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学生为中心”的《卫生事业管理学》课程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设计

吴方园 许静怡 郎颖 孙玉凤 徐宁 胡琦

“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是我国高教改革与发展的重要指导思想，其本质是以学生发展、学习、学习效果为中心[1]。然而由于思维和行为惯性，这种理念的运用存在知易行难的情况，“以教为中心”的教学行为仍然出现在部分教师的课堂之上[2]。需要持续探索“以学生为中心”的课堂教学改革实践，以推进高等教育改革纵深发展。翻转课堂通过运用现代技术实现知识传授与内化，有效促进师生互动、激发学生学习兴趣，被认为是实现“以学生为中心”教育理念的有力手段[3]。网络与翻转课堂相结合的教学模式已在卫生事业管理本科教学中得到运用，对促进教师教学、提高学生综合能力及学习满意度有积极作用，然而在实践中也出现课前自学工作量大、互动授课形式单一等问题[4-5]。作为培养卫生管理专业学生理论与实践能力的核心专业课程[6-7]，对《卫生事业管理学》教学模式进行深入探索是完善该课程教学体系的必然要求。文章以医学院校公共事业管理专业《卫生事业管理学》课程为例，探索构建“以学生为中心”的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模式，为卫生管理类课程的教学改革实践提供参考。

1 “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改革现状

近年来《卫生事业管理学》课程改革围绕“以学生为中心”开展多种教学模式探索。首先，探索混合式教学模式促进学生学习与发展，如利用雨课堂、智慧树等信息化教学工具构建基于智慧课堂的卫生事业管理学混合式教学模式，帮助学生更好地完成学习目标与学习任务，培养自主学习和团队协作等能力[8]；或针对《卫生事业管理学》混合式教学模式中存在的问题，设计能够刺激学生学习有效性的课程评价机制，以改善学习过程及教学效果[9]。其次，基于不同教学理论探索激发学生学习主动性的教学方法，如赵倩等[10]提出基于“创造有意义的学习经历”理论，设计以实现基础知识、应用、综合、人文、关心和学会学习六大目标为核心的线上课程；石嫣等[11]提出基于学习通平台将BOOPPPS 模式引入卫生事业管理学教学，以突出学生在教学活动中的主体地位。第三，从课程思政的角度，探索如何将多元的课程思政元素融入专业课程教学中，以达到培养全面卫生管理人才的目的[12-13]。综上可知，学者们对“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有着不同诠释，混合式教学是其中一种重要的方法。然而现有的混合式教学设计多着眼于整体模式的建构，对学生主要学习问题的针对性有待强化，因此继续探索聚焦于主要教学问题的混合式教学方案是必要的。

2 课程“痛点”问题

根据笔者所在教学团队对本课程教学实践的总结，学生专业认同感低、学习主动性差、实践教学欠缺是当前教学中的“痛点”问题。

2.1 专业认同感不强

专业认同感是影响学习投入与学习效率的重要因素，当学生专业认同感较差时会降低学业自我效能，导致较低的认知水平与消极的专业情感及行为[14-15]。在本课程教学中，笔者发现授课对象对所学专业的培养目标、就业方向、社会价值等有基本了解，但对具体从业方向、工作内容与要求、发展趋势等仍然缺乏全面、客观的认识，对卫生管理专业及其相关课程的认知认同、情感认同、价值认同及行为认同水平均不高，进而导致对专业课程的学习缺乏积极性、时间与精力投入不足。此外，社会、学校以及校内其他代课教师对本专业的态度也会间接影响学生对专业的认知和情感倾向。

2.2 学习动力不足导致自主性较差

既往研究显示《卫生事业管理学》教学中存在学生主动性差的问题[16]，笔者所在学校的授课对象也存在类似问题，即学生学习动力不足且缺乏明确的学习目标，导致学习自主性、能动性较差。具体表现为“应试式学习”，学生听课较为被动且不愿主动思考，将作业、讨论等教学活动视为获得学分不得不做的任务，整体学习效果不尽如人意。产生这一问题的原因一方面与专业认同感低有关；另一方面由于学生缺乏明确的目标导向，不确定是否要从事本专业工作，这种不确定性会使其认为所学专业知识对未来无用，进而导致学习动力减退、态度敷衍、行为被动等表现。

2.3 缺少实践教学

传统以“课堂、教师、书本”为中心的教学方法无法培养出能解决卫生管理实际问题的卫生管理人才，需要改革课程教育及教学模式、完善实践教学体系，以实现理论和实践的融会贯通[16-18]。目前本课程实践教学存在的主要问题有：教学中仍侧重于知识传授，对专业实训能力培养不够；实践活动类型单一缺乏多元化的教学设计，对学生没有吸引力；局限于课堂内活动，学生没有机会在真实环境中去感受和经历，因此对一些管理问题的认知趋于理想化，无法真正从管理者的角度去思考。

