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译、仿译与创译（上）

张顺生　倪修璟

从小学开始的英语学习，直到大学已经足足十余年，下的精力不可谓不多，但学英语应重视学习方法，注重培养综合能力。很多学生，即便是在上了大学之后，英语学习上仍然处于被动状态，总是等着老师去讲解课文、布置和批改作业，不具备良好的自主学习能力。

自主学习能力离不开良好的自主学习方法。

可以通過翻译来自学英语，方法很多，比如进行大量翻译实践以及阅读、揣摩双语文章等。每份翻译材料都涉及不同的话题，使学习者不断产生兴趣，从而将内在潜力挖掘出来。

谈及翻译方法和策略，通常说直译和意译、归化和异化、求真和务实。本文将结合笔者自身的翻译实践，与大家分享三种翻译学习方法，即套译、仿译与创译。

一、套译

所谓套译就是“直接套用”。很多情况下，汉语的语句都可以找到相应的英语表达，翻译中如果遇到这种情况，采用“拿来主义”即可，不必另起炉灶。例如：

“即时信息”套译为instant messages；

“石头剪子布”套译为rock-paper-scissors；

“火上浇油”用英语习语套译为add fuel to the fire；

“喝酒不开车”套译为“Dont drink and drive.”；

“天涯何处无芳草。”套译为“There are plenty of fish in the sea.”；

“一箭双雕”可用英语谚语套译“Kill two birds with one stone.”；

“傻人有傻福”用英语谚语套译“Fortune favors fools.”；

“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可套译为“East or west， home is best.”。

英译汉亦然。例如：

“a sad， sad face”套译为“苦瓜脸”；

a war of words直接套用“口水战”；

damn single套译为仿音的翻译“单身狗”；

a bag of bones套译为“皮包骨头”；

as blind as a bat套译为“有眼无珠”；

as thin as a rake套译为“骨瘦如柴”；

as busy as a bee套译为“忙得团团转”；

as strong as a horse归化套译为“力大如牛”；

“Seeing is believing.”套译为“眼见为实”；

“The fox may grow grey， but never good.”归化译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Where there is life， there is hope.”归化译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Walls have ears. ”归化译作“隔墙有耳。”；

“No discord， no concord”套译作“不打不相识。”；

“Bullets are blind.”相当于汉语中的“子弹不长眼。”；

“Barking dogs do not bite .”相当于汉语中的“吠犬不咬人。”；

在英语国家，男厕所里经常贴有公示语“We aim to please， you aim too， please！”，句子十分风趣，其中两个aim和两个please都构成双关，意为“我们的目标是便于您方便，请您也瞄准目标再行方便”，但译为“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更为简洁，不仅能够避免不必要的错误，更可使译文地道。

二、仿译

何谓“仿译”？看到好的句子结构，摘录下来，建立自己的学习资源库。进行翻译时，倘若我们能联想到自己熟悉的句式结构，模仿着翻译，译出的句子不仅语言地道，而且往往让人过目难忘。中国文化要真正走出去，不是将中文作品翻译成外语这么简单，而是译本要让外国人知之，甚至乐之、好之方可。要取得这种效果，翻译时应尽量模仿或采用目的语的行文方式。

仿译也可以分为词、词组和句子三个层面。

就汉译英来说，可以根据英文的构词方式进行仿译，例如：

模仿英文中的交通公示语“No U-turn”（禁止掉头）将“不折腾”仿译成“No Z-turn”。这种译法有两个妙处：其一，符合英文习惯；其二，“Z-turn”听起来音也接近“折腾”；

“茉沏”（More Cheers，一种茶饮）翻译时采用了音仿，可谓独具匠心；

“力大如牛”可以仿照英文中的as strong as a horse译作“as strong as an ox / a bull”；

仿英文a blessing in disguise（因祸得福），将中文“表面好事不一定是好事”译作a curse in disguise（因福得祸） ；

句子层面的仿译实例更不胜枚举。例如：

模仿我们都耳熟能详的谚语“Where there is a will， there is a way. ”（有志者事竟成）这句话的结构，我们能写出不少有趣的句子：①“有遗嘱，就有纷争。”可译为：Where there is a will， there is a war.②“有面试，就有机会。”译为：Where there is an interview， there is an opportunity.③“有爱就有妒忌。”译为：Where there is love， there is jealousy.④“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可译为：Where there is oppression， there are rebellions / there is resistance.⑤丰田汽车的英语广告词“Where there is a way， there is Toyota.”（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丰田车。）显然也是模仿这一习语。

根据英语中的“One swallow does not make a summer.”（一燕不成夏），我们可将“一花独放不是春”译作“One flower does not make a spring.”。

英语谚语“God helps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译作：自助者，天助之。

老子《道德经》有句话叫“助人者自助，渡人者自渡。”如要将其译成英语，完全可以套用中文的结构，译作“Those who help others help themselves.”或译作“God helps those who help others.”

吴伟雄联想到英语谚语“East or west， home is the best.”，将“桂林山水甲天下”仿译作：East or west， Guilin Landscape is best.

对中国药科大学“不唯药，需围药，应为药”特色兴校九字方针，史志祥教授从林肯《葛底斯堡演讲》中的名言“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for the people”（民有民治民享）获得启发，创造性地仿译为“Beyond pharmacy， around pharmacy， for pharmacy.”。原文中“唯”“围”“为”三个字同音异形，其后分别跟着“药”。译文在形式上与原文高度保持一致，将原文中的三个短句转换成三个“介词+名词”，同时重复使用pharmacy，突出重点，与学校的办学特色相呼应。从内容上说，译文所使用的三个介词十分恰当，准确传达出兴校方针的内涵。

这些仿译不仅用词洗炼，语言地道，更是意义精准。

英译汉亦可采用仿译法。举例如下：

20世纪60年代，英格兰利物浦市成立了英国摇滚乐队the Beatles（甲壳虫乐队），大抵由于其四名歌手头发较之当时的中国青年男子长，故被谐音译作“披头士”；后来英文中再出现Yuppies（Young Urban Professional）和hippies两词时，便依葫芦画瓢分別译成了“雅皮士”和“嬉皮士”。

要译“The proof of the pudding is in the eating.”，可仿“要想知道梨子的味道，就得亲口尝一尝”，译作：要想知道布丁的味道，就得亲口尝一尝。当然，也可以仿照汉语的行文，译作：布丁味道好不好，亲口尝尝方知晓。

参照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Edgar Snow，1905—1972）所著的纪实文学作品Red Star Over China的书名译作“红星照耀中国”。

参照林语堂对《浮生六记》书名的译法“Six Chapters of a Floating Life”，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将《干校六记》译作“Six Chapters from My Life ‘Downunder”。

翻译经常要用仿译，比如我们要翻译一篇校长致辞，最好阅读一下英美国家的相关校长致辞，其中有些句子可以直接套用，还有部分可以模仿，不能套译和模仿的特色语言则采用创译。                                                          □

（作者单位：上海理工大学）

《论语》英译选登

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

Riches and ranks are what men desire. But if they are not obtained in a just way， they should not be held. Poverty and humbleness are what men detest. But if they cannot be avoided in a just way， they should not be evaded.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A man of virtue is penetrable to reason; a base man can only be persuaded with benefits.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When you meet a virtuous man， try to become his equal. When you see something bad in others， try to reflect on yourself.

（《〈论语〉最新英文全译全注本》，吴国珍，福建教育出版社，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