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刺结合中药治疗小儿风寒袭表型面瘫的验案举隅

张海兰

【摘要】  目的    观察针刺结合中药治疗小儿风寒袭表型面瘫的临床疗效。方法    3例小儿风寒袭表型面瘫患者均采用针刺阳白穴、攒竹穴、丝竹空穴、四白穴、太阳穴、牵正穴、口禾髎穴、水沟穴、颊车穴、地仓穴、翳风穴、合谷穴等穴，其中2例年龄稍大患儿采用留针30 min，年龄较小患儿采用毛刺法不留针，每日针刺1次；中药方面均予以牵正散加减，每日2次口服，观察临床疗效。结果    3例患儿分别于9 d、14 d、21 d痊愈。结论    针刺结合中药治疗小儿风寒袭表型面瘫疗效确切，可在临床进一步推广。

【关键词】  小儿；周围性面瘫；风寒袭表型；针刺；中药

A case study of acupuncture combined with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he treatment of wind-cold phenotype facial paralysis in children

Zhang Hailan.The Central Hospital of Kaiyuan City，Kaiyuan，Liaoning    112300

【Abstract】  Objective    To observe the clinical effect of acupuncture combined with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on children with wind cold attack phenotypic facial paralysis. Methods    Three wind cold attack phenotypic facial paralysis patients all used acupuncture at Yangbai，Cuanzhu，Sizhukong，Sibai，Taiyang，Qianzheng，Kouheliao，Shuigou，Jiache，andDicang，Yifeng， Hegu and so on，two of the older children received needle retention for 30 minutes，and the younger children without retention time，all of them were acupunctured once a day；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Qianzheng powder was added or subtracted，and it was taken orally twice a day，observe the clinical effects of the three patients. Results    The three children were cured in 9 days，14 days，and 21 days.Conclusion    Acupuncture combined with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s effective in the treatment of children with wind cold attack phenotypic facial paralysis，which can be further popularized in clinical practice.

【Key Words】  Children；Peripheral facial paralysis；Wind-cold phenotype；Acupuncture；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中圖分类号：R24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721（2023）04-0100-04

DOI：10.19435/j.1672-1721.2023.04.033

周围性面瘫中医又称“口眼喎斜”，是以口、眼歪向一侧为主要临床表现的病证，西医称为周围性面神经麻痹、特发性面神经麻痹、面神经炎、贝尔麻痹等[1]。本病的发病机制尚未明确，西医认为与寒冷刺激、病毒和（或）细菌感染等因素导致面部神经受损、神经炎性变化及缺血水肿密切相关[2]；中医多认为，风邪乘虚侵袭阳明经脉，致使经气阻滞，筋肌纵缓不收，经筋失养而发病[3]。本病发病无明显季节性，多单侧发病，可发生于任何年龄，小儿常见。小儿风寒袭表型面瘫即小儿“口眼歪斜”多处于面瘫急性期，在治疗上，西医多采用糖皮质激素、抗病毒药物，但副作用大，较易出现免疫力下降等不良反应。针灸结合中药治疗急性期面瘫效果明显，笔者以针刺联合中药治疗3例小儿风寒袭表型面瘫，总结如下。

1    诊断标准

1.1   西医诊断标准    西医诊断标准参照 《中国特发性面瘫及麻痹诊治指南》[4]中周围性面瘫诊断标准：（1）急性起病，通常3 d左右达到高峰；（2）单侧周围性面瘫，伴或不伴耳后疼痛、舌前味觉减退、听觉过敏、泪液或唾液分泌异常；（3）排除继发原因。

1.2    中医诊断标准    《针灸治疗学》[5]，以口眼歪斜为主要特点，常在睡眠醒来时发现一侧面部肌肉板滞、麻木、瘫痪，额纹消失，眼裂变大，露睛流泪，鼻唇沟变浅，口角下垂歪向健侧，病侧不能皱眉、蹙额、闭目、露齿、鼓颊； 部分患者初起时有耳后疼痛，还可出现患侧舌前 2 /3 味觉减退或消失，听觉过敏等症。风寒袭表型见于发病初期，面部有受凉史，突发口眼歪斜，伴见恶寒或发热，流清涕，舌淡，苔薄白，脉浮紧。

