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消费升级的研究

余宁宁 全小燕 赵冯彤 柳琪珊

（东南大学成贤学院，江苏 南京 210000）

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党中央基于国内发展形势、把握国际发展大势作出的重大科学判断和重要战略选择。不少学者认为在双循环发展的过程中，消费是其中重要的一环，主要是为了扩大内需。我国自改革开放后，市场一直是以出口导向性为主，国内现行的市场环境与国内大循环所需的环境不匹配，因而，消费升级成为构建优化双循环结构的重要问题，本文对国内当前消费进行分析研究，旨在提出促进消费的举措。

一、文献综述

1.双循环综述

自2020 年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构建新发展格局以来，学者们纷纷开始关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在双循环构建路径的研究方面，郭晴（2020）学者总结了中国双循环结构的历史，以时间为线索，分析国内国际双循环结构构成的难点，并认为扩大内需、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产业升级，以及国际联动是双循环格局的重要实现路径。陆岷峰（2021）学者认为内循环要在投资、消费、技术、体制等要点上升级，总结内循环发展的难点与特点，进而与外循环协调发展，以“国内消费”为基础充分发挥内需市场，推动经济社会稳定发展；刘尧飞和管志杰（2021）提出消费在“双循环”结构中发挥基础性作用，国内消费良性发展能够促进“双循环”结构的构建，意味着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要增加消费总量、优化消费结构、提升消费水平。根据马晶晶等（2022）的调查研究可以总结，我国经历了封闭失衡的国内循环、国内国际循环初步发展、国际大循环驱动、做大国内循环等多个发展阶段，2008 年以来我国国内循环比例大幅提升，逐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但国际循环仍是重要牵引力，促进循环的创新动力和需求动力不足，国内国际循环的主导关系仍有待转换。因此，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关键是通过破除堵点，强化创新和扩大内需双向发力，形成以我为主、内外协同的国内国际循环互动新格局。

综上所述，我国双循环结构的构建经历了由国际循环主导转向国内循环逐步扩大，国际循环逐步削弱的过程，构建双循环结构新发展格局需要充分发挥我国国内消费市场，因此扩大内需，释放消费潜力，进一步拉动国内循环成为了构建以国内循环为主导的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关键。

2.消费研究综述

消费升级一般包括消费数量、消费结构和内容的升级。臧旭恒（2001）认为，消费升级包含消费水平和消费结构的升级，消费结构升级就是消费从低级到高级的发展变化。丁俊发（2010）认为消费升级是在消费品类别上从一般消费品向耐用品、服务消费的阶段性过渡；文魁（2014）认为消费升级指消费在国民经济中地位的提升和消费方式的升级换代。李方正（2015）将消费升级界定为消费者消费需求在需求结构地位上升、消费品品质的上升、消费方式的变化以及消费理念升级的综合过程。陈鹏（2018）认为消费升级是消费环境不断改善，居民的消费权意识观念和消费水平不断提升，而最终实现消费结构的改善。

张景云和吕欣欣（2020）认为新一轮的消费升级表现为消费逻辑转变以及消费者需求发生转变，消费者越来越追求个性、智能以及场景化的消费。吴敬静等（2021）认为消费升级主要包含消费量上的增长和消费质量上的提升两方面，即对消费结构的升级与优化。管婧婧等（2022）认为消费升级应包括消费理念、消费逻辑、消费观念和消费习惯的升级，从多方面解释了消费升级，其中既包括消费内容，也包括消费模式和消费观念。

综上所述，对于消费升级有三个层次的理解：一是消费对象升级。包含消费结构升级与消费总量扩大两个方面。随着消费者收入水平的提升，消费总量不断扩大，消费内容不断丰富，消费结构逐渐从生存性消费向发展型享受型消费转变，其中服务性消费所占的比大幅度提高。二是消费方式换代。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线上消费逐渐占据主导地位。三是消费理念发生改变，个性化消费、智能化消费、绿色便捷消费等成为消费新趋势。

