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接触文学是在课堂上背着老师偷偷看课外书,算是于无意中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后来一次闲聊时,我和朋友说我一直有个想写小说的梦,朋友说写吧。种子就破了土。
提笔属实困难,灵感往往在一瞬间,抓不住它就会游走。作品完结当然欣喜,它像是自己生下的骨肉,所谓母不嫌子丑。旁人说它不好,心里会像钝刀剜肉般难受。等放置数日再拾起,看见它确实布满疮疤,只能再次拿起笔,替它去除毒疮。
完稿后的投稿更是艰难。稿件投出,心中总是盼念,梦想有一天可以得到回复,哪怕只是指出不足,可信件总是石沉海底,没有回响。质疑过自己—也许文学和平凡人无关,那是有天赋的种子选手的事情,我也就算是个爱好者,还是算了吧,闲时看看书就行了。可是脑子里对上稿的执念却不肯停息,总想某日自己的作品能获得编辑老师的肯定;甚至幻想过日后佳作无数,跻身名家大师行列,一日看尽长安花。但现实中我只能苦苦挣扎在问号的雾霾里。
挫折使人丧气,但还是勉励自己创作不能停滞,投稿也同样不能停止,稿件被拒便再投,心想总有一处它的容身之所。
一日無事,在最平常的时刻接到了编辑老师的电话,电话里头询问我是卢凡吗。呀,那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卢凡,瞬间我浑身通电样,激动得快要颤抖起来,我清楚那是编辑老师的电话。因为这个用稿通知,卢凡这两个汉字从这一刻起成了有生命意义的存在。第一次上稿给了我继续写作的动力,我明白我的文学方向没有走反,这条路虽长,虽远,但能行。
我常听人说,文学是凡人的一条死巷,是一扇大家不敢去走的窄门,但有些人注定就是不愿走宽阔、舒坦的大门,而要走向那看上去难通的窄门。初次上稿的经历对我有着非凡的意义,是深烙在我人生中的重要标点,对于文学,我将永远保持学徒的谦卑心态,低头循着前人的足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