2    案例分析

2.1    患儿，男，9岁，2020年3月12日因“左侧口眼歪斜4 d”于开原市中心医院门诊就诊，诊断为周围性面瘫，予以患儿维生素B1片10 mg每日3次，甲钴胺片0.5 mg每日3次口服，以营养面部神经，患者为求针灸治疗遂轉至中医科就诊。就诊时临床表现，左侧眼睑闭合不全，左侧额纹消失，左侧鼻唇沟变浅，鼓腮漏气，口角歪向右侧。家属代述，该患儿曾于2016年右侧面瘫，于辽宁中医院大学附属医院门诊针刺治疗，针刺治疗30 d左右痊愈。此次发病前1周患儿曾患咳嗽、无痰、流清涕，无发热表现，自服肺力咳口服液症状好转，近4 d出现左侧口眼歪斜，来诊。现症见：患儿神清，语利，精神尚可，自述左侧耳部不适，听觉敏感，左侧额纹变浅，左侧眼睑闭合不全，左侧鼻唇沟稍变浅，鼓腮、吹哨、皱眉完成欠佳，说话时嘴角歪向右侧，舌淡，苔薄白，脉浮紧。中医诊断：面瘫（风寒袭表），西医诊断：周围性面神经麻痹。治疗原则：祛风散寒，疏通经络。

2.1.1   药物治疗    中药僵蚕9 g，白附子 9 g，全蝎 9 g，羌活 6 g，防风6 g，白芷 6 g，赤芍6 g，水煎服100 mL，每日2次饭后温服，以祛风散寒通络。

2.1.2    针刺治疗    嘱患者平躺，面部采用华佗牌0.30 mm×25 mm规格毫针，四肢部采用0.35 mm×40 mm规格毫针。患侧面部取阳白穴、攒竹穴向下平刺0.5寸，丝竹空穴向外平刺0.5寸，四白穴向下斜刺0.5寸，太阳穴直刺0.5寸，牵正穴向右斜刺1寸，口禾髎穴、水沟穴向左斜刺0.5寸，颊车穴向地仓方向透刺1寸，地仓穴向颊车穴方向透刺1寸，以上穴位得气后行平补平泻，左侧翳风穴直刺0.5寸，右侧合谷穴直刺1寸深度，得气后行泻法。每次留针30 min，每日1次。

2.1.3    效果观察    治疗7 d后，患儿自述针刺疼痛感越来越明显，可完成闭眼、鼓腮、吹哨等动作，肌肉略显僵硬，微笑时可见轻微口角向右歪斜。继续上述治疗方法，14 d后鼓腮、吹哨、皱眉、闭目完成可，眼睑力量基本恢复正常，额纹恢复，鼓腮时未见明显口角斜。为了巩固治疗，继续针刺3 d。嘱患儿停药，注意避风寒。

按：患儿发病前曾外感风寒，寒邪凝滞，阻络面部筋脉，风邪善行数变，故突然起病，表现为左侧眼睑闭合不全，左侧鼻唇沟稍变浅，鼓腮、吹哨、皱眉完成欠佳，说话时嘴角歪向右侧等症状，并出现舌淡，苔薄白，脉浮紧。中药方面以牵正散为基础，加羌活、防风、白芷、赤芍，方中白附子辛温燥热，入阳明经而走头面，以祛风化痰，尤其善散头面之风，全蝎、僵蚕能祛风止痉通络，羌活、防风、白芷以祛风散寒通络，赤芍能活血通络，诸药合用可散面部之风寒，亦可活血通络。面瘫主要病变在面部，面部为手足三阳经交汇之处，取穴多为手足三阳经穴，多为局部取穴并配合远端取穴，阳白穴、攒竹穴、丝竹空穴、太阳穴、四白穴、牵正穴、人中穴、口禾髎穴、颊车穴、地仓穴均体现了“经穴所在，主治所及”的治疗特点，合谷穴为手阳明大肠经经穴，属于远端取穴，体现了“经络所通，主治所及”的治疗特点，并且《灵枢·经脉》：“大肠手阳明之脉……交人中——左之右，右之左，上挟鼻孔”，故取对侧合谷穴，且儿童依从性差，针刺不宜过深，面部以0.5寸为宜，肢体以1寸为宜。患儿病程较短，故治疗14 d后症状恢复。

