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学生拒绝敏感性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情绪调节的部分中介作用

2023-09-14 09:05
卫生职业教育 2023年18期
关键词:幸福感主观敏感性

郭 瑞

(贵州经贸职业技术学院,贵州 都匀 558000)

根据笔者多年在高职院校心理咨询实践发现,贵州高职院校学生大多来自农村,且在中学时成绩欠佳,没能考上理想大学,内心带有一些自卑心理。加之部分学生在中小学生时有过被他人欺凌和同伴排斥的经历,导致其在人际交往中对拒绝存在敏感的心理倾向。因此,为进一步降低高职学生拒绝敏感性,提高学生主观幸福感,本文对此进行了相关探索和研究,现介绍如下。

1 理论概述

1.1 拒绝经历对拒绝敏感性形成的正向预测

研究发现,在青少年时期遭遇过早期同伴拒绝经历的个体,对个体后期拒绝敏感性、自卑心理以及攻击性行为的形成具有显著作用[1]。以往研究发现,童年时期来自父母和同伴的拒绝经历能够正向预测拒绝敏感性的形成,而拒绝敏感性与抑郁和边缘性人格障碍的形成均有正向关系[2]。

1.2 拒绝敏感性对个体主观幸福感的负向预测作用

最新研究发现,有过社会排斥经历的本科生拒绝敏感性水平会更高,且会伴随着抑郁情绪的产生,进而导致产生负面情绪体验,降低其主观幸福感[3]。近期对浙江省大学生的研究发现,高拒绝敏感性个体具有较高社交焦虑和孤独感水平,进而影响到他们的学业和身心健康,导致精神痛苦,降低了主观幸福感[4]。

1.3 积极情绪调节策略能有效调节拒绝敏感性水平

相关研究发现,情绪调节策略中的积极认知重评和正确看待问题成分在拒绝敏感性和亲社会行为之间起到中介作用,积极正确的情绪调节策略能够正向预测亲社会行为;相反,不良的情绪调节策略如灾难化和责备成分与退缩和拒绝焦虑等积极相关。近期一项对上海中小学生的研究探讨了情绪调节对中国儿童拒绝敏感性与适应指数之间纵向关系的调节作用。研究对象为中国上海市公立中小学的590 名儿童,结果发现,拒绝敏感性显著地预测了更高水平的后期内化问题,情绪调节显著调节了拒绝敏感性与后来的同伴困难和情绪困难之间的关系(即缓冲效应)。目前的研究结果表明,随着时间的推移,拒绝敏感性会带来发展风险,但情绪调节可能是中国青少年拒绝敏感发展风险的保护因素。

1.4 积极情绪调节策略对主观幸福感的中介效应作用

近期国外研究发现,认知—情绪调节策略对黑暗三联征与主观幸福感具有中介效应作用。黑暗三联征由精神变态、自恋和马基雅维利主义组成,这些特征通常与情绪调节的不良策略有关。反过来,这些类型的策略已经显示出与主观幸福感(SWB)的组成部分:情感幸福感(AWB)和认知幸福感(CWB)呈负相关。结果表明,马基雅维利主义通过不适应策略和AWB 的影响与CWB 间接负相关,通过适应策略和AWB 的影响与CWB 间接正相关的模型吻合良好。自恋通过适应策略和AWB的作用与CWB 呈间接正相关。精神变态通过适应策略和AWB的作用与CWB 间接负相关。其他研究还考查了大五人格特征、情绪调节策略和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相关研究表明,情绪调节中的抑制因子在外向性和生活满意度之间起中介作用,而重新评价因子则在情绪稳定与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感之间起中介作用。这些研究揭示了情绪调节对外向性和情绪稳定的作用以及它们与幸福感的关系。

拒绝敏感性与主观幸福感、情绪调节策略两两之间都存在相关研究,但三者之间的关系却少有人探究。因此,本文旨在探索三者之间的因果关系,且假设三者之间的关系为:情绪调节在拒绝敏感性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具有中介作用,良好的情绪调节能够正向预测主观幸福感。