二、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消费升级的变化

1.消费总体变化概述

（1）居民消费增长明显

尽管近些年来经济发展节奏趋缓，但整体上并不影响居民消费的增长，居民消费增长明显。自2002 年以来，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由3548 元增长到2022 年的24538 元，增长约七倍，且持续保持增长态势。2022 年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为30391元，而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仅为16632 元，与城镇居民相比还有较大提升空间，但两者均稳步增长，可见农村地区的消费潜力巨大，具有良好的经济发展前景。促进消费升级，构建新发展格局，形成强大国内市场，务必要以农村居民消费升级为重点目标，扩大内需，进一步激发农村消费潜力，推动消费升级。

（2）服务性消费比重上升

服务性消费是扩大消费的新引擎，以服务性消费为重点的消费可以有效发挥14 亿多人的消费潜力。2002 年我国人均服务性消费支出为1650 元，而2022 年全国居民人均服务性消费支出10590 元，占人均消费支出的43.1%，与2002 年相比增长近7 倍，在消费中所占比重不断上升，且增速快于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见图1）。消费需求正在加快从物质性消费主导向服务性消费主导转换，服务性消费大幅增长将是大势所趋。

图1 服务性消费支出增速与人均消费支出增速对比

图2 中国预制菜市场规模变化增长率

图3 中国智能小家电市场规模

图4 即时物流用户规模

（3）进口及高档消费强劲

在当前国际国内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下，我国消费品进口发展状况良好，人均消费品进口额大幅度提升。2001 年我国人均消费品进口额仅有8 美元，占中国人均消费支出约1.72%，2021 年我国人均消费品进口额增长到180 美元，足足增长十倍之多，占中国人均消费支出已有约5.03%。根据2019 年商务部发布的《主要消费品供需状况统计调查分析报告》显示，中国消费者对于进口商品的需求旺盛，进口化妆品、母婴用品、钟表眼镜等商品的比例较高。随着居民的人均收入不断上升，未来消费者们更愿意去消费有品质、更加安全可靠的进口品以提升生活质量。

高档消费品的受众不断壮大，消费额不断攀升。例如，茅台作为中国有名的高档名酒，2015 年到2021 年期间销售量由3.22 万吨到5.64 万吨，提升将近75%；车中贵族宝马在中国的销售量也逐年提升，2015 年到2021 年期间，由46.4 万辆到84.6 万辆，提升将近82%；作为衡量财富象征的黄金，虽然近年来受到疫情的影响有所波动，但整体仍然呈现向上的趋势，2021 年比起2020 年提升了将近300 吨；私人飞机在中国的销售额也一路走高，从2015 年到2021 年提升了90%。由此可见，随着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加，中国消费者对于高档商品的消费能力有着很大的提高，在高档消费品上有着更多的投入，体现出中国人民在物质生活上更加丰富，日渐充裕。

总而言之，消费变化的趋势主要有三点：第一，消费量大大提升；第二，服务性消费比重上升，消费者们已不再单一地追求物质生活的富足，消费结构升级；第三，消费品质不断升级，价值高、档次高的产品越来越进入普通群众的消费范围。体现出近年来居民消费结构逐步实现了升级，无论是消费数量还是消费质量都有着巨大的进步。

2.消费升级的特点

（1）线下消费转线上消费

①线上消费平台及消费形式多样化。近几年线上消费途径依托着互联网和物流业的发展变得越来越多、发展迅猛。总体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社区团购，如多多买菜、淘菜菜、快团团等社区线上消费渠道。第二类是即时零售电商，其中包含了依托平台的即时零售，例如美团、饿了么、跑腿等，商家和消费者都依托该平台进行交易；另一种是自营模式的即时零售，例如盒马鲜生和每日优鲜等，商家独立运营APP。第三类则是远程电商，如传统的电商模式的淘宝、拼多多、京东等电商平台；再比如推销式的电商，抖音、快手直播和小红书商城等。