2.2    患儿，女，3岁，2020年4月6日因“右侧眼睑闭合不全，哭闹时嘴角向左侧歪斜2 d”为主诉来诊。就诊时见：患儿精神尚可，静止状态时眼睑闭合不全及嘴角歪斜不明显，啼哭时右侧额纹变浅，右侧眼睑闭合不全，右侧鼻唇沟稍变浅，口角向左侧歪斜，舌淡红苔白，脉浮。中医诊断：面瘫（风寒阻络），西医诊断：周围性面神经麻痹。治疗原则：祛风散寒，疏通经络。

2.2.1    药物治疗：中药僵蚕6 g，白附子6 g，全蝎6 g，羌活3 g，防风6 g，白芷3 g，赤芍3 g，水煎服50 mL，每日2次饭后温服，由于患儿年纪小，若不能一次性口服，可多次温服，以散寒活血通络。

2.2.2    针刺治疗    患儿仰卧位，家属扶住其头部使其固定，毫针面部采用华佗牌0.30 mm×25 mm规格，四肢部采用0.35 mm×40 mm规格针具。患侧面部取阳白穴、攒竹穴向下平刺0.5寸，丝竹空穴向右平刺0.5寸，太阳穴斜刺0.5寸，四白穴向下斜刺0.5寸，牵正穴向左斜刺0.5寸，口禾髎穴、水沟穴向右平刺0.5寸，颊车穴向底仓方向斜刺1寸，地仓穴向颊车穴方向斜刺1寸，左侧合谷穴直刺1.5寸，由于患儿哭闹不能配合留针，故以上诸穴均采用毛刺法，即浅刺针，快出针，不留针，每日1次。

2.2.3    效果观察    治疗第4天，患儿来诊，静止时右侧面部未见异常，啼哭时可见轻微右侧口角斜，眼睑可闭合但较右侧力量弱。继续上述治疗方法，治疗第9天后皱眉、闭目完成可，眼睑力量恢复正常，张口时未见明显口角斜。为了巩固治疗，继续治疗2 d，嘱患儿停药，注意避风寒。

按：该患儿根据症状即舌脉，诊断为风寒阻络型面瘫，外感风寒，寒邪凝滞，阻络面部筋脉，筋脉失养，故患儿表现为右侧眼睑闭合不全，右侧鼻唇沟稍变浅，鼓腮、吹哨、皱眉完成欠佳，说话时嘴角歪向左侧等症状，并出现舌淡，苔薄白，脉浮。中药方面以牵正散为基础，加羌活、防风、白芷、赤芍，方中白附子辛温燥热，入阳明经而走头面，以祛风化痰，尤其善散头面之风，全蝎、僵蚕能祛风止痉通络，羌活、防风、白芷以祛风散寒通络，赤芍能活血通络，以上诸药合用可散面部之风寒，亦可活血通络。患儿病程较短，故治疗14 d后症状恢复。针灸取穴多为手足三阳经穴，多为局部取穴并配合远端取穴，阳白穴、攒竹穴、丝竹空穴、太阳穴、四白穴、牵正穴、人中穴、口禾髎穴、颊车穴、地仓穴，对侧合谷穴。由于患儿年纪小，依从性差，不能留针，故采用毛刺的针刺方法，毛刺法操作简单，疼痛小，适用于面部疾病以及小儿疾病的治疗。

