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生成逻辑、呈现样态与实现机制

□陈冬雪 苏海舟

（中央民族大学 北京 100081）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民主。”[1]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民主不断发展，中国式民主话语体系不断成熟。把握全过程人民民主经验，拥有全过程人民民主法宝，为增强我国民主实效，完善民主建设，推进民主进程提供强大动力。

一、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生成逻辑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我国民主政治实践的重大命题和政治建设的现实成果。理论不能无中生有，民主不能从天而降。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形成也绝非偶然，而是有着清晰的生成逻辑和形成的必然条件。中国共产党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理论继承、经验总结、文化滋养、现实呼唤等多方综合作用的结果。

1.延续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民主理念

人民是历史的主体，是价值的创造者与享受者。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站在人民立场，秉持人本思想，主张社会主义民主是真正的民主。全过程人民民主延续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有关民本思想的精髓。马克思批判西方的代议制民主，抨击西式民主将民主局限在党派及被选举人的竞争中。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要想实现真正的民主，必须将权力掌握在无产阶级手中。他们主张人民是权力的主体，是社会历史的创造者，有权享有现实的民主。他们二者将民主等同于人民当权做主，主张“民主”与“人民当权”相互对等，二者不可分割。马克思还曾指出“每一个环节实际上都只是整体人民的环节”[2]，完美地论述了权力与人民民主贯穿于全过程和全体人民。人民享有主权和行使主权的环节与其他环节既相互依存，又彼此独立，并且每一个环节都具有其他环节所不具有的功能效用。恩格斯指出“要将一切政治权利集中在人民手中”，通过建立制度来保障人民的意识和观念能够体现在民主制度之中，将国家制度方面的民主与社会生活的民主结合在一起形成了统一的有机民主，实现了人民的民主愿望，保障了人民的民主权利。列宁一方面强调民主与社会主义相辅相成、相互促进；另一方面，更加侧重民主的意义，他认为如若不坚持和保障民主，社会主义则无法长存，国家也终将灭亡。他主张在革命时期，要坚持以民主为指引，调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性，进行民主革命，最终夺取革命的胜利。在社会主义建设和发展中，将其运用到社会实践，社会主义的建设才会取得显著成效。列宁将他对民主和权力的认识应用于苏维埃的国家政权建设，苏维埃政府实行的民主集中制就真实地展现了民主的真实有效性，巩固了苏维埃政权，为当时的国家建设创造了有利的条件。人民民主作为社会主义的生命，始终是中国共产党人高举的旗帜，是以习近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对政治理论的原创性贡献，彰显了我国人民当家做主的本质属性，是马克思主义的民主观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全过程人民民主符合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人民价值属性的论断，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民主理念的继承。

2.承接中国共产党民主经验的凝练升华

民主既是全人类共同的价值理念，也是中国共产党人矢志不渝的价值追求。历史时期不同，中国共产党所面临的社会主要矛盾不同，肩负的主要任务也不同，但民主始终是镌刻在中国共产党人身上的一抹底色，并随着实践的进行不断地发展完善。古代的中华文明虽曾一度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但由于长期处于封闭专制制度之下，缺乏一定的活力与动力。直至西方资本主义的野蛮入侵，中国的仁人志士逐渐意识到自身的薄弱与不足，开始进行了一系列救亡图存活动，但无论是从学器物到学制度，还是再到学文化，都没有使中国变得强大。直至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带领中国人民走上了一条独特的民主道路。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奋斗史也是民主道路的探索史。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党历来重视党史教育，注重用党的奋斗历程和伟大成就鼓舞斗志”[3]。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提出就是中国共产党人总结经验的重要理论成果。毛泽东同志率先继承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有关民主的价值理念，创造性地提出了人民民主的概念，带领中国人民建立了人民民主政权。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党中央领导集体创新了民主实践形式，大力发展了群众路线。法治是民主的保护伞与助推器。邓小平高度重视民主与法制的关系，特别是在实行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市场高度开放，异国思想如洪水般涌入，加强法治建设尤为重要。以邓小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将民主纳入法治的轨道，用法治保障人民民主，既促进了民主政治的有序发展，也推动了市场的高效运转。除此之外，邓小平还主张民主参与需要有效的参与形式。江泽民主张发展基层民主，保障基层人民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的民主权利，重视民主的作用，注意总结民主建设的经验，将民主提高到国家建设的高度，提出发扬民主是民主政治建设的基础。胡锦涛主张“扩大人民民主，健全民主制度”[4]，民主要贯穿于决策的全过程，确保决策的中心理念既来自于人民，又服务人民；主张科学执政、民主执政，指出人民民主是科学决策的来源。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人民对民主的认识更加深刻、更加全面。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认为人民民主的权利不仅体现在选举的投票权中，也体现在日常的政治生活里，主张用中国实例讲好中国民主故事，注重民主理念的继承与创新发展。从2019年首次提出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民主，到2021年3月将其写入法律，再到2022年党的二十大正式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以习近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既借鉴了以往中国共产党人的民主经验，又结合了中国民主的实际状况，明确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无论是中国共产党成立初期，还是如今建设发展中的蓬勃时期，中国的民主本色从未改变，民主内容愈发丰富，实现民主的手段愈加多样，并且在现实中不断践行和发展民主。

