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空间分异及驱动因素

李啸虎,康梓蝶

(新疆财经大学 旅游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2)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指出,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推进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发展。文化和旅游产业融合发展不仅有助于深入挖掘和利用各地特色文化资源价值,带动地方经济社会发展;还有助于延续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推动文化与旅游的高质量发展。新疆对于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愈来愈重视,将文旅融合作为自治区发展的重要任务之一,在重视新疆文化与旅游深度融合发展的同时,推动各地州间协同发展。

在学术研究领域,文旅融合是近几年国内外探讨的热点,从理论研究、模式研究、机理机制再到两大产业的深度融合,都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而在研究方法上,也从定性走向定量,特别是在2018年文化和旅游部成立后,关于文旅融合发展的研究以及多方面报道都在逐渐增多。研究文旅产业融合的发展水平,一方面可以促进两大产业在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生态保障以及文化传承等各方面深度融合;另一方面也可以为文旅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建构及市场效应等方面的理论探索提供参考。

纵观国内外,学者们关于文旅融合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文旅融合的机理[1-3]、模式[4-5]以及路径[6-8]等方面。国外学者在文旅耦合发展测度方面研究较少,主要集中在融合型产品与服务方面,大多以旅游演艺[9]、节事活动[10]以及创意聚落[11]为主,基本围绕着产业融合的模式[12-13]、动因[14-15]以及结果[16-17]展开,关于二者融合的机理以及融合度少有研究。而国内学者对于文化和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关注较多,且学术研究已经涉猎多个领域,从定性到定量对两大产业的融合发展水平进行科学的测度。从研究内容来看,大量学者从客观视角出发,借助统计数据构建评价指标体系,一方面从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发展规模与实力[18]、投入—产出水平[19]、要素—绩效[20]水平等角度进行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另一方面直接从经济、社会、生态、文化等方面建立文旅融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21]。此外还有部分学者从主观角度出发,通过实地问卷调研[22]或者利用爬虫等技术对网络游记、博文、评论[23]等进行文本分析,以评估游客的主观感受,并借助扎根理论来探讨旅游地的文旅融合发展水平[24]。从研究方法来看,孙剑锋通过引入BP神经网络模型来进行评价指数获取,在此基础上引入耦合协调模型对两大产业的耦合协调水平进行测度[25]。除此之外,在因子分析[26]、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ESDA)[27]以及面板向量自回归(PVAR)模型[28]等定量研究方面也有所涉及。

综上所述,对于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研究,要从不同方面、不同角度入手,深入剖析文旅融合的理论,运用定性、定量相结合的方法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协调度进行分析,从而为文旅产业的深度融合提出有针对性的对策。新疆作为我们国家一个重要的省级行政区,地域辽阔,旅游资源丰富,拥有许多被称为“世界之最”和“中国之最”的自然景观和各种遗址等人文景观,民俗文化丰富,异域风情浓厚。但由于新疆地形复杂,各地州间发展差异较为明显,在文化润疆背景下,各地州文化与旅游发展也大不相同。鉴于此,本文借助耦合协调度模型、地理探测器等,分析新疆14个地州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综合发展水平,并运用空间相关分析方法,从空间视角分析新疆各地州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发展空间分异特征以及驱动因素,以此为新疆文旅产业的耦合协调发展提供理论支持,希望借此可以为相关部门提供科学性的建议。

一、指标体系构建与数据来源

(一)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

关于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发展,在该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上,尚未形成一套被学者们普遍认可且统一的评价标准。本文从文化与旅游两大行业发展的实际情况来看,再结合国家“十四五”规划,以及文化和旅游发展战略定位,参考相关文献[29-31],从投入要素—产出绩效两个方面构建评价指标体系。根据新疆各地州的实际情况选取主要指标,构建符合各地州实情的耦合评价指标体系:一级指标均由产业要素和产业绩效构成,文化产业发展水平包括文化馆数量、博物馆数量以及公共图书馆数量等16个二级指标,旅游产业发展水平包括A级以上旅游景区总数在内的18个二级指标,具体如表1所示。在此基础上,选取更具科学性的熵值法对二级指标的权重进行计算[32]。