2 对象和方法

2.1 对象

采用问卷星对贵州省7 所高职院校678 名学生施测。其中男生177 人(26.1%),女生501 人(73.9%);年龄在18~25 岁之间;大一学生68 人,大二454 人,大三156 人;理科生161 人,文科生399 人,艺术类学生118 人;80 人来自城镇,598 人来自农村。

2.2 研究工具

2.2.1 拒绝敏感性量表(Rejection Sensitivity Questionnaire,RSQ) 采用Downey 和Feldman 在1996 年编制的拒绝敏感性量表。该量表由18 个项目构成,采用5 级评分,分数越高代表拒绝敏感性越高。该量表有较好的聚合效度和辨别效度,该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是0.86。在本次测试中,经过本人收集到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显示,拒绝敏感性量表总分的Cronbach′s α系数是0.716,具有较好信度。

2.2.2 情绪调节策略量表 本文采用我国学者修订的情绪调节量表中文版[5],该量表被证明具有较好的信效度,通过检验发现情绪调节量表中的两个维度:认知重评和表达抑制的内部一致性信度分别为0.85 和0.77。该量表中包括认知重评和表达抑制两个维度,每个维度都包括对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的调节,其中认知重评维度有6 项题目,表达抑制有4 项题目,哪个维度的得分越高,说明个体在生活中越喜欢采用哪种情绪调节策略。本次实测中,通过对收集样本的数据分析显示,情绪调节量表中的认知重评维度的Cronbach′s α 系数是0.889,表达抑制维度的Cronbach′s α 系数是0.786,情绪调节策略量表总分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85,信度良好。

2.2.3 主观幸福感问卷 该量表由Diener 等编制,共有5 个题目,采用7 点计分法,适用于不同年龄阶段的群体,得分越高表示个体的生活满意度越高。本次研究中,经过数据统计分析显示该量表总分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77,信度良好。

2.3 研究内容

本文主要研究拒绝敏感性与情绪调节策略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并探讨个体情绪调节策略在其中所起的作用。

2.4 统计方法

通过问卷星进行数据收集,运用SPSS 软件对各变量进行描述统计和相关分析,采用分步回归分析法进行中介效应检验。

3 研究结果

3.1 人口学因素对变量的影响

调查显示,在不同年级的人口学因素影响下,拒绝敏感性、主观幸福感和情绪调节策略下的表达抑制维度均存在显著差异(P<0.05),见表1。经过SPSS 软件进行进一步的多重分析比较发现,一是不同年级学生在拒绝敏感性水平上呈显著差异,主要体现在大二和大三年级(P<0.05),且大三学生的拒绝敏感性分数高于大二学生;二是不同年级学生在主观幸福感上呈显著差异,进一步两两比较结果显示,主要体现在大一、大二两个年级与大三之间(P<0.05),而大一和大二学生之间无差异(P>0.05),且大一、大二学生主观幸福感均显著高于大三学生;三是不同年级学生在情绪调节策略的表达抑制维度上呈显著差异,进一步分析发现,大一学生表达抑制维度得分比大二、大三学生高(P<0.05),大二、大三学生在表达抑制维度得分上无显著差异(P>0.05)。

表1 不同年级对变量的显著影响(分)Table 1 Significant impact of different grades on variables(score)

调查显示,不同学科分类的情绪调节策略总分和认知重评维度得分呈显著差异(P<0.05),在表达抑制维度上无显著差异(P>0.05),见表2。经过进一步两两对比分析显示,一是艺术生与文科生在情绪调节策略上呈显著差异(P<0.05),且艺术生的情绪调节策略得分明显高于文科生;二是艺术生与文科生的认知重评维度得分呈显著差异(P<0.05),且艺术生认知重评得分比文科生高;三是尽管表达抑制维度总体差异不显著(P>0.05),但进一步方差分析发现,艺术生比文科生表达抑制分数更高,两者呈显著差异(P<0.05)。