3.滋养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民本思想沃土之中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底蕴深厚，历久弥新，值得学习和继承。人民民主的思想概念虽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未被明确提起，却无时无刻都在现实中被践行，中国人民一言一行中都蕴含着民主因素，表达着民主情感。全过程人民民主既符合社会主义原则，也符合人民内心期待，正是这些先进的文化基因和民主血脉，才孕育出先进的民主制度。具体来说，传统文化中的民本思想与现在所提倡的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相契合。第一，中国的民主是包容的民主。现在所提倡的民主的包容性，在历史中早已被提及并被古人所重视，如“合而不同”“求同存异”。正是这种包容性让中国人民善于吸收借鉴，勇于开拓学习，锻造了中国人民兼容并包、广纳天下的广阔胸襟，使我们在发展民主的过程中重视多方意见，能够倾听他人意见和建议，允许不同声音的存在，照顾最大多数人利益。第二，中国的民主是人民至上的民主。如《荀子·王制》中的“君舟民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告诉我们人民如水，君如舟，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要高度重视人民，尊重人民。第三，中国的民主是与时俱进的民主。如《周易·乾·文言》中的“终日乾乾，与时偕行”，带有浓厚的创新韵味。古往今来，政权的更替、社会的进步都离不开创新精神。随着社会的进步发展，国情世情的显著变化，需要创新来为中国的民主建设注入新的活力。中国共产党创新了马克思主义，挽救了中国，发展了中国。在创新精神的指引下，中国实现了民族的独立、人民的幸福和社会的进步。如用革命的手段推翻三座大山实现独立，用发现的眼光进行建设实现了人民的幸福，践行新的民主理念实现了社会的进步。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吸收借鉴传统文化中以民为本的民本智慧，为新时代全过程人民民主提供了文化支撑，实现了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政治民本理念的创造性转化。

4.呼应国内外民主的实际发展现状

伴随着经济的全球化发展和技术的飞速进步，世界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形成前所未有的“亲密”关系。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提出也是对现时代发展状况的一种回应。从国际情况来看，过去的民主发展主要以西方资本主义民主为主旋律，但是随着时代不断的发展，西方民主制的弊端日益显现，这实质上就是社会制度的差异和民主问题的表现。一方面，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内部，西式民主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资本主义的发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西方的资本主义国家偷换民主的概念，将选举等同于民主，从而导致民主成为间歇式民主，人民长期处于休眠期，只有选举时才会被暂时唤醒，人民民主的主权在很大程度上出现了丧失，并且因为选举而引起的问题层出不穷。另一方面，西方国家鼓吹西式民主的优越性，其他不明真实情况的国家，纷纷将西式民主奉为圭臬，将西式民主嫁接到本国的政治制度上，最终产生了一系列排斥反应，出现了所选领导人不适合国家发展的现实情况，最终导致政治动乱、人民流离失所。从国内的发展情况来看，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人民生活的经济水平显著提高，幸福感指数不断攀升，政治诉求不断扩大。特别是在2020年底，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了摆脱贫困的历史承诺，人民更加幸福，社会更加进步。经济是政治的基础，经济不断发展，政治制度也在不断进步。现阶段，人民群众对政治方面的诉求更加全面，民主也面临着保障人民权利、发挥人民创造力的现实挑战。正是由于国内外的发展现状催生了全过程人民民主，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回应时代挑战的最好选择。

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呈现样态

全过程人民民主呈现为广泛的民主领域、畅通的民主环节和真实的民主主体，构成了有机的呈现样态，形成了真实、广泛、有效统一的民主图景，推动了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的顺利运行。