表1 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评价指标体系

(二)数据来源

根据数据的可获得性以及及时性,本文在查询新疆相关统计年鉴以及各地州年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等有关资料基础上,将研究时间截止到最新统计年份,由此本文选取新疆14个地州 2011—2020年的34个二级评价指标,对新疆文化和旅游产业的融合协调发展进行分析。指标数据均来源于各年度《新疆统计年鉴》、各地州统计年鉴和各地州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缺失值主要采用线性插入法进行估算代替。

二、研究方法

(一)熵值法

在对原始数据进行处理的时候,先对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对正指标,令Zij= (xij-minxj)/( maxxj-minxj);反之,对于负指标,令Zij=(maxxj-xij)/(maxxj-minxj);最后利用熵值法确定指标权重。minxj、maxxj分别为第j个指标下,需要进行评价样本的最小值和最大值。下列公式中:rij为原始数据矩阵Rij=(rij)m×n中的元素,n是指标的个数,m是不同的年份;V表示不同指标在不同年度的比重,e表示熵值,w表示熵权。

(1)

(2)

(3)

(4)

(二)综合函数评价

通过上述熵值法的测算,再利用线性加权法,得到文化产业综合评价函数f(x)和旅游产业的综合评价函数f(y):

(5)

(6)

(三)耦合协调度模型

借鉴耦合协调相关模型[33],新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水平耦合协调度的公式如下:

(7)

(8)

T=β*f(x)+γ*f(y)

(9)

T代表文旅两大产业的协调指数,β、γ则为待定系数。U代表文旅产业的融合度,C代表文旅产业的耦合度。本文综合考虑新疆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所处产业地位,认为两大产业是具有同等重要性的,因此选取γ=β=0.5[34]。基于相关研究[35],将U分为如下不同等级(见表2):

表2 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评价标准

(四)地理探测器

作为探测空间分异性的一种分析模型,地理探测器可以针对某一空间分异现象及其驱动因素进行探测[36]。本文运用此模型分析新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的驱动因素,识别各驱动因子的解释力强弱,以及因子交互的结果究竟是增强还是减弱。计算公式如下:

(10)

三、新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的时空演化

(一)新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

1.新疆文化产业综合发展水平

从总体来看,2011—2020 年,新疆各地州的文化产业综合发展水平呈现出较为稳定的增长趋势,以2020年增长速度最快。就各地州2011—2020年每年文化产业综合发展水平指数的均值而言,2011年的发展水平指数均值为0.029,而在2020年达到了0.3,相比2011年增长了接近10倍,说明新疆各地州的文化产业发展水平有明显提升。但新疆14个地州之间文化发展水平不一且差距较大,大部分处于均值水平以下。部分地州文化资源相对来说较为丰富,但对文化产业的发展不够重视,造成了文化发展水平的落后,随着2018年国家合并组成文旅部后,相关扶贫、脱贫政策大量出台,才开始重视文化产业的发展。

图1反映出了新疆大部分地州文化产业综合发展水平的走势,呈现出明显的“稳步上升—快速上升”的阶段性特征,且波动性较大。2019—2020年大部分地州文化产业综合发展快速提升,以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为例,2019年、2020年文化发展水平指数分别为0.13和0.59,较2018年的文化发展水平指数0.06涨幅较大。而哈密市与和田地区则一直处于稳步上升,上升幅度较为稳定。随着时间的变化,新疆各地州文化产业发展水平逐渐稳步提升,说明新疆有发展文化产业的潜力。

图1 新疆各地州文化产业综合发展水平

2.新疆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

总体来看,到2020年新疆旅游产业的发展水平整体上升,同样呈现出相对稳健的特征。纵观各地州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的年均值,2011年到2020年,从0.049达到了0.177,略低于文化产业的发展速度(见图2)。由于新疆地形相对较复杂,某些地区目前来说还比较闭塞,导致各地州之间在经济发展、交通设施、社会进步等方面差距较大,而旅游产业的发展又对地区的经济实力、服务水平、交通现状以及人文依赖性更高,由此造成新疆整体的旅游产业发展水平低于文化产业。但新疆同样也拥有旅游产业发展的优良基础,A级景区众多、旅游资源丰富、自然景观各具特色,近年来随着旅游宣传意识的提高和基础设施的完善,新疆旅游产业的发展愈来愈好。

