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商环境驱动东北地区城市区域创新绩效研究——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

于兆吉，张天淇

（沈阳工业大学 管理学院，辽宁 沈阳 110870）

自2015 年到2023 年召开的第十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为止，“科技创新”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连续9 年被提到。“创新”已然成为“两会”期间名副其实的“热词”。如何丰富创新能力、提高城市创业活跃度、提高区域创新绩效受到学者的广泛关注。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两次到辽宁考察，曾指出“以优化营商环境为基础，全面深化改革”[1]。东北地区城市营商环境发展相对缓慢，从调查数据来看，只有沈阳、大连、长春、哈尔滨、大庆和吉林六个城市位居全国前150 名；葫芦岛、丹东位居全国150～200 名，东北地区剩余城市均位列200 名开外，营商环境状况形势严峻，不容乐观，还需要进一步优化改善[2]96-101。本文结合东北城市营商环境现状，探讨其对区域创新绩效的影响机制，为提升东北地区城市区域创新绩效提供理论依据。

一、文献综述

营商环境是指企业自进入市场开始、包括生产经营和上市过程中所涉及的外部因素和条件的组合，包括公共服务环境、人力资源环境、市场环境、金融服务、法律环境、创新环境政府环境等。本文利用CiteSpace 软件，以“营商环境”为关键词，对营商环境的研究热点进行可视化分析。在中国知网中，文章类型选择“期刊”，时间设置为2018—2023 年，剔除无关文献，共得到493 篇文献。运行CiteSpace 得出的关键词共现图谱，可以展示文章主旨、体现文献主题，文章中最核心的内容也能够得到有效突出。对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能够更好地把握“营商环境”领域内的研究热点与研究方向，聚类结果包括：营商环境、数字营商环境、创新绩效、实体经济、治理能力、税收营商环境、发展现状、制造业、独角兽企业、融资约束，代表了当前营商环境的研究热点，结果如图1 所示。

图1 “营商环境+创新”研究关键词聚类分析结果

从分析结果中剔除掉与营商环境研究不相关的关键词，主要的研究重点包括：营商环境、创新绩效、高质量创新、数字营商环境、法治化、数字经济、“放管服”改革等。创新是城市高质量发展的动力源泉，是国家发展的动力，是当前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而创新的产出方面通常利用创新绩效来衡量，本文根据当前东北地区城市发展现状，探讨营商环境的条件组合对区域创新绩效的影响路径。

目前，学术界从多个角度评价分析了我国营商环境对区域创新绩效的影响，王欣亮等研究社会福利、人才落户对区域创新绩效的影响[3]。蔡文浩等通过回归分析的方法研究金融环境对区域创新绩效的影响[4]。林周周等证明了对知识产权保护的加强可以提供更好的环境支持，使知识溢出对区域创新绩效的提升有所帮助[5]。但多数研究是基于营商环境某个方面进行单一的定性或定量研究，而当前通过组态视角去分析区域创新绩效的研究比较匮乏，此外传统分析方法以线性因果关系进行研究，对影响因素之间的组合关系很难进行进一步讨论。为此，本文通过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的方法，根据东北地区城市34 个地级市营商环境现状，从公共服务环境、人力资源环境、市场环境、法治环境、金融环境与政务环境六种外部因素条件组合对区域创新绩效的影响进行分析，探索高水平区域创新绩效的核心环境变量及最佳路径组合，为丰富营商环境对区域创新绩效的影响机制研究提供理论依据。

二、理论分析

本文采用定性比较分析方法（QCA），分析营商环境各方面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把营商环境的不同组合当作案例，分析案例层面的组态效应。与传统线性分析方法相比，本次研究使用定性比较分析方法更为合适，理由如下：第一，区别于传统回归方法对于单个变量的研究，QCA 方法可以处理条件变量的联动组合，根据营商环境内不同条件的组合，分析其对区域创新绩效的影响；第二，传统的线性分析只能处理单个变量对于单个结果的关系，QCA 方法能够更好地处理非对称的因果关系。QCA 方法根据变量类型分为三类，包括清晰集定性比较分析（csQCA）、多值集定性比较分析（mvQCA）和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6]。根据研究需要，本文将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研究营商环境影响区域创新绩效的组态效应。

