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曾从技,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曾被中华全国铁路总工会授予“火车头职工艺术家”称号。曾供职于成都局集团公司融媒体中心,已退休。发表文学作品超过150万字,出版个人专集7部,包括长篇小说《煤棚虽破》《成昆线上》、散文集《拥抱平凡》《享受平凡》《仰望平凡》《我的石牛镇》《年过半百》。获多项省部级文学奖。《成昆线上》入选第二季“书香铁路·我喜爱的好书”。
总感觉《中國铁路文艺》距我很远很远。因为她编在北京印在首都,出厂后需乘坐火车昼夜赶路,几经周转才能“千呼万唤始出来”,精美地出现在我们眼前。也总感觉《中国铁路文艺》距我很近很近。因为心里特别敬重她,一旦获取就舍不得放下,一有空闲立马埋头细读。读着读着,我的文艺视野就逐渐拓宽——看到了路网在长城内外铺就的锦绣画卷,听到了火车在黄河两岸吼出的雄奇诗章。读着读着,我的文学梦想愈发坚定——增添了比以前更加执着坚持业余写作的自觉,码出的文字也因此有了数量和质量的同步慢进。不得不承认,是《中国铁路文艺》的潜移默化,引领我这名普通的铁路工人,在业余写作的长路上默然前行。即便如此,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依然不敢鼓起勇气投稿。
直到年逾耳顺,解甲归田,有了大把的时间由自己安排,可以搜肠刮肚觅字,可以掐断胡须推敲,终于捣鼓出了自己感觉过得去的文稿,才敢麻起胆子,怀着忐忑心情,向《中国铁路文艺》编辑部发出邮件。而编辑部的老师们也没有因为作者年事老迈,写出的都是些鸡毛蒜皮而轻易放弃。他们或许理解老铁路不改的初心,对老年作者有着原则范围内的特别关照。退休8年来,我先后有散文、小说和报告文学6篇,得到了编辑部老师们的认可和帮助,登上了《中国铁路文艺》,并获得一些奖项。
《中国铁路文艺》2016年4月刊在《作品选萃》栏目刊发了我的文章《文友二题》。2018年7月刊刊发了我和李朔合写的报告文学《一路春风一路阳光》。2018年11月刊在《作品选萃》栏目刊发了我的小说《办公室笔记(二题)》。2019年7月刊在《我和我的祖国·我与铁路70年》征文栏目刊发了我的散文《“机老大”有话要说》。2020年7月刊刊发了我的农村题材小说《梨花》。2022年11月刊在《一线纪实》栏目刊发了我的报告文学《又一座丰碑拔地而起》。这6篇文章加起来总字数超过了6万。
不仅如此,散文《“机老大”有话要说》在征文评选中荣获二等奖,并收入中国铁路文联主编的《我和我的祖国·我与铁路70年——铁路文学征文优秀作品选》图书中。报告文学《又一座丰碑拔地而起》在“喜迎二十大·我眼中的中国高铁”文学征文中荣获三等奖。与李朔合作的报告文学《一路春风一路阳光》,则入选由中国铁道出版社有限公司出版、获得“纪录小康工程”国家出版基金专项资助项目的《奔向幸福——“慢火车”的扶贫致富故事》图书中。
更需要感谢的是,2020年6月,我的长篇小说《成昆线上》由中国铁道出版社有限公司出版后,《中国铁路文艺》除了在目录页以“好书推荐”给予宣传外,还在2020年12月刊刊发了吴雪峰老师的评论文章《钢轨的另一端柔软而炙热》,对这部小说被推介为“书香铁路·我喜爱的好书”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在处理这些文稿的过程中,与编辑老师的交流使我受益匪浅,令我特别难忘。为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中国铁路文联以《中国铁路文艺》、《人民铁道》和铁路网为载体,举办“我和我的祖国·我与铁路70年”文学征文活动。看到启事后,检修工匠出身的我,眼前浮现出了40年前,为了绿色机车的奔驰,在贵州高原的简陋厂房里,身裹“大油包”流汗的情景。苍老的内心瞬间燃起了一缕壮怀激情,满腹的知心话语渴望倾诉。于是,我整理思绪,挑灯夜战,很快写出了一篇散文小稿。记得最初的标题是《“机老大”如是说》,文字也比较简略。稿子发出后,没几天就得到了编辑老师的反馈。老师首先肯定了文稿选题不错,以牵引动力的变迁和检修工艺的进步、检修条件的改善,印证铁路和祖国的发展,歌颂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切入点很好,也避免了题材的雷同。但是,文稿略显单薄,希望能够再增加些文字,让内容更有深度有格局,感情更丰沛。我从编辑老师的指导中,获得了信心与方向。于是,连夜对文稿做出适当补充,并将标题修改为《“机老大”有话要说》,让它给人一种抢着发言、不吐不快的强烈感觉。“五一”假期后发出修改稿,《中国铁路文艺》7月刊就刊出了这篇文章。手捧油墨沁香的刊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作为一名退休的“机老大”,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分内的事,就是以亲身经历向局外人和后来者,诉说了飞驰的火车头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同时,与编辑老师的反复交流,也增添了我写作和修改的经验储备。我眺望着北方的天空,在心里说:“谢谢您,遥远的编辑老师!”
去年夏天,我去在建的新成昆铁路小相岭隧道工地采访。经历了两个小时穿越21775米隧道的艰苦行程,聆听了挖掘者战胜洞身大变形和特大突涌水等严重灾害,奋战六年半,胜利贯通全线跨度最长、地质灾害最重的隧道,为新成昆铁路的早日通车扫清了最后障碍的动人故事。满怀着对建设者的无限崇敬,一气呵成写出了20000字的报告文学《又一座丰碑拔地而起》,并向《中国铁路文艺》“喜迎二十大·我眼中的中国高铁”文学征文栏目投稿。很快就接到了从北京打来的电话。编辑老师很兴奋地告诉我,文稿写得很接地气并颇有亮点,准备刊用。然后,就文稿的修改和使用,多次与我不厌其烦地交流。这篇报告文学的内容就在这些交流中一步步提升,最后在2022年11月刊全文刊发,并在接下来的评奖环节中获得三等奖。获奖的信息,也是编辑老师在第一时间分享给了我。
由于山高水长,路途遥远,与《中国铁路文艺》的编辑老师们难于谋面,但我非常享受与他们在电话里只闻其声的相互交流。
能够在铁路最重要的文学刊物上发表原创作品,与路内外读者朋友分享自己的经历与感动,无疑是一件必须偷着乐的美事。但当我在刊物上拜读到其他老师黄钟大吕般的佳作时,我就非常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文学创作能力还具有很大差距,需要今后继续努力。
“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进入五月后,窗外天朗气清,清澈的府河水缓缓南流。小公园里的繁花已化作春泥,取而代之的是蓬蓬勃勃的绿色。这一切,既给了我惠风和畅,也告诉我时光如梭。转眼间又老去半岁,耳畔已闻“古来稀”的热情召唤。时间于我愈发珍贵,我得趁着尚能敲动键盘,继续“秉烛”而行,坚持学习坚持写作,坚持向《中国铁路文艺》投稿,坚持向编辑老师求教,坚持这种以不同于上班的方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尽点老铁路人的义务。