表2 学科分类对情绪调节策略变量及维度的影响(分)Table 2 Impact of subject classification on the variables and dimensions of emotional regulation strategies (score)

3.2 研究变量的相关分析

通过相关分析表明(见表3),一是拒绝敏感性与情绪调节策略及情绪调节策略中的表达抑制维度呈显著正相关(P<0.01),即拒绝敏感性越高,个体使用情绪调节策略及表达抑制越多。二是拒绝敏感性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呈显著负相关(P<0.01),即拒绝敏感性越高,个体的主观幸福感越低。三是情绪调节策略及认知重评和表达抑制两个维度均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正相关(P<0.05 或P<0.01),即情绪调节策略使用越多,个体主观幸福感水平就越高。

3.3 情绪调节策略的中介作用效应分析

3.3.1 本次研究采用分步回归分析法进行检验(见表4)

表4 分步回归法进行中介效应检验Table 4 Mesomeric effect test by stepwise regression

3.3.2 绘制中介效应路径图(见图1) 根据表4 中分步回归分析法中介效应检验结果显示,在第一步(模型一)的检验中,自变量(拒绝敏感性)对于因变量(主观幸福感)存在显著的影响关系(β=-0.103,P<0.01),说明总效应成立;在模型二的检验中,自变量(拒绝敏感性)对于中介变量(情绪调节策略)存在显著的影响关系(β=0.131,P<0.01);在第三步(模型三)检验中,自变量(拒绝敏感性、情绪调节策略)对于因变量(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效果均显著(β=-0.155,P<0.001;β=3.980,P<0.001),且拒绝敏感性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系数由-0.103 下降到-0.155。因此说明拒绝敏感性对主观幸福感不仅有直接负向预测作用,而且还能通过情绪调节策略共同间接预测主观幸福感;情绪调节策略能正向预测个体主观幸福感,在模型中的中介效应成立,并且起到部分中介效应作用。结合表4 和图1 不难发现,拒绝敏感性和情绪调节策略共同解释了变异量的16.4%,结果显示中介效应拟合模型良好,且该模型的方程式为:主观幸福感=-0.155×拒绝敏感性+3.980×情绪调节策略+15.718(常量)。

图1 中介效应检验路径关系Figure 1 Mesomeric effect test path relationship

4 讨论

4.1 不同年级高职学生在拒绝敏感性、主观幸福感和情绪调节策略的表达抑制上的差异

4.1.1 大三高职学生的拒绝敏感性水平显著高于大二学生 根据描述分析统计显示,不同年级学生在拒绝敏感性水平上呈显著差异(P<0.05),主要体现在大二和大三,且大三学生的拒绝敏感性分数高于大二学生。车明明[6]关于高职院校学生心理问题的主要类型及原因的实证研究发现,高职院校学生产生心理问题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学业和升学压力,和大一、大二学生相比,大三已临近毕业,升学时间临近,心理压力和焦虑水平较为明显。郑云翔等[7]研究发现,高职学生的社会支持水平普遍偏低,社会支持与学生心理适应水平呈显著负相关,影响高职学生心理健康水平。这可能与高职大三学生进入企业进行实习有关,他们在工作中因享受的待遇不高、职业适应性不强、受他人歧视等原因容易产生拒绝敏感心理。

4.1.2 大一、大二高职学生主观幸福感水平显著高于大三学生根据统计显示,不同年级学生在主观幸福感上呈显著差异(P<0.05),主要体现在大一、大二与大三之间,而大一和大二学生之间无差异(P>0.05),且大一、大二学生主观幸福感均显著高于大三学生。粟雪琼等[8]对广西壮族自治区多所高职院校学生主观幸福感的调查结果显示,高职大一学生的主观幸福感指数明显高于大二和大三学生。车明明[6]的研究结果显示,高职大二学生由于已适应学习节奏,同时没有临近升学的压力和焦虑,在主观幸福感水平上要高于大一和大三学生。本研究中大一和大二学生中主观幸福感无显著差异,可能是因为大一学生刚进入大学,新鲜感比较强,对新环境充满了好奇和探索欲望;大二学生基本适应校园生活环境,但未进入社会,面临压力较小,所以主观幸福感相对较高;而大三学生正处于就业和升学的双重压力之下,导致主观幸福感水平较低。