②支付方式的便捷促进线上消费。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支付方式缤纷多样，如“支付宝”“微信支付”“云闪付”“翼支付”以及各种银行APP。手机端的支付便利使得消费者们可以随时随地消费，省去了用传统现金支付的各种麻烦，同时，支付方式的技术安全性日益提高，如“指纹支付”“刷脸支付”“免密支付”既节省了支付时输入密码的繁琐，又保证了消费者的资金安全。

③线上消费助力传统行业的转型。随着互联网和大数据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一些传统行业开始了线上消费的各种新尝试，如网络约车、互联网金融、在线医疗等，这一批新兴业态层出不穷，发展势头异常迅猛，成为助力经济社会转型发展的新引擎。2010 年至2022 年，网络零售额由0.51 万亿元增至13.79 万亿元，网上消费整体上不断扩大，逐渐成为人们消费的新方式、新特点。

由于线上消费平台越来越多，消费方式越来越多样化便捷化，而传统零售业成本较高，对于消费者来说便捷度没有线上消费高，所以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线上消费。

（2）智能消费引领更新换代

①饮食方面：菜市场买菜到线上买菜。随着时代的发展，各类以社区为消费目标的新型生鲜店以及电商网购兴起，传统的以超市和菜市场买菜转为以网络买菜为主，传统的农贸市场开始走下坡路。有数据表明南京市农贸市场的销售从2020 年到2022 年每年下降15%～20%。而预制菜及团购菜以速度优势、价格优势、更加适应现代忙碌和快节奏的生活方式。自2016 年，中国预制菜市场规模以每年超20%的增速稳步增长，相关企业注册量逐年增长，行业发展空间巨大。

②交通方面：新交通方式日益普及。近年来，传统的客运行业受高铁、私家车、网约车等不断挤压，生存空间不断变小，加上新冠疫情的影响及消费者的出行方式和习惯发生改变，传统客运发生着极大的变革。以中国公路旅客运输量为例，2012年公路客运量为3557010 万人，而2022 年公路客运量仅为354643 万人，减少十倍之多，而自2017 年，中国网约车用户规模快速增长，2021 年达到4.53 亿，较上年增长24.11%。现在随着科技和时代的发展，人们主要的出行工具从原来的火车长途汽车到现在的飞机高铁，私家车、网约车。

③家电选择：从传统大家电到智能小家电。2022 年我国整体家电市场萎靡不振，零售额规模为8333 亿元，同比下滑6.5个百分点。传统的家电消费逐渐趋于饱和，市场整体平淡，人们的家电消费已逐渐由传统大家电转向智能小家电。

以扫地机器人为例，2016—2021 年中国扫地机器人市场规模由38 亿元增长至110 亿元，呈现快速增长态势。越来越多能增强消费者幸福感的智能家电受到欢迎，智能化已逐渐成为传统家电行业变革的新方向，未来智能家电的市场规模会越来越大。

总的来说，传统的消费模式已经不再是消费的主力，虽然有学者预测2023 年，传统消费有复苏倾向，但也应是经过变革之后的传统消费，与互联网相结合，提高消费者体验，才能生存，于是各种新型消费品接踵而来。

（3）绿色便捷成为消费主题

在“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时代背景下，人们崇尚节俭高效绿色发展，低碳环保成为新的消费潮流。例如2016 年新能源小汽车销量为50.7 万辆，而2022 年高达688.4 万辆，增长13 倍之多。随着未来技术的不断发展、消费渠道的拓展以及绿色观念的深入人心，消费会持续向好发展，为双循环新格局的发展构建了良好的发展环境。除此之外，共享经济也是绿色消费的的特点之一，消费者们以共享代替占有，不仅省去了购买该产品的支出，还减少了二氧化碳排放等污染。绿色友好型消费越来越受到消费者们的重视，居民消费持续向绿色低碳方向发展，这为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注入动力，促进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此外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使得消费者对便捷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便利店成为人们解决吃饭问题的首选，2015 年我国便利店零售额仅1181 亿元，而在2021 年已达到3492 亿元，增长十分迅猛。此外生鲜电商、美团外卖和跑腿的兴起也使得消费越来越便捷的，在2014 年，即时物流的用户规模仅1.24 亿万人，而在2021 年已达到6.33 亿万人，正是因为其便利化的特点而深受年轻消费者的喜爱。线上线下的结合极大提升了消费的便捷程度，使人们足不出户便能购买到心仪的产品，节约了消费者的时间成本，大大促进了消费升级。