3 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设计

3.1 教学目标

对照“痛点”问题，从知识、能力、素质三个方面设计教学目标。其中，知识目标包括课程知识目标和学习知识目标两部分，课程知识目标旨在辅助学生构建卫生事业管理领域的知识体系，掌握卫生事业管理的基本原理、基本工具和管理技术；学习知识目标则侧重学习方法、习惯、技巧的训练与培养。能力目标包括基础能力、思辨能力、专业能力；基础能力指文献检索、报告撰写、PPT 制作与汇报、组织协作等；思辨能力注重培养批判性思维的意识和习惯；专业能力则重点训练专业知识运用能力，锻炼学生运用理论知识解决现实问题。素质目标引导学生养成认真、踏实的做事态度和良好的学习习惯；激发自我内在驱动力，提升专业认同感与自信心，形成主动适应国家卫生事业高质量发展全面需求的意识和使命感。

表1 “痛点”问题与教学目标的对应关系

3.2 教学方法

3.2.1 线上自主学习

在教学中，设置问题情境吸引学生关注，使其通过多种方式自主探究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助于提高学生的主动学习与探索能力[19]。本课程课前线上学习的设计拟以问题导向激发学习兴趣，依托学习任务引导学生主动探索，把课前学习目标由无目的地被动预习转变为主动了解问题、解决问题。具体做法是，教师根据教学内容创设问题情境，所设计的问题既要与课程知识相关联又要具有社会现实性。明确问题后设置系列学习任务，如资料收集、线上课程学习、小组讨论等，通过任务引导学生了解问题的属性，储备相关知识并形成对问题的初步认识。在此过程中，完成相应作业并提出疑问和困难。

3.2.2 互动式教学

互动式教学法对活跃课堂气氛、激发学生主动思考卫生事业管理现实问题，活跃课堂气氛具有重要作用[18]。首先，教师根据学生线上学习情况以及问题反馈对授课内容进行适当调整，以保证学生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得到及时解决。接着，线下授课中邀请小组或个人汇报自主学习成果，提出问题与困惑，并采取生生知识互助的形式交流探讨、解答疑问。学生充分讨论后，由教师对章节重难点知识、学生理解与掌握情况、学习表现等进行归纳和总结。完成理论授课后，引导学生自主梳理知识框架建立知识体系，布置一定数量的练习题和拓展性学习任务，利用学习平台检验学习效果。教学互动中教师主要起到引导和鼓励的作用，动员更多学生积极投入到问题讨论中，不给标准答案不限制思考，激发学生大胆表达和充分参与，逐渐改变被动受教的学习模式，使其成为教学主体。

3.2.3 案例教学

《卫生事业管理学》具有较强应用性，但受限于现实条件学生无法接触到真实的管理情境，然而案例教学法能够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弥补实践性内容无法亲临现场的不足[20-21]。因此，在讲习课中选择卫生规划、公共卫生服务管理、基层卫生服务管理、药品政策和管理章节的内容设计案例，案例需与卫生管理实际和教学内容紧密联系同时保证适当难度。课前利用信息化教学工具推送案例资料，学生课前进行阅读、分析和思考；课堂上组织讨论与辩驳并形成多种解决方案，讨论结束后教师对案例所涉及的主要理论知识以及学生的分析思路、协调配合、汇报演示等进行全面点评。通过让学生在具体案例中讨论探究，促进专业知识运用能力的提升，使其充分感受学科的魅力并积累对课程的积极情感。

3.2.4 沉浸式实践教学

为了让学生更真切地感受课程的作用，进一步提升学生对专业的认可度。从课程体系中选取适宜内容开展沉浸式实践教学，例如针对卫生管理研究方法让学生设计居民健康需求或卫生服务满意度问卷并进行现场调查；针对医疗服务管理和公共卫生服务管理，组织学生到医疗卫生机构实地观摩调研；围绕卫生事业性质、医疗改革等开展主题辩论赛；就“看病贵看病难”现象、医疗事故管理等编演卫生情景剧；对国家基本药物政策模拟药价谈判；定期举办“卫管讲堂”，邀请卫生管理一线工作人员做专题讲座。让学生在做、看、辨、演、听的过程中促进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全面感受卫生事业管理学科的现实作用与社会价值，进而产生对专业的情感和价值认同，激发本专业从业意愿。

3.2.5 “非正式课堂”建设

课程将以本科生导师一贯制、互助小组、科研兴趣小组、个人规划养成计划等多种方式增加师生在非上课时间的接触，即“非正式课堂”。以此促进师生在专业知识、科研技能、职业规划、综合素养等方面的沟通与交流，通过师生课上、课下的无缝衔接，缩小师生距离，促进双方的深入了解，进一步发挥教师“身教”影响，加强对学生日常学习、竞赛活动指导和对价值观念、情感态度、意志品质的引导。通过这种形式促进更加和谐、紧密的师生关系，让学生乐于接受教师传授的知识和道理，潜移默化地转变对专业的消极印象，提高认知认同和情感认同。

3.3 教学流程

3.3.1 学情调查

备课期间需针对即将授课的对象开展系列准备工作，具体包括：（1）相关基础课程学习情况摸底：选择相关基础课程如《管理学原理》《人力资源管理》等，了解学生对已学知识的掌握程度；（2）学生基本情况调查：设计调查问卷，全面了解学生的专业认同、对本课程的需求与期望、就业意向、学习习惯以及对学习任务的接受程度等情况，为教学设计与课程思政提供方向。（3）班级特点：侧面了解班级的整体氛围、课堂表现、学习特点等，以判断是否需要对教学策略与方法进行调整。