1.全：民主领域的广泛

领域的广泛是指人民参与国家各项事务，并不是只局限于某一个具体的领域。我国的民主是广泛、真实和有效的民主。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相统一，是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5]。首先，全链条式民主体现时间的连续性和过程的完整性。中国式民主并不是西方那种选举时苏醒、不选举时休眠的民主，而是全时间段民主，实现了在时间上接续进行，在过程上系统完整，并且每一个过程都离不开人民的参与、主权的发挥。人民民主的每一个环节既相互联系又彼此独立，每一个环节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价值意义，缺少任何一个环节都无法实现民主时间的接续。具体来看，每一个具体的环节，无论是选举、协商、决策、管理还是监督都分为前中后三个环节，如协商环节，包括协商前的广泛动员、协商中的合作、协商后的成果转化。其次，全方位式民主既有民主主体的整体性，也有空间上的完整性。从中国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根本政治制度到基层群众自治制度，再到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每一个政治制度都有完整的政治框架和制度程序。如中国的新型政党制度是一种新的政治模式，既能代表最广泛的人民群众的利益，又能科学推进政策实施。新型政党制度“新就新在它把各个政党和无党派人士紧密团结起来，为着共同目标而奋斗”[6]。从实践的参与来看，全国各地区的人民群众都可以通过各个渠道参与国家的建设与发展。最后，全覆盖式民主体现在覆盖面广泛和自成系统。全过程人民民主在宏观、中观、微观各个层次都有体现，如宏观中的国家大政方针制定过程的民主原则，中观中的每一个有关民主的制度规章，微观中的每一个人民群众参与民主的实践。由此可见，全过程人民民主并不局限在某一方面，而是辐射于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使各方面通过民主而获得更好的发展。

2.过程：民主环节的畅通

我国的民主可划分为五个环节、五大步骤。从民主选举到民主监督，依次经过选举、协商、决策、管理、监督等五个环节。这五个环节既彼此独立又相互联系，构成了一个有机整体。这五个环节在时间上的依次进行，空间上的井然有序，充分体现了民主过程之“畅”。民主环节的畅通保障了人民民主参与的便利和民主决策的效果。首先，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从点到面的突破，用有机民主取代了选举民主和投票民主，改变了选民在非选举期被动陷入僵化、选举开始才能偶尔苏醒的局面。中国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兼顾了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摆脱了西方民主只看眼前、局部利益的缺陷。其次，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由静态民主向动态民主的转化。中国人民表达意愿的五个环节在时间上是先后相继的。其中，民主选举是我们表达意愿的有效渠道，通过选举选出我们心中最恰当的人员。协商是我们获得广泛意见，得出最大公约数的过程，通过协商照顾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保证大多数人的权益。决策是对以往几个环节的总结，是我们对协商产生结果的决定实施。管理是我们汇集人民智慧的有机安排，保证民主的有序进行。监督是我们监督政府政策实行、保障自身合法权益的有效渠道。民主环节的畅通便于人民群众表达意愿，提高民主的参与度与透明度，依靠程序层层递进，切实流畅地参与到国家的民主政治建设中来。最后，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由单一向多样的发展，通过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为保障，为人民民主的实现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将直接民主与间接民主相结合，为人民行使权力提供了便捷的渠道，突破了西方窄化民主、静化民主的局限。[7]中国式民主是绝大多数人的民主，而西方的民主则是少数权贵的民主，二者有着本质的差别。中国的政策制度保障和人民群众的积极参与推动了民主的畅通运转。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既是对我国民主情况的现实判断，也是对未来民主政治建设的价值规范。

3.人民：民主主体的真实

归属性问题是关于民主的首要问题，民主主体的归属从中西方民主制度的对比中就可以得出结论。西方的民主是代议制民主，其主体是占国家人口少数的权贵两族；中国式民主则是人民的民主，主体是占中国绝大多数人口比例的最广大人民。民主的本意就是“多数人民进行参与”“人民进行统治”“权力归属人民”。民主的核心价值理念是以民为上，但是由于国情的不同和社会制度的区别，对民主的理解也不可避免地带有意识形态的差异性。制度的差异、历史的区别，导致对民主的认识也各具特色，世界上的民主形式呈现出多样化的趋势，并不存在西方国家所鼓吹的那种具有“普世性价值”的民主。中国式民主是意义完整的民主，人民享有广泛权力，具有广泛参与渠道，真实有效地参与民主建设。起源于私有制的民主却是将绝大多数人排除在外，维护极少数人的利益，就算被誉为民主典范的雅典也不例外，享有民主权利的人数只占总人口的十分之一。随着民主的不断发展和完善，资产阶级民主开始登上历史舞台，他们鼓吹精英民主和自由民主，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民主的进程和发展。但究其根本，西方的民主忽略了最为重要的民主的实质，用虚假民主顶替真实民主。中国式的全过程人民民主恰恰与之相反，它抓住了民主的本意，践行实质的民主，并为人民民主的实现提供国家制度的保障。首先，中国式民主是广泛的民主，《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划分了民主界限，框定了人民民主的范围，我国民主的广泛性得到有效保障。其次，中国式民主是整体的民主，全过程人民民主将党的领导、人民的权益和国家的利益融为一体。最后，就民主的真实性而言，人民民主是真实的民主，将真实有效的民主落到了实处，实现了用机制保障民主、用成果回馈民主。现阶段，中国社会的安定、中国人民的幸福都是人民民主真实性的彰显。总体而言，我国的民主在属性上是归属人民的，在价值的旨归上是服务人民的，是真实可感、切实可行的民主。