4.1.3 大一高职学生情绪调节策略中的表达抑制得分显著高于大二、大三学生 统计结果显示,不同年级学生在情绪调节策略中的表达抑制维度呈显著差异(P<0.05),大一学生表达抑制得分比大二、大三学生高,大二、大三学生表达抑制得分无显著差异(P>0.05)。最近一项关于衰老和情绪的研究报告显示,老年人报告的负面情绪更少,而且往往比年轻人更积极,年龄较大的被试处于负面情绪时使用情绪调节策略多于青年组参与者。年长者在处于负面情绪状态时,倾向于使用更多的发泄、幽默和可调性表达等积极情绪表达方式,而在高度消极情绪状态下的年轻人更多使用宿命性接受、退缩、压抑或被动攻击等负面影响的表达方式[9]。本研究结果中,因为大一学生年龄偏小,他们在处理情绪问题时还不成熟,可能与他们刚入校还不能勇于表达自己有关,进而更多采用压抑和被动攻击的负面表达方式有关;而大二和大三学生由于随着年纪的成长和环境的熟悉,更善于和勇于正面表达自己的情绪感受。

4.2 艺术生情绪调节策略得分明显高于文科生

经描述统计分析显示,情绪调节策略总分在艺术生与文科生中呈显著差异(P<0.05),艺术生的情绪调节策略得分明显高于文科生,这与Li 等[10]的研究比较一致,Li 等的研究发现,艺术教育有利于缓解群体的焦虑,促进群体身心健康的发展。早期接受艺术教育的学生心理健康状况明显好于童年未接受艺术教育的学生。学习艺术时间越长,生活满意度越高,对艺术的热爱就越高。多年的艺术学习可以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生活满意度和生活意义体验。艺术生在青年早期较多使用情绪调节策略如认知重评、认知沉浸和表达宣泄等方式来调节自己。所以,艺术生积极情绪调节策略得分普遍比文科生要高。

4.3 情绪调节策略在拒绝敏感性对主观幸福感的负向预测中起到部分中介作用

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拒绝敏感性和情绪调节策略共同解释了变异量的16.4%,且情绪调节策略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这与国外先前的一项研究比较吻合,Ayduk 等的一项关于认知抑制控制对拒绝敏感性的缓冲作用实验研究结果显示,认知抑制控制将缓和高拒绝敏感性个体通过拒绝线索和对伴侣的消极行为所获得的注意。结果发现拒绝敏感性与认知抑制控制之间存在交互作用,发现高拒绝敏感性和高认知抑制控制的个体比高拒绝敏感性和低认知抑制控制的被试表现出更少的拒绝注意捕获和敌意冲突行为,会减少个体的负面情绪感受,增强个体主观幸福感。换句话说,笔者认为认知控制是高拒绝敏感性个体的一种保护机制,在他们对拒绝威胁表现出自动警觉的倾向方面,相当于低拒绝敏感性的人。所以,情绪调节策略中的认知重评策略和表达抑制因子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对环境中的拒绝线索起到一定的认知抑制加工作用,有效调节了个体的情绪感受,进而有效地在拒绝敏感性和主观幸福感之间起到中介作用,正向预测了主观幸福感。

5 未来展望

由于本研究中情绪调节策略和拒绝敏感性的共同作用只解释了主观幸福感16.4%的变异量,所以还有其他影响拒绝敏感性对主观幸福感的中介因素,希望后期将更多精力用于探索干预拒绝敏感性的变量,不断提高高拒绝敏感性高职学生的幸福感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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