（一）公共服务环境与区域创新绩效

公共服务环境主要体现在各地级市供水、供电、供气水平及当地的医疗卫生等方面，会对当地企业的生产运营能力、创新水平、运营效率产生影响。张三保等认为，公共服务是企业创新条件的重要保障，一线城市多数企业仍然面临着交通、电力、电信等硬件条件的约束，要加强基础设施建设，降低企业运营成本，为企业提供良好的外部发展环境[7]。在政府主导的与科技创新相关的公共服务等软件方面，公共服务平台能够为区域内中小型企业提供更为便捷和多样化的服务，可以激发中小型企业的创新活力，进而间接提升区域创新绩效。

（二）人力资源环境与区域创新绩效

人力资源作为企业的一种投入要素可以直接参与生产运营过程中，为区域创新绩效水平的提升起到良好的促进作用。苏屹等提出了区域创新系统中人力资本投入对专利授权量具有显著的促进效果[8]。许多发达城市凭借其地理及政策上的优势，吸引到更多创新人才的加入。而东北地区城市人力资源外流现象严重，地区经济发展缓慢，区域创新绩效相较长三角城市、京津冀城市偏低，说明人力资源是重要的稀缺资源。因此，营商环境好的城市，人力资源环境和政策更为完善，对创新型人才具有更高的吸引力，从而影响区域创新绩效水平。

（三）市场环境与区域创新绩效

产出创新绩效的整个过程都离不开市场环境的作用，其中包括市场信息获取的难易程度、资源获取难易度、融资能力、行业竞争程度、产品营销前景等方面。经济发展水平比较高的地区，市场经济体系更加完善，企业有更多的发展机会、更为公平的竞争环境，区域创新绩效的水平也会有所提高。国际贸易市场的发展对于区域创新产出的影响具有间接性和时滞性，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得以显现[9]。总之，市场环境在提升区域创新绩效中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

（四）金融服务与区域创新绩效

金融服务是企业外部经营环境的重要因素之一，解决好融资约束问题有利于提高地区创新产出。陆远权等通过省级面板数据，着重研究金融聚集与区域创新绩效的线性关系，通过实证分析表明了金融业集聚能显著提高区域创新绩效[10]。王启凤等研究了金融总体发展水平如何影响区域创新绩效，将我国30 个省作为样本划分为东部、西部和中部，实证结果表明金融发展水平的提升可以极大促进区域创新绩效发展[11]。侯世英等认为，当前环境下金融与信息技术融合会营造良好的金融发展环境，并以此优化创新生态系统，在创新资源得到有效利用中提升了区域创新绩效[12]。现有研究表明，完善健全区域金融服务、创新金融产品可以促进区域创新绩效的发展。

（五）法治环境与区域创新绩效

法治环境对于当地企业、组织的合法权益是否能够得到有效的制度保护及对于产生的纠纷能否得到有效解决具有决定性的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始终高度重视知识产权保护，深入实施知识产权强国建设，加强知识产权法治保障，完善知识产权管理体制，不断强化知识产权全链条保护，持续优化创新环境和营商环境[13]。林周周等认为，政府应当出台相关制度政策增加省际知识溢出以实现区域创新绩效的提升[5]。知识产权制度有利于保护知识创造成果，鼓励创新。在知识经济时代，知识产权制度通过营造一个提倡和鼓励创新的社会和法律制度环境，维护和增加创意知识产品在市场上的商业利润，从而减少“搭便车”现象，保障了创新主体的投资回报和效益，有利于激发创新行为，促进区域创新绩效的提升。知识产权保护包含了行政保护、司法保护等客观的前置性行为，其具体保护水平的调整会影响企业的创新活动。当保护更为严格时，创新主体更愿意实施发明创造活动，并为新技术申请专利保护。若保护不足，政府无法对侵权行为实施有力打击，则创新主体的研发意愿就会减弱，技术创新也会停滞不前。所以，加强法治环境建设对于提升区域创新绩效具有重要意义。

（六）政务环境与区域创新绩效

政务环境贯穿企业生产活动的始终，政府及其有关部门通过公共权力为企业提供便利服务及优渥生产经营环境。Romano 认为，政府补助通过带动研发投入的增加进而促进企业创新，可以提高企业的创新绩效[14]。Hall 等通过实证分析表明，税收优惠1 美元，企业后续的创新研发支出也会增加1 美元[15]。政府作为市场经济的主要参与者之一，其国民经济中的经济职能表现出了全局性的规划、服务、监督等作用。所以，政府服务效率是地方政府行政服务水平参与市场能力的主要体现，对区域经济行为具有显著的影响[16]。政务环境的良好发展有助于区域创新绩效的提高。综上，本文提出营商环境对区域创新绩效影响机理模型，如图2 所示。