三、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现机制

理论的生命力在于实践，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全过程人民民主既是我国现有的理论成果，也是我国独有的制度优势。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将民主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主要从坚持党的正确领导、坚定全面从严治党、完善治理机制、创新科学技术等多方面入手。

1.坚持党的领导

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实现了从追赶时代潮流到引领时代走向，展现了中国民主政治的勃勃生机。党的领导是推动人民当家做主的优势力量。我国的现实国情和西方的差异较大，中国人口众多，经济基础薄弱，缺乏建设现代化的条件，与西方经济基础好、现代化建设条件优异形成了鲜明对比。这就决定了我们面临的任务更加严峻，更需要强大的力量来领导。无论是领导革命、建设还是改革中，中国共产党脱颖而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立场，坚定共产主义伟大理想，是中国共产党能够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稠密、地域广阔、经济水平低下的国家，凝聚社会共识，实现社会价值的根本保证。中式民主与西式民主最大的区别在于价值取向的不同。西式的政党是金钱支配下的政党，西式民主博弈的是眼前的利益。中国式政党是使命型政党，追求的是长远的利益，将实现人民当家做主作为最高追求，将保障民生作为最高执政纲领。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的领导力量，只有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才能遏制腐蚀民主的各种因素，才能使民主嵌入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首先，中国共产党需要加强对政府的领导。党政一体，不可分割。政党掌握政权是世界通行的原则，在我国的发展史上曾有过党政分开的先例，但政治效果并不理想。其次，中国共产党需要加强对其他非党组织的领导。中国地域辽阔、人口众多，除了党组织以外，还存在着自治组织、社会组织、企业单位等多个方面，他们也是推进国家治理的重要力量。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制定并实施了一系列非党组织的法律法规，既实现了党对非党组织的领导，又保障了非党组织的合法权益。最后，要密切联系人民群众。人民群众是民主的主体，在发展民主和实现民主的过程中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一方面，注意发挥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发挥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伟大作用。另一方面，完善沟通机制，整合不同群众诉求，真实表达群众意见，切实保障群众权益。如举行一系列党史学习活动、主题教育活动，将教育人民、服务人民落在实处。

2.坚定全面从严治党

中国共产党要想巩固执政地位，赢得人民拥护，就必须保持头脑清醒、意识形态坚定。党是国家行动的领路人，治国必先治党，治党必须从严。政权沦为权势的工具，民主政治就会形同虚设。如果一个国家的政党不坚持自我革命，不保持自身的先进性与纯洁性，那么这个国家、这个政党终将无法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中国共产党是一个善于吸取经验教训的政党。习近平在建党一百周年大会上庄严宣誓：“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与人民休戚与共、生死相依，没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从来不代表任何集团、任何权势团体、任何特权阶层的利益。”[8]必须清楚地认识到现阶段还存在着破坏党的先进性与纯洁性的“四个危险”。面临严峻的“四个考验”，必须坚持自我革命和坚定从严治党才能规避危险，经受住考验。十八大以来，坚持全面从严治党，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党内的不良现象，加强了党内生态建设。进入新时代以来，经过多年的党内生态治理，党内生态环境明显好转，这为我们加强党的建设提供了有利条件。在全面从严治党的氛围下，不良风气逐渐减少，中国共产党执政能力不断增强，党员队伍数量不断增多，质量不断提升，这对中国共产党赢得民心、巩固统治地位意义重大。虽然党内生态状况明显好转，但是官僚主义、形式主义、逃避主义等问题依然存在。如果这些问题不解决就会破坏党的公信力，威胁党的领导力，给党和国家带来沉重的灾难。面对这样的问题，迫切需要加强党的建设，坚定全面从严治党。第一，要严格纪律，狠抓作风。党纪必须严于国法，要狠抓党员同志的作风问题。第二，要狠抓党员干部的贪污腐败。腐败是腐蚀人民民主政治的毒瘤，是全国人民的公敌。第三，要健全监督体系。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毛泽东提出“让人民来监督自己”，健全内外监督机制，各类监督相协调，将民主落在实处。同时，要拓宽监督途径，降低监督门槛，用监督保障人民当家做主。

