁论调开始失灵,围绕“去风险”的概念再造和传播实践成为了新的“救命稻草”。从现实话语斗争来看,近年来西方发达国家对华实施的高关税、贸易禁运、反垄断调查等本身就带有强烈“脱钩”色彩,引发了广大发展中国家有关逆全球化和反自由贸易的指责。对此,“去风险但不脱钩”的旗号事实上有利于其应对“言行不一”的质疑,并以国家安全的“正当”理由占据道德制高点,从而隐晦引导全球民众将“脱钩”争议归因于关系的另一方——中国。
因此,作为传播实践的“去风险”实质是以更具话语正当性和表面中立性的方式,精准地将中国锚定在全球发展危机的几项维度之上,形成全球范围内的对华恐惧和负面预期。它以“反脱钩”之名包装了“中国威胁论”,意图实施更精准的脱钩,再造新的“概念战”和更强势的贸易不平等。
四、从“安全化”到“去风险”:风险话语的滥用
对风险的讨论常与“威胁”(threat)和“安全”(security)相连。20世纪90年代末,哥本哈根学派提出了“安全化理论”,认为安全是行为体基于对威胁的主观认知和判断而产生的一种政治选择与社会建构12,特定问题以“威胁”形式通过言语被提出的过程即“安全化”13。在这一视角下,诉诸所谓“国家安全”的“去风险”话语本身也是安全化话语实践的一部分;作为“去风险”对象的“风险”则是被特定意识形态和国家权威立场所认定的潜在“威胁”。
(一)以“中国威胁”诉诸安全化
诉诸安全化的话语策略在现代国家发展历史中并不鲜见。尤其是在外交政策方面,安全化思维模式事实上贯穿着对外政策制定过程的始终14。在对华关系中,过往研究者也识别出威胁链接、威胁框定、威胁突显、威胁定位等美国对华网络安全化策略15,以及欧洲智库文本在欧洲经济安全化叙事中展开的“中国威胁”内涵构建。16
然而,“风险”和“威胁”的区别决定了“去风险”并非“中国威胁论”的简单复刻,而意味着新的内涵与风险。尽管对“威胁”的认知也是主观的,但传统“安全化”仍然依赖“威胁”概念本身的主体间性17,要求作为安全指涉对象的国家或政治集团回到“谁、什么、哪里和如何”等实际安全问题,对“安全是何种威胁”做出阐释18。但以“风险”为逻辑核心的安全化可以处理“潜在的、假想的和不那么实际的”威胁19,甚至并不依赖现实感知作为建构依据,而仅需要一种可能性,就能支持“设想一个情境,然后就如何避免这一情境成为现实提出政策建议”20的实践。
当“没有什么事物本身是风险,但所有事物又都可以成为风险”21,风险话语事实上发挥了“安全化倍增器”(securitisation-multiplier)22的作用。它减少了安全化话语所需要的事实,以国家安全的名义,构建“中国风险”共识,话语权的对抗也不断升级。
(二)以“去风险”实现风险化
辛西娅·哈迪(Cynthia Hardy)和史蒂夫·马奎尔(Steve Maguire)用“风险化”(riskification)来形容在对抗主导性风险话语的过程中,风险话语成为谈论各种问题的“自然方式”、社会生活各方面被冠以风险之名的现象。23而随着当代风险社会的结构日趋复杂,人们也越来越失去对自身能力的信心。24在此背景下,“去风险”所代表的风险话语不仅是安全化实践的一部分,更自有其特殊语境和内在逻辑。
相比于依据“威胁”的安全化,以“风险”为核心的风险化为国家安全赋予了未雨绸缪的新含义,重构了对外政治实践的话语重心和认知重点。在“中国威胁论”等安全化话语中,西方国家虽然能将中国构建为外部“威胁”,但其自身依然是“国家安全”的能力和责任主体,需要受到“能否应对中国威胁,实现国家安全”的现实检视。但在“去风险”的话语逻辑下,作为未来可能性的“风险”永远先于且独立于现实安全状况,其责任归因落在作为潜在威胁的中国身上,对国家安全能力和治理效能的现实检视则被完全取消。
这说明,“去风险”不仅是有关中国威胁的概念游戏和话语陷阱,也不仅是扩大对华遏制的战略实践,更是美西方政府为开脱国际责任、掩盖自身治理效能缺失,而以泛安全化名义打造的长期“避风港”。
而在从“诉诸威胁”到“风险主导”的过程中,“去风险”话语也完成了从“建构现实”到“建构预期”的维度跃升。通过对全球政治经济格局预期,尤其是对中国发展预期的话语构建,对“当下”和“未来”的安全化处理被打通。在这个意义上,对华风险话语的“风险化”也标志着更深层次的安全化的到来。
五、“去风险”话语的应对策略
面对更具迷惑性的对华风险话语,我们可以从定义重构、话语体系建构和话语传播实践三方面出发,为突破西方“去风险”陷阱找寻出路。
(一)主动开展话语实践,实现“去风险”与“脱钩”的实质捆绑