图2 新疆各地州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

相比于文化产业的发展变化,新疆旅游产业发展则呈现出相对稳定的“上升—下降—上升”的阶段性特征,上涨的幅度也是低于文化产业,发展过程中虽然出现了短暂的下降,但总体依然处于上升的发展趋势。特别是2011—2013年,旅游产业发展水平年均值从0.049升至0.123,提高了151%,这三年间旅游发展速度较快,但到2014年,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降,随后则稳步增长。2020年则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大部分地州的旅游受到一定的影响,从而使得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有所下降。

(二)新疆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的时空分异

1.新疆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的时序差异

如图3所示,新疆14个地州的文旅产业融合度均呈现递增的状态,尤其是2020年,相对其他年份增长幅度较大。随着产业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程度在缓慢提高、波动上升,但是增速较慢。乌鲁木齐市文旅产业融合度在2019年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较2018年增长了52%,2020年较2019年有所下滑,但是变动不大。同样,吐鲁番地区、昌吉回族自治州以及阿克苏地区与乌鲁木齐市的融合趋势相似,在2019年提升后2020年又稍有下降。大多数地区呈现出逐年稳步上涨的趋势,哈密市、阿勒泰地区、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喀什地区以及和田地区虽然每年的涨幅不大,但是却一直处于一个稳定增长的趋势。克拉玛依市、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塔城地区、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文旅融合的时序变化和其他地区大不相同,这四个地州的融合度在2011—2019年处于稳定增长的趋势,特别是2020年呈现大幅度的提升,增长率分别为67.53%、41%、39%和62%,克拉玛依市增长速度最快。

2.新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差异

利用 ArcGIS 10.8软件,结合新疆文旅产业融合发展水平,绘制了图4文旅产业融合空间分布图,以2011、2014、2017、2019以及2020年的融合度为例,探讨14个地州文旅产业耦合协调的空间差异。2011年时,大部分地州处于严重失调的阶段,仅乌鲁木齐市、哈密市、和田地区以及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处于中度失调阶段,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融合水平较低;到2014年全部地州脱离严重失调的阶段,达到中度失调,2017年已经全部摆脱严重失调的阶段,吐鲁番市、哈密市、昌吉回族自治州、阿克苏地区以及塔城地区达到了轻度失调阶段,其他地州则处于中度失调阶段;而2019年大部分地州已提升到濒临失调的阶段,2020年,克拉玛依市、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喀什地区以及塔城地区达到勉强协调的阶段,其余各地州依然处于濒临失调或者轻度失调的阶段。虽然整体文旅产业融合水平仍然较低,但是其融合程度和融合范围在不断地提升。

图4 新疆文旅产业耦合协调的空间差异(依次是2011年、2014年、2017年、2019年、2020年)

各区域各地州发展不一样,导致文旅产业融合的差异较大。就2020年来看,同属南疆的五个地州却有着三个不同的阶段,喀什地区达到了勉强协调的阶段,阿克苏地区、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以及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则处于濒临失调的阶段,而和田地区却处于轻度失调的阶段,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不均衡特征明显。