2.3    患儿，女，6岁，于2020年10月16日因“左侧眼睑闭合不全，口角歪向右侧12 d”为主诉来诊。就诊时见：患儿精神较差，闭目时可见左侧眼睑闭合不全，静止时即可见嘴角向右侧歪斜，鼓腮时漏气且嘴角向右侧歪斜较明显，左侧额纹变浅，左侧鼻唇沟稍变浅，自述左侧耳后疼痛，舌淡红苔白，脉浮紧。患者家属代述：患兒于2周前起自述左侧耳后疼痛伴有流清涕，未见明显眼睑闭合不全及口角歪斜症状，家长自行去药店后买“小儿感冒颗粒”，予以1袋每日2次冲服，并予以多喝水，3～4 d后流涕症状好转，但左侧耳后疼痛未见明显好转，于12 d前发现患儿眼睑闭合有迟缓，自认为是感冒伴随症状未予以重视，期间一直冲服小儿感冒颗粒，症状未见好转并有加重趋势，遂来诊。中医诊断：面瘫（风寒阻络），西医诊断：周围性面神经麻痹。治疗原则：祛风散寒，疏通经络。

2.3.1    药物治疗    中药僵蚕9 g，白附子 9 g，全蝎 9 g，羌活 6 g，防风6 g，白芷 6 g，赤芍6 g，连翘6 g，水煎服100 mL，每日2次饭后温服，以祛风散寒通络。

2.3.2    针刺治疗    嘱患者平躺，面部采用华佗牌0.30 mm×25 mm规格毫针，四肢部采用0.35 mm×40 mm规格毫针。患侧面部取阳白穴、攒竹穴向下平刺0.5寸，丝竹空穴向外平刺0.5寸，四白穴向下斜刺0.5寸，太阳穴直刺0.5寸，牵正穴向右斜刺1寸，口禾髎穴，水沟穴向左斜刺0.5寸，颊车穴向地仓方向透刺1寸，地仓穴向颊车穴方向透刺1寸，以上穴位得气后行平补平泻，左侧翳风穴直刺0.5寸，右侧合谷穴直刺1寸深度，得气后行泻法。每次留针30 min，每日1次。

2.3.3    效果观察    治疗7 d后，患儿闭眼时左侧眼睑迟缓，仍然闭合不全，鼓腮、吹口哨等动作不能完成，微笑时可见口角向右歪斜，但患儿自述耳后疼痛症状消失。继续上述治疗方法，14 d后症状明显好转，患儿可完成闭眼、鼓腮、吹口哨等动作，肌肉略显僵硬，微笑时可见轻微口角向右歪斜，自述时有大便溏稀，舌淡苔白，脉浮。予以中药汤剂去掉连翘，余药物继续口服，针刺继续治疗。21 d后患儿眼睑力量基本恢复正常，额纹恢复，鼓腮时未见明显口角斜。嘱患儿停药，注意避风寒。

按： 该患儿2周前外感风寒发病，初发病时无面部肌肉改变，家长按感冒治疗，寒邪凝滞，阻络面部筋脉，直至12 d前患儿面部症状加重，遂来就诊。就诊时患儿表现为左侧眼睑闭合不全，左侧鼻唇沟稍变浅，鼓腮、吹口哨、皱眉完成欠佳，说话时嘴角歪向右侧等症状，并出现舌淡红苔薄白，脉浮紧。中药方面以牵正散为基础，加羌活、防风、白芷、赤芍、连翘，方中白附子辛温燥热，入阳明经而走头面，以祛风化痰，尤其善散头面之风，全蝎、僵蚕能祛风止痉通络，羌活、防风、白芷能祛风散寒通络，赤芍能活血通络，连翘以清热解毒，散结消肿为主，用于缓解患儿左侧耳后疼痛，以上诸药合用可散面部之风寒，亦可活血通络。服药第14天后患儿耳后疼痛症状消失，且偶有大便溏稀的表现，故去掉连翘，连翘性苦寒，本方旨在其解毒消肿之力。取穴多为手足三阳经穴，多为局部取穴并配合远端取穴，阳白穴、攒竹穴、丝竹空穴、太阳穴、四白穴、牵正穴、人中穴、口禾髎穴、颊车穴、地仓穴、对侧合谷穴。面部以0.5寸为宜，肢体以1寸为宜。由于患儿初发疾病时没有及时治疗，故治疗时间相对较长，治疗21 d后症状恢复。