图2 营商环境对区域创新绩效的组态效应

三、数据来源与变量选取

（一）数据来源

由于各地级市营商环境差异性大，既要确保案例整体足够同质性又要确保案例整体内部异质性最大，才能符合QCA 方法应用原则要求。本研究数据由条件变量与结果变量两部分组成，其中条件变量为东北地区34 个地级市的营商环境，相关数据来自《中国省级营商环境研究报告2020》，其余基本数据来源于中国人民银行、EPS 数据库和各省级统计年鉴等。计算区域创新绩效结果变量的数据来自东北城市内各省统计年鉴，地级市的统计年鉴，知识产权局及专利信息服务网。文中条件变量多使用2018 年的数据来计算，而报告提及的各省数据一年之内发生剧烈变化的概率不大，鉴于数据滞后，结果变量使用2020 年数据。

（二）变量选取

《中国城市营商环境评价》报告中营商环境包括7 个子要素。每项营商要素指标下都存在二级指标，通过对二级指标加权平均后，计算出一级营商要素指标得分。这套指标体系被学者广泛运用于对我国营商环境的测量。该套指标原本还包含“创新环境”这一要素,但因“创新环境”与本研究的结果变量“区域创新绩效”在测量维度上都是与发明专利授权数相关，为避免出现因果变量相同的情况发生，本文去除了“创新环境”这一要素（见表1）。

表1 变量说明

1.公共服务。公共服务指标由东北地区内各地级市占15%的人均道路面积数、占25%的供水能力、占25%的供气能力、占25%供电能力、占15%的医疗卫生服务加权计算得出。

2.人力资源。人力资源环境包含了劳动投入成本和劳动力投入数量这两方面，分别由东北地区城市的占40%的平均工资水平、占30%高校在校人数及占30%的年末单位从业人数通过加权计算得出。

3.市场环境。市场环境指标分别由东北地区城市经济发展水平、投资风险状况及市场开放水平这三个方面综合得出，由东北地区城市40%的人均GDP、占30%的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占40%的当年实际使用外资金额加权计算得出。

4.金融服务。金融服务是由传统金融体系及民间融资体系这两个方面组合而来。因此，本研究金融服务水平由东北地区各城市50%的民间融资效率和50%的总体融资效率加权计算得出。

5.法治环境。法治环境一般包含社会治安、司法服务及司法信息公开度三方面，由占50%的金融从业人员、占25%的总体融资规模和占25%的民间融资规模加权计算得出。

6.政务环境。政务环境包括政府支出、政商关系。由东北地区城市占50%的一般预算内支出和占50%的政商关系加权计算得出。

7.区域创新绩效。作为一个地区资产中最具科技含量的部分，专利数量可以反映该地区的创新产出成果[17]。因此，对于创新绩效的测度，研究者一般都采用专利数。参考其他学者研究成果，本文选取东北地区城市各地级市2020 年专利授权数作为衡量指标。

四、结果与分析

（一）变量校准

采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法需要对于营商环境及区域创新绩效开展数据再校准，将营商环境转变为集合概念，为案例赋予集合隶属。本文采用直接校准法，通过75%分位数（完全不隶属）、50%分位数（交叉点）及25%分位数（完全隶属）三个定性锚点来校准测量，如表2 所示。

表2 条件变量和结果变量的校准

（二）必要条件分析

在fsQCA 中，必要条件通过条件变量的一致性来进行衡量，若条件变量的一致性大于0.9，则该条件变量为必要条件，分析结果见表3。利用fsQCA 软件分析了高区域创新绩效和低区域创新绩效的必要条件，从表3 可以看出，任何一个结果变量都不是高水平区域创新绩效或低水平区域创新绩效的必要条件变量。