四、新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驱动因素分析

(一)指标体系构建

根据上述研究结果可知,目前新疆各地州文旅发展处于旅游滞后状况,从新疆实际情况出发,各个地州间文化产业、旅游产业以及文旅产业耦合协调发展差异均较为明显,而产业的发展会受到当地经济、社会、政治、文化以及生态环境等多方面共同的影响。由此本文参考有关学者的研究成果,从经济发展、社会文化以及生态环境三个角度出发,构建驱动因素指标体系:(1)经济发展水平是促进文旅产业融合发展的经济支柱[38],同样文旅产业融合发展也能拉动经济增长[39],选取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第三产业占GDP比重以及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真实客观地反映新疆各地州在文旅产业融合发展阶段社会经济发展、产业结构以及政府支持所产生的影响程度[40];(2)新疆各地州地形复杂程度不一,社会各方面发展也有所差异,一般而言人口数量越多,客源市场越大,交通越方便,文旅行业发展越便利,由此社会文化维度选取人口密度和人均铺装道路面积两个指标[41];(3)随着生态文明理念的不断深入,生态环境在文化与旅游产业的深度融合中也占据了十分重要的地位[42],本文选取人均公园绿地面积衡量城市绿化建设情况,可吸入细颗粒物年平均浓度反映城市环境污染与治理的能力。通过对以上指标结果进行测算,可以体现出各地州间经济发展、社会文化以及生态环境之间的差异,以及各维度各项指标为新疆文旅产业融合发展所带来的不同程度的作用效果。最后,统计各地州的协调发展度与驱动因素数值,利用ArcGIS 10.8软件将驱动因子采用自然间断法划分为5个等级。

(二)单因子探测结果分析

因子探测结果如表3所示,7个影响因子全部通过 99.9% 的置信度检验(P<0.001),从表中可以看出,经济发展、社会文化以及生态环境给新疆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带来了不同的影响,对空间分异具有不同程度的解释力。从整体解释强度来看,经济发展>生态环境>社会文化,反映出各地州的经济发展水平,政府扶持水平差异均是影响两大产业耦合协调发展的重大因素。再根据q值的大小排序可以看出,2011年,解释能力大小排序为:a2>a7>a1>a3>a4>a5>a6,首先这些因素分别在32.21%、31.38%、19.49%、17.07%、15.37%、10.38%、9.18%的程度上解释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在耦合协调度上的空间变动,其次,这一结果也说明了产业的经济发展以及生态的保护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对新疆文旅产业的融合造成较大影响,而人均铺装道路面积与人均公园绿地面积的q值趋于0.1,可以看出这两项指标解释能力较弱;而2020年时,解释能力排序发生了变动:a7>a1>a2>a6>a3>a4>a5,分别在59.21%、33.78%、30.33%、29.31%、21.17%、18.18%、15.51%的程度上解释了文旅两大产业的耦合协调变动,通过对比2011年的q值,发现生态维度下的指标变化较大,增长速度明显大于其余指标,可以看出十年间,对于新疆文旅产业耦合协调的驱动影响因素中,生态因素影响较大,解释能力较强,而对于单项指标来看,第三产业占GDP比重却呈现出一个下降的趋势。

表3 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驱动因素指标体系

从耦合协调驱动因子的探测结果看,生态与经济是影响耦合协调发展的关键要素,其中又以而可吸入细颗粒物年平均浓度、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以及第三产业占GDP比重为主导,说明在新疆文旅产业的发展中,生态环境的保护、受众的消费能力以及政府的投资能力占据着主导地位。

(三)因子交互探测结果分析

交互探测结果呈现了单因子探测、双因子交互两种情况下,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的驱动作用,通过因子交互探测可以更加清楚地了解驱动因素的影响是独立的还是共同作用的[43]。通过表4可以发现,7个影响因素两两交互结果的q值均大于单个指标的q值,说明因子交互对文化与旅游耦合度的影响作用要更明显,此次结果均为非线性增强和双因子增强两大类,且非线性增强又显著多于双因子增强,表明各地州文旅产业耦合协调发展是多因素共同驱动作用产生的复杂现象,且解释强度明显高于单因子。从整体来看,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的交互明显高于社会文化因素的交互作用,从单项指标我们可以看出,2011年,a7可吸入细颗粒物年平均浓度与任意指标的交互值都高于0.85,且大部分大于0.95,说明生态环境的保护需要渗透到各个层面,同样2020年发展趋势也是类似,但2020年经济维度的交互明显高于2011年。从交互因子探测的结果可以看出,对于新疆文旅两大产业的耦合协调发展,经济与生态是两大重要驱动因素,在多因素影响中占据着主导地位。