3.创新完善治理机制

社会发展日益复杂，国家治理愈发重要，要求民主建设更加完备，民主实践更加有效。中国共产党从带领人民谋独立，到现在的为人民谋幸福，从一开始的温饱到现在的多样需求，再到共同富裕，都体现了党带领人民不断朝着更高的目标奋斗。新时代的改革开放有了新的内涵和新的特点，面临更多体制机制问题，更加重视制度建设。因此，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也需要与时俱进地完善体制机制。完善体制机制可以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面入手。在宏观层面，加强法治保障，完善民主设计，改进人大制度载体，创新民主实践框架，引导更多的阶层和群体参与国家治理，表达真实诉求，进行有序的民主政治实践。在中观层面，加强政府改革和推进政府治理，创办服务型政府，将政府的责任与服务下沉到群众身边，切实解决群众的急难愁盼问题。在微观层面，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作用。特别是在农村和社区要创新群众参与方法，扩大群众参与渠道。同时，要注意发挥基层党组织的宣传教育作用，讲解好有关民主过程的规则，为实现人民民主打造良好的环境。除此之外，还要在以下几个方面持续发力。第一，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体现民主原则，坚持民主理念，既是发展民主的重要载体，也是践行民主的重要渠道。人民代表大会制度通过法律渠道将人民的共同利益转化为国家的大政方针，实现人民诉求、党和国家需求、社会发展要求的有机统一。第二，完善新型政党制度。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将人民团结在党的周围，通过党的政治感召，避免党派对立对民主的消解。努力构建科学有效的运行机制，全过程人民民主不断扩大民主主体范围。巩固和发展爱国统一战线组织，充分发挥政协组织的能力，团结党内外人士，将民主监督落在实处。第三，要坚持和完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每个民族都有自己不同的文化特点，要尊重少数民族的特点，保护少数民族的权益，推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第四，坚持和完善基层群众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是实现人民民主的最后一公里，它是连接群众和党组织的桥梁，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要切实做到用制度保障民主，用机制实现民主。

4.开发运用技术支撑

第四轮科技革命浪潮正席卷而来，高精尖的科学技术以其前所未有的速度重塑人们获取信息、交流、交往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冲击了原来党内已有的民主参与形式和组织形态。同时，也为发展民主带来了崭新动力，推动了民主制度的优化升级。人民民主的实践与实现既受到主观条件的威胁，也受到客观条件的制约。中国是一个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国家，在民主实践的过程中面临着交流障碍和成本高昂等问题。首先，交流障碍问题。民主要集最广大人民意愿。在第七次人口普查得出的结果中，我国的人口已经高达14亿人，如何打破14亿人的交流障碍是发展民主的初始问题。其次，民主效率问题。中央省市县乡五级政府以及村和社自治组织，客观上限制了沟通的效率与渠道。最后，成本过高问题。全过程人民民主涉及的广度和深度都比较大，民主实现需要高昂的成本，民主的发展需要技术的支撑。正如俞可平在《民主与陀螺》一文中所言，“民主也像陀螺一样需要推动力和技巧”[9]。如何以最小的成本，让最多的人民参与民主、实现民主，是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需要解决的问题。从蒸汽时代到现在的信息时代，我们可以看出技术革命往往可以引起政治的变革。现阶段大数据的应用和人工智能的发展，催生了智能政治的出现，可以依托技术的变革，实现政治的变革。第一，利用智能技术拓宽民主参与渠道，让政府直接了解最基层的民众诉求。如利用微博和微信公众号与人民群众直接互动。第二，利用智能技术优化民主过程，搭建各个层次政府的沟通协商平台，实现信息的畅通共享。第三，利用智能技术提高参与民主的效率，缩减参与中的不必要程序，对民意进行分析、筛选和整合，最大限度地节省时间，提高参与效率。与此同时，要时刻谨记智能技术虽然优势显著，但它的本质是代码和算法的集合，只是人类发展的辅助工具。要时刻警惕智能技术可能带来的民主政治的异化，只有人类自身才是实现民主、推动社会发展的核心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