表3 区域创新绩效必要条件检验

（三）组态分析

为了得到东北地区高区域创新绩效和低区域创新绩效的条件组态，采用fsQCA3.0 软件对变量配置进行分析。原一致性阈值设置为0.8，案件频次阈值设置为1。结合反事实分析，最终得到三种类型的解：复杂解（不包含在逻辑余项中）、中间解（包含在逻辑余项中和反事实中）及简单解（包含在所有逻辑余项中）。根据已有的范式，对中间解进行具体分析，组合简单解，需要对条件组合的核心条件及边缘条件进行区分，假如条件变量同时出现在简单解和中间解中，此条件变量为核心变量，边缘变量仅出现在中间解中。配置分析结果表明，具有较高区域创新绩效的营商环境配置有4 种，一致性指数分别为0.911726、0.818182、0.845238和0.905660，表明这4 种配置是产生较高区域创新绩效的充分条件。解的覆盖率为0.554617，说明这4 种配置对高水平区域创新绩效解释力较大（见表4）。

表4 产生较高区域创新绩效的组态

1.产生较高区域创新绩效的营商环境条件

（1）资源、市场与金融驱动型

组态H1a 表明，高水平人力资源环境、高水平市场环境及高水平金融环境为该路径的核心变量，高水平公共服务环境及高水平法治环境为边缘变量的营商环境组合可以产生高水平区域创新绩效。代表城市为沈阳、大连、哈尔滨、长春等城市，具有较好的人力资源环境吸引人才，完善的市场服务作为保障，以及优质的金融服务为创新绩效的提升带来便利条件，三个条件变量相辅相成，共同作用，提升区域创新绩效。

组态H3a 表明，高水平人力资源环境、高水平市场环境及高水平金融环境为核心变量，低水平公共服务环境、低水平法治环境以及低水平政务环境为边缘变量的营商环境可以产生出高水平区域创新绩效。

通过中间解与简约解的嵌套对比，识别出两个组态的核心变量均为“高水平人力资源环境×高水平市场环境×高水平金融环境”。该类组态表明，在良好的人力资源环境、完善的市场环境及金融环境中可以产生高的区域创新绩效。人力资源是创新的根本驱动力，在提升区域创新绩效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市场环境的好坏代表当地资源的流动效率和研发投入可筹集资金的高低，好的市场环境代表该地区信息技术共享程度高，创新技术外溢度更好，可利用在提升区域创新绩效的研发资金也相对较多；而丰富的金融环境通过保护创新型人才，促进区域创新型理论产出、应用产出等，间接服务于区域创新。

（2）公共服务驱动型

组态H2a 表明，以高水平公共服务环境、低水平金融环境为核心变量，以高水平人力资源环境、高水平市场环境、低水平法治环境及低政务环境为边缘变量的东北地区城市，可以产生较高水平区域创新绩效。

组态H4a 表明，以高水平公共服务环境、低水平金融环境为核心变量，高水平法治环境、高水平政务环境为辅助变量的东北地区城市可以产生较高区域创新绩效。这两种路径的核心变量均为“公共服务×低水平金融环境”，如营口、大庆、抚顺等市，相较于其他地级市金融环境相对薄弱，但如果通过贴心的公共服务，降低市场准入限制，使产品和知识要素流动的成本降低，可以弥补金融环境的不足。与此同时，H2a 有良好的人力资源环境及高水平市场环境作为补充，提供创新型市场人才和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也能提升该地区的区域创新绩效。而H4a 尽管人力资源环境及市场环境方面相对薄弱，但更好的知识产权保护及政府部门的政策支持也能支持高水平区域创新绩效的产生。

2.产生较低区域创新绩效的营商环境条件

本文也检验了低水平区域创新绩效的条件组态，共生成4 条路径，其中解的一致性为0.924812，说明所有条件组态对区域创新绩效的解释程度高达92.4%，同时低水平区域创新绩效的条件组合总覆盖度为0.635112，说明这4 种条件组态可以概括63.5%的低水平区域创新绩效的相关案例，该结果具有较强的解释力（见表5）。