表4 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系统耦合度驱动力交互探测情况表

五、结论与讨论

(一)结论

本文借助产业融合理论,从文化产业、旅游产业两个角度出发构建文旅产业协调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耦合协调度以及地理探测器等方法,利用ArcGIS 10.8工具,分析2011—2020年新疆14个地州文化与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的时空变化,并对两大产业耦合协调度的时空分异特点以及驱动因素进行探究。得出如下结论:

从新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来看,2011—2020年期间,新疆文化产业综合发展水平处于“稳步上升—快速上升”的阶段,尤其以2019—2020年上涨幅度较快;新疆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处于“上升—下降—上升”的阶段。新疆14个地州文化和旅游产业的综合发展水平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且都呈现着明显的阶段性特征,整体的发展势头向好。就时序变化特征来说,新疆文化产业发展速度较旅游产业发展速度略快,表现为旅游产业滞后型。

从新疆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时序演化态势来看,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耦合程度在缓慢提高、波动上升,但是增速较慢。到2020年,大部分地州仍然处于濒临失调的阶段,两大产业的融合度较低,基本低于0.5。两大产业互相抗衡特征较明显,未达到理想状态下的协调。

从新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分异特征来看,两大产业发展耦合协调度等级空间差异整体趋向均衡,但阶段等级较低,大部分处于濒临失调阶段;分区域而言,各区域各地州发展不一样,导致文旅产业融合的差异较大。就2020年来看,同属南疆的五个地州却有着三个不同的阶段,喀什地区达到了勉强协调的阶段,阿克苏地区、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以及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则处于濒临失调的阶段,而和田地区却处于轻度失调的阶段,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不均衡特征明显。

从新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的驱动因素来看,文旅产业耦合协调发展空间分异解释力强度表现为:经济发展>生态环境>社会文化,产业发展水平、政府扶持力度以及环境状态占主导地位。且因子交互探测的解释能力均高于单个因子,呈现双因子增强或非线性增强,是多个因素共同驱动的作用,其中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的交互作用明显高于社会文化。

(二)讨论

现有学者对于新疆文旅产业融合发展的研究大部分以整个自治区为单位,或者选取个别地州、城市、景区等,而对新疆各地州之间的关联性研究还相对较少。由此本文从新疆14个地州出发,对新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协调发展进行研究,将各地州不同时间段的文化产业、旅游产业以及文旅两产业融合发展情况进行对比讨论。而目前关于文旅融合发展的相关研究结论,无论是针对国家、省级还是市、县以及景区,均以两产业目前的发展状况、耦合协调阶段、以及空间相关性[44-45]这几个角度出发进行总结,本文在此基础上,提出同一自治区范围内同一时间段、南疆地区同一时间段、北疆地区同一时间段,均呈现出多种不同的耦合协调阶段,文旅产业融合发展不均衡性较为明显,空间差异较大,且由经济发展、生态环境、社会文化多因素共同驱动。

针对以上结论,关于推进新疆文旅产业协调发展的建议如下:首先,应当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针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的驱动因素,结合各地州实际情况,深化文旅两大产业高质量协调发展;其次,由于各地州间经济、社会、文化、生态以及资源等各方面有所差异,应该综合考虑各地州制定差异化措施,因地制宜探究符合各地州实情的政策与措施,从而推动新疆文旅的进一步发展;最后,在当前国家高度重视文旅的宏观背景下,立足本土地理位置优势、资源基础优势以及等级景区众多等优势,大力促进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

需要指出的是,本文仅从产业要素和产业绩效入手,构建文化、旅游产业发展水平评级指标体系,并未全面地探讨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耦合发展,不能反映产业间耦合发展的全貌,对于指标体系的构建依然是后续需要关注的一大重点。新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发展处于一种不均衡不对称的现状,如何针对各地州的差异化提高两大产业的发展水平,提升文旅产业空间协调发展能力,促进新疆文旅产业高质量发展也是后续的研究中的一大重要议题。对于新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发展的机制、路径研究还需做进一步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