通过在对美西方有利的层面与中国交往,在对中国有利的层面则与中国脱钩,美西方单向度的“去风险”实质是更高阶的“精准脱钩”。因此,我们首先需要主动反击,将“去风险,而非脱钩”(de-risking, not de-coupling)的话语陷阱转化为“去风险即脱钩”(de-risking is decoupling)的作茧自缚,实现“去风险”与“脱钩”的实质捆绑。其目的是在包含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更大范围内形成共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以“风险”之名侵害他国发展权益和正当国际权利的行为才是最大的风险。
(二)突出全人类的共同风险
国际定义权事实上构成了国际话语权的本质。25因此,我们也应抢夺主动,对核心概念“风险”进行再定义。
当前人类社会共同面临人口老龄化、气候变暖、全球流行疾病等多重问题。包括中国和美西方国家在内的“去风险”应指向这些现实矛盾,并致力于真正解决问题,而非将中国污名化为“风险”。在这些方面,中国的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等新政治话语提供了重要语义资源,未来应进一步提升其传播效力和合作转化能力,在实践中凸显合作共赢、真正“反脱钩”的中国理念。
(三)制定有针对性的话语策略,兼顾不同风险感知
美西方单边制裁的滥用和“长臂管辖”的猖獗使中国等第三世界国家在全球发展过程中面临巨大挑战。虽然美西方希望通过对华“去风险”拉拢和团结反华势力,但事实上,不同国家面临的风险各有不同,对风险的理解并不一致,即便是对气候变化、恐怖主义等全球普遍风险也有差异化的感知状况与应对策略。
对此,我们可以将由风险感知差异带来的对华关系差异作为切口,在坚守核心价值和一贯立场的基础上,深入识别第三世界国家、亲西方新兴国家、“去风险”联盟内部的不同认知与诉求。通过制定有针对性的话语策略,积极开展建设性国际交往,强化风险共识,创新风险应对合作,打造友好国际环境,实现发展共赢。
六、结语
从“中国威胁论”到“脱钩”再到“去风险”,美西方的反华话语始终意在遏制中国发展,产生了持久对华负面效应和深层次社会认知错位。
新世纪以来,美西方意识到中国发展对其全球优势地位的现实挑战和中国外交政策对其附加利益的现实影响,提出了“中国威胁论”;2019年“中美贸易战”的打响将这一论调扩展为对华“脱钩”话语的现实实践。至此,美西方对华话语开始转向“未来中国可能带来的风险”,西方对华舆论攻势也从传统的虚假信息报道26演进为更隐蔽的话语渗透。27
但对华“脱钩”使美西方自身发展面临更多掣肘,三年疫情和俄乌冲突的爆发则加剧了挑战。为重新从对话交往中获利,“去风险”话语应运而生。西方国家试图以“去风险,而非脫钩”和“对华关系多元化”的概念游戏重构对华风险话语,实现扩大遏制空间、占据道德高地、“以中国为风险”的真实目的。基于缺乏现实根据的“未来可能风险”,其风险话语也超越了安全化的话语实践和“中国威胁论”的再包装,而通过攻击“火力”的集中化(特定经贸和科技军事情况)实现风险议题的弥散化(一切可归为国家安全议题的风险),一方面转移内部矛盾焦点、转嫁发展责任,另一方面掩盖其自身国家能力衰退的事实。这可能造成“去风险化”风险话语的全球散逸。
面对不断扩张的对华遏制战略和日益隐蔽的对华风险话语实践,我们应保持警惕,对“中国风险论”这一新话语内核的发酵作出预判,提防更具迷惑性的新反华话语生效;更应保持冷静,坚持做好平等发展内核与本土话语构建,以推动成熟自立的中国式现代化对外话语体系建设。
本文系清新计算传播学与智能媒体实验室研究支持计划(2023TSLCLAB001)的阶段性成果。
周庆安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李慧韬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刘勇亮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研究生;韩昊鹏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
「注释」
①Lupton, Deborah, “Risk as moral danger: the social and political functions of risk discourse in public health,”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ealth services, vol. 23, no. 3, 1993, pp. 425-435.