表5 产生低区域创新绩效的组态

H1b 表明，以“高水平市场环境×低水平金融环境”为核心条件的营商环境会产生低水平的区域创新绩效。这一配置表明，在良好的市场环境和较差的金融环境下，无论法律环境和政府环境表现如何，都不利于产生高水平的区域创新绩效组态。H2b、H3b 两条路径中核心变量为“低水平金融环境×低水平法治环境”，表明如果金融环境不够完善的同时，法治环境不够健全，对于创新的产出会造成阻碍，无法为区域内的创新提供持续动力，最终导致低水平的区域创新绩效。H4b 表示“高水平人力资源环境×低水平市场环境×高水平法治环境”为核心变量的条件组合导致低水平区域创新绩效，没有公平合理的市场环境，法治环境也不够完善，区域内创新成果不能得到有效保护，则区域创新绩效水平会停滞不前。所以，提升市场环境刻不容缓，办好工作之中的“关键小事”，让各地企业家在东北地区工作，“来了就不想走”。

（四）稳健性检验

进一步检验组态路径的可靠性，调整原始一致性阈值，随后对数据进行鲁棒性检验。把原有一致性阈值由0.8 调整为0.85，得到组态结果仅对包含“高水平人力资源×高水平市场环境”的路径产生了一定影响，不影响对结果的解释；此外调整后解的一致性分别为0.921361和0.924812，变动幅度较小，表明通过稳健性检验，研究结果可靠。

五、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基于组态视角以东北地区34 个地级市为案例样本，探究了营商环境各个要素的组态效应和对区域创新绩效的影响过程，总结得到以下三个主要结论。

第一，个别营商环境因素不构成区域创新绩效高或低的必要条件。区域创新绩效的情况不是由单一要素决定的，不存在缺失单一要素，区域创新绩效就一定无法实现的情况。高水平区域创新绩效离不开公共设施的优化和人才的引进，加强市场监管，打造“透明”市场环境，优化区域融资服务，带动城市企业全要素生产率逐步提高，进而提升区域创新绩效。市场环境、金融环境欠佳的情况下，区域创新绩效的水平普遍较低；又或是金融环境及法治环境均不够完善的情况下，尽管边缘变量有较好的人力资源环境、市场环境抑或是政务环境，城市也无法实现高质量发展，对区域的创新绩效的提升也会形成一定的制约。

第二，产生高水平区域创新绩效的组态有人力资源、市场与金融服务驱动型和公共服务驱动型两种。当地区拥有良好的人力资源环境、市场环境与金融环境时，该地区的创新产出会明显增多，会有较高的区域创新绩效。在金融环境表现不佳的背景下，公共服务环境对区域创新绩效的提升可以起到关键性作用，开放的市场环境和良好的政务环境可以起到一定的保障作用。

第三，产生低水平区域创新绩效的组态有3 种，分别代表不利于区域创新绩效的4 条路径。从低水平区域创新绩效路径H1b、H2b、H3b 条件组合中可以看出，金融环境在提高区域创新绩效的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金融环境的改善让地区内企业融资更加便利，在推动东北地区城市高质量发展起到关键作用。H4b 中市场环境匮乏会对区域创新绩效的提升造成阻碍，说明为各类企业创造公平公正的市场环境是重中之重。对此，应从东北地区城市实际出发，多措并举、综合施策，努力营造良好的市场环境，提升区域创新绩效。

（二）建议

第一，东北地区城市应把营商环境看作一个整体进行升级优化。如沈阳、大连、长春、哈尔滨等城市，营商环境相对比较完善，但依然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可以因势利导，借鉴与组态相适应的典型地级市的经验和成果，加快建设营商环境“升级版”。例如，大连市在推进营商环境再升级中，通过实施“十提升十深化”工程，在东北地区城市起到模范作用，增强了区域创新能力，为城市高质量发展创造了机会和条件。

第二，各地级市应结合本地资源禀赋，选择适合本地区营商环境发展现状的方案，塑造有自身特点的营商环境生态，进而提升区域创新绩效。如大庆、吉林这类城市，提高城市的公共服务环境刻不容缓，公共服务保障了企业组织的工作效率；如鞍山、葫芦岛、佳木斯等城市虽然区域创新绩效在东北地区城市中位居中上游，仍需要加强信息的公开共享，推动在破产清算程序中引入和解模式，提升债务清偿率，改善当地的金融环境，能更有效提升该区域创新绩效。坚持问题导向，向区域创新绩效较高的城市全面学习有价值经验，弥补自身不足，实现城市跨越式发展。

第三，若该地区营商环境多方面表现不佳，首要考虑优化该地区的金融环境。一般来讲，重点是解决“首贷难”“续贷难”等问题，将政策红利准确兑现，充分增强企业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