3    讨论

面瘫又称面神经麻痹，为临床常见疾病，多因素体亏虚，卫外之气不足，脉络空虚，风邪乘虚而入，客于面部阳明、少阳脉络进而发病。小儿面瘫多因患儿素体虚弱，气血不充，脉络空虚，风寒外袭所致[6]。在治疗方法上，西医常采用激素和营养神经药物治疗，但疗程长，家属恐其激素副作用大，故多采用中医治疗，即针刺结合中药治疗，以缩短病程，且病程越短预后越好。

面瘫主要病变在面部，面部为手足三阳经交汇之处，取穴多为手足三阳经穴，多为局部取穴并配合远端取穴。阳白穴是足少阳胆经的常用腧穴之一，位于目正视，瞳孔直上，眉上1寸；常用于治疗眼部疾病、眼睑下垂、口眼歪斜、头痛等疾病；攒竹穴是足太阳膀胱经经穴，在面部，当眉头陷中，眶上切迹处，常用于治疗头痛、眼睑下垂、目赤肿痛、急性腰扭伤等病；丝竹空穴是手少阳三焦经经穴，在眉梢凹陷处，常用于治疗面神经麻痹、眼睑痉挛、面部痉挛、目赤肿痛等疾病；太阳穴为经外奇穴，眉梢与目外眦之间，向后约一横指的凹陷处，常用于治疗头痛、偏头痛、口眼歪斜等疾病；四白穴是足阳明胃经经穴，目正视，瞳孔直下，当眶下孔凹陷处，常用来治疗目赤肿痛、眼睑痉挛、口眼歪斜、头痛眩晕等疾病；牵正穴耳垂前0.5寸，常用于治疗口眼歪斜、口疮等疾病；人中穴是督脉的一个穴位，位于人中沟的上1/3与中1/3交点处，常用于治疗癫痫、小儿惊风、昏迷、中风、口眼斜、牙痛等疾病；口禾髎穴是手阳明大肠经经穴，鼻孔外缘直下，平水沟穴，常用于治疗口眼歪斜、鼻塞鼻衄、牙关紧闭等疾病；颊车穴是足阳明胃经经穴，面颊部，下颌角前上方，耳下大约一横指处，咀嚼时肌肉隆起时出现的凹陷处，常用于治疗牙痛、口喎等疾病；地仓穴为口角外侧，口角上直对瞳孔，常用于治疗口眼歪斜、流涎、眼睑痉挛等疾病。以上穴位均在面部，均体现了“经穴所在，主治所及”的治疗特点。合谷穴为手阳明大肠经经穴，在手背，第1，2掌骨间，处于第2掌骨桡侧的中点处，为手阳明大肠经经穴，常用于治疗发热、头痛、目赤肿痛、鼻衄、咽喉肿痛、齿痛、耳聋、面肿、口眼斜、中风口噤、经闭、滞产等疾病，并且有“面口合谷收”之说，合谷穴属于远端取穴，体现了“经络所通，主治所及”的治疗特点。并且《灵枢·经脉》载：“大肠手阳明之脉，……交人中——左之右，右之左，上挟鼻孔”，故取对侧合谷穴，这样远近配穴可起到疏通经络的效果。针刺方法上，由于小儿具有脏腑娇嫩、形气未充的生理特点，所以针刺取穴宜少、手法宜轻[7]。案例1和案例3中患儿年龄稍大，针刺过程中能够配合，可采用留针的治疗方法，但针刺的深度不宜过深，阳白穴、攒竹穴、丝竹空穴、太阳穴、四白穴、牵正穴、人中穴、口禾髎穴、颊车穴、地仓穴以0.5寸为宜，合谷穴以1寸为宜；案例2中患儿年龄尚小，针刺不配合，可采用针刺不留针，得气后迅速出针的方法，即毛刺法。毛刺法首见于《灵枢·官针》，其通过刺激皮部，调和营卫，激发经气向脏腑传导，达到治疗经络、气血、筋肉、脏腑疾病的目的。毛刺法操作简单，疼痛轻，适用于面部疾病以及小儿疾病的治疗。现代医学研究认为浅而小的刺激可以起到改善免疫系统的作用，促进经络脏腑的自我调整，使机体恢复正常；同时，毛刺法还可以扩张血管，改善病变部位的血液循环，从而起到治疗疾病的作用[8]。