3.3.2 课前线上学习

正式授课前1 周，利用在线学习平台将课前学习资料推送给学生，学生自行完成教材研读、微课学习、问题分析与讨论、线上练习等活动，并在规定时间内提交作业并反馈学习中的问题。利用信息平台记录学生完成作业的时间、得分等数据资料作为过程性成绩的组成部分。

3.3.3 课前调整

线下授课前，教师需根据学生线上学习的问题反馈以及作业完成情况预估学生对知识的掌握程度，适当对原定教学计划做出调整，以聚焦重难点和易错知识。同时要关注学生线上学习状态，及时发现问题并总结经验，引导学生更高质量地完成线上学习任务，逐步培养良好的学习习惯和学习主动性。

3.3.4 线下授课

（1）自主学习效果考察。以雨课堂为工具选择线上学习内容中比较重要的或易混淆的进行师生互动，互动形式不限例如课堂辩论、小组讨论、学生报告、随机提问等。通过师生互动、生生互动评估学生自主学习效果同时起到督促学习的作用。互动后利用10～15 min对线上学习任务和问题进行梳理，引导学生建立课前线上内容与即将学习内容的联系。

（2）重难点知识解析。针对教学大纲中的重难点以及课前问题涉及的原理性知识，可通过举例、设问、知识拆分、对比等多种方法解释让学生吃透理论；引导学生关注理论知识与现实问题的关系，为学以致用奠定基础；及时反思总结学生认为难的原因，探索针对性对策。

（3）案例讨论。安排讲习课用于重点章节案例讨论，案例需精心设计与安排，每个案例设计2～3 项与课程内容相关的任务，由4～5 名学生随机分为1 组协作完成。同一学期小组固定不变，组内成员轮流担任组长，组长负责案例讨论、资料检索与整理，演示汇报等工作的安排，组员积极配合。通过线下案例讨论锻炼学生理论知识运用、组织协调、沟通交流等能力，培养团队合作意识。

（4）沉浸式实践教学。根据教学大纲提前确定实践教学活动的内容，制定实践教学方案，明确每次活动的目标、流程、措施等，每学期安排3～4 次实践活动。提前向学生发布实践活动的任务要求，使其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涉及实地观摩、现场调查、讲座等活动，要及时与相关机构及人员建立联系并保证实践活动的可行性。活动过程中，教师要引导学生全面地观察感受和充分融入，关注并记录学生的表现；还要把控整体进度和方向，对偏离教学目标的行为及时纠正。实践结束后，组织学生对实践学习的收获进行总结和分享，点评学生表现并给出改进建议。

3.3.5 课后总结与反思

完成每章节的学习后，要求学生结合线上线下学习内容对课程进行总结，通过思维导图梳理每章知识脉络以辅助知识体系构建。此外，引导学生就自身在学习过程中的学习方法、学习习惯、认知态度等进行复盘，在反思的过程中学长处、补不足。

3.4 课程评价

课程评价应以课程预设的目标为中心而非以考试为中心。因此本课程采用定量评价以评估学习目标的实现程度，依据学习目标对应各类教学活动的客观数据，如学生作业成绩、练习成绩、期末考试成绩以及学习行为数据等，计算各学习目标的得分情况。根据实际得分占目标总分的比例将教学效果分为“好、较好、一般、较差、差”五个等级。此外，通过问卷调查、学生访谈、同行评价、教师自评等方式了解师生对教学设计、教学方法、优点与不足的建议和反馈，为完善教学设计提供依据。本课程的整体教学流程见图1。

图1 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流程

4 注意问题

开展“以学生为中心”的混合式教学应注意以下问题。首先，需结合专业培养方案与教学大纲建立案例库、习题库、线上课程库和思政素材库四大类教学资源，并在多轮教学中对各类教学资源进行更新，逐渐形成成熟、完整的资源库。其次，提高学习任务的针对性，布置适量作业。由于混合式教学模式下学生的学习任务量增加且适应程度不足[22]，因此学习任务的难度和数量都要循序渐进，否则可能引发学习倦怠。第三，纠正认知偏差。“以学生为中心”不是对学生放纵、不加约束或盲目迎合，也不是淡化教师作用或将教育的所有责任都寄托于教师，而应是学生主体地位与教师主导作用有机统一，“严管真爱”促进学生全面发展[23]。第四，避免追求形式上的漂亮。教学中应多花功夫思考如何改进教学方式提高教学效果，而不是舍本逐末一味追求过程性资料或数据的“漂亮”。

综上，本文把“以学生为中心”思想作为指导理论，就《卫生事业管理学》授课中存在的“痛点”问题进行剖析，结合课程特点、实际学情、改革目标，对课程目标设计、教学方法、教学流程、注意问题等进行详细论述，提出了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改革的理论模式。研究内容可为医学院校公共事业管理专业教师开展本课程的教学改革提供借鉴，也为下一步深化本校课程改革奠定理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