②Douglas, Mary, “Risk as a forensic resource,” Daedalus, 1990, pp. 1-16.
③Kasperson, R. E. et al., “The social amplification of risk: A conceptual framework,” Risk Analysis, vol. 8, no. 2, 1998, pp.177-187.
④[美]彼得·伯格、[美]托马斯·卢克曼:《现实的社会构建》(汪勇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115-118页。
⑤刘永涛:《伊拉克 “战争动员”: 对美国总统话语的一种分析》,《世界经济与政治》2005年第6期,第28-34頁。
⑥郭小平:《风险社会的媒体传播研究:社会建构论的视角》,北京: 学习出版社,2013年,第259页。
⑦Beck, Ulrich, World Risk Society, Cambridge: Polity Press, 1999, p. 135.
⑧Chilton, Paul Authony, Analysing Political Discourse: Theory and Practice, London: Routledge, 2004, pp. 46-48.
⑨Cap P. P., Proximisation: The Pragmatics of Symbolic Distance Crossing, 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2013, p. 36.
⑩Hill, H. L., Outsourcing the public library: A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Doctoral dissertation, University of Missouri--Columbia), 2009.
11Russell, L. D., & Babrow, A. S., “Risk in the making: Narrative, problematic integration, and 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risk,” Communication Theory, vol. 21, no. 3, 2011, pp. 239-260.
12Gray, Robert C., “Barry Buzan and Lene Hansen, The Evolution of International Security Studies,” Intelligence and National Security, vol. 26, no. 5, 2011, pp. 752-754.
13Lacy, M., & Prince, D., Securitization and the global politics of cybersecurity. Global Discourse, vol. 8, no. 1, 2018, pp. 100-115.
14Tanil, Gamze, “The social constructivist fusion perspective: a theory for Europeanization,” Perspectives on European Politics and Society, vol. 15, no. 4, 2014, pp. 483-499.
15钟思雨:《美国网络安全化话语机制与制衡研究》,《中国公共安全(学术版)》2018年第3期,第4页。
16Rogelja, I., & Tsimonis, K, “Narrating the China threat: Securitising Chinese economic presence in Europe,” The Chinese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vol. 13, no. 1, 2020, pp. 103-133.
17Gray, Robert C., “Barry Buzan and Lene Hansen, The Evolution of International Security Studies,” Intelligence and National Security, vol. 26, no. 5, 2011, pp. 752-754.
18叶晓红:《哥本哈根学派安全化理论述评》,《社会主义研究》2015年第6期,第164-172页。
19Corry, Olaf, “Securitisation and ‘riskification’: Second-order security and the politics of climate change,” Millennium, vol. 40, no. 2, 2012, pp. 235-258.
20Rasmussen, Mikkel Vedby, The risk society at war: terror, technology and strategy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6, p. 2.
21Ewald, F., “Insurance and risk.” in Burchell, G., Gordon, C., & Miller, P. eds, The Foucault Effect: Studies in Governmentality, London: Harvester Wheatsheaf, 1991, pp. 197-210.
22Aradau, C., & Van Munster, R., “Governing terrorism through risk: Taking precautions, (un) knowing the future,” Europe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vol. 13, no. 1, 2007, pp. 89-115.
23Hardy, C., & Maguire, S, “Organizing risk: Discourse, power, and“riskification”,”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vol. 41, no. 1, 2016, pp. 80-108.
24周庆安、刘勇亮:《风险共担:一个社交媒体环境下新闻发布的变革视角》,《新闻与写作》2021年第6期,第77-80页。
25李智:《再论国际话语权及其提升路径》,《北大新闻与传播评论》2014年第1期,第199-212页。
26周庆安、刘勇亮:《真相武器化:一种公共外交和国际舆论斗争的新视角》,《对外传播》2021年第11期,第44-48页。
27钮维敢、贾梁:《当代两类“中国威胁”论——以印美两国为例》,《宁夏社会科学》2021年第2期,第30-39页。
责编:吴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