中药汤剂方面案例1和2以牵正散为基础，加羌活、防风、白芷、赤芍组成。牵正散由白附子、白僵蚕、全蝎3味药组成，出自《杨氏家藏方》，具祛风化痰止痉之功，为脑卒中口眼歪斜之常用方。方中白附子甘辛温，既可驱风寒又能逐寒湿，散而能升， 入阳明经而走头面，以祛风化痰，尤其善散头面之风；白僵蚕咸辛平，既可驱外风又能息内风，并兼化痰之功，祛风止痉通络；全蝎辛平，具有祛风止痉通络之功效。三药合用，力专效著，使歪斜之口眼得之牵正而得名“牵正散”[9]。羌活解表散寒，祛风胜湿，止痛；防风解表祛风除湿；白芷解表散寒，祛风止痛，通鼻窍，燥湿止带，消肿排脓；赤芍清热凉血，散瘀止痛，能活血通络，以上诸药合用可散面部之风寒，亦可活血通络。案例3中加连翘，具有清热解毒、散结消肿之效，因患儿耳后疼痛明显，故方中加连翘以起散结消肿之效。除风寒阻络型面瘫之外，临床上还常见于风热阻络型，针刺选穴可以加大椎和风池穴，中药加胆南星、瓜蒌等祛邪通络；风痰阻络型可以加丰隆和阴陵泉穴，中药加陈皮、茯苓、半夏等以祛湿化痰；气血不足型可以加足三里、关元和气海等穴，中药加黄芪、党参、当归等扶正祛邪。

《景岳全书·小儿则》中指出： “其脏气清灵，随拨随应，但能确得其本而撮取之，则药可愈。”小儿面瘫感邪多在浅表，变化迅速，不易发现；且小儿活力充沛，脏气清灵，生机蓬勃，反应敏捷，且病因单纯，只要及时恰当治疗，就易趋康复。但小儿多哭闹不易配合，众多治疗方法不容易运用而延误治疗时机。针灸可以通过穴位刺激，改善局部营养代谢，促进血液循环，同时结合中药从而达到通经活络、调和气血、平衡阴阳的作用，最终改善面部神经冲动的传导，促进神经纤维的再生与恢复[10]。在儿童面瘫的治疗过程中，主要困難是患儿依从性差，且易哭闹，所以针灸取穴要尽量少而精，进针要稳、快，旨在最短的时间取得最大疗效。故可采用浅刺或者毛刺，或者隔日针刺的方法，并结合中药汤剂，并且在治疗期间面部应避免风寒，

综上所述，针刺结合中药治疗小儿风寒袭表型面瘫，对患儿面神经功能的恢复疗效确切，并可显著提高治愈率，安全可靠，可在临床进一步推广。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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