（4）网络热点影响消费趋势

各类消费平台利用新闻、博主、明星、网红等打造了各类网络热点。如2022 年北京冬奥会期间，冬奥会吉祥物“冰墩墩”火遍全网，“一墩难求”的场面成为常态。越来越多的消费者在网络上晒出自己滑雪的视频或者照片，冰雪运动成为2022 年新的消费热点，冰雪消费增长显著。此外，无论是在抖音还是小红书上，都有许多“明星”或者“网红”向大家推荐爱用好物、使用感受等，加上商家的大量营销，往往这些被推荐的产品都会成为热门商品，消费这些商品的消费者也会越来越多，引领了消费潮流，促进了消费的增长。

（5）消费体验成为驱动主力

伴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和经济的迅速发展，在体验经济时代，人们的消费已不再着眼于简单的吃喝玩乐，更加注重商品带给自己的体验感。第一，体验式消费迅猛增长。体验式消费即是利用个性化场景的搭建，从而形成一种使消费者似乎置身其中的感受。如近年来兴起的盲盒文化，其卖点就是让消费者体验开盲盒时的刺激感，VR、剧本杀和密室逃脱等新型消费近些年市场规模涨幅较大，这类主题游戏就是为消费者创建特定的场景，满足消费者新体验这一需求。中国密室逃脱行业市场规模在2018 年为50 亿元，预测2026 年将达到175.9 亿元。第二，实物消费与体验消费结合日益紧密，以往消费者往往只关注消费品的质量和价格，但是现在消费者在消费实物时，也同时重视体验。如“海底捞”以其优质的服务俘获大量消费者，“海底捞”2021 年的餐厅总数是1597 家，比2019 年的593 家增加了62.86%，越来越多的消费者会选择在“海底捞”用餐。再如集洗浴汗蒸、书屋影院、美食游乐一体的娱乐场所，由于带给消费者的消费体验良好才深受欢迎。可见消费正在由实物转向服务消费，消费者更加注重消费体验。当相同的消费品大量存在于市场时，现在的消费者会综合考量，消费体验的好坏成为选择消费品的标准，体现出消费者们越来越注重消费的体验感。

三、促进消费升级的建议

1.完善健全基础设施建设和社会保障制度

健全基础设施建设和社会保障制度可以减少居民的生活保障问题，让农村居民也有地方可消费，且不惧未来的不确定性敢于消费。加大减税降费力度，减少居民税收负担，发放购物津贴和消费券刺激居民消费。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扩大我国中等收入人群，这样减少了城镇居民就业和住房的压力，为其创造了良好的消费环境，扩大内需促进消费。

2.加大对新型消费品的支持力度，促进传统消费变革

新型消费品费用一般较高，传统消费品还可继续使用，如此一来消费者们便不愿换新，若在国家政策的支持下，商家适当降价或者加大以旧换新力度便能很好地解决这一难题，不仅促进了居民消费还促进了传统消费的更新换代。

3.宣传新的消费观念，加强对消费者的权益保障

提倡科学消费，敢于维权，享受生活。农村地区消费潜力巨大，但大多数消费观念都趋于保守。其次留在农村的大多数是中老年人，对电子产品的使用了解不多，应多在农村地区进行电子产品使用教学。农村地区消费者权益保障意识较低，不知如何维权，应多宣传消费者权益保护意识，设立消费者维权地点，让农村居民消费得更放心。

4.健全网络法律法规，增强消费者网络安全意识

由于线上支付越来越便捷，而消费者们的安全意识还不够，网络诈骗案时常发生，所以应加强网络监管力度